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阴差阳错。七年前,我回国,算是探亲。峦修对我说,叶阳,也就是他女朋友病了,尿毒症晚期,要换肾,需要匹配的肾源……一干人等就我的最匹配。”
“其实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管,图什么啊,我是喜欢他……但没那么伟大!他求我,我故意道,只要和我上床,反正我只喜欢男人……”
“他答应了?”
“嗯,只是玩笑,我没想到他答应了,为了他女朋友,他答应了。”程今轻声道,“我们做了,然后我把左肾移植给叶阳,她还是死了,说是排异反应,听说这事儿我有点高兴,但那以后峦修整个变了一个人,变得很低落,我手术感染住了一个多月院他都没来看过我……那时候我就应该死心!”
程今脸色灰败地从抽屉里拿出盒烟,抽出一支,点燃。
笑停发现他的手在颤抖,目光在悲戚,整个人显得瘦削而憔悴,不由得心中一疼:程今是个执著的人,因为太执著了,所以绝望。他实在想不出峦修有什么好,人是很温和,也勤奋,但这样的人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真不晓得天之骄子的程今为什么单单看上了他。
当然感情从来不是理智的;一个人太理智了,有组织有计划地恋爱,也就无法真正爱上一个人。笑停想对程今说,忘了老K吧,我陪着你,却想起大黄怀了他的身孕,自己也快拖家带口了,程今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碍于程今父母在家,笑停聊了聊也就回去了。路上大黄打来电话,说干什么星期天晚上不过来陪他,笑停也懒得撒谎,说在一个朋友家。
“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
那边大黄呵呵地笑了,说现在过来也没关系。笑停觉得被这女人粘上还真他妈的倒霉,又弄出个孩子,等她孩子生下来,和她分了算了,反正自己谈不上特别喜欢她。
快圣诞节的时候,陪大黄去医院做检查,在门诊排队挂号时,正好碰到程今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笑停眼尖先看到了他,“程今!怎么啦?”
程今走了过来,“这儿的副院长是我以前的同学,过来叙叙旧,顺便开点药。”
笑停看了眼他手里的纸袋,“你……注意身体呵……”
“小毛病,你怎么来这儿,倒是比较稀奇!”
还没等笑停答话,大黄从后面的等候区走了过来,看到程今愣了愣,估计是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笑停,这位是……”
程今掏出名片,介绍了一下,大黄突然变得很恭敬,连连道这才叫商务精英。
程今迟疑着,“对不起,您怎样称呼?”
“怎么您没听笑停说过吗?”大黄诧异道,“真对不起,我叫黄灵,是笑停的女朋友。”
程今“喔”了一声,转眼看向笑停,笑停尴尬极了,嘟囔着,“大黄,你别瞎说……”
大黄也不介意,微微笑了一下,“程先生是笑停的朋友,我又是笑停的女朋友,那我们也就是朋友了,以后想请您做个专访,还希望您能赏光。”
“好说,”程今笑了笑,“倒是你们,怎么也来×院,遇到了什么倒霉事儿?”
大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怀了笑停的孩子,虽然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但也是一件好事!”
大黄说话很快,笑停想拦住已经来不及了,忐忑地看着程今,程今说了声恭喜,解释自己还约了人,就不打扰了,走的时候仿佛望了望笑停,那眼神让人有些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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