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一下站起身,她指着凤云开,向七公子质问道:“七哥,她是不是那个凤云开?为什么把她带来我家?七哥与她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泛着浓浓的敌意,于是凤云开尴尬地移开视线,假装被指到的人不是自己。
然而,七公子很明显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只是端着茶杯,云淡风轻的品着茶,仿佛从没喝过这么好的茶似的。
“你!你说!你为什么来我家?”茗郡主气呼呼地跑到凤云开面前,再次指着凤云开,大声问道。
虽然七公子依旧没什么反应,可炎郡王却清楚的感觉到,七公子从先前的散漫,变成了现在的蓄势待发。
炎郡王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难得这么一个清冷的男子,居然会因为怕茗儿对那女子动手,而全身戒备起来啊。
凤云开侧头看看依旧微眯双眼品茶的男人,只好站了起来。
这总共来了二个人,不可能全都假装低头喝茶吧?既然被茗郡主点名问话了,她哪儿能继续稳坐钓鱼台啊?毕竟对方是郡主,她一介平民女子,怎么也不能学七公子那般高高在上的无视掉啊!
这会儿凤云开心里浮现一个小小的问题:七公子也是平民啊,为啥他就可以无视郡王和郡主捏?
下一刻,一个鄙夷的声音回答了她:因为人家是万人迷,他把郡主迷得死去活来的,当然能在郡主面前拿乔了!
于是她心里平衡了,轻咳一声回答茗郡主道:“小女子凤云开,凌园……现任当家,因与七公子洽谈稻谷合作之事相识,方才在路上偶遇,于是就顺路随七公子来见见世面。”
罢了,她微微一笑:“茗郡主果然如同世间传闻的那般,聪明美丽,人见人爱呀!”
七公子悬空的小手指动了动,最终搭在了茶杯底部。
这小女人,倒真是不肯与他沾上半点关系,又如此迫不及待撇清与他的关系,好消除皇甫茗对她的敌意,不愧是女子中明哲保身第一人。
茗郡主一听,敌意消了大半,不过还是有些狐疑:“你不是平民女子么?怎么打扮得像千金小姐一般?”
当然了,任谁都觉得凤云开是随七公子来示威的,一看她这身打扮,就仿佛在对其他女人说——七公子是我凤云开的,你们都洗洗回家睡觉去吧!
“这个……”凤云开一脸的为难,在茗郡主火气又要上来之时,她讪讪笑道:“茗郡主也不是外人,我也就直说了吧。”
顿了顿,她信口胡诌道:“在遇见七公子之前,我独自出门游玩,不小心掉进一个池塘,衣裳全弄脏了,贴在身上实在是……
呃,就在这时,有辆大户人家的马车经过,那驾车的丫鬟见我在池塘里不起来,明白我的为难,于是说卖给我一套衣裳,还可以借马车给我换衣裳……”
“所以你就答应了?”茗郡主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大概觉得这真是件值得人发笑的糗事。
想想嘛,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掉进脏兮兮的池塘里,衣物贴身又不敢起来,还不敢呼救,真真是糗死人了!
“郡主聪明啊,在那种情况下,我自然愿意出钱买,这身行头,就是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从那大户人家的丫鬟手里买来的。”凤云开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双手微微绞着衣角。
茗郡主瞪大眼睛:“五十两?你是猪吗?”
“啊?”凤云开假装迷惑的模样,却暗自腹诽道:猪是你吧?这么瞎的谎话你也信!
“五十两都可以买三套你这样的衣裳了!你被人坑了啦!”不愧是在小凉华国长大的郡主,虽说头脑简单了些,可对物价这方面,却不如其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富家小姐那般无知。
可这话一说出来,七公子眼里却闪过一丝冷意。
恐怕连炎郡王都看不出来,凤云开现在这身行头,出自早已封剪三年的京城第一裁缝之手吧?
这套衣裳,就算拿一千两黄金去买,也是买不到的,它所缝之线,乃是安邦国的珍贵特产,金蚕丝线,就全套下来的金蚕丝线,五百两黄金都不止!何况,安邦国的金蚕丝线并非普通人可以买到的?
“那个大户人家的丫鬟,一定是把她家小姐的衣裳卖给你了,回府后就说丢了这套衣裳,想必也不会挨什么责罚。”
茗郡主仍旧兴致勃勃的分析着,还拉过了凤云开的手,目光炙热地看着她:“你想不想报仇?不如我帮你把这丫鬟找出来,狠狠打她一顿如何?”
凤云开连忙摇头道:“多谢茗郡主好意,可我只是个平民女子,不想报什么仇。”
茗郡主还想说什么,炎郡王却是笑着起身了:“好了,茗儿,既然凤姑娘都说不想报仇了,你何必多这一事?你刚回京,不要树敌太多。”
七公子眼皮一掀,和炎郡王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炎郡王这话,似乎是在隐射凤云开呢!
凤云开也听出来了,只能装傻的低头:至少现在,她的的确确不愿树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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