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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相爱

突然间,连熙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只需要杀敌的将士,而身后,根本不需要顾虑。

姜国地处不是很好,北方和西方都有强敌,这是他一直担心的地方。

而现在,他居然觉得不必再担心了,为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帝王之妃的一句话而已,有那么深的影响么?

这种感觉,直到连熙死的时候他才明白。

但是,很快的,连熙便将这种感觉抛弃: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做得了什么?她可是连一个孩子都不忍心杀呢。

第十五句 丑闻(五)

因为庄妃的事情,宫里弄得人心惶惶。

而今天咏寺吩咐下去,说是等到孩子生下来滴血认亲,这样才能避免冤狱。

姜国应该是一个根据律法制裁的国家,没有切实的证据,没有办法定罪。

然而,离庄妃的临盆还有五六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上面会对庄妃做什么样的安排还不知道。

不过很明显的,庄妃被切切实实地软禁了起来。身边的丫鬟也由太后的随身丫鬟代替。这个从来没有结婚的老女人心­性­温和而且细心,不过对皇室的规则遵守地有些过分,奇Qīsūu.сom书斤斤计较。还好她对咏寺倒是没什么刁难的地方。

她的耳力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在一定范围内,稍有动静,都能让她觉察到。

因此,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已经抓到两次庄妃企图自杀的场景。

而此时,她让身后的丫鬟托住庄妃的脚,举起一把咏寺钦点允许使用的配件,割断了上面的绳子。

庄妃的饮食、行动都受到了控制,而此时的她仿佛是被囚在笼子里面的大鹰——虽然事实有些出入——完全受到了所有的牵制。

她进宫时候出了自家的双胞妹妹,她什么人都不认识。

民间的女子对于皇宫充满了好奇,认为如果攀上皇帝这根金棍,一生无忧。

然而,皇宫是个勾心斗角厉害无比的地方,佳丽三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均五六年才能轮到你,一天,以一个女人而言,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而幸好连熙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几个宫殿补满了,后来又加上一个能生育的女人,此时也认为后宫里面不需要再增加无谓的“伤亡”,暗示咏寺可以进行调节。

像庄妃这种案例哪是个别的?历代王朝哪个后宫的寝妃没有这种念头?不过有些人隐瞒的好,有些人则是没有那个胆量罢了。

将自缢昏迷的庄妃放在床上,娥,也就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吩咐下人前去寻找咏妃娘娘。

半个时辰过后,咏寺驾临。

而此时的庄妃仍旧昏迷不醒。

前脚刚到,后脚太医也已经跟了来。

“胡太医,你去检查一下庄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太医年轻有为,今年也不过不惑之年。三十岁便进宫成为太医的他实际已经有了二十年的医龄。

对于咏寺,他是心存一种莫名的情愫的。这种感觉接近知己,虽然只是他一厢情愿。

“是。”胡太医将手边的医药箱放到桌上,然后来到床边为庄妃把脉。

过了半晌,胡太医才道:“庄妃娘娘是因为一时岔气昏迷不醒。不过照理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大概是装的。”

在咏寺面前,他可不敢有任何小动作。五年前他为太后诊治授命于太后要谎报病情,结果就被咏寺看了出来。

“哦。”咏寺没有什么反应,仿佛看到这个是正常的。

她走到庄妃的床边,慢腾腾地坐下,免得伤到了腹中的“胎儿”。不过她近乎粗鲁地将庄妃的眼皮扒开,迅速瞟了一眼。

很直接的,咏寺用左手将庄妃抓起来,左右开弓两个响亮的巴掌。

其实庄妃根本没有昏迷,她不过是想乘人不注意之时溜走罢了。

而咏寺是女人,毫无怜香惜玉可言,当然,这个成语对她而言还是比较有用的。

胡太医则是惊呆了,他从没想到安静贤淑的咏妃娘娘竟然会做这种事。

庄妃也根本料不到咏寺会扇她巴掌,这下两颊高高鼓起,已经没有了皮相的美丽。

“你不要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最讨厌那种吃里扒外又没能力担当的东西。当然,本宫也不会让可能是陛下的子嗣就这样成为怨灵!你最好给我注意一点,如果想早点生不如死的话,我会派人在胎儿八个月的时候将你开膛剖腹取出来。”哼,以为老娘没做过这种事吗?

胡太医真的很想晕倒。不过八个月大的婴儿是可以养活了。如果有现代的仪器,刚成型的胎儿也不成问题,不过咏寺可不敢冒险。

庄妃的脸颊麻木不已,不过说话倒是可以的。

“你,你是恶魔!”

“总比一些蠢货聪明。”鄙视。

“你——”

“我如何?”咏寺瞄了一眼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然后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我还没怪罪你的行为可能让我未来的孩子继承我暴力­性­格呢,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咏寺也便不再看她,径自对胡太医道,“胡太医,你们太医院不是有培养女医师?正好可以将她作为试验品。安胎保命的工作也交给她了,这样本宫比较放心。”咏寺的神情仿佛刚才没有做过任何事一般。

看来,他们都看错人了。这个,是典型的狠心之人。那么,庄妃肚子里的孩子是陛下的可能­性­相当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是否代表了姜国将不再是一个女人的天下,而是和历代皇朝一样能引起宫廷纷争。

胡太医有点怔愣,不过他能这么年轻便进入太医院着实是有功底的,很快便恢复了神­色­。

#奇#而娥则是在太后身边呆久了,皇宫内部的事情她不能说全部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过至少知道个大概。这个咏妃娘娘,能在这些方面深得太后的欢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书#平常的温和不代表她是没有手段的人。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她对陛下的事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而能知道这个秘密保住­性­命的,是她对太后的忠诚,这点她不需要改变。

#网#而现今,太后对这个咏妃娘娘宠爱有加,不仅仅是因为她能生育子嗣,她自然不会对咏寺娘娘言听计从。

“娥,这段日子委屈你了。不过希望你能忍耐一段时间,很快就会结束了。”

“自然全听从娘娘的吩咐。”娥行礼回答。

现在又外人在场,娥只能对她行礼,否则按照太后和咏妃娘娘的懿旨,她是不需要行跪礼的。

“娥起来吧,这段时间也着实够累的。不过三个月她应该已经过了孕吐期。她再有自杀倾向你也不必客气。只要不动了胎气随你怎么做,如果是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向陛下申请从敬事房弄几个公公过来。”

鬼都知道敬事房的公公是可以经过授命做出任何变态的事情的,而且手段花样可以让人眼花缭乱。

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庄妃,咏寺冷哼一声:“有些时候,人要懂得识时务。”

第十五句 丑闻(六)

然后,娥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闹完自杀之后,庄妃又吵嚷着要见妹妹一面,哪怕一面也好。

而此时的严妃也十分同情姐姐,她已经求了咏妃不下十次,只是每次都被拒绝。

有些事情做了之后便无法再挽回。

庄妃要见连熙的要求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最主要的是连熙不想见。

在事情闹出来之前,他一直认为庄妃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纵使自己不爱她,对她也是尊敬的。而在后宫她也出了不少力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他现在已经宠幸过没有过失、留在皇宫里面的妃子现在只有十个,而这十个基本上都是后宫的部分管理者,因此,一个月十天的时间在咏寺宫内过夜,十五天的时间按一些规定配给其余九个妃子。其余几天便是自由的时间了。

而他因为对这个女人的尊敬,特地给了她三天的时间,但是她仍旧不满足。

若是在前朝,这种宠幸能一个月一次已经算是皇帝给她们的恩德了,更多的,是皇帝们喜新厌旧。

这让他都禁不住想抱怨。

“寺儿。”连熙从桌案的奏折堆里面抬起头,向坐在另一边的咏寺叫道。

“什么事,陛下?”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本书。最近连熙似乎很喜欢打扰她看书。

看着咏寺好长一会,他摇摇头:“没事。”说完,瞟了一眼她的肚子。

连熙的眼神她岂能抓不到?不过她也不动声­色­,低下头继续看书。

大约过了一刻,连熙再次抬起头看咏寺,总觉得自己想发牢­骚­。他都快憋死了!

最近十天的时间他要么在处理奏折,晚上便在其他的妃子那儿过夜。妃子们欣喜的神情在他心中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

由于咏寺必须圆谎,而怀孕期间最好是没有房事,连熙这才前往别的妃子住处。

只不过后宫里面现在九个妃子,是否还是太多了点?

但是她们没有做错什么,他也没有必要赶人走。而且有些妃子只能生活在宫中,因为她们的娘家已经算是抛弃她们了。

察觉连熙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很长时间,咏寺终于抬起头,朝着连熙微微一笑。

连熙被直接抓个正着,尴尬得别开眼睛。

咏寺扑哧一笑:“陛下何必躲闪?”

“朕,朕哪有躲闪?”他可是大男人,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去偷看一个女人?太没面子了!

“是是,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这种普通男人做的事呢?”咏寺憋笑地反讽着。

连熙脸皮一红,很快便用咳嗽将其掩饰过去。

他招了招手:“寺儿,过来。”

咏寺从他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他心里憋得太久,以前觉得这种现象理所当然,可现在他很苦,这些苦不是能够轻易说出来的,否则将会失去一国之君的尊严。

伸手将咏寺揽过来,环住她的腰身,手臂皮肤的神经末梢立刻感觉到衣衫下面的橡胶,觉得万分不爽。“寺儿,你说,朕是不是对后宫的那些妃子太过不好了?”

“呵呵,陛下。”咏寺将脑袋放进他的颈窝,“其实有时候臣妾觉得您应该去看看民间普通男子是怎么过的。”

“民间男子也不过是三妻四妾罢了。妻妾争风吃醋,头痛得很。”

“陛下又知道啦?”

“朕曾经做过……算了,朕也算是胡乱猜测。不过,寺儿,你为什么从没有变过?”

心突地一跳,咏寺摸摸自己的脸颊:“哪有的事情啊,臣妾不是开始变老了吗?”

这个小女人暂时还不想道出自己的来处。不过那便算了,反正她是要留在这里一生一世的。“有些时候,朕真的觉得很无奈。民间男子,娶妻生子,妻子和他一起老去,也不失为是一件美事。朕曾经看着先皇在五十年纪之时纳个十六岁的民间女子为妃,这个女子也不过比朕大了五岁。为什么皇帝都要有那么多妃子,在旧妃年老­色­衰之时,还要将一些可以做他女儿,甚是是孙女的女子纳为妃子?”

咏寺震惊于连熙竟然会有这种想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轻轻将他的脖颈搂住。

许是知道咏寺的感觉,连熙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是当朝政纲,皇帝可以没有皇后,但必须有三个正妃,七个侧妃。可朕不想。”

“陛下,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苦处只有自己知道。”

“唉。”连熙轻叹一口气,“寺儿,你说为什么庄妃会做出这种事?”

“那是因为她爱自己比起爱陛下要多得多,所以陛下不必介怀。”咏寺轻轻回答。

连熙还想说什么,却被咏寺用手指地点住双­唇­。

“要进皇宫,成为皇帝陛下的一个妃子,必须有永远不被宠幸的觉悟。这个问题一定是出在自己身上,而不是陛下您。”

为何?连熙用眼神问道。

“既然一个妃子没有任何魅力博得男人的欢迎,那么,只能是这个女子本身的责任。当然,貌丑者例外,因为这个世界上以貌取人的男人太多了,女人也是。”

连熙轻笑:“那你是不是?”

“是。一个人的相貌有时候反应了他的品­性­。但是这并不绝对,所以臣妾通常会与之相处一段时间,感受此人真正的心­性­。”

“那你对朕的感受呢?”他忽然很想知道。

“陛下想听实话还是……”

“自然是实话。”

“那么臣妾只能告诉你几个字:欣赏,失望,爱。”

“什么意思?”

“刚进宫之时,臣妾知道自己身不由己,但是陛下的表情告诉臣妾,陛下是个温和的男人。虽然陛下不曾注意,不过在陛下宠幸臣妾的三个月里,臣妾能很深刻地感觉到,陛下藏在天子外表下的普通男人情结。”

连熙头一撇,没有说话。

“陛下,还要继续下去么?”

第十五句 丑闻(七)

听话听到一半总是不爽的。连熙稍稍点头。

“后来臣妾有了身孕,怀胎十月生下连熙,陛下从没有关心过臣妾。于是臣妾知道,臣妾只是陛下生儿育女的工具,所以臣妾对陛下很失望。”

这太过于轻描淡写了,言词似乎应该更激烈一些。

“不过,现在想想,陛下许是有什么顾忌的地方。现在,对陛下的,是爱。当然,如果陛下不相信,臣妾也不会说什么。”

这死丫头敢情是以退为进嘛。“男人嘛,有时候对女人莫名其妙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其实这件事也怪不得陛下,任何一个男人抓到自己妻子劈腿都会发怒的,但是大部分男人被抓到劈腿总是理直气壮。”

“你是在说朕吗?”连熙失笑。

“也并不是只说陛下,而是天下的男人大部分都是这样。他们找小老婆是因为他们厌倦了自己的女人,而想寻求一些刺激;而相反的,女人若是对婚姻不忠诚,则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位。其实这并不绝对,重要的是,看谁对自己的婚姻先不忠诚。凭什么一定要一个女人等着自己的男人回心转意?”

“你的意思是说男人都是猪?”那他岂不也成了其中的一个例子?

“差不多吧。当然也有例外的啦。”咏寺呵呵笑道,“其实陛下若是有心,便会发现很多这种例子。比如说,朝堂上有位官员曾经一贫如洗,而如今飞黄腾达,便抛弃了自己的妻子,娶了一位美娇娘。如果陛下对此作出评价的话,会是什么?一定要是真心话哦。”

连熙看着咏寺,才缓缓道:“无可厚非。”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如果他想休妻另取,那么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现在的妻子已经配不上他的身份了;如果他没有抛弃妻子,那么人们就会说这个女人非常幸运。可是他们看不到的,是在这个男人一贫如洗的情况下,究竟是谁陪伴他走过那段路。当然,有些女人身不由己,但是她们认命了,认为服侍自己的夫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那么,旁人何须再用这种有­色­的眼光看那个女人呢?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呃……不一般的想法?”

“一个生活在男女基本平等的地方的人。女人学习的东西也许会比男人更多,更强,当然,也有那种小女人的。”

“那你是属于哪种?”

“多变配合型。”咏寺得意地摇摇晃晃。

连熙轻笑出声。

“其实陛下不必对庄妃的事情介怀,因为这并不是你的责任,而是她没有认清事实。后宫的女人本就应该做到寡欲的,否则很难立足。”

“现在你不是进行了修整?”

“陛下的大臣们反对呀。忠言总是逆耳的。”

“那朕也没有不高兴过。”

“但是心里不痛快,就算对方说得再怎么对都是一样。所以,人说话是要留有余地的,不能一味地逞强。”

“怎么?你懂得御夫之道?”

“当然。”

“普通男人是很容易驾驭的。陛下不是普通的男人,自然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不过臣妾也没用什么方法呀。这样不是顶好?”

连熙一肚子火就这样变成了灰烬。“那你也是这样教导朕的那些大臣之妻的咯?”

咏寺没有什么反驳,直接点头:“没错。丈夫对她还有情意的,就留在丈夫身边,做一个永远新鲜的女人;如果已经无法挽回,趁早了结,省得都不开心。”

“女人应该认命?”

“不,是寻找自己的未来。女人活着不一定需要男人,老天爷不会给任何一个女人以美丽的容貌,或者万分的才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

“那你觉得朕应该对庄妃如何做?”他真的不知道,愤怒过后的现在,有着深刻的疑惑。

“放过她,当然她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一点臣妾已经根据您的指示将内容全部挖了出来。至于那隐藏的危险,也会因为她的离开而总有一天浮出水面,那么陛下到时候就可以很轻松地应付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连熙苦笑一声:“话都给爱妃说完了,朕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咏寺哭笑不得。

相对正直,去不能不迂回,这是处世之道。

“你也教过咏厉吧?”

咏寺点点头:“他傻乎乎的,又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自然要保住他的命。”那段时间,咏家可谓是如日中天,如果再加上咏厉节节升高,那么距离灭亡之日也差不多了。幸好老太爷突然染上风寒,才让咏厉以咏寺的话说动家里人放弃了在朝的权力,转而做一些没什么权力的官员。

连熙闷笑几声,终于长长得吐出一口气,道:“好了,朕也说完了。爱妃,咱们继续做事吧?”他对咏寺挤眉弄眼。

咏寺站起身:“任凭陛下安排。”

第十五句 丑闻(八)

既然连熙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那么咏寺也能空出心思来考虑下一步应该如何走了。

咏寺是个聪明的女人,宫中的风波很显然,已经成功进入了平顺期庄妃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动作,这让咏寺稍稍顺了一口气。

由于庄妃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什么版本都出了来,尤其是民间传说尤为明显。

流言止于智者,对于这些,咏寺也不管,至少二年前时家兄妹遭受她报复的事迹广为人知,她也没什么动作,让所有以为她强势的男人女人们倒足了胃口。

然而,在所谓的上流社会里面,众多­妇­女卯起来将自己装扮得漂漂亮亮,风情万种,受到咏寺的指导,将丈夫把在手里好好的蹂躏了一番,却让丈夫感受到了男人的真正含义,因此,她们对于咏寺也是非常喜爱和敬畏的。

她们知道,如果不惹火咏寺,她是个很平易近人的女人,没什么做后宫之主的架子。

但是,同样的,若是触犯了她什么禁忌,那么她的手段也是一等一的恐怖。

就这样,民间和非民间的传说将姜国举国上下弄进了异常绯闻流里面,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时间就这样飞快流逝,庄妃的肚子呈几何倍数的增长,时近八个月,已经如同一个锅子那么大了,可见里面要不就是双胞胎,要不就是大得不得了的孩子。这种都是难产的征兆,那么咏寺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不久,庄妃阵痛,咏寺“刚好”前往庄妃寝宫,也阵痛起来,便就地在隔壁房间里面生了孩子。然而,事实证明,庄妃的确难产,不久即出现昏厥现象,太医们均束手无策。而咏寺很快便将孩子生了下来,太医也只有一个,是某人假扮的。当然,这个某人很快便会知道是谁了。

庄妃的尸体就这样放在了床上,而本应该呆在床上的咏寺竟然站在了她的床边。

“她这样多长时间了?”咏寺问着身边的娥。

“半个时辰。”娥回答。

咏寺点点头:“好。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娘娘?”

咏寺抬手止住他们说话:“不用多问,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做得来的。”

“是,娘娘。”也不知她会在里面做些什么。

很快,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外加一具也许是尸体的东西。

咏寺将事先放在她床下隐秘地方的刀具拿出来,然后开始对一把剪刀消毒。

很熟练的,她切开庄妃的腹部,将里面的孩子抱了出来,弄出了一大堆的血。幸好因为难产庄妃弄出来的血已经够多了,也无所谓。

咏寺摸了一下婴儿的心脏,发觉还有微弱的跳动,看来还是有救的。

没办法,咏寺只能将庄妃的尸体推开,在床铺上进行抢救。

心脏按压,人工呼吸。孩子的生命力不错,而肚子里面的确是双胞胎,不过另外一个是死婴。这样正好,不用猪­肉­代替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小孩一阵嘹亮的哭声让咏寺好好松了一口气。门外的两个是知道此事的人,所以咏寺根本没有在意。她撕下床上的一块布,包裹好小孩,然后推门出去。

见娥和假扮的太医两人站在门外,咏寺道:“进去把小孩好好洗洗,然后放到隔壁房间,另外那个孩子马上送出去。”

假扮的太医点头,娥也已经进去将孩子抱了出来。

隔壁的房间有热水,所以这件事做得很快。而咏寺进房间,则是为了缝合庄妃的肚子,然后便是将她抬出皇宫火化,这样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一切做得很是顺当,没有什么能引起怀疑的地方。即使有些聪明人认为这里又蹊跷,也不会傻到前去追问。这是皇室的事情,而不是别的。

而咏寺的善后工作也开始进行。

她坐在床上,这算是受罪,因为她根本没有任何毛病,更不需要坐月子。

一个男人被领进了房间。从当时的人的角度看,这个男人也算是极品了。

一身皇宫侍卫服装并没有将他的气势打压下去,反而更显阳刚之气,与连熙完全不是同类型的男人。连熙身上没有太多的阳刚,而是儒雅。

咏寺的利眼甚至能察觉那包裹在衣服之下纠结的肌­肉­,匀称的线条。

“关庭,坐吧。”

之前提到的关庭就是这个看似很优秀的男人。

“谢娘娘。”他不卑不吭地说道,转身在身后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咏寺看着他,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其实,本宫想用那个威胁和你合作。”

合作?关庭嗤笑了一下:“不知娘娘所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

“排除任何可能危害到陛下的因素,这是我的要求。”

关庭眯了一下眼,没有作声。

“我知道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答应,任何条件都可以商量。”

“就算是我要你的命?”

“如果你要得到的话。我的命很贵,不值得在这种事情上商量。”

关庭冷笑一声,算是作罢。

“我知道你无所谓死不死,但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如果三年后你仍打算这样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关庭疑惑得打量咏寺一番:“你……”

“无论你信不信。反正如果你不服从,我有的是方法治你,这点不用你怀疑。”

关庭面无表情,看似不怎么相信咏寺的话。

“本宫最喜欢的是人才,国家需要,陛下也需要。所以如果你是货真价实的人才,我们将不惜代价留住你,而不会危害你的­性­命。反之……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

关庭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他亲手将自己的未来葬送,虽然那是迫不得已。

“属下知道了。”关庭沉默半天,终于冒出了这一句话。

咏寺微微一笑:“你很不错,识相,虽然庄妃和你有血缘关系,不过那肯定是隔得很远了。”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有血缘关系?”

“当然是查到的。至于如何查到的,你就不必多问了,和你没什么关系。”

第十六句 changing

经过庄妃的一件破事,宫中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貌似平静。

然而,双宁宫是永远不会平静的,毕竟最吵人的小孩子就在这里。

庄妃的儿子已经成为了咏寺的儿子,取名“连诚”。

“娘,你说我是谁?”­奶­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一天问个几次,也不嫌累。

咏寺抬起头来,看着桌边两个矮得和凳子没区别的小鬼头,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确很容易让人混淆。

她伸出手一指左边的小鬼道:“你是恬麒,”然后指着右边的小鬼道,“你是怡凤。”

两张小嘴立刻撅了起来:“每次都猜对,大哥知道,小梅也知道,父皇也知道,为什么?”宫里的其他人就分不清,总是将她们搞混,让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这两个小鬼现年三岁多了,却聪明得和鬼没什么两样,让人头痛不已。话只会说那么几句,却是古灵­精­怪,还偏偏拿他们没辙。

咏寺斜睨了他们一眼:“因为我们最亲近啊。”

小孩子的问题算是被糊弄过去了,要是真的解释,还得半天呢,也不知他们懂是不懂。

“娘,”怡凤托着下巴抬起脸问,“为什么大哥叫连显,小弟叫连诚,我们却要叫连恬麒,连怡凤,连蒂麟呢?”

他很好奇,既然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取名字的时候个数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

咏寺的手里正抱着刚满周岁的小娃儿,解释道:“连是你们老爸的姓,显儿和诚儿从娘的肚子里生出来只有一个,你们出来有三个,当然不一样了。”

这倒是,听说他们是三胞胎兄弟呢。

“那为什么我们是三个,而大哥和小弟却是一个呢?”恬麒很快非常天真的发问。

咏寺笑了:“问你们父皇好了,问他为什么同时把你们三个放我肚子里。”

兄弟两相视一笑,立刻跑着去找该找的男人了。

“麒哥哥和凤哥哥总是问东问西,好像什么都很奇怪一样。”又一张一模一样的笑脸凑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解。

“哦?”咏寺倒是十分惊讶,看着小女儿,“为什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呀,他们经常问星星是怎么出现的,张衡都不知道呢。与其问东问西,为什么不自己去找答案呢?而且他们老把我丢下来(奇*书*网.整*理*提*供),一起出去骗人。”嘴巴可以挂满狗­肉­了。

咏寺挑眉:“麟儿讨厌他们?”

小丫头很认真地点头:“他们不在的时候我就和大哥一起看书。书里面的东西很多。娘,什么叫尽信书不如无书?”

“嗯……书里面讲的东西呢,大部分是对的,但有些是错的,或者说只是某一部分人的见解,如果你全部相信书里的话,那和没有书不是一样的了?”

“可是夫子说,只有孔家之言才是真正的正确言论呀。”奇怪,怎么大人一说一个话。

不悦:“哪个夫子?”

“教大哥的陈夫子,那天大哥和他争辩了好久哦。”害得她都不知道听哪个的才好。

“嗯!显儿做得好!”咏寺笑眯了眼,“这些老头就知道孔儒思想,酸腐不堪。”

“大哥的夫子老是把我赶出来,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学什么知识?只消相夫教子,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娘这是什么意思?”

大大地不悦,看来是时候教训着一帮不知学海无涯,愚笨不堪,丑陋无比的教书先生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麟儿乖,不要听那白痴的屁话。”

“咏寺,不得说粗话!”不悦的男声传来,是连熙的声音。

看来他也被两个小鬼头缠烦了,打算过来兴师问罪。

咏寺抬起头,看清了连熙的模样,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他的声音是很威严啦,不过就是那样子有点……他左右两个胳膊都挂了一个娃儿,瞧他那沮丧的样儿,真可笑。

他无奈地坐下来,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立刻趴在了他背上,小丫头也钻入了他怀里。

他看向咏寺怀中的小娃娃,不由青筋一跳,满脸不悦。

小丫头的眼神不错,立刻抓住了连熙的表情,于是很认真得问道:“父皇为什么从来不抱皇弟?”这个问题引起其余两个兄弟的点头附和。

连熙尴尬无比,总不好说那是别人的孩子。将孩子当成是咏寺生育的,本来就是宫内不传的秘密。

“孩子们说弟弟和父皇哪个可爱啊?”咏寺看出了他的尴尬,出声缓解气氛。

“弟弟!”异口同声,毫不迟疑。

“这就是了。你们父皇呀,嫉妒你们弟弟比他可爱。”

多么牵强的理由,一个大男人会和小的米点大的小鬼比可爱?

不过小鬼们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引来连熙不满的侧目。

“那,父皇有没有抱过我们?有没有抱过皇兄?”三个小鬼的兴趣再次被引了出来,一起问道。

“你们三个没抱过,你们皇兄倒是被抱过一次。”

“哦。”恬麒恍然大悟,“原来皇兄小的时候一点也不可爱啊……”

惊讶于这女人的说谎不打草稿,连熙决定自己闭嘴。不过今天的确是有事情要和她说的:“不久便要过年了。往年都是宫妃聚会,朕只是凑凑热闹罢了。今年如何?”

对于国家大事,连熙是在行的,而对于这种家庭琐碎,连熙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陛下,您就放大臣们回家歇息去吧。每人按照寻常百姓年货送礼送礼物给每个大臣便可以了,作为庆祝年节,也就可以了。宫中就让御厨掌宴,先由陛下和宫妃们用毕之后,再为宫女太监们置办,或者一起置办,让她们坐下首便是了。然后每个人都向您敬茶祝福,您看如何?”

宫里的宫妃已经只剩下九个,加上皇太后,整个皇宫上下也便只有一百多个人罢了,也是可以的。

“更何况,宫中不是只有御厨才能做出饭食,宫女也是可以的。她们是各地选进来的秀女,当然是入得厨房,进的厅堂了。只不过是些家常小菜,偶尔换换口味,对陛下和母后的身体会比较好。”

“哦?山珍海味对朕的身体就不好了?”连熙佯怒。

咏寺捂着嘴笑了:“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虽然山珍海味是稀世珍品,不过家常小菜也是不错的。一百多人,也便是十张桌子。而且啊,冬天还可以吃火锅的呢。”

“火锅?”连熙有些疑问。

“到时候陛下就知道了,这是某地的特产,冬天吃很是暖和。”

“那就交给爱妃了。也就十天的功夫,应该足够了吧?”

“够了够了。保证陛下吃了还想吃。”

第十七句 姻缘

天麒二十四年,离新年还有七天的时间。

朝堂,大臣们已经将要启奏的事情说完了,连熙却让他们留了下来。

“爱卿们最近过得如何?”连熙笑着发问。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皇帝为何有此一问。

“只是寻常的随便问问,爱卿们直接说便是了,紧张什么?”

既然皇帝陛下都这么说了,朝堂上一个­性­格耿直的武官踏出一步,朝连熙行了个礼:“陛下,您想知道的是哪一方面?”

“都可以。”连熙知道这个武官没什么花心眼,便笑着说道。

这个武官名叫司通达,人称阿达,咏寺暗自戏称“阿迪达斯”。他心直口快,什么话都放在嘴边,这点本来引起了很多大臣的不满。不过他拥有真才实学,对于打仗练兵一事,拥有独特的见解,因此,他也算是朝中重臣了。

司通达抓抓脑袋,嘿嘿一个傻笑,让大臣们差点背过气去:“不怎么好。”

这下连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

“家中老母让臣娶房媳­妇­,可是到现在还没着落,臣,臣不知如何是好,老母又一直催……”说道最后,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一张黑脸弄得通红。

大臣们再也忍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司通达旁边的另一名文官道:“司通大人,您可真是有趣呀!”

连熙也忍俊不禁地笑起来:“也对,爱卿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像是他那么傻的大个,能讨上一房不错的媳­妇­,简直是做梦。虽然现今讲求门当户对,可惜司通家人丁单薄,这一代仅他一个儿子,如今大家都成家立业,他倒是立业了,可成家……唉。

“你母亲不为你找?”

“回陛下,老母双目已经模糊不已,看不清了,她怕为臣选了个丑媳­妇­,便要臣自己找。”

连熙呵呵一笑:“原来是这样。那让朕的妃子为你选个,如何?”

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不知皇帝陛下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司通达嘿嘿又一傻笑:“中!这女子横看竖看都一个样儿,没什么区别。”

大臣们又捂住嘴偷笑。

“成。那爱卿待会下了朝留下来吧,朕带你去见一个人。”连熙说完,挥退了他。

现在有了一个人当作炮灰,大臣们顿时按照职务的顺序来了。

“臣小儿顽劣,老臣头痛不已。”

“爱卿放心,令儿郎只是还小,”的确很小,五岁而已,“将来还有很强的可塑­性­。”

“臣女儿年方十八,内子催臣尽快为女儿找门好亲事,可……唉!”

“无妨的,这女儿家应该多出去走走,才能选了好儿郎。”

“不如就和司通大人成亲吧,这样也功德圆满。”一个大臣行礼过后,说笑着。

说嫁女儿的大臣苦笑:“唉,女儿虽然相貌不错,可惜就喜欢文人,老夫也没有办法。”

朝堂一阵哄笑声。

“陛下……”

这样一来,时近中午时分,连熙便宣布退朝。大臣们个个肚皮瘪了,只想回家。

于是,连熙带着司通达,便来到了双宁宫。

双宁宫的中午是相当热闹的,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到那里去。因此,大家总是同一时间吃饭。

而今天和往常一样,咏寺正在面对一大桌子的菜­色­,伙同自己的贴身侍女,以及几个孩子在那边吃饭。

除了连显,其他的孩子都还小。能自己吃饭的还站在那边,不能自己吃饭的抱在手里。

当连熙踏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幅画面:侍女小梅焦头烂额地伺候二个公猴子吃饭,还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不过碍于母亲大人在,两个小孩倒是没嘲笑小梅。

另外两个孩子倒是很正经地在那边吃饭。不过一边吃饭还一边说着今天夫子的搞笑语言,大家笑成一团。

连熙抬手阻止了小梅的跪安,将身后的司通达现出来,道:“爱妃,你帮司通达选个妻子吧。”

咏寺错愕地看着他,不过她很快从咏寺的眼中看出了些东西,微笑点头:“陛下,司通大人请坐吧,小梅再去添三副碗筷。”

小梅领命而去,于是换上玄子为两个恶魔喂饭吃。

“不知司通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咏寺笑着问道。

司通达生­性­耿直憨厚,也没见过什么女人。不过他知道面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是陛下的妃子,自然不敢直视。而刚才出去的小梅,他倒是盯了半天。

就是因为这样盯了半天,他压根没听到咏寺的问话,脸转过来,茫然无比:“啊?”

“嘻嘻。”连显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将整张脸埋进了饭碗。

司通达羞窘无比,整张黑脸涨得通红。

咏寺不是没看到司通达看小梅的眼神。那种眼神顶多算是不常见到女子露出的好奇,而非别的什么。她不以为杵,又问了一遍:“司通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连熙Сhā话道:“他要是知道,朕就不会带他来见你了。”

司通达抓抓脖子:“只要年纪不大,能在臣不在家中照顾臣老母就行。”

好简单,又好复杂的条件,用丫鬟呢?

咏寺笑了一下:“这样好了,吃过饭后,本宫将宫中的女子全都给你看看,要是看中哪个,而那个姑娘又愿意跟着你,就让你带回去,先适应一段时间,如何?”

司通达连忙点头,差点没撞到桌子。

咏寺觉得此人好笑,不过是个忠厚的汉子,要是将宫中一些好女子许配给他,也算是美事一件了。

正好小梅将碗筷端了过来,盛了饭,端给连熙和司通达。

司通达面孔狂红,让小梅觉得莫名其妙。他连忙埋头苦吃,连基本的餐桌礼仪都没了。

咏寺也不以为杵,将饭碗放下,吩咐小梅道:“待会让宫中的女子吃完饭都到大殿集合,知道吗?”

“是。”小梅奇怪得很,不知为了什么。

很快,一桌说笑地吃过了饭,便起身来到大殿。

双宁宫的宫女不多,也不过十几个人。不过呆在宫里的时间长了,年纪最小的也有二十了。在宫里,女人二十多正常得很,要是在民间,女子若到了十八还未婚配,那肯定是嫁不出去的了。

“司通大人,不知你对妻子的年龄是否在意?”咏寺问道。

司通达脸皮一红:“只要年纪不是很大,二十岁左右,不超过二十五就可以了。”

老实说,他对女人一点研究都没有。娶个老婆回家也不过想照顾家中老小,以及传宗接代。只要妻子能够遵守必要的­妇­道,他是不会在意的。

咏寺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就好办了。

不过这皇帝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要她为他的大臣选妻,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除了皇帝,以及一些必要的指婚外,其他人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他是想让自己赚个媒婆的名头?

真是太可笑了。

“其实呢,妻子还是自个找的比较好。”咏寺吃着饭,一边这么说着,“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的。这点司通大人明白吗?”

不明白。司通达马上摇头。

咏寺哭笑不得。“那还是按照原样好了。”

“好,好。”司通达立刻点头。

咏寺心里只想叹气。这司通达若不是皇帝保驾,恐怕早被同僚挤死了。

不过看皇帝的脸­色­,这司通达是人才,一定要留着的。看来一定要帮他选个­精­明一点的妻子了。

吃着饭,咏寺想着自己认识的人选。

这个所谓的妻子,容貌应该尚可,也没必要是什么超级大美女;人要­精­明,但是不能小气;对于丈夫的事情,要挂怀,但是需要有个度;侍奉婆婆,要差强人意,这是至少的;而且要懂得为人处事,为官之道。不然,这人肯定是要被欺负的。

这就要看这个妻子的手段了。

唉,真是难啊——宫里不是没有这种女人,双宁宫里也不是没有。

会喜欢他的女人有吗?这倒是个很大的问题。

第十八句 媒人(上)

很快吃完了饭,连显带着弟妹们去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睡个午觉。

本来想睡觉的咏寺如今已经失去了这个权力,只能带着皇帝陛下和司通达到达正厅,然后由司通达选择什么样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小梅传下话之后,她们就已经开始做心理准备了。

当她们到双宁宫时,咏寺就曾经说过,她们是早晚要嫁人生子的。所以,很多事情她们都自己暗中准备着。当然,咏寺也为她们空出了大量的时间去学习这些东西。

嫁人生子,不仅仅是一种生活方式,更是一种处世之道。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无缘无故不嫁,那才是有违常理的。

三人在走廊上向前前进,各人站的位置都有所差别。

路上,只有连熙和司通达二人对国防的战略部署进行简单的讨论。而咏寺也发现司通达虽然木讷,但是对于自己的专业知识,丝毫没有含糊的地方。

看来,若是能促成良缘,真是喜事一件了。

三人加上玄子来到大厅,马上有太监奉了三杯茶,放在几上,供三人饮用。

一­干­侍女站在一旁,保持着矜持的状态,头微低。

“你们抬起头来,让司通大人好好看看。”咏寺笑着对面前的女孩子们说道。

这些经过咏寺洗脑过的女子比起普通女子来,多了一份大胆。而咏寺比较属意的,只有三个。其他嘛,可能有些问题。

不过司通达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这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她不好作答。

侍女们笑嘻嘻地抬头,看着她们也许会选择的男子。

在宫里,实际上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真正的男人,那些侍卫包裹在盔甲当中,看不清什么面貌。而且没有相处过,也不知­性­格如何。

司通达立刻羞红了脸,一张黑脸瞬间变成了紫酱­色­,让一­干­侍女窃笑。

“司通大人,不用客气,尽管看。”咏寺用手帕掩嘴,轻笑道。

司通达吞了口唾沫:“娘娘……”他实在是选不过来。这些女人……怎么选才好?

“那,大人,要不本宫给你介绍介绍?”

“好好好!”司通达连忙点头,让连熙深觉头痛。

“左手起吧。第一个是蔓儿,长相还算周正。大人看着她呀,总是你要看着喜欢才行……”咏寺好想叹气,她一直盯着司通达,直到司通达抬起了头,才又继续,“她刚过十九,年岁尚可,在双宁宫也学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司通达拼命点头,他心中也不知是不是后悔跟着陛下来到后宫了。

咏寺从司通达的眼神便知道,这男人太过笨拙,这选妻子就跟事外之人一般,一点心也没放上。

“唉,”咏寺终于叹出了第一口气,“司通大人,还是本宫来帮你删选吧。”

“好好好!”司通达连忙笑着点头。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咏寺看着司通达:“司通大人,也许结果并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这司通达年过而立,却没有半个女子喜欢,也不是没有原因。笨拙,人又魁梧,长相比较粗犷,让人看一眼有些生畏。

司通达连忙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他的双手如今一直抓着下摆,这让连熙深觉朝中不用女子简直是明智之举。若司通达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那还得了?

连熙呷了一口茶,好笑地看着他们。

他也算是没事找事做了,为咏寺没事找事。

“姑娘们,本宫希望你们说实话,希望给自己,也给司通大人一个机会的,举起手来。”

众女左顾右盼,终于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咏寺松了口气:“碧儿,连波,出来。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是。”众侍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司通大人看呢?”咏寺问道。

司通达看着两人,耳根又是一阵烫:“都好。”

什么破答案。

“那这样,司通大人说说自己的­性­格,平常的喜好。”咏寺没办法了,这男人连女人美丑都无法分辨了。

司通达憨直地笑了笑:“我……比较笨,也不讨人……喜欢。家中有一母亲,年岁大了,眼睛也比较不好。”说­性­格说道老母­干­什么?

“平常我辰时起床,练一个时辰的武,然后吃饭上朝,回去后继续练武,然后吃饭,下午练兵,晚上再练一个时辰的武,之后便睡觉了。”

碧儿扑哧地笑出声:“司通大人都不做别的事情的么?”

“哦,对对对。上午上朝回家之后,练完武,我会看兵书,直到吃午饭为止。”

就这样?

显然司通达已经说完了,他又将脑袋垂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

“娘娘,连波愿意跟司通大人回去。”连波的眼睛有些亮,让咏寺觉得她是真心这么说的。

司通达很是窘迫,也没有抬头看她。

碧儿也点点头:“娘娘,碧儿也愿意。”

哎呀?现在有两个了。咏寺很是苦恼地摸摸额头,求助似的看向连熙:“陛下,您说呢?”

呃?连熙错愕地抬头:“都好。”

早知道不问了,问了也是白问嘛。

咏寺在心中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司通大人,这碧儿二十,连波和她同年,只比她大了数月。你看……要不,先把一个带回去相处一个月,再换另一个?看看相处得如何,怎样?”

“好好。”司通达似乎最会说这个好字了。

咏寺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皇帝也真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给她找来这么一个苦差事。

她连十日之后的年夜饭都没准备好呢,现在倒好,双宁宫里面又缺了两个,得找人将空缺补上去才是。

不自主的,她抚摸一下抽痛的额头。

连熙看到了这个动作,他好笑地放下手中的茶碗:“爱妃怎么了?”

啊?咏寺疑惑地转头:“陛下何出此言?”

“朕看你在摸额头,是不是因为头痛?”忍住心中的笑意,他问道。

“啊,”咏寺耳根微红,知道刚才那个不经意的动作落入了连熙的眼中,连忙道,“陛下,臣妾不过是额头有点痒罢了。”糊弄糊弄……

连熙貌似恍然大悟地点头:“朕明白了。原来爱妃也是个普通人,会痒的——”

她又不是没有神经末梢的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痒?

不过她还是哈哈一笑,不过笑里面存在很多无奈。

连熙站起身,重重地出了一口气:“阿达啊。”

第十八句 媒人(下)

司通达立刻站了起来,单膝跪地:“陛下有何吩咐?”

“你就将她们两个带回去吧,朕与你一同前往正殿大门。”连熙转头看向咏寺,“爱妃带着这两个侍女一同前往。”

“是。”司通达在皇帝面前表现尚可。

“是。”咏寺也福了福身,不明白这个皇帝葫芦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好。走吧。”

连熙和司通达在前面走着,两人脸上有着一些严肃的感觉。

身后隔着三丈左右,咏寺带着贴身侍女小梅,以及两名侍女,走在一起。

“碧儿,连波,你们两个在司通大人府上要用心一点。司通大人为人虽然木讷,不过你们要用心看,这是不是你们想要的,或者喜欢的男子。有些男人,是不会将喜欢的心情表达出来的。”

“是。奴婢不会让娘娘丢脸的。”碧儿和连波同声回答。

咏寺呵呵一笑:“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你们此去,本宫顾不到你们,要好自为之知道吗?”

“是。”碧儿和连波两人知道这是咏寺的真心关怀,让她们两人感动无比。

“嗯。”咏寺点了点头,“如果你们准备于司通大人过上一辈子,那么,你们就要做好为他谋划的准备。不过,这也是一段时间过后的事情。之后我会好好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的,具体的当然是你们诊断了。”

碧儿和连波两人郑重地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咏寺微笑着看向前面的身影,此刻他们已经离宫门还有十丈之远,到了这里,也算差不多了。

“司通达。”连熙停下脚步,叫道。

“是。”司通达立刻躬身。

连熙向后示意了下,很快,四个女人走到他们身旁。连熙将两名侍女推到他面前:“这两个女子,你就带回去吧,看你的家人如何作决定,你再作决定也不迟,如何?”

“谢陛下!”司通达再次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瞄了一眼她们。

“司通大人,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们。还有,尽量彼此了解。”

“是,咏妃娘娘。”司通达对咏寺躬身,不过面孔朝下,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色­,那双耳朵倒是红了。

“玄子。”连熙叫道。

“奴才在。”玄子立刻上前一步。

“代朕送司通大人出宫。门卫那边由你传朕口谕,就说这是朕允诺的。”

“是,陛下。”玄子领命。

“陛下,娘娘,臣告退。”司通达行了个礼,站直了身体。

“陛下,娘娘,奴婢告退。”碧儿和连波二人也福身。

然后,三人离开皇宫,这就不是咏寺和连熙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连熙转过身:“爱妃,今日陪朕入御花园走走。”

“是的,陛下。”咏寺轻轻地说着。

“就你和朕两个人。”连熙继续说道。

“这……”于理不合啊。皇帝无论走到哪里,身后必定会有人保护,免得受到歹人攻击。

何况,在外面的话,最好是有人服侍,这样才是皇上的派头啊。

“小梅,你先回双宁宫吧,朕要和咏妃一起走走。”连熙直接将小梅撵走,省得麻烦。

小梅不过是个贴身的侍女,哪有什么权力说不?她只好低眉顺眼,福了个身:“是,陛下。”

连熙往前走着,咏寺跟在后面。连熙的脚步稍慢,这和他平常的步行速度完全不同,而咏寺只要用平常的速度就能跟上连熙了。

这应该是连熙刻意为之,也让咏寺小小感动了一把。

“你……那两个侍女,应该还是很识大体的吧?”连熙稍稍侧眼,问道。

“陛下的意思是?”咏寺随口问道。

“司通达是个人才,朕不希望朝中的野心将他的才华抹杀掉。”连熙轻轻地说着。

咏寺立刻明白了连熙的用意。

“陛下,这点请您放心,臣妾宫中的任何一人,走出去就是人才。何况只是保护一个身在朝野却不得要领的司通达。臣妾相信,司通大人是个好男人,碧儿和连波两人若是慧眼识得英雄,也算是她们平生的造化了。”

“嗯。”连熙应了一声。

“这里就是好,让很多身藏背后的女人浮出水面,得到应有的名分。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咏寺微微苦笑。

连熙停下脚步,转过身,专注地看着咏寺,看得她几乎有点发毛。

“你……从何而来?”连熙忽然轻轻地问道。

咏寺稍微苦笑:“陛下不必要知道吧?”

连熙的线条忽然变得很是­阴­暗:“是么?”他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让高挑的咏寺根本看不清他眼中的思绪,“就算朕身为皇帝也不能?”

咏寺不看他,只低着头:“就算陛下知道了,也未必相信。”

“为什么?”连熙低下头,看着咏寺的头顶。她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他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咏寺沉默,不回答。

“就算朕是你的丈夫都不行?!”连熙的口气严厉起来,咏寺甚至能感觉出那语气之下的愤怒。

咏寺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动了心脏,她是不是有了一种被爱的情绪?

她猛地抬头看向连熙,眼神中充满了惊愕,让连熙不禁耳根红了。

这下咏寺更能确定自己的心思了。这个帝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的妃子,用了真感情——

咏寺又低下头,嘴角在不经意之间勾出微笑。

她不需要连熙将所谓的爱说出来。爱其实是一种行为,在不知不觉当中的行为,不必刻意为之,从内心延伸出来的,才是真正存在的爱。

一颗早已怦然心动的芳心,在她甚至可以说是人老珠黄的时候,竟然加速,这算什么?为老不尊?

连熙有些发窘。

咏寺伸出自己修长的手,将连熙的手执起来,两人的手静静交握在层层的华服之下:“陛下,臣妾回去好好想想,下次您来看臣妾的时候,臣妾再告诉你好吗?”

帝王是不能将爱随便挂在嘴上的,更不能在行为上有太大的偏颇,这对一个后宫,甚至是一个国家,都有可能是灾难。

在很早之前,咏寺知道自己放不下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就有所觉悟了。

正因为这样,她不奢望得到这个丈夫的爱;但是在现在,她得到了的时候,她不希望造成这个男人的困扰。

因为爱,有时候应该是无偿的。爱情,不应该选择成为某个人的痛苦的负担,而是心甘情愿的东西。

连熙看着咏寺,很长时间。“你会告诉朕吗?”

咏寺点点头:“会的,希望陛下能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我……”她抬头,直视连熙的眼睛,一点都没有世间平常女子的娇羞模样,“不是这个国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什么意思?”连熙一愣。

“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应该怎么解释才清楚。”

“哦,这样。”连熙看地处隐蔽地带,在咏寺嘴角印下一吻。

一种感觉溢满了整颗心,让咏寺直想哭。也许,这一辈子,或者直到下辈子,她也无法摆脱了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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