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想五个室友中唯一一个不打呼噜的人接受凌迟”的想法的江时冬脑子一抽将打了叁个感叹号的句子发了出去,然后将整个人埋进了被子,慢半拍地想,对方怕不是会以为她是个神经病吧?
“我的意思是,她们四个打呼打得挺厉害的,你要是不早点睡,等会儿她们‘卧床一呼’你怕是很难睡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有准备耳塞。”
“卧床一呼”是什么鬼?室友真的打呼噜?林水情摁掉了亮着的小台灯,轻手轻脚地踩着梯子爬进了蚊帐,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临时买的耳塞,以备不时之需。
当第一声深沉的呼噜响起时,林水情尚能坦然接受——也不过就是呼吸声重了点是吧。
再听的时候,俨然又不止这一种节奏,仿佛是乐队低声部追加了高声部,一高一低相互弥补了声音的缺憾,发声频率仅仅只差了零点几秒,完美的契合进人的听觉神经。
在林水情昏昏欲睡的时候,第叁种音色突兀地加进了和声,吓掉了她手中紧握的手机。林水情这才发现刚刚所谓“高声部”也只能给这位做陪衬了。像是打雷的声音响彻耳畔,浑厚有力,吵得人不得安生。
林水情有点慌乱地打开耳塞的包装盒,第四道带着磨牙声的呼噜响了起来。
嗡嗡嗡,林水情戴上耳塞仍然能听见手机的震动声,她有些绝望的捂住了脑袋。
“林水情,你听过高山流水吗?”
我听到了雷鸣电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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