过年了,鞭炮声轰轰地响着。我那两个7、8岁的弟弟非得拉着我出去放鞭。我这个人胆子小,从小就不敢玩火,看那两个小家伙一边放着“穿天猴”,一边扔着二踢脚,而我呢,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站在边上,拿着石头子儿大小的东西往地上扔,扔一下,就“啪”的响一下。吃饭的时候,两个小不点儿不停地在嚷嚷:“大舅,大哥可笨了,幼儿园小孩儿都不玩的摔炮,大哥玩起来没完!”两个可恶的小鬼,一下子把我轰回幼儿园了!
现在的我,面对过年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了。应该感慨如今的我,已经成熟了。记得小时候,我天天盼着过年,因为一到过年就会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可如今呢?想穿新的随时都可以买,至于吃的,更别提了!几乎每天都在过年。所以,用现在比较流行的话说就是“没追求了!”
大年初三,我还在睡梦中,我的手机小强就响了,“谁啊,怎么这么没道德。”我嘟囔着拿起电话,“喂?”“你还在睡啊?”“啊!是你?”“怎么?你这是什么语气啊?还是我!你没有我的电话号码啊?好啊你,居然把我的电话号码删了?”“没没没!我哪敢啊!只是我刚才在睡觉,以为在是做梦呢!”这是我多么期待的声音啊!“欣欣,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么……”“嗯嗯嗯,我全都知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就都知道……“我还没说呢。”“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嘿嘿,飞翔,我想求你件事!”这丫头,没事就不给我打电话,哼。虽然我很是不满意,但我还是没有说出来,毕竟,她是欣欣嘛!“什么事儿?说吧,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看你,哪有那么严重!”“说吧!什么指示!”“嗯,晚上七点吧,你去我家,帮我把东西好好收拾收拾,整理好!”“为什么?”“去就是了,问这么多干嘛!记住,不许晚了!有人监督你!”啪,电话挂断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
晚上七点,我准时地打开了欣欣家的大门,我进了屋,反手带上门,还没来得及开灯,就有一个软软的,丝状的东西扣在了我的脑袋上。一瞬间,我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给打透了,我想到了《咒怨》里的一个镜头,一间屋子里,在棚顶上有着无数的死人头,他们的头发顺着天花板延伸下来,然后缠在人的脖子上,活生生的把人勒死。“啊!”我恐怖地大叫了一声,我已经分不清电灯开关的方向了,只是盲目的挥舞着双手,拼命地打着,忽然,我好像打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头上的怪东西也掉了下来,我稍稍平静了一下,伸手打开了灯。我呆了,估计这次我真的是见鬼了。地上放着一顶帽子,毛茸茸的,还长长地带了个围巾,欣欣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你……你……你,你,你……”我伸手指着欣欣,不停的“你”着,“你,你,你个头啊你!唔……”欣欣捂着胸口对我发着脾气。“我,我,我……”我不“你”了,又开始“我”了起来,“……”欣欣感觉很是无奈,终于我恢复正常了,意识到刚才的我算是袭胸了,于是,赶紧上去把她扶了起来,歉意地对她说:“欣欣,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还有,你是不是学了《火影忍者》里的时空忍术了?说飞回来就飞回来了?”我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并拿起了地上的帽子,左右端详着。“什么和什么啊!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进来就乱打一气!你干嘛啊!”“噢,我……”我的脑袋飞快地转着,“我以为有小偷!你说,这个小家凝结了我半年来的辛苦,如果被小偷破坏了,那我的辛苦不就白费了!所以,我要奋起与他搏斗,保护……”“行了,行了!没正经!”欣欣坐在沙发上,手从胸口拿了下来。“欣欣,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还疼不疼了,要不,我给你揉揉?”我作势走了过去,“去死吧!”一个靠枕在我的眼中迅速地放大,最后拍在我的脸上。
“欣欣,到底怎么回事啊,说回来就回来了?”我收拾好屋子后,坐在沙发上和欣欣聊着天。“嗯,回来有些事情,顺便看看你,结果你看了我不但不高兴,还打了我一顿。”“我都说了我错了,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啊?”“两天!”“两天?不是吧,两天你回来干嘛啊!”“回来传达下我妈妈的指示。”“哦?婶儿有什么指示啊?”“妈妈要把两位老人接到日本去!颐养天年!”听到这里,我的心跳加速了,如果两位老人走了,那欣欣还会留在这里么?“那……你也会走么?”“嗯,当然了!我啊……和他们一起走!”欣欣看着我,很自然地说道,我缓缓地低下了头,虽然这是曾经想到过的,可是,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的快,我难以掩饰内心的酸楚,我能想象到我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落魄。“噗!”欣欣笑了,“你笑什么?”我不解地问她,“当然是笑你啦!我逗你呢!等什么时候我没人要了,我在走!有人要我,我才不走哩!”“好啊你!死丫头,敢耍我!”我扑上去挠她的痒痒,欣欣躲闪着。“啊!对了!”我停了下来,“怎么了?”欣欣看着我,“你说,那个雨夜,我们在卧室里的床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啊?”欣欣听完,低头想了想道:“嗯,是有一件事情没做完!”“那……那我们现在把它做完吧?”我的声音颤抖着,“好啊!不如,沙发吧,这样刺激!”我没想到,欣欣竟然是这么前卫的女人,“好!”我兴奋的去整理沙发,突然感觉跨下一阵的剧痛,我跪在地上,“我的命根子啊!”紧接着,靠垫,抱枕,沙发垫雨点儿般砸向我的头,欣欣一边打还一边骂,“臭流氓,死飞翔!让你色!让你耍流氓……”
因为是过年,所以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给黑夜带来了一丝明亮。欣欣给我的时间只有这么一个晚上。
“我堆了两个雪人,一个男的,代表我;一个女的代表你!”“骗人,雪人怎么能分清男女!”“走!我带你去看!”我拉着欣欣来到了小区广场。当到地方的时候我傻眼了。“雪人呢?”欣欣拽了拽我问,我指着前面两个Сhā满了穿天猴、闪光弹和轰天雷等鞭炮杆子的雪堆对欣欣说:“就在那。”“你耍我呢吧,那明明是两个雪堆!”我没有说话,带着欣欣走了过去,在“雪人”的背面,贴了张纸,上面写着:
堆雪人的同志,你好,
你的这种行为是一种很严重的道德问题。堆雪人,为小区广场扫雪是一件道德
高尚的事情,可是,你将小区公共厕所的男女标识牌偷走,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你的这种行为,导致社区里的许多人进错厕所,造成的局面之尴尬,居民关系之不
和谐可想而知。现做为惩罚,将雪人毁掉,除去头部。希望你有悔改之心,到社区
委员会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若不然,一旦抓到,严惩不贷!
社区居民委员会
“你看,我说是雪人吧,只是被斩首了!”我向欣欣解释着,她不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我,“你……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鄙视你啊!”欣欣说完,转身就走。“等等我啊,你干什么去?”“我去举报你!”“别,别这样啊!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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