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温馨提示: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
如果排斥、觉得B面的Sofia陌生,那么不妨读一读A面中浮生若梦的一句内心独白:
也许相处就是这样,了解越少的人越显得完美。距离远了是瑕不遮瑜,近了只能是瑜不遮瑕。
是不是有豁然开朗的感触呢!谢谢喜欢这个故事的朋友们,请继续关注。
如我所愿,他被骂跑了,可我却开心不起来。看着他消失的空位迅速被一个传送来复活的呆瓜占领,心情低落。他只要再低声下气哀求一阵、再多说一两句陪我走一程、或者只是简单的重复对不起……也许我真的会心软。
是,他的剖析句句肺腑,这我知道。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我承认几乎要向他妥协。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之后我明白自己该如何解决。
他似乎没有发觉我的底气不足,单单一个“滚”字便让他彻底死了心,这很好。见不到对方五官长相和表情的网络,只有这点让人欣慰。所以他此刻不用体会我眼中宛转躲闪的情意是为谁。
讽他、刺他、辱他,把他赶跑。坏人的角色似乎是为我量身定制,我把绝裂诠释的很成功。在我的狂轰乱炸下他终于舍得走了,虽然那些骂他的话更像是骂自己。
他逃避现实,我呢?
他沉迷网络,我呢?
他憎恨残缺不全的家庭、厌恶空虚不实的人生、把游戏当做世外桃源寄居、把我当发泄寂寞的载体利用……嗯哼!那么我呢?我又何尝不是。
我们太像了,都曾被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刺得遍体鳞伤后一头栽进网络做起了称王称霸的寄生虫。我们拥有同样的失败与成功、同样的矛盾和复杂、甚至连寂寞和孤单都是如此相似。
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可我已经在井底了,四周是禁锢的牢笼,抬头望天,他摇晃不定的身影正悬在半空。离开我,还有得救。
所以,我无法坐视他继续沉沦。他的疯狂是我的罪过。
未免混淆再次提醒: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还有我发誓不会写成俗不可耐的三流言情。拜谢支持。
未免混淆再次提醒: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还有我发誓不会写成俗不可耐的三流言情。拜谢支持。
未免混淆再次提醒: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还有我发誓不会写成俗不可耐的三流言情。拜谢支持。
未免混淆再次提醒: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还有我发誓不会写成俗不可耐的三流言情。拜谢支持。
未免混淆再次提醒:以下第一人称“我”是以Sofia的视角展开叙述。还有我发誓不会写成俗不可耐的三流言情。拜谢支持。
---EP用尽-
如我所愿,他被骂跑了,可我却开心不起来。看着他消失的空位迅速被一个传送来复活的呆瓜占领,心情低落。他只要再低声下气哀求一阵、再多说一两句陪我走一程、或者只是简单的重复对不起……也许我真的会心软。
是,他的剖析句句肺腑,这我知道。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我承认几乎要向他妥协。可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之后我明白自己该如何解决。
他似乎没有发觉我的底气不足,单单一个“滚”字便让他彻底死了心,这很好。见不到对方五官长相和表情的网络,只有这点让人欣慰。所以他此刻不用体会我眼中宛转躲闪的情意是为谁。
讽他、刺他、辱他,把他赶跑。坏人的角色似乎是为我量身定制,我把绝裂诠释的很成功。在我的狂轰乱炸下他终于舍得走了,虽然那些骂他的话更像是骂自己。
他逃避现实,我呢?
他沉迷网络,我呢?
他憎恨残缺不全的家庭、厌恶空虚不实的人生、把游戏当做世外桃源寄居、把我当发泄寂寞的载体利用……嗯哼!那么我呢?我又何尝不是。
我们太像了,都曾被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刺得遍体鳞伤后一头栽进网络做起了称王称霸的寄生虫。我们拥有同样的失败与成功、同样的矛盾和复杂、甚至连寂寞和孤单都是如此相似。
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可我已经在井底了,四周是禁锢的牢笼,抬头望天,他摇晃不定的身影正悬在半空。离开我,还有得救。
所以,我无法坐视他继续沉沦。他的疯狂是我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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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Sofia。
记住,这是我的名字。尽管在游戏中,多数知道我大名的人更习惯称呼我为“死人妖”。
轻笑,转性竟是如此便捷的一件事。
无需建个男号取名为风流骑士或射穿钢板,更不必我用粗俗不堪的言语来误导观众。只要等级高过旁人、一身极品装备、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然后配上一点嗜杀成性的狠与惜字如金的冷,外加一袭傲视群雄的背影,这就满足条件了。即便屏幕上的女法师华衣霓裳裙摆飞扬,却依旧要被贴上人妖的标签。
我从来没有要解释去纠正的意思,这就是网游的奇妙之处,我该抱着享受的心态去接受。
网游,概括而言除了练级无非就是和朋友聊天。我没有朋友,或者说我不喜欢聊天,所以总结下来我的游戏生活只剩练级,除了练级还是练级,没日没夜昏天暗地的练级。往往有时起身去厕所,总感觉头重脚轻要晕倒。这样一路练一路升,我居然成了游戏中的王者。
在网游中开始一段旅程,原本只是我的短期计划。由于一个叫“背叛”的客观因素在毫无预计的某个夜晚横空出世并且拜访了我的关系,我决定留下来陪他们玩玩。
不能说始料未及。至少是拜生如夏花中那群小人所赐,我走上了极端的道路。这条路并没有想象中辛酸坎坷难熬多灾,我似乎是注定要主宰《天狱》的人。没有工作没有家人没有缠身的俗物分散我的精力,我有的只是任我挥霍的时间、一台电脑一根网线还有一个ID。
这些是Sofia的全部行囊,伴随着她成长。
呃,对了。
还有这一身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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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Sofia。
这款游戏中的人更习惯叫我死人妖。很奇怪,当我和他们处在同一屏幕时,那些曾在世界频道对我进行过疯狂谩骂的玩家似乎总会集体失音。他们假装没看见我、跑开或者呆立不动。很少有人能当我面言简意赅的骂出“死人妖”三字。
图一时口舌之快的结局并不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但被我PK的下场就铁定是掉经验和装备被暴。大部分时候我赞同一个懂得尊重弱者的强者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以我不会当面嘲笑这些人的胆怯和懦弱。只是偶尔在他们用色彩醒目的文字逞英雄时,我会在心里轻哼一声,用以鄙视。
骂我者,大多数出于嫉妒,小部分因为我的杀人如麻。我倒不是真想做苏格拉底,但唯独看见求带就觉刺眼。因为是网络,所以尊严就能被抛售?我在新手村出生时和他们一样,包袱里只有把桃木剑,兜里铜板五枚,可我求过谁?谁又曾怜悯过我?
杀他们只为增强存在感。天下第一不是靠谁给的,是要自己挣回来的,明白?
我杀过许多人,有男有女、或强或弱。几乎每天都会顺手送一两个小号回城。看一帮刀下冤魂聚集在世界频道YY我的人妖背景很有趣。冲级枯燥,这是我独门自创的娱乐方式。偶尔心情好时,我也会陪几个用悄悄话密我发三字经的小号聊天。虽然我的台词只有一句。
“不服?”
杀小号对我而言只是种恶趣味,但有人却把它当做了梦的起点。大概是叫做宿命的那玩意从中作梗吧,谁说得清!
“你又在乱杀人?”
这话是此烟空前的出场白。他是牧师排行榜上排第一的超级奶爸,练级基本靠带。虽然我和他此前并未有过接触,但不同职业赋予了我们不同使命。所以当他空挂着一丝血狼狈得冲到我面前说“我陪你通宵”时,我毫不犹豫的组了他。
当时我头顶的一行“隐藏角色名”是红光状态,正连番遭遇偷袭,而身边有个移动血瓶总比没有强。在《天狱》,Sofia虽已是绝世高手,可她毕竟不是神,犯不着和经验装备过不去。
此烟空前之后每次号称要陪我通宵,我心里都会如此告慰一番。不过分的说,十次中有七次他都在卡墙练小号,偶尔在我清BOSS时发挥功效。我想过要脱手,但那时此烟空前已成了Sofia好友名单中硕果仅存的一个。
只有在全队都下线,独剩他无处可去时,他才会来投靠我,多半在凌晨3、4点以后。除此之外的多数时间,他的头像亮着,可我们之间并没有交谈。偶尔,我练得非常累时会打开好友名单看一眼他的头像聊以安慰,很有效。
他有他的交际圈,我有我的单机版,很少有人能把他和我联系到一块儿。
建会时他向我借走5000万,最后只还了三组仙丹,当时他义薄云天的说这是利息。
妈逼,这还是我送他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你不能对他太好,你对他越好他越猖狂,不知感恩。比如段公子和那个谁谁谁。我决定和此烟空前划清界线,当晚我头一次主动找他练通宵,他拖到两点半才来,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打了退堂鼓。
“小S,会里兄弟要玩我的号,拉不下脸拒绝,我给密码了。以后如果我再问你要钱和装备,你什么都别给知道吗?那不是我。”
我需要一个坚硬的外壳掩藏我心软的事实。
“恭喜,坐等看你被盗号。”
我似乎料事如神,没过多久此烟空前就开着他63级的小号跑来我面前哭诉遭洗劫被删号的经过。
面子是个毛,换了我,谁要都不给。
此烟空前从此退出《天狱》,走之前他来向我告别。我试着说服他找GM恢复账号,等级在就行,装备可以再找。他回绝了我,说不想重走来时路,也不想再给我添麻烦。
“删得掉ID,删不掉回忆。以后不能陪你通宵了。哥们,保重。”
“兄弟,你也保重。”
这是我对他说过最真的一句话。
抱着哪天他还会回来冲我没心没肺傻笑的念头,我开始为他保留刺客装备。
他的小号叫“夏日炎炎”,据他说初建时是在冬天。后来发现刺客求组四处遭白眼,群攻弱练级难,便弃号练了个小牧师蹭经验。未想无心Сhā柳柳成荫,混出了一点成就。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洋洋得意。
“组队通宵,缺个高级牧师,来的锁妖塔集合。”
喊话的人叫浮生若梦。我知道他,听烟提过数次。且每次讲到这个人时,烟总是对他赞不绝口,夸他练级猛,不惹事,人缘好,有风度,讲义气,过阵子要提拔他当副会……
有次我问烟:“我不组你,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他满脸神气的回答:“切!浮生若梦还没下,跟着他不愁没队通宵。可谁叫爷这么稀罕你呢。”
然后催促我快接他的组队邀请。由此我对浮生若梦的印象是——喔,又一个玩命的。
他建立公会时真可谓人心所向。满屏的道贺声似乎在向我印证此人的优秀,欢声笑语把我这头的冷清衬的一览无遗。不可避免,我想起了我的“生如夏花”,烟的“金戈铁马”。
转好装备,开着烟的小号溜达市场,正巧见春风得意的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迎面而来。我心血来潮产生捉弄他的想法。
“喂,新晋会长,天朝敢不敢收我这样的低级刺客?”
他的朋友尚在讶异我对他的冒犯,他却笑笑说:“只要你明天的等级高于今日,我就敢收。”
我在激他,却被他四两拨千斤还了回来。
夏日炎炎:“好,我来加你会,批。”
擦身而过,系统提示我的入会申请已得到批准。
笑!倒要看看这个会长有多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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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公会,我却从没上去玩过。直到有一日,见有人刷频骂浮生若梦抢怪,我才恍然醒悟他是夏日炎炎的会长。他很淡然,只回了一句。
浮生若梦:“我抢怪?朋友,睡醒再来。”
我轻笑出声。抢没抢不是重点,关键是有多少人站出来说你抢了。这,也是游戏规则。
令我未料到的是,马上就有一大帮人跳出来为浮生若梦打报不平,把那人损得自动消音。其中有个叫佐佐木的,言辞激烈堪称绝骂。看来他是浮生若梦的死党。
我正感慨,忽见聊天栏出现一行绿色字体。
段公子:“在吗?”
这个人,多数时候我不理。但只要系统提示私聊话语发送成功,他就能自顾自的往下说。
段公子:“注意下这名叫佐佐木的弓箭手。盗此烟空前账号的军士三千就是他。1级时把仁者戒指卖给了密令,现在跟着浮生若梦混的人模狗样。”
止血密令:“佐佐木是盗号贼,当心。”
这个人,多数时候我无视。但他们那帮的似乎乐于在我面前演绎将功补过的戏码。要是此刻世界第一不是Sofia,我怀疑他们还有无如此好的心肠与闲情。
Sofia:“知道了。”
这是我对段公子最常说的话,尽管很敷衍。但如果不回复,他会以不低于每半小时密一次的频率轰炸我的屏幕。弄到最后放眼望去聊天栏里一片绿,搞得我心情浮躁。
段公子:“那你忙,有事叫我:)”
收到我回复后,他才会记起“适可而止”怎么写,这也是他唯一的可取之处。
我喜欢通宵,这时游戏里会少很多烦人的苍蝇,而且网速快,不卡。白天卡到爆时我睡觉。
烟在时,并不觉得有多依恋他的陪伴。人走了,才发现原来不可替代的是他。
他这人,喜欢玩暧昧。我从没有告诉过他我的真实性别,因为他没问过。可是,他似乎吃准了我是女的,尽说一些会让MM误会当真的话。
比如,此烟空前的老婆Sofia,你觉得这个头衔怎么样。
比如,娘子不要怕,相公给你加加。
比如,走,月老那领证去。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我抱怨过,我试着让他早点回火星,他不肯……
没了烟的陪伴,通宵的夜里初感,原来寂寞这玩意很可怕。
“组队刷塔6,会里有来的吗?”
又是他,浮生若梦。
离开生如夏花后我一直是一个人,从登陆到下线,孤单到身边连想说声“早”的人都没。有那么一个月,我没用键盘敲出过半个字符。后来发现刺激那些被我秒杀的小号很有趣,于是偶尔会开金口。
在一款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的网络游戏中玩我一个人的单机,感觉很好。
没事,OK,Sofia有等级就可以。
我如此说服自己去坚持。
不知哪根筋搭错。看到浮生若梦的喊话,我居然抛下大把经验不要跑去找他。只是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像烟说的那样,他卓而不凡、儒雅温和。
29.听说他卓尔不凡
沉默着站在锁妖塔的传送点,还未看清广场的人群中是否是他,三支带着毒的冷箭便结实的落在了我胸前。打BOSS时,我已渐渐习惯被隐身潜伏的鼠辈偷袭,所以这样的突发状况并没有使我自乱阵脚。
极目迥望,我愤然举起夕阳斜,对准来人发动150的法师技能天雷地火。数据显示,他被我打掉将近五分之三的血。一个头顶天朝帝国会标的女牧师冲过来给他补血加状态,我这才后知后觉看清他的ID 。
佐佐木:“啊,我错手!”
他开始狡辩。轻笑,怕是失手吧。
青青小河:“不好意思。小木不是有心的。”
昨夜晚风:“误会误会。你红名,一点就自动PK。怪不得他。”
错手?误会?自动PK?不怪他?那你们一个个兴奋的冲过来干什么?别说不是见了红名就想爆。
苏周周:“哇靠!女神装。是Sofia吗?”
对!没错,是我。爆我呀白痴!
这时浮生若梦从地上起身向我慢悠悠的走来,乍一看倒是颇有大将之风。
哼。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佐佐木,越过众人不安的视线,径直进了塔。
没人试图阻拦我……一向如此。
级高,就是这点好。
“会里有人练级吗?”
马不停蹄上了夏日炎炎的账号,我为自己的怒火找了个发泄的窗口。连刷三遍喊话,依然没人理我。我知道现在已是深夜,在线的玩家不多,而且此刻的我是个从未在公会频道露过脸的小人物,但这些并非他们不愿发送一个“有”字的最终借口。事情的关键浅显易懂,他们只是认为我不值得他们理会。
夏日炎炎:“会里老大死光了?我问有人练级没为什么不回答?又不是向你们要钱要装备也不需要你们带,明明在线还装死。垃圾会,退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青青小河:“小朋友讲话客气点。”
佐佐木:“这人谁认识,千年上一回的死号早滚的好。”
昨夜晚风:“靠!现在的小号怎么都叼个半死。88不送。”
苏周周:“垃圾,狂什么。”
我心中冷笑。瞧,在Sofia面前谦卑有礼的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他们,此刻才是他们的本性。大名鼎鼎的天朝帝国不过如此,见面不如闻名。没有太多失望,我开始在记忆中搜素如何退会,不经意间撇到聊天栏中他的密语。
浮生若梦:“不好意思。我在跑锁妖塔没顾上回话。队里还有个空位,你过来一起练吗?”
面对我的出言不逊,会长大人竟不计前嫌主动示好,我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不必。本人63,去了也死半路。”
他并不生气,淡淡道:“明天早些来,我带你。”
啼笑皆非,我还需要你来带!
“明天10点深海三见。”也许是生活太过无趣,我决定娱乐娱乐他。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想了想说:“我玩通宵的,8点才睡。下午2点怎么样?”
我一口答应:“好。”
心中暗叹,这个浮生若梦,还真是装得滴水不漏。
尽管这么想,到点时迟疑片刻,我还是决定去深海探个究竟。深海第三层适合80级以上的玩家生存,夏日炎炎63的法师号过去的确非常勉强。但凭借我对地图的熟悉与刷怪方位的大致了解,依旧有惊无险的冲到了目的地。
浮生若梦正组了一队小号练级,在人群和怪堆里跑来跑去。两个天朝会的厚脸皮小号屈膝而坐在聊NBA,一个81级的小牧师表现较积极追着浮生若梦加状态,还有三个站着交流游戏心得的家伙偶尔会出手解决一两个游到自己身旁的怪。
发现我正倚在一颗巨大的红色珊瑚旁发呆后,浮生若梦拉着身后一长串海马队伍朝我飞奔而来。二话没说先发个组队邀请,待我按下确定后他便冲牧师喊话。
“给他++血。快。”
死的又不他,他却在替我紧张。我是谁?我是个63级的小刺客,命如草芥……
夏日炎炎:“谢谢。”
这话我说得有些不情愿。
小牧师爽快的回答:“不客气。”
靠,又不是谢你,自作多情!
那天浮生若梦带了我三个小时,确切的说是带了我们三个小时。五点多他便回城挂机吃饭。劳动力走后我们的队伍自然而然也就散了。期间我开大号从埃斯洛尼安一路跑到深海三,然后假装迷路绕进他们蹲点的珊瑚区再目不斜视得奔向海7人鱼女王的闺房。
据我观察,他并不喜欢聊天。偶尔有人问起关于游戏的事,他会说几句经验之谈,其余时间他是沉默的。回城前他把刚才打到的装备材料分给了众人,我因此得了把60级的匕首。
他还特意密我说:“有时都不留,这把你先凑合着用。打到好的我再送你。”
我不客气的答:“好。”
浮生若梦:“努力练级,下礼拜我们公会要去屠龙拿建城令。到时你也来。加油。”
加个鬼的油。我坏心的想。
还未等我作答,他便与众人匆匆道别,捏碎了一张回城符。
我并未把浮生若梦的话当真,照旧玩着自己的游戏。无奈他的知名度实在太高,与他有关的消息总能接二连三的传进我耳朵。特别是天朝帝国两次屠龙均未果的事,已成为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我决定去观摩,好为日后单挑深渊醒龙积累宝贵经验。
浮生若梦第一次率领众手下前往深渊屠龙。我尚在奔跑途中,系统便向全天狱玩家发出公告:天朝帝国会长浮生若梦英勇阵亡,屠龙任务失败。
浮生若梦第二次去挑战。我依旧在奔跑途中,未想遇到个吞火药的辣妹希望我主持公道。她的开场白让我眼前一亮,“死人妖,听说你专杀贱人,我这有个出卖色相求人带的网络妓汝,你管不管?”
她叫鬼脸嘟嘟,和我学生时代经常购买的一种饼干同名。不过,向我求助居然胆敢叫我人妖,而且不忘加那个死字,看来我的负面形象已深入人心。
Sofia:“说。”我抛了个最简洁的字给她,脚下依旧向着深远冲刺。
其实很多时候,杀人帮人全凭一时兴起。帮人麻烦杀人简单,我经常把人当怪杀。听了鬼脸嘟嘟的叙述后,连求证都省了,调转方向跑去情报点守株待兔。目标人物还在,我心中一声冷笑。口水软糖似乎以为换了张皮我便不知她是生如夏花的那颗毒瘤,竟向我发送组队邀请。段公子早把她的底细向我曝了个彻底。
可笑又可悲的女人!她装着一脸疑惑的问我为何不组,我让夕阳斜替我回答了她。本来还有时间赶去看屠龙,但听雪楼不怕死的好汉太多了。他们在会长狂风血雨的一声令下后聚众围攻我一人。
想我泱泱中华乃礼仪之邦,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把这队人马送回城后,我又费了点时间在各练级宝地东奔西走,清光视线范围内所有头顶“听雪楼”会标的玩家。
当夜我的ID红得分外妖娆。
《左传》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这是可叹的浮生若梦第三次去,我赶上了后半场。
深渊的入口处三三两两站着几个小号,见有人经过就往地上扔药水血瓶,紧跟着屏幕上跳出几句鼓励的话语。后者匆忙拾取后便慷慨赴死。冷眼从他们身旁走过,几个小号没认出我的装束,对我大声喊道“前辈加油”、“全靠你了大姐”。不置可否的一笑,我可没打算卷袖相助。
幽暗阴森的深渊此时正进行着一场拉锯中。龙的血条已过半,但屠龙队伍却也伤亡惨重。墨色的淤泥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未被系统清理的尸体,尚在战斗的主力们各自为营分散在巨龙四周牵制火力。依次是防高皮厚的战士、攻速鬼魅的刺客、灵活多变的弓箭与担任火力输出的法师,当然,救死扶伤的牧师永远守候在队伍的最后方。
屠龙任务设定公会领袖一旦死亡任务便宣告失败的规则,真正意图是要把领袖架空出真枪实弹的前锋组,引导领袖发挥出组织决策的关键作用。三小时的时限则暗示这将是一场持久战,将最大限度的考验团体配合能力。浮生若梦吸取了第一次的败北经验,这回站得比牧师还远。
“牧师别忘给血牛加状态。法师用远程注意别被龙近身。死了的赶紧归位不要站错队。刺客弓箭别硬拼要活用隐身潜伏。血瓶打光就找后线补,强撑只有死。还有注意队形别乱,把龙往入口引,别被它牵着跑。2队下前线换4队顶,小河密令跟4队。掉状态的用普通频道喊1111,忌闲聊。月光别恋战快带人撤。4队5队注意配合别留空挡。兄弟们,坚持下去胜利就是我们的。”
静默的战场上只见决策人一连串不间断的喊话,跳动的红色字体仿佛点燃了我胸腔中的激|情豪迈。看着绚丽的技能好似万箭齐发般瞬时绽放出七彩的光芒,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何为令出如山、何为上下齐心。
在此之前,若不是烟的有意提起,我连他叫什么都懒得知道。浮生若梦于我而言只是天狱的后起之秀,他的老好人性格为我所不齿。血液中弥漫的自傲甚至让我从一开始便轻视这个在等级上被我甩开三条街的男人。可是就在这一刻,这样一个沉寂的深夜,在他不容侵犯的威严下,身为第一高手的我竟相形见绌。犹如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难道这就是我与烟不具备的,领袖的气魄吗?
刚正果断,少忧少患;谨以慎行,善始善终。
心中默念着建会时NPC送我的十六字箴言,回望浮生若梦正屹立在彼岸之巅,单单一个背影,却显得惊鸿万里血气方刚。
怕我的到场惊动了他,我悄然作别深渊的方寸热土。
浮生若梦,今夜,是你的天下。
30.纵容他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走下神坛有血有肉的Sofia,希望大家能接受
至此,Sofia与浮生若梦从未有过瓜葛,亦不会再有交集。他的名字总是伴随着如潮的好评被大众称赞,而我呢!天狱里随便抓个人问问,对方都会清楚得告诉你Sofia是如何声名狼藉。
我们是两个极端的物种,生活在对立面。我们之间遥相一望已是极限,如若说其他,大概便是他为民除害诛杀我这人神共愤的死人妖。所以,我抑制着血液中流淌的劣根性迫使自己别去招惹他。
我真的这么做了。在把夏日炎炎带到93级,确定此烟空前是真的不会回来后,我用三秒钟说服自己:你做得够多了,放手吧。
是的,我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凭一己之愿勉强Sofia为一个已经离去永不回头的人做停留。Sofia必须是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Sofia;Sofia必须是唯她独尊、舍她其谁的Sofia。Sofia能够掌控任何人的生杀大权,谁都休想伤她分毫。
我要让Sofia比我成功,这是我曾发誓要给她的。
最后一次登上夏日炎炎的账号,我撒了个自认无伤大雅的小谎,把烟留给我最后的牵挂转送浮生若梦。我假装自己舍不得天朝帝国,我让夏日炎炎替我延续Sofia的留恋。
从此,我没有再用任何身份刻意或无意的招惹过他。直到一日,有个叫夏日炎炎的人在世界频道回敬了谩骂我的人一句似曾相识的话。
他说:“带个毛,小号也要有尊严。有种自己练!”
刹那之间,澎湃的惊喜使我情难自禁、脱口而出。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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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此烟空前还是浮生若梦?是谁的回归还是谁的出现?我在等什么、怕什么、犹豫什么、挣扎什么?我究竟更期待这个夏日炎炎是他们中的谁?
直到确定浮生若梦不会回来后,我才恍恍惚惚醒悟,原来他是谁根本不重要。我心中所求的是一个模模糊糊可以让我依靠的影子、一个能亲近的人、一个可憧憬的梦。
我把他当溺水时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般紧握不放。
其实,纵容他开始这场欺诈游戏的人,是我……
忍耐了数日、等待了数日之后,屏幕上有这样一行字闯进了我单调的生活。
夏日炎炎:“对不起我不是要打扰你练级。但我真的需要帮助,可以借我90W吗?”
如预期般,还是来了。我知道回应他的问话将意味着什么,就如我清楚天狱如此多高手中他为何偏偏选择向遗世独立的我求助。仙踪林偶遇时我的搭讪为他创造了机会。我是故意设套让他来找我的。很少有人能拒绝Sofia的示好,谁让她是天下第一呢。
Sofia:“干嘛。”我显得漫不经心,故意拖沓了数分钟才回消息。
夏日炎炎:“我100级了,想买件金缕衣。属性很好,精炼过三次。再不买一定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可是钱不够。”
短短五天光景就从95级跨度到100嘛!除非是人停号不停,外加有人愿意为他开小灶、一对一单独带。我没有说破他的背景,配合着套路往下问:“什么属性。”
事实上他的表现没叫我失望,马上把故事编的菱角分明。我装作信以为真,又装作被鬼上身,当下约他在埃斯洛尼安的仓库等。远远望去,他左顾右盼似乎在人群中寻觅我的身影。全身上下穿着没加过属性的白版装,比我送出去时显得还要落魄。依旧是个平凡得足以被忽略不计的小号,只有头顶上一排天朝帝国的金色会标有些看头。我摘下左手的一枚星辰戒,轻声上前邀请他交易。
他被我阔绰的手笔惊得咋舌,嚷嚷道:“夸张!钱也给太多了。戒指不会是你自己造的吧?”
我心中暗自好笑,难道这不正是他希望看到的场景,为何迟疑?如果我现在按下取消键,对过的他怕是要悔到肠子青。想就痛快些,何必故作姿态欲迎还拒。
在我的催促下,他像勉为其难般接受了我的馈赠,并且不忘装了下天真,叮嘱我如有需求可以要回。对此,官方的正确说辞是——不用,给你就是你的。但我还是爽快的答复他:“好。”
我是个喜欢反其道行之的人,天性使然。
从他坚持在公众场合用私聊这点来看,现在的夏日炎炎是个低调的聪明人,而且够谨慎。而后的半小时他没有再借机找我,按耐不住好奇,我装得像被雷锋俯身似的邀请他来蹭经验。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比我精湛,居然声称卡号要小退,当时我乐得几乎要大笑。一边忍着哆嗦一边解释给他听,我确信自己是太过无聊,否则不会陪他唱这出超长版的二人传。要知道,在他之前,假意或真心接近我的人有许多。而我只允许Sofia接受了他们中的三个,烟、嘟嘟、至尊红颜。
红颜是继烟之后我唯一信任的人,不同于对嘟嘟的宠溺,我把她当做知己。与红颜的相识可谓萍水相逢。但我们却出奇的合拍,颇有相见恨晚的感慨。当时嘟嘟正在做主线任务,苦于一直过不了皇后谷的BOSS,无奈之下向我求助。平日她虽然孩子气爱撒娇,可从未伸手问我讨要过装备、更没要求我带她升级。除了喊我一声姐,她没占过我半分便宜。越是如此,我便越发想对她好。
护在身负使命无法动用传送器的嘟嘟身旁,一路为她披荆斩棘、开山劈石。看着屏幕上母鸡护小鸡一般的我与她,顷刻间,久违的满足感便充斥着我的身心。原来我还眷恋着这股被依赖的情愫。
通往亡灵谷的狭窄山路被安娜皇后堵得水泄不通,边上还有一队巾帼会的女流止步不前。据说安娜曾拥有一份人人称羡的爱情。我苦笑,即使有,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曾经吧。
嘟嘟指着皇后哀怨的说:“姐,这位BOSS奶奶好厉害,杀我三次,足足掉了半级。”
我淡淡说:“给你报仇,藏好。”
嘟嘟急了,忙拦我:“她挺厉害的,魔法暴击率好高。我们组些人一起杀吧。”
我自信满满:“不用。”
轻轻挥动法杖,它有个动听的名字——夕阳斜。在烟还未出现的年代,它是我最亲密的伙伴,从不离我左右。我一直舍不得换下夕阳斜,千方百计收集系统指定的奇珍异宝好将它精炼为顶级兵器。
因为Sofia是世界第一高手,所以我固执的坚持要给夕阳斜同等的尊贵。
一道天雷划破长空,以千钧之姿击在安娜皇后怪异的头颅上。皇后似乎也感受到这次的攻击与彼时不同,来自她的死对头Sofia。尖叫着挪动她庞大的蛆形身躯向我扑来。我没有迟疑,用背靠山岩抵消部分暴击伤害的方式与皇后做起了恶性互动。接下来本是我单方面的屠杀,但身怀仁者心肠的牧师似乎无处不在,我被动接受了对方的援助。
牧师看着嘟嘟头上醒目的金色五角星,问:“这环的主线任务需要组队完成,嘟嘟要不要一起?”
鬼脸嘟嘟:“真的吗?那带上我吧!”
话音刚落,系统便向我发送了一则“您的队友鬼脸嘟嘟已退出,队伍解散”的消息。
鬼脸嘟嘟:“姐姐,她们这组全是做任务的。我先红杏出墙一下,嘿嘿。”
心里暗骂一声:死丫头,去了别回来。
Sofia:“恩。冲锋在后,抢宝在前。”
她发了个垂目一笑的表情:“好幸福呢。”过了会儿又邀请我组队,我冷冷扫了一眼发现她头顶除了任务标记的五角星外,居然多了一排巾帼红颜的会标,红玫瑰黑十字。叹口气按下确定,不出所料,队伍频道中紧随其后的是嘟嘟一个叉腰狂笑的表情。
鬼脸嘟嘟:“怎么样你们信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在我后悔为什么要没事找事认这个花痴小妹时,至尊红颜向我发来了密语。
至尊红颜:“麻烦照顾下她们,我在精炼战袍,被NPC焊死在锅炉前了。”
精炼结束前除非下线再上,否则人物别想动弹分毫。但强行取消的话会降低精炼成功度,甚至可能造成装备消失的严重后果,所以除了停电断网外基本没人会用这招。进了店门总是无从下脚,常常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集中在锅炉前打坐,活似某邪教聚会现场。
加上这次,我一共杀了安娜10次。此时系统刷出个公告,大意是说皇后谷安娜的愤怒值到达顶点,从妖魔化状态进化为不朽,魔王阿德里斯将不朽的安娜皇后的魂魄送往位于蒙特罗大陆的皇后谷……后面的字我还没看清,屏幕上就蹭一下冒出个黑山老妖似的庞然大物,往我身上喷射了一股藏青色不明液体,然后血条以惊人的速度开始直线下降。
我不打没把握的仗,何况由于极高的缘故,死一次意味着白折腾半个月。于是我淡定的取出一张回城卷,选择挥一挥手不到走一片云彩。当晚嘟嘟第四次倒在安娜脚下。
可是任务仍需完成,皇后谷还得路过。作为没能为她化腐朽为神奇的我只得充足弹药后再一次找安娜叙旧。官网上对变异后的她性格与能力方面只字未提。所以,我是硬着头皮上的。
陪同我一起前往的还有至尊红颜与嘟嘟在巾帼会结交的姐姐妹妹们。由于嘟嘟经常不服从身为会长的至尊与副会们的管教、惹是生非无理取闹,所以至尊红颜时不时会语重心长的找身为其姐的我谈心。谈到后来我们的话题开始渐渐忽略嘟嘟伸向更广阔的领域。最后,倒是至尊先嘟嘟一步成了我的密友。
我告诉她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我前男友是同性恋和夏日炎炎乃浮生若梦的事。
在她面前我总是毫无保留。看来好感真的是最没理由的喜欢。
31.我不需要朋友
此刻的夏日炎炎不同于烟的噪舌,识时务的选择了长时间的沉默。他与很久以前我带过的那些小号一样,初时,乖巧听说安守本分。可是这种压抑的温顺能持续多久呢,我不禁怀疑。三点时他突然问我需不需要蓝。未料他尚未休息,我反被一惊。
Sofia:“你还不睡?”
夏日炎炎:“你不也是。难得有高手带,舍不得走。”
我话中带刺的问他:“带字是我的禁忌,你不知道?
夏日炎炎:“知道,那又怎么样。你杀不杀我,经验都是你带出来的,传送器的钱也是你出的。怎么算我都占足便宜,嘿嘿。”
面对他的豁达,我忽觉自己蠢材。也是,不过一个供他消遣的小号罢了。玩上数日,他依旧会做回浮生若梦。这点带不走的经验,他怎会在意。
夏日炎炎:“刚才我在论坛搜你名字。出来好多你的帖子。 大部分都不怎么好。说你是人妖,喜欢一个人练级,平时的好爱是杀小号,见人打BOSS就抢,一点人情道理都不讲。”
大概吧,可是你想知道什么呢?淡淡的回他:“谁写的我没意见。”习惯用冷漠来保护自己,希望我的冷落没有使他望而生畏。将近凌晨四点时他终归熬不住与我道别,临走不忘假装好意的告诫我。
夏日炎炎:“你别怪我多管闲事。之前你无故爆了我们副会的+7弓,老大说要教训你呢。爆你夕阳斜。”
准备好开大号和我对砍了?哦,很期待。不过Sofia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难得绽放我狂妄的姿态,笑道:“哈哈,叫他来。”
他一囧,两声干笑:“嘿嘿。单打独斗老哥你的确所向披靡,但好歹我们天朝帝国也是天狱大会,实力不容小视。而且你开罪的人太多,当心阴沟翻船。”
是嘛!可你知道十大中有多少人仰仗我鼻息?他们中有多少人偷偷与我往来?浮生若梦,如果你问下世界排名第二的高手冰の诱惑,只消问他全身上下有几件装备是出自我手,你一定会后悔从未放下身段讨好过我。
夏日炎炎:“下了,再次向隐藏角色名同志报以最真挚的谢意。”
他发了一排爽朗的笑掩饰他内心的尴尬,一个紧挨着一个,没心没肺。这表情是烟的最爱。我有一瞬的错觉以为是烟回来了。仔细一想又觉不会,烟从不与我玩这套小孩子的把戏。烟是那种即使开着1级的小号,也有勇气自信大大咧咧对我笑着说“大爷我回来了”的人。
不是烟,没有一点像烟的地方……
这么想着,淡漠的看着夏日炎炎被新刷的该隐王秒回城。挥动法杖、跑位、加护盾、反击,完全公式化的流程,我没有一丁点儿为他报仇的意思。
第二日匆匆梳洗完毕,为自己下了碗面充当午饭,我迫不及待的上了游戏。往常也是同样的步骤,不同的是心里少了一丝期待。映入眼帘的屏幕上仍旧尽是与我无关的喧杂,聊天栏中那些陌生的ID依旧互相展示着他们的高调。每天都是新的开始、新的循环,这样的生活其实我腻了很久很久。但每每念及Sofia,想到曾答应过自己会好好照顾她,便又忍了下来。
我有房有车、银行账户上有挥霍不尽的财产和一叠摄于环球旅行时的照片,可是Sofia有什么,等级经验还是夕阳斜?哪样是Sofia真正拥有过的?我的一场游戏造就了Sofia的傀儡人生,所以我不会遗弃Sofia,不会像那些我爱过的人遗弃我一般遗弃Sofia。我会为她倾注所有、我会陪她走到最后,我向Sofia立过誓,我不容许自己累。
现在好了,某些事物似乎重新点燃了我对天狱的热情。浮生若梦或者称呼他夏日炎炎都无关紧要,我眼中的他们只是供Sofia玩乐的道具、调节我枯燥生活的筹码、一道小甜品、漫漫征途前的开胃菜。
一如浮生若梦与我开的这则玩笑,他的居心叵测和我的另有图谋,谁都无从计较谁的对错。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打个平手罢了,反正我不会让Sofia欠他什么。
浮生若梦:“你在吗?”
Sofia:“说。”
最初,我如此说服自己投入到这场互欺的游戏中。
浮生若梦:“呵呵。佐佐木把他抢你建城令的事说了。是我管教不严没约束好部下,让你见笑了。Sorry!前段时间有事,人不在游戏里。你现在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我把建城令还你。”
十来天才想起要物归原主嘛!不过借口找的也算合情合理。好奇他究竟要做什么,我痛快的答复:“好。”
浮生若梦:“风月城?我会给你进入权限。这里比较安静。”
我心中耻笑着想:这算什么,鸿门宴?虐完面前的红眼BOSS、回城整理包袱、修理了全身装备、上药店补足血瓶、去拍卖行更新货物,然后回厨房把浸在水槽里的碗筷洗了。做好这一切后我才慢吞吞向着风月城出发。对,存心的,就是要让他等。
可是聊天栏不见他催促的只言片语,在告知地点后他甚至没有找我确认。这人似乎很愿意等我,或者说,他似乎确定我会去。好吧,如他所愿。轻轻按下“征求进入风月城”的确定键,五秒后系统提示城主浮生若梦已同意您的请求。
可笑,来这儿竟成了我的请求。在此之前我从未让Sofia请或求过谁。浮生若梦,给你面子,可别叫我失望。
浮生若梦:“我在城主室等你。”
Sofia:“麻烦。”
他回得不卑不亢:“别介意,我希望我们的会面有个正式的场合,而不是在大街上。”
我当然介意,鬼知道他的城主办公室在哪里。凭着直觉往城池的最深处寻去,奔跑在冷冷清清的街道和楼宇中。果不其然,没行多久便远远看见一座方正大院的匾额上端正的写着“城主室”三字。
稳稳推开紧闭的那扇雕花木门,面前豁然站着的是他,浮生若梦。
第一眼,淡青的法袍褐色的杖;第二眼,修长的体格伟岸的肩;第三眼,如墨的乌丝皎月的肤;第四眼,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好一个翩翩君子气如兰,好一个盛名中天王者姿。
如若一开始他用此号堂堂正正的接近我,我倒也能给个几分尊重平起平坐。现在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看心情吧。
礼貌的一笑过后他邀请我交易:“抢你东西的确是佐佐木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件事就算两清了,希望你以后不要为难佐佐木。”
看了看包袱中这枚失而复得的建城令,想了想烟的离去拜谁所赐,我从鼻间轻逸出一声哼笑,问他:“我要是不同意你能怎么样?”
他似乎正在努力维持他的涵养和风度:“东西已经还你,佐佐木又掉经验又被你爆武器,也算付出了代价。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他试图和我讲道理。真是疯了,难道他关了世界频道在练级?没听说Sofia是游戏中最无理可言的存在嘛。本想问他知不知晓佐佐木就是军士三千,可转念一想,是他们同流合污或他在劫难逃,结局都是浮生若梦一人的,我又何必在这当口说破扰一出好戏呢。他又不是我的谁,我不会让Sofia在意他的去留。
于是拽拽的说:“叫他识相的遇到我就点回城,我见次杀次。”说罢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象征他成就与权利的房间。
他一急,忙跟着我跑了出来:“喂,讲点道理。”
手才刚落到我肩上,系统便提示受浮生若梦攻击损失102血量。我反射性的给自己加上光之护盾。法师中流传着一句至理名言:护盾在手,天下我有。此技能的效果与所穿装备的魔防和抗性有着直接联系。官方数据暗示魔防70以上、全抗90以上、加上30级满状态护盾的法师,差不多就能笑傲天狱。我离此终极目标尚有一定距离,但基本不远亦。
开个护盾向他表明立场:要打,奉陪。
此时千千静听中正在放一首侯湘婷的歌,歌词从“依然还闻得到浓浓的寂寞感受”唱到“爱过恨过复杂的心忽然又复活”,他还是驻足停顿在三步之外一语不发。冷漠的转过身,心中又开始瞧不起他来。什么第一大会的鬼老大,还不是一样不敢和我打,没种。
心情不爽的出了风月城,没走多远马上被一个天朝帝国的小法师盯上。对方点了跟随后开始模仿我的行径路线。十秒后果见屏幕上多出一行字,“美女姐姐带我练级好吗?”等的就是这句。我心中一声奸笑,扔去一道天雷地火。
小法师被瞬间秒杀,惊叫道:“晕!是你。”
对,是我。看见红名不躲还死命追着我求带,这种玩意……不杀他杀谁!
跑回明日之城的途中我杀人欲望空前高涨,天晓得哪里来这么多“靠自己会死”的爬虫送上门。杀得正觉过瘾时,风月城大街上石化状态的城主大人正好复活。
浮生若梦:“我知道世界排名第一的隐藏角色名就是你。我一直是以打败你为目标而在努力。终有一天我会超越你,让你一尝失败落魄的滋味。”
他慷慨激昂的宣言让我正含着的一口咖啡险些与屏幕做亲密接触。顿感此人也许曾遭雷劈。想超越我就豁出命练级,隐姓埋名上小号折腾个屁。
世界频道。
水妮儿:“有没搞错。我只说了句谢谢老公带我。这都杀呀!”
英雄无敌:“是不是Sofia?”
情封万里:“还能是谁!”
钱多多:“我记得当时说的是‘不好意思蹭你这么多’,然后屏幕就暗了。”
谷儿稻稻:“可怜的娃,欢迎你加入我们。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钱多多:“《天狱》如此多练级地图,她为什么非得路过我这张。哭!”
水妮儿:“哇塞,你比我惨。”
谷儿稻稻:“让我们一起来刷Sofia死人妖,123。”
佐佐木:“顶。”
正麻木的逐条欣赏着眼前这堆没营养的文字,屏幕上忽的跳出至尊红颜的悄悄话:“亲爱的。”
点开私聊,回复一条:“怎么说?”
至尊红颜:“水妮儿是我们家副会的老公的弟弟的老婆的公会的小姐妹。给我个面面下次不要杀她嘛。”
噗哧一笑,指尖轻快的敲打着键盘,答道:“回火星吧你。”
她双眼冒着寒光:“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讲这句。”
我不需要朋友,我要的是知己。不多,一个就够,很庆幸我已经拥有了。而浮生若梦连给Sofia提鞋都不配,矫揉造作的伪君子。开始懊恼看走了眼,为何一时冲动便把烟的小号给了他。
32.争吵
在浮生若梦对我口出狂言后三分钟,夏日炎炎便密了我。
“你又在乱杀人。”
刹那之间,我感觉心脏好似被吊到了嗓子眼儿,在那儿一个劲怦怦乱蹿。这人是谁?烟吗?
沉着气,小心翼翼得回过去:“怎么?”
那头过了好久才悠悠答道:“谢谢你昨天……帮忙。虽然我没什么立场说教,但大家都不容易。况且公测不比内测时人少怪多暴率高。你已经是傲视群雄的高手了,为什么非得为难小号?给后来的玩家一点生存空间不好嘛!”
我摇摇头想把可笑的念头抛出脑海。怎么可能是烟。烟从来不会对我摆臭架子说教,他从没探究过我为何爱杀小号,甚至连我是男是女都没开口问过。这个夏日炎炎,不是我的烟。
他不会回来了,没人会回来。
藏起失落,故作强势的答复:“乐意。”
夏日炎炎:“哎!后来是不是刷了那个什么王,你没事吧?有没有掉经验?”
我冷冷得反问:“你是关心我还是怕我以后不带你?”浮生若梦,要不是因为你此刻上的是烟的小号,管你打什么如意算盘玩什么鬼把戏,我根本懒都懒得搭理你。
他被我一刺,压不住脾气也冲我吼:“电脑一关大家谁都不是谁的谁,你何必老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
我不甘示弱的回敬:“别说你连刷五遍喊话没企图。那些骂我的人,只要我勾勾手指头还不是温顺的像绵羊。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他被激得恼羞成怒,先行撕破脸吼道:“好好好,我有企图有居心。坦白说一开始我就想接近你。你要是MM我就泡了你,你要是男的我就建个女号让你泡。我TM就是吃饱没事干自不量力一门心思想结交权贵行了吧。倒是难为你昨天配合了一晚,希望我差强人意的演技没有闷坏您老人家。再见!!!”
“88,浮生若梦。”
这是我写完却没发送成功的一句话,系统提示对方玩家已离线。这样也好,从此台面上他是他我是我,老死不相往来。不过天朝帝国的那个盗号贼我实在想教训,估计以后有几场硬仗要打。希望堪称正面典型领军人物的浮生若梦大会长到时不会再让我失望。
******
当夜,我依旧让Sofia重复着过往的生活轨迹。没有惊喜和值得期待的事发生,这很好,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不料死水一般的平静在第二日便被打破,江湖传言浮生若梦被死人妖爆掉了建城令。
死人妖无疑就是我,虽然不欢而散可我明明记得建城令是他自己交易给我的,还有,我从头到尾没碰他一下……
还能说什么!浮生若梦,我唾弃你。
段公子:“Sofia,你真的和浮生若梦PK,还爆了他建城令?他做人很圆滑照理不会惹到你才对。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误会还是怎样,需要我出面调和吗?”
姓段的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关于我的蛛丝马迹。我心浮气躁的选择了让他闭嘴的方式,回一句:“知道了。”可他这次不依不饶,继续在那发表他的长篇大论。
与此同时,我的聊天栏也万年一次得热闹起来。
至尊红颜:“怎么和他对上了?”
鬼脸嘟嘟:“姐,是真的吗?”
宿夜:“你杀了他几次爆出的建城令?不会是一步到位吧!靠,什么人品,甘拜下风。”
神童:“三百年没上游戏你还这么牛,热血沸腾。”
小小仓库:“我用RMB收你的建城令,报个价。”
段公子:“Sofia Sofia Sofia Sofia Sofia。”
叹了口气,选择无视大部分答复小部分。把令牌用邮件系统快递给红颜,并轻描淡写告诉她事情经过。
至尊红颜:“想不到浮生若梦这么卑鄙。你应该当场揭穿他是夏日炎炎,看他心不心虚。无耻的男人。”
我无奈的一笑:“揭穿他干嘛,我还觉得生活太过无趣期待着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皱眉:“现在好了,玩火自丨焚引火上身你痛快了!越想越气,不行,我要去揭发他。”
“别。”听红颜这一说,我情急之下忙出手阻拦:“我还想和他玩下去。”
至尊红颜:“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苦笑,还能在哪儿:“红名村洗倾向。”说完赶紧补一句;“不用来,有号给我洗。”
所谓的洗倾向是指杀红名,杀的越多自己的倾向便会越趋向善良。由于在红名村死亡不掉经验和装备,所以久而久之这里成了一块玩家练习PK技术的宝地。经常红名的人在这个村落中都备有小号,安全区进进出出、切换着自己杀自己。嫌麻烦的玩家也会出钱雇小号给自己洗,市场价十分钟一百万。高消费的行当。
如果天狱要评选红名村先进个人的话,Sofia认第二,冰の诱惑不敢认第一。作为十大榜单上的万年老二,他在这款游戏中的恶名也仅次于我。十趟红名村之行中起码有五次都能和他“巧遇”,也算趣味相投。我和他交流不多,通常是我没去时他杀面前的大小红名号,我到场后为了争夺资源免不了和他展开一场恶斗。客观的说,我PK技术不如他,这是事实;但他装备运气不及我,这也是事实。同样一个BOSS,我去打掉极品装,到这小子手里就只出三仙丹。他糟蹋了不少原本属于我的BOSS。
技术上,他PK时走位多而我则喜欢死守。这种吾退彼不进而吾唯有再进的拉锯战使得场面很消极。有次我心血来潮,出击主动跑位积极,和他奔腾来奔腾去打了半小时,不分胜负难分难解。最后他很哀怨的说“没药了”。
如此恶性循环直到有一日他开口问我有没有魑魅刀,我鬼使神差的说五千万不还价,他说好。这时我想起来还没告诉他刀的属性……随着生意上往来的日渐频繁,我们的关系从数面之缘跨度到点头之交。而今同为难兄难弟的我看他又在红名村堵门,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他见我姗姗来迟,微笑着问:“浮生若梦技术怎么样?”
我懒得解释,将错就错回了他一个字:“菜。”
冰の诱惑:“我见过他和人干架,他要是有我这等级,保管有你好受的。”
我乐不可支:“你先追上我再说。”
他无所谓的摇摇头,转而问:“建城令出手吗?我知道个买家肯出大价钱。就是我这会的会长狂风血雨。你知道的,钱多爱摆阔。”
听雪楼的高级号都是狂风血雨拿金子拉拢去撑场面的,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我回绝的很婉转:“明天巾帼红颜会建城。”
他哦了一声,过了会儿说:“我洗白了,等开小号给你杀。”
想想自己邪恶值太高,于是没有拒绝。所以,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一直以为人情债是世间除感情外最难偿还的债。
三天后冰の诱惑送了我份大礼。那是个晦暗的旁晚五点半,我陪着Sofia即将迎来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冰の诱惑:“你还在废墟?”
打了个哈欠,我慢吞吞的回复:“怎么?”
冰の诱惑:“换个地方玩。”
对于他突来的建议,我忍不住轻笑出声:“理由。”
冰の诱惑:“有人把你的行踪告诉了佐佐木,现在天朝帝国联合听雪楼要杀你,等人到齐就直奔废墟。这个理由够了吗?”
杀我一个还需等人到齐,这就是堂堂天狱第一大会的作风。真是像极了电视剧中正义侠士诛杀邪魔歪道前的那番滴血为盟的动员大会。可惜我无法身临其境感受他们浩气在腾的卑|劣嘴脸。“你是听雪楼副会对吧,也和他们来杀我吗?”
冰の诱惑:“我不会和你在这种场合打。红名村PK可以放水让你赢,无所谓,可是今天不是我放水你就能全身而退的。”
一听这话,我扔下面前正在滴血的蜘蛛女不顾,索性躲角落专注的敲起了键盘。语气微怒的问:“我什么时候要求你PK放水?”天狱第一高手是我,赢他是凭实力。
他回答的无比坦诚:“你的确从没这么要求我。”
我怒了:“那为什么PK放水?”什么意思,侮辱我?
冰の诱惑:“不让你偶尔赢几次的话你还会一脸谁与争锋的得意来挑衅我?”
这么说他之前是把我当猴耍:“无论输几次我都会一脸谁与争锋的得意挑衅你。”
冰の诱惑:“好好好!姑奶奶能换地方了吗?天朝来了好些高级号,光副会就三个。你应付不来,无论谁都对付不了。”
冷静片刻,我问:“为什么要帮我?”
冰の诱惑:“哈。”
一声无法辨析深意的笑,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不再确认。带着些许难以捕捉的欣慰,抬起高傲的头|颅自豪的说:“我玩得起,不会躲不会逃,叫他们想来送死的尽管来。”
勇敢、刚强、坚毅、隐忍;不妥协、不退缩、不懦弱、不迷惑;毫无畏惧、所向无敌……这些现实中我做不到的,游戏里都能在Sofia身上得以实现。坐在屏幕前的我是为了Sofia而活,我不容许任何人动摇、粉碎她的世界。所以我不害怕;我勇敢刚强、坚毅隐忍;我誓不妥协、永不退缩;我不曾懦弱、没有迷惑;我毫无畏惧、所向无敌。
我心目中的Sofia,坚不可摧!
接下来是我完全未曾预料的情节。天朝帝国的万人迷会长居然在大战打响前用夏日炎炎的身份向我通风报信。猜不透他玩什么鬼把戏,我几乎怀疑这个夏日炎炎到底是不是浮生若梦,难道他把号给了哪个谁,难道他真的出差在外?
33.无力挽回的从前
一边怀疑着,一边一个完美的计划就在脑海中凭空浮现。于是将计就计吩咐夏日炎炎让他把人带到废墟小岛。部署战场时惊喜的收到一声雪中送炭的问候。
至尊红颜:“我带人来了,马上就到。”
看来消息传得很快,无奈的回绝道:“别来。”巾帼并不是所谓的强会,但她们中的大多数,我并不讨厌。所以,我不愿巾帼红颜为了臭名昭著的我而开罪两大公会,不值得。
至尊红颜:“你稳赢的话我不会来趟浑水,看你死抱歉恕难从命。”
我一愣:“红颜,替你手下想想。”
至尊红颜:“你丨他、妈、以为姐妹是用来干嘛的。”
……
我把这行字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一点一滴化开。“好,切断后援丨交给你,其余我自己应付。”
至尊红颜:“别傻了,他们是人海战术,一伦下来GM都挨不住。”
我的自信来自于冷静的分析,不紧不慢解释道:“废墟的怪等级在130到140之间,他们同样没多少人扛得住,况且我准备了一只被激怒的A级BOSS暖场。红颜,相信我一次,真的不必来。”其实真正对我构成威胁的不过寥寥几人。只要夏日炎炎按照我布下的棋局走,我将坐收渔翁之利。
至尊红颜:“至少我和宿夜过来,堵门的事交给飞刀负责。”
面对她的坚持,我回绝的很坚定:“就你那点PK技术少来给我添乱。”我不想拖累那些一心为我的人陪我一起受罪。所以很多时候,我会用拒绝回报她们的善意。
冰の诱惑:“已到废墟,我会让他们分头找你。记着先杀高级号,虾兵蟹将留给怪解决。”
又是一行绿色的私语,我微微一笑:“别进小岛。”
冰の诱惑:“什么?”
放弃做好人很久,今天算是从操旧业:“里面有只刚被我打到空血的蜘蛛女。”被激怒的A级BOSS在十分钟内的伤害输出翻倍,现在蜘蛛女应该已经回满血,什么状态他懂得。
马上,那头传来一声咒骂:“靠靠靠!你人呢?”
看来他没有听我的规劝还是进了小岛,我难得幽默的说:“诱惑,少用你的霉手碰我的BOSS。”
夏日炎炎:“你身上有回城卷吗?”
他似乎希望我会溜之大吉,但是抱歉,我不会。
这时两个吊车尾的小号顶着一身绿光冲到我面前,狂喝血瓶依旧抵不过剧毒的杀伤。我举起夕阳斜昂首阔步向前,在他们与我擦身而过时手起刀落,轻柔得结束了他们的挣扎。
再往前是个弓箭手,我没有试图看清她的名字,反正依旧是不堪一击的脆弱。也许她是谁的爱妻或某个善良的平凡人,但当我举起夕阳斜的那刻,不论她是谁,结局都已被注定。我塑造的Sofia犹如一台天生的杀人机器,嗜血如命。在鲜血飞溅的灿烂中我又见到了他,夏日炎炎。
他混沌的双眸在触及我的那刻似乎被星辰点亮,焦急的眉宇瞬时焕发出别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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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不知为何,那刻,闭了眼,仿佛能听见他穿过空洞虚无的荧屏,深情的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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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ia。”
“Sofia。”
“姐,我来了。”
醒目的绿色字体拉回了我的涣散的神志,不确定的眨眨眼,聊天栏里赫然出现了段公子与嘟嘟的密语。再抬头,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摇摇晃晃朝我飞奔而来。不知是浮生若梦还是此烟空前。一瞬间我有些释然。我在执着什么呢,也许他只是夏日炎炎;就当他只是夏日炎炎,我又何必执着呢。
Sofia:“隐身。”我悄悄告诉他,带着几分难以掩藏的急切。就见身后射来三只冰箭,稳稳落在了夏日炎炎单薄的身躯上。
我家养过猫:“又没影了!所以说老子最烦刺客。”
段公子:“好烂的破天三连射。”
我家养过猫:“滚!”
这些人,我认得。曾经我与他、与他们是要好的朋友。从上线到下线无时无刻不团结在一起;爬过泥潭沼泽闯过龙潭虎|茓,肩并肩背靠背的彼此信任过,甚至连互说晚安都拥有着超常的默契。这样的关系是叫朋友吧……我一度怀疑了很久。
我家养过猫:“组一起吧,有个照应。”
他收起了特有的东北大嗓门,小心翼翼征求我的答复。曾经欣赏过此人性格中的粗糙,喜欢在他和密令争论篮球和足球哪个才是爷们的运动时保持含笑不语,我甚至为他叙事风格的ID名起了个朗朗上口的外号——老猫。所以当那天他用一个个粗糙的理由把我一脚踢开时,我承认自己很受伤。
放任段公子的组队邀请在屏幕上闪烁,我全身心的投入到对战中。老猫看我无动于衷,只得安静下来跟着我用远程魔法疯狂开杀,他管这种攻击叫三分远射。
“离弦之箭破风碎空,难道你们不认为它是很优雅的抛物线嘛!”
他曾如此回答过旁人选择弓箭手的原因。可笑的是我居然记得一字不差。白光一现后随之而来的是牧师榜单上排第三的止血密令。他和老猫出自同一网吧,据说两人早年因玩传奇而结识。为此在那个遥远的年代我曾幻想过老猫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上的长角怪,然后对着三排座位后的密令放声大喊“加血,快给老子加血”的场景。
密令总是嘲笑段公子没有取名天赋,换了他就叫“公子风流”。当时我在组队频道中小小的吐了个舌头,那表情分外讨巧。
Sofia:“我呢?我的名字好听吗?”
止血密令:“宝贝,唯你无可替代。”
而后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哄笑,神童断言迟早有一日密令会死在他的风流成性上。
我无可救药的留恋着这些物是人非的点滴温情,很留恋。所以我始终无法原谅他们对Sofia的背叛。如果有的选择,我希望Sofia一开始就是现在的Sofia,从未与他们相识过。
这么想着,从后方赶来的嘟嘟与宣纸飞刀顶着大刺刺的巾帼会标加入到了战斗中。
鬼脸嘟嘟:“姐。”她亲昵的唤我,而后马上切换为私聊,梨涡浅浅翩翩一笑:“我来啦^.^”
我略带怒意的训斥:“滚回去。”
鬼脸嘟嘟:“我不,就不>. 翻眼,看来是我把她宠得无法无天:“飞刀,你带嘟嘟走。这里不需要你们。”
好意心领,但是请不要公然维护我,因为我没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们,所以走吧。
宣纸飞刀:“那个谁,给姐加状态!”
她没有理我,纤细的手腕提着一把名为“抽刀断水”的利刃越过我的眼睛。望着用身躯为我挡去锋芒的她,我想起那晚冲突中她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了,我不懂。”
她的话被瞬时淹没在攻击我的言论中,好似一枚投入汪洋大海的石子。我心头一动,当场洒下热泪。正是这无关大局的一句话让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人,在全世界都与我为敌的时刻一语道破了我无力挽回的悲哀。
当时的我与飞刀、密令和老猫、还有段公子,我们都拥有同一个绚丽的会标。绿叶遮阳,清凉一夏。
现今呢?谁还记得Sofia曾在生如夏花的公会介绍上留下过怎么的诗句。
“我靠!那小子身为会长居然下线。”在狂风血雨突然消失后,冰の诱惑终于找到了打道回府的借口,于是悄悄话密我说:“装得差不多我也该撤了。”
说完这话,在我还未来得及感叹他被明码标价的忠诚前,他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道白光接走.我问道:“是你叫他们来的?”和嘟嘟与飞刀打过招呼,让她们别攻击诱惑。可是段公子一行居然也不碰他,由着冰の诱惑顶着听雪楼的会标在怪堆里碍眼。我不得不怀疑要么他们之间有私|交,要么这群狗拿耗子就是他吆喝来的。
面对我的明察秋毫,他似乎没警觉到我不想与这伙人有瓜葛,回答出了波澜不惊的随意:“是,怎么?”
用最快速度敲下一行字:“当你不懂事,没下次了。”我不想多做解释。
过了好久,冰の诱惑发了个无奈的表情,两手一摊摇着头说:“天狱刚内测时你带过我,当时没好好说过谢你的话,一直很后悔。”
“忘了吧。”谁会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一时兴起的好意与匆匆而过的人。哼……遗忘,easy!
冰の诱惑:“在我眼里Sofia依然是生如夏花高高在上不善言辞的会长,从未变过。”
冰の诱惑:“那晚是我们不对,会长大人不要生气。”
一个委委屈屈嘟哝嘴的表情,楚楚可怜。我该心生怜惜的,却沉默了。
沉默着沉默着,一如当晚目睹Sofia被判罪时的沉默。
讽刺,原来回忆和他们都未离开过我,只不过仇恨与我更亲密。
冷漠的注视着屏幕上没有硝烟的战争渐渐步入尾声,随之而来的是看不见尽头的谩骂。我似乎从主角沦为派对最无辜的受邀者。冷眼旁观四条直线砌起的90度角勾勒出聊天栏透明色的完美牢笼,里面满是一张张掩藏在屏幕后的扭曲五官与一行行飞溅出斑斓色彩的唾沫。
对我而言今天的废墟又是一场麻木空洞的胜利。秉着网游的优良传统,然后的口水仗我容许自己缺席。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纷纷扰扰熙熙攘攘、看不清辨不明的虚情和假意。
34.他是我在等的那个人
我讨厌这种虚浮的感觉,心灰意冷时却又给予了希望。生活的大起大落作弄了我太多次。我整个人生就像架在云彩上的城堡,风光的背后是万丈深渊、是粉身碎骨。
有时想,如果Sofia是一本耐人寻味的书,我一定要迫不及待翻到故事的最后一页。看一看穿过如烟浮云后的尽头是谁陪伴着她。然后回到现在,在这个不确定的时刻我将给予那人确定的答案。可惜这想法太天真,一如我无从知晓谁会在我的葬礼上流泪。
如果知道结局的疯狂,如果一切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我想我会明确拒绝他出售的诱惑。
可惜冥冥之中似乎注定有太多身不由己的原因将促使我继续我与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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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fia:“谢谢你,十点地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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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描淡写抛出邀请后的我,把此举归咎于寂寞。
他说他叫沈维。
这是当晚在他说漏嘴后掩耳盗铃的补救。我并不准备揭穿他,站在我的角度看这是一场随时能全身而退的游戏。我洞悉他的身份和他不怀好意的接近,这回我是庄家,胜券在握。为此我需要他更小心得配合我玩下去,谨言慎行。于是我用一个小小的警告提醒他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说夏日炎炎该说的话、做夏日炎炎该做的事。
事实上,他在转移话题和掌握主控权两方面的表现堪称惊艳。顺水推舟,我默许他继续低估我的智商。
我可以当他只是夏日炎炎,我可以短暂的把烟和浮生若梦抛在脑后。其实叫什么不过是个代号,更多的时候我愿意相信在Sofia面前的是一个叫沈维的男人。
他是沈维,不是任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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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称呼他为“沈先生”,对此他本人并不反对。
他则喜欢把孤零零的一个感叹号发送至我的私聊频道,确定我在线后转眼欢天喜地的告诉我“我来啦”。这是他的习惯,我并不反感。
夏日炎炎:“!”
夏日炎炎:“呦,我来啦。”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酷酷的表情带着几分喜感使我没来由的心情大好:“睡醒了?”
他憨厚一笑:“恩恩,牙都没顾上刷就来找你。”随即又连发三个嚎啕大哭的表情:“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带我去深渊屠龙,里头那老龙人居然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最恐怖的是过来一个扫地阿婆发我高数试卷,做不出就要没收我的毕业证。于是我一边拿鞭子|抽老龙人一边做高数试卷。做不出,哭的是揪心揪肺,醒来一身冷汗T.T”
闻此我的心情用嘟嘟的话讲就是“雷的姐姐外焦里嫩好销|魂”,回一个风中凌乱的表情:“高数成绩不好?”
他顿时大囧,吞吞吐吐答:“呃……考试作弊被抓,阴影大。其实就抄了几个公式,小纸条刚拿出来还没动笔就被教导主任收走了试卷。我一直觉得自己冤。”
哑然失笑,这就是卓尔不凡的帝国领袖!我强烈的预感到自己今后的生活不会单调枯燥。“去吃点东西,等会儿来拍卖行门口组。”
他露齿一笑,答道:“恩恩,我很快的,马上就回。”
他说的马上是指三分钟后,我怀疑他到底吃过没有:“吃了什么,方便面?”
夏日炎炎:“^.^香烟。”
哦……
我随口问:“不怕得胃病?”
他笑出几分诡异:“偶尔饿一次。大神您就不同了,日夜颠倒废寝忘食冲了大半年的级,您娇弱的胃时常抽搐吧。”
还真让他说对了。我一边邀请交易,一边面无表情回答:“没有。”
夏日炎炎:“哇,又送我小极品,好开心。”
不管我送什么,他每次都会装得欣喜若狂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说“好高兴好开心好喜欢好幸福。”有时他也会把台词稍加改动,“你一点都不像坏人”、“我发现你其实心眼儿特好”、“真的,从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没说的这辈子就认准你啦”诸如此类。这回他的台词是……
夏日炎炎:“>.
哈哈,有趣。我乐不可支的掐掉手中的烟蒂,正儿八经问:“懂什么?我不懂。”
他眼角闪着寒光,贼笑着说:“从今往后咱就是你的人了。爷,今个儿上哪儿乐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密诱惑问:“狂风血雨在哪?”
我记不起带过的小号中是否有他、记不起辱骂践踏Soifa的人中是否有他、更记不起曾经的生如夏花中是否有过他。对他最初的记忆是他从榜单最末一点点追赶着我。因此我没法向恨段公子与老猫那般深切的仇视冰の诱惑。并非对他事到如今仍念念不忘我曾是他的会长大人而动容,更不是因为他忘记对我说感谢而长存的愧疚。在那夜冲突中,也许他只是选择做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静听众。大多数人皆是如此,这种冷漠的置身事外的态度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明哲保身?我无法批判这种做法是错误,因为它是如此动听的一个褒义词。所以,我原谅冰の诱惑自认有罪的过错。
冰の诱惑:“和我一组在冰川,怎么?”
看来有眼线还真好办事,我告诉他:“你可以回城修装备了。”
他对我的暗示心领神会:“明白,这就闪。麻烦杀口水软糖时下手狠点,别让她有机会用回城卷。整天像苍蝇似地嗡嗡嗡,还有她上蹿下跳的发骚式跑位差点把我阴死。”
冷笑,这是自然。转身对夏日炎炎说:“我去杀小号,你跟吗?”
他一愣,怯怯的说:“好嘛好嘛,上次训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用记仇吧!”
翻白眼,这厮顾虑的还真多:“问你去不去蹭经验。”
他瞪大眼睛夸张的问:“啥?虾米意思?你去哪里杀小号还有得经验可以蹭啊?那我当然跟咯。”
忍不住哆嗦。沈先生,你装起白痴来还真是有板有眼。转身离去,呆呆的小刺客果然紧随其后。
夏日炎炎:“隐藏角色名,您不是只杀碰巧看见在求带求组队的小虾米嘛。怎么还千里迢迢去行凶。哪个惹您不痛快?”
我鄙视他走路点跟随:“听雪楼刁难巾帼。”
他表示了然:“现在是去杀狂风血雨还是他们会哪个头头?”刚问完,就见狭窄的山谷小道上冰の诱惑风尘仆仆迎面而来。夏日炎炎轻轻啊了一声,看我与冰の诱惑互相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然后疑惑的问:“刚过去那个是听雪楼副会,你不杀?”
我酷酷的冷冷的说:“打不过。”
夏日炎炎:“我靠不会吧!”他大惊,发了一排感叹号,接着指天喝地不敢相信,“真的假的?天狱第一大神死人妖也会奇差一招。你真的打不过冰诱惑?奇闻呐奇闻,卖点啊卖点。想不到堪比终极BOSS的你也有服软的时候,老天终于开眼啦!”
我饶有趣味的说:“冰の诱惑是我认可的对手,技艺精湛。你和他打过吗?”
尚未警觉是个套,他跳得义无反顾:“没。你们哥俩总是仗着极高顶着红名东奔西走征战江湖,整个一生人勿近的架势,我哪敢招惹。”义无反顾之后他仍旧没发现是个圈套,开始滔滔不绝:“不过他要是手上没点真本事,早给死神家族追杀得玩不下去了,当年那点破事闹得沸沸扬扬,掉级掉死他。不对,你打不过他那他怎么也不杀你?杀你个十次八次天狱第一宝座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我问:“换了你就会,是不是?”
他清醒过来,挠着头上一把杂草说:“我这类小刺客,练级被110的法师抢都敢怒不敢言,哪里有胆向您宣战!嘿嘿,幽默。”
怕是有野心没能力,我说:“动真格,他未必就能赢。”所以你也给我老实点。
他一笑:“是是是,你最摇摆!”
赶到冰川时,佐佐木与狂风血雨正用区域频道聊市价。高调的人死得快,我不会让他们等太久。告诉夏日炎炎:“记得隐身。”
“恩。”他乖巧的回答,然后自觉自发停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看我势如破竹一般深入敌腹。
口水软糖:“啊!偶死了。老公左手哥哥帮偶报仇5555555。死人妖死变态死垃圾死残废你不得好死!!!”
虽然她的声音特别刺耳并且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但作为生如夏花的同僚,我还是决定对她的香消玉损表现出自己最大程度的惋惜。于是彬彬有礼得开了金口:“请站起来和我说话。”
狂风血雨:“日。嚣张个屁。”
佐佐木:“靠,兄弟们上。”
左手初:“sofia?”
嗯哼!
一如既往,我潇洒自如的挥舞着夕阳斜在尖叫声中杀出一条血路,那些在我身后支离破碎的躯壳一个个像断了线的木偶用着相同的韵味坠落。冷眼一撇,见夏日炎炎的隐身过了时限,正挤在一队隔岸观火的看客中。
“啧啧,咱天狱的人妖就是比泰国的强悍。”
“嘘!不想活了你。”
“听雪楼都不是好东西,抢BOSS专业会死了活该。我架DV出出他们丑。”
“上次废墟灭会,这回冰川灭队。他要和GM没关系我就去自杀。”
“终于见到我的偶像了。S大,加油!”
无聊的人,看不爽我欺凌弱小的行径却不敢出手相助,见不惯听雪楼为非作歹的恶行却又不敢与他们挑起事端。只会看只会说、只会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只想着过自己的安稳日子太平盛世,除了嘴上功夫厉害点这些成天叽叽喳喳的缩头乌龟还会什么!
“老天爷,终于见到我的偶像了。S大加油!我爱你^.^帅耶!”
是啊,我也爱你此刻置身事外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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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归于平静后,夏日炎炎问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出现一个能将你击败的人。”
面对他唐突的提问,我回答:“没有。”要面对多少艰辛付出多少代价才能保住Sofia的第一,我又如何会希望有人比我强呢。
夏日炎炎:“呃……我是觉得杀人时候的你好像显得特别寂寞,很希望谁能从天而降替你结束这种没有激|情与终点的奔波。”
我一愣,久久没有回答。
夏日炎炎:“生气了?”
夏日炎炎:“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夏日炎炎:“喂!你不要生气嘛,说句话啦。你还在吗?喂!人妖兄人妖弟。我错啦我错啦。在不在???”
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一口。呛出眼泪的刹那我似乎又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我喜欢战无不胜的童话,喜欢无往不利的传奇。我没有生气。”
他小心翼翼的说:“哦,那就好。”
他是我在等的那个人
35.刷歌词
作者有话要说:
万分感谢各位的支持,谢谢你们的鼓励还有灿烂的鲜花。谢谢你们对我的认可。
请继续关注下去,我会用心写好的^.^
这时的世界频道被口水软糖的亲戚们迅速占领,且攻势猛烈。听雪楼的正义之士们叫嚣着要我与冰の诱惑来场对决。
水果硬糖:“我们是小喽啰,你杀我们胜之不武。有种就和我们副会干一场。”
听雪小魔女:“不想骂你死人妖,但你要找骂。死人妖死人妖生儿子没□的死人妖。”
虫儿飞:“冰川是新手地图吗?她一个清光你们一队,还胜之不武?”
佐佐木:“冰の诱惑冲级效率大家有目共睹还被她领先4级,165-169是什么概念,大家说正常吗?大家说!”
左手初:“NND死人妖绝对是外挂。她的变态魔攻根本不给人还手机会,只有外挂才能实现。”
虫儿飞:“原来只要你不打对方,对方就一定开了挂!好美妙的恒等式,谢谢赐教。”
左手初:“我CAO,虫儿飞你谁啊少捣乱。滚边凉快去。
口水软糖:“左手哥哥不要和昆虫斗气,有失身份的说。嘿嘿。俺们要淡定淡定的说。”
水果硬糖:“大家快上论坛举报死人妖,叫GM查她数据,她号上一定有非法装备。”
虫儿飞:“要封早封了还用得着你去举报,省省吧孩子。”
狂风血雨:“虫儿飞你什么意思帮死人妖是吧。”
虫儿飞:“就帮了怎么样,起码她杀人杀得正大光明。听雪楼,你们骂了这么久除了自己会的还有谁帮你们说过话?居然还好意思用世界频道喊,丢人现眼洗了睡吧!”
佐佐木:“虫儿飞你不想混了?”
虫儿飞:“要你管,也没见你混得多好。”
佐佐木:“靠,是男人来明日城单挑。”
虫儿飞:“我才46级,你杀了我的话就是胜之不武、就是用了外挂、就是穿了非法。贵派的推理逻辑还给贵派。”的
鬼脸嘟嘟:“酷!真的只有46?顶礼膜拜!”
宿夜:“小号也可以活得很霸气。”
醉卧红尘飞雪夜:“是男是女?女的话我替红颜收你入会。人才难得。”
佐佐木:“你们一群女人不相夫教子洗袜子跑出来抛投露脸干什么。GUNGUNGUN!”
口水软糖:“犯贱者好多的说。”
冷眼看着屏幕上唇枪舌剑的交锋,想象着屏幕下面红耳赤的他们,我注意到对面沈先生已经装死很久。于是问道:“要刷人鱼女王了,你去不去?”
见他不答,我自己一人踏上了行程。口水仗大约又一个回合后,他从冬眠状态苏醒过来,贼笑着问:“猜猜虫儿飞是谁?”的
我双眼一沉:“你问得好赤|祼。”
夏日炎炎:“讨厌讨厌,我在帮你,都不说谢谢。55555”
本来想说不用你帮,但如此一来恐怕会打击到他自娱自乐的积极性,于是话到嘴边匆匆改口:“去把小号搞红名,以后留着给我刷。”能拿来利用就拿来利用,如今红民村资源紧缺。
他很为难的皱眉,嘟哝着嘴说:“可不可以不红名。我练得很辛苦的说……啊呀不好,我怎么在学口水软糖说话,呸呸呸!”说着又是一连串眯着小眼吐舌头的表情,有点Q,有点可爱。
对此我无奈的轻笑,他喜欢有意或无意的搞出些乌龙状况活跃气氛:“好吧,随你。”
夏日炎炎:“^.^”
一个用符号拼凑出的笑容使我忽感神经松弛。顿足止步,似乎是受了他感染,我也产生恶作剧的念头。于是心血来潮上了自己用来摆地摊的小号。用了我的真名,只有红颜知道。
欧阳雪月:“黑黑的天空低垂。”
口水软糖:“有些跳梁小丑不要给脸不要脸。”
欧阳雪月:“亮亮的繁星相随。”
宣纸飞刀:“一代名妓,您在做自我介绍吗?”
欧阳雪月:“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宿夜:“听雪楼母,您倒是不嫌得瑟。好歹找到立足点再出来训话。”
欧阳雪月:“天上的星星流泪。”
口水软糖:“丑八怪你管我。”
佐佐木:“巾帼会的,别以为给死人妖提鞋就找到了靠山。告诉你们,我们天朝帝国已经和听雪楼联盟,今后不是你们惹得起的。识相的脑子放聪明些。”
欧阳雪月:“地上的瑰枯萎。”
虫儿飞:“抱歉,我不记得浮生若梦说过这话。”
段公子:“恭喜,垃圾和垃圾终于堆成堆。”
欧阳雪月:“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狂风血雨:“靠,有种接哥喇叭。123起。”
口水软糖:“老公加油。爱你。”
冰の诱惑:“一点破事天天烦,烦屁烦。老子睡了,单挑会战都别来烦我。哥没空!”
欧阳雪月:“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他们互相叫骂着要用文字一决高下、分出输赢。
欧阳雪月:“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在他们没有分贝的争吵声中,我的出现是那么格格不入。好似在车水马龙的轰鸣中奏响了一曲 孤独的手风琴。虽然我心无旁骛,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理睬过我,他们对我视而不见,也根本不想弄懂我在自言自语什么。我就这么凄凉的刷完了一整首寂寞的歌。
下线,退出,再次登陆Sofia,接收到沈先生在第一时间发来了问候。
夏日炎炎:“你掉线了吗?晕,刚才有人唱虫儿飞,唱得可好听了可惜你不在。噢,对了对了,虫儿飞是很久以前一部电影的Сhā曲,《风云雄霸天下》你看过吗?当年很火的,郑伊健唱的,和郭富城一起演的还有舒淇和杨恭如。”
面对他的滔滔不绝,我假装淡漠的说:“没印象。”
“喔,这样啊。”他有些失望,但马上又精神奕奕的说:“歌词很简单,你去下载来听,一学就会。”
我当下拒绝:“不了,不想学。”
夏日炎炎:“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他似乎执意要教会我唱,开始不怕麻烦的刷歌词。我提醒道:“你的对手们还在等你的虫儿飞。”
夏日炎炎:“要说的都说了,和他们对骂没意思。一群疯狗。还是陪你聊天比较重要。”说着他继续用悄悄话刷屏。“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想想我刚才做的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突然觉得很好笑。一个是世界第一的高手,一个是第一公会的会长,抛开众人仰视后的我们却拥有同样的幼稚,只能带起面具做快乐的事。这么想来,看他刷完整首歌……狂笑,我几乎再次被烟抢出眼泪。
夏日炎炎:“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Sofia:“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鬼使神差,我竟不自觉做起了他的和声。看着在漫天秽语中悄悄绽放的两行绿色字体,我隐隐约约觉得捕捉到了某些不属于我格调的东西。像是手捧一杯温开水,淡淡的暖意慢慢沁入心扉。
他的惊奇直直表现在脸上,一个下巴落地的表情后尖叫着问我:“你居然会唱???你居然告诉我说没印象!!!天啊地啊,好你个嘴硬的死人妖。”
我怒目而视:“你刚叫我什么,想死?”
他复又憨憨的笑:“能死在你的夕阳斜下,是我今生最大的荣幸。”
油嘴滑舌,我当场认定这是假话:“无聊,练级。”
他还想说什么,但终究住了口,一言不发的跟着我跑向海底。此后的骂战仍然毫无新意的延续着过往的传统,在被甲乙丙丁水得面目全非后消散在他她它不知所谓的疯狂中。
我算了算,猫在石缝中的他安静了三刻种,这差不多是他的极限。随着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的极限也相对越易打破。我不想懂这是为什么。
第四十八分钟他咳嗽了两声,借此告诉我不要当他是空气。
夏日炎炎:“咳咳!你在干什么?”
Sofia:“带傻瓜练级。”
夏日炎炎:“囧。傻瓜是指我吗?”
Sofia:“别用肺说话。”
夏日炎炎:“你的冷幽默总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暗想:那是因为你太笨。随口问道:“你是在看电影还是练小号?”我不认为枯坐屏幕前看我打怪会有什么乐趣。
他解释:“没有看电影也不是在练小号。”
喔,那就一定是上浮生若梦冲通宵去了。我没有再问,过了会儿他带起一副黑超墨镜摸着下巴有点欠扁的说:“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别跟别人说。其实我正开着小号死缠猛打追求天狱第一人妖呢。嘘嘘,淡定淡定。”
我噗嗤笑出声,淡定的回答:“好,我批准。”
他不仅喜欢隔三差五追着我问对浮生若梦的看法,有时也爱打打擦边球。而我总是很期待应付他抛出看似辣手的问题。比如在他说要自立为王和浮生若梦抢地盘时问我愿不愿意进他会当老二,而我则含笑告诉他恐怕他找了全天狱最不值钱的品牌形象代言人。
夏日炎炎:“你也未必太淡定,偶尔一次波澜惊心会死?”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我心情大好:“你猜得到我什么反映我就不是sofia了。”
闻言他咧嘴一笑,笑的毫无心机:“也对,就是因为你够神秘才令我无限向往。所以说呢,你还是保持你的神秘度;而我呢,我就一如既往的庸庸碌碌。嘿嘿!”
我说:“不用,你早点回火星就好。”
他果然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聊天栏里满是一排排他刷的55555。见我不理自己消停了,安静了会儿说:“我在听Baby Face的情歌。”我懒懒的噢了一声。他又问:“你在听什么歌?”
Sofia:“你确定我在听歌?”
他挠着头回答:“不确定,所以才问。别告诉我你没关闭游戏背景乐,打算一直听到耳朵长茧。”
我没有正面回答:“你觉得背景乐很难听嘛。”
夏日炎炎:“没有啊,可是听无数个一整天你不会觉得很无聊吗?不腻味?”
我反问:“那你呢?看我练无数个一整天不会觉得很无聊、不腻味?”
他嘴角抽搐:“你总是抓我话里的小辫子。讲不过你,刷歌了。”
倒是立竿见影,他报了个歌名便开始敲ABC,刷一半不忘关切的问我听没听过。我记得其中两句歌词是tomorrow will come and it's time to realize,our love has finished forever。
明日终将到来,是时候明白,我们的爱已经永远不再。
这样的歌词与夜晚使我不由自主想起一个本该早已死去的人,我曾一度坚信他长眠在大海。
所以当我停下动作,用一首他生前最爱的歌开始刷屏时,对面沈先生的下巴再次落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沈先生开始难以置信的嚎叫:“对你刮目相看!你居然也喜欢枪花,他们可是超级经典的重金属乐队,大学时我还自己组了个担任主唱,就是受枪花的影响。我永远的偶像。你最喜欢他们哪首歌,这首吗这首吗?登峰造极的经典之作。知音知音,你绝对是我的知音……”
我喜欢枪花吗?我不确定。
我喜欢这首歌吗?我不确定。
那个该死的却还活着的男人呢,我喜欢过他吗?依然不确定。
当夏日炎炎追问我为什么喜欢don't cry时,我记得我的回答是……
“够绝望,有共鸣。”
36.空手套白狼,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有人曾有过相同经历,马甲号的恶趣味
不知不觉中我已渐渐对沈先生放下戒心,我放任他闯进我的世界,这点连红颜都已察觉。帮巾帼会做A级任务时,红颜看着在一旁乖巧的夏日炎炎悄悄对我说:“信吗?我有预感你会载在他手里。”
我让自己笑得很洒脱:“那我们拭目以待未来会发生什么。”
至尊红颜:“其实你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旁不只是为了打发无聊,你早想好了等着他来给你致命一击,我说的对吧。”
我没有告诉她对不对,只是出言赞道:“知己如你,此生足矣。”话出口发现,还挺押韵。
这回反倒是她停下动作,冲我咆哮:“欧阳雪月,我真想一刀砍了你。”
我没人性的损道:“怎么自己割腕还不够,非要砍人才过瘾。那好,给你砍,来上海呀。”
红颜模棱两可提过男友与游戏中的老婆发展为现实后和她分手,而她不堪打击自杀一事。其他的身世背景我没多问。我本身只对红颜讲自己的失败,而红颜则刚好相反,她通常会说一些令她快乐的事,难过的部分她并不愿与我分享。起初我以为红颜没把我当朋友,所以不愿敞开心扉。后来渐渐发现,原来她不想我陪她一起承受的原因是,在她眼里我已经活得够辛苦。我们从没说过安慰彼此的话,总是互相损、互相骂,一起沉默和发傻。这是我与红颜的默契,只有我们懂。
至尊红颜:“MLGB,我真来你敢见?到时候一定说短暂的相见后是永远的分离还不如不见。你就这么点斤两我早看透了。”
我笑得快哭出来,挑衅道:“沈新儿,来上海呀。”突然想起一件自认有趣的事,于是横Сhā一句:“对了,你和浮生若梦五百年前是一家人,都姓沈。”
她撇了撇嘴说:“鬼才和他一家。”
红颜率队退组后,沈先生从角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刚才至尊红颜密我,说了句好奇怪的话。”
Sofia:“是嘛。”
夏日炎炎:“她说‘转告你们会长,让他好自为知’。叫我怎么有胆对浮生若梦出言不逊,况且我跑去冲浮生若梦说这话不是显得自己很高深莫测很可疑嘛。”
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浮生若梦密过我。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俗不可耐,特别是在与沈先生接触之后。
那头他大惊:“哇哇!浮生若梦什么时候密你的啊?那你怎么回答的啊?你们聊了多久啊?有没有见面啊?他帅不帅啊?”
看来这场戏,他始终比我投入。
一板一眼回答:“昨天你下线后,我告诉他你是我朋友,一问一答说了两句,没有见面,不知道帅不帅。满意了?”
“^.^嘿嘿,么么!”他笑得贼眉鼠眼:“我沈维沈某人可比浮生若梦帅多了。想当年读书时爱慕我的女生几个排……”
我没有过多理会他其后的自吹自擂。倒是回城修装备途中遇到一个追着他喊带带的MM。他又开始得意起来,说什么这是帅哥魅力的体现。
我问:“你确定人家是喊你不是我。”一挥杖,成全MM先我们一步回城。
他看我又开杀戒,沉默了会儿说:“有一天你不带我了我可怎么办,又不能喊其他人带带。”
我听出他话里深意,却不道破:“你不会自己练?”
他以为我生气,有些惶恐的看着我,解释道:“安逸病安逸病,坐惯了汽车你让我11路会不适应!”
不知为何,他似乎特别害怕我会对他生气,怕我不理他。虽然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但仍旧说漏了许多。如果我要生气、要反感、要揭穿,有的是机会。可我没有,我对他一再纵容,纵容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我的预期。
也许真如红颜所说,潜意识中,我在等他的致命一击。
夏日炎炎:“不要不说话,生气了?555555那我自己练好了吧。今天晚上我就自己升级,升到110给你看。”
说着倔强得翘起嘴,一脸的骨气。过了会儿可怜兮兮说他要去了叫我别拦着,我正好找齐材料要去精炼靴子,于是就真的没拦他。结果他自己练了会儿哭哭啼啼密我说被土匪抢怪啊、被菜鸟小看啊、被恶霸欺负啊、被女流调戏啊……我被NPC焊在锅炉前,唯有爱莫能助得朝他耸耸肩。
“我是跟你混的,小弟被欺负你这当大哥的都不出面力挺,看来我所托非人。”一阵鬼哭狼嚎后他问:“喂,誓言碎片还要吗?我有五枚了,送你:)”
誓言碎片是用来提高装备魔攻的消耗品,祝福成功率100%。在天狱商城充值一百二十元的点卡可以得到一次抽奖机会。奖品随机,有可能是一个红宝石、一个烟花礼炮、一组仙丹或一枚誓言碎片,也有人曾抽中一套任何职业级别可穿的120级装备,时限三日,全凭个人运气。
“不用,已经有了。正在精炼靴子。”对于浮生若梦的出手阔绰我早有耳闻。我没有探究这五枚誓言碎片花了他多少代价。
他显得有一丝失望,噢了一声:“要找材料的话告诉我。你就知道冲级打BOSS,都不逛市场。我比较了解行情,嘿嘿。之前给我的两亿,除去收购血之泪滴的四千万,剩下的都存在仓库里。你告诉我需要什么,我帮你去收。”
想想当初他找我借90W时的情景,不知沈先生有没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感悟。“我去洗澡,你喊喊有没有人卖花精灵的翅膀。”反正他也没心思练,索性差他做点事。见他答复OK,我打着哈欠溜进浴室。
回来时看见交易频道中他用虫儿飞的小号正和听雪楼一干人众对掐,其中有被系统屏蔽了无数关键词的佐佐木。我相信他和佐佐木曾经做过兄弟,也确信他们现在彼此憎恨。
双开上了欧阳雪月的号想去铺子里更新货物,一上线就被系统告知在长安街发的寻物公告被揭。一看卖家ID,顿时傻眼。浮生若梦???
咬了咬嘴唇,不确定的尝试密他:“你揭了我的告示?”
居然被我密到,可是夏日炎炎还在Sofia队里,聊天栏中虫儿飞的表演秀尚在继续……打死我也不信这小子的电脑玩天狱跑得起三开,答案只能是:姓沈的用了两台机子。
浮生若梦:“是我揭的。你在收花痴①?收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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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花精灵的翅膀,简称花翅,江湖别名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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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钟后收到他的回复,更加坚定了我怀疑的立场。直白答复:“没有。”
他很客气的微笑:“那你有几个花痴了,我有急用,能先让我吗?价钱方面你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哈,疯了:“大会长,君子不夺人所爱知道吗?”
浮生若梦:“抱歉,揭了你寻物告示却本末倒置。但我真的急着要用。这样吧,花痴市场价九百万一个,我加三百万算你一千二。有多少收多少。”
欧阳雪月:“不卖。”
浮生若梦:“你要怎样才肯割爱。或者我拿东西和你换,你缺什么。”
我花了三秒钟时间思考这个问题:“缺枚全抗的星辰戒,你有吗?”
浮生若梦:“呃,这个,有是有,但不方便换……你还缺其他的吗?你几级,什么职业?”
欧阳雪月:“没诚意,免谈。”他和我聊天后果然虫儿飞那个号便熄了火。
浮生若梦:“倒地,小丫头好冲的脾气。戒指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的,真的不能给你。你看这样行吧,我拿点卡收再给你个八百八十八万的大红包当彩头。”
“不缺点卡不缺钱,不换。”我继续拒绝,同时感叹此人的神经大条。对于我开门见山指名道姓要全抗星辰戒的要求居然不起疑。由于天狱吝啬的掉宝率,游戏中拥有全抗星辰戒的人绝对在五人以内,Sofia第一次送的就是全抗星辰、何况我是个和Sofia一样都会唱虫儿飞的人。可他压根就没怀疑我是死人妖的可能性,追着要和我做交易。
浮生若梦:“说话!究竟要怎么才肯换,条件你开。”
我开?那好!
欧阳雪月:“我只缺个老公。”摸香烟,发现烟盒空了。
浮生若梦:“0.0你什么意思?”
他目光呆滞吸鼻子的表情让我忍俊不已:“你懂的。”
浮生若梦:“不会吧,就几个破翅膀你要我卖身??????????????”
欧阳雪月:“我未嫁你未娶,大家各取所需。”
哈哈哈,这就是网游的奇妙之处,多种人格的实现。
浮生若梦:“无语,对你的好感轰然倒塌。本来还想交个朋友的,现在算了。”
好感?就因为我在世界频道刷了首虫儿飞?好笑,我继续诱惑:“我不但有花精灵的翅膀,还有很多其他的稀有材料。树妖长老的胡须啦、人鱼女王的眼泪啦、大天使的羽毛啦、和亲公主的泪滴啦……你见到市面上有几人出售这些宝贝,娶我的话全部白送你噢。”
我正准备看沈先生如何展示气节或落荒而逃,但他比我想象中顽强或者说窝囊。妥协来的比我预计中要快。几乎没做考虑就答复了我。
浮生若梦:“好,月老处碰头。不过我最近不怎么上游戏,你可能要独守空房。”
我答:“可以啊。”我开始奔向传送点。
期间他还小小的鄙视了我一下:“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玩个网游非得找什么老公老婆,不找能死?我公测玩到现在都没想过要找什么老婆,无聊不无聊,你们就真这么空虚。”
我说:“是啊。”
这时游戏卡的让人崩溃,我忍住恶心一路小跑赶到月老那,见沈先生已到,正故作风流的倚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顾影自怜。见我的到场后愣了半响才找回声音。
浮生若梦:“不是吧,你就20级!!!晕了。这是哪位兄弟拿小号娱乐在下呢。”
欧阳雪月:“废话什么,直接说娶不娶。”的
浮生若梦:“不敢娶,怕你是骗子。”
37.离婚来的如此快
欧阳雪月:“我骗你什么?骗婚?能单方面解除婚姻关系的好不好,你有没有点常识!我还怕你骗我材料呢。不结算了,闪人。”
我没好气的作势要走,他大急,冲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大喊:“结结结!看来你也是情场老手,对婚姻很儿戏啊。材料不会是你骗上一个老公所得的赃物吧!哎,现在游戏里的MM怎么都你这样啊。所以我才要敬而远之避之不及……结这就结,喂你别走啊。”
我跟他来到月老面前,看着面前长发飘扬的俊逸男子表情复杂的牵起我的手问:“欧阳雪月,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我有些莫名的雀跃。嫁给他的人是我欧阳雪月,不是Sofia……哈,看来我也疯了。欧阳雪月和Sofia不全是我自己,我究竟在搞什么东西。
对面男子不耐烦的催促:“说话,到底嫁不嫁。不嫁算了我走了。”
小你个样,居然跟我摆姿态:“你都没说你爱我,叫我怎么嫁。”
浮生若梦:“{河蟹}。”他表情吃瘪。
欧阳雪月:“女生都信这套,不说算了我走了。”
浮生若梦:“……”
欧阳雪月:“亏你还是号称第一大会的会长,婆婆妈妈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白送的老婆都不敢要,算了我走了。”
浮生若梦:“操。”
浮生若梦:“雪月老婆我爱你,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
我铁定沈先生想去一头撞死,反正我是笑趴下了。
离婚来的如此快
浮生若梦:“行了?该说的也说了,嫁不嫁你看着办。”
我双肩微颤撇着笑意接下月老递来的姻缘线,随着清脆的一声“叮”,屏幕上浮现出一行大大的红色公告“恭喜浮生若梦与欧阳雪月喜结良缘!”我又把视线移至人物上方,见系统赠送的夫妻签名此时正闪得欢腾。
我的是:浮生若梦的亲亲老婆。
他的是:欧阳雪月的亲亲老公。
我又没形象的失声大笑,要是让人知道天狱最恶名昭彰的死人妖嫁给了公认的正人君子浮生若梦,不知多少人的眼镜会碎一地。
浮生若梦:“把签名隐了,闪得我头痛。”
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沈公子婚后对他亲亲老婆说的第一句话。用意显然是不愿公开与我的瓜葛。
我没有生气,乐呵呵的问:“你叫我隐就隐,凭什么?”
他冒着怒火说:“我是你老公,叫你隐就隐。”
嚯!还挺大男子主义。我叹道:“是,嫁狗随狗,奴家从命。”本来就不想招摇,弄的人尽皆知他沈某人已婚只会徒增事端。于是果断隐藏了夫妻签名。的a8baa56554f96369ab93e4f3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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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服软,态度稍显缓和:“恩,还算听话。”顿了顿,他醒悟过来我把他比作畜生,于是发起飙来,像是要给新婚娇妻一个下马威,怒吼道:“我是公狗你是什么?欧阳小姐,耍嘴皮子当心打着自己。把东西拿来,我现在就要用。”
我说:“你叫我给就给,凭什么。”倒是真不客气。
不出所料他答:“我是你老公,叫你给就给你有什么话说?恩?不给休了你。”
欧阳雪月:“你都没有好好称呼我老婆,一直你你你。有求于我还对我凶巴巴的,吼我你又不会多块肉。”我委屈得嘟着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他一副快撅倒的表情:“大姐你也太入戏了吧。咱们认识不到10分钟,让一个陌生男人开口闭口喊你老婆长老婆短你不起鸡皮疙瘩?况且咱们讲好的,那堆翅膀是我卖身所得,是我的合法收益,我有权向你索要。对了你那到底有多少翅膀?”
我微笑:“一个。”
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一个?”
我双颊泛着红晕、笑容娇若桃花:“嗯呐,一个。”
久久,他从牙缝里恶狠狠得挤出三个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浮生若梦:“你、耍、我!”
我装无辜:“只说娶我的话送你翅膀,又没约定送几个。反正我就一个你要不要。”如果手头大把花精灵的翅膀,还需要发告示收购?小笨蛋!
浮生若梦:“你究竟是谁的小号,报ID。”
看势头,他是准备杀我大号泄愤。我信口胡诌:“抱歉,我是仓库号,不练级只负责买卖做生意。”换言之,我是公会家族的专职商人、财务大臣。
他信了,继续问:“哪个家族,报名字。”
欧阳雪月:“你猜。”的
他不疑有诈:“死神家族还是听雪楼巾帼,看你这副刁蛮撒泼的劲儿难不成是俊逸天下的。”
欧阳雪月:“我不告诉你。”
浮生若梦:“日。”
又被我耍了一次,万人迷会长的好脾气彻底到头。我深信恼羞成怒后的他将会抛出一连串涉及人体器官和问候我家庭成员的话,就刚才见识到虫儿飞与佐佐木的对决而言,沈公子的骂人造诣已炉火纯青,笑傲江湖指日可待。未料,他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浮生若梦:“欧阳雪月,我记着你。”
阴森的宣言后是他冷漠的转身。系统向我发来公告,直白告诉我:很遗憾您的伴侣浮生若梦先生已单方面与您解除婚约。
从说‘老婆我爱你’到强制性离婚,他只用了五分钟。五分钟啊,三百秒,天狱还有比我更短命的新娘嘛!
我有些失落,不该捉弄他;又有些后悔,遗憾没珍惜;心里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在忽上忽下蹦跶,乱乱的,说不上来……追出去,却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欧阳雪月:“刚才逗你玩的。”
欧阳雪月:“不过翅膀真的只此一个,大天使的羽毛倒是有一打。”
欧阳雪月:“全送你,就当赔罪好不好。”
欧阳雪月:“大会长,你不是出了名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嘛,怎么还和我20级的小号认真。”
浮生若梦:“我是小人行了吧。”
“对不起”,我想说。可是系统告诉我消息发送失败,显然他已下线。
我心中的滋味经历过从甘甜到苦涩后向着懊恼进军。一遍遍责怪自己做事太随性、轻重不分,现在想补救人家都不给机会。赶忙切换进大号,刚好撇到夏日炎炎发来的消息。
夏日炎炎:“哭,还没洗好。该不是在浴缸里睡着了!”
突然又想笑,欧阳雪月失去了浮生若梦,但Sofia却拥有着夏日炎炎的陪伴。网游依然保留着让我欣喜的特质,真好。
Sofia:“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醒着。”
夏日炎炎:“哇哇,吓我一跳,终于来了。”
Sofia:“翅膀收到了吗?”我也不想明知故问,但却管不住自己的五指如何飞驰。
他面色一紧:“呃……借用下你的台词:抱歉让你失望了。遇到个不讲理的疯婆娘,胡搅蛮缠搞得我好心情都没了。”
我哦了一声,说:“对方漫天开价?把她约出来,我给你报仇。”
那头回答:“不用了就一个小丫头杀她还嫌坏了大神您的名声。就当我今天倒霉,算了算了。”
网游里名声值几毛钱,何况是我Sofia的!假装妥协,说:“刚精炼结束,你过来我带你练级。”
他一脸坚定的朝我摇手指:“NO。小弟我要自食其力。”
我缓缓说:“过来吧。”
夏日炎炎:“一直吃你的穿你的喝你的用你的,你没有很讨厌我吧。其实我不是非要你带着练级才玩得下去的跟屁虫,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处在天狱里很无聊,周围人越多越觉得自己孤单,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稍稍感觉自己玩得不是单机版。每回密到你、看见你的时候,我总感觉像是电量不足五分钟的笔记本又链接上了电源Сhā头,眼前一亮。大概心里有个人也算有个寄托。啊,我说的胡话你听得懂吗?”
我恩了一声:“听得懂。”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我与他不同,性格中的狡猾矫情不允许我做主动的那一方,如此我只有耐心等待着他心怀鬼胎却故作含羞、故作矜持、故作无知、故作巧合、故作豁达的接近。我已经习惯他凡事让着我,却忘了沈先生愿意迁就的是Sofia,不是我欧阳雪月。
双重身份,有时真的会让人混淆自己究竟是谁。沈先生似乎正在日渐遗弃浮生若梦这一身份,从不久前他向我抱怨支撑天朝帝国让他感到疲惫后,他越来越频繁的带上夏日炎炎的面具去消磨时光。也许他正在逃避他的责任,或者一些别的什么原因促使他放下名利去做天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号……这些莫名的原因实则我懂,却一直回避着。
他是为了我……不,不对,不是我,他怎么会是为了我呢。
我只是一个在Sofia背后牵动绳子的表演者,他眼里心里的那个寄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Sofia、是我一手塑造却连我都必须仰望的Sofia。
而我激他娶我的目的竟是想要拥有他,哈。抢不走Sofia的夏日炎炎,就使着手段要占有浮生若梦。结局是我忘了这个男人是沈维,是只有在Sofia身旁才有归属感的沈先生。
这些他们这些我,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该死。
38.过把瘾
夏日炎炎:“喂,隐藏角色名兄,你在干什么?听歌吗?最近我喜欢上了回味一些经典老歌,酷我里下了许多。你听张雨生吗?齐秦的歌呢,听吗?偶尔怀旧感觉也不错,嘿嘿我还下了小虎队的歌要听吗?”
那头传来沈先生一个又一个接连起来的问号、小心翼翼的征求。
Sofia:“你说游戏里结婚就真那么有意思。怎么成群结队老婆老公的人,唧唧喳喳看得我心烦。”
夏日炎炎:“我也是我也是,真替他们得瑟。说起话来肉麻的要死,什么罚跪搓板啊晚上没饭吃啊不许进房啊,搞得和真的一样,你说搞笑吧哈哈。”
Sofia:“恩,搞笑。”
想死都死不掉才叫搞笑。这么唐突的话也没叫他对我起疑心,到底是他那颗精明的脑子短路了还是对Sofia真就提不起一点戒心。
夏日炎炎:“要我说他们结的不是婚,是寂寞。”
最后他颇为诙谐的总结,我TM又想笑了,我最近似乎老想大笑,一个机会都不放过。
哈哈哈,沈先生,你连他们都不如,他们至少还互诉衷肠,你可是实打实的闪婚一族,就为了一个花精灵的翅膀。你还好意思站着说人家搞笑,真正搞笑的是我和你,我们就是一对疯子。
过把瘾
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后,腹部原本隐隐闷痛随着我的不住颤抖似乎越演越烈。调高空调的制暖温度,把双脚收到椅子上,我希望借着屈膝抱腿的姿势缓解疼痛。“你没想过找个小美女结婚?”
夏日炎炎:“小美女和大恐龙都想嫁高手,即使人家高手名草有主,那也得拉来认哥哥认叔叔认爸爸认点什么关系好占点什么便宜。我这点等级哪个会看得上。不过话说回来,您可就不同了。瞧您这君临天下的架势,一定几个排的姑娘等着您老临幸吧。有没有什么艳遇,说说说说。”
我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我?满世界频道的艳遇,自己看。”的
他嘟着嘴歪着眼鼻子指着天,说:“一个红颜知己都没?不信。我看巾帼会全是你的粉丝吧。”
我敷衍说:“大概。”
他顿了顿,问:“你看,你这是人妖号,要结婚只能找男号是吧!你看我怎么样,我行吗?”
“我有事先下了。你没事早点回火星。”补了句88,还未等他作答我便急急点了退出。
其实疼痛大约四小时前就在肚脐处冒出了头,至今未见消停。起初我以为是速冻食品吞多了五脏六腑间闹情绪,过会儿自己会好,于是决定忍一忍,倒也没上心。可现在感觉事情似乎尴尬了。疼痛居然打起了游击战,一不留神就转移到了右下腹。拿手按压,疼得咬牙。
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这样的姿势在过去能为我带来战胜黑暗的力量。此刻我期望它能再一次凑效。
这样相似的场景让我不禁回忆起儿时最怕的雷雨夜。每回窗外响起雷鸣,我总会用被子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那会儿舒妮常卷着枕头爬上我的床,嘟哝着要保护我打败雷公雷母和白骨精。等到舒妮明白世界上没有妖怪的时候,她就不这么做了。舒妮是姑姑姑父的独女,比我小两岁。我和她的生日同在七月,为了热闹,姑姑常把我们的庆生会放在同一天。
我和舒妮穿着同个款式不同型号的花裙子,戴着写有月公主、妮公主的纸皇冠、一起吹蜡烛许愿、往姑父的脸上抹蛋糕、互相递礼物祝贺生日快乐……这样快活的日子持续了很久,我还能想起舒妮十八岁时送了我一件由她亲手设计并参与制作的只能远观不可近看的东西方文化元素相结合的红色拖尾婚纱。当时她一脸得意的告诉姑姑这是她为我做的嫁衣,而我则郑重其事答应过,我会穿。
不知何时起,这些曾带给过我温暖的亲切笑颜离我越来越远。记忆中是一个临近傍晚的时刻我拖着一个皮箱回到家,走时行李堆满后车座。也许他们至今不明白我为何与他们一家断了往来,也许人后他们会痛骂我如何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而我清楚有些梦一旦碎了永远不可能重圆。
该死,翻来覆去的疼痛还在加剧。我强烈的预感接下来将会更糟,霉运总爱接二连三的拜访我。哈,佩服自己到了只想晕过去一了百了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自嘲。趁意识清醒,我打开抽屉摸出手机,幸亏剩余的电量够我开机通知严律师来收尸。虽然现在生不如死,可我也不想等自己高度腐烂后才被闻恶臭赶来的警警和察察发现。
严律师是我爸的学长,葬礼那天他抱着我说只要我愿意,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亲人。可笑的是我选了姑姑做我的监护人直至我年满十八岁。可笑的血缘让我误入歧途开始了我可笑的人生。然后又选了个可笑的男人做男友并与他订了庄可笑的婚约,度了一场可笑的婚前蜜月,然后发现,我欧阳雪月才是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为了死前不显得太狼狈,我强迫自己扯着干涩的喉咙发出笑声。其实也不错,我爱过的和恨过的人都不在我身边,哭或笑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快乐或难过永远只有我独自去承受,真不错。
疼得麻木,周围越来越冷。空调坏了吗?恩,明天找人修修……
意识开始模糊,手机似乎响了,我懒得去接。
就这样带我走吧。
**********************
我又坐到了电脑前,双击天狱图标登录游戏账号。五天的软囚禁生活压得我有些愤世嫉俗。若早知自己只是得了盲肠炎,打死我也不会抱着将死之心拨通严律师的电话。天晓得他从哪个星球找来的看护,总能无声无息的埋伏在角落再嗖一下冒出来三两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抢下我嘴里叼着却还没来得及点着的香烟。这位化腐朽为神奇的中年大婶还收走了我托严律师带来解闷的笔记本、PSP、MP3、她连手机和旅游杂志都不留给我。
期间我用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悲惨身世打动她暂时交出手机好让我及时通知“即将结婚的大学好友”,我因病住院不能去当伴娘了。拆线前,她只允许我在她的监管下坐着轮椅上医院的康复室看《青年文摘》或和一位阿公下国际象棋。我的车钥匙和银行卡还有护照身份证等随身物品,自从她来后便下落不明。
万幸,今天我的出院申请终于通过。所以送走严律师以后,我又坐回了电脑前,在这栋没有人气的大房子里玩我的网络游戏。面对着屏幕上一成不变的街道和周而复始的是非,我有一种从一所监狱越狱到达另一所监狱的恍惚。
浮生若梦:“我没什么好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上线就看见世界频道响彻万人迷会长不想多说的说辞,看来我与他还真有缘。
下线,上小号。我并不是在策划什么恶作剧,只是单纯的想多了解带上不同面具后的沈先生。可爱的嘟嘟妹妹应该已把我失踪内情向他传达,我有的是时间过把瘾。
欧阳雪月:“喂,还记得我吗?”上线后迫不及待密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美滋滋的偷笑。几乎是马上他就回了我,显然要忘记对他来说很难。
浮生若梦:“你还敢来!”
欧阳雪月:“我又没作奸犯科,怎么不敢。”
浮生若梦:“好,你在哪?”
喷,想PK我?看不出来沈先生倒还是个实践派:“我在埃斯洛尼安东门。”说罢赶紧跑去传送点再奔向东门。吹了一分钟的冷风后浮生若梦顶着天朝帝国公会领袖的光环终于出现了。
见我还是一身白版装,没好气的问:“你怎么还20级?”
我委屈答:“都说了是后勤小号,只做生意不练级。你忘啦?”
浮生若梦:“你是哪个家族?”
欧阳雪月:“大会长,不要套我话,说了不告诉你就是不告诉你。”
他阴森着脸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查得到。不想浪费功夫罢了。”说着就走了。
我忙追上去,说:“喂,万人迷,你不杀我吗?要不要我出城让你宰一次泄愤。上回你也没问清楚,大家责任对半分,不用不理人吧。况且才结的婚就被抛弃,我也很掉面子的。可以了吧。不用记仇吧。”
他被我缠得烦了,猛地转过身吼:“你烦不烦,别再跟着我。”
此前说话用的是私聊频道,没人看到。只吼我的这句他切换成了普通模式,所以在他人物上方的字迹未消失前,马上就有认识他的人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葡萄老祖:“若梦怎么了,哪个惹你?说一声,兄弟去收拾了。”
浮生若梦:“没事,遇到个神经病。”
葡萄老祖:“对了,上次你说要送我老婆的面具有了吗?”
浮生若梦:“恩,已经给青青了,可能她事多忘记给你家媳妇。”
葡萄老祖:“够兄弟!!!那我练去了。你帮我催一催。”
浮生若梦:“好,回见。”
沈维,你居然完全把我当透明。好,你可真够兄弟。
欧阳雪月:“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浮生若梦!”
我打开所有频道发了疯似的拿他名字刷屏,毫不理会旁人目光。
这情形逼得他不得不面对我,板着脸说:“你究竟怎么回事,找揍是不是。招你惹你了。”
我铁了心说:“娶我,我要做你老婆。”
***************************
与此同时,我的私聊频道中闪烁着唯一知晓我身份者的密语。
至尊红颜:“是他把你怎么了,还是你把他怎么了?你拆线了?小强精神死灰复燃?又生龙活虎了?”
我说:“没怎么,拿小号逗他玩儿呢。”
至尊红颜:“听我一句,吸烟的女人风尘,戒了吧。”
她没有用健康状况来劝我结束烟不离手的生活,我回答:“等不玩天狱的那天我就戒。”
她没有再说什么,对我的疯狂保持沉默。
这时边上一群不相干的人围着我骂神经病,浮生若梦冷着脸倒是没啥过激反应。
自私自利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爱上一个ID名》的朋友们:
今天文上科幻悬疑网游类的季榜了
其中有您一份辛劳
谢谢
鞠躬
忍不住搬一段hoho的评论上来。动机单纯,就是想让它一直留在醒目的位置,让大家都能看见。以下:
有很多人很奇怪,A面浮生若梦对欧阳雪月一字未提,B面却大写特写。
我想说的是,生活中就是这样,对浮生若梦来说,欧阳雪月算个啥,不过是个叽叽喳喳吵着要嫁他的莫名其妙的小号,他的眼里只有sofia。欧阳雪月是个路人,路人什么概念,就是根本不会被记录下来的存在。就好像你每天出门都能看到的某个乞丐,虽然有这么一个存在,但是你觉得这么一个存在会在你的生活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么?!
至于B面大写特写欧阳雪月,那是因为这是sofia的视角,她知道欧阳雪月不是路人。
所以,我想说,看文需要一定的代入感,如果你一直是上帝视角的话,那你永远也不会懂,藏在ID背后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存在
39.自私自利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注《爱上一个ID名》的朋友们:
今天文上科幻悬疑网游类的季榜了
其中有您一份辛劳
谢谢
鞠躬
忍不住搬一段hoho的评论上来。动机单纯,就是想让它一直留在醒目的位置,让大家都能看见。以下:
有很多人很奇怪,A面浮生若梦对欧阳雪月一字未提,B面却大写特写。
我想说的是,生活中就是这样,对浮生若梦来说,欧阳雪月算个啥,不过是个叽叽喳喳吵着要嫁他的莫名其妙的小号,他的眼里只有sofia。欧阳雪月是个路人,路人什么概念,就是根本不会被记录下来的存在。就好像你每天出门都能看到的某个乞丐,虽然有这么一个存在,但是你觉得这么一个存在会在你的生活中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么?!
至于B面大写特写欧阳雪月,那是因为这是sofia的视角,她知道欧阳雪月不是路人。
所以,我想说,看文需要一定的代入感,如果你一直是上帝视角的话,那你永远也不会懂,藏在ID背后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存在
我笑:“傻了?没被人这么告白过?”
他成分复杂说:“是没见过你这么……”
这么不要脸?
浮生若梦:“你找自己家族的大哥关照你生意吧。恕不奉陪。”
他作势要走,我急了,一边点跟随一边狂敲键盘:“我不是存心作弄你,对不起。”
浮生若梦:“这还叫不存心?”
见他用的是私聊,预感事情尚有转机。于是漫天谎话飞:“你带我弟弟练过级,还送给他一把60级的匕首。弟弟一直夸你人品好有修养,很崇拜你。我就想验证下你是不是真得像传言说的那么优秀。我也只是好奇。再说这事也不是我先招惹你。可别忘了是谁揭了我告示却又不卖我花精灵的翅膀。飞我鸽子的人是你。没问清几个就着急娶我的人也是你。我又没说不送,你还不是把我休了。我哪里存心!”
浮生若梦:“伶牙俐齿!不和你争,就你最无辜行了吧!”
欧阳雪月:“都说对不起还要怎么样……喂你别走别走。那我把翅膀给你,说好娶我就送。”
浮生若梦:“我不要。”
喔呦,沈公子还真有骨气!
欧阳雪月:“之前骗你的,其实有四个呢。谁知道你开不起玩笑,就真离婚了。呶,你收下我们就算两清。也别以后见了我家老大告我状,可不是我出尔反尔不守信用。”
浮生若梦:“哼!你们老大是谁,报名字。”
欧阳雪月:“见过砸了你家玻璃窗还告诉你家长是谁的娃吗?我可不想挨骂。”
浮生若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是这么说,一脸不可侵犯的威严,却还站着不走。哎!
欧阳雪月:“对不起对不起,就算我小人好了吧。收下东西放我一马,以后不要为难我啦。大会长,快接啊。”
我表现得心急火燎,低声哀求是天见犹怜。所以,沈先生再次悲剧了。
浮生若梦:“我也没想过为难个20级的小号。这点度量我还有。不过劝你今后做人收敛点好。”
哎!装,你继续装。
欧阳雪月:“哇,这么说就是同意了,说好不告状不许反悔。快接快接。”
我像烫手山芋一样把翅膀丢了出去,大会长在交易栏心安理得点确定。又想叹气,哎!
浮生若梦:“这些拿走,我不要。”
这些指的是:树妖长老的胡须啦、人鱼女王的眼泪啦、大天使的羽毛啦、和亲公主的泪滴啦……等等等等等。
欧阳雪月:“我答应过,只要你娶,这些全送你。虽然五分钟时间是短了点,但也是月老见证、游戏认可、有效合法的夫妻关系。说到就要做到,这点气节小女子也有。”
浮生若梦:“我不要。”
哇塞,铿锵有声。好有原则立场哦,好MAN好硬朗哦……不要直接点拒绝,我还能隔着网络塞进他人物包袱不成!
欧阳雪月:“哭。当初说好娶我的话这些全送你。说了全部就是全部,不是只针对精灵翅膀有效。你别看我级低,我也是见过世面、操纵过市价的人,也是拍卖行有名有气的信誉卖家。收下我东西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以后别坏我名声断我财路。大家两清。以后你要是把这事告诉我家老大,我就把今天的截图给老大看,证明下到底谁不守信用来着。”
浮生若梦:“什么,你还截图?”
欧阳雪月:“你拿了东西反咬我一口怎么办,小心驶得万年船。要不要啊,表个态嘛,可不是我心疼不愿意送。”
浮生若梦:“要,怎么不要。给你个教训,让你记着痛。”
他很痛快得再次按下确定,系统发出“叮”一声提示交易成功。我心中叹了又叹。
欧阳雪月:“好。现在该给你的都给你了,不能再记我仇啦。”
浮生若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言我几乎拜倒在他脚下。沈先生,您就是一死要面子的虚伪小人,还君子……
“嘿嘿,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好开心呢。”我发觉自己越来越喜感,而他也相对很可爱:“万人迷,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带我练会儿级怎么样。” 估计怀里宝贝还没揣热,拉不下脸拒绝,他接受了我的组队邀请。
浮生若梦:“你不是只做生意不练级吗?”
欧阳雪月:“生意难做。而且级太低的话买家第一眼就当我是骗子,还没看货直接转身走人。”
浮生若梦:“这倒是。不过你想升级的话有的是人带你吧,手里有钱有装备有材料不愁没人带,干嘛非找我。”
对过沈先生的疑惑在我看来根本构不成威胁,面不改色气不喘继续瞎掰:“其实我有一堆小号,都练了四、五十几级就停练不玩了,然后不停注册账号建1级人物折腾来折腾去的打发时间。现在哥哥们都不乐意再带我出门,嫌我玩不长久带着也是浪费他们时间。55555555好可怜。自己练总是被欺负就不干了。总有陌生人跑来抢我怪,好几次对方还是MM。你说气不气人。”
他一下激动起来,滔滔不绝说:“这有什么好气的。级高者拥有发言权是网游的传统。你不服气就练个高级号出来不就得了。看见别人说法师群攻强就改行当法师,论坛吹战士能顶BOSS极品得的多就又扔下法杖提起了菜刀,过几天见牧师组队吃香干脆一拉风全穿起了白大褂……小妹妹,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是行不通的。你看十大榜单上的高手,他们能有今日的成就靠的就是持之以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