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武功怎么样,试出来了吗?”
出了院门,便听见尤楚红低低与她孙女对话。
“若单凭眼力,已是臻至高手,孙儿并未与他过招,只是一记虚招便教他瞧得清清楚楚,由此观之,此人以快锦击败曲傲的确不应是传言夸大。”
“咳、咳,如此甚好,近来形势大变,我独孤家独木难支,洛阳、江都处处受到宇文阀的排挤和打压,此人利用得当,必胜十万雄兵,凤儿,你今后可要与他多亲近亲近。”
“知道了,奶奶。”
董家酒楼。
自那日李世民来寻沈旦,沈旦便想在洛阳隐瞒身份也是不成,没有人知道李世民是如何知晓沈旦到来,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他们早在洛阳布下了情报网,甚至还与洛阳某方面官员关系密切。所以近几日前来找沈旦比剑的人很多,这不,沈旦刚一坐在靠窗的一处厨,一名头缠黑巾腰挂长剑的武士便跨步过来。
这里临近洛阳最繁华的地段,来这里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某方面自称高手♀人微微作了个揖,便要出言讨教,沈旦摆摆手,指了指对墙,那里赫然钉着三枚断指,道:“你若想像他们那样留下断指,不妨接着发言。”黑巾武士微微一愣、遁眼望去,最后却是目露不霄,回首道:“老子岂是那些凡夫俗子,老子在金城从未逢到敌手,莫非是一到洛阳来,手底下便弱了不成?”
沈旦道:“你说你从哪里来?”
“金城,怎么了?”
“原来是金城,薛举准备造反了吗,怎不见他招募你这样的‘人才’?”
这人脸色微微一红,道:“那厮怎配用我,闲话少提,拔出你的剑来。”
沈旦不慌不忙道:“你不为薛举所用,一则你本事低微,二则你视金钱如粪土,若是后者,沈某敬你为人,今次便饶过你了。”
那人怒道:“你这人怎的这般罗嗦,我就是听说你自称什么锦天下第一,老子看不过眼,却来讨教一二,再?燥下去,我一剑在你身上刺七、八个窟窿。”
沈旦哈哈一笑,道:“一剑可以在人身上刺七、八个窟窿,不错,不错,你且拔出剑来,容我领教领教。”
那人铮的一声,将长剑拔出,指着沈旦道:“休说我占了便宜,你再不动手,我可要进招了。”
沈旦视若未见般道:“你且将招递来试试。”
那人再忍耐不住,蹬的一声,接着大叫,脚下前进,斗了个剑花,一剑分刺沈旦身上数处位置。
沈旦摇头叹了口气,铮的一声,剑花耀眼,光茫斗起,那人随即‘啊呀’一声,长剑迭落于地,发出一声脆响。一名小二走了过来,学着沈旦的叹气,道:“唉,又多了枚手指。”
那人哪瞧得清沈旦是如何拔剑,如何出手,只知他叫一递,两根手指便断了,剧痛之下不免心胆俱丧,急急惶惶般奔出店门。
沈旦仍然在喝他的酒,而酒楼中人也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怪了。
一人坐到沈旦对面,为自己添了杯酒,喝了一口,道:“似沈兄这等闲?之人,洛阳可不多见。”
沈旦吞了一口酒,用衣袖抹抹嘴,道:“师道兄不也这么闲?吗?说吧,有没有找到那名叫秦川的人。”
宋师道叹了口气,道:“还不曾。”
沈旦不由得闭上眼睛,半响才道:“她若不出现,我便一直在这等她。”
宋师道道:“他若是不在这里出现,沈兄岂不空等。”
沈旦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李世民即已现身,相信她离现身之日不远。”
宋师道并不知道沈旦说的是‘她’而非‘他’,秦川,即师纪?也,他似乎在思量李世民与秦川之间的联系。
沈旦又道:“最近洛阳又来了些什么人?”
宋师道道:“长白山王薄、瓦岗沈落雁、河北刘黑挞三批人是暗,王世充、张须陀是明。”
沈旦呆得一呆,微讶道:“沈落雁?看来李密将她救走了呀,唉,竟陵。”随即又道:“张须陀大帅也来了?这是为何?他不在荥阳防备李密了?”
宋师道道:“这次是越王相邀,张帅离此不过数百里怎会不来,再者和氏璧一事传扬天下,张帅又岂不会意动?”
沈旦微微叹了口声,郁郁道:“张帅乃当世第一人,有他在,教李密不得寸进,只是那王世充怎又会来洛阳。”
宋师道道:“王世充上月领兵击败了林士宏,迫其残部逃入了鄱阳湖,江都已是下旨令其领部助张大帅破李密,嗯,圣上是否想起还都了呢?”
沈旦眉头紧蹙起来,这王世充不好对付,用兵之威,绝不平庸,其为人也是奸滑,此来洛阳必是为着日后计算,看来江都形势一旦变化,天下,又会随之重新瓜分势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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