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杠上的?他一个武馆教头,按理说,平白地不会惹事。”
“我哪里知道他居然会是个武馆教头,那夜我在西林外河边转悠……”
“转悠?”
宁望舒耸耸肩,老实道:“……我在找一个陵墓的入口。”南宫若虚心中一动,她果真是为了那个陵墓而来,那么她画的那些图自然都是她所做的标图。
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望向他道:“你看到的图就是我为寻找入口做的标识,”顿了片刻,尴尬一笑,又道:“没想到我居然还盗墓吧?”
南宫若虚不答,只问道:“你上次便伤在他手中,现下你有伤在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我没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宁望舒低声道,象是在自言自语。她烦恼地往后一靠,身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轻微地摇晃着。若只是她一个人,打不过便逃,倒也勉强有几分把握。可是还有他……王仁湘是亲眼见到自己与南宫若虚一同出现的,她无法揣度出王仁湘是否会伤害他。
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而连累到南宫若虚,宁望舒就自责不已。
南宫若虚皱眉想了半晌,问道:“难道他也想盗墓,看不惯你戗行?”
“那倒不像。”宁望舒摇摇头,“我觉得他应该是守陵的人,所以对我敌意颇深。”想起那夜冷冽刀光,她依旧心有余悸。
马车内一片静然,两人都不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凤仪楼为求清幽,故择地颇为偏僻,这条路不过是林中一条被车马踩踏出来的小道而已。此时道上只有仅有他们一辆马车,马蹄踏在落叶上沙沙声清晰可闻,在宁望舒听来,刺耳非常。
夕阳的余晖穿过林间的枝叶,从车窗透进来,落在南宫若虚的手上,寂寞的金色,毫无温度。他静静地看着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还有、还有一丝歉然……他深恶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竟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沙沙沙、沙沙沙,偶尔间歇着车辕上坐着的小厮呼喝马匹的声音。
半晌,宁望舒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笑道:“你不用担心,对于我们行走江湖的人来说,这种事是家常便饭,很容易对付的。”
南宫若虚微微一笑,眼角掠过她手中的弯刀,并不戳破她的谎言。
车还在行进,余晖渐暗。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