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彰更是累得靠在桌上几乎说不出话,这一晚把他忙得够呛,现在只想着赶紧回客栈沐浴更衣。
薛大夫又开了张清余毒的方子,细细交待了老胡。老胡自是千恩万谢,又跪在地上替主人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响头,方才送他们出门。
送了韩彰回客栈,马车便回了南宫世家,两人下了车。宁望舒盈盈施礼笑道:“这趟实在辛苦您了,改日有任何差遣,在下绝无二话。”
“姑娘不必多礼,我不过尽医者本分罢了。”他见她只立在门口,奇道,“难道姑娘不进来?”
她尴尬一笑,摇摇头:“不了,我回客栈去。”
“大少爷会担心的。”薛大夫看着她,笑道,“他虽然从不挂在嘴边,可我知道他心里盼着你。好好的,一阵风过,便引得他直往外瞧,只当是你来了。你可别让他再落下这个病根,那老夫可是无能为力。”
她听了心中又酸又甜,却又想到昨日南宫礼平的话,一时只是怅然。
“扰烦您和他说一声,我很好,请他不必担心。”她勉强笑笑,道,“我这一身又是尘土又是药味,也不方便进府打扰。先告辞了!”
略一拱手,生怕自己后悔,她快步离去。
看她背影,薛大夫捻须叹气,遂转身进府。回到居处,早有南宫若虚打发人来问了几次,知道诸人一切平安,方放了心。
一日无事。
直到日沉西山,邹总管急急寻来,朝薛大夫满脸愁容道:“大少爷不肯吃饭,薛大夫,您快去瞧瞧。”
“不肯吃饭?晌午也没吃吗?”
“晌午倒是吃了。只是到了晚上,问了几次是不是要端上来,他总说晚些再吃。您瞧这会儿,都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了,他还说要再晚点。”邹总管脸拉得象苦瓜,“若是还不吃,只怕晚了积了食,又是半宿没觉睡。您说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不下饭?”
薛大夫微一沉吟:“是不是二少爷说要陪他吃饭,回来迟了?”
“不能啊,二少爷是知道的,若是要陪大少爷吃饭,一早就回来了。何况,大少爷也没说……”邹总管猛然停了口,想起大少爷靠在软榻上,眼睛确实一直望向窗外,“难不成……他等的是别人?”
闻言,薛大夫忍不住微微笑开,心中莫约有几分明白了:“你到城东的紫云客栈找宁姑娘,若她不在,你便问问住那里的韩彰韩二爷,他应当知道宁姑娘在何处。你一定好言把宁姑娘请了来。”
“原来大少爷等的是她?怎么也不说呢?只管自己闷声不吭。”邹总管摇头叹气。
薛大夫拍拍他肩膀,笑道:“我们都是从年青时候过来的,难道连这都不懂。”
邹总管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忙备车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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