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复一日,时间从饭碗里从洗澡水里从睡梦间,匆匆溜过,她的人生在这一方牢笼里虚度了。安嘉禾又是几天没回来,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目前的安宁,画画画的累了,她终于打算去触碰她完全不会的钢琴,do re mi 这些音符,她看了半天终于看懂了一点点,时间在推移,她慢慢的学会了一首简单的歌,cd里放着《欢乐颂》,明快的音乐,欢乐的节奏,但她就是学不会。
美好的曲子被她弹得歌不成歌,调不成调,而下面那些保镖,都被她给弹的快崩溃了,魔音穿脑哇。
她像是寻到了珍宝,日日夜夜的练着,那些黑衣人终于听不下去了,问管家能不能上去和蒋小姐商量能不能不要弹了,管家和她一说这情况,慎言脸一红,不过她更快乐了,那些她讨厌的黑衣人也有今天,从此以后,她弹的更哈皮,因为她知道,这世上有人和她一样难受着,在痛苦里煎熬着。如果这样能折腾到安嘉禾,那滋味更美妙了,可惜安嘉禾没回来。
她不傻,她大致也知道安嘉禾为什么不让她带手机不让她上网不让她出门,还让这么多人守着家门口,因为那天她在他办公室看到了那份资料,所以在事情没完之前,他不能放她出去,他不能担她高密的风险,这与她无关,蒋氏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然而真正让她害怕的,是安嘉禾知道她想离开,是知道她想去国外的消息。就这一项,安嘉禾足以给她判个终生监禁。如此一想,她竟有些心惊胆寒。
不,蒋家的事情不是与她毫无关系,她不是可以利用蒋家和安嘉禾的矛盾获得自由?一旦他们的矛盾激发,安嘉禾无暇他顾,她就可以安然的走出国门,这么一想,她很渴慕自己能出去。
可怎样才能出去呢?她冲到镜子前,看着眼前的野人,是了,她可以冲着剪头发一事出去一趟,如果安息又闹出什么事,她可以跟着安嘉禾一起去学校。一拍手,就这么办。
她得化被动为主动了。
她下找来管家,给了他一块玉,叫他去找她的朋友瞿颖,并将玉佩一并给她,管家早就被叮嘱不许帮慎言做任何事,因为慎言一旦反击,做出的事儿他也无法预料,于是连连摇手。
慎言做哀求状,打柔情招数,“陈叔,您就帮我这个忙,你就去帮我报个平安也好啊,我都多少天没出去了,她会担心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不怕瞿颖使什么性子不是,瞿颖你也认识的,多好的姑娘……”她试图着让管家放下戒备,但管家什么账也不买。“慎言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万事儿都有安先生呢,等安先生回来,你求他让你出去好不好?”
同情是一回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是另一回事啊,何况安先生性子不大好,要弄巧成拙了,他这把老骨头也不好受啊。
她垂头丧气了,最近就是诸事不顺,在这里只有两个可说话的人,其他的人全部遣散了,陈叔不行,陈妈那边去试试。陈妈更不肯,“慎言,不是我不想帮你,如果可以,我还想陪你出去兜两圈,可是安先生说了,你若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那是万万不能的。”
她算是被全面封杀了,慎言仰天长叹。“陈叔陈妈,你们会将我逼上绝路的,你们难道忍心看着我一辈子关在这座牢笼里吗?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是怎么疯的,被安嘉禾逼疯的。”
从此以后,绝食抗议,直到他们答应为止。
可陈妈一句话只差没将她给背过去去,她怎么说?她说:“慎言小姐,先吃点儿,不吃点怎么有力气绝食抗议?怕是连安先生最后一眼都见不到喽。”
不到一天,这栋别墅迎来了它自被封闭后第一个客人,封晰。
慎言换好衣物就出门迎接封晰,那头头发却很无奈,找了个帽子戴上,自作孽不可活了,“封大哥,你来这边所为何事?安嘉禾现在没回来。”说着引他进去坐着。
“我听说你们两之间有问题,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慎言喜欢他,知道军人必定有军人的操守,当然,安嘉禾这人例外,他曾经不该是军人,合该是流氓,她盯着他,面不改色,开门见山就说:“大哥,我想从这里走出去。”
“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这不是属于我的地方,我想你也知道,你大哥把我关在这个房子里,这属于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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