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程今在糖果包了个间,约笑停、峦修和其他几个朋友一起跳舞,算是为自己饯行。笑停觉得这事儿还真奇怪,程今那家伙向来是不爱热闹的,怎么单单选了这儿。
那天他们几个喝了些啤酒,待峦修、笑停跳舞时,程今点了一根烟,在下面坐着,暗色的灯光下,那烟头和着层叠的氤氲,分外艳丽。
笑停见他一个人,走了过去,拍拍他肩膀,“怎么?伤感了?伤感就别走了;我现在单身贵族一个,而且绝对对你百分百认真。”
程今白了他一眼,继续抽烟,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起身走到舞台前,几句寒暄之后,颇有些感伤地道,“下周二我就要动身去美国了,可能不常回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
“感谢(各位)对我的友情与关爱。你们中的很多人,我从小就认识,也许很多人,将是我一生的朋友!”
……
笑停发现,程今是一个煽情好手,比春晚的倪萍有过之无不及,就那么几句话,弄得笑停差点潸然泪下,笑停告诫自己不能在这时候丢脸,那小子明明在玩虚的。转眼看旁边坐着的老K,颇有些不解的样子在思索。
待程今落座,只听老K颇有些意见地道,“工作就工作,什么回不回来的?也就几个小时的飞机,别说你没时间没钱!”
程今将烟头熄灭,“如果我不想回来呢?”
“为什么?你不常说,国内有很多未挖掘的金矿,还说,丁磊、陈天桥,那才叫美国梦!”
程今笑笑道,“我累了,不像你年轻有冲劲……只想消消停停地过日子……我的梦想其实没那么大,我的梦想很小很小……徐志摩不是说,天下所有的真理,都在一个女子的拥吻里,只不过,我要的是个男人……”
从笑停的角度望过去,程今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迷离得虚幻,如同初冬的黄昏,透过满是水汽的窗口看到的一道风景。
老K笑起来,“我能做的,就是把天底下的男人都留给你,自己找女人!”
程今叹了口气,又燃起一支烟,“没错!峦修你真够意思!真不枉我认识你十几年……”
笑停有些听不过去了,拽起程今,“别老抽烟,到外面透透气!”
程今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屋外,坐到台阶上,“你小子怎么着,我可没穿大衣……”
笑停看着他只穿件衬衫,嘟囔着,“你感冒才好,最好赶不上下周二的飞机……今天在做戏吧?所有的话都是说给他听的?”
程今笑了笑,“你也有聪明的时候,难得……咳咳……”还没等话说完,还真的咳嗽起来,仿佛遭了笑停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