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滢即使知道穆竹西那些背地里的用心良苦,还是替沈慕不值:“那你家沈大叔呢?觉得他好欺负,所以背着他给他扣绿帽?你说你欠穆竹西的,那沈慕呢?你不欠他的?”
面对钟滢急切的质问,阮苏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她欠穆竹西的,自然更欠沈慕的。他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让她偶尔都误以为星辰和天下唾手可得。
他从不责怪她,只会抱她在怀里哄她“乖,没事。”
他总是开玩笑说:“苏苏,你老是虐待我。”
但这仿佛就是事实,她就是在变相地虐待他。
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得仿佛能够融化冰川的男人,她伤了他一次又一次,欠了他究竟多少,她有时候觉得,用尽一生都来不及偿。
兴师问罪的钟滢正气急攻心:“阮苏,你倒是说话。”
阮苏用指关节抹了抹眼角可疑的湿润,抽了抽鼻子,伴随着一声无法言喻的苦笑,语气沉稳淡定得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钟滢,人是趋利避害的理性动物。我宁可一辈子都欠着沈慕的,也不要每天带着对穆竹西的愧疚和亏欠同沈慕过日子。那样对我或者对他,都不公平。”
“所以,我会一直守在竹西身边,等他一点点地好起来,重拾对生活的信心。”
“你就当做,我爱的是他,而不是沈慕。”
握着手机的手颤了颤,说完最后一句话,阮苏感觉自己用尽了毕生的气力。
那头的钟滢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