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就听他们说了,那您带来呗!让大家都见见。”
“里边睡着没醒呢,一会儿醒了。”
“好!”小杨出去了。
闲职,闲职。
什么叫闲职呢?
就是走了一个月,没什么与你有关的大事发生,没什么事需要你处理,没什么工资要扣,没什么事情可办。
郑毅拿起军报,添了杯茶。
其实,郑毅不开心自己的家庭,不开心自己尴尬的位置,不开心别人看自己的眼神。
因为爸爸和龙在天的关系,父母在郑毅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在三岁以前,郑毅缺父爱。
三岁以后,郑毅缺家庭。
母亲去德国进修,自己则开始了漫长的住校生活。
十八岁,在郑安邦的安排下,进了军校。
他其实一直以为郑安邦会忘了他这个儿子的存在,龙在天起码半个月会来一次电话,来京就会见他,可郑安邦却很少露面。
对于被迫放弃金融进军校,郑毅流过泪,可没说过什么反抗的话。
因为自己身上承蹬龙在天和郑安邦两个人的希望,即便不是为了郑,也为了龙。
在军校,郑毅人很低调,成绩很突出。
但不会突出到拿到全军仅有的几个名额去桑赫斯。
郑毅拿到了。
两年回来,直接进了北京军区。
一点一点往上走。
可还是比别人走得稳,
起点高。
这样的生活,大概很让人羡慕,很让人自豪。
郑毅却希望自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
有不求相爱至少可以一起过一辈子的爸爸妈妈,
有和自己玩的朋友,
有可以自己选择人生的余地,
有靠自己奋斗之后应得的尊重,
有一时放浪形骸的自由。
他没有。
父母离婚,他没了家;
一个大院长大的竹马知道他爸爸升了官,做了他们爸爸的上司之后,他没了朋友;
好容易找到爱人,却只相伴两年时光,他没了幸福;
爱人去世,他都不敢去酒吧喝的烂醉,跑去了俄罗斯“养伤”;
同事表面上对他的谦恭,背后的不屑;
……
郑毅失去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郑毅的性格原不是现在这样内敛,冷峻,波澜不惊,
他也曾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无法再对人敞开心扉。
郑毅长叹一声,笑笑。
不知足,
这世上的人,太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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