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见沈旦如此从容自信,一时倒拿不定主意是否前进,沈旦见他彼为犹豫,笑道:“你若是害怕,大可撤剑认输。”柴绍闻言心底一怒,暗道:“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探探你的底细,好让世民兄将来对付你。”想罢,脸上一宽,道:“谁害怕了,你且拔出你的剑来。”沈旦见他转怒为定,暗中也是称赞,心道这柴绍终究不是一无是处,仍有些胆色,当下道:“即是比拼内力,便何需用剑,仍如上次规矩,我站在这里不闪不避任你当胸打三掌,若是后退一步便算我输。”这话甚为托大,柴绍武功虽说不算绝顶一流,但放在江湖上也绝非无能之辈,除了超一流高手外谁又能自忖不闪不避挨其三掌而不退一步,但此话自沈旦说来,却是平而淡之,加上有在锦上胜过柴绍的先例,倒一时彼难令人相信或是不相信了。
谁都知道沈旦四肢经脉俱断,而内力使用都是依经脉运送,四肢经脉一断便等于葬送了使用内力的可能,只因寻常人使用内力都是依靠双手双足,在招式间打将出来,此刻沈旦四肢经脉虽被治好,但内力一事依经脉而行,只需经脉中稍有堵积淤塞便有可能在使用内力时伤及自身,而断脉继上虽说可能,但谁也不能保证不会造成堵积,柴绍现在赌的便是沈旦的经脉被断口淤塞,无法使用内力,但沈旦这种过于自信的表现不禁又让他犹豫不决了。
就在他答与不答应之间犹豫时,站在阁楼之上的沈落雁忽然道:“素闻柴公子武功卓绝,在长安深负盛名,被江湖朋友称之为‘长安公子’,沈旦虽然可畏,但若是你连打他三掌的勇气都没有,岂不负了‘长安公子’之名?”
沈落雁虽然陷身险地,但言谈举止,镇定自若,再加上手中有李秀宁这个人质,便起了旁观好戏的心思。柴绍被她一激,当下道:“不错,我若是连打你三掌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在江湖中走动。”
傅君?趁机冷声道:“江湖中恐怕没有人会让你任打三掌而不还手,若是你输了,你‘长安公子’之名恐怕要写成‘长安废子’。”
沈落雁存心挑拔,傅君?便先泼柴绍一记冷水。
柴绍一呆,心道:“是啊,谁又会傻到不闪不避受我三掌。”
这时沈旦意味深长般瞧了沈落雁一眼,与柴绍道:“你若是想验证我有无内力,此际便是最好的机会,莫忘了先前你是怎样想与我动手。”
柴绍闻言,恢复脸色,呛的一声将剑Сhā回鞘中扔在地上,正色道:“这规矩是你自己定下来的,可怨不得旁人,你若是输了,便向秀宁叩头认错。”
沈旦淡淡道:“你能赢我,认错叩头又何妨。”
柴绍闻言彻底放下心来,上前一步,提臂凝气,震声道:“且看好了,第一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