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灿烂。
夜凉似水。
喧嚣的兵营逐渐宁静下来了,但是金祥的心里却并不宁静。
看到杨朝辉走远,金祥也回转他和小胖的共同卧室。
远远地发现屋内没有亮灯,忽然心头一紧,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小胖还没有回来!他对春天迷恋太深,遭此打击,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快步跑到门前,匆忙开锁进屋,点灯查看,只见墙上挂着的青锋剑已不知去向,再往桌上瞅,茶杯压住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知音既不赏,归卧故山秋,小胖。”
“不好,小胖走了!”
“来人呐!”金祥立即摔门而出,窜到院中大喊,叫来两个巡逻的卫兵,“你,快去报告郡主,你,快去找春天姑娘,告诉她们,就说小胖失踪了!”然后急忙赶往完颜宏昭军帐。
不大会儿,完颜萍、春天、金祥、陈凯、杨朝辉等人,都在完颜宏昭军帐里集齐了。
“混帐!身为将军,擅离职守,论罪当诛!”完颜宏昭大怒。
“爹,你说什么呀,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是呀王爷,伏魔将军也是一时糊涂,还是先把他找回来,问清楚再说吧。”宗望说。
“好吧,萍儿,你和金祥、金孝带十个人往南找,他既然说是要归卧故山秋,想必是要渡过黄河回嵩山!”
“朝辉、春天、陈凯你们带十个人往北找,如果过不了河,他也有可能往北去了!”
“记住,一定要把他带回来,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众人分头去追了!
再说小胖,本打算南渡黄河的,但是考虑到夜间渡河不易,也觉得无颜再见河神,就径投北方而来!
他发疯般地狂奔出二十多里,边跑边抹眼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站住!沿着一条乡间小路,茫无目的的慢慢走,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失望!
来到一棵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槐树下,小胖停了下来。“咦,奇怪,这棵树怎么长这么大,至少有三百年了,这三百年当中怎么就没有人想过来砍它呢?要是砍了它肯定能做很多家具,它怎么会远离村庄,长在这里呢?”
到树下一瞅,居然又看到一个砖砌的小神龛,龛前还有纸灰,龛内立着一个牌位,拿起来,借着星光仔细辨认,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用毛笔写着“槐树神之位”五个大字。
“嗯,这棵大槐树从一棵小树苗长到今天,想必已躲过了太多次被砍伐的机会,活到现在确实是神奇,但未必就是神树!”
继而又想到:“这棵大槐树,离群独处,寂寞自生,三百年,不知经历了多少人世沉浮和朝代更替,见过多少人情冷暖和世态炎凉!但是它不气馁,不堕落,称之为神,也不为过呀!今夜上天让我来到此处,见到此树,是不是在冥冥之中昭示我,要像它一样,不气馁,不堕落,寂寞自生,终成大器呢?”
望着远处黑漆漆的村庄,小胖思前想后,茫然不知所往,后来干脆坐了下来,背靠大树干打盹儿。
忽听见有人在高声喊叫:
“小胖兄弟,你在哪儿!”是杨朝辉的声音。
“伏魔将军!”是陈凯的声音。
“小胖弟弟!你在哪儿?”是春天的声音!
小胖忽地心头一热,又激动起来:“姐姐来找我了,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急忙起身,奔上小路,回应道:“姐姐,我在这儿!”
月光下,就见三匹马快速奔来,后面还跟着十名士兵,转眼就到了跟前!
“小胖!”
“姐姐,你怎么来了?”
“小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耍小孩子脾气不大紧,害得我和你姐夫好找啊,郡主也往河那边去找你了,咱们快回去吧!”
“姐夫?你说的是杨朝辉吧!”小胖心头又是一冷,“我回去干什么,看你们亲热吗,你不该来找我的!”
“大胆小胖,你身为伏魔将军,不念圣恩,不遵军令,擅自出营,罪该万死,我是来擒你回去的,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让我动手!”杨朝辉大喝道。
“哈哈哈,我要是罪该万死,你就该一万零一次死!在我死之前,却要先送你下地狱!”小胖大笑道。
“不识抬举的狂徒,纳命来吧!”杨朝辉抽出伏魔剑直奔小胖当头剁来!
“杨朝辉你干什么!快住手,小胖,你也快住手!”春天大叫,却哪里劝解得住!
小胖抽出青锋剑来迎!
“呛啷”一声,双剑相交,杨朝辉纵马而过!
杨朝辉拨马回来,未及动手,又听“呛啷”一声,凝神再看,原来小胖的青锋剑断作了两截!伏魔剑不愧是天下神兵,好厉害!而且还在小胖脸上划了一道十几寸长的口子,从耳边直划到唇角,血肉翻卷,神色狰狞可怖!
“哈哈哈,臭小子你破相了,完颜萍也不会喜欢你这丑八怪了!”杨朝辉不禁心头大喜:“小胖,念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今天我就饶你不死,快随我回去吧!”
春天也跑了过来,急忙给小胖止血,“杨朝辉,你混蛋,瞧瞧你干了什么,怎么把他伤成这样!”
“你给我闪开,别假惺惺的了,我不需要你们可怜!”小胖一下子把春天推出三步之外,“蹭”,从靴子里抽出斩龙剑,飞身而起,朝着朝辉当头就戳!
朝辉不防,眼看斩龙剑就要刺到头上,春天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拉住了小胖的一只脚,“小胖,住手!”
“唰,哎哟”,斩龙剑只在朝辉脖子上割了一道小口子!
朝辉惊慌,翻身落马,遂勃然大怒,喝到“陈凯,把夫人拉开!我今天非要活剥了这小子不可!”抓起伏魔剑又和小胖打在一处!
“小胖,住手吧,你不是他的对手!”春天被陈凯拉住,仍不住的大喊。
伏魔剑和斩龙剑都是武林至宝,旗鼓相当,竟然谁也砍不坏谁。
两人战不到十个回合,朝辉不是对手,被刺中手腕,弃剑而逃!
小胖捡起伏魔剑,笑道,“穿上皇袍也不像太子,你根本不配用这么好的剑!”
杨朝辉此时已滚到马前,从马身上摘下了大铁枪!
铁枪在手,杨朝辉顿时信心大增,哈哈大笑,“小贼种,好厉害的剑法,可知道我杨家枪法更厉害?”
但见那大铁枪长一丈二,粗四寸半,通体幽黑发亮,正是当年杨令公所持之物!
月亮下,杨朝辉手持铁枪,长身玉立,威风凛凛,直似当年杨令公在世!
“呀!”
“呀!”
杨朝辉剑法不精,可是杨家枪法却已使得炉火纯青,可见这五年当中,却实是下了大功夫!但见他枪头一晃,有如乌狮摆尾,枪杆急绕,恰似怪蟒缠身,“呼呼呼”舞动起来,满地杂物俱被抛上空中,跟着一起盘旋,只见枪影,不见人身!
一边观战的陈凯大惊,心道:“原以为杨朝辉救驾有功,才被封为神威将军,实没想到他的枪法竟已练到如此景地!”
春天也为小胖暗捏冷汗!
小胖瞪了枪影一眼,笑道:“雕虫小技,也来现丑!”伏魔剑一挥,如银河乍泄,波涛汹涌,迎风三剑,剑势如虹,所向披靡!
众军士不由得向后退出二十步!
杨朝辉以往不是小胖的对手,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使了一招横扫千军,招未用老又化作枯树盘根,如同一片巨大的黑色旋风,将路边的小树、麦苗尽皆连根拔起,舞得风雨不透!
剑气如水,无孔不入,但见黑白交织,剑光与枪影交融到了一起!
春天又急又气又伤心,却也无可奈何。她虽然已踢开陈凯,但是时已至此,也无法阻止这场决斗了!
看着杨朝辉和小胖的这场恶战,春天很奇怪,她觉得自己心里竟隐隐有种渴望已久的愉快。
莫非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看到男人为她而争风吃醋,为她而决斗?
但她还是替小胖担心。
因为五年来,杨朝辉废寝忘食的苦练杨家枪法,她是亲眼看到的,他的枪法已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认定小胖不是杨朝辉的对手。
可是,她错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判断错了!
战斗进行不到五十个回合,杨朝辉已开始落了下风,又打了五十回合,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春天也是使剑的高手,但是小胖的剑法却让她大惊失色,她从没见过如此凌厉的剑术:一会儿像是她的太极剑法,一会儿又似乾坤剑法,一会儿又什么都不像,剑势绵绵如水,澎湃不绝,又像阳光普照,阴霾尽驱!
“怪不得完颜宏昭那么器重弟弟,他的剑法的确已达到了无招无式,人剑合一,神鬼莫测的至高境界!”春天心想。
再风雨不透的枪影,也不能挡住阳光的穿刺,波涛的渗入,转眼之间,杨朝辉已身中六七剑,血涌如注!
“不好了,神威将军怕是顶不住了!”就是瞎子也已看出场中形势的变化,何况陈凯和众士兵并不瞎。
杨朝辉此时已是万念俱灰,虽拼死抵抗,但哪里拦挡得住,眼见又是一道电芒真奔咽喉,长叹一声,丢下铁枪,闭目待死!
“住手!”春天不顾个人安危冲进剑影。
“弟弟住手!”
小胖闻言,剑势一顿,剑影消失了,但剑尖仍逼着杨朝辉的咽喉,不肯收手!
“弟弟,朝辉过去对你纵有千般不是,也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恨就恨我吧!你要杀就杀我吧!”说着,竟“扑嗵”一声跪倒在地!
“姐姐,你干什么!你起来,快起来呀,这是我和他的恩怨,和你无关!”
“不,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怎么和我无关,你不放过我,我就不起来!”
“哎,姐姐!你们还没有成亲,你还不是他的妻子,”小胖一跺脚,说道:“我放过他,你能跟我走吗?”
春天看了朝辉一眼,像是征求意见,朝辉目光中充满绝望!
春天沉吟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来,递给小胖。
小胖接过一看,却是一玫碧玉簪!通体碧绿,尾部有一只凤凰!
“姐姐,这不是咱们在成家镇偷来的那枝玉簪吗,这么多年了,你还带着?”
“是呀,我一直带在身边,见到它就像见到你一样!”
“姐姐!”剑尖抖动,小胖的手终于垂下了。
杨朝辉却仍然半躺在地上,不敢动弹。
“小胖,在我和朝辉逃难期间,曾经穷得身无分文,以至于和狗抢食吃,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将这玉簪变卖,可是,今天,我要把它还给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就要嫁人了,心里就再不能有别的男人了!”
杨朝辉也哽咽了,说道,“春天,我懂你的心了,今后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和小胖作对了!”
小胖闻言,脸色顿时憔悴无比,如同死灰一般,接过玉簪,说道:“佳人无情,往事已矣!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选他,而不是我,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春天沉默了,良久,咬咬牙说道,“因为他比你个子高,比你英俊,而且还是将军,我不想再过穷日子了!”
小胖长叹一声,将玉簪往自己手心狠狠一戳,竟将右手刺透,鲜血漓漓!然后又拨出来折成四断,放在手心中狠搓,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搓碎。
小胖仰天大笑,那声音却比哭还难听,听得周围众人无不心痛。
“姐姐,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你在我心里就像神仙一样高大,是我战胜困难的精神支柱,没想到你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
你可忘了在嵩山顶上,在蛇|茓里,曾对我说过的话吗,别人说我什么,我全不在意,别人怎样害我,我也不十分在意,可是今天,你这句话让我很心痛呀!英俊能够当饭吃吗,他是将军,我难道就不是了吗!我也是大金皇上钦封的伏魔将军呀。”
说着说着,竟仰面大哭起来,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哭得众人无不落泪,包括杨朝辉在内。
哭着哭着,忽然想起梦中小灰说过的话:“我不能把自己追求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既然我爱你,就应该给你自由的生活。”
遂止住悲声,说道:“小胖今天失态,让大家见笑了,我哭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以往的愚蠢,不自量力,一厢情愿!”
“赵春天,既然你那么喜欢杨朝辉,我就祝福你吧,从今而后,小胖和你割袍断义,我是一个人吃饱,一家人不饥,海阔天空,到处都是我的家了!”
说罢,“刺啦”一声,将自己的衣袖撕掉,又仰天大笑起来,刚开始笑的时候还觉得万念俱灰,笑着笑着,竟觉压在胸中的痛苦慢慢减褪了,牵挂心头的情结也慢慢解开了,有一轮新月正冉冉升起!
转过头来,一张手,那陈凯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所吸,竟不由自主地“蹬蹬蹬”跑到小胖跟前!
小胖觉得奇怪,“我又没有念咒,怎么就拉动他了呢,莫非这就是意念力?小灰说过:意念力要在无牵无挂的心态下才能练成,而要做到无牵无挂,就得绝情!莫非是今天我与春天断情的缘故?”
小胖大声问道,“陈凯,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伏魔将军?”
“是,是,当然是!”陈凯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声的回答。
又转过头来对杨朝辉说,“杨将军,你我前尘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但是今后你若敢再来害我,你来看!”手一伸,那地上的大铁枪竟自己跳了起来,落入小胖手中。
小胖双手用力一握,那大铁枪竟弯成了半月形!用力向着大槐树扔出,随着一声凌厉的呼啸和“轰隆”一声巨响,大槐树全身开始摇晃起来,“沙沙沙”,如暴雨大作,轰然倒地,又似万炮齐鸣!
烟尘漫天,众人无不吓得魂飞魄散!
杨朝辉抬头再看,更像是见到了鬼,因为就这一会儿功夫,小胖脸上的剑伤神秘消失了,光滑如初,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原来小胖服用了丘神医的三颗大还原丹后,伤口已能够瞬间自动愈合!
“陈凯,今天晚上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现在散够了,你们跟我回营吧!”小胖和言悦色的说,然后拉过杨朝辉的马,翻身而上,一马当先,直奔黄河滩大营而去!
陈凯不敢不听,看了杨朝辉一眼,率领众人尾随而去。
过了半晌,春天搀起半躺在地上的杨朝辉,拍去他身上的尘土,柔声说道,“师兄,起来吧,以他的性格,今后恐怕再也不会理我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杨朝辉满面羞愧,啜泣道:“春天,是我对不起他呀,你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一对儿,是我使用阴谋诡计拆散了你们,我罪该万死,你快去追他吧,让我走!”说罢,挣脱春天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春天一把将他拉住,急道“师兄,自从爹和师公死后,你和小胖就是我的亲人,现在我又失去了小胖,你想再让我失去你吗。”
见杨朝辉不吭声,遂又嗔怪道,“师兄,现在我心里只有你了,放心吧!你是男人汉,大将军,当以功名为重,怎可儿女情长,咱们也回营吧!你要是还不放心,今晚我们就同房。”
“春天,如果不是我横刀夺爱,你很可能会和小胖成为一对,他如今恨我入骨,该如何是好?”
“如果他对你还有恨,是因为对我还不能忘情,如果我们成亲了,也就断了他的念头,加上美貌可人的郡主在他身边,会慢慢淡化的,这你倒是不必但心。人生不如意者常十之*,人的心胸都是被委屈撑大的,经此一事,我相信他的意志会更坚定,这对他或许不是什么坏事。”
“好,师妺,我听你的!”杨朝辉喜道,猛然站起身来,抱起春天,两人同乘一骑,打马回营。
…….
不等卫兵通报,小胖就闯进了完颜宏昭的军帐,却见完颜萍、金孝、金祥等人早已焦急地等在那儿了。
“小胖,你回来了!”完颜萍惊喜地说。
“嗯,我回来了!”小胖异常平静地回答,神情就像是刚出去散步回来,这让金祥、金忠都不禁一愣,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大敢小胖,你身为将军,耍什么小孩脾气,擅离职守,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你可知罪?”完颜宏昭吼道。
“回禀王爷,小胖无罪。小胖没有擅离职守,只是今晚喝多了,想在小树林中散散步,醒醒酒,不想被一只疯狗追咬,就跑远了,现在,小胖把它打伤了,就赶紧回来了,请王爷军恕罪,谢两位金大哥、萍儿关心!”小胖居然笑着说。
“是吗,小树林中有疯狗?我怎么没有听说!”完颜宏昭奇怪地说。
“是呀,爹,树林中就是有疯狗,我和师兄都碰到过!”完颜萍听到小胖叫她萍儿,不再叫郡主了,不禁心花怒放,赶紧替小胖打圆场。
“是呀,干爹,树林中就是有疯狗!我也见过。”金祥忙接口说。
“我也见过!”完颜宗望冲完颜萍扮了个鬼脸,也连忙附合道。
“咦,小胖,你怎么背着伏魔剑呢?杨将军和春天姑娘去找你了,你碰到他们没有?”完颜宏昭问。
“碰到了,杨将军说他不配使用此剑,非要给我,我没办法,只好就收下了!是不是,陈凯?”小胖笑着问。
“这,…,是!”陈凯立即低下了头。
“陈凯,你今天怎么了?杨将军说过他不配使用此剑了吗?”完颜宏昭问。
“是,是,杨将军说过!”陈凯诺诺道,更加不敢抬头。
“奇怪!好了,不说了,大家赶快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完颜宏昭说。
“王爷,让我明天参战吧,身为伏魔将军却身无寸功,久了恐三军将士不服,再说,我已完全康复,也该尽一份力了!”小胖活动了一下双臂,慢慢说道。
“好,好,太好了!高太蔚的红衣大炮已经轰了五天了,是该进攻了!明天你带一百人与宋军一起,配合天兵,发起地面进攻吧!”
“遵命!”
“小胖,我和你一起去!”完颜萍说。
“萍儿,很危险的,你去了反而会让我分心!你就不要去了!”小胖温柔的说。
“好吧,那你可要千万小心呀!我等你回来!”
望着完颜萍深情的眼睛,小胖不禁心中叹道:“可怜的女孩儿,何尝不像当初我之对春天?赵春天无情,我却不能再辜负她了!”
次日一大早,在小树林外的空地上,三通鼓罢,将士集齐。
完颜宏昭和一个老道士站在一个神案前,正焚香祷告。完颜萍则躲在空地一侧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