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旦又道:“只是想不到,大小姐一行居然被人探去踪迹,乃至半途设伏,却不知要害大小姐的是何人,何不问问这人。”沈旦边说边指那被擒住的黑衣人。翟娇闻言,立时点头道:“翟娇正欲如此,林总管,此人便交给你了。”林涛“嘿嘿”一笑,道:“包在我身上。”说完转身带着数名护卫拖着那黑衣人进入道边林中,想是不欲让素素瞧见他们的拷问之法。
等林涛走开后,翟娇突然“啊”了一声,道:“恩公莫不是击败那宇文化及的沈旦公子?”她先时听至沈旦报名,身心仍是沉浸在先前打斗之中,所以未加注意,此时静下心来,心头便突然闪过这般念头,当下便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她亦是好武喜斗之辈,要不然便不会只带二十余护卫下得瓦岗,前往历阳,想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岗山虽是义军首领一向以军事作主,但江湖之中发生的大事还是知之甚清,翟娇早就闻言沈旦击败宇文化及之事,只是当时以为不过江湖传言,不足为信,此时见了沈旦武功,再甫一想起以前传闻,哪还有不认出之理。
沈旦闻言,并不作答,只是微微一笑。不料这神情却被旁边素素见了,心头不由自主浮现出一丝异样来,一抹红润顿时在那吹弹欲破的双颊上显现出来。她先时见着沈旦先声夺人般从天而降,甫入官道当中那一霎那间的豪情,便已让她有些着迷,此时见着沈旦动人神情,一颗芳心更是有如鹿撞般嘣嘣跳个不停,连忙扶住胸口低头躲入翟娇身后,生怕沈旦瞧见。
翟娇本是粗枝大叶之人,哪会留意素素举动,沈旦虽然见了,只以为她是不便与主人站在一起,往后靠些罢了,也不在意。就在这时,林中传出一声惨叫,其音凄惨无比,宛如遇着厉鬼♀当然是林总管几人在审问那黑衣人了,素素闻着惨叫,似乎吓了一跳,居然差点摔倒,却被沈旦踏前一步扶住。
沈旦对她笑道:“你不要紧吧?”心想:“真是宛如一个害羞又胆小的小女生。”素素支支吾吾,哪里敢言,一颗芳心直如要崩出胸口般跳得厉害,被沈于扶住的右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将一张脸红得更俏,将头低得更低◎旦见她无事,这才将她放开,退后几步,对着翟娇道:“沈某的确曾与宇文化及有过一战,只是当时不曾有外人瞧见,却不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出江湖?”他所说的外人,自不是寇仲和徐子陵。宇文化及战败,对宇文阀而言应该是大失面子之事,何以会让其它方面的人知道呢?
翟娇闻言喜道:“果然是击败宇文化及的沈公子,沈公子重伤宇文化及时虽不曾有他人在场,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宇文化及自那时便销声匿箭月有余,那么此事便是真的了,只是万万想不到,会在此处遇见恩公,哦,对了,恩公莫不是也欲往历阳去看尚秀芳?”
沈旦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沈某亦想一睹尚大家的芳容哩。”翟娇闻言急急道:“那正好可与恩公同行,不知恩公意下如何?”素素听得翟娇此问,终至抬起皓首,自翟娇后探出半个身子,巧眉张目般望向沈旦,实实盼望着从他嘴里崩出个“好”字来。
还未待沈旦有所回答,却见到林涛并着几个护卫自林中走出,来到翟娇面前,行礼道:“大小姐,终于问出来了,这家伙也算硬气,居然动用了我的压箱本事。”翟娇却不耐烦般打断道:“快说,快说,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姑奶奶我。”林涛只得中断表功的话,斩钉切铁般道:“独孤阀。”
翟娇闻言大吃一惊道:“什么?独孤阀!我瓦岗一向与独孤阀毫无恩怨,他们何故行刺于我?”林涛道:“他们欲拿大小姐交换整个瓦岗山。”翟娇怒道:“放屁,放屁,真是欺人太甚,待我捉了那老婆子将她跺成八十一块,看她还敢打我瓦岗主意。”也不知翟娇说谁是放屁,林涛只得讪讪回道:“是,是,不过那人最后咬舌自尽了,没,没有人证了。”
闻听到这里的沈旦,不由在心里泛起一丝冷笑,暗道:“好个李密,好个借刀杀人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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