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吟展开眼前的药单,只见上面写着板蓝根、桑菊、金银花和连翘之类治风寒草药,也不知是不是昨天的事情乱了她的心,她没有保持一贯的低调,竟是开口主动道,“是宫中有人着凉了么?”
深宫之中多是畏首畏尾不敢惹下口舌之罪的怕事之人,可来拿药的是个年轻的小厮,正是多话的年纪,胆子也大一些,见突然有个这样温婉的女子如此柔和的与自己说话,他高兴热心答道,“听张院史说是皇上病了呢,昨晚也不知是不是宫里进了刺客,皇上让锦衣卫的侍卫在皇宫里搜了一夜,今早起来就病了。”
还没听他说完,浅吟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昨晚她回来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然后就惊觉自己贴身带着的金刀不见了,想来想去肯定是落在了内宫里,没想到果然是被他发现了。
那小厮见她分了神,连道,“姑娘,你气色不太好哩,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浅吟听他问及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拿着那药单一动不动,于是连忙转身去拿药,“我没事呢,小哥你拿了药去快快送去熬吧,可别耽搁了。”
那小厮以为浅吟是替他着想,一脸明朗笑容,“嗯!钱姑娘叫我小五就好。”
浅吟倒也不惊讶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御药房就她一个司药女史,想来这些熬药吏目前来拿药时一定会被告知。
“皇上可还好?”瑞曦珽显然没想到瑞曦琰会患上伤风,他印象里瑞曦琰的身体一直都不错。
他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带着浅吟走的前晚,瑞曦琰就狠狠的病了一场。
“咳咳,朕无事,玉王匆忙破曙而来,是不是西南郡那边有了变故?”瑞曦琰的唇色有些苍白,眼睛依旧是墨玉般的浓郁。昨晚锦衣卫忙乎了一整夜依旧是一无所获,而他又感染了风寒,对国事没来由生出了一丝厌倦,他修长的手隐在广袖之中依旧紧紧捏着那把金刀,直到那金刀也跟他的体温一样烫。
“郡主深夜传了密信给臣,说是殿涯并不相信这次联姻,依旧铁了心的要为芙琳娜为神木教出气。”瑞曦珽这时终于有了一丝忧虑的神色,不过依旧是淡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