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叹了口气,光摇头不说话。
他深吸口气,平静得几乎听不出情绪的开口:“怎么样才愿意生下他?”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很长的……”她抚着小腹说:“孩子,应该生活在有‘爱’的家庭里才会幸福!如果他的父母永远都是在争吵压迫暴力,小孩子能健康么?”
他沉默了。
许久,他说:“这是你我最后一次交易……你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满三岁,我给你自由和你想要的一切!”
她望着他,即便他也曾用尽手段的将她禁锢在身边,但这一次,她选择相信。因为,除了相信,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只是,让北北感到不解是,他苦苦的纠缠,就只为了这个孩子么?
“我答应,但是你说出就要做得到!”北北说。
他没有看她,只是略带颓然的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踏进这间卧室。
他的工作越来越忙,又好像是承受着什么巨大压力,常常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发呆到天亮。
在他最忙的时候,两个人经常是一个星期见一两面,他只有在她每周身体检查的时候才会很准时地回家接她,陪她去医院。
她就像所有幸福的孕妇一样有丈夫的陪伴,他就像是所有急切担忧的丈夫们一样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她。而他们就像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
北北的小腹已经隆起,她做什么都变得很小心,就连洗澡也怕滑倒,即便踩在意大利高档的防滑瓷砖上还是小心翼翼。
因为经常是一个人,所以就常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妈妈怀孕都注意什么。妈妈很奇怪她怎么对这些这么关心,她现在还没法说她已经怀孕了,只能说丛毓怀孕了她帮着问问。
妈妈一听她说丛毓爱吃酸的,就高兴断言,一定是个男孩。
北北从没有想过男孩女孩有什么不同,反正都是小孩。
有一次去检查,一个一起检查的夫妇就问北北和尚尉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北北说无所谓,而他只笑不语,之后又一次她也问他,他说最好是龙凤胎。说完他自己竟痴痴的笑起来。
从北北怀孕以来,尚尉的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变了一个人。
不再易怒,不再暴躁,偶尔会像个孩子一样逗她开心,陪她散步。
很多次他都犹豫着要不要去牵的手,每次都因为各种原因就作罢了。
有一天午后,他陪她散步的时候,下坡路上突然急驰而过一辆脚踏车,脚踏车上的小孩没煞住车,风驰电掣从他们身边闪过,他本能的护住她,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就这样,两个人牵着手沿着蜿蜒曲折路走回别墅已经是黄昏。
北北感觉那天散步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但她甚至没有觉得累,只是觉得很平静很安稳。
那天晚上回到家,才发现,竟然是他的生日。
两个人像曾经无数次一样,面对面坐着,她第一次为他点蜡烛,只点了一根。
他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还吹蜡烛。
可是拗不过她,在吹蜡烛的时候,他还闭上眼许了愿。他没有说许了什么愿,但是北北猜想,肯定是跟宝宝有关。
晚上,他把她抱进浴室给她洗澡,不知是他的动作太轻,还是两人都习惯了沉默,安静温暖的浴室,北北竟然就那样睡着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被他抱在怀里。
日子就这样在之间无声的流逝着。
北北看着一天天渐大的肚子,感受着越来越明显的胎动。她有种说不出的甜蜜,有时候,她会在心里描摹宝宝胖嘟嘟的样子。
每次逛育婴商店的时候,总是买很多小袜子,鞋子,帽子,裙子,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反正就是想早早的准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