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最近小金才帮忙见过的才对,等等,最近见到小金是几个月以前来着?
“那个,还是算了吧。”朔夜搓了搓头发不由得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头发长的比平常人快很多,剪短了还好,一旦变长就会越长越快。
有段时间,就是因为自己不太理睬自己的头发,导致长发过腰的地步了。
“哎,你要留长发吗?看上去真不像你!我觉得你还是短发比较好。”应恨寒双手环胸,用着有些质疑的语气说着。
“不,头发长的事就这样吧,我们在附近随便找一个旅馆,随便玩两天就可以了。”朔夜撇过头去,尴尬的望向别处,他的话,仿佛别有心意。
应恨寒眯了眯眼,紧紧的盯着朔夜,使朔夜变得更紧张了。
“那就这样吧。”没盯出什么问题,应恨寒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又开始撒起了鱼饵。
经过刚才卖鱼饵老头的建议,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不错的旅馆,开了两间相邻包间,就这样住了下去。
夜晚,朔夜轻抿着自己较为长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
并不是自己不愿或者不想剪短头发,而是朔夜不能剪短头发。
他是杀道者,每天看似嚣张的活在这个纷纷的乱世中,肆意杀戮,但是实际上他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提防的过着日子。
他讨厌,金属在他耳边摩擦的声音,因为那种声音,会让他想起剑与剑的摩擦,那是战斗时才会发出的声音。
自从他开始杀人起,他就没敢让人为他剪头发,每次理发师剪刀‘咔擦’‘咔擦’的摩擦声从在他耳边想起时,他就坐不下去,想要把制造这种声音的理发师杀死。
从他走出村子起,他就没有理过发,一直在外流浪,头发变得越来越长,止到后来,他遇上小金,成为了搭档后的很久,小金才帮他把长发剪去。
他的头发一直都是小金帮忙剪的,因为别人剪,他会感觉到深深的危机感,所以他宁可不剪长发,也不让一个陌生人拿着剪刀在他耳边‘咔擦’‘咔擦’的剪头发……
叫旅店小二端了一大桶热水上来,自己坐在里面,将这几天身上留下的污垢擦洗干净,顺带梳洗了自己不是很短的头发。
将一旁镜子上的水雾擦干净后,看了看自己乌黑的头发。
不像之前那么杂乱了,现在反而会给人一种条理感。
因为有一段时间,他留了过腰般的长发,所以梳头这种事,他还是比较擅长的。
现在,估计他的头发又要留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毕竟,现在可没有第二个小金为他将头发剪短。
一想到小金,他就一脸的愁苦,曾经说好的一起战斗,赴死时却将她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独自一人前去杀敌。
“我不需要用你低贱的死亡来换取高贵的生命!”想起小金那不屑的表情而执着的语气他就一脸的头痛。
身为搭档的两人,此时的感情受到了裂痕。
或许是朔夜想多了,小金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起他。
但是朔夜并不怎么认为,他觉得直接欺骗了同伴的感情,自己罪该万死,所以自己不太敢,不太愿意去见小金。
“总感觉,越来越近了呢!”躺在温温的水中,轻轻抚摸着胸口的天缘,朔夜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即使是拥有了遮缘丹这种东西,也很难妨碍天缘的相互交流,因为天缘是心灵相通的产物,是理解和关怀的见证,外物,遮挡不了真挚的情感,随着实力的增强,时间的推移,遮缘丹这种东西,总有一天会消失,小金,总有一天会遇到自己。
而另一个,比较像天缘的标记,依旧黯淡无光,仿佛这真的只是普通的胎记一般。
自己身体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个胎记呢?自己居然毫无印象。
轻轻扣了扣黯淡无光的胎记,那种东西,仿佛是刻在肉里,就如同真实的天缘一般。
“咚……咚……咚……”还在遐想着,朔夜听到了门口的敲门声。
店小二吗?
朔夜皱了皱眉头,随时拿起一块浴巾,披在身上,遮盖住自己除了头以外的其他部位。
门被朔夜轻轻打开了,令朔夜诧异的是,站在门口的不是店小二,而是表情显得有些慌张的应恨寒。
“你……你刚刚在洗澡吗?”应恨寒退后两步,有些惊慌的问道。
“啊?差不多啊,有什么事吗?”朔夜面无表情的拉了拉灯线,客厅的灯亮了起来。
“那个……那个……”忽然,应恨寒变的有些扭扭捏捏,他撇过头去,双手放在身后。
“什么?”朔夜不解风情的问道。
“其实……我会一点理发的技巧,要不要我帮你剪短头发?”应恨寒撇过头,脸色微红的说着。
“啊?理发?你?”朔夜抬着头,用着不可思议且质疑的表情看着应恨寒。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我明明会的!”应恨寒双手握拳朝下,为自己辩解道。
“好吧,你来吧。”朔夜有些无奈,裹着浴巾坐在了椅子上。
“恩恩,我开始剪了……”小萌物脸色微红的拿出剪刀和梳子,在朔夜头边开始摆弄起来。
梳子轻轻的梳理着朔夜的头发,透过前方的镜子,朔夜能够隐约的看到应恨寒认真的样子。
“咔嚓……”
一截头发轻轻的落在了地上。
“咔嚓……”
又一截头发轻轻的落在地上。
“咔嚓……咔嚓……”
看着镜子中应恨寒认真的小脸,朔夜轻轻的闭上眼睛。
为什么,自己总是对他毫无防备。
明明,是自己最讨厌的声音,锋利的武器,在自己头边晃悠,自己却毫无感觉,甚至是有些享受……
难道,自己的反应真的,变的迟钝了吗?
还是说……
自己开始选择信任他了?
想到这里,朔夜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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