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开看了看他视线所及,原来是那块地,先是莫名其妙,后来心想莫非这块地对七公子来说,有着不一般的意义,而她翻动了……犯了大忌?
“闲……来无事,翻了一遍……”因为心里的想法,凤云开声音略小,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七公子侧眼,冷眼一扫,扫的却是徐东日和沫然。
徐东日和沫然立刻就明白了,‘扑通’两声都跪了下去,也不敢请罪什么的,只低头跪着。
凤云开略微退后一步,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她这翻地的人没怎么,徐东日和沫然却跪了下去?
七公子却没理会跪着的两人,只问凤云开道:“你翻地做什么?”
问起种地这方面的,凤云开倒答的很流利:“大安王朝的土壤太贫瘠,不渗水,又不通气,我要在这块地里种水稻,所以得先改良土壤。”
这时候,徐东日和沫然才稍稍明白,原来凤云开不是整他们,而是似乎对种地真有些心得。
“水稻?”七公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这水稻,可就是稻谷?”
“是,也不是。”凤云开笑道,“百姓所种的稻谷,我叫它‘旱稻’,因为它们都是在干地上生长的,而我所种的稻谷,之所以称之为‘水稻’,是因为它们将在灌水的田地里生长。”
七公子看了看她,似乎起了兴趣:“那么这水稻与旱稻,又有何不同?”
“一样能吃,可水稻的产量却在旱稻的十倍之上。”凤云开眨眨眼,说道。
其实凤云开这个说法是夸大了,如果是同一个人来种,水稻和旱稻的产量虽有差距,可也不会相差这么多,但种旱稻的人是古代百姓,种水稻的人是现代庄园女主人,那么这差距……凤云开说的还算是保守的。
再者,凤云开还有她自己的家传之物,那就更是别人不能与之相比的了。
“十倍之上?”饶是淡定内敛的七公子,也不禁愣了一下。
这话若出自别人之口,七公子只当对方胡乱吹嘘,可凤云开……或许是见她敢只身到洛记药铺谋职,或许是见她书法飞扬带着大气,或许是见她第一眼时那股子藏不住的自信,七公子不得不端正了态度。
“你没说假话?”要知道,大安王朝最缺的就是粮食,如果她真能做出这等大事,恐怕他就不得不考虑加派人手来保护她了。
凤云开似乎看出了七公子的担心,于是点头笑道:“我之所以对七公子坦言相告,是因为我已察觉到危险,就目前而言,我能依傍的也只有七公子,不过,我要与七公子签订协议。”
说这话时,凤云开还是有些心虚的。
对于七公子是否会同意,她没把握,七公子太令人捉摸不透了,何况她现在是寄人篱下,就算七公子不答应,她又能怎么着?
但之前她翻地时,无意间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离开,心知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她方才坐在田边想的出神,就是在想这件事。
这还没开始呢,已经有人盯上她,若是将来出了成果,她还不被人给盯死?三顾茅庐的请她,她可以婉言相拒,可万一对方下黑手,她一弱女子能怎么样?
这里可不比现代,所谓律法,在权势面前都是放屁。
明着不敢动她,还不敢暗中下手吗?
“你既是我洛凌七的人,我又何必跟你签什么协议,不过……我准你说说你的理由,或许我会改变主意。”令她松了口气的,七公子给她说服他的机会。
“七公子背后的靠山的确是洛家,我也的确是七公子手下之人,但我并没有签卖身契给七公子或是洛家,我也绝不会这么做,七公子可以强权压我,我了不起,便做做样子给七公子看,产量能提高个两三倍,七公子只能嘉奖,却怪罪不到我身上,毕竟这种地一事,还有很多变数。
而长期下去,我必生出异心,我这么大个活人,洛家也藏不住,到时候外界也有拉拢我之大家,我可以选择能与洛家相抗衡的人,弃洛家而去,良禽择木而栖,七公子说是吧?”
凤云开一席话说完,略有些紧张地看着七公子,而徐东日等人也是大气不敢喘,第一个敢与七公子叫板的,居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这凤云开,真是大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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