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抱着巧巧,数步便至杜伏威跟前,悄然道:“莫忘了答应我的事。”
杜伏威点点头,随即将手一挥,满天的弓弩声顿时响起。
在斐元庆的怒吼声中,他的骑兵成片倒下,惨叫连连。
沈旦背转身子,不再去看这单方面的屠杀,只是轻柔地摸着巧巧的笑容,示意她已是非常安全。
斐元庆一面拔转飞射而来的箭支,一面喝令剩余骑兵突围。
但杜伏威带来的,亦是一支精兵,弓弩交错,一阵接过一阵,丝豪没有停顿的感觉。
任你武功再高,在这千军万马面前,还是相形见拙,除了薄性命的时间长些外,并无他处。如若不然,挤身三大宗师级别的宁道奇何以坐视大隋江山破碎不堪,而不是凭借其武功一举收拾那些反贼呢?亦或是他帮助某位明主,消灭其余势力,即而一统天下呢?所以,武功如金钱一样,不是万能,但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乱世当中,没有武功,亦是万万不能,否则那也只能成为别人的鱼肉,便如先前那些村民,此时这些隋兵。
但这些人都有错么?没有,错的是这乱世,是让他们出生的这片天。
在杜伏威这些精兵放出的箭矢面前,这些骑兵一个接一个倒下,转瞬之间,倘未冲出十数步,便只余三人。
但这三人,离杜伏威已经很近了,所以,那些杜伏威的部下便停止了放箭,而是全部开始合围上来。
斐元庆亦是这三人中的一个,仗着武功,除了左手臂中了一箭之外,其余豪发无损。但另外两骑虽未倒下,但却是身中数箭,只是未中要害,这才堪堪受住。
杜伏威低沉而有带着冷笑般的声音传来,道:“你老子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想不到儿子也不能幸免。今日就先取了你的首级,明日再去斩你老子,哈,你父子二人真是好命,居然可以同时先后死在我身上。”
“杜伏威,纳命来!”
斐元庆暴喝一声,多年战场养成的凶性被激发出来,两只流金镗一先一后往杜伏威“呼呼”砸来。
“哼,雕虫小技。”
杜伏威与其父子征战多年,对他二人自是了如指掌,斐元庆兵器上的窃秘,自是一清二楚。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任那双镗打至面门来时,这才双袖挥去,只听得“当当”两声巨响,两只流金镗竟尔改变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往来路飞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斐元庆坐下马匹的头部竟被砸得血肉模糊,翻滚在地。
原来,在这关头,斐元庆自知难以躲过那快若流星的两镗,百忙中猛的一提疆绳,那马竟被他提得立起,正好替他受过杜伏威反击回来的两镗。但他自身却是在地上翻了数个滚,狼狈般爬起。
杜伏威岂肯就这样放过他,身子倏的跃起,如老鹰抓小鸡般扑向斐元庆,同时身在半空之中,挥出一只衣袖。
他被称为袖里乾坤,这袖中自是另有妙招。
只见得衣袖里倏的又飞出一手,往地下的斐元庆击去。
原来,他袖中各藏有一只精钢打造的假手,对敌时突然挥去,的确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倘未稳住身形的斐元庆,只得再次一个翻滚,堪堪避开。
但避得了此击,却避不了接下来这击。
袖里乾坤,岂是只有一击之威?
只听得斐元庆一声惨叫,前胸竟透出个大洞来,鲜血不住自洞口流出,瞬间便使他成了个血人。
杜伏威则桌立一旁,冷眼瞧着犹不甘死的斐元庆。
其余另两骑见着这等惨状,全都怪叫一声,胡乱挥着手中武器,往杜伏威杀来。
但他们的身形倘未至杜伏威身前三尺,便齐齐跌下马来,胸前亦是出现一个大洞。
这杜伏威杀人,端是狠辣。
但他却宛如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般,摆摆手,走至沈旦跟前,笑道:“沈兄弟可否移驾至历阳呢?”
如今历阳已成了他的地盘,故才有此说。
沈旦看看杜伏威,又看看怀中巧巧,无奈道:“我有得选择吗?”
的确,在这么多军队,兼且还有杜伏威这种高手面前,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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