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自称是过往商人,可是,商人怎么有如此高强的剑法,分明就是久经沙场的高手”!小胖心想。
金祥一上手就用了绝招,金忠、金孝、金和不禁替眼前这位少年担心,要知道自从来中原后,大小十一战,金祥是胜十败一,败给了独行大盗西门胜!
然而未及三合,满天剑雨消失了,惊雷停息了,四野静悄悄的,只剩下北风吹动草叶的声音!
金忠、金孝、金和都感到纳闷,“不会吧,这么快就分出胜负了?”
凝神再看,金祥手中的剑不知怎地就跑到了小胖的手中,在地上拖着,而小胖的剑正搭在他的脖颈之上!
三招之内,被人夺了剑,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承让了!”,小胖把剑扔还给金祥,“现在你能说说我姐姐的事了吧”。
“不能,刚才我一时疏忽让你捡了便宜,不能算数,再来!”金祥大吼一声,挺剑再刺!
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十个回合不到,满天剑雨又消失了,金祥的剑再次被夺,小胖的剑又搭上了他的脖颈!
小胖把剑又扔还给他,哈哈大笑道,“你败了,还不服吗?”
“不服!”金祥脸如红纸,眼如烛火,挺剑又来!
第三次还是如此,不到十合,剑被夺,小胖的剑搭在他的脖颈之上!
金祥一ρi股坐在地上,头项上冷汗涔涔,面如土色,半晌无语。
金忠、金孝、金和,在小胖第一次夺剑之时,本来也想上前一试的,但到了现在,都已不再做此打算,心中懊丧之极,这少年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根本就看清楚人家是怎样出手的,这仗怎么打?
金孝上前,扶起金祥,说:“三弟,起来吧,你我平时都自认为武功不凡,但今日和这位小兄弟一比,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我看呀,咱们就是再练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对手!”
“嗯,咱们走吧。”金祥像是一下子苍老三十岁。
金孝扶着金祥,再也不看小胖一眼,牵马过河,向洛阳方向而去。
金忠冲小胖一抱拳,道:“小兄弟,对不起了,我三弟平时自恃甚高,今日遭此打击,多有失礼,请原谅。现在让我来告诉你那个姑娘的情况吧,你看她是不是你姐姐”。
“那个女孩大约十*岁,模样非常漂亮,个头跟你差不多,身边还有一个英俊青年,自称姓杨,拿一条大铁枪,他们好像是一对。”
“就是他们!呸,不是!他们才不是一对呢,女的是我姐姐,男的是个坏蛋,是天底下最大的坏蛋!”
“好了,好了!小兄弟,听我说完,你再评论好不好!”小胖乖巧,发现金忠不高兴了,就立即住口。
“那天晚上,我们夜行到一座荒庙,想进去休息,发现门在里面被什么东西顶住了,我们就撞开了门,谁知刚一进门,立即就被人偷袭!好在那人并未真心想要我们的命,只是想我们制住,随后就开始了一场打斗!那偷袭我们的人就是你姐和那个姓杨的坏蛋,她以为我们是坏人,就打起来了。你姐好像和那姓杨的坏蛋很要好呀。”
“才不呢,后来呢?”
“后来我们明白是一场误会,就离开了。”
“那她们去了哪儿?”
“那姓杨的说天下虽大,却没有立足之地,想去辽国碰碰运气”。
小胖一ρi股坐在地上,“哎,姐姐呀,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跟着杨朝辉走呢,怎么能去投靠咱们大宋的仇人-辽国呢!”
“好了,小兄弟,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上哪儿去,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本来是想去找我姐姐的,现在不知道要去哪儿。”小胖坐在冰上,垂头丧气。
“哦,我们准备去洛阳帮别人助威摆擂台,你想不想去看热闹?”那金忠有些不忍,就说道。
“摆擂台,打擂台,好耶!”小胖一听到摆擂台,立即又来了兴致,从地上窜了起来。
“来,上马,你坐前面!”
“好嘞!”
小胖也不客气,翻身上马,和金忠同乘一骑,直奔洛阳而去。
由于路上有冰,马走不快,傍晚时分,来到一个叫首阳山的小山村,看天色已晚,金忠只好招呼大家在村头的环城客栈住下。
环城客栈,名字听起来好像够大,其实却是一家很小的客栈。客人不多,菜也只有几样家常菜,但却做得很可口,而且还有野兔肉和金氏兄弟喜欢喝的烧刀子酒,所以大家还是吃得很愉快。
“二哥,听说小师妹也到了洛阳,半年没见了,想她了吧?哈哈。”
“去你的!”
“哎,哎,你看他还不好意思嘞,昨天晚上睡觉时他“萍妹、萍妹”地叫唤,你们几个听见没有?”
“哈哈哈!”
“胡说,没有的事儿!”那金孝似乎有些急了。
“二弟,干爹曾当着大家的面许诺,等你掌法练成之后,就把师妹许配给你的,为防夜长梦多,这次到洛阳后,我就替你提亲!”
“谢谢大哥!三年多没见了,不知道萍妹她……”
“你怕她变心是吧,也对,离久情疏嘛,再说师妹那么漂亮,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喜欢的!”
小胖不喝酒,听着金氏兄弟大声讲话,兴致也很高,喝着冯老板冲的热茶,吃着兔肉,想起春天来,竟似也有几分担心:“春天那么漂亮,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喜欢的!”
“这农家饭好吃!比那些山珍海味更有味!”金孝似乎有些醉了。
金忠说,“吃好了,大家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正午前必须赶到洛阳,已经晚了两天了,再耽误就没法向干爹解释了。”
小胖恰巧和金祥分到一个房间,那金祥也是个爽快人,只字不提比剑的事,好像全都忘记了,令小胖好生敬佩。
躺上床上,小胖问道,“金祥哥,刚才吃饭时,你说的萍妹是什么人,是金孝哥的意中人吗?”
“是啊。我们兄弟四人都是干爹收养的孤儿,干爹姓严,叫严宏昭,铁掌帮的掌门人,师妹严萍儿儿是他的独生女儿。严萍儿儿非常漂亮,聪明伶俐,和我们一起长大,大家都很喜欢她,所以难免争风吃醋。为了让大家专心练武,干爹说二哥的掌法最好,只要三年内能再练会八卦掌,就把师妹嫁给他。”
小胖心中疑惑,想问:“那你们为什么不姓严,而姓金呢”,却忍住没吭。忽又想到自己和春天也两年多没见面了,爷爷又生机渺茫,不禁长叹一声。
金祥道:“兄弟,想姐姐了吧!”
“嗯,还有爷爷,他老人家很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金祥说,“你姐姐武艺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儿的。我觉得那个杨朝辉对她很好,甚至还有点怕她,想必不会加害,你放心吧。如果你爷爷尚在人间,肯定也在到处找你,你要是能在洛阳打胜擂台,声名远播,他听到后就会来找你!”
小胖不禁为之一振:“多谢谢金祥哥哥!”
“金祥哥哥,你可知道我今天比剑赢你的决窍是什么吗?”小胖过意不去,就主动提了出来。
“是什么?有决窍吗,你真的愿意告诉我?”金祥激动地坐了起来。
“哈哈,看来,他的不在意是装的,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小胖心想。
“我能战胜你,并非是你武功不济,而是我用了顺水推舟的原理。”
“哦?”
“你的剑招看似凌厉无比,花样百出,内地里却是外强中干,因为,你太注重招式的变化了,这样,反而离武学之道的宗旨---战胜对手,越来越远了,怎能不败?”
“然而世人观察事物时,又常常是耽于其表,惑于其形,不能入里,遇到你这样的剑手,又怎能取胜?”
“当你的剑打转时,我的手紧随其后,跟着打转,当你的剑向前刺时,我也随之向前,当你的剑势渐弱时,我则趁机抓住你的剑身,当你的剑势已尽,准备变招时,我扯住剑身不让你变招,拉着你继续打转,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的剑夺过来了。”
金祥陷入了沉思。
“金祥哥,你要想剑不被别人夺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等招式用老就变招!”
金祥突然兴奋的翻身下床,大声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嘘!轻点声!”
“谢谢你,小胖兄弟!走,我们到外面再试试如何?”
“好啊!”
于是,小胖和金祥重又披衣下床,悄悄地来到客栈后面的雪地里。
这次,金祥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才落败,但是剑却再也没有被夺走。
为了表示感谢,金祥也教了小胖一套游龙剑法。
两个时辰之后重又回到房间,两人仍然兴奋得睡不着觉。
就在这时,忽听得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紧接着脚步声杂,人声骚动,咒骂声、呻吟声、女人的哭喊声响成一片。
“来了,来了!”
“都啥时候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冯老板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开了。
“啊,大妹子,你们这是怎么了,别哭了,快进来坐下,有话慢慢说啊。”
“老天爷哪,这可叫我们怎么活呀!”
“你们怎么都伤成这样?和苌家的人动手了?钱要回来没有?”
“苌大海不但不给钱,还让他的家人把我们打了,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这可怎么回老家呢!”一个女人的声音放声大哭。
“一点都没有给吗?”
“是啊,一点都没给!”一个年青人的声音。
“那你们欠我的店钱怎么办,刚过罢年,我这也急着用钱呀!你们要不来钱,总不能赖着不给我吧?”
“老板,再宽限几日吧,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该天杀的苌大海呀,你咋就昧着良心坑这群可怜人吧!狗华兄弟,事到如今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打过苌家吗,还是能告倒苌家,我已经宽限你们一个月了,也算仁至义尽了吧,算了,算我倒霉,你们搬走吧,店钱我不要了!你们走吧,现在就走!”
“冯老板,这天冷路黑的,你让我们上哪儿去呀?”那女人止住哭声,开始哀求。
“狗华弟妹,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管得了你们上哪儿去,走,走,现在就走吧!”
然后是哭喊吵闹声响成一片!
“别哭了!咱们走,冯老板已经照顾我们很多了,我们的确是不能再麻烦他了,冯老板,以后有机会,欠你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不行啊,狗华叔,出了这客栈就是雪地,你想冻死还是咋地?”
“就是,要不我们明天一早就搬走,您看行吗?”另一个年青人说。
“不行,你们想耍赖不成?你们住在这儿不走,我怎么做别人的生意?”
“老板,再宽限我们一天吧!”一片苦苦的哀求声。
“哎,算了,明天一早你们搬走吧,真没办法!这姓苌的也太黑了,欺负下力人,算什么本事!睡吧,睡吧,赶紧睡吧。”
然后是开门进房间的声音,好像有十多个人挤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呻吟呼痛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金祥皱了皱眉说,“要不是明天有急事,必须在中午前赶到洛阳,我一定要去见见这个苌大海,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小胖笑了笑说,“祥哥,放心吧,你有急事,我没有啊,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明天尽管忙你们的去”。
“也好,这事你来做也是一样,处理完后,要尽快到洛阳去,去晚了可能就错过好戏了!”
“放心吧,我还想打擂立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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