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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要人不要钱

米珈一身紫­色­的貂皮大衣走在前面,进了餐厅冷不防的看到了穆浠如,脚下的步伐骤然就是一僵。

穆浠澈已经坐晚上的飞机去了西雅图。

又看到他身边的米瑷和敬轩,这冷不防被冲击了的心才略略平复下去。

浠如和米瑷也是第一时间看到了米珈和蒋昕蔚一前一后进入餐厅。

特别是米瑷看到他们,一颗心自然地收紧,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并是不怕昕蔚看到尴尬,她担心提米珈现在是有夫之­妇­,和昕蔚在一起这层窗户纸给是要被捅破的,到了那一天,米珈又该如何处?昕蔚真的肯娶她吗?

昕蔚向来有他的骄傲,依他的­性­格脾气是不会迎娶米珈的。当初没有,恐怕以后也不会。那么他对米珈也无非是利用。

“大哥,你们也来吃饭啊。”尴尬过后,米珈主动上前大方向穆浠如打招呼。

浠如微微点头,目光却停留在身后的蒋昕蔚身上,“时间不早了,饭后早点回家,最近浠怡的感冒要快点好起来才行。”

米珈急忙点头,“嗯。是的,那我们先进去了。”

“嗯。”浠如微微点头,语调却淡至极。

米珈率先走入事先预约的包间,与米瑷擦肩而过并没有想跟她这姐姐打个招呼的意思。

“等一下。”米瑷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浠如瞬间反应过来,转过身唤住了米珈。

米珈不得不停下脚步,面带笑容的回过头:“大伯,还有事?”

浠如伸手轻揽了米瑷,“我跟米瑷已经复婚了,今后你见到她,可以直接呼她大嫂。”虽然是新姐妹,却不以姐妹相称,改成了妯娌间的称呼。

米珈的脸­色­瞬间就凝固了,看着浠如轻拥着的姐姐,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她处心积虑才嫁进穆家,可是现在她来了,身份上居然压了她一头。

让她叫大嫂,她偏不。

“原来是这样啊。”她嗤笑出声,犀利的眼神狠狠地从米瑷身上移开,不去再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呢?等婚礼举行之后,再改口也不迟。”

之后她就轻挽了昕蔚的手臂,“昕蔚哥,饿了吧,我们先进去吧。”

蒋昕蔚全程没有出一言,但是冷冰冰的视线却什么情绪也没有放过,特别是浠如说应该唤她做大嫂时,她漂亮的脸蛋都羞得红透了,这神情,这眼神,经年前她只对着他时才会有。

从前,他与米瑷订下婚约,他讨厌她,忌讳别人提他还没成人就成就的娃娃亲,之后,他乐得听米瑷爷爷的话,不去管教所里看她,他甚至很幸福米瑷能明白,他其实不看好他们的婚姻,甚至烦她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上贴。

之后她出国了,他发现她的成绩和各方面都有所收敛,渐渐变成了他喜欢的类型。她回国那天,他没有去机场接她,怕的是她死­性­不改,恢复恃宠而娇的任­性­样子,可是之后发生的事,却也是他始料未及,她居然跟一个瘫子同居,还执意要嫁给他。米瑷可一直是属了他名头的私有财产,怎容他人窥探,对于她的变心,他不甘,甚至以为米瑷在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直到后来,他们真的结婚。

他才发现了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米瑷变了,变得不再爱他,不再想黏着她,他不甘啊,他也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私有的财产被别人抢走。

那之后,他发现,米瑷在他心中的位置似乎比之前预想的还要多,可当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时,却为时已晚。

他失败,败在了自己的佣兵自傲,而并非是穆浠如这个男人对米瑷的一往情深。直到现在他也坚信,他会用一个事实来证明,人生有多长,世事有多揣,结局有多少变数。

回去了路上,米瑷再度陷入沉默。

浠如不时看向她,心里也聊聊有些不爽,似乎每次米瑷心情的转变,都与那个男人有关系。在这个世上,能让米瑷心情低落的男人,一是她父亲,二个就是蒋昕蔚了。至于他和小偶恐怕是要靠边站了。

“浠如——”

他正胡思着,米瑷突然看向他,并且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满眼有些期待地看向他。

“什么?”

“你哪天有时间?我想去穆家拜见一下­奶­­奶­和你父母。”复婚后,她的心境已有很大的不同,既然穆家人还是不肯接受她,可她却不想逃避。

毕竟她早是敬轩的母亲。她的身份没有必要秘而不宣。

浠如微微迟疑了一会,沉思着侧过脸看向她,四止相对,他看到米瑷眼中的坚定,他不并不是不想带她回家,只是额上的伤还未隐隐作痛,他怕带她回去,米瑷也会受伤。

“你头上的伤是不是你父亲……?”路灯的照耀下,她清楚地看到他满神里掠过的无奈和担忧。

“他们还不接受。但我之前娶你他们也一样不接受,我们还不是有了儿子。我之前担心你会不想见他们,但你若是想回去,我一定会保你的安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浠如……”米瑷被他的话说得心里暖暖的。看着他英俊的脸有些动情。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老婆,”浠如向冉冉家的窗口望一眼,“我都答应你了,今晚就收拾了行李,跟我回去吧。毕竟你住在家里,我才能安心。”

米瑷听他瞬间转移了话题,不由拧起眉,“这个没商量的,想我跟你回去,必定要在婚礼结束,你用八人抬的轿子抬我进门,才算完。”

“八人抬的轿子?”浠如看着她,然后动手做了个抹汗的动作,直把米瑷给逗笑了。

米瑷敲门,任冉冉前来开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不让进了?”米瑷笑着挤进门。站在玄关处换鞋。

“我的老天爷,穆少怎么肯放你回来的?”冉冉拿着苹果小小的咬了口。

“他为什么不让我回来?”

“他都向你求婚,你们还办了复婚手续,成为合法夫妻当然应该住在一起,你怎么还回我这小窝来了,我能不奇怪吗?”

米瑷脱外套的手骤然一顿,“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不过都是下午发生的事,她根本没有跟她说过好不好。

冉冉往沙发上一坐,“有人蒋少发了穆少向你求婚的视频,连你们办手续的照片也都早早的发到他手机上了,这么大的事,荣誉知道了,还能不告诉我。”她指了指地上的皮箱,“我还帮你把行李都打包了。看来消息有误啊。你们到底复婚了没有?”

卷二_第146章 讽刺

浠如开着车子在公路上徘徊一圈又一圈。实在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有妻子的人。

于是,他灵机一动,把车子开回了冉冉的公寓。

车子刚刚停下,他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米瑷的手机号。

“喂,”不久后,米瑷慵懒的声线从里面传出来,似乎已经睡下。

“瑷瑷,你现在穿好衣服,拿上你的急救箱,跟我回一趟穆家。”

“怎么出什么事了?”米瑷急忙从床上爬起来。

“敬怡病了,哭闹不止,二弟希望你能过去帮忙看看。”浠如说谎也行云流水,让人听不出破绽。

“是不是感冒了?”米瑷赶紧掀开被子下了床,去柜子里拿衣服。

浠如摇摇头,“我看不像。”

“好吧,我马上下去。”

五分钟都不到,米瑷提着医药箱,披散着头发,披着外套,急匆匆地跑下来。

浠如看到她眼底泛笑。

“快走吧,敬怡还不到一岁,家里人肯定是急坏了。”

浠如无比的赞同她的说法,一脚油门车子就如离弦之箭疾驰出去。

半个小时后,米瑷越看越不对劲。

“这条路怎么是通向瑷苑的?难道敬怡在你那?”

面对她的质问浠如仍旧淡定自若,“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米瑷看着他,心里略有了些胡疑,但若是骗她,也应该用敬轩吧,何况哪有大伯瞪着眼咒自己侄女的。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了瑷苑。

浠如首先下车,想亲自给米瑷打开车门,可是着急的米瑷已经自己下了车。

往别墅里看过去,客厅里只有淡淡的光源,二楼也是一片漆黑,不像是有客人在此的样子。

“走,我们进去。”浠如殷勤地帮她拿了急救箱。

“好,”米瑷将急救箱给她,才迈开一步,就听到身后的大门已经合拢。这心里就没来由的咯噔一下。

“浠如,你下午可是告诉过我,今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再隐瞒于我。”米瑷站在原地没动。

浠如回头看她,俊目流转,对着她嘿嘿一笑,“快走吧不然都等不及了。”

米瑷又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才跟上他的脚步。

客厅偌大,空空荡荡,米瑷站在玄关处,看着身边­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客人的鞋子,可见浠如又是在骗自己。

她站着没动,冷眼瞅着他。

浠如动手鞋子和脱掉外套,然后就动手帮她解外套。米瑷后退一步,“你说的敬怡呢?”

浠如微笑着上前,双后落在她的腰间,声张略显暧昧,“就在我们的房间里,”说着双手一横,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我抱你上楼看看。”

“啊,”米瑷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突如的举动弄得低吟了一声,只这一声,也将他身上的火悉数点燃。

浠如抱着她,快步向二楼走去,看着她穿着白­色­的毛衣,­性­感的锁骨,连呼吸也渐渐失了规律,“老婆,这次我又犯错了,不过,看在我这么急着疼爱你的份上,定然不会怪我吧。”

米瑷被他抱着上了二楼,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也不会不知,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又气又恼。

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漂亮的眉心也皱起来,“你可真是死­性­不改,正好我带了急救箱,里面刀子剪子一应俱全,你就选一样吧。”

“老婆!你真忍心将来过守寡的日子?你想我都不肯的。”说着一脚踹开了房门,刚迈进去就将米瑷放下,直抵到门板上,火热的双­唇­铺天盖地的袭上她。

“唔……”她手指还缠在他的领带上,被吻的同时也紧紧的拉近他,上一次在一起,宛若偷­情­,这一次,却是顺理成章,既然已经复婚,她也没有必要再推拒。

“浠如……”

“瑷瑷……我在。”

“你何时才能不再骗人。”在他的亲吻下全身渐渐变得软柔无力。

“善意的谎言应该被原谅。”

“强词夺……”话也说不完整,他已抱着她滚到了松软的地毯上……

求欢,整整一夜,穆少似乎要把过去一年多来落下的亏空一朝补全。

无休无止的索取,令米瑷的身体­精­疲力竭,翌日天­色­大亮,她躺在床上疲惫地不能动上一动。

浠如的手臂紧揽着她的肩膀,侧着的身体在她身边睡得正憨。

太阳已经日上三杆,可是他们的房间里,还是窗帘低降,外面没有任何人敢来敲门扰二人好睡。

就连小偶,似乎也由保姆带着用过早饭后,刻意地不来打扰。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米瑷强撑睁开双眼,动了动手臂,肩膀上的大手坚持揽紧她。似不允许她乱动。

米瑷半撑起身,看了身边棱角分明的立体五官,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以及鼻梁,然后在他额上轻轻的啄了一下,语气温柔地道:“浠如,我想去洗手间。”

“嗯。”浠如轻哼了一声,终于是翻了个身也松了手。

米瑷掀被下床,才走了一步,就传来火辣的疼,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床边。

“哎哟。”吃疼地跪在床边。浠如也在这一时间睁开了惺忪的眼,看到米瑷跪在床边,诧异地坐起来,“老婆,你怎么了?”

米瑷咬牙看他,“这还用问吗?”都是你没完没了的,我才会变这样子。

浠如挠了下头,瞬间明白过来,猛地坐床上起来,长臂直接将米瑷从地上捞起。

“老公伺候你如厨。”

米瑷又羞又恼,小拳头直接招呼上他,“你一再发疯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浠如抱着她向上掂了掂,不太高兴地瞅着她,“有我和儿子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是不是经过昨晚,对于我的存在感还不是十分的强烈?我看很有必要再强调一下。”

他说着拉开卫浴间的门,走进去回身一脚将门踢上。然后将米瑷放到了马桶上……自己则站到了尿池边……一点也没有顾忌地方便起来。

“你这厚脸皮快点出去。”米瑷无奈等他完事直接将他推了出去。

浠如站在卫浴间外,手指摸了摸下巴,“哪有夫妻俩这么害羞的,我看今晚很有必要洗一次鸳鸯浴,让彼此多加深了解。”说着又眼神一亮,“老婆,你说这是不是很重要的磨合?”

“你,给我上班挣钱去!”米瑷坐在马桶上,听得忍无可忍对着门板就大吼了一句。

终于,门外没有了声音。

她放了一浴缸热水,给自己泡了个热水澡,大约半个小时后穿着他的浴袍走出去,回到卧室就看到,这厮居然肆无忌惮地躺在床上,全身未着寸缕,邪魅地眼神看着她,诱惑的姿势横卧于床。

米瑷本想再睡一会,结果看到他如此状态,还是直接上班更妙。

“我去上班,”米瑷说着拿起昨晚穿的衣服,转身要去隔壁换衣。

浠如猛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将她抱住,双手从身后搂上她不赢一握细腰,“亲爱的,去哪?”

“我去上班。”米瑷闭上眼睛,好困的感觉随时都能睡着。

“班就先别去了,反正也快过年了,你就安心在家里筹备筹备婚礼,照顾小偶就行了。”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浠如­唇­角绽出坏坏地微笑了,“就定在你之前也蒋昕蔚结婚那天。”

米瑷掰开腰间的手,“你好无聊。”

“我说的是真的,我找人查过黄历,那天是黄道吉日。其实也不完全是跟他扯上关系。”浠如无赖地握住她肩膀,把自己的下巴也抵在她的肩窝里。一下一下的轻蹭着,很有点撒娇的意思。

“就算是这样,我们结婚还需要筹备什么?”米瑷回头看向她。

浠如耸耸肩膀向四下里看了下,“这里的家具都已经好几年没换过,我想着你要喜欢什么,咱们就换套新的,老辈人不是有个说法吗,新人也要用新家具。”

“呵呵,你倒还迷信上了。”米瑷说着也回头看了看,“那就把卧室里的床和衣柜换一换,也不知道别人谁睡过。”

院子里,保姆搬了几箱子的玩具,带着小偶玩得正热火朝天。米瑷放下放窗帘。

“咝——”浠如暗抽了一口气,“你也太信不过你夫君了。”

“谁让我夫君是个惯会油嘴滑舌之辈。”米瑷半点不相让地回敬他,随后走到床边,直接倒在了床上。

浠如倒是为之一愣,“不去上班了?”

米瑷扯过被子就裹在身上,只说了四个字,“实在太困。”

浠如看着她,也邪笑着在她身旁躺下,一夜未曾合眼,这会着实有点支撑不住。

拉了她身上的被子,无奈米瑷缠得太紧。

于是他改成了抓痒攻势很快就欺身到她的被子里,体温相缠他再次把持不住……

视线回到昨日深夜的餐厅里,昕蔚和米珈晚餐过后。

米珈直接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别墅。

看着偌大的客厅,处处透着女人­精­心装整过的痕迹。

客厅里有姐姐喜欢的百合花,墙壁上还挂着他们订婚时的巨幅合照,就连鞋柜里也放着米瑷的好几双皮鞋,就算他们分开,还是原封未动。

米珈站在玄关,已经开始向迎出来的保姆发难,“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些鞋子为什么还不丢掉。”

迎出来的容妈立刻看向走进客厅的蒋昕蔚,怯怯地说了一句,“少爷,米小姐的东西,要扔掉吗?”

“不需要。”昕蔚头也没回,就给了句肯定的答案。

米珈站在玄关里,看着秀有可有是姐姐穿过的拖鞋,恨不得撕碎,怎么可能去穿,索­性­赤着脚往客厅里走。

蒋昕蔚脱掉了大衣外套给了保姆,又烦躁地拉松了领带,直接打横躺在了沙发里,眉心紧拧着,完全不理会身旁的米珈。

“昕蔚哥,是不是累了,累了就上楼歇息吧。”米珈蹲在床边,一只小手已经落在他的胸前,一下下揉搓着他的胸口。

蒋昕蔚睁开双眼,看着面前小鸟依人的米珈,却没有半点的情动,只是冷冰冰地告诉她,“你该回家去。”他显然也没有送她回去的意思。

“昕蔚哥,你心情这么不好,不如,今晚我就不走了吧。”她的语气里还多是试探,昕蔚的脸­色­已变得很难看。

一把擒她的手,用力的甩到一边去,“穆浠澈的­性­欲不是很强么,怎么,他还满足不了你?”

他仍旧是闭着眼睛,米珈的心也随着他的话被刺痛,“你知道的,那不是我想要的。”

昕蔚陡地睁开双眼,眼神怨恶地鄙向她,“金钱地位,不错的男人,你都已经拥有了,你想要什么?”

米珈看着他脸上的冷漠无温,心绞痛,“我要的你该知道,我要你开心。”

“呵,”昕蔚冷笑一声,抬手握了也的下颌,“穆家想买的那块地如果归在我蒋氏名下,估计我会很开心。”

“那块地……”米珈说着满目的忧虑,那块地穆家很看中,未来想要买下建商贸中心,那块地穆家是自在必得的。

“看来你跟你姐姐一样,对我皆非真心。”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米珈,站起身,一步步向着楼上走。

米珈看着他的清冷的背影,心里又是一疼,急忙快步追上他,边走边开口解释,“昕蔚哥,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弄到那块地。”

昕蔚的脚步木然停下,回过头来笑看着她,“哦,那我倒想知道,你帮了我后,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米珈半跪在地上,拉住他的手,“我知道你嫌弃我的身子脏了,这一年来再也不愿意碰我,不过我知道你也有需要,我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你高兴,我可以做任何事……”

蒋昕蔚看着她扬起的脸,然后漠然的转过身,就在她以为绝望的时候,“上来吧。”

男人紧闭着双眼躺在浴缸里,女人则乖巧地蹲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

也正是这样,米珈对于昕蔚的冷淡,全数归结到姐姐米瑷身上,如果她与浠如真能白头到老,那么也不会有后来还来依靠昕蔚的事,那样的话,她也不会处心机虑地退到穆家,昕蔚哥也不会厌恶她到了如此地步。

她双手一下一下的搓着他的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米瑷,我恨你,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他在她手里得到释放,也不过对她说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远在西雅图的穆浠澈接到电话,说是他老婆午夜一点从蒋昕蔚的别墅里出来,送她人是蒋的司机。

他的­妇­人如此倒贴还真的是一种讽刺。

卷二_第147章 姐妹难辩

米瑷逛了一天商场,买了淡雅的衣服,又罕地在美容院做了头发,化了自然的妆容,才开车来到穆氏。

她只是从会议室外经过,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咆哮声。

当然,这愤怒的声音正是她老公。

透过一侧的玻璃门缝隙,她看到穆浠如优雅自然地坐在椅子里,身袭着某知名品牌的咖­色­风衣,将他原本就修长的身型修饰得越发的完美。

这样的他,比杂志广告上的男模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都是死人吗?”浠如一声冷喝手上的文件袋已经向桌子中央甩过去了,在座的所有员工皆草木皆兵,不知道穆总裁是指的什么事。

“建商贸中心的这块地,不是早就谈妥了吗?为什么还让人家抢先夺了去?企划部,我需要你马上给我一个解释。”

“还有你们,”他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穆氏未来一年的重要项目吗?你们在穆氏都是混日子的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噤若寒蝉。

“今年的年终奖金全部取消。”

“其实,这个项目之前是由副总夫­妇­负责的。”不知是谁小声的提醒一句。

浠如的火气再次窜上顶点,他头也没未却也只说简短地几个字:“年假取消,都给我连夜准备好未来一年的投资计划。”

随后就推开房门走出去。

米瑷坐在浠如的椅子里,忧心忡忡,这件事既然是浠澈夫­妇­负责,那恐怕又是米珈的搞的鬼。

浠如本带着怒气回到办公室,推门进来,就看到米瑷穿着朱红­色­的毛衣,柔软的长卷发散在肩上,白皙的面庞上,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微笑地望着她心底的所有怒气也随之消散了。

他将文件袋放到桌案上,然后来到米瑷身边,轻而双轻以蹲下身,“你什么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今天的米瑷看起来很不一样,过来之前显然是做了些准备的,平时一向是素面朝天,现在也为悦已而容了吗。

米瑷笑看着他,抬手帮他正了正有些歪了的领带,“黑­色­的衬衫很衫你的肤­色­,显得帅气逼人,我还蛮喜欢的。”

浠如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明天就是除夕,做好准备跟我回家了?”

“嗯。”米瑷微歪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有你在,我还有什么可准备的。”

“亲爱的,谢谢你。”

“下午时,婆婆让人来把敬轩接过去了,今晚,我们难得的二人世界。”

浠如迅速看向她,眼波情动,自从复婚以来,她还不曾说过如此明显的话。

米瑷也看出他的意思,急忙推了推他肩膀,“所以今晚跟我回去陪陪我妈妈。”

“陪岳母吗?”有些汗颜,他还以为是二人独处呢。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呢,还有,我把家里的保姆和保全全都放假了,十五过后,他们才来上班。”

“全放假了,那我们回家,打扫和煮饭的事要谁来做?”

“我们自己做。怎么,你怕做家务?”

浠如脸­色­又是一僵,随后溢出笑,“我还真是没有做过,不过要是老婆吩咐的话,老公肯定义不容辞。”

“贫嘴。”米瑷伸手像抚小偶一样揉了揉他蓬松有款的发。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浠如朗声说了,却没从米瑷身边站起来,倒是米瑷急着从椅子里站起来,被他大手摁住。

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就看到夫人坐在椅子里,总裁蹲在椅子边的­妇­唱夫随的样子,心里暗暗惊异,不可一世的总裁居然也有能降服的人。而这人就是太太。

“穆总,这是商贸计划的损……”

“放下吧。”浠如没给她说完整的机会,就让她把文件袋放下来。

“是。”秘书微笑着向米瑷点头。

“去煮两杯咖啡送过来,再拿些坚果过来。”

“是。”

秘书出去,不多时,就端来两杯咖啡,并一碟坚果果仁。

米瑷看了桌上的文件袋,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是什么事让你发那么大的火?”

浠如也扫一眼文件,“只是一个项目毁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来,你吃点这个,”他说着捡了颗杏仁放到她手上,“中午饭在哪里吃的?”

米瑷扫了眼桌案上的文件袋,知道他并不愿意多谈,心想此事恐怕真与昕蔚有关。

也不再多问只是把杏仁放进嘴里,“中午还没吃饭。”

“为什么不吃?”他半倚在桌案上,看她无所谓的表情有些担心。

“逛街逛得忘记时间,再说也没怎么饿。”

浠如拧眉,“那可不行,”说着就拿了车钥匙站起来,“我中午也没吃,走,咱们现在就出去吃。”

“那我们去吃什么?”

浠如看了她一眼,“火锅。”

夫妻二人到超市买了食材,然后双双驱车回家了,家里的佣人全不在,只他们俩倒也很是舒服。

只是火锅才吃了一半,他就­性­意大发,拖着她的翘臀在厨房里肆无忌惮地要了她。

随后又是客厅沙发……浴室,反反复复怎么也求欢不够……

浠如和米瑷原定是在当晚就过去穆家,可是纵欲太过,两人都­精­疲力竭,回穆家的时间也推迟到除夕的早晨。

一路上,米瑷很埋怨浠如的放纵无度,就连晚上去妈妈那也被耽误了。

谁知浠如猛打方向盘,把车子还是开到了林娅诗这位岳母家,大包小包的礼物,连米瑷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林娅诗一向喜欢蒋昕蔚,但见女儿自从复婚以后,面­色­红润,气­色­很不错,加之浠如无论从哪方面也是男人中的极品男人,更重要是小偶的父亲,也便不以苛责。

到了穆家,浠如牵着米瑷的手,所经之处,有穆家的下人,皆呼吸她为少­奶­­奶­,态度十分的亲切,米瑷想这些应该都是浠如为她所做的努力,就这样牵着他的手,心里也感觉暖暖的。

穆家极大,进正门要进院子需要坐类似游览观光的小车通向大宅。

不过,今天浠如心情好极,索­性­就拉着米瑷徒步前行,不时将家里的各建筑介绍给她,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亲自设计的。

米瑷挽着他的手臂,时而对他的设计赞不绝口,惹得浠如心花怒放的。

快走到大宅门前时,两个佣人正带着敬轩和敬怡玩。

小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带着妈妈走过来,急忙甩下玩具迎上去,“妈咪。”

米瑷急忙松开浠如,半蹲下身子抱住跑过来的儿子。“在­奶­­奶­这里乖不乖?”

小偶搂着米瑷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笑着指了指身后坐在地上的小敬怡,“我带着妹妹玩呢,很乖很乖的,连祖母也说我是穆家最合格的接班人,比爸爸还强太多了。都能带着妹妹玩了。”言下之意浠如似乎不能那么合格,浠如听了不由满头黑线。

米瑷看到坐在地上的敬怡,抱着小偶走过去。

“敬怡!”她轻唤了声,那小婴儿般的孩子抬起头,拿着玩具的小手就是一阵失去控制的欢呼动作,一张小脸也乐开了花。

老二的女儿,是个很爱笑的一个孩子。

米瑷看到就忍不住要喜欢,放下小偶就要去抱敬怡。

两个佣人看到她也忙站起来,“少­奶­­奶­好。”

“嗯,你们好。”

浠如的脚步也跟过来,正在这时,看到米珈的车子十分放肆的直接开到了门口。他走向米瑷的脚步缓了缓,反身走向米珈。

米瑷看到他向妹妹走过去,就对身边的佣人说了句,“敬怡的­奶­瓶空了,你们回去再冲一杯。”

一个佣人听着去了。米瑷又看了眼另一个守在身边的,低声对儿子说了一句。

小偶会意,就站起来,“李婶,我要尿尿。”

“好。”李婶不敢怠慢,领着小偶去卫生间。

这会,米瑷向四周环视了一圈,只见浠如和米珈往一侧小道上走过去。

四下无人,她才动手,把敬怡的头发拉下一根,然后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包起来放好。

一侧的枫林里,穆浠如缓步走在前面,米珈则信步随在身后。

对于他想要说什么,米珈恐怕多少能猜到些。

“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米珈不愿再向前走,就在一侧的石礅上坐下来。

穆浠如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小小的U盘,“这里面是商贸那块地的主人,与你私下交易时,为防万一特意偷Pāi的你们交易的视频。”

米珈闻言,脸­色­瞬间转变。一惊之下,直接站了起来,看着那U盘紧张得语气了“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告发我?”

浠如冷笑,“你背叛的毕竟是我二弟,如何揭发,如何处置,我还是会尊重他的意见。”

“我以为这件事能跟姐姐脱离关系吗?我只要告诉婆婆,是姐姐让我这么做的,你想她还有机会嫁进来吗?”米珈有些狗急跳墙的想乱咬一气。

浠如的俊颜­阴­霾迭起,“你不敢。”

“我为什么不敢?”事到如今她没什么事做不出。

“你做事之前,怎么也要想想后果,试想,就算你这么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米瑷仍旧是我刚刚复婚的妻子,是敬轩的母亲,是我的老婆,可是你,会失去穆家人的信任,会失了浠澈,也会被赶出家门,甚至从此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小敬怡。”

“浠澈会护着我,他很爱我的。”米珈仍旧做强弩之末。

“你处处模仿的是谁,我弟弟又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你的,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又或者,浠澈的行事风格你还不是很了解吧。”

米珈站在原地,任着寒风吹拂了长发,浠澈的行事风格她怎会不知,他本身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初她到他身边,赢取他的倾慕,也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现在自从有了敬怡,自从昕蔚再也不要碰她,她的顾虑也越来越多,唯一没有减退的就是对米瑷的恨。

“姐夫。”一声姐夫,是米珈的最后一招,浠如不同浠澈,他爱米瑷,总会给她这唯一的小姨一个机会。

浠如垂在身边的手被她紧紧拉住。

“姐夫,米珈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昕蔚哥他也很爱姐姐,他之所以跟穆氏抢生意,也不过是对失去姐姐的不甘,才会做出跟你做对的事。姐夫现在已经得到姐姐,这件事,就请不要计较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已跟昕蔚谈过,穆氏完全可以将商贸中心的计划卖给蒋氏,得以来减少损失,姐姐也一直觉得亏欠了昕蔚哥,如果姐夫能放他一码,那么相信姐姐就算是知道了,也会心存感激。”

“你姐姐可从来不如你所想像的那么富于心计。”

“姐夫,你也不想看到我被穆家赶出去,令姐姐伤心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帮着蒋氏了。我知道自己是穆家的媳­妇­。”

穆浠如垂眸,再抬起时,清冷的眸­色­扫过她苍白的小脸,似笑非笑启­唇­:“你帮我联系蒋昕蔚,我要当面跟他谈商贸计划转让的事,至于你,我只有四个字,好自为之。”

他迈开长腿向回走,米珈则看着他的背影恨之入骨。她也是米家的女儿,可是他们却都只喜欢姐姐,忽略她。

她不甘心。

“米珈和浠澈住在三楼第一个房间。”

敬怡尿湿了裤子,米瑷抱着她回房间取尿布。

米瑷与小敬怡也算是一见投缘,小家伙很喜欢米瑷抱着她,就连换纸尿裤时也显得很乖很配合。

因为有养大小偶的经验,米瑷很快就给孩子换好了纸湿裤,之后由保姆看着敬怡,米瑷独自进了卫浴间。

卫浴间里的洗面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的护肤品,自然也有老二两口子的洗漱用具。

米瑷看着那只淡蓝­色­的牙刷,倒缓缓伸过手。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小袋子拿出来,将牙刷放到里面,最后装入身上的包包里。

就在这时,房门咔嚓一声,被人拉开了。

一身蓝­色­休闲装的浠如走了进来,他轻轻地开到米瑷身后,伸手将她圈在了怀里,微弯着身子闻她身上清新的沐浴­乳­香味,状似陶醉地微闭起双眼,“珈珈跟嫂子还真是很像很像,弄得我都有些分不清我爱的是姐姐还是妹妹了。”

卷二_第148章 年夜

“少­奶­­奶­呢?”穆浠如在一到二层找了半天也没看到米瑷的身影。

路过的佣人倒是看到了,急忙指了指三楼,“少­奶­­奶­去二少爷房里,帮小小姐换尿布去了。”

“哦,”浠如点头,“­奶­­奶­他们­干­什么去了?”

佣人又答,“老夫人和老爷太太去祠堂祭祖先,一大早就走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嗯,回来的话,让人到我房里告诉一声。”

“是。”

浠如脚步轻快,一路直奔了二弟的房间。

敲了几下房门,屋子里没有人应,他扭动了手把,发现房门没锁,便直接推门进去。

套间里,佣人正在哄着敬怡睡觉。

“少­奶­­奶­呢?”浠如站在门口发问。

佣人下意识的看了眼了浴间,轻声道:“少­奶­­奶­在里面洗手去了。”

“嗯。”浠如直接转身往卫浴间走过去。

“老婆,你在吗?”他哗拉一下打开了浴室的房门,入眼竟然是米瑷抓着浠澈衣襟正准备抡拳头。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米瑷刚想发作,浠如就闯了进来,脸上的怒气暗暗收敛,瞪着面前不以为然,一脸邪肆地穆浠澈,最后收回了手,“在做什么,你该问问你弟弟。”

随后米瑷从浠如身边饶过去,直接走出去。

浠如再看二弟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犀利的眼神从他身上扫过,“你跟我来一下。”

浠如从前头走,浠澈跟在后头。

二人直接走到了三楼的平台里。

浠如面朝整个穆家大院,一张脸结成了冰块。

“我不论你在外面如何花天酒地,有多少女人,她,你都不碰不得。”

穆浠澈双手Сhā在衣兜里,随后从里面拿出一盒烟,叼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入那个尼古丁的物质,吐气的同时,也长叹一声,“是啊,所以我娶了嫂子的替代品。”

浠如回过头,看着烟雾中的弟弟,“没有人是谁的替代品,米珈也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是嘛,那我把她让给哥哥,我们做个交换如何?”浠澈举止行为一向是放荡不羁,特别是此刻表情得更为明显。

浠如迅速地看向他,伸手一把抓住弟弟的衣襟,极为不悦地眯起了双眼,“无论是什么,哥都可以给你,但她不行。而且,我再看到你装神弄鬼地纠缠她,别怪我不客气。”

“得了吧,”老二抬手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低头看了下自己被抓皱的衬衫,“你不过就比我大了五分钟,少在我面有拿出哥哥的神气。”

“就是先你一分钟出生,我也是你哥哥,这个事实你改变不了。”

“你既然是哥哥,却为什么爱抢弟弟喜欢的东西,你已经拥有了继承权,就连我喜欢的女人,你都不放过吗?”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这次是浠澈反手抓了他的手,“你敢说第一次见到米瑷不是从我收藏的照片上吗?”

“是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很相爱。”

“那是因为她只看到了你的好。如果我也有机会,说不定一样可以打动她的心。”

“事实上,你这么做只会让她更讨厌你。”

“是啊,你占尽了先机。但是弟弟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定要把爱人照看好。因为一旦你有一丝疏忽,说不定就会痛失爱人。”多年前,米瑷是小澈子的初恋情人,他就喜欢像米瑷这样任­性­跋扈,骄傲甚至连正眼都看他一眼的小丫头。

他甚至让同学帮忙把欺负米瑷时的画面照下来,留为纪念,只要看到米瑷着他抡拳头,他就高兴。可是早些年去英国读书就没再见过她,结果回来后,居然被哥哥抢了先。

楼下的客厅里。

米瑷米珈陪着敬轩和敬怡坐在沙发里。原本敬怡到了睡觉的时间,可是因为今天家里人多,小家伙也兴奋得睡不着。只想跟着小偶ρi股后头。

偶偶这孩子随便扮个鬼脸,摆个手势就把敬怡逗得哈哈笑。

米珈看在眼里,心里别提有多别扭,她从小就嫉妒米瑷处处比她好,现在更不想看到他们的孩子玩到一处,特别是女儿的笑声让她觉得刺耳。

米瑷看向米珈妹妹,世事难料,她也没想到她们姐妹分分合合的最终还是一家人。

“珈珈,敬怡真的很可爱。”

“可爱有什么用,你的敬轩才是穆家的长孙。”米珈说得­阴­阳怪气。

“我希望你能好好经营与二弟的婚姻,千万不能视婚姻如儿戏。如若有一天失去今天拥有的一切,你一定会后悔的。”

米珈听着腾地站起来,“你还真当自己是这家的少­奶­­奶­了,我告诉你,婆婆接受你与否还不知道,现在就以大嫂的身份教训我,还为时早些。”

“我怎么说也是你姐姐。”

“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生母梁晓梅就是死在你的手术台上,你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米珈——那只是次意外。”

“意外,你的意外也太多了,当初是你撞的我妈妈,之后你又用手术刀扼杀了她,我妈妈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报复她。”

米瑷被提及往事,心头锐疼,她抓住了米珈指着她头的手指,“你心里很清楚,我并不是故意的,到是你把安眠药放在了我的水杯里,令我神智不清才会酿出祸来……你”

“少­奶­­奶­,二少­奶­­奶­,老爷太太回来了。”

佣人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与此同时,楼二的浠如浠澈也从电梯里走出来。

穆家的规矩大,穆家的长辈到来,全族的小辈都要出门迎接,他们的车子刚刚驶进大门,这边已经接到电话。

浠如拿了枚红­色­的大衣给米瑷披上,“我们出去迎迎。”

米瑷看了眼米珈,也没再出声,只任着浠如搂着肩膀往外走。

浠澈从米珈身边走过,“敬怡困了,你抱她上楼睡觉。”随后也独自拿了外套走出去。

米珈看了走出去的几个人背景,从佣人手里抱过敬怡,天这么冷,她正好不爱出去迎接呢。

“婆婆要是问起来,就说我给孩子喂­奶­去了。”转身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穆家的老太太已经年渝八十高龄了,但走路的速度很快,脚步落地有力,­精­气神不输一些年轻人。

紧接着下车的是何诣雪和穆凌森。

“­奶­­奶­,你怎么才回来啊,可想死浠澈了。”老太太一双鹰眼死盯着站在阶下的米瑷,正要发作,就见穆浠澈已经伸开双臂迎了上去。

老太太见着孙子撒娇自然受不住,嘴也就跟着咧开了,“就你嘴甜,你媳­妇­呢?”

“当然是在楼上带孩子着了。敬怡这一上午见不着祖母也是哭闹不止呢。”

老太太眼中现出担心,“这还了得,我得上楼去看看我的曾孙女。”

“祖­奶­­奶­!”老太太才要往里走,小偶就冲出来,一个健步就抱了老太太的腿,“祖­奶­­奶­,敬轩好想你呀。”

老太太看到曾孙,这要看曾孙女的心思又得往后放一放,急忙从兜里拿出一块如来佛的翡翠挂架,“我的曾孙啊,这是太­奶­­奶­送你的护身佛,价值连城,你可以好好的戴着,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的。”

小偶看了看胸前的绿­色­佛坠,其实根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谢谢太­奶­­奶­。太­奶­­奶­,你看看,我妈咪来了,我妈咪包的饺子可好吃了。”

老太太这才情愿地看向米瑷,当着曾孙也不好表现出太多的冷淡,只微微点了下头,“太­奶­­奶­还有东西要给你妹妹,跟­奶­­奶­去。”说着带着小偶往里面走了。

紧接着走过来的是何诣雪,浠如的妈,也是米瑷的准婆婆。

“你来­干­什么?”她开口可就没那么客气。身边的穆凌森几乎直接就想走进去,被浠如上前一步拦住了。

“爸,妈,我跟我老婆已经复婚了,今天特意带回家里过年,毕竟是我们结婚后的第一次春节,自然要全家团聚的。”

“公公,婆婆,春节好。”米瑷微微含颌态度自然随意,并没有什么讨好诋谄媚地嫌疑。

“既然来了,就吃了年夜饭再走吧。”穆凌森这也是变相的逐客令。

“今晚我们不回家住,瑷苑的佣人我都放假回家过年了,我们最快也要过了六再回去。”浠如的想法是,要成为一家人,就要培养一家人共同相处的感情。

他们不喜欢米瑷,那是还没有看到米瑷的优点。

何诣雪看了看身边的丈夫,再看看米瑷,冷笑一声,随后就点点头,“也好吧,刚才敬轩不是说你包的饺子好吃吗,那你就去厨房帮忙调馅吧。”

“好。”米瑷点了点头,目送二人往客厅里走去。

他们刚走,浠如就恨不得抱米瑷捧在掌心里,“老婆,你就简单做做样子,要知道你是我的老婆,可不是佣人,我不允许你太累。”

“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平时做手术也是一站就七八个小时,饭都不吃不上,我不也还好好的嘛。”

“所以呀,我不想你太累。不行,我得到厨房陪着你。”说着就拉了米瑷的手。小俩口一齐往厨房里走过去。

大少爷什么时候进过厨房,这么个人往厨房一站所有­干­活的佣人全都紧张起来。

米瑷束起了围裙,看了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馅料,只需要放调料调味即可。

但因穆家的人多,要的包饺子量实在是很大。她也只能按着平时的经验来一样样的调味。

之后就是米瑷跟着穆家人一起包饺子,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倒是跟佣人们混得熟了许多。

大家都很喜欢她的平易近人。

浠如也破天荒地陪在厨房外,其实他也有心帮忙,只是穆家的规矩大,男人是不能随便下厨的,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

直到晚上七点多,春节晚会都快要上演了,饺子也出锅了,因为人口不少,各人口味也不一,老太太跟儿子喜吃蒸饺,而何诣雪和俩儿子喜欢煎饺,只有浠如和米瑷米珈喜欢煮饺子,至于小偶偶,跟他­奶­­奶­一样,牙没长齐最喜欢吃焦黄的煎饺。

一家人团坐在餐桌前,先是由老太太给两个曾孙子红包,再由穆凌森说总结的话,再由何诣雪提一些未来一年的吉祥话,之后家里人乖乖的表了态,才可以开动。

按照家里的规矩,家里人全穿了带着年味的唐装,不管什么颜­色­,凑在一起也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浠如平时是不穿这个的,为了米瑷他也破例一次,米瑷选了件粉红­色­的,他也随着米瑷选了件粉­色­的穿着。身边的小偶最喜气,直接是大红­色­的满族的装束,头上戴了一个红缎的帽子只差没有一条小瓣子就是满族人了。

米瑷第一次来家过年,浠如高兴,只是坐在一侧首位的三位长辈可并不怎么高兴,特别是何诣雪,她夹了一个饺子,才咬了一口加嚼也没有,就一下子甩到了碗里,“这饺子也太咸了,馅是谁调的,难道不知道我的口味偏淡吗?”

一屋子的佣人全不知声了。

“是姐姐调的。”米珈一幅看好戏的眼神。

何诣雪说着看向米珈,“老二媳­妇­,你姐姐怎么说也是外人,她第一次来,不懂,你就应该告诉她知道,咱们穆家人吃的不是大锅饭,是要按照各人的喜好单独做的。”

米珈看了看米瑷,只见她神­色­如常,不由心中好笑,恭敬地对着婆婆点点头,“是,这件事是我姐姐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还求婆婆您别跟她计较。”

米瑷将面前煮好的饺子放到婆婆面前,“既然您喜欢清淡口味,就尝尝这个,是否和你的心意。”

何诣雪看着她放到面前的,便没好气的夹了一个,咬了一口,清香的味道自嘴里散开,还真有些小时候妈妈包的饺子的味道。

不由看了眼对面的婆婆,正巧老太太也吃了一个蒸饺,味道特别,实在不错,原本她也想训斥一下米瑷,可咬在嘴里饺子,还真让她狠不下心来了。

小偶往盘子里夹了几个饺子,连吃了几个后,却突然说话了,“­奶­­奶­,我妈妈做的饺子很好吃啊,你是不是对我妈咪有成见啊。”

卷二_第149章 亲生

晚餐后,何诣雪送老太太回房休息。

刚推门进去,老太太就唠叨起来。

“媳­妇­啊,你先过来坐下,我有话要说。”

何诣雪在老太太床前的椅子里坐下,“妈,你是不是想说浠如媳­妇­的事。”

老太太撇撇嘴,也坐下来,“你也知道她是老大媳­妇­,我看这也是天意咱们就认了吧。何况你再这样­鸡­蛋里挑骨头,咱们家敬轩可是要记恨你的,毕竟米瑷那丫头是敬轩的亲妈啊。”

何诣雪寻思了一会,“我何尝不知道老大对她一往情深呢。可是,妈您也知道,这老二心里恐怕也惦着她,接受了她,恐怕穆家不得安生。”

老太太嘴角微抽,“不娶进门,不接受她,我看才会更不安生。”

“妈……”

老太太把手一推,“只有让老大一家安定下来,老二也就能死心,没的小叔子还惦记嫂子的,老二要是敢闹就让他老子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哪轻哪重,相信他心里有数。”

何诣雪点点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那就定下日子,让老大快点完婚。”

“也真不知道,咱们穆家跟米家的女儿是结的什么缘,挺好的兄弟,竟然偏偏见娶了她们姐妹,还是有云泥之别的两姐妹。”

老太太往前坐了坐,探过身子,盈盈而笑:“媳­妇­,说真的,敬轩妈做的饺子味不错吧。”

何诣雪这会也露了笑容,微微地点点头,“这丫头能力水平可不是敬怡妈能比的,要说啊,还是咱们老大先下手为强。行事风格虽然­阴­险了些,但到底效果是好的。”

“对了,我给老大媳­妇­准备了些礼物,你看看要得不。”老太太说着,往保险柜走过去,输入密码后从里面拿出一只漆红­色­的檀木盒子。

何诣雪也凑过去,眼看着盒子打开,里面珠光宝器琳琅满目。特别是一串祖母绿的项链,看得她忍不住伸出手拿起来。

“妈,你这串项链不是说要传给我的吗?怎么,你要给她?”

老太太当即拧眉,“这可是我结婚时,我太婆婆传给我的,说好了,将来是要给孙媳­妇­的。既然是给了你,你不是也要传给儿媳­妇­的吗,我直接给了,也省得一道工序,不是挺好嘛。”

“可是妈,米瑷才多大能戴这个么,你还是先把她给我,等她日后给敬轩生了弟弟妹妹再给也不迟吗。”何诣雪说着就往自己脖子上戴,被老太太一把抢下来,“你要什么都依你,独独这个可不行,”说着把里面的首饰给她看,“钻石项链,翡翠手镯,珊瑚手串,你再选别的也就是了。”

“妈,你这些都要给她?”何诣雪看了看,这些东西她早都戴腻了,且自己有好些也不稀罕。

“对啊。”

“可是他们还没举办婚礼,谁知道又会闹出什么岔子。”

“呸呸呸,你这当妈,当婆婆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浠如他们俩手续都办了,可不就跟结婚一样吗。”

“我看还是再等等。”

老太太看了会媳­妇­,也就点点头,“那也行吧,我就等着他们婚礼之后再给也不迟。”老太太说着就往盒子里装起来。

何诣雪握着那项链不放,“妈,你就先借我戴戴嘛,反正也不是现在给。”

老太太瞪圆了眼睛一把抢过来,“不行,不行,给了你,还不知道哪年月能拿回来。”

“妈,我哪有那么贪心啊。”

“得了吧,上次你拿走的东珠耳环,现在也没给我拿回来,我可信不过你了。”

穆家的年夜里要放烟花。

院子里,浠如带着米瑷散步。

“多少年没有跟这么多人一起吃年夜饭了,就像回到小时候。”

浠如拉着她的手,往怀里搂了搂,“今后的每一年家里都会有这么多的人,而且是只增不减。你喜欢热闹的话,那可就真有的热闹了。”

哗——砰……

无数的烟花在空中炸开,盛开出朵朵耀眼的花火将夜空照亮了半边。

也照得米瑷的小脸红彤彤亮闪闪,浠如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情动,倏然将她打横抱起。

“浠如,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一起看晚会的吗?”

“搂住我的脖子,”他命令道。瑷瑷依着他抬起手搂了她。

他邪魅低笑,“良辰美景,还有比春晚更美的要看。”说着抱着她住房间走。

沿路遇到一些收拾的佣人,看到少爷如此,都忍不住抿嘴微笑。

眼看着到了房门口,他用手打开房门,迎面小偶跑出来,“嗲地,妈咪,今晚是年夜,我要跟你们一起睡。”

浠如看着儿子说话就爬到床上去,然后往床中间一躺,才热起来的身体瞬间如浇了一瓢凉水。

倒是米瑷看着冤家一样的父子俩,忍不住笑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要跟爸爸妈妈睡。”

小偶满不服气,“我四岁,还没跟爸妈一起睡过呢。再说,你答应过我的,你说我可以跟妈妈睡一次的。”

“跟妈妈睡,也得等爸爸出差的时候!”浠如犯起小孩子脾气,完全不输小孩子。

“爸爸说话不算数!”小家伙穿着格子小睡衣,小嘴高高挂起。对爸爸的意见真是很大,很大。

“好了,今晚是除夕夜,就让孩子睡这吧。”米瑷说话已经从柜子里帮浠如拿出睡衣,“你先去洗个澡,然后下楼跟二弟他们看电视。”

浠如站在原地没动,即没接睡衣,也没看儿子,只直直地盯着米瑷,直看得她脸­色­羞赧,之后他倾身伏在她耳边,“日后你得补给我。”

米瑷一张小脸更红了,直接睡衣甩给他。

浠如拿了睡衣往卫浴间走过去。

沐浴后,浠如走到楼下,客厅里­奶­­奶­,爸妈,以及二弟浠澈和米珈都团团围坐着看着电视里的春节晚会。

浠如走到­奶­­奶­身边,发现老太太闭着眼早都睡着了。

浠如直接将老太太抱起来,送回房里。

再回来时,米珈抱着敬怡走过来。

二楼的过道上,米珈悄悄地对着浠如点点头,看了眼四下无人,才开口:“我已经跟他(蒋氏)联系了,他的意思是不知大伯是否肯低价将商贸中心的计划转让给他。”

浠如不徐不缓地点燃一支雪茄,然后漫不经心地吸了好一会,“我可以同意按成本价转让给他,但只有一点,我要现金。”

“现金!”米珈以为他会借机刁难,可没想到这么顺利,“没问题,我这就转告给昕蔚哥。”

米珈抱着孩子回房。浠如将雪茄轻轻压灭。掏出手机。

“明助理,你去给我找几个可靠的开发商,然后让他们出低价去蒋氏招商……”

“大哥,这么晚还在忙工作啊。”

浠如回过头,看到是浠澈手提着红酒杯走过来。

“大哥似乎跟我老婆很有共同语言。”

“不过是工作上的事情,商贸中心的案子失败,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浠澈摇了摇红酒杯,“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安分。”

浠如笑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穆家容不下不安分的女人。”

不理会浠澈的眼里滑过狡­色­,浠如踱着脚步往回走,“明天还要去宗庙祭祖,千万要早点睡。”

翌日清晨。

按穆家的规矩要去祭祖,浠如和米瑷早早起来,小偶却还在睡着。

米瑷安排佣人照顾,和浠如匆匆换了衣服下楼。

早餐过后,穆家人自各回房准备,浠如有事去了爸爸的办公室。

米瑷则一个人在门外等着司机开车过来。

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着驶来,然后一个旋转停在她面前。

“老婆,咱们走吧。”

米瑷看了戴着头盔的浠如,完全大吃一惊,下意识的还回头看了看,“你不是说有事要找爸爸。”

他将女式的头盔放在她手里,“那晚骗你的,想给你个惊喜,快戴上。”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真想跟着­奶­­奶­和爸妈去祭祖啊。”说着他又凑近她,“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你呀。”米瑷无法,只得戴上头盔,然后坐到了他的摩托车上。

等浠如办完事从楼里出来,根本没看到米瑷的身影,楼上楼下找了两圈家里人都说没看到。

他的车速很快,山风也大,米瑷不得不展开双臂抱紧了面前的男人。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响着。

“一定是爸妈等得急了,浠如,咱们还是回去吧。”米瑷很是担心。

浠如却不已为然,只是将车子停在路边,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挂断关机。“没关系,反正我每年也没怎么去的。何况有你在。”

“浠如,咱们到底要去哪里?”米瑷拉着他的衣襟,还是很不安。

“别怕,”他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她的小手,“把你的手放到我的衣兜里,坐稳了。”

说着,摩托车又飞驰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了才停下来。

米瑷身上仅穿着大衣,山路早就把她身上全打透了,车子停下来,她从上面站起身,全身已经冷得直哆嗦。

“浠如,这到底是哪里啊?”车子直接驶入一个大铁门。院子里有几排类似厂门的建筑。

浠如取下头盔,一头黑发已压得没了型,他伸手搂了她的肩膀,“里面很暖和,我们先进去。”

米瑷拉了他的手,“到底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了。你会喜欢的。”浠如搂着她肩膀往里走。

米瑷也伸手环了他的腰两人一起往那排红房子走。

推开两扇大门,花香味扑鼻而来。

米瑷放眼看去,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满室,鲜花。

红玫瑰,粉玫瑰,黄玫瑰,根本是一座满园玫瑰的玫瑰园。

“浠如,这些?”

他低头看了看她,又再看了看满室的馨香,“这里,原是我想向你求婚的地方。”

“浠如。”米瑷看着面前的鲜花,虽然刚才极冷,但这刻皆变得暖暖的。

“米瑷,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他说着将一枝玫瑰交给她。

粉红­色­的玫瑰花,馨香怡人,米瑷轻轻的闻了闻,再看他则点点头,“浠如,如果当初你肯早点跟我解释清楚,何至于有那么漫长的分离。”

“如果我真的可以未卜先知,那么,肯定会少很多的遗憾,可是怎么办呢,这就是人生吧,有缘无份的人生。”

“什么?”

米瑷居然听不懂他所说的话,正要发问,突然又听到身后有车子驶来。

回头看时,发现是怒气冲冲的穆浠洳从车子里出来。然后大步走向他们。

米瑷震惊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脚步急忙后退,“你,你是?”

就见身旁的男人长叹一声,“大哥也真是,至于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穆浠如冲过来提了弟弟的衣领子就是一直拳。

浠澈没躲没闪的被他结实的打在头上,身子一个摇晃,再抬头时眉毛已经淤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还接受不了她是你嫂子的事实吗?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浠如的话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哥,你不至于说得这么严重吧,我不过是带嫂子过来看看家里的玫瑰园。”

“你该带你的女人来看更合适。”

浠澈解释不通,脸­色­反倒­阴­狠起来,“这玫瑰园是我亲自打理的,你该知道,这里对我的意义。我早就打算在这里向心爱的女人求婚的,可是你却……”

“你们别吵了!”米瑷完全听不下去了。

浠如和浠澈向她看过来。

“今天的事我当是没有发生过,今后,也不想再有类似弟弟冒充哥哥的事情发生。”

米瑷索­性­也不去看也不去管了,直接走向车子,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浠如看了眼弟弟,随后什么也没再说,直接走向车子,拉开车门坐进去,然后带着米瑷离开了。

只留下浠澈站在原地,面前是刚刚送她的那只粉红玫瑰,静静的躺在地上。

之后的几天,浠澈似乎仍旧有意无意地靠近她,可是米瑷却不想再听他的胡言乱语,总在他靠近的前一刻转身离开。从而远离他的胡言乱语。

农历年平安度过,米瑷回到医院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做了浠澈和孩子的DNA检测。

结果发现孩子确实是穆浠澈的亲生女儿。

卷二_第150章 穆少吃醋

效外,一处相对僻静的茶楼。

米瑷约了蒋昕蔚。

茶楼是复古的中式风格,服务小姐一水的古装打扮。

“小姐,请问您点什么茶?”

“来一壶碧螺春,再来几盘小点心。”

“好的。”

小舞台上有袅娜地女子弹奏着平沙落雁,委婉地曲调如玉落珠盘悠悠扬扬。

米瑷看得出神,就连蒋昕蔚走到近前也未曾察觉。

几日不见,米瑷的气­色­较之从前好了很多,从前白皙的脸颊现在也泛着桃­色­的红晕,两道明媚地眼神熠熠生辉。看得出来,穆浠如待她是真的很好。从前米瑷在自己身边一年多的时间,却是日渐消瘦,如一朵眼见衰败的花朵。

而今这朵百合一样的女人再度复活了。

“瑷瑷。”昕蔚抬手取下黑­色­的皮手套,在她对面坐下来。

悠扬的曲调让人心神安宁,说不清好久,没有如此的踏实,心身似乎正得到真正的安歇。

“昕蔚哥你来了。”米瑷从那弹曲的女子身上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蒋昕蔚。

一如从前一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透着不可一世的傲然。

“近来还好吗?”

“哥哥呢?”

昕蔚浅浅微笑,之后点点头,“他对你还好吗?什么办婚礼?”

米瑷点点头,如此心平气和,也让她心安了不少,“婚礼在下月八号。”

“别忘了给我寄喜帖,想要什么礼物,尽可以跟哥哥说。”他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纵有千言也只化做如此简单的一句。

米瑷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

一时间,两人对望竟然陷入到沉默中。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昕蔚率先打破了沉寂,如若是她丈夫的事,他是一定会不高兴的。

米瑷将DNA检查报告从包里拿出来,缓缓的推到他面前,“我今天来是为了米珈的事。”

昕蔚扫了眼那文件,然后缓缓的拿过打开,只将文件抽出一小部分,看到名头便将内容放了回去。

“米珈的孩子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昕蔚身体放松地靠入椅背里,看着她的神态是坦坦然的。

“既然是这样,我求你,不要再跟米珈来往了,好吗?”这也是米瑷今天约他的主要原因。

“你这话应该跟你妹妹说。”

“我小叔很爱珈珈,他们俩也有了女儿,如果这孩子是你的,我也不会这样贸然来见你,可是,这孩子确确实实是我小叔的。”

“小叔!呵呵,叫得还真是亲切。”昕蔚钩­唇­,笑容不达眼底,“可是我怎么听说,你那小叔子从来没把你当做嫂子待呢。”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跟米珈来往,不要毁了她幸福的家。昕蔚哥,天下的好姑娘太多了,你可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我求你,就放了米珈吧。长此以往,她一定会被穆家扫地出门的。”米瑷越说越是激动,大大的眼圈也随这泛了红。

昕蔚看着她,心中为之一动,他将那DNA报告放到一边,“我答应你,只是,我可以管住自己,至于她……”

“我会跟米珈谈的。”

“那是最好不过了。”昕蔚说着已经站起身,“我跟米珈只是在你刚回国时,我有一次醉酒,将她当成了你,才会落得今天的局面。”

他目光远远的投在窗外,一眼就看到了一侧的大厅里,另一伙客人走进来,而为首的男人居然是穆浠如。

很显然他站在那里,已经看着他们很久了。

蒋昕蔚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戏虐地念头。

“昕蔚哥,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米瑷背对着所有人,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暴露在浠如的视线下。

昕蔚一下下套上黑­色­的皮手套,然后垂眸,“瑷瑷,今后我们可能再见的机会会很少了,对于你和穆总的结合,哥哥祝福你,今天这一次品茶的约会,我会在心里铭记的,至于你说的我也会好好的考虑,那么,做为分别前的记念,我能不能拥抱你一次。”

米瑷怔愣地看向他,然后轻轻地摇摇头,“昕蔚哥,我会在心里祝福你。至于穆氏,不要再争斗了,你们俩个谁受到损失,我都会伤心的。”

昕蔚看着她,随后视线又似有若无的看向穆浠如。

在米瑷站起来的瞬间,双臂将她抱住。

“好吧,瑷瑷,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的脸紧贴在米瑷的发丝上,目光却挑衅地投向穆浠如。

穆浠如远远的看着他们,双手骤然收紧,随后,看到米瑷推开昕蔚并且送他离开,碍于身边约见的是国外的客商,他也只得做罢。

只是吩咐明助理,亲自送少­奶­­奶­回家。

米瑷结完账从茶楼出来,就看到明助理规规矩矩地等在茶楼外的台阶上。

“明助理?你怎么在这里?”米瑷看到他满眼的吃惊。

明助理平时跟米瑷接触得最多,也相处的不错。

“少­奶­­奶­,您刚才在这里见朋友,少爷全都看见了!”

“哦,是么。”米瑷有些哭笑不得,世间事还真有这么巧。

“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少爷让我送少­奶­­奶­回家。”

米瑷看了看表,“先送我去趟医药超市吧。”

“好。”

米瑷回到家时,就进了卫浴间,将买的验孕试纸拿出来……

结果检测结果呈阳­性­,事实证明她怀孕了。难怪这些日子,什么也吃不下,还对气味特别的敏感。

晚饭是米瑷带着偶偶一起吃的。

小家伙的胃口向来是很好的,米瑷却是吃得极少极少。

饭后她给偶偶布置了些数学题,偶偶很快就做出来,并且全都对了。

米瑷这才让他去看动画片,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散步。

没有了阿吉,院子里变得静悄悄的。

米瑷按着胸口在院子里散着步,猛地。

院门口的自动大门拉开了,浠如的商务车缓缓驶了进来。

米瑷心中一喜就向着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还亲自给他打开车门,“浠如,你回来了,晚饭吃过了没有?”

穆浠如穿着黑­色­的风衣,从她面前下车,只是明显不悦的视线淡淡从她身上扫过。

然后饶过她,径直往别墅走过去。

米瑷还是头一次看到浠如耍脾气,一时间又有些无可奈何。

“少­奶­­奶­,少爷晚饭吃过了。”明助理将公文包递给米瑷,有些打圆场地说着。

“好,我知道了,天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

送走了明助理,米瑷回到客厅,发现浠如正烦躁地脱掉风衣,并且烦躁地甩到了沙发上。

径直走向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也不往杯子里倒,就直接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卷二_第151章 白玫瑰

米瑷知道穆浠如今晚为什么变成了毛躁的小伙子。还不是下午的时候看到她约见了蒋昕蔚。

只是她见昕蔚为的是米珈,他嫉妒也是因为在乎自己,如此可爱的浠如,米瑷还是愿意哄哄的。

米瑷直接走入厨房,拿出几样水果,­精­心地做了一个果盘。

端着往酒吧台前走。

“浠如,吃点水果吧。”

浠如将一瓶见底的酒瓶往桌案上一放,看都没有看她就径直走向客厅沙发。

米瑷再次被忽视了,只得端着果盘跟着走入客厅。

将果盘放到他面前的茶几里,见他还穿着皮鞋,便走到玄关里去拿拖鞋。

再折回来,看到浠如已经打开电视,一下一下,不停地变幻频道。

米瑷蹲在他身边,伸手去碰他的鞋子,“换上拖鞋吧,会舒服些。”

浠如垂眸,犀利的眼神睨着她,好半晌,又将鞋子往另一侧挪过去,不说话也不买她的账。

“浠如,你怎么也耍小孩子脾气。我是有事才约他的。”

穆浠如骤然回头看向米瑷,冷笑一声,“哦,原来还是你主动相约。难道是又搂又抱。”

“浠如,你胡说什么,只不过是个临离的拥抱而已,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不堪。”米瑷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握住他的手。

浠如陡地甩开她,双手环到了胸前,“既然正大光明,为什么选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见面,若非心中有鬼,你又何必偷偷摸摸的。”

这话说得,米瑷也动了些气,原本发现怀上宝宝是件高兴的事,想跟他分享,他却这般对她。

“在茶楼见面,必定是图那里清悠的环境,自然是正大光明的,如果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去酒店开房就好,何必还多此一举地坐在大厅里。”

浠如收回视线,冲米瑷微微一笑,但笑意并未深达眼底,“是啊,之前不是去开过的吗,只是很不幸地被我搅了局。否则今日,你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早就跟姓蒋的双宿双飞了。”

米瑷惊得从沙发里站起来,“原来你还在介意这件事。”看来今天不适合说孩子的事了。

“如果你真介意,何必还非要跟我复婚呢。不过,婚礼尚未举行,我们还有时间考虑。”

浠如越听越恼,原本就是想发泄心里的不满,听她说得越发认真,索­性­拿起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机。

“无论如何,我不想今后再看到你跟他牵扯不清。”

米瑷脸­色­有点不好看,从沙发里退出来,“如果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跟男人牵扯不清的女人,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她说着转过身往楼上走,“今晚我去敬轩房里睡。”

“难道我做丈夫的看到妻子跟别的男人频频在一起,还不能嫉妒发火吗?”看着米瑷的背影,浠如把遥控器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拍,气鼓鼓地起身往院子里。

站在院子里,穆浠如点了支雪茄,抽了一口,呼出淡淡的白­色­烟雾,头脑也逐渐清醒不少。

其实,米瑷若是对蒋昕蔚深情不已的话,那也就没有后来他们的相遇了。

他也并不是不明白,只是一次次看到他们在一起,他心里就如猫爪子在挠,抓心挠肝的难受。

说到底还是不太在乎她了,何况现在二弟浠澈也跟着裹乱。可见他的心慈手软给别人留下了可乘之机。

捻了烟头,穆浠如没有立即进屋,而是拿出手机给一个叔伯打过一通电话……此间谈笑风声,特别是如何搞跨蒋昕蔚方面,洽谈得相当不错。

等挂了电话,他眼梢余光瞟向二楼空前的那道婀娜倩影,她亦在望着自己,二人遥遥相对,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朦胧。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米瑷软绵绵的声音,“换下鞋子吧,会舒服些。”她甚至还亲自动手想帮他换下鞋子。

浠如突然就想返回房间,将她搂入怀里,可是眼见窗帘轻荡,再细看时,却只见一道转身离去的背影。

回到房间,浴室里的水似乎是早前就接好的。

浠如简单的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躺好,枕边都是米瑷身体的气息,浠如躺在床上,完全没了一点睡意,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上,睁眼望着天花板。

窗帘没有拉上,从玻璃窗透进来的月光把沙发弄得昏暗不明。

换了一个躺姿依旧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拿出一支雪茄,才划了一根火柴,脑海里就是米瑷强行抢下他雪茄的画面。他把火柴连着叼在嘴边的雪茄一块儿丢到床柜上,有些百无聊赖地站到窗前。

院子里,刚才自己站着的位置上,是米瑷立在那里,她手里还拿了一件外套,似乎是去看他的。

米瑷站在院子里,拿着外套出来却没看到浠如,心里有些失落,看来她上次在酒店给昕蔚发短信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拿着衣服回到了敬轩的房间。

两人一个坐电梯下楼一下人从楼梯向上走,居然就擦肩而过了。

将敬轩的房门锁好,米瑷躺在儿子身边,看着偶偶的稚­嫩­的小脸,反倒安下心来,倦意袭来渐渐的闭起了双眼。

浠如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见着米瑷的身影,再折回来,想进儿子的房间,发现房门从里面锁住,知道米瑷就在里面,不由苦笑,只得回到自己房里,继续孤枕难眠。

翌日,一觉醒来,米瑷的­精­神很好,一晚上都没做什么梦。

身边,敬轩一只小手搂着她,一条小腿搭在她身上,一张小脸都埋在她的脖颈间,睡得很香。

米瑷放轻动作起床,又替他掖好被子,才放心地披了外套出去洗漱。

刷牙的时候,她想起昨晚浠如跟他发脾气,心里未免低落了几分。

这时有人过来敲门,米瑷以为会是浠如,打开门后发现是门卫老张。

“张伯有事?”

“太太,这有您一个礼盒,上面写着给您的。”

米瑷向那盒上卡片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这是今冬最后一茬白玫瑰,今早刚刚含苞待放,它让我就第一时间想起你,一样的圣洁美好。

卡片上没有署名,但是她却想到了小叔浠澈。

隔壁房门推开,西装楚楚的浠如从里面走出来,径直走到米瑷面前,伸手就揽过她的脸,温柔地轻吻住她的额头。

“昨晚睡得好吗?”

他说着视线就定在她手里的白玫瑰上……

卷二_第152章 姐夫救我

米瑷的手机响起来,她跑回到房间去接。

对方传来小叔浠澈的声音:“亲爱的嫂嫂,花收到了吗?”

米瑷听着对方叫得甜甜腻腻,全身起了一层­鸡­皮。

“花很漂亮,只是今后不要这么做了。”

“怎么,你不喜欢?”

“花很美,只是不适合送给我。”

说话间,浠如已经走了进来。

听了米瑷说三句话,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直接从她手里抢过手机,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道:“比起送我老婆花,还不如送自己的老婆更适合。”

对方的是愈加放荡不羁,“哥你不是说那种女人要不得吗,所以我已经将她放逐了。”

浠如蹙眉,看向身边的一无所知的米瑷,“送­奶­­奶­,送妈妈,不是更好,要是你真闲得没事做,就到公司上班,把你手上的项目漂亮的完成好。”

“大哥,你可真没劲!”话说完就传来了嘟嘟的掉线声。

浠如挂断电话,再回过头,米瑷已经拿着鲜花下楼了。

楼下的餐厅里,她拿着剪刀正在一下下剪掉花刺,然后一枝枝放到花瓶里。

浠如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接了她正忙碌的手,“生气了?”

“大清早就收到鲜花,高兴还来不及。”米瑷态度也变得冷淡下去。昨晚本想再跟他谈谈,可他见到她就回房了。

他双手将她捞起坐到他的膝盖上。“就这么喜欢花?”

“是女人都喜欢。”

“既然这样,那老公送的话,老婆是不是会更喜欢?”他说着已经压上她的­唇­。

“你­干­什么,让下人看到向什么话……”

“就是要让他们看……”他说着,在她启­唇­之际,长舌滑入到她口中,与之交融相缠……

直到二人都吻得气息不稳,浠如动情的抱起她,想要上楼继续……

米瑷急忙拉了他的手,“浠如,我昨天测过早早孕,上面妊娠显示为阳­性­。”

“瑷瑷……你的意思是,我们家要有老二了?”

她含笑低头,“敬轩就要有妹妹或者弟弟了。”

“真的吗,瑷瑷太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浠如抱着她在客厅中间直转了两圈。

“昨晚,原本想跟你说的,可是你,非要跟我抠气。”米瑷慎怪地眼神扫过他英俊的脸。

“媳­妇­我错了。”他将头靠在她的额角上,然后低低的说着。

米瑷再紧的抱住他,二人四目相对,没了嫌隙,“浠如,我对你是忠贞的。”

“我对你亦是。”

“哼,那要就说不定了。”

“你不信我?”

米瑷所头别向一侧。

浠如眼见着明助理走进来,马上唤住他。

“你去安排,我要在三天以后举行婚礼。”

明助理愣在原地,“少爷,三天的话太仓促。”

“如果你人手不够,就动用公司的公关部,企划部。老板结婚,他们总该出力。”

“这……好吧,属于这就去办。”

明助理走了。

小偶蹦蹦跳跳地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妈妈坐在爸爸大腿上,也跑过去往浠如的大腿上蹭,然后乖乖地往爸爸怀里一靠,对着米瑷挤眉弄眼。

“洗脸了没有?”浠如还想说些安抚的话又被儿子搅局,说话的语气就带了几分严肃。

小偶眨了眨眼,用力的点点头,“脸洗好了,牙也刷了,你看就连头发也梳得光溜溜。”

浠如看了眼儿子那清水挂面一板一眼的发型,不禁抽了抽嘴角,“既然都收拾好了,就去厨房吃饭。”

“妈咪,你们在谈什么?”

米瑷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老公,心里暖暖的,真想将这一刻永远的定格住。

“儿子,你爸爸准备三天后跟妈妈举行婚礼。”

“三天吗?”小家伙掰着手指,一双聪明的杏仁大眼变得闪闪亮亮。“太好了,我也要参加。”

“嗯。你不光要参加,还要陪妈妈去照婚纱照好不好?”穿婚纱,照婚纱照也是米瑷的梦想,身为女子这辈子总要经历一次的。

浠如看了下手表,“既然要照,那就要尽早,这样吧,你们俩先去吃饭,我上午还有个会,十点咱们在影楼见面。”

“用不着这么急的,何况还没有预约。”

浠如手指割了她的小鼻子,“小笨蛋,我会让助手安排的。等选好店,我再把地址发给你。”

浠如说完就向外走,米瑷急忙追上,手里多了一只保温饭盒,“这里面是早点,车上吃。”

“好。”浠如接过,看她的眼神又浓情蜜意几分,小偶从米瑷身后挤过来,对着浠如招手,“嗲地,再见,嗲地工作顺利,嗲地,别迟到啊……”

“行了。”小家伙还想再说,被米瑷从地上捞起来抱了回去。

浠如的车子缓缓驶出了瑷苑,昨晚的矛盾和嫉妒烟消云散了。坐在车子里,打开保温饭盒。

韭菜味就四面八方地传出来。

向盒里一看,居然是三鲜馅的小包子。

有些无奈的笑了,早上他从不吃味道这么强烈的食物。

可是今天,却是个例外了。他拿了一个吃到嘴里,之后就一个接着一个……

刚到了办公室,浠如就拿了牙刷直接进了洗漱间。

等他出来时,秘书进来说是老二的媳­妇­要见他。

“请她进来。”

很快,米珈穿着一套草绿­色­的风衣走了进来,眼圈凹陷,脸­色­苍白看上去似乎是一夜未眠。

“有事?”浠如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随手翻开桌案上的文件,每看一份就签下自己的名字,每签完五份就让秘书进来取出,立刻着手去办。

米珈坐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面对他不冷不淡的态度,按住了他翻开文件的手。

“姐夫,浠澈要跟离婚。”

浠如因为这一声姐夫,抬起头来黑眸扫过她白得没什么血­色­的脸,然后挺直了身子靠入到椅子里,语调从容地发问道:“他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米珈一阵伤感,“还有是什么呢,商贸中心的案子,他已经知道是我从中作梗。”

浠如轻轻地转动了笔杆,似是思考,“你不想离婚吗?如果离婚,你还可以到蒋氏,甚至,你还有可能得到蒋昕蔚。”

卷二_第153章 小别胜新婚

“不可能的,”米珈不住地摇头,“昕蔚哥现在已经见都见我。”

浠如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还想做穆家的媳­妇­?”

米珈点头,“毕竟我们已经有了敬怡,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啊,所以,姐夫,我求求你,就帮我劝劝浠澈吧。”

“这可就难办了。”浠如不紧不慢地说着,将笔放到了桌案上,然后双手交叉了看着她。

“第一、你与昕蔚之间的事,老二必是知道之后,才下此决心的,我说得对吧。”

米珈被说中了心事,只悲哀地点点头。

“第二、你向蒋氏窃取商业机密,已经不是第一两次了,你的这些行为会让浠澈失去继承权。这是第二个老二坚持离婚的原因。”

“第三嘛,你是故意模仿你姐姐,骗取二弟的信任和青睐,你跟你姐的­性­格可谓是天壤之别,你们的婚姻破裂也是早早晚晚的事。”

“姐夫,我叫你一声姐夫,就是希望您能帮我想想办法。”米珈激动地跪到了他身边。

“要不这样吧,”浠如寻思了一会,“浠澈一向很欣赏你姐,你就打着你姐的旗号,再好好的劝劝浠澈,说不定他可以看在你姐的份上,多付些赡养费。”

米珈整个人都呆住了,双手从他的腿上滑下,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你是说,浠澈跟我离婚的事实,再也没法改变了吗?”

浠如摊开双手,他也无可奈何。

米珈满怀期待而来,满腔失意而去。

浠如处理完公司的事,便匆匆来到了预定好的婚纱摄影。

在数人的簇拥下,穆浠如走进了婚纱摄影。

米瑷已在两位化妆师和发型师的巧手下,化身为最美新娘。

就连小偶也换好了西装,俏皮地站在妈咪身边。

米瑷身高接近170,站在身高达185的浠如身边,可谓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有小偶俏皮可爱的陪衬,在场的所有人都对这一家三口堪称完美家庭,只是米瑷心里清楚,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巧夺天工的小家伙。不是一家三口,而是四口之家。

美好的瞬间被定格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永恒。

照婚纱照也是很累的一件事,他们拍了大约一整天,直到天黑,米瑷已经因为要摆这样那样的姿势累得腰酸背疼,浠如倒是长期健身,折腾这一小天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担心米瑷的身体也颇忧心。

倒是小偶这家伙,爸妈拍摄的空隙,他就跑去跟漂亮的化妆姐姐和迎宾姐姐们聊天,小口子也曾细听了听儿子聊天的内容,尽是些:大姐姐,你有没有男朋友啊,你要是没有,就考虑我吧,不时还对人家抛几个媚眼,令那些个大姐姐们喜欢得将他们儿子团团围住。

晚上回家路上,敬轩已经在车子里睡着了。这一整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属他话最多。

米瑷抱了儿子,冷眼扫过浠如,长叹一声,“遗传基因的力量,可真是可怕啊。”

浠如邪眼看向她,指了指自己俊朗无匹的脸,“咳,”轻咳一声,“我倒是记得清楚,老婆你小时候,追在人家ρi股后头,甩都甩不掉。”

他又说起她小时跟昕蔚的事,米瑷挥了拳头砸在他身上。

浠如也不躲不闪地,只嘿嘿地笑起来。

因为白天太累,米瑷的胃口很差。

浠如独自吃了晚饭,米瑷却连杯牛­奶­米瑷没喝,甚至多看一眼,都觉得反胃。

米瑷看着佣人收拾完,才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刚拧开他们房间的门把手,后背贴上了男人结实的胸膛。

男人的体温明显要比她高出一些,透过睡衣布料,还是那么清晰地感受到。

“老婆,今天照完了婚纱照,我们结婚的感觉更浓了。”穆浠如弯下头,薄­唇­磨蹭着她的耳根皮肤,那里是她的一个敏感点,他比她自己还清楚怎样做能最快地撩拨起她,他抵上来的身体明显有了反应,米瑷双腿有些无力,今天她实在太累,她闪躲,低声道:“我今天真的很累。”

穆浠如亲着她的下颌,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揽着她的腰逼得她后退。

“老婆,你就依了我吧,昨晚我都是孤枕难眠,今后孩子大了,我们都会更辛苦,”

“敬轩确实是随了你。”米瑷仰着头。

浠如抬手脱了她睡衣袖子,反手,扯开了自己睡袍的腰带。

米瑷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睡袍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双小手就抱住他。

他望着她的眼神带了点兴味。

比起他,她刚才的动作更像是如狼似虎,米瑷红着脸,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正在心底大笑不止?

刚准备临阵脱逃,穆浠如眸­色­渐深,拽过她扒掉了她身上剩余的遮羞布……

初春的夜晚,气温依旧很低,米瑷被动地靠坐在书桌上,光着的后背时不时地摩擦玻璃窗,在透明的玻璃上印下一道道的痕迹,两人沉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凌乱,急促,她圈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穆浠如忽然攥住她往下一扯,在她的脚尖着地时,将她翻了过去,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撑住桌边,他重新覆上来,大手绕到她的身前,她受不住他给予的力道,趴在了桌上,抑制不住地想要发出声音,刺激而又紧张的疯狂。

穆浠如在男女之事上素来霸道,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米瑷听到他越来越重的鼻息,她也知道穆浠如喜欢她的身体,每次做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身体的反应泄露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结束的时候,有汗水从额角沿着脸线滑下,米瑷的心跳不断加快,濒临窒息后重生的畅快淋漓。

身后的男人双手撑着桌子,努力不让自己压到她,他的呼吸渐渐恢复平顺,但依旧留恋着她的温暖不肯离开。

两人身上都黏糊糊的,米瑷难受,身体有些隐隐作痛,她轻推了他一下,让他放开自己。

穆浠如离开,把她抱到桌子上,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睡衣给她披上,还拿过纸巾给她做清理工作。

米瑷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褪去了羞赧,还有感动。等替她弄好,穆浠如才穿自己的衣服……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米瑷半躺在床上她白皙的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我想问你一件事。”米瑷早就想问,但苦于没找到机会。

“什么事?”

“关于梁晓梅的事,你是不是有出面帮我?”

卷二_第154章 大婚

米瑷觉得,梁家人突然跳出来已有可疑,现在又突然不可能不了了之,也就更可疑了。

“不过是医疗事故,就算不是也是别人从中作梗,你现在主要是安心待嫁,安心待产。其他的没必要想。”穆浠如拉过她的手,声音略显霸道:“现在上床休息。”

米瑷一晚上没怎么睡着,心里牵挂着事情,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东西在戳自己的眼皮,醒过来时摸了摸床边位置,空了。

她拿过床柜上的时钟,上午九点半多一点,穆浠洳上班去了,但他起床时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睡得真死。

她睁眼盯着天花板,等整个人清醒过来,准备起身时,敬轩从床边露出头,冲着她咧嘴大笑:“妈咪,你真能睡。”

“你来多久了?”米瑷撑坐起来,把儿子抱到床上来。

“我还没吃,想妈咪一起。”米瑷抓了抓头发,边埋怨边起来,慌慌张张地套拖鞋去洗漱:“是不是很饿了,饿了就该叫妈咪的。”

小敬轩像条小尾巴跟在她身后:“爸爸说你昨天累到了,让我别叫你,而且,嗲地说他也会早点回来的。”

米瑷掐指算算,他说的三天后举行婚礼,是不是说笑的。

来到餐厅,保姆已经准备好早餐,敬轩爬上米瑷旁边的椅子,双手捧着粥碗,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正吃得热闹,米瑷胃里翻腾,起身就冲进卫浴间。

敬轩看着妈妈的样子,也吓得跟过去,“妈咪,你病了吗。”

“吴婶,快点备车,我要带妈妈去看医生。”

米瑷吐够了,才直起腰来,看着身后的儿子,“不要乱喊,妈妈没事。”

小敬轩眨了眨眼,“怎么可能没事,你吐得这么厉害。”

“妈咪就是医生,当然知道自己有没有事。”她蹲下身,手指摸着儿子白净地胖嘟嘟地小脸蛋。“其实,妈咪呢,是怀上了敬轩的小妹妹。”

“妹妹!”

“嗯。敬轩喜欢妹妹啊?”

小敬轩的眼神睁得大大的,“我太喜欢妹妹了!我的妹妹一定非常非常的漂亮,就像小天使。”

米瑷抽了抽嘴角,“那要是弟弟呢?”

“啊。”敬轩做了个恐惧的动作,小脑袋不停地摇呀摇:“弟弟就免了吧,肯定没我长得帅,而且,还很调皮捣蛋的。我要是做他哥哥那得多累啊,妈咪你还是给我生妹妹的好。”

“你这个小坏蛋。弟弟不好,你就该教他的,怎么能不要他呢。”米瑷捏了捏儿子的鼻子。

“哦,”敬轩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夫人,您快出来吧,家里来客人了。”娘俩正聊得热闹,吴妈跑来说来客人了。

米瑷牵着儿子从卫生间走出来,往外看时,就见佣人们已排成了一列,到了门口迎接。

再往外看,就见穆家老太太,穆夫人还有外婆都来了。

敬轩看到这一行人到来,撒欢地跑出来。

“太­奶­­奶­,太婆婆——­奶­­奶­……”

正走进来的三个人看到敬轩迎出来,鹅蛋的脸,身上穿着超人般蓝红相间的套装,都喜欢得长移不开眼,争先迎上前。

何诣雪拉了敬轩,“你妈妈呢?”

敬轩看了看­奶­­奶­,“我妈妈怀上我妹妹了,刚才呀,一直很不舒服。”

“又怀上了?”老太太,外婆面面相觑,逐渐咧开了嘴。

外婆第一个喊起来,“瑷丫头啊,瑷丫头,外婆来看你了。”

米瑷有些懊恼不该这么快跟敬轩说的,这丫的根本是嘴巴不牢。

米瑷寻思着迎出来,一把被外婆抱住。

“我的好丫头,这么好生养,你真是穆家的功臣啊!”

米瑷被抱得有些不自在,急忙做了个请的动作,“您过来怎么也不事先打个电话。”

“我们自然是告诉浠如了,怎么,他没告诉你?”穆家老夫人说话也走进来,看了眼客厅,便径直走向沙发。

“哦。”米瑷扶了下额头,浠如确实还没告诉她。

正说着,就听到院了里有车声,不多会,穆浠如就衣冠楚楚地走进来。

看到米瑷正被几个人围攻,笑着走过去,将米瑷一把拉到自己身边,用眼神寻问了她,是否又受到了穆家人的拷问。

一家人都坐到了沙发前,浠如看到­奶­­奶­身后跟着助理,手里提着一只大红盒子。

“­奶­­奶­,我媳­妇­一向胆子小,现在又怀了身孕,您有什么话不如就直说吧。”

“你这孩子,结婚也太仓促,得,”老太太回头看了眼助理,伸手将盒子拿过,然后放到了米瑷面前,“之前呢,你们没有举行婚礼,­奶­­奶­我呢,也没能把礼物送给你,不过呢,这一次,­奶­­奶­可是把之前的,还有这次的准备了双份,给你这个孙媳­妇­。”

米瑷看着那只大盒子,有些诧异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该不是要向她要赔嫁吧。

“瑷丫头,你快打开看看。”外婆倒是给她壮胆。

米瑷看了眼何诣雪,就见她神态也少了犀利,再看了眼身边的浠如,他只笑不语,倒是小敬轩等不及,抢先着把盒子打开了。

里面光彩夺目,各­色­款式的珠宝应有尽有。

“这?”

老太太很满意米瑷眼里清明没有贪恋的神情,她笑了笑,“你是穆家的长房长媳,这些都是穆家的传世之宝也是你应得的。”

“可是,这……”米瑷还是觉得这也太过了。

浠如抬手搂了她肩膀,“是穆家的规矩,你将来也要传给敬轩的老婆的。”

“哦,”不等米瑷说话,敬轩先开了口,“妈咪,我要好好保管,将来再给我老婆。”

外婆看着小敬轩撅着ρi股趴在茶几上,脸都要掉到首饰盒子里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宝贝啊,你才多大啊,就老婆老婆的叫得太早了,在你心里到底是妈咪重要还是老婆重要啊?”

敬轩嘿嘿一笑,寻思着跑到米瑷身边,“当然是妈咪最重要。”

何诣雪看着孙子,再看搂着媳­妇­的儿子,饱有深意地咳了几声。

浠如和米瑷不约而同看向她,米瑷的一张脸早都羞红了。

外婆也拿出一只红­色­的绒布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整套钻石套件。“瑷丫头,外婆把什么给你都觉得配不上你的人品,这套首饰有一百零八颗钻石,也代表了人生的一百零八种劫难,外婆只希望,你经历了这一切后,今后只有幸福。”

还有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太婆婆,婆婆,以及浠如的外婆齐齐的决定住下来。

米瑷与亲人失散太久,如今热热闹闹的气氛反而是她珍惜向往的。

婆婆按着自己的喜好,给米瑷置办了许多新衣、就边包包和鞋子也堆满了一个房间。

最后,在婚礼上穿哪套婚纱上,外婆与太婆婆骂得厉害,几乎相持不下。

夜晚的风清凉。

浠如却执意要背着米瑷在院子里散步。

靠着他宽敝的脊背,米瑷的心里即踏实又暖和。

真想一辈子这样倚靠着他。

终于到了婚礼举行的那一天,米瑷穿着外婆选定的婚纱到婚礼现场,与宾客一齐合影……

等到了婚礼即将举行,太婆婆又抱着婚纱让她换……两位老人家扛起来,她也真的没办法。

婚礼上,新娘总是最美的那一个。

这一天的美好瞬间也都定格永恒。

米瑷终于与穆浠如顺利完婚。

从此成为这世上又一对亲密无间的小俩口。

全场里最快乐的还要说是小敬轩,逢人便说自己快要有个小妹妹了。今后还会有好多个小妹妹。

婚礼后,浠如带着米瑷到巴厘岛度蜜月。

再回来后,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米瑷怀孕进入了第三个月,之前的孕吐反应也都消失了。

她上班的第一天,之前调查梁晓梅死因的警察就到访了。

“什么?你们怀疑是薄医生?”

“我们已经查过了,并没有查到这位薄医生的任何资料,米院长,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其实是这样的,薄医生之前并不是姓薄,他之前经历过车祸,整容后,才改过名。”

“哦,那请你把他的真实­性­名和资料提供给我们。”

米瑷只得打开柜子,将沈彦彬的全部资料取出来交给警察。

送走了警察。米瑷心神难安。

她结婚其间,师哥就一直在休假,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之前听说他跟儿科的吴医生在一起,可是吴医生也在半个月前不知所踪了。

下班的时间到了,米瑷独自走出办公区,一侧的楼道里,闯出来一个人。

米瑷被一把拉了进去,正惊恐想喊的时候,猛看到面前的男人居然是沈彦彬。

“师哥!”

沈彦彬捂着她的嘴,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到没人才将她拉到一边,“师妹,刚刚是不是警察来找过你?”

“师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彦彬眼神变得­阴­沉,“师妹,你要救我。我不想进监狱。”

“师哥,这件事要是跟你无关,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

“不,不是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谁会陷害你呢。还是配合警察的调查比较好。”

“不,不,不,他想害我,他一直都希望我远离你。”沈彦彬有些失常地怒吼着。

“谁?谁要害你?”米瑷不敢相信,甚至觉得这样的师哥有些神经质。

他怔怔地看向她,双手紧握了米瑷的肩膀,“就是你丈夫,是穆浠如,他想害死我,他想让我永远在你身边消失。”

米瑷无法相信他的话,“你在说什么啊,浠如为什么要害你?”

“我之前车祸,就是他主使的!”

卷二_第155章 指上她的­唇­

“我之前车祸,就是他主使的。”

“不,”米瑷推他的手,“浠如为什么要害你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不想我出现在你身边,所以他想我消失掉。”

“师哥,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我是不会相信的,还有,梁晓梅的事,刚才警察来找过我,他们希望你出面协助调查。”

“师妹啊,师妹,这一定都是你那老公在幕后主使的。他要我死,他想害死我。”

沈彦彬反复不停地碎碎念,面目越发狰狞。看上去更像是经神失常,她必须先稳住他。

“师哥,你先冷静下来,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定会还你公道。”

沈彦彬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瑷瑷,你说得都是真的吗?”

“嗯。对了,你还没吃东西吧。”

沈彦彬点点头,“我知道警察在找我,我不敢在医院里公开露面。这些天风餐露宿。”

“这样吧,你先到我的宿舍里休息下,洗个澡再换换衣服,我去食堂给你打些饭菜。”

米瑷将沈彦彬安排在宿舍。

然后又去他的办公室里将他的衣服拿过来,再去食堂让人给他做了可口的饭菜,亲自送到宿舍。

再之后回到办公室,看着警官留给她的名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先去见见穆浠如,再做决定。

这边沈彦彬洗完澡走出来就看到准备好的衣服和饭菜。知道是米瑷亲自准备的,看着那两样东西,这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他换了衣服,再把饭菜吃了。

将米瑷的餐盘仔仔细细的刷新了三遍。

再之后,倦意袭来,他看了米瑷的小床,橙­色­的床单橙­色­的被褥。

他走过去,轻轻的伏下身,一下一下的嗅着上面属于米瑷的独有气息,整个人眯着眼睛完全陶醉了。

他抱着米瑷的枕头,手指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张小纸,拿出来看时,居然是一张三维彩超照。

一个大约四个月大的婴儿,清晰可见。

他拿着彩超照的手不受控制的抖起来,万分的心痛啊,“师妹,我如么纯洁的师妹,你居然又怀了那个臭男人的孩子了吗?”

照片在他的掌心里被揉成了团,随着心里的恨意愈演愈烈,将那皱了的小纸一下下发狠的撕碎掉。

米瑷给浠如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明助理说他正在开会。米瑷拿了风衣,再换下医生鞋子,穿上平根的低靴,便一个人往穆氏集团去了。

经过一家­奶­茶店,米瑷进去订了一百份­奶­茶。

然后让他们给里面的员工送过去……

穆浠如从会议室出来,折回办公室时,就闻到周遭浓浓的­奶­茶香。

他转头,环顾了一圈办公区,发现不少员工正捧着­奶­茶杯子,对他频频微笑,并不是平日里战战兢兢的模样。

明助理也捧着杯热腾腾的­奶­茶过来:“少爷,您的­奶­茶,太太已经拿到您的办公室里去了。”

穆浠如眉头一舒,这才明白为什么办公区每位员工桌边都摆着一杯­奶­茶。

这时,浠澈也坐走过来,举了举手里的­奶­茶杯:“大哥,替我谢谢大嫂,真是喝在嘴里,暖在心上。”

“那你就多喝点。”穆浠如冷淡地看了眼弟弟,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

米瑷一个转头,就瞧见款款走来的男人,西装笔挺,英挺颀长。

那一瞬,米瑷无法想像面前的浠如,会因为爱她而去伤害别人。夫妻之间最重要就是互相信任和理解。

“什么时候来的?”他将文件往沙发里一甩,直接坐到她身边,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咖啡,不是­奶­茶,她知道自己从不喝那些娘娘腔的饮料。

“刚到一会。”

“老婆,你真好。”浠如拿过那咖啡,喝了一口热度刚刚好,一个多小时的会议刚结束,他正好有些疲惫。

将头靠在米瑷的肩膀上,不可一世的穆总也有跟老婆撒娇的时候。

米瑷心事重重地看了看他分明的侧脸,“浠如,有件事,我想听真话。”

浠如轻笑着,语调透着慵懒,大手已经环住她的细腰一圈,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上,“我们家老二今天乖不乖?”

米瑷将他的手拉开,一本正经地侧过身,“穆浠如,我有正经事要说。”

“哦!”浠如不甚明白地看着她。“老婆大人问话,老公必定是知无不言。”

“那好,我问你,你对我师哥做了什么?”

穆浠如被她突如的问话弄得一愣,片刻的疑惑后,神情恢复了常态,“老婆,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我师哥出过车祸,他差点赔上­性­命,这件事,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道。”

浠如眨了眨眼,随后又对着她摊开手,“我凭什么要知道他的事,他出车祸,就该抓住撞他的人,问清楚,怎么问到你老公这里来了?还是说,他一口咬定,是你老公开车撞了他?”他说着漆黑的双眼近距离的抵视她。

面对这眼神,米瑷觉得自己是个不相信丈夫,疑神疑鬼的不称职的妻子,有些许的紧张,心跳也随之加快。

“我……”

“老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从没把你那师哥放在眼里,所以我更没有必要去对付他。”穆浠如的语气有些硬。

米瑷抿了抿­唇­角,如此坚定的嗓音很难让人怀疑:“我以为我身边的男人,都会成为你不爽的目标。”

浠如突然就笑吟吟看着她,“从前他们没机会,今后他们就更没有机会了。要说是嫉妒,也该是他们嫉妒我才对。”他手指掐了她的下巴,“今后要是再敢怀疑你老公,我可是要惩罚的。”

浠如喝着咖啡的脸,笑容漾出来,只不过这样的笑容看在米瑷眼里着实有点欠揍。

米瑷从沙发里站起来,“师哥的事要真的跟你没有关系,那就好,我也该趣走了。”

浠如伸手拉上她,将她拉回怀里头,皱了眉头有些不悦,“老婆你找我,还给我的员工们买­奶­茶,都是为了你那烂师哥?”

米瑷长叹了一口气,“今天警察来找过我,他们怀疑梁晓梅的狡死可能跟师哥有关。”

浠如看着米瑷,猛地坐直了身子,伸手握了她的手,“老婆,你不是把他藏起来了吧。警察们对他有所怀疑,你就该协助调查,而不是故意隐瞒。”

“嗯。”米瑷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老婆,承曜晚上请咱们一家四口吃饭,他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决定自助餐厅,你看去不去?”

“他跟他女人和好了?”米瑷有些吃惊,纪承曜那个人是军人出身,为人处事总带着些生人匆近的严肃。

“算是吧。怎么样,去不去?”

“师哥的事还没解决,我现在还没有心情出去聚餐,不如就改天吧。”

“好吧,不过饭总是要吃的,不然我的小儿子恐怕会怪我们喽。”

米瑷本来想拒绝,但想到还有件事求他帮忙,也只好跟着出来了。

两人开着车子沿路向前,不时看到一家餐厅就问米瑷,直到看到一家高档的餐厅才说要进去吃饭。

穆浠如瞟了她一眼,倒真的由着她,把车停靠在路边的车位上。

选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来,米瑷欠身靠近他笑着低声道:“老公,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浠如抬头看着她,靠在椅子上,饶有兴味地望着米瑷,目光逐渐深邃,像要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侍应生真拿了一瓶好酒,82年的拉菲,米瑷眼都没眨就让她开了。

酒红的液体荡漾在水晶高脚杯里,折­射­出迷人的­色­泽。

米瑷朝穆浠如举起杯子,穆浠如只好跟她碰杯,抿了一口酒,目光却锁在她的身上没移动一下。

他脱了西装,只着白­色­衬衫,领口的纽扣开了几颗,在餐厅明晃晃的灯光下,眉目清隽,英俊的脸庞线条如鬼斧神工一般。米瑷喝了大半杯酒,看着这样的穆浠如,渐渐有了醉意。

她忽然抬起手,伸过去,隔得老远,还是覆盖在了穆浠如的手背上。

染了醉意的眼眸显得尤为明亮。

“老公,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米瑷忽然蹦出一句话,浠如握着刀子的手停了下来,随后放下刀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来听听。”

米瑷未语先笑了,粉红的脸蛋像熟透的桃子,“我想借你们酒店办一个慈善晚宴,另个再借爸爸妈妈,­奶­­奶­,外婆的关系,多请一些社会名流们参加。”

“哦!”浠如看了眼桌边的拉菲,就知道他老婆的胃口有多大了。

“没问题。”水晶吊灯细细地灯光在男人脸上镀了一层绒质的光晕,使得他的五官轮廓看上去越加棱角深刻,米瑷几乎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傻呼呼地补问了一句,“你要是真能帮我搞定这场慈善晚宴,我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你三个要求做为答谢。”

穆浠如望着脸颊红红的女人,眼底涌出更多的感趣,突然就俯下身去,不太正经地要求她:“老婆,你确定所说不是醉话?”

米瑷摇头,“我没醉。说好的三个条件。”

“老婆,你也知道,最近你胎相不稳,我一直忍着,这么久,忍得实在辛苦,今晚,不如……”

“不行,不行的,”米瑷急忙摇头,有个读者说了,要过三五个月才能坐稳胎的。

穆少嘿嘿一笑,“谁说一定要用那里了,你还有这里嘛。”他说着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上……

卷二_第156章 敬轩的嗜好

求他帮个忙,还要讲条件,特别在吃饭的时候提那个,米瑷顿觉意兴阑珊,还有撇不开的尴尬,原本的好情致也败了不少。放开了穆浠如的手,直到侍应生送餐过来都没再开过口,左手托着下巴转头望向窗外的景­色­,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对面男人。

不同于她的纠结,穆浠如神­色­如常,切好羊排跟她的那盘对调。

“谢谢。”米瑷抿着­唇­角说。

穆浠如抬眼看她,挑了下眉梢,可能没想到她会这么有礼貌。淡淡地说:“不用。”

米瑷低头,用叉子戳着羊排,却没吃几口。

“不合胃口?”穆浠如突然问。

米瑷瞧他一本正经的样,搁下叉子,又抿了一口红酒,说:“我想在临产前再建一所婴幼儿医院,因此也需要很多资金。你要是能帮我募集到充足的资金,那么我将在未来一段日子里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的教训敬轩和伺候你。”

“这倒是简单,我们自己投资不就好了。”

“我是想社会更多人士有加入到关系那些生病的孩子队伍中来。”米瑷靠在椅背上瞅着对面的男人,白衬衫袖口往上翻起几番,加上衬衫领口敞着,褪去了古板严谨,多了几分闲适的优雅。

“这件事由我来办,”

穆浠如的手机响了。

米瑷只瞟了他一眼就继续吸了口橙汁,百无聊赖地看窗外那块不断变化的广告牌。

穆浠如接起电话。

“喂?”低沉的声音,充满磁­性­:“在外面,这个……过会再说。”

米瑷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然后他挂了电话。

穆浠如放下手机:“公司还有点事,吃完饭我送你先回去。”

米瑷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起了调戏之心,“不会是哪位模物还是明星找你吧?”

穆浠如拿眼看着她,“你老公在你心里就那么喜欢别的女人,而不是你?”

米瑷立刻改了刚才打趣的态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什么没有的事你不是都做过么。”她指的当然是那个给他生下孩子的名模。

“跟客户应酬而已,不要多想。”穆浠如用餐巾擦了擦手。

“你千万不要做让我多想的事。”米瑷的倔脾气上来了,也是分毫不让。

他大手握了她的下巴:“你也是。”

“……!”

浠如应该很赶时间,可他还是坚持亲自将米瑷送回家。

下车时,一块围巾被他抖开披到她肩膀上,“下周我陪你去产检。”

米瑷仰头看着他,甜甜的点点头。原本是去质问他跟师哥的车祸有关,结果变成了这样回来,爱情果然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

目送他的车子离开,米瑷才转身往回走。

院子里的桂花树皆长出了­嫩­绿的芽,漫长的冬天过去,春天已然到来。

用不了多久,她的宝宝就要临生了,到时这个院子里又会多一个满地乱爬的小娃娃。

浠如带着敬轩在小石桌上学数学,估计还会被敬轩气得七窍生烟,而她呢,就抱着她的二宝静静地看着那和谐地一幕,该多好!

见到少­奶­­奶­回来,敬轩的保姆火急火燎地跑过来。

“少­奶­­奶­,您可回来了。”

“出了什么事?”

“小少爷一早被送到穆家­奶­­奶­那边,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那我这就去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太­奶­­奶­将他留下了。”

“太太,不能的,明天敬轩开学,说好了早早送回来的。”

米瑷听得心头一惊,“那你的意思是少爷被绑架了?”

保姆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摇手,“不是不是,少爷一早是跟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的穆家,我怕,小少爷带着那几个同学出去玩了……”

米瑷手按住额头,敬轩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拿出手机来给婆婆打了通电话,结果那边说,敬轩说明天就要开学了,今天要玩个够,所以带着爸爸给的卡,领着几个同学出去玩了。

有司机跟着,所以让她不要担心。

晚点就会送回来的。

米瑷回到房里换了身衣服,夜幕低垂了,手掌一下一下抚着微隆起的小腹,对着宝宝自言自语,说:“安安哪,你看哥哥是有多爱玩啊,明天就要开学了,他还在玩面玩。你将来出生,一定要帮着妈妈管哥哥,好不好?”

“太太,太太。外面来了几个送货的工人。”

“送的什么?”

保姆说着也有些哭笑不得,“送货的工人说是­内­裤。”

“什么­内­裤?”

米瑷来到客厅,两大箱子东西已被抬进了客厅中央。

米瑷站在箱子外转了一圈,就看到上面写着童装字样,便吩咐让人打开。

结果打开一看,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是小孩子的­内­裤,还是男宝宝穿的小内内,一打一打的大概有几百条。

不用猜也知道这事是谁­干­的。

自是他的宝贝儿子莫属。

只是她不知道,几个小时前敬轩到穆家大宅时,事情是由浠澈挑起的。

浠澈与米珈离婚了。

他们的婚房一直令浠澈很烦感,于是请来了设计师,打破格局重新设计。

小敬轩扒在房门往里看,二叔浠澈正指挥着人往外搬东西。

一面墙的柜子拉开,里面挂满了各种男人­内­裤。

把小敬轩都看呆了。

“叔叔,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内­裤啊。”

浠澈冷眼扫他一眼,伸出大手将他从地上捞起来,“这些都是叔叔的收藏。怎么样,够霸气吧。”

小敬轩看着不住地点点头,满眼的赞赏加崇拜。

伸出小手左摸摸,右看看,“叔叔,你为什么要收藏­内­裤啊。”

浠澈摸了摸侄子的头,“当然是穿了,你看这些够不够穿一辈子的?”

敬轩点点头,“何止啊,两辈子也穿不完。不过,叔叔,你穿不完,就送给我帮你穿。”

小家伙说着就伸手拿下两条。

浠澈一看那可是两条可是奢侈品,还是限量版,急忙抢回来,折好放回去。

“这个不可以。”

“叔叔你真的好小气啊。”

浠澈鄙夷地放低了视线,看他的小身子,“这个现在不给你,等你长大的。”

“那得等到啥时候?”敬轩不懂地挠挠头。

“等你的小鸟长到了黄瓜那么大。叔叔这些再给你穿。”

小敬轩不服气,跑到厨房要黄瓜,再脱了裤子跟自己的对比比,结果发现相差甚远,要长大还需要好久哦。

只得做罢。

自在苦恼时,最要好的朋友小猴子从太­奶­­奶­那里吃饭喝足跑过来。

一见他有烦恼就追问,小敬轩一五一十的说了,外号猴子的小朋友灵机一动,“求人不如求已,他不给咱,咱还不会自己也收藏小内内吗?你等着,我这就回家把我没穿过的­内­裤全都拿来送你收藏。”

小猴子蹦跳地回家了,不多时回来,多了十条­内­裤。

跟着叔叔的­内­裤墙比起来,少得可怜。

敬轩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到商场去买,最好办。

于是,就有了米瑷在家里收到上百­内­裤的事情。

而就在一小时前,浠如正在陪着客户,手机上就传来了短信,您的XX卡,在某某商场,消费男童­内­裤15389元。

浠如长眉微拢,立刻让明助理去查明真相。

得出的结论是小少爷在商场消费。

又打了电视给米瑷,米瑷正坐在沙发看着那几箱内内运气。

浠如只听她说了句,“你马上给我回家管儿子。”就被挂断了。

他倒是很听话地跑回家,结果他的宝贝儿子还没回。看到米瑷动气的样子不由怒中从来。

当即给穆家的司机打电话,狠狠的训斥不说,让他十分钟内带着敬轩回家。

结果二十分钟,敬轩笑嘻嘻地回来了。

看到客厅中央的­内­裤时,也发现了周遭气氛有些不对。

“谁让你买这些东西的?你一个小屁孩,刷老子的卡买上面条­内­裤,你要穿几辈子啊,简直无法无天了。”

浠如将儿子摁在沙发抚手上,抡起巴掌就是一顿胖揍。

整个过程米瑷没有阻拦,且是看到敬轩一边挨打一边笑,也动了真气,冲上去往他的小脸上掐了一把,这一把,把敬轩彻底的吓傻了。

“妈咪,你为什么掐我?”

“你知不知道浪费可耻,你知不知道非洲的小朋友饥寒交迫。你这么浪费就该掐。”

“那把这些­内­裤送到非洲不就行了吗,妈咪你快别气了。”

米瑷看着儿子的脸,哭笑不得。

一朝动了胎气。

紧急送了医院。

一家人闹腾到了翌日天亮,浠如把浠澈叫来,狠狠的教训一顿,浠澈气恼,一气之下把收藏的­内­裤全送给了敬轩。

米瑷躺在病床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想来师哥还在她宿舍。

无论如何,事情要查清,他也不可能总躲一辈子,于是她拨通了警官的电话。

沈彦彬睡在米瑷的床上,虽然看到宝宝的B超图,却也不确实是米瑷自己的。

可是当警察敲门后,他才知道米瑷居然出卖他。

“沈彦彬先生,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沈彦彬后退,“我什么也没做,我也是受害者。”

警察面面相视,“谁害你?”

“穆浠如,是他派人用摩托车撞我的。你们该抓的人是他。”

卷二_第157章 诞下丑宝宝

看守所里。

米瑷缓缓走进来。

沈彦彬看到她,情绪很激动,他­操­起桌上的水瓶向她砸过去,同时对着她大喊大叫起来:“米瑷,我没有想到,你为了你丈夫就出卖我。”

米瑷摇头,“师哥,原谅我不得不这么做,你是个医学博士,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不能藏着,更不能藏一辈子。”

“梁晓梅的事跟我无关,无关。”

米瑷点头,“我相信你,但是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师哥,你别担心,等警察调查清楚,我会保释你回家的。”

“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了。”

“走吧,快点交待清楚,咱们就都能回家了,”有警察过来将他带出去。

另一个房间里。

穆浠如坐在审讯室里。

“穆先生,沈先生说你跟一年以前的车祸案有关系。”

穆浠如轻笑一声,“我倒是建议您们去查查他的­精­神状态,如果他明天说奥巴马是主谋,你们也信吗?”

“你确定自己对他的车祸并不知情对吗?”

“当然了,我跟我太太相恋多年,且伉俪情深,沈彦彬追求我太太不成,就反咬一口,如果没有证据还一味的中伤我,我也会利用法律武器告他诽谤的。”

“好吧,穆先生,我们也是例行调查,现在您可以回去了。”警官把笔录合起,并自送他离开。

米瑷站在警署外,穆浠如走出来,就看到她挺着肚子状态很不好。

浠如走过去,直接从身后将米瑷打横抱起来。

米瑷受惊地呼出声来,看到面前的人是浠如,总算渐渐的平和下去。

“老婆,你不用太担心,万事都有老公给顶着。”

米瑷点点头,“我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的睡一觉。”

“没问题,不过,怎么也得先吃些东西。”

“我不饿。”她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她没有理由去怀疑和不信任浠如。也不想。

浠如挑了下眉心,“那可不行,即使是你不饿,为了我们的女儿也要吃的。”其实浠如也不知道到底是男还是女,只是心里希望能生下个跟好一样漂亮的女儿,便很时常这么叫。

米瑷听了他的话,也没再反驳,任着浠如将自己抱进了保姆车。

“好好的想一想,要吃什么。”

“那就,番茄炖牛腩吧。”

浠如坐入车子里,听她又是老一样,不满地挑挑眉,“你光是用汤泡点米饭这么吃,营养跟不上的。不如这样吧,你一时想不起吃什么,咱们就去自助餐。”

米瑷被浠如强架到自助餐厅,米瑷无法,只捡了些水果,和简单的食物,且都是素食。

浠如实在看不过,亲自盛了虫草­鸡­汤给她喝。

米瑷倒是觉得十分受用,连喝了两碗,又是吃了一盘虾,浠如脸上的表情才稍稍的平和下去。

回到家里,一连数日,警察那边有了消息,梁晓梅的死确是沈彦彬的医疗事故所置,米瑷很想知道他是为什么,结果警察经过审讯发现,他认为梁晓梅是米瑷生活中困扰的根源,所以将她利用医生的便利除掉。

米瑷知道这个消息,整个人大病了一场。

浠如担心得要死,将米瑷送到了西雅图的岳母家。

而西雅图的岳母林娅诗,因为跟米政翰协议离婚,而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二春,在米瑷怀孕第八个月的时候,嫁给了一名华裔商人,之后定居在新加坡。

今秋十月,阳光充裕,米瑷正坐在摇椅里织着小毛衣,双腿间一股暖流流出,心头猛地一震,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下去,放在小腹上的线团滚落。

羊水破了。

米瑷急忙摇了身边的铜铃。

“来人,来人呢。”说话间,腹部的疼痛感已排山而来。

最先赶到的是她的保姆,跑进来一看,米瑷扶着墙角站着,身下已湿了一片。

急忙将米瑷放平躺倒在床,然后,再给医院打电话。

三个小时后。

浠如听着里面米瑷的疼呼声,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停不下来,整个人是坐立难安。

终于又过了十分钟,分娩室的灯熄了。

护士出来,怀抱着一名女婴。

“恭喜这位先生,您太太顺利产下一位千金。”

“孩子妈妈怎么样?”

“母女平安,马上就会推到产房。”

浠如的心这才安静下去,看着护士怀里的女婴,黑黑的皮肤,紧闭的小眼睛、皱巴巴的脸,咧嘴哭着的嘴也大得有些吓人……

这是他和米瑷的孩子??

“小孩子刚生下来是这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很大的变化。”护士站在一旁解释。

“嗯。谢谢你们。”

护士将孩子抱走。

米瑷随后也被几名护士推出来。

深秋的夜,米瑷顺利产下一女婴,虽然孩子长得丑是丑了些,可到底是他老婆历尽辛苦生下的亲生女儿。

米瑷­精­疲力竭,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醒来时,浠如正坐在一侧的沙发里,手捧着笔记本。

整个产房里摆满了鲜花,床上柜上放着空气净化机,袅袅喷着白­色­的烟雾,屋中的所有鲜花皆是绢丝所制,弥漫在烟雾里看上去是极美的。

米瑷动了动,看向一侧沙发上,男人神情专注地处理着公事。

令他觉得这一刻的浠如,周身散发着男­性­魅力,总是这么令人移不开视线。

人醒了,身体的各各功能也随之苏醒,肚子里咕噜噜地叫起来。

“浠如……”她轻唤他。

浠如抬眸,看到床上的米瑷正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急忙放下笔记本快步走向床边。

“别动,你要什么,跟我说。”

米瑷小脸泛红,“我想去洗手间。这事别人没法代劳。”

“好吧,我抱你。”浠如掀开被子就要把她,米瑷却拒绝。

“我是顺产,又不是剖宫产,行动完全没问题的。”

“真的没问题?”

米瑷点头,双腿落地站起来,头晕眼花,几天没好好吃东西,她的体力早就透支了。

浠如伸手将她扶住,“看看你,还说没事,得了,还是老公抱你去。”

说着再也不听她的,径直将她抱进洗手间,放到了马桶上才算完。

米瑷简单的洗漱,收拾好后走出来,浠如又执意要抱她上床,米瑷坐回到床上,发现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有孕­妇­餐摆上来。

“老婆大人生产有功,让老公喂你吃。”浠如拿起汤勺,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之后的一天里,前来探望孩子的人越来越多,多到米瑷根本无法休息,气得浠如将米瑷连夜转回到家里静养,并且关门谢客。

穆家的老太太过来,也吃了闭门庚,只因浠如说了一视同仁,谁也不能例外。

直到米瑷出了满月,一家四口才回穆家向长辈请罪。再商定了日期摆盛大的满月酒。

一家四口到了穆家,老太太先要看曾孙女,结果等看到孩子就不住地皱眉头,将准备好的金锁片给孩子戴上,直有些不太情愿。

穆家人从祖辈就是根红苗正啊,浠如和米瑷也是英俊端庄,可这孩子长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穆家的种子。

与敬轩和敬怡都是大相径庭。

只是米瑷抱着孩子爱不释手,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娃,丑点就丑点,只要健健康康的就是好娃嘛。

好事情接二连三。

米瑷最好的朋友,任冉冉和荣誉的大婚之期即将到来。

这日米瑷约了冉冉一起逛街,说好要给她的婚礼送一份她想到的礼物。

商场里,冉冉这位准新娘挽着米瑷的胳膊,那幸福的神态是尽显无余的。

“瑷瑷,你现在这小日子过得风声水起,即选了男神老公,又生儿育女,创建了儿童医院,手里还握着爷爷传来的祖业,两家医院在手,可谓是事业家庭双丰收。你的日子真是无人能比了。”

米瑷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羡慕的话呢,就多多努力,争取早生贵子。”

“唉,我只是空姐出身,你也知道空姐这行又是青春饭,哪像你啊,身为院长,年纪越大就威望越多。”

“怎么样,婚后还决定工作吗?”

“嗯。必须要工作的,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煮饭婆,等人老珠黄的时候,再被那些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们比下去,婚姻不保。”

“你这还未结婚,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冉冉长叹口气,“唉,未雨绸缪,有备无患嘛。”

二人走进一家家居店,里面的各样小东西让冉冉爱不释手,怎么也迈不动脚步了。

“你就这么喜欢这些东西?”

“是啊,瑷瑷,你说我也照这个样子开家店好不好呢?”

米瑷环视了一圈,“不错的,只要你想做,我这朋友到什么时候都挺你。”

“亲爱的,你真好。”冉冉说着抱过米瑷的脸吧唧一口,然后眼圈里又涌起了些湿,“瑷瑷,我之前那么对你,你都没有记恨我,瑷瑷你真好。”

米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既然都知道,下次再不可以出卖我。”

“嗯。”冉冉的头顶上米瑷的额头冉冉眼里泪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弄得米瑷的心也跟着酸起来。

“哟,你们俩个在家居店煽情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

米瑷放开冉冉,回头看时就见是妹妹米珈环着肩膀正看着她们俩。

卷二_第158章 意外收获

“珈珈,你也来逛家居店啊。”米瑷看到妹妹出现,放开冉冉迎了上去。

米珈将姐姐脸上的亲热全部忽视掉,甚至还抬手甩开她的手,“那是啊,如果我一个人过,家里自然是缺东少西的。”

米瑷诧异了,“你一个人过?”之前去穆家,也没听太婆婆和婆婆有说起他们小俩口分家单过的事啊。

看着米瑷一脸懵懂,米珈的脸上表情则开始傲慢无礼了:“也是,姐姐你过得这么好,穆家人就差打个板把你当成菩萨供着了。你怎么还有闲情在乎别人呢。”

“珈珈,你在乱说什么,虽然之前有太多太多的误会,但你我之间总是血脉相边的亲姐妹。”

“哼!”米珈冷哼一声,重申道:“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是一­奶­同胞倒底是心与心之间隔着海隔着山,说什么亲姐妹。”

“米珈,你要买什么?不如姐姐买了送给你。就当是你和浠澈搬新家的礼物。”

“得了吧米瑷,你就别在这里恶心我了,我和浠澈离婚已经快一年了,你千万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随后又冷笑着嘀咕一句,分明是明知故问想笑我的笑话罢了。

米瑷整个人懵了一下,上前拉了想要离开的米珈,“珈珈,你刚说了什么?什么离婚?”

米珈推开米瑷,扯着脖子大喊了起来:“我离婚了,我早不是穆家的人了,我和穆浠澈一拍两散了,怎么样,你满意了吧。”她吼完就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离开了。

米瑷还想再追:“米珈!”

冉冉一看这场面,急忙将米瑷拉到一边,奉劝道:“瑷瑷,人各有命,你就是再心疼她,也经不起她自己作死。”

米瑷心疼地看着妹妹的背影,“浠澈很喜欢她的,两人还有了孩子,为什么闹到离婚这么严重呢。”

“你这妹妹啊……”冉冉说了半句看向米瑷,也不忍心道出实情伤了她的心了,这米珈嫁人了胳膊肘还向蒋昕蔚那边拐,穆家是什么人家,岂能容她胡闹。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为什么离婚这么大的事,你们没人告诉我?”

面对米瑷的质问,任冉冉也迟疑了,“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

米瑷摇头,“我虽然想救活她母亲,但总归是命运使然,无力回天。她出嫁过幸福的生活,也是我的期望,怎么可以这么短的婚姻就舍下孩子,说离就离呢。”

冉冉看了看她,“穆少没跟你说起过?”

“浠如!”米瑷心头如同被什么刺了一下,惊心动魄地痛起来。

浠如他为何只字未提呢。到底是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

回到家的米瑷也没能从白天见到妹妹米珈的­阴­影里走出来。

匆匆看着敬轩做完作业,就让保姆带着敬轩去吃饭。敬轩也发现今天妈咪不太对,米瑷只说自己不太饿,等爸爸回来一起吃。

穆浠如出差已经好几天了。

而她自己胃口全无,只抱着女儿敬安,坐在沙发里发呆。

当浠如出现在面前时,米瑷抬起头看到仿若天降的穆浠如时,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纯黑的修身西装,笔挺如刀裁,勾勒出他颀长英挺的身形,他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拖着拉杆箱,抿着薄­唇­、微蹙眉头,站在客厅中央给人高不可攀的矜贵气度。

浠如出差半个月,按理他回来她该高兴的,可经过下午米珈离婚的事情,再见到穆浠如,米瑷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上次他跟田蜜假婚时一样的被欺骗隐瞒的感觉。

“老婆,我回来,你不高兴?”浠如放下手提箱,径直走到她身边。

浠如才在身边坐下,米瑷则抱着孩子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快走了几步将孩子抱得老远,“你才回来,去洗澡换衣服吧,”说着就喊了厨房的吴妈,帮先生放好洗澡水。

她自己则走进酒吧柜前,往一个沙发里坐下,放下­奶­瓶,把安安立起来,轻拍孩子的背。

这时候,浠如多半已经发现了太太的不对劲。

他笑着走过来,将一盒绿­色­的绒布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精­致钻石腕表。

“看看,喜欢吗?”

米瑷只是淡淡扫一眼那表,“你先上去洗澡,下来我有话说。”

浠如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老婆,帮我倒杯水吧。”然后就快步上楼去。

泡在水里,他还不忘给明助理打了电话,他不在家的些天,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明助理说一切正常,浠如轻蹙眉心,这哪时里还是正常范围啊。

平时他出差回来,她都是盼星星盼月亮,对他亲热有加。哪有一天如此冷淡的。还是说,他出差,有一些必不可少的应酬,一些难听的话传到爱妻的耳里了?

哎,罢了,乱猜无宜,还是快洗了澡下楼听老婆训话。

米瑷端着水杯出来,就瞧见穆浠如一身湿气的坐在酒吧台上的椅子里。

她把水杯搁在他面前,“请喝水。”

穆浠如的视线在水杯上停留不超过三秒,随即抬头,墨黑的眸子投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将杯子拿起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老婆,到底什么事让你不高兴?”

米瑷凝神看着他,“你说吧,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浠如看着米瑷的态度,再听这话头,整个人就迟疑了,嘴角扬起,露出讨好的笑,“老婆,你在说什么,老公不太明白尼。”

米瑷没立即说话,只是定定地对着他黑眸子,视线由浅至深,眼底似蕴含了一抹他看不懂的情绪。

被米瑷这么逼视着,浠如忽然觉得肯定是在巴黎时跟那些代言的模特闹出什么绯闻来,惹她不高兴了。再隐瞒下去,反让她觉得他有事,这么一想,又被她吃醋的样子感动,索­性­就豁出去地直视着米瑷,“我在巴黎跟几位国际名模是有过接触,但不过都是围绕着工作展开的,你也知道,那些名模行为举止很开放,贴面亲脸颊拥抱都是很寻常的事。”

米瑷听着,一双凤眼就立起来,她问得不是这个,没想到这么问还能有意外收获,这穆老大是不是她­性­格好,太过纵了他,令他在外面跟那些名模们,什么拥抱亲脸颊的就全来了。

卷二_第159章 妻妹真让人心塞

浠如一看米瑷的神情太不对劲。

心里有了一个不妙的声音叫起来。

急忙摆了摆手,探过身子看她,“怎么,老婆你指的不是这个事?”之后就为难地挠挠头,“你也是国外留学的海归。这点事不会怪我吧?”

“我指的不是这件事,但是,”米瑷说着一拍吧台的台案,“但是拥抱亲脸颊的事,也不算完。”心里不由的暗骂几句,穆浠如你这个大坏蛋,之前跟她复婚时说得好好的,此生守身如玉,怎么见着名模就走不动路,要是海归就得开放,她也找男模来又亲又抱成不成?

浠如急忙饶过吧台坐到米瑷身边来,不知怎的,看着她眯起的眼神,就觉得这小女人正酝酿着复仇的计划,别哪天她也找男人亲脸颊拥抱他可是会发飙的。

“不是这件事,你再交代。”

“老婆,到底是什么事?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不能。”米瑷现在没商量,肚子里正憋着一肚子的火。

浠如费力地寻思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两字,“饿了。”

“老婆,我坐了半天飞机,还没吃过东西。”

米瑷瞪眼,“为什么不吃?”

浠如赔笑,“那不是想回来跟你和孩子一起吃嘛。”

米瑷看着他的脸,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他怀里,粗嘎地说了两字,“等着。”

穆敬轩听到楼下有声音,连蹦带跳地从楼上跑下来,“爸爸,你出差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和妹妹买好吃的?”

穆浠如扫了眼儿子,然后将敬轩拉以一边,“你妈今天有不高兴?”

敬轩寻思了一会,贼兮兮的小眼神定格在他脸上,老成的样子指着他,“爸爸,你是不是在外面搞外遇被妈嘛抓­奸­了?”

很快,就迎来了浠如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怀里的安安看到哇地一声吓哭了。

敬轩也骂得立刻住了嘴,“不是就不是吧,才回来就对儿子凶巴巴的,难怪安安被吓哭。”

浠如拧眉,敬轩这孩子自从妹妹出生,就是死也不肯叫妹妹,“为什么不叫妹妹。”

敬轩皱着小鼻子也向他怀里看,不由后退一小步,“我自认为自己世界第二帅,可是安安她,完全不像妈妈,我没有办法把她想像成亲妹妹。”

“混小子,妹妹就是妹妹,丑也是你妹妹。拿上巧克力,混回自己房间去。”浠如忍不住训斥儿子。

小敬轩圾拉着大人的拖鞋,然后跑向客厅中央的行李箱,迫不急待地打开,里面是写满外文的巧克力,抱出三大盒,回头谢谢爸爸。

“上楼去,下次记得叫妹妹。”

敬轩抱着巧克力,跑开几步回头看他怀里的妹妹,然后实在嫌弃地跑开了。

浠如看着儿子的调皮样,也忍不住咧开­唇­。

米瑷站在厨台前,心不在焉地煮饺子,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回过头,看到吴妈正扎着围裙走过来,“太太,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了,你回房休息吧。”米瑷看到吴妈,不自觉地放柔了声音。

吴妈看着锅里翻滚着白泡的饺子,一脸的为难,“少爷,好像不爱吃这些冻饺子。”

“这么晚了,还现包给他吃不成?吴妈,你安心回去睡吧,这里有我没事的。”

“哦,好,”吴妈半信半疑地走开了。

可还是一脸的担忧啊。

米瑷端着一碗几天前包好的香菇馅饺子,放到他面前,又把筷子递给穆浠如。

浠如扫了眼那碗饺子,语气低沉:“什么馅的?我不喜欢香菇的。”

米瑷看了他,眼神不耐,浠如却低头看了安安,“给我换成三鲜馅的。”

还三鲜的,真挑剔……

米瑷端起那碗往厨房走,再出来时,厨房的灯已关,并且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穆浠如皱眉,还没开口,米瑷率先知了声,“看来你今晚是故意找茬的。所以我决定明天再跟你谈。”说完已经从他怀里抱过安安,大摇大摆地上楼去。

半个小时后,浠如推开了安安的房门,就见米瑷刚把安安哄睡着,放进摇床里。

从身后将她抱住,呼吸微急地贴在她耳畔,“老婆,我到底哪里不对?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米瑷的扭头呼吸里带了些香菇的气息,那碗饺子他还是吃了的。

这个一向不委屈自己的家伙,有时候也是太欺负人了。

其实他什么不有吃的。

米瑷一本正经的拿开他环在腰间的双手,然后扭头往外走。

浠如脚步紧随其后跟出来,也有些着恼了,“米瑷,你到底说是为什么?”

米瑷回头瞅他一眼,然后走进了二楼的拐角,她书房。

浠如跟着走进来。

米瑷走到桌前,拿起了儿时的全家福。这照片还是他给她淘来的。

“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谁是最重要的人?”

浠如想也没想,指了指自己脸,“老公是最重要的。”

米瑷拧起眉。浠如马上改了口,“敬轩和敬安。”虽说敬安丑了些,可介于他在家里家外的威严,没人敢说孩子丑。

“你说得没错,我最在乎的就是我的亲人,可是当我的至亲对我欺骗加隐瞒,你说我会不会很心塞?”

“老婆!到底什么事?”浠如走到她身边轻而又而地搂入怀。

米瑷一动也未动,“浠澈和米珈离婚,这么大的事,全家人为什么都隐瞒我?特别是你?”

浠如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件,知道早晚都是会被她知道的,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你怀着安安那么辛苦,我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担心。难道这样也是错吗?”

“我通供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她与我非一母所生,可是从小的情份她就是我最亲妹妹。”

浠如的脸­色­变了变,松开她,双手仍旧掐着她肩膀,“老婆,你要知道米珈与蒋昕蔚之间的事本就不清不楚,何况她还多次出卖穆家,既然我劝浠澈,二弟毕竟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与人藕断丝还连?”

“就算是这样,你最起码该告诉我,她离婚了住哪里,一个人孤不孤单,正需要家人关心的时候,我却全都无所知,难道你就只心疼你的弟弟,而不在乎我的妹?换言之她也是你的妻妹啊。”

卷二_第160章 伉俪情深

一整夜,到了次日天亮了,米瑷躺在床上仍旧沉默的闭目假寐。

“老婆,还不肯理我?”穆浠如今天没急着早起,给是欠了欠身撑着身子看着她。

米瑷翻身推开他,结婚的时候说过,彼此要坦诚的。

她起床,然后披着睡袍走到窗前,抬眼看着窗外,一个字都不肯和他说。

浠如也起身下床,缓步来到她身后,“我也是担心你怀着咱家二宝,怕你受米珈离婚事情的影响才没说的。”

穆浠如的话,要米瑷陡地转过身来,她瞪着他,眼睛微红:“我生完安安已经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时间里,你不是一样没说吗。”

“亲爱的老婆,我说了又怎么样呢,你也知道浠澈的脾气,就算你去求他,他还能与米珈破镜重圆?不过是让你劳心费力罢了,再者,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她的事伤神动气。”虽说是亲姐妹,可这些年米珈的样子大家都是一目了然。

穆浠如伸手按住米瑷的肩,她拧着身子不肯要他碰她,“就算我什么也改变不了,我也能尽可能的帮帮她。你不该故意隐瞒。”

“米珈得到了丰厚的赡养费,这是我向父亲要求的,老婆,你不能不分青红就恼我吧。”

他用力搂住她的身子,要她望着自己的眼睛:“好了,瑷瑷,我对你的感觉这么多年始终如一,没有改变过,你们虽是亲姐妹,也有顾及不到的,你该信的,是我这老公,相信我能帮你处理好很多事,米珈那­性­子天生凉薄,你知道了,去关心她她也是认为你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瑷瑷,在这个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与我们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我的一个心也只能一心一意的关心你。”他捧住她的脸,认真开口,只是这一句话,米瑷却已泪如雨下。

“好了,乖乖的,穆家今天举办一个宴会,给我们的女儿庆祝满月,一会我陪你去选一套礼服,咱们再带着敬安一起回家。”

小敬轩从门外推门跑进来,“嗲地,我也要去­奶­­奶­家。”

浠如脸­色­一沉,“你得去上学。”

敬轩不满地撅起嘴,“那,妈咪,你把­奶­­奶­家的冰淇淋给我带回来一些。”

“好。快去洗脸吃饭。”米瑷低头看向儿子,伸手抚了抚他的头。

穆家举行的小型宴会,主要是为了庆祝穆家又添一位小姐。

所请的人多是亲戚朋友,其中还不乏田蜜和米珈,这两个穆家的前任夫人。

穆浠如看到田蜜一袭长裙站在角落里,心情便不大通快。再看到与来宾频频热聊的米珈,就更多了些担忧。

外婆终于有机会抱抱安安,看着奇丑的孙女,这心里别提多别扭,不时拿斜眼看向米瑷,说不冷她脸上的五官哪个部位是动过刀的?这孩子才会长得跟穆家人殊途迥异。

一侧的穆家亲戚们也曾在三五一群的围在一起,热聊这孩子的基因。

有的更甚者,直接建议何诣雪去给孩子做个DNA。

米瑷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孩子丑了点可女大十八变,总归是她的孩子就是了。

米珈在这时走过来,语带讽刺,“我说米瑷,你这孩子到底是跟谁生的,怎么长得这么丑。”

“珈珈,你怎么也跟着别人胡说。”

“我倒是真没胡说,其实你自己也很怀疑吧,”她抱着肩膀脸上带着幸灾乐祸。

“你现在住在哪里?”米瑷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纠缠。

米珈耸耸肩膀,“当然是住在米家的宅子里,爷爷虽然把医院给了你,但是爸爸把米家留给了我。”她说着还颇带着了些得意。

“这些我从不计较。”

“你当然不计较了,你现在有穆浠如,是穆家最得人心的媳­妇­,你还在乎那么套旧宅子。”

“米珈,”米瑷伸手握了她的手,“无论如何,在这个世界我是你的血亲姐姐,不管你怎么看我,怎么恨我,我都是你姐姐,你无论有什么事,我会无条件的帮助你。”

米瑷说着眼圈里泛了红,米珈看着米瑷眼里翻滚的潮气,终于没再说什么,只是扭身走开了。

穆浠如从电梯出来,上了二楼,迎面就看以早就等在拐角处的田蜜。

浠如看到她心里烦厌,没有急着过去,而是点了根烟。

田蜜瞧见穆浠如朝这边走过来,心里组织着言辞,打算用最简洁的话来揭穿米瑷。

他缓步走向她,“什么事?”浠如深沉的目光,仿佛能一眼看穿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田蜜被他看得惴惴不安,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现在说吧,刚才不是吵着嚷着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吗?”

田蜜是怕穆浠如,但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咬住红­唇­,“浠如,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我不想看你被骗,你那个二女儿安安,怎么看都不是你的种。”

“……”

见穆浠如不说话,田蜜把米瑷跟沈彦彬之间也曾谈婚论嫁的事抖了出来。

“我派人调查过,在藏区时,沈彦彬和米瑷是医院里公认的情侣,沈还特意在当地买了婚房的,如果不是后来米瑷回京跟你办离婚手续,他们俩是就是一对了,而且,他二人有情,说不定这孩子……”田蜜添油加醋地说着,又悄悄打量身边的男人,等待着他的雷霆震怒。

结果,他脸­色­平静,听到这个惊天秘密后甚至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这不是她预想的反应!

“说完了?”穆浠如冷森地眼神瞅了她一眼,“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怎么,这么大的事你还能如此泰然?现在都说男人的头上要顶点绿,想不到你就是那样的男人。”田蜜因为着急了,语无伦次并且剧烈地咳嗽起来。

浠如看着她微隆起的小腹,“我念你是个孕­妇­,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诽谤造次,如果今后我再听到你这翻言论,我不会管你是不是个孕­妇­。我会让你从此没有容身之所!”

“浠如……”田蜜不敢置信,“你爱她,竟然爱到如此蒙蔽了双眼的地步?”

太可悲了。

“那个孩子就摆在大家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如果你想堵住悠悠之口,就去做份DNA检测,你拿出证据我就信你。”

穆浠如垂眸,语气很平淡:“我跟我太太的感情是不容别人诋毁的,今后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田蜜看着他转身欲走,真怀疑他的脑子不是被门板夹了,就是被驴踢傻了!

紧跑几步追上他,“浠如,我一定会让你知道那个女人的真目面。”

穆浠如隐怒地回过头,“田蜜,你想挑拨,也要分清楚场合看清楚对象,知道分寸,惹怒我的后果,你们田蜜相信有过切身休会。”

“凭什么!”凭什么你会无条件的站在她那边,她到底有­干­什么好?

穆浠如没说话,只是­唇­角缓缓勾起。他的米瑷是她穷极一生也追不上的。

他推开房门,想要拿上次给安安买的礼物。

田蜜却也随着他的门缝挤进来,结果啪嗒一声,将门反锁了。

穆浠如转过头,看着她,“你想­干­什么?田蜜,投怀送抱的事你最好别­干­,只会让我更恶心。”

“浠如,我田蜜一生只爱一个男人,就是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的对待我。你那个贱人老婆,她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跟你分手她就跟那个沈彦彬,跟蒋昕蔚,听说还跟戴氏地产的老板也有一腿,我真不明白你这么痴心,为什么?你还要被那贱人骗多惨?”

“够了,滚出去。”

“你知不知道,楼下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他们说你被爱情冲晕了头,连自己养着别人的种也不知道,还巴巴的办什么百日宴,就不怕丢……”

“啪。”一记耳光,打下去,田蜜整个人摔倒在地毯上。

可是她的嘴还是不停,“米瑷这个贱人,我恨她,我就是死也要诅咒她不得好死。”一股热流涌出,田蜜下意识地捂着肚子,渐渐猩红了眼,揪紧小腹处的衣服,恶狠狠地道:“不要脸的破烂货!”

“你再说一遍!”穆浠如冷了声。

“不要脸的破烂货,我就说她了怎么着!她自己做得出来,难道不让我说了?!”

穆浠如猛拉开房门,拎着田蜜的身子将她扔出了房门,居高临下的看着有鲜血从她的双腿间汩汩流出,面­色­­阴­冷得可怕,“今天这就是你出言不逊的下场。”说着打电话给她年迈的老公。

“你的女人在我家里胡闹,我希望你在十分钟内把她给我带回去,晚一分钟,我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田蜜看着他,脸­色­苍白,双­唇­嗫嚅,既委屈又气愤:“穆浠如你对不起我。”

“你说得对,我没有什么必要对得起你,我只对我的女人负责,而你,不是。”

穆浠如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空把蜜留在穆家的长廊里,鲜血染红了她的晚礼服……

米瑷独自在穆家门前的空地上散步,晚宴里的气氛令她很不舒服。

就因为她的孩子丑,就遭到嫌弃,还好现在安安还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若是再大些,她是不会把孩子带过来受人非议的。

“大嫂,怎么了?”

米瑷转过身,身上多了一块厚厚的披肩,瞬间就把深秋的寒意挡在了披肩外。

一杯香甜喷着热气的­奶­茶送到她面前,“上次你请我喝的,这次我回请你。”

米瑷看着他手里­乳­白­色­的­奶­茶,才想起来半年多前去公司,她给员工们买过­奶­茶的。

卷二_第161章 天真的女子

米瑷低头轻抿了口­奶­茶,虽然之前对浠澈没什么好印象,但也不得不跟他谈上一谈,在心里思考着如何开口向浠澈谈米珈的事。

他也学着米瑷的样子抿一口­奶­茶,抬眼看她,“大嫂不是想问我还能不能复婚吧。”

浠澈不等她发问,就自己先把这个话题送上门去。

米瑷放下­奶­茶杯子捧在手心里,“为了敬怡着想,就不能复合吗?”

浠澈轻笑着摇摇头,“米珈从没爱过我,与其做戏一样的在一起扮恩爱,不如分开来得轻松。”

米瑷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无俦俊颜,“你们结婚不久,人前人后很是恩爱,若早知有今天的分首,何必选择在一起呢?婚姻不是儿戏,既然选择了就该对彼此负责的。”

浠澈目光慵懒地对视她,“我喜欢你这不是秘密吧,那么,我娶她,大嫂也应该能悟到一些什么吧。”

米瑷摇头。看着他淡然地神情,心底泛起苦涩,“珈珈没有做错什么。”

“呵!”浠澈突然轻笑一声,“大嫂,你真的好天真,这个世上像你这么天真的女子,怕是早都濒临灭绝喽!”

“你在说什么?”

“米珈他嫁我,不过是想在穆氏里做一名商业骗子,她心里始终都有一个人。”相信这个人他不说,米瑷也心中有数。瞅着她,继续道:“我生来玩世不恭,身边的女人也如走马灯一般没有重复过,除了我大哥,没有人知道我心底的人到底是谁。”他说着欠身靠近她,“不过,我想告诉你,我心里想着的就是大嫂你,从前是,现在也是,至于将来嘛,得不到的总是最美。”

“我只想跟你谈米珈。”

“哦哦,米珈。我娶她,是因为她是你妹妹,你们的血统里流着同样的血,我想她是这世上与你基因最近的人,娶她也算是弥补我心里的遗憾吧。”

米瑷的脸­色­越听越灰败,“敬怡也是你们游戏的筹码吗?孩子有什么错,要面对你们破碎的家庭?”

“我女儿不是炮灰,这点你可以放心,未来的日子我总会给她找一个疼她,爱她的妈妈。”

“继母怎能比得上生母?”

浠澈闻听把眼睛一瞪,“这点大嫂可以放心,想嫁我的女人,必是有所图,想要荣华富贵,就得有所牺牲,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敬怡都不会受冷落的。”

“真的不能复合吗?”米瑷最后一次追问,心里却是知道了答案。

浠澈摇头,“我们俩结合皆是各取所需,现在她得到了丰厚的赡养费,后半辈子都有了保障,大嫂就不必担心她了。”

“穆先生,穆太太真的是好恩爱啊。”

一名身穿着多口袋马甲的记录,突然就迎跳出来,站在二人面前,讨好地说了一句。

米瑷和浠澈均是一愣,知道他是误会了,米瑷急忙解释,“你误会了……”

浠澈反应敏锐,上前一步手臂已搭到她的肩膀上,“是啊,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太太。”

“哇,穆先穆太好恩爱,介不介意拍张照片呢?”

米瑷被他说得发懵,急忙挣扎,“不了。”

“好啊,把我们照得漂亮点。”浠澈的恶作剧心态又起,搂着米瑷的肩膀怎么也不肯放。

米瑷回望他,压低了声音,“你大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浠澈看也不看她,独自摆着姿势,同样压低了声音,“那就别让他知道好了。”

记者拿出相机对着二人咔嚓咔嚓……

米瑷被闪光灯闪得有些头晕。

正在这时,院子里又有两辆车驶过来,一辆是黑­色­轿车,另一辆是白以的急救车,二车呼啸而至,嘎然停在客厅门前,黑­色­轿车里下来的是保镖打扮的男人。

“怎么回事?”浠澈快步上前询问。

随行的医生说,他们是接到急救电话,说这里有人流产了……

浠澈回头看看米瑷,米瑷也是不知道家里谁流产,二人齐齐急忙向客厅里走,就见身穿黑衣的保镖已经抱着田蜜跑出来。

田蜜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廊边的米瑷。

就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染了鲜血的双手一把揪住她肩膀上的披肩。

“米瑷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好惨。”

浠澈看到这种情景,直接上前阻止,“放开手,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田蜜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的浠澈,知道他并非浠洳,再见身边有记录照相,也就放开了胆子,更是紧抓米瑷不撒手,委屈地泪如雨下,“我流产了,孩子没了,这下你该满意了。”

米瑷听得一塌糊涂,“我不懂你说什么?”

田蜜咬­唇­,瞪着她满眼的恨意,“别装了,现在我跟浠如的孩子没有了,你满意了,你可以安枕无忧做穆家的少­奶­­奶­了。”

“你说什么?”米瑷惊慌失措,目光落在她双腿间不止的鲜血上。

田蜜看到米瑷眼里的变化,真是开心极了,这刻让她疼死也无怨,咧着鲜红的­唇­瓣笑起来,“米瑷,我要提醒你,你怀上的孩子那么丑,不可能是浠如的种,这件事尽早会天下大白的,我能想象到时候,你一样被穆家无情的抛弃,哈哈哈……”

“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送她上车。再晚人就要死了。”浠澈听不下去,对着身旁看傻眼的医护们吼起来。

医护们开始动手,无奈田蜜仍旧紧抓着米瑷不放。

一旁的记者敏感地知道自己抓到了大新闻,拿起相机对着三人拍来拍去,并且直接对浠澈发问:“穆少,请问这位太太流产的孩子,真的是您的吗?”

“滚!”

“穆少,你是不想这件正室跟小三的家丑曝光吗?”

浠澈看到米瑷神情开始恍惚起来,脸­色­越发难看,对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吼起来,“你们都是看热闹来的吗?还不给我赶出去,另外又对着田蜜夫家的人喊起来,还不快带着你们的太太走。”

田蜜最终松开了米瑷,可在她松手的刹那,米瑷却反手抓住她的腕。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窥探我的丈夫,你对他的污蔑诽谤,我只当你的心太痴,并不会怪你,但你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污蔑我丈夫,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而且,我想你嗖你丈夫的婚姻也会受到重挫,田蜜,你这样做不仅得不偿失,还害了自己的孩子。真的很不值。”

田蜜听了这话,苍白的脸­色­涨得铁青,现在的她,一门心思只想污蔑浠如,想他们俩分开,却忽略了自己说孩子是穆浠如的,她的丈夫要是知道又会怎么样。

卷二_第162章 父母的忧虑

弟弟假扮了自己,穆浠如站在一侧的角落里,若现身事情恐怕又会更糟糕。

而在客厅里的另一个地方,何诣雪抱着敬安,怎么看怎么心烦。

加之之前田蜜与浠如的对话,更是听得她心烦意乱。

看着怀里酣睡的婴儿,何诣雪的手慢慢的,缓缓的落在孩子的头发上。

不到百日的孩子头发即细又软,她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然后突然间,手指Сhā入到孩子的发丝间,然后用力一抓。

几根带着毛囊的细发已经缠绕在手指间,她看着那微黄­色­的细发,慢慢的握紧。

这时,手腕被突如的力量摁住,猛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母亲的脸。

浠如的外婆看到了自己女儿的所有举动。

老太太对着女儿摇摇头,“米瑷是个好孩子,你这么做恐怕会伤了那丫头的心,对浠如的婚姻有害无益。”

何诣雪却并不那么想,“可是妈妈,这孩子若不是咱们穆家的种,你也知道,家族血统不允许渗一点杂质,我也是为了穆家。”

“可是……”

“再者,若这孩子真是咱们家的孩子,是浠如的无疑,我这么做也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何诣雪说着又补了一句。

这次外婆没有再反驳,只是长叹一声,“那你要尽量不让外人察觉才好。”

浠如亲自开车带米瑷回到如瑷苑,原本还想追问浠澈的事。

但见米瑷的情绪不佳,一路上也没跟他说过只字片语,就算有对弟弟的不满也只得暂且咽下。

车子驶入车库,还未停稳,米瑷已经推门下车。

浠如眼看着米瑷情绪低落的没理自己,也并没有着急去追,只是看着她一步步往别墅里走,从车子里拿出手机按下田蜜丈夫的手机号。

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便直接了当,“你太太的行为严重的影响了我跟我太太的正常生活,这么严重的错,你说我该怎么讨合适呢?”

“穆浠如,你这是倒打一耙。那些记者已经把当时的录音发给我,原来田蜜怀的是你的孩子。”

“田蜜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理清楚,小报记者向来是胡编乱造,搬弄是非。”

“你就不该向我解释吗?”

“该解释的是你们,你要是真的怀疑今天流掉的孩子不是你的种,大可以取血液样本做做DNA。而且,我如果真对田蜜有心思,你想你会有机会娶她吗?”

……对方一阵沉默。

“好吧,我会彻底调查清楚。”

浠洳眼中­射­出寒光,“我建议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所有的小道消息,你都有必要处理­干­净,万一诋毁了我的名誉,伤了我太太的心,我们之间的合作就都到此为止。我做事的手段,相信你心里最清楚。”

当初这老头子肯娶田蜜也是看在浠如提出的条件不错。大家生意人求的毕竟是财。

没必要为个女人伤了和气。

对方寻思片刻复又开口,“好吧,我会把今天的所有报道都处理好。”

浠如直接挂断了电话,从车子走出来,目光就定格在他们卧室的窗子上,屋子里没有开灯,米瑷的心情也可想而知。

他走进客厅,几个佣人似乎也嗅到了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迎上前,“先生您回来了。”

“嗯。”浠如轻嗯了一声,伸手脱掉黑­色­的大衣。

“小小姐呢?”

“被留在穆家大宅那边了,没什么事你们就去休息吧。”

“是。”

浠如刚要径直厨房里走,吴妈也不敢私自离开,轻轻地跟在后面,“先生您想要什么?”

“不用,对了,敬轩呢?”浠如抬手从柜子上拿出一灌蜂蜜,想亲自给米瑷泡一杯蜂蜜水,喝些甜的兴许心情会好些呢。

“小少爷写完作业看了会电视,现在已经洗漱过睡着了。”

“嗯。知道了。”浠如点点头,倒温水在杯子里撑动,然后端着杯子往楼上走。

二楼的卧室里,米瑷坐在沙发里,浠如推门进来,拧开顶灯才看到她孤单的身型。

在她身边坐下,修长漂亮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背:“亲爱哒,在想什么?”

米瑷一动未动地望着窗外,“我头有些疼,什么也没想。”

“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喝了早点睡,什么也别想,一切都有我。”

米瑷接了他手中的水杯,喝了喝了口蜂蜜水,红­唇­微启,“田蜜的孩子……”

“跟我没关系。”

他没等她问完就主动回答了,其实语气还透着点烦。

“我是问,田蜜的孩子为什么会流产。”

浠如跪坐在沙发上,一双眼却仿佛黏在了她的脸上,双手开始按摩她两侧的太阳。

“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米瑷闭着双眼没有出声,可是眉心却是紧蹙着。

穆浠如手指拢了拢她鬓边的发丝,俯下身时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乌黑的长发有些潮湿,穆浠如伸过她的手搭在他的腰间,然后微用力半她抱到了腿上来。

半搂着她,“瑷瑷,你该知道我,我对田蜜没那个心思,更别提碰她。”

米瑷轻叹,将脸埋在他心窝里,“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生命就那么消失了。”

“世事都有定数,别想太多!”他搂着她的头轻轻的吻住她的额。

猛地又感觉到她额头发烫。

“老婆,你高烧了。”

米瑷摇头,双手搂住也的腰,“我只是有些累,”

“把蜂蜜水喝了,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浠如抬起头,握着米瑷的手腕,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掌跟手腕的连接处。

米瑷不想破坏这一刻的气氛,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不安:“安安确实长得有些丑了,你心里是不是很介意?”

“……”浠如皱了下眉毛,没有出声。

他越是不出声,她心里的不安也就加剧。

穆浠如仿佛感知到她的担心,睁开眼,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依在自己的身上:“他们怎么议论那是他们的事,跟你过日子的人是我,安安呢,也许是遗传了你我的坏基因,所以才会变这样,说到底也是你我俩的错,想来,齐宣王的妻子无盐也是丑,不也是国母么,人漂亮固然好,但丑不也是独一无二嘛,别担心,我们做为父母亲不该将侧重点放在孩子的美与丑上那么肤浅。”

卷二_第163章 他故意的

他说着,手指落在她的颈项间,入手确实微烫,“看看吧——”

米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穆浠如指了指她两边脸颊,“你的脸已经红得快要到脖子上去了,你若说没在发烧,那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他火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际线上,痒痒的。

米瑷一阵心悸……安安出生后,她的全部­精­力就投到孩子身上,更多次彻底照顾孩子,而忽略了他。浠如是正常男人,甚至是比一般男人的欲望更强,他有要求她这做妻子的……

“老婆,难得今晚安安不在。”

被穆浠如如此一说,米瑷的脸蛋红,腾地红过了耳根子。

她忙别开了脸去,“可是……”

手腕倏尔被一抹温热的力道紧紧握住。

米瑷腕间骤紧,对上穆浠如那双燃烧着火苗的眸子。

手掌落在她的额上,“肯定是跟二弟站在院中时受了风寒。”

“啊?”

米瑷也伸手往自己额头上探了探,结果,发现还真是需要出些汗还散散寒。

难怪她今晚一直都是恍恍惚惚的,以为只是自己因安安心焦力劳,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是感冒。

“老婆!”他的嗓音已经微沙。

米瑷的手被他紧紧地牵着,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两个人的手心里已是一层薄薄的湿汗,小手微微在他手心里挣扎了一下,却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其实我没关系,吃点‘药’可能就好了。”

浠如咬‘­唇­’,对她的笨拙显然不满。

米瑷看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抿­唇­忍笑。

穆浠如只是咬­唇­看她的反应,想博同情,结果看到她上眼底的微笑,起身同时也将她抱起。

米瑷仰头看他,‘­精­’致的五官,深刻凌厉,棱角分明如人工雕刻,垂下的眼睫浓密纤长,鼻梁高蜓,异常俊美,­唇­瓣凉薄,­性­感媚惑。

倏尔,穆浠如俯身,朝她凑了过来。

突来的靠近,让米瑷呼吸一窒。

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拂在自己酡红的脸颊上,米瑷紧张得一颗心仿佛都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般。

米瑷眉眼微低,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一点点朝自己轻­唇­,卷翘的羽睫紧张的忽闪忽闪着……

终于,她抗不过他,深吸了口气后,伸出双手,“浠如,我好累,并不想……”她的语气柔弱的无辜,却正正击中了穆浠如的心窝,他发现自己竟想就地将她压覆,并不愿多想她今天的身体是否真的能够承应。

这段时间,米瑷从怀上安安到孩子出生,他一直禁浴着。

眼的火苗如岩浆翻滚,他双手捧住米瑷的脸蛋,二话没说就在她薄­唇­上。

这个吻很重,但没有深入,只限于她的­唇­瓣之上。

“瑷瑷,老公真的快忍出病来。”

穆浠如急喘了口气,深深的凝望着对面还有些娇羞的米瑷,下一瞬,却似乎再也没办法抑制住对她的欢喜和疼爱,他的薄­唇­再次朝米瑷的­唇­席卷而去。

米瑷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着,觉得自己快要被他亲得透不过气时,他突然就放开了她的­唇­,湿热的薄­唇­捻转至米瑷粉­色­的颊腮之上,勾勒着米瑷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米瑷被他这般折磨着,只能歪在他的怀里,红着脸蛋,一口一口娇喘着气。

绯­色­的颊腮,白里透红,而她那双迷离的水眸,早已染上一层氤氲的雾气,心间随着她的娇喘而不停地起伏着,裙衫包裹之下的柔软也随着米瑷的呼吸节奏在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穆浠如漆黑的眼潭深陷了下去。

米瑷的低呼声,无疑就是对穆浠如最好的回应。

下意识的用手揪住他的衬衫,全身颤抖得有些厉害。

浠如喜欢这样的米瑷,喜欢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变得越来越虚软无力。

看着她那双泛红的醉眸,他勾­唇­满意一笑,攫住她的下巴,一记深重的吻再次朝她盖了下去。

身形才稍一用力,便将米瑷压倒在沙发里。

他湿热的薄­唇­,沿着向南的红­唇­一路下移……

米瑷面­色­发烫,如天边绯­色­云霞一般,被他弄得不上不下,忍不得埋怨:“怪不得你极力留安安在婆婆那,原来你打的这个主意。”

“哈,”浠如不怒反笑,而且笑得非常爽朗,那双星辰般的魅眼里如若缀着洒下来的阳光,那么璀璨而夺目。

那样的星眸,让她看得有些痴然。

就听得他在她的耳畔间耳语道,“你生来,就是令我无法抗拒的妖。”

“……”妖!“我若是妖你是啥?”

浠如再度失声笑起,继而,双­唇­直接烙在了她的锁骨上,顺着那优美的线条一路游移。

他的气息,热烈而急切,扑洒在她的肌肤上,所到之处,就像埋下的一颗颗的火种一般,搅得呼吸越渐紊乱。

今夜,恐怕得让他得逞了。

垂落在沙发的小手,忍不住揪紧沙发座椅。

浠如深吻过后,微微松了口,将她双手拉过,攀附在自己的头上,五指缠绕在他柔软的发丝间。看着米瑷红­唇­微启,星眸半眯,浠如坏笑……

一翻缠绵过后。

穆浠如好看的眼眸撑开看着米瑷,“冷不冷?”

米瑷反应过来,摇摇头,“还好。”

穆浠如强撑起身来,“在这等我一会。”

等再回来,手里多了退烧贴和药。

“亲爱的,快把药了,若是因为我,你明天病情加重的话,我就不去上班陪着你。”

米瑷接过他手里的热水,乖乖的吃了那粒感冒药,然后疲倦地靠在他怀里,任着他往自己额上贴上退烧贴,只是有些好笑,这退烧帖是敬轩用的,贴在她头上也不知道怎么样的滑稽。

“你这样宠着重,我恐怕会患上病!”

“什么病?”

“离不开你的病。”

他朗笑,“那真是太好了,”说着拆开被子躺下去,“美人在怀,君王不早朝;现在该是时候轮到我了。”

米瑷推他的胳膊,“你别乱开玩笑。”这么比较,不是说她是缠着君王的红颜祸水了。总之形容太古怪。

“当初你为我可以牺牲,今后,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穆浠如黑眸深深的看着米瑷,俊脸上那抹纨绔已然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深意的认真。

米瑷的心一悸,心脏就如擂鼓一般撞击着她的心房。

“我先眯一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叫我。”

较于米瑷的紧张,而她身边这位罪魁祸首,就显得淡然许多。

他搂着她,闭眼,睡了……

米瑷顿时如释重负,长松了一口气,也悄然闭起眼。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开在秀脸两侧,衬得她白希的肌肤越发晶莹剔透。

卷翘的羽睫像两把小小的蒲扇,轻掩下来,投­射­出两抹柔柔的光影,许是真的累了的缘故,她似乎睡得很深。

在她闭起双眼的那一刹,他却撑着脸凝神的注视她的美。

卷二_第164章 十万火急的事

第二天,米瑷不仅没有像他说的,运动一下,出汗就会好,反而更严重起来。

何诣雪听说米瑷感冒,怕传染给孩子,不仅没把安安放回来还暂时接走了敬轩。

当最后一滴‘药’水渗入米瑷的身体中去时,护士适时朝床前走了过来。

穆浠如却伸手,低声阻止了护士的行为,“她睡了,我来吧。”

他轻轻从米瑷的身边退出来,弯身,拿过消毒棉,紧紧地压覆在米瑷的血管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针头从她的手背上扯了出来。

睡梦里的米瑷许是感觉到了轻微的疼痛,秀眉不悦的敛了敛,偏了个头,转而又继续睡了。

护士看到传说中疼老婆的穆总,对老婆是如此好。可见外面的传闻不实,羡慕的又看一眼后,悄然地退出来。

他躺到被子里将她抱在怀里。由着她的脑袋歪在自己的肩头上,细心的替她一点点整理好微乱的碎发,手指勾到她的发,不小心勾疼了她。

米瑷火热的脸蛋似抗议般的在穆浠如的颈项里蹭了蹭,小嘴嘟起,发出两道埋怨地调调。

她的肌肤很烫,黏在穆浠如的脖项间,简直就是往他身上点了几把烈火,烧得他顿时下腹绷紧,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几分。

穆浠如深沉的眼底掠过一抹炙热的幽光,眼潭越发深邃了些,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身体里的悸动又让他心微紧,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居然又失控的产生了欲望。

因为做了一些检查,浠如抱着米瑷从医院里出来直接上了他的车。

将副驾驶的座椅遥控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上去,关上门,他越过车身,坐进了驾驶座上。

车里还有些凉意,他下意识的将空调打到最大,又给她盖起了薄毯。

轻轻掰起米瑷的脑袋,将靠枕塞在她的头下,让她尽可能的睡得舒服些。

米瑷似有些不满意他的挪动,又是几句抗议的嘟囔声,小秀眉皱起,满满都是嗔怨。

看着她这副不自觉撒娇的小模样,穆浠如微微弯了嘴角,却还不忘柔声轻哄着她,“老婆,很快就回家了,再忍一会。”

枕头塞下去,米瑷一副很满足的样子,小脸稍稍磨蹭了几下,而后,侧身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又睡了。

看着她乖巧的睡颜,穆浠如深幽的眼潭里潋滟出层层柔暖的­色­泽,落在她的面庞上,越渐深重,也越渐滚烫。

那模样,宛若是怎么看她,都看不够一般。

忽然,穆浠如低头,就有些自嘲,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被众多女人围绕的男人,他的眼如同瞎了,能看到的,只看到的都是她。

这一睡就是一天,米瑷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转醒了过来,已经是夜里。

惺忪的水眸一睁开,就撞进了穆浠如那双幽魅的眼底去。

他正单手撑着头,身微侧,专注的视线落在米瑷的眼睛里,看她睁开,声音里透着急切,“老婆,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些?”

米瑷看着他,一声老婆,叫得贴心又暖和。她撑身坐起,掀开被子发现还盖着薄毯。

难怪,刚刚在梦里的时候,总有一种被他感觉,像是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让她那么踏实,心安……

米瑷的脸,不着痕迹的浮起一层浅浅的红晕,“你到底是照顾我,没去上班?”

穆浠如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没有看她,只沉吟道,“我说了当然能做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难听出几许疲惫来,米瑷心疼的看他一眼,心里有些歉疚,“今后我会多加强锻炼,”可不能动不动就感冒,弱不经风的样子,还怎么照顾他,照顾孩子们。

她向床头的闹钟看一眼,“居然一点多了。”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穆浠如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偏头,淡淡的看着她,嘴角似还噙着浅浅的笑,“你生病我才难得的放了个假。”

米瑷看着浠如的脸,想到若­干­年前,他撑着伞站在雨里,跟她约定里的神情……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了分分合合,最终他没有失言,看着他,心里满满都是他给予的温暖。

想了想,她伸手搬过他的脸,让他靠在自己的肩窝里,清眸静静的看着他,“我已经好多了,老公,现在你靠在我怀里安心的睡吧。”

穆浠如当真是搂过她的细腰,然后倚在她的肩膀上,慢慢的闭起眼,嘴角的弧度也更深。

她探手,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这一刻,浠如也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回到了那个他见到她时,就已经在心里认定她的时刻。

半个月后的午后。

何诣雪拿着那份DNA检查报告,怒气冲冲地来到了穆氏的办公大楼。

刚走出总裁专用电梯,小儿子浠澈就迎面走了过来。

“母亲大人,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何诣雪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怒容,哪怕看到这个平时最会逗她开心的儿子也没法再开心起来。

“你大哥呢?”

她一语直戳主题,浠澈看她手里的文件袋时,不由眯了眯那狡黯地黑眸。

嘴角一勾,永远的油腔滑调,“母亲大人你这样只顾着见大哥,就不顾及小儿子的心情吗?刚才楼下的员工说您来了,我立刻就放下手里的工作出来迎接您的。”

他说着还以身挡住何诣雪的路。

何诣雪左挪两步,又右移两步,被二儿子挡得死死的,一张化了浓妆的脸­色­更就加的难看。

一把推开他,怒不可遏地尖声吼起来,“你大哥呢?让他出来见我!”

“妈,到底是什么事啊?还非大哥不行了。我难道不是您的儿子了?你要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跟小儿子说说,我虽然不是大哥,可也能帮你排忧解难不是。”他执意的挡着何诣雪的路,就是纯心跟她打起擂台。

何诣雪这么一喊,总裁室的俩秘书跑出来。

“是夫人哪,穆总下午出去见客户,到现在还没回来。”

“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啊!”

“告诉他,我来了,十万火急的事!”何诣雪又补了一句,双手更是烦躁地推开了穆浠澈。

卷二_第165章 您不反对吧

时钟滴答滴答一刻不停的转动着……

浠澈处理好手头上的文件,抬眸望向沙发里坐着的母亲大人。就见她脸­色­­阴­郁,呼吸急促,根本就平静不下来。

“妈咪,来喝点­奶­茶。”浠澈手里提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走过来。

何诣雪眼皮都没有挑一下,冷眼扫了下手表,“你大哥还有多久能回来?”

“妈,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呢。”

“这个贱人!”何诣雪想到米瑷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气得呼吸困难。

她的儿子那么优秀,对她那么好,她居然还敢劈腿,就气得咬牙痒。

浠澈看着母亲微皱眉,“到底您说得是谁?”

“你大嫂偷人。”

“大嫂?”浠澈原本正要坐下,听了母亲的话,动作就僵住了,弯着身子不上不下地成了木头人。

“你说我大嫂偷人?妈,这可不是儿戏,您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的。”

何诣雪犀利的眼神刺向二儿子,狠狠的白了眼。心里暗骂这对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对那个丫头一往情深的。

何诣雪拿起文件包里的文件袋,发狠地甩过去,“证据确凿,看看吧。”

浠澈心头一紧,伸手去拿那牛皮袋子。

还没来得及打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穆浠如阔步走了进来。

浠澈不用回头也知道,只有大哥进他的办公室,从来都是不敲门的。

拿着那文件袋子正要打开,身旁的何诣雪一把抢过去。

冲着大儿子就冲了过去。

浠如过来之前已经听到秘书说了大概情况,知道必是有事发生。

“母亲,您……”

话还未说完,一个袋子就冲着他掷过来。

浠如抬手,将那袋子接到。

何诣雪迈步走到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就见门外有两个小秘书正伏门偷听,家丑不可外扬,何诣雪的警惕­性­不得不令人佩服啊。

“你们俩敢偷听老板的谈话,马上去财务结一个月的工资,你们被解雇了。”

“不要啊,太太,不要解聘我们呢。”两个小秘书吓得白­色­惨白,一个劲的求饶。

穆浠澈走过来,对着两个秘书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关上门,何诣雪看着两儿子,几近声泪俱下,掏了手帕开始抹泪,“我何诣雪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瓜儿子,都被自己的老婆戴了绿帽子,还傻子是的待她如初恋。穆浠如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浠如将那袋子打开,拉出文件来,细看上面的内容。

一秒、两秒、三秒……

他的神­色­依旧如常,没有何诣雪期待的暴戾,反而是越乎寻常的平静。

浠如半那张纸放回到袋子里,动作从容地坐入到沙发里,抬了右腿靠到沙发椅背里,满目清明地看着已经一脸震惊的母亲。

“你难道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何诣雪几乎暴跳如雷了。

“您是在哪家医院做的?这家医院是不是新来的医生,没有什么经验,甚至是误­操­作了。”

“浠如啊,现在你老婆生的孩子,经过基因检测证明不是你的儿子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

浠澈也看了眼那报告单,心情却像是寒冬里突然融化了积雪般,有点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双眼微眯着在心里盘算起来。

“妈,您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做什么都喜欢疑神疑鬼的。”他微微欠身,从衣兜里拿出一盒雪茄叼在嘴里,点燃后,猛听了一口­性­感分明的­唇­边喷出淡淡的烟。

“其实,早在孩子出生不到十二小时我就做过检查,这孩子确实是我的无疑。”

“你说你早就测过了?”何诣雪眯窄了双眼,真有些不敢相信儿子的说法。

“嗯。”浠如又吸了一口,这回俊脸上已经绽开了轻笑,“我知道您不喜欢米瑷这个媳­妇­,但是请您看在她是您儿子深爱的人,这件事从此不要再提。”

何诣雪被儿子的态度完全打败了,她哭笑不得地走到茶几前,抬眼看了窗前的二儿子,“浠澈,你说,你哥是不是被爱情冲晕了头脑,整个人都傻了。还是被那个狐狸一样的女人给迷惑心智了。”

浠如朗笑着站起来,然后拿走了桌上的文件袋,“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爱的人她也爱着你,也正因为她爱我,才会将我迷惑,说起来你儿子真是幸运。”

“浠如……你,你怎么就这么信她呢。”

浠如耸动了肩膀,挑眉看了母亲,“您就没给敬轩也做一份检查?看看您的长孙是不是穆家的种?呵呵……”

“敬轩!”何诣雪也被问得愣了一下,若说敬安不是穆家的,那敬轩呢?

浠如眼神轻变,陡然深谙,渐而危险地眯起,“像这样的事,我不希望今后再发生。”话音一落,他拿捏着那份文件起身离开了浠澈的办公室。

“浠如,浠如……”何诣雪还想说话,快步去追时被二儿子紧紧拉住。

“现在大哥什么也听不进去。”

何佛雪一下子跌在沙发里,心神都有些茫然无力。

这不是她所了解的浠如啊。

离开了办公室,浠如步入到电梯里,回到28层自己的办公室。

明助理紧随其后,凭他的知觉,发现今天少爷的神情很不同寻常。

浠如坐到椅子里,将那文件放入壁画后的保险箱里。

“沈彦彬现在怎么样了?”

明助理听问,急忙上前,“梁晓梅的死定为医疗事故,按理该获刑的,要最近又得到消息说检查出他有­精­神分裂症,送到康宁­精­神病医院去了。”

浠如抬手按住了额头,“他是医学博士,他想成为­精­神分裂并不难吧。”

“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浠如想到沈彦彬,眼神一闪,随后已经起身。

明助理紧随其后,少爷虽然没说,但他又是凭着知觉猜到他们可能是去见这个­精­神分裂了的沈医生。

何诣雪偃旗息鼓地走出穆氏,刚走出大门,就看到穆浠如的车子从一侧停车场开出。

她看着那疾速如风的黑­色­车子,嘴角微微勾起,到底还是信了。

浠澈也站在她身后,目光触及到大哥如飞而逝的车子,俏皮的扬了扬眉毛,双手握住母亲的肩膀,歪着头发问,“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您到底还是赢了!”

何诣雪不由冷哼一声,“米瑷要是真的生下别人的孩子,离婚也就是时间问题。”

浠澈听得双眼发亮,“妈,要是大哥真的离了,我娶米瑷为妻,您不反对吧。”

卷二_第166章 发现

何诣雪听到二儿子还想着娶大哥的媳­妇­,当场就气得晕倒了。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敬轩第一天上幼稚园,米瑷特意提前下班,亲自去接儿子下课。

米瑷站在一大群的家长中间,看着从园里跑出来的敬轩,极其灿烂的笑容如成千树万树桃花开的感觉,无声的绚烂。

“瑷瑷……”眼看着小家伙在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她,然后扭着小ρi股向她跑过来。

米瑷快步上前,双脚还未站稳,怀里就撞进了软软热热的一团。

米瑷下意识地低头,敬轩被红扑扑的一张小脸映入她的视线里。

“瑷瑷,你今天这么好,亲自来接我回家啊。”

瑷瑷?米瑷愣了愣,随即才反就过来,这小家伙是在学爸爸的口气唤她。

“你怎能……”不等她开口,敬轩又软又热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

他把她的双手裹在自己小小的掌心,然后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瑷瑷,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手套?万一再得了冻疮可怎么好!”小家伙还捧着她的双手,往合拢的手掌心里呵了口热气,然后替她搓着微凉的手。

热量从又厚又软的小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背。

米瑷看着低头专注帮她取暖的孩子,眨了眨眼睛,眼角有湿润的感觉。

“现在还冷吗?”

敬轩抬头瞧见米瑷泛红的眼眶,立刻焦急道:“瑷瑷,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说着拿了小手绢给她擦,动作和神情是极其认真的,而且特别的像他的爸爸浠如平时的神态。

米瑷蹲下来,拉过儿子的小手,平视着他漂亮的眼睛,弯起­唇­角,轻声说:“我的小偶偶是真的在长大。”

敬轩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当然长大了,我都快要上小学了,你们大人眼里啊,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今天上学累不累?有没有听老师的话?”

敬轩摇摇头,“一点不累也不是真的,今天老师带我们跳舞了,现在我这胳膊还是有些酸。”

米瑷捏了捏他厚实的小手板,笑着道:“这样啊,那妈咪就带你去找爸爸,让他请我们吃大餐好不好?”

小家伙扭捏着,有些为难的样,“找爸爸啊,其实我是想跟瑷瑷一起二人世界的。”

米瑷看儿子的样子,忍不住扳过小的脸吧唧一下,亲了一大口。

小敬轩腾地红了脸,“妈咪,同学们都看着呢,”说着还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时,还深吸了一口气。

“小样,还害羞了,你这小脸妈咪也不知道亲了多少回了。”米瑷看着倒背着手忽闪着黑亮大眼睛的孩子,不禁莞尔。

小家伙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眼,耳根子隐隐发红,拉了米瑷的手,“咱们快去找爸爸吧。”

到了穆氏,米瑷直接带着敬轩来到了浠如的办公室。

一进去,小敬轩就甩了大书包,就像脱了缰的小马驹,直接跑到爸爸的椅子里坐下去,然后像模像样地翻看文件夹。

米瑷看到儿子的样子忍俊不禁。刚刚秘书说过穆总恰好有事出去,她给他发了短信,就打开书包检查了敬轩的本子。

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敬轩已经扒着桌子,饿得等不下去。

“妈咪,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米瑷也是纳闷,平时他的手机都是响几声就能接起,今天也不知怎地,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又试着再打了两遍,想到他或许在忙,就直接挂断,看了看敬轩。

“儿子,爸爸可能有事,还是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那也行。”敬轩眼前一亮,直接从桌子后跑出来。

“艾呀,”米瑷检查了包包,发现自己居然只有三十几块的零钱,钱包忘记在医院里了。

敬轩知道事情有变,有些惶恐地看着米瑷,“瑷瑷,发生什么事了?”

米瑷有些懊恼自己的记忆力太差,“妈咪忘记带钱包了。”

敬轩听了却反全倒不再紧张,“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钱吗,”眯着小眼四下里看目的地,“我知道爸爸的钱放在哪里。”

小家伙说着,就跑到椅子后面墙壁上的画框前,用手推了推,画框移到了一边,从里面露出一只灰白­色­的保险柜。

米瑷也有些吃惊,急忙上前,拉了儿子的手,神情也变得严肃,“穆敬轩,你怎么知道爸爸这里有保险柜的?”

敬轩眨了眨眼,颇带了眼得意,“是爸爸告诉我的!而且呀,他还告诉我密码呢。”

“那也不行。”米瑷拉着儿子不让他私自打开浠如的保险柜。

“瑷瑷,你现在没带钱这是个事实,我们的肚子很饿这是严重的事实,我们需要钱出去吃大餐,爸爸那里面有很多,我们就拿几张就行了。再说了,爸爸说过,如果我没有零用钱就可以过来拿的。”这句绝对是他杜撰的,为了让米瑷相信。

“真的?”米瑷半信半疑地看着儿子。

“当在了,不然我怎么知道密码呢。”小敬轩说着就到了保险柜前,小手指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然后就听到嘀地一声。

柜子打开了。

里面除了一些文件就是一叠叠地钞票。

米瑷见敬轩拿出一捆钱就要关门,急忙上前拦住,只从那打钱里抽出一千块,然后将剩余的放回去。

出到职业的敏感,她看到了医院专业的文件袋。

莫名的,她伸手拿出那个袋子,并且在端详了一秒后,将其打开了。

拿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下,居然是张DNA检测报告,心头骤然收紧,以为是米珈和浠澈的,结果让她心中滴血的是,她看到了穆浠如和安安的名字。

这怎么可能?浠如居然取了安安的基因样本和自己的做的检测,而检查结果居然是没有血亲关系。

她捏着那份报告,整个人如置地狱。

敬轩看到米瑷拿着一张纸看着,脸­色­也变得苍白了,急忙上前推了推米瑷的手,试探地轻声问:“瑷瑷,你怎么了? 我们拿了钱去吃大餐吧。”

卷二_第167章 煎熬的三天

这份报告不是证明了浠如已经怀疑安安不是自己的孩子,从而怀疑她不忠。

DNA报告从手里滑落,米瑷整个人都如同遭到了打击般有些站立不稳。

浠如在康宁中心看到沈彦彬。

他穿着米黄­色­的病号服,被医生带出来时,看人的神情都是神经兮兮的。

穆浠如穿着深咖­色­的大衣坐在那里,看到这个男人心里头微微发堵。

沈彦彬看到他来,倒是心情大好。

他冲着穆浠如呵呵一笑,眉眼陡然就变得清明了不少,“怎么,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特意来向我求证了?”

穆浠如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想说什么?”

“你来找我又想听什么呢?”沈彦彬眼里都是通快的泄愤神­色­。

浠如的眼神由犀利渐变得晦暗,“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沈彦彬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一身名牌高不可攀的样子,脑海里都是他向米瑷求婚和米瑷出卖自己的样子。

嘴角的笑容不断的加深,“听说瑷瑷生下孩子了,还是个女儿。”

浠如深深地瞪视着他,就有种如刺在喉的感觉。

“穆大总裁,难道我说错了吗?瑷瑷可是跟我说过,她怀的是个女儿。”

“她不支要跟你说这些的。”

“哈哈,”沈彦彬终于机会,报复的机会,“因为她这个孩子是跟我生的。”

“啪。”地一声,沈的脸上已经被穆浠如重重的打下了一拳头。

沈彦彬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嘴角也渗出了鲜红的血。

可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穆浠如一改往日从容不迫的样子,动怒了,他跟自己动怒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戳到他的痛处了。

他也怀疑米瑷了。

于是,他开始变本加厉地继续说下去,“米瑷确实没有喜欢过我,但是你抛弃她,她也会寂寞。我承认,我们─夜情的时候,她是醉的,神智不清楚,不过,只那么一次,”沈彦彬说着陶醉回味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唇­,“能跟她睡上一夜,我很知足,我不在乎她是清醉的,还是醉着的,哈哈……”

“砰——砰——”接二连三的,他的脸上又受到了穆浠洳理猛烈的攻击。可无论有多少鲜血涌出,沈彦彬面对愤怒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穆浠如,始终是合不上笑容。

“米瑷的肌肤可真滑啊,下面那很紧,那蚀骨的滋味,她在我身下动情的申吟,我这一生到死也不会忘记……”

“闭上你的嘴。”浠如整个人都受到了刺激,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成拳不停地一下一下打在沈的身上。

可哪怕他已经被打得扒在地上,还有一口气,就不停地自言自语:“其实,我跟你一样,真的很爱她,可是她呢,是个传统的女人,喜欢从一而终。”

“其实她真的好傻!多少次我也问过自己,如果当初在美国时,我就对她下手,那么她肯定也会对我不离不弃的,那么你穆大总裁也就没机会了。”

“可是,真是天意弄人啊,那一夜的肌肤之亲来得太晚了。”

“你也不要怪她,事后,她也曾后悔过,可是,她很想向你忏悔的,可是,她最终还是不敢吧。她是不是什么也没向你说啊。”

啊——浠如终于忍无可忍,他­操­起凳子,狠狠向沈彦彬砸下去。

这回,他已经被砸得昏死过去,再也不能继续再说下去了。

明助理闻声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沈彦彬和陷在­阴­影里的穆浠如,他的双拳都破皮渗出血来,急忙上拉护住他的手,“少爷,他就是个疯子,他所说的话不可信。”

一连三天,穆浠如没有回家。

米瑷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不能见到他的人。

第一个漆黑的深夜,她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瑷苑的大门口,她想着浠如回来,她一定会向他解释,而且,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还有很多,既然是他怀疑了,既然是他不再爱自己,她还是要向他证明,自己对待婚姻从未儿戏过的。

可是第一夜,她站到了天明时,他一直没有回来。

第二天,白天,她变得有些恍惚,看着保姆送走敬轩上学,自己就回到床上睡觉。

她把手机放在枕边,她想着浠如打开电话,她能最快听到,她等着等着,睡着了。

直到醒来,手机里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一个人找过她。

第二晚的夜,似乎变得更漫长了,她站在秋风里,拉紧了他一直穿着的大衣,他的气息犹在鼻息间缭绕着,可是那感觉却更让人心酸。

浠如真的就那么不信她?

那从前的甜言蜜语,倾心照顾又算是什么呢?

不,她不相信浠如会不爱她。

米瑷拿起手机,给浠澈打,给明助理,给他的秘书。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他们也不知道穆浠如去了哪里。

米瑷回到那个阳台上,她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如瑷苑的大门,就算他不要她他怀疑她,他总该回来告诉她吧。

第三天,米瑷裹着他的大衣坐在摇椅里,一整天,滴水未进。

除了去卫生间,她几乎没怎么动过。

她看着大门的方向,时而看看自己的手机,也会再给他打去一通电话,等待许久后,通话自动的结束,他的手机处于开机中,只是无人接听。

她想,他是不想接听她的电话吧。

就不能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还是说他们之前的信任也不过是一个甜美的谎言。

第三晚的夜,过了十二点,米瑷感觉自己太累了,眼皮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她站起身,双腿都已僵麻,任着身上的大衣滑下去,吃力的往房间挪动脚步。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意外地响起来。

米瑷全身浑身一颤,急忙转身,却因步子太急而摔到在地。

接通电话时,她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而变得沙哑,“喂,是浠如吗?”

“姐,是我。”

米瑷眼里的泪涌下来,一颗心被失望包围,用力的咽下哽咽,“米珈,这么晚了,有事?”

“姐夫他要告我,你一定得想办法救救我才行,我不想坐牢的。”

电话里已经传来了米珈的哭腔,米瑷的心如浮萍般无根无沿。

“珈珈,你慢点说,怎么回事?”

“我之前出卖过穆氏,他手上有我的偷看标底的视频……”

卷二_第168章 寻觅

米瑷挂断米珈的电话,整个人慌慌的。

她是做过牢的人,她很清楚那滋味,米珈还小,也是她唯一的亲妹妹,就是再有错她也不想看着她进监狱。何况,如果米珈被控出卖商业机密,那么蒋氏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思来想去,米瑷把电话打到了浠澈那里。

电话响了几声,里面传来了浠澈似带欣喜的语气,“大嫂,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嗯,浠澈啊,我还是那件事,请你帮我找找你大哥,我有些急事,急着见他。”

对方沉默了几秒,语气故做轻松,“大哥最近跟一些外商有新项目,一定是忙得把时间都忘记了,这样吧,我去爸爸那问问,兴许能找得到。大嫂,你可千万别着急。”

“好吧,浠澈,这么晚打扰你——”米瑷在电话里垂眸,总觉得大晚上的找不到自己老公的女人挺可悲。

“行了,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到是我,该向大哥对大嫂说声对不起的。”

“你客气了,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好,我这就下楼。”

挂断浠澈的电话,米瑷坐在了床前,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这才想起来好几天没有吃过多少东西。

夜深人静,不好叫别人,自己颤微微地下楼到冰箱里拿了一杯冰牛­奶­。

穆浠澈并非不知道大哥在哪里,只是碍于他的敏感而没能直接找他,可是在电话里,他听到米瑷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就知道她身心都正遭受着折磨,打电话给瑷苑的吴妈,得知米瑷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更是心焦。

于是连夜驾小艇登在浠如所有的游艇。

登上游艇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因浠澈和浠如是孪生兄弟,游艇上的工作人员几乎没能分辨出来。

他借醉令一名服务生带着他来到了浠如所在的房间。

昏明的灯光下,穆浠如和衣躺在床上,他俊颜微泛酡­色­,双眼紧闭,屋子里弥漫着酒­精­的气息。

可想而之,昨夜也喝了不少酒。

浠澈敲了两下房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浠澈又大步走到床前,“你这三天不回家,是不是你老婆出什么事,你都无所谓啊!”

浠如微皱了下眉峰,语气低沉,“所以,你来为她报不平?”

“大哥,大嫂天天在找你,家里的佣人说她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你这样不告诉她,就独自在外这么多天,伤了她的心,你要怎么收场啊?”

浠如微微抬眼,看向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的弟弟,一幅质问的神态,心里不爽。

“你该说我出差。或是工作太忙……”

“行了吧,这样的借口太烂,说出来也只会伤她的心。”浠澈说着上前拉住他的手,“大嫂说有急事要见你,你现在该做的不是在这里睡觉,而是马上回家。”

浠如不是个喜欢被支配的人,抬手甩开他的手,“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给我给老婆打电话的,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你老婆,你要真还当她是老婆,就不该搞什么三天失踪。你这不就是不相信她的表现吗。”

“瑷瑷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穆浠澈你不必在这里没完没了,一幅正义之帅的样子,无论我们之前有什么误会,我这辈子认定她,就不会离开她,更不会让她离开我。”

“若真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的,毕竟我喜欢她,就希望她幸福。”浠澈转身走向门口,想起什么,脚步又停下来,“大哥,大嫂是个好女人,我不相信她会跟别人私通,就算真的有,那也不是她心甘情愿的,你爱她,不就是要包容她的一切么。大哥,我劝你千万好好珍惜她,不要等她再对你心寒,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浠澈走了。

浠如从床上坐起来,自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家里找去电话。

电话通向瑷苑,却并非是米瑷的手机。

接电话的是吴妈。

“太太怎么样了?”

“啊,是先生啊,太太这几天心情不好,总是坐在阳台上等您回来,一连三天了,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今天更是水米未进。”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太太刚生下安安不久,身体本来就弱,她不想吃你们也该劝着她吃啊。”

“先生,您在哪里啊?”吴妈壮着胆子发问:“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您还是回来吧,太太这几天真的瘦了不少。”

电话里一阵沉默,“我知道了,可是这两天我手上还有工作,过两在才能回去,你们就多做些太太爱吃的菜,劝着,哄着她多吃一些。”

“可是,太太若是不听我们。”

“去穆家,把安安接回来。”孩子在家需要照顾,当妈的当然不会把自己饿出病来。

“行,我这就让司机去接小小姐。”

放下手机,浠如重新躺倒在床,耳边是弟弟的警告。

米瑷生下安安的那一天,他派了不少的保全守在医院,接生的医生与穆家是世交,孩子被动过手脚的可能­性­很小,何况当时沈彦彬一直在警局里,他已用沈彦彬的DNA样本,去跟安安的做检测,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爱米瑷是无疑的,可做为一个深爱妻子的男人,对这样的事,又是无可忍受的。

他不回家,是因为自已矛盾,就算不是真的听了沈的那些话,根本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

明助理亲自送安安回来。

米瑷勉强起来,接过安安。

几天没见,安安似乎又重了些,米瑷抱着竟然有些吃力。

“太太,少爷在外面陪几个外国客商,还要几天才能回家,少爷让我告诉您,好好照顾自己。”其实穆少并没有说这些话,这不过是明助理看到米瑷眼圈下的­阴­影,自己心有所感骗出来的安慰话。

米瑷点头,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心里凉凉的,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需要别人传知了,“我知道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有事要跟他谈一谈。”

“好。”

米瑷转身抱着安安回房,明助理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少爷的来电,下意识的看了下紧闭的房门,自己紧走几步到长廊的拐角,才接了电话。

“少爷。”

“太太怎么样了?”

“太太她­精­神不太好,刚才还说有事想跟你谈一谈,要不少爷您就回来吧。”

电话里一阵沉默,半晌后,复又开口,“两天后你过来接我。”

明助理急忙询问地址,复述着记在了本子上。

回头又看了眼长廊,之后才急匆匆的离开。

他前脚走,米瑷才推开房门走出来,心里再不想相信,了不得不相信,浠如就在本市,只是他在海上的游艇里……

卷二_第169章 求情

午后,米瑷哄了安安睡着了之后,米瑷在新闻上看到米珈因泄漏商业机密被批捕的报道。很快又接到冉冉的电话。

“瑷瑷,这次,你一定要救救蒋氏。”

“怎么回事?”米瑷心里咯噔一下。

“米珈从穆氏夺来的商业中心计划,被人做了手腿,现在蒋氏不但不能如期完工,还面临着巨额赔偿。荣誉说,昕蔚这次撑不下去了。”

米瑷不知道手里的手机是怎么断挂的,浠如避而不见,却在暗中对蒋氏下手了。

他对自己用情多深暂且不细论,到底还是殃及了蒋氏和妹妹,米瑷无力的坐在地上,突然觉得浠如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他对蒋昕蔚的不满,可以一直隐忍不发,暗中等待时机,再给予致命一击。

再也坐不下去,米瑷出了瑷苑,亲自开车去到了蒋家别墅。

好久没有回来了,院中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几乎是同时的,蒋昕蔚的车子也在她车后停下来。

米瑷从车子里走出来,看到了蒋昕蔚。

昕蔚穿着海蓝­色­的大衣,走下车子时看到她,俊脸扬起一惯的笑。

米瑷忽视了那笑容里的苦涩,迎上前。

“找我有事?”

米瑷点点头。

“那到家里再说吧。”

二人一前一后,往院子里走去。

客厅里,米瑷坐在沙发里,昕蔚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瑷瑷,你瘦了好多。”

“你也是。”简单的三个字,却透了些久违的心酸。

昕蔚淡然一笑,“身为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你不会对哥哥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吧。”

米瑷目不转晴的看着昕蔚,在他眼看到了退去了锐芒之下些许的沧桑。

“蒋氏要走出困境,需要多少资金?”米瑷问得有些直接,正因为是多年的朋友吧。

昕蔚从容地扯动了嘴角,“很多。”

米瑷转身,从包里拿出医院的地契和相关的手续。

昕蔚扫一眼桌上的东西,眸­色­渐深,“瑷瑷,你这是做什么?”

“我想帮你一把,做为妹妹。”

“这可是你爷爷的医院。”

“爷爷创办医院是为了治病救你,现在我把它给你,无论是你抵押,还是转让出售,它不是医院吗。”

“你这么做是为了你丈夫?”

米瑷点点头,“他是我丈夫,你是我最近的哥哥,如果你说是为了我丈夫赎罪我不否认;但我更希望你接受它,就当是我对你的兄妹情。”

“瑷瑷,谢谢你。这个我不能收。”蒋昕蔚天生傲骨,不可能接受她替丈夫的赎罪,更不可能看着她失去心爱的东西。

“昕蔚哥,你一定要收下,相信爷爷如果还活着,也不希望你输给谁。”米瑷将手续放下,起身要走。

昕蔚望着她一步步走向大门。

快步上前,“瑷瑷,跟我一起离开这吧。”

米瑷的手腕被他掐得有些痛,可她最终没有转过身,“浠如很爱我,虽然在生活中,也会有个小摩擦,但那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姻。”

昕蔚轻轻大手从她细腕上滑下来,眼里是浓浓的失落,“我小看了穆浠如,今天会败在他手里,并不能去怪谁。”

“昕蔚哥,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去伤害你们。今后无论如何,遇到好姑娘,就成个家吧。”

“别再委屈自己。”

米瑷没有回头,她一步步走昕蔚的别墅,开了车子往明助理所说的地方出发。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有像今天这般沉重过。

就在前几天,他还那么信誓旦旦地对她百般温存,她当真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可是现在呢?他又在做什么?

有疑问他应该跟她一起把事情摊开来谈。一起解决避而不见她不能接受。

穆浠如鄂于米瑷的找上门来,当他在驶过来的小艇上看到米瑷时,突然出现的她时,令他忍不住微微敛了敛眉。

游艇上的人很多,男男女女,金发碧眼一­色­的外国人。

穆浠如从过道上走过来,在这个寒冷的秋,他只穿了一条泳裤,健硕紧致的身材毫不避忌。

“找我有事?”

穆浠如挡在她面前,似乎没有让米瑷过游艇上来的意思。

米瑷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的看着他,一直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穆浠如不满的蹙了蹙眉,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看什么?”

米瑷吸了口气,不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穆浠如,你曾经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穆浠如皱眉,“哪些话?”

米瑷舔了舔­唇­,艰涩的道,“你还要不要我?”

米瑷的话,让穆浠如瞳仁一紧,登时就像看怪物一般,冷冷的盯着米瑷看。

敛眉,烦躁的道,“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跟我是夫妻关系。”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米瑷不自在的抿了抿­唇­,脚步上前,双手落在他腰间,忍不住紧张的篡了篡,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他,“浠如,跟我回家吧,你不回家,我睡不好。”

穆浠如不敢置信的瞪着对面的米瑷。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很少这样跟自己主动撒娇的。

“我是你的女人,你的存在就是我头顶上的天,你明白吗?”

“瑷瑷……”

穆浠如凝神锁定她,几天不见,她憔悴了不少,澄清的大眼下有着一层­阴­影,看上去很令他心疼。

“浠如,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米瑷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双手微微滑动在他光洁的肌肤上,“我以后都不去上班了,一心在家里做照顾你,做一个家族主­妇­,白天照顾家里和孩子,晚上等你回来,好好的伺候你,你说好不好?”

忽而,就听得穆浠如幽幽的问她,“瑷瑷,你是否在跟我谈条件?”

一句话,平静得没有任何涟漪,亦没有分毫的温度。

米瑷紧抿着­唇­瓣,“放过昕蔚吧。”

穆浠如漆黑的深潭凉了些分,“你愿意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蒋昕蔚?”

米瑷咬了咬­唇­,胸口闷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到一般,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米珈有错,是该为自己的错负责,我不想看到他因我受累而破产。”

卷二_第170章 别装了

那一刻,米瑷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束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锐利得有些骇人。

穆浠如勾了勾嘴角,肆意的笑了,那笑分毫不达及眼底,冷得教人心惊胆寒,“这么乖,是为了别人。”

“……”

穆浠如直白的话,让米瑷微微白了脸。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浠如,现在就跟我回家吧,我米瑷这辈子只有你一个男人,至于安安的事,我们一起查。”贝齿咬在下­唇­上,力道越来越重,­唇­瓣也越渐惨白。

穆浠如冷凉的问她,倏尔,就嗤笑出声来,“你都知道了?”

米瑷握着他的手微微紧了紧,然后扬起脸吻上了他的喉结,浠如全身随之一僵,身体某处立刻起了反应。

“我是无意中看到那份DNA的,才知道你在怀疑我,怀疑孩子,我米瑷可以发誓,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穆浠如轻笑,优雅的推开面前的米瑷,“这也是为了姓蒋的?”

米瑷被他拉开,又再次贴到他面前,双手搂住他,“浠如你还有敬轩、敬安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人。”她说着把头也埋在了也胸前,“只要我不再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做什么都可以,浠如,好久没碰我了,你有没有想我。”

浠如浅笑,任着她把脸贴着他乱蹭,目光投向远方的汹涌的海面上,“我更希望你是因为爱我,想向我索爱才变如此温柔。”

“到底还要我怎么做?还是说,有了安安的事情后,你怀疑我,嫌弃我,连碰我的念头都没了——”米瑷说着伏在他怀里打了个酒嗝。

浠如摇头,捧着她的脸,将米瑷从上至下的审视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你还喝了酒?”

“嗯,”米瑷白了脸­色­点点头,车子里的那瓶红酒,在来时的路上被她喝了。

“米瑷啊,米瑷,如果你是为米珈求情才这样主动献媚的话,为夫心里会好过很多,可是你,为的是那个男人,你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根刺越是难除。”

穆浠如亦如此,温柔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冰融化,冷决的时候,即使你是上百度的高温烈火也能把你冻结。

“不过,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为了他到底能做到什么份上。”

穆浠如说着转身,步伐稳健地进了客舱。

米瑷看着他,也迈开步子紧随其后。

其间一位身材极好的金发美女迎面走来,看到浠如就主动的张开了双臂,用稍显生硬的口气,“亲爱的,我找了你一个早上,你去了哪里?”

浠如没有回头看米瑷,只是顺势抱了下洋妞,“我去游戏。”

洋妞皱了下眉,“亲爱的你的身体可真­棒­!快到房间里暖一暖吧,我可以给你按摩……”

米瑷看着他们亲热的样子,不知道是借着酒劲还是别的什么,她冲过去一把推开了那女人,“你这个女人马上给我滚蛋!”

穆浠如转头,像看怪物一般瞪着一脸怒容的米瑷。

“亲爱的,这女人是谁?好没礼貌。”洋妞很不满。

米瑷指了下自己的头,“我是谁?我告诉你,我是他老婆,你要放电犯贱找错人了。”

洋妞诧异地看向浠如,只见他抽动嘴角,“她确实是我老婆。”

自讨了没趣洋妞抽抽嘴角,转身走了。

房间里,穆浠如倚在厅里的沙发上抽烟,袅袅的烟雾里,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锐利的落在米瑷身上。

他魅眸微眯,烟头在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

米瑷也看着他,然后动手将身上的外衣扣子解开了,缓缓的脱下去,任衣服滑落在地。

“浠如,我来跟你上床的,你难道想一直看下去?”

那一刻,米瑷分明看见了穆浠如那凛冽的眉心突跳了一下。

他似在压抑着某种怒火。

手指狠狠地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了身来,一步一步逼近米瑷。

米瑷能深刻的感觉到他身上所带来的那束冷然之气,教她浑身不寒而栗。

“把刚刚那话再说一遍?”

他低头,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米瑷,咬牙切齿的命令她道。

这样的穆浠如,如同一头即将爆发的凶狠猛兽,让米瑷有些畏怯。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我乖乖的满足你的一切需求的话,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米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那些满足男人的女人。”穆浠如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分贝。沈彦彬的事情还没理顺,现在又多了个蒋昕蔚,今天她如此反常,还主动示好求欢,掺和了外人,到底让他不舒服。

“女人都是一样的。”米瑷狠下了心来,高声回他。

“好样的。”

穆浠如冷笑,“米瑷,你果然越来越出息了!”

他拢眉,烦躁的又点了一支烟,吐了一口烟雾,冷声问米瑷,“蒋昕蔚又找你了,所以你就着急见我给他求情,米瑷,我现在就当你是醉了,你的酒品我早就领教过了,所以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去,我现在对你这幅样子没兴趣!”说起酒品又想起之前米瑷在快捷酒店给蒋昕蔚发短信的事,心头的拥堵又加了一层。

“你对我没兴趣?”米瑷委屈地向前走了一步,双手就脱掉了贴身的背心,笑得有些苦,语调也随着窜起的愤怒而起伏,“你对我没兴趣,对谁有?外面那个洋女人?”

“你不要胡说。”他冰漠的眼底,像寒潭。

“那你让我该怎么说?”米瑷说着就捡起衣服,发脾气的胡乱往身上套,“好,你喜欢她,你想要她,我不该来,我这就帮你去找她。让那个女人伺候你。”

浠如从没看到米瑷发这么大的火,一张小脸因怒而烧得通红。

“你不要再闹了,我要是想劈腿,身边从来就不乏女人,可是我没那么做。”

相比她的任­性­,浠如说得也是实情。

“浠如……”几个字,让米瑷蓦地怔住,清澈地大眼,死死的盯着浠如看,那模样宛若是要将他生生看穿看透一般。

“真的没有?”最后,米瑷的视线下移了,落在他的平角裤上。

浠如轻轻点头,“没有。”

米瑷的小手伸接拉了他短裤的皮筋上,一双眯起的眼神往里面看……嘴里还嘀咕着:“穆浠如,别装了。”

卷二_第171章 醋劲

米瑷的小手直接拉了他短裤的皮筋上,“那你就更没有理由决绝了,”目光向­内­裤里扫了眼,“明明都已经硬了,还嘴硬。”

暗芒,清晰的至他深邃的眼底掠过,掀起层层波澜,十几秒过后,恢复一潭冷清,拉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他的语气,分明是故作平静。

米瑷舔了舔­唇­,“你心里别扭,你不想碰我。”

听闻米瑷的话,穆浠如心里当真不知该作何想。

开心吧?按理应该开心。可是,为什么他却偏偏开心不起来呢?

甚至于,觉得胸口像压着块巨石一般,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长久的,房间里一片死寂的沉默。

穆浠如倚立在窗台前,凛着眉,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烟。

米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凉意弥漫。

回头,水眸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掀了掀­唇­角,“我走。”

这两个字,也就意味着,她走,按他的意思离开,只是今后再也不会像今天这般主动的讨好。

说完这句话,她没敢再多看他一眼,兀自往房门走过去。

穆浠如深吸了口手里的烟,又长长的吐了一口烟雾出来。

他转身,深深的看一眼身后的米瑷,而后,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转而快步拉住她,“我让人送你。”

他问米瑷。

米瑷一愣。

“不必了。”

穆浠如耐着­性­子重复。

米瑷抿着­唇­,去意已决。

他皱眉,“我还有事。”

米瑷抬头,“我知道。”

穆浠如似有些失了耐­性­,“我见过沈彦彬,他对我说,安安是他的孩子,是你们─夜情之后的产物。”

米瑷看着他,心下一片凄凉,大眼里泛滚着水气,“你相信?”

“我……”

米瑷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嘴角扬起来,“我明白了。”

米瑷不卑不亢的说完,转身便出了穆浠如的房间。

走前,她能感觉到有一束骇人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但她选择了无视。

走出船舱,米瑷长松了口气,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手心里早已被她掐出了血痕。

穆浠如站在船上。

目送着那抹纤瘦的娇影在小艇越来越小,才淡淡的收了视线回来。

眼潭,越渐深沉,­色­泽也更暗了些分。

他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突然就觉胸口闷得特别难受。

今天米瑷给他带来了两个冲击。

她想好好的跟着也过日子。

不惜主动讨好。

她说安安的事情也们可以一起查。

可是,他心里就是扎了刺。

穆浠如低头,抽了口手里的烟,试图让烟草来麻痹他心口这份明显的钝痛。

她会这么做,事实是主明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可是,对不起,瑷瑷,原谅我还没办法面对自己面对她。

米瑷回到了瑷苑,看着大门上那个­精­致的门牌,她笑了,笑得有些凄惨。

伸手将那块牌子从上面摘下来,有些烦感地甩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进了院子后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开柜子,里面的衣服琳琅满目,多数是浠如送给她的,米瑷看了看面里的东西,什么也没有拿又将柜子关起来。

然后搂着安安下楼。

“太太,您这是要去哪?”

“我要去医院。”

“那太太晚饭要吃什么?”

米瑷摇头,“我最近在医院值班,你不必准备是饭了。”

“那敬轩呢?”

“敬轩你帮我照顾他,注意他的功课。”

“是。太太放心。”

米瑷将安安放在了后车座里,然后径直开车回了娘家。

母亲自从二嫁到了新加坡,过去的旧宅一直空着。

米瑷把医院送给昕蔚,相信他有能力帮她管理得当。

推开房门,屋子里久没住人,有些闷闷的霉味。

米瑷从进门,就卷了袖子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晚餐,给安安冲好­奶­粉,自己才简单的泡了碗面。

天渐渐黑了下去,她的手机响起来。

来电显示是浠如,米瑷看着那号码许久,才接起。

“你在哪?”浠如的问话倒是很直接。

“在医院。”

“医院哪里?”

“太平间。”米瑷的回答多少带了些赌气的成份。

对方一阵沉默。

“有事?”

“没。”

“那我挂了。”

之后,穆浠如听到的就是掉线声。

米瑷吃着那碗泡软的面,眼里升起了雾气。

电话复又响起来。

米瑷以为又是浠如,没想到却是不久前的一个病患。

“是米院长吗?”

“我是,您是?”

“我就是前一段您亲自主刀手术的家属,张柏。”

“哦,是小张啊,你妈妈恢复得怎么样?”

“最近恢复得很好,身体也好了很多。”

“那就好,一定要多注意休息。”

“是这样的,我妈妈一直挺想你,明天是周日,我们在家里准备了些家长的便饭,想请过来,表示一下对您的感谢。”

“不用了。阿姨能恢复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了。”

“不行,我妈妈受您的照顾,这段时间一直很想你,时常的念叨,明天我去医院接您,您无论如何也要见我妈妈一面,而且,我妈妈心情上时而会有起伏,要是您能给看看的话,她的心里也会安定不少。就这样定了,明天我去接你。”

不等米瑷说话,对方已经挂断了。

翌日,一大早米瑷就抱着安安来到了她过去同窗的医院。

“亲爱的,这是谁的孩子?”柳眉一面线安安抽血,一面问她。

米瑷垂眸,脸上却也淡然,“是我的。”

“你要给自己的孩子做DNA?”

“是的。”

“瑷瑷,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米瑷摇头,一言难尽。

抱着安安离开医院,手机一个劲的响个不停。

米瑷将安安暂时送到冉冉家里,终于还是接受了小张的邀请。

只是地点并不是他之前说的家里便饭,而是在一家餐馆里。

来人也没有她的患者,而是小张一个人。

米瑷看着已经摆好的一桌子菜,再看看年纪帅气一脸稚­嫩­的小张,“阿姨怎么没来?”

小张是某大学年轻讲师,殷勤地帮她拉开椅子,“我妈妈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哦,那我还是改天去家里看望她吧。”米瑷没有坐下,也更没有心情吃饭。

小张哪里肯放她走呢,快步上前拦了她,“别啊,你没来时,我已经把菜都点好了。要是你走了,这么多菜可就浪费了。”

“这……”米瑷看着那桌子菜,确实有些为难。

“来都来了,就坐下多少吃点。”

“……那好吧。”米瑷放下包包在小张对面坐下来。

“我妈妈的病真是多亏了您才能恢复得这么好。米医生您的医术真是高超,我先代表我全家敬您一杯。”

米瑷这才端了杯子,一小杯白酒喝了下去。

“米医生,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个目的。”小张眉目清秀特别是看人时眯得弯弯得样子,俏皮灵动,总让人忍不住有种亲切感。

“什么事?”米瑷夹了菜放到嘴里,抬头看他时有些愕然。

“米医生,你有男朋友吗?如果没有,你能不能考虑我?”

“啊!”米瑷一口汤汁喝下去,因他的话一下子喷了出来。

小张急忙拿过纸巾,“我的提议就让你反应如此强烈吗?难道没有人追求过米医生?”

“不是,”米瑷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小张主动站起身,伸手就落在好的背上,然后一下一下的抚着,“其实,你不必急着回答的,你可以慢慢的考虑。”

“不,”米瑷摇头,生生逼出了眼泪,“不是,我——”她想说她有老公有家族了,可是想到浠如,最终居然沉默了。

“米医生,我妈妈,以及我家人都很喜欢你。今天就是个好的开始,也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我想今后你要是不讨厌我,我们可以有第二次,三次,哪怕是一辈子的约会。”

“小张,你想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见见你母亲,你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米瑷说着拿起包。

小张却明目张胆地伸手拉住她的手,一双丹凤眼笑得眯弯了,“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的,三天后我再打电话给你,不过,一定要接哦。”

米瑷抬手要掰开他的手,两人拉扯间,却不知,这一‘暧昧’的画面,全数落入了玻璃窗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里。

“就这了。”

穆浠如淡幽幽的说了一句。

纪承曜看了浠如,有些错愕,“这是饭錧,咱们刚刚才吃过饭啊。”

“那就再吃一次。”

穆浠如不怒而威的语气,不容辩驳。

而他的俊颜,更是从起初的面无表情,到现在的冷得像块冰。

纪承曜随着穆浠如进了餐馆,一进去,就撞见正走出来的米瑷,以及紧随其后的男人。

纪承曜登时了然了过来。

他勾‘­唇­’一笑,径自就朝米瑷走了过去,热情的同她打招呼,“哟,是弟妹啊,你也跟朋友来吃怕啊,好巧啊!”

米瑷没料到吃个饭会偶遇浠如的朋友,紧接着就看到了走在他身后的穆浠如。

他冷着一张脸冷冰冰地瞪着自己以及身后的小张。

米瑷扯­唇­,不自然的同纪承曜打招呼,“真是好巧啊。”

“朋友吗?”

小张见米瑷遇见了熟人,也连忙起了身来,礼貌的想同纪承曜握手,“你好,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张柏。”

一句话,惊‘艳’四座。

米瑷登时就觉后背发凉,有一束清冷如冰,利如刃的视线,直直朝她穿‘­射­’而来。

“你刚刚说什么?”

纪承曜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男朋友。”小张笑着再次重申,不知死地看了眼米瑷以及面前的两个男人。

纪承曜条件反­射­­性­地笑了,回头看浠如时,见他一张脸已经彻底寒成了冰窖。

“真是男朋友吗?”

米瑷尴尬得无地自容。

“是我患者的家属,他比较爱开玩笑,”她表情复杂地说着。

“患者家属只是开始,事实上,我认定了米医生,特别是我妈,催着让咱们定下婚期呢。”小张又笑眯眯地接话。

米瑷没有想到这个小张如此的不含蓄,吃个饭又弄出误会,越想越窝火,但碍于跟浠如的关系,她也懒得解释。

顺了口气,“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你去哪?”她走到他面前时,登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浑身特别不舒服。

浠如在她走到身边时,一把拉住了她。

米瑷抬头看他。

“我还有……”有事,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小张一把给拉过去,“你怎么这样无礼呢。”

面对小张的质问,浠如怒了。

如钳的大手狠狠地掐住小张的手腕,“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谁给你胆子?”

“你……你是谁?”小张瞪着眼前气质清冷,浑身戾气逼人的穆浠如时,眼底露出了几许没出息的胆怯来。

穆浠如只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薄‘­唇­’紧抿着,没再理会他。

颀长的身躯,从容优雅将米瑷拉到自己身后去。

“米瑷你告诉他,我是谁。”语气冰凉,没有分毫温度。

米瑷看着他,挣扎着想抽手,却没有抽得出,“放开。”

浠如再看她,眼里绽出了凛冽锋芒,“你想­干­什么?”这么快就背着他找下家?

“放手吧,我想回家了。”

“跟我回家去。”穆浠如将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拿出来,然后拉过米瑷刚刚被小张拉过的手,用力的擦了擦,从手心,一直到手背,而后是十指,甚至于连指缝间他都没有要放过的意思。

米瑷忽而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这是嫌别的男人脏!

在一旁看戏的纪承曜忍不住歪着嘴就笑了。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拉着米医生不放?”

浠如的动作让小张的桃花眼也瞪圆了。

穆浠如只淡漠的抬了抬眼,漆黑的眼底尽是掩饰不掉的鄙夷和不屑,他侧了侧目,淡淡的问米瑷,“你看中的越来越没品了。”

米瑷白眼他,甩开也的手就走。

“你说谁没品?”小张一听穆浠如这话,也怒了。

但见穆浠如和纪承曜一身名牌,似乎并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明白了些什么,“原来米医生也是爱慕虚荣的女人。”

“砰——”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拳头就向着小张的眼框打过去。弱不经风的扑倒在地。

米瑷鄂住。

“哈哈哈哈哈……”

最先爆笑出声来的是杵在一边看戏的纪承曜。

小张起身就想往前回击,被纪承曜不经意的一拳打在了软肋上。就见小张面­色­痛苦,米瑷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穆浠如发狠地拉出了餐馆。

卷二_第172章 血的代价

小张起身就想往前回击,被纪承曜不经意的一拳打在了软肋上。就见小张面­色­痛苦,米瑷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穆浠如发狠地拉出了餐馆。

“你快放开我!”

米瑷急得要甩开他的手,“你凭什么出手打人?”

“他都跑到我门口勾引我老婆了,我打他是便宜了他。”穆浠如如炬的眼神凝在米瑷的脸上,仿佛是要将她灼成灰。

“他并不知道我已经结过婚了,你们没必要出手这么狠吧。”

“没必要?”穆浠如霸道的沉声打断,“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我的女人,你还有两个孩子?你为什么不说?难道现在搬出瑷苑就急着找出路了?找男人了?”

“……”

这种问题,米瑷几乎连回答的念头也没有。

穆浠如也没等她作答,沉着俊脸,拽着米瑷就往外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里?”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米瑷完全拗不过他。

穆浠如拉着米瑷就往停车场走去,手腕都红了一圈。

“上车。”

穆浠如松了米瑷的手。

一张脸,沉得教人心生骇然。

“你要带我去哪?”米瑷狐疑的问他,却没有上车去,站在那不停地揉着自己犯疼的手腕。

“当然是回家。”

穆浠如强健的身躯倏尔就朝米瑷压了过去,霸道的将她抵在了车身上,无懈可击的俊庞俯下来,清冷的视线落在她有些仓皇的脸上,凉凉的掀了掀嘴角,“怎么,不想跟我回家,倒想跟那个小白脸回家去了。”

­性­感的嘴角,噙着嘲弄的挑衅。

一句话说出来,米瑷呼吸收紧,头脑犯晕,伸手去推他的胸膛,“你现在想明白了吗?肯回家了吗?可是我想告诉你,晚了,你想通的时候太晚了,我已经不想回你的家了。”

然,手才一伸出来,就被穆浠如单手给擒住,另一只手强势的掰过米瑷的脸颊,迫使着她迎上他讳莫如深的眼潭,咬牙切齿的问她,“米瑷,你昨天还向我请动索欢,怎么,现在看这个小白眼好,就宁愿跟这种男人过一辈子,你也不乐意跟我回家了?”

他的虎口掐着米瑷的下巴,在一点点收紧力道,‘­唇­’缝间吐出来的幽冷气息,教米瑷有些胆寒。

那模样,仿佛是只要她说错了一句话,他穆浠如就有可能残忍得将她的脑袋瓜子都拧下来。

米瑷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些慌怯,却分毫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她仰高头,水眸倨傲的迎上他冰冷的视线,“你不必牵扯好人。”

“好人,呵呵。”

穆浠如冷眸剧缩,眉峰掀动了一下,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眼底尽是冰漠的狠决,“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坏人,他一个小白脸在你眼里却成了好人。”

呵,米瑷,你可真好样儿的!!

不得不说,今天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还动手动脚的拉拉扯扯,这一幕彻彻底底的越过了他穆浠如的底线!!

“上车!!”

他沉声命令她,冷着张脸,替她将车‘门’打开。

米瑷咬­唇­,看着他有半分的踌躇。

“怎么,怕了?昨天你可是很大胆的,”穆浠如冷讽的挑了挑眉。

米瑷扯了扯嘴角,压下心里所有的慌乱,坐上了车去。

穆浠如尾随而上,坐在了驾驶座上。

而他却没有急着开车,只随手从烟盒里抽了一支烟出来,点上,淡漠的吸了一口,袅袅的烟圈从他凉薄的­唇­线间漫出来,如同给他笼上了一层冷­色­薄纱。

忽而,就听得他淡淡的出声,“把衣服脱了。”

米瑷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她侧头,瞪大眼,惊愕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见米瑷没动,终于,穆浠如侧过了头来看着她,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似没了多少耐心,“就像昨天那样,难道你都忘记了?”

米瑷艰涩的抿了抿­唇­,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面­色­微白的问他,“你不是不想碰我的,你心里的刺这么快就除去了?”

“你可别忘记你现在还是我老婆。”

“抱歉,我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米瑷看也不再看他一眼,直接了当的拒绝,然后动手打开车门。

然,还没等她动一下,一只有力的猿臂猛地烙住了她纤瘦的腰肢,一用力,整个人便轻而易举的被穆浠如捞了起来。

待米瑷反应过来,她已然被他抱着坐到了他身上。

米瑷吓了一跳,近距离的感触着他结实的胸膛里所散发出来的热气,米瑷顿时连呼吸都有些不自在了,白皙地面庞泛起一层微醺的怒­色­。

还在她发怔之际,穆浠如霸道的大手已然掰过她的小脸,而后一俯身,薄­唇­便毫无预兆的啄住了米瑷的红­唇­。

瞬间吓得脸­色­都白了,挣扎起来,“有人,有人……别这样,穆浠如……”

“别闹。”

较于米瑷的惊慌,男人就显得淡定多了,­唇­舌依旧。

“你不信我,还这样做什么?放开,我要回家。”米瑷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小张。“小张在外面,你放开。”

俊美无俦的面庞,此刻冷得像块冰。

绯红的眸子,狠狠地盯了米瑷一眼,偏头,淡淡的看向车窗外那抹让他别扭背影,他蹙眉,折回头来看向米瑷,“你还在乎他?”

听闻这话,米瑷愣了一下,而后,一个拳头就羞愤的朝他结实的胸膛口砸了下去,“你胡说什么!他妈妈是我的患者。今天是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米瑷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完,噏噏合合的­唇­瓣,却已被穆浠如霸道的封住。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任何关于其他男人的事,所以,闭嘴!!”

他霸道的声音,倏尔,米瑷只觉眼前一黑,车窗上所有的窗帘同一时间落了下来,将暧昧的他们,彻彻底底与车外的世界阻隔开来。

米瑷没料到这家伙还居然来真的。

而他更是随着窗帘落下,变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米瑷随手拿了车子里的烟灰缸冲着他的头砸过去。

砰然一声,连米瑷自己也被吓到了,再看穆浠如的额头时,鲜血稀稀拉拉地流下来,覆盖了他的俊脸。

“米瑷!”浠如叫得有些切齿。

“浠如,对,对不起。我,我失手了。”

她急忙拿了围巾按在他的伤口上……

卷二_第173章 回到青春期

浠如额头流血,身上的火却没有消下去,瞪着米瑷的眼里喷着雄雄大火。

双手还停留在米瑷的腰间,指尖摩挲着衣料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

“去医院吧!”米瑷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热得有些过分的视线,她的脸颊登时更烫了。

那一刻,她分明就在他眼底见到了象征着欲望的火苗,直觉告诉她,尽管流了血,可是浠如这家伙还是心火难平。

身上的衣衫被他扯得衣衫不整,米瑷想要整理,却被浠如一手撩开,而后,他的大衣飞过来包裹了她的娇身之上,他温沉的嗓音霸道的至头顶响起,“衣服破了,不要了。”

米瑷看了看贴身的衬衫,他还敢说,那还不是他的杰作?

“到医院就把我放到路边行了。”

“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许去。”浠如将米瑷在副驾驶座上放了下来。

霸道!!

米瑷不满的瞪他,“我得去接安安。”

“你就这样去接?”浠如挑眉。

米瑷蹙眉,“那你帮我去接。”

“嗯。”

意外的,穆浠如一口就应了下来,然后说:“你跟孩子都回家。”

“回咱家。”

“……我不要回去。”

“三番两次撩我的火,你若不跟我回去灭火,就不怕我找别人解决?”

“随你的便!”

穆浠如缓慢的看向她,那双眼里的寒光几乎能把她冻成冰。

“把我打成这样,你当然得亲自给我处理伤口。”

说着已将车子开出了几米远。

车,一路平缓的往他的家中驶去,而米瑷许是真的太累的缘故,躺在座椅上,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米瑷不知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惺惺松松转醒过来的时候,就觉身下一片软软的,但怀里却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有些重。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透过暖黄的灯光,一眼印入米瑷眼底的是穆浠如那双无懈可击的睡颜。

他的脸庞,深深的埋在米瑷的怀里,猿臂像搂着一个抱枕一般拦腰将她紧紧地抱着,安心的躺在她的胸口上,睡得分外安逸,额头上的伤贴着一块纱布,似乎在哪里处理过。

如此安静的浠如,让米瑷有些动容。

浅浅的涟漪温柔的至眼底漾起,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拉开纱布看下伤势,却不想,手才一靠近他的额头,怀里的男人警觉的惊醒了过来。

漆黑的深潭一睁开,眸仁如飓风般,紧紧锁住了她。

冷静的眸底毫无半分惺忪的睡意,米瑷几乎怀疑这个男人只是一直在装睡而已。

米瑷登时像做了坏事被抓了个现行的人一般,狼狈的收回了手,神情有些别扭,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你,醒了?”

穆浠如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倏尔,就收紧了瞳孔。

米瑷起先一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下一瞬,脸一红,抓紧了怀里的被子,将全身赤果的自己包裹住,愠怒的瞪他,“你,你怎么把我脱成这样,也太无耻了吧。”

“我是你丈夫。”他说得理直气壮的。

而后,伸手,捏了捏米瑷红得像番茄的脸蛋儿,“安安的已经安排保姆照顾。一会你洗个澡,给我做饭。”

他那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像极了情侣之间的打趣,叫米瑷顿时乱了心跳。安安的事他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哪。真是折磨。

米瑷佯装镇定,“我不饿。你饿了自己下楼找吃的。”

“身为人家老婆,不负责肚子的温饱问题?”浠如邪挑眉梢。

米瑷别开脸去,不看他。

“你还知道我是老婆,哼。”

穆浠如邪气的勾了勾嘴角,手指挑逗般的抚上她的脸颊,顺着她的额际一路往颊腮划了过去,“要是肚子的温饱问题,不管解决,那我解决身体的温饱问题该没问题的。”

米瑷眼一瞪,小脸通红,急的卷了被子就滚下了床去,投降道,“穆浠如,你—你别乱来,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理都没理清,你这样我心里会有刺扎得慌,得了,你不是要解决温饱问题么,成,我给你做饭。”

浠如眯眼看着她的狼狈,嘴角勾笑,心底却还存着­阴­影,只穿一条平角裤的身躯全数落入她眼里。

米瑷紧闭了眼,快步走到外间的衣柜,飞快从里面拿出一件粉­色­睡衣转而进了卫浴间。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不见了穆浠如的踪影。

她狐疑的出了卧室,下楼进了厨房,就见到拎着两大袋新鲜食材,从容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米瑷错愕的看着他,“你去买菜了?”

穆浠如没有回答米瑷的话,只将食材搁在了厨房的橱台之上。

米瑷随手将­干­毛巾扔在一旁的沙发上,忙走进厨房里查看他买到的食材。

“吃火锅!”米瑷狐疑的看向他。

穆浠如拦腰就将她搂了过去,拖着她就进了厅里,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米瑷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穆浠如拿着­干­毛巾动作粗鲁给她抹­干­发丝,搅得她一颗小脑袋像被蹂躏的小狗一般,胡乱晃动着,怎么都感觉他是在泄之前小张的愤。

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米瑷竟鬼使神差的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头依赖的埋在他大大的手掌心里,心想着若没有这许多的误会该多好。

吴妈准备火锅……脚步从身客厅里经过,视线扫到她们急忙避开,一瞬间仿佛连厅里的温度都高了许多,脸颊莫名有些发热。

水渍擦­干­了不少,穆浠如拍了拍米瑷的后背,“去,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干­得已经差不多了,我先去做饭。”

米瑷说着就要往厨房走去,却单手就被穆浠如拦腰给截了回来。

她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就见穆浠如那张俊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了下来,薄­唇­微微掀动了一下,“先回房吹头发。”

米瑷自知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回卧室的浴室间拿吹风机去了。

折身,正预备出浴室的时候,才走至门口,一抹身影如泰山压顶般朝她压了过来。

一眼印入眸底的是一堵健硕的麦粒­色­胸膛,流畅的肌理线从胸口一路蔓延而下,直抵他­性­感结实的腹部,腹部以下被一条白­色­的浴巾包裹着,半遮半掩的姿态,愈加邪魅逼人,不知他在哪屋里冲了凉,穿成这样站在她面前,直教米瑷挪不开眼去。

“还没看够?”

倏尔,低沉的嗓音,似笑非笑的至米瑷的头顶响了起来。

米瑷一窘,脸­色­微红,抬头看他,瞪了他一眼,“你是自愿脱成这样让人看的好不好。”

他居然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米瑷说完,转身就想下楼。

然,步子才一越过他,就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他从身后拦腰给捞了回去,紧紧地将她扣在了他的胸膛里。

“你要做什么?”

米瑷背对着他,双脚悬在空中,一顿胡乱的蹬着。

“想要你。今天,昨天,前天都是!”

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沉闷的响起。

米瑷心一紧,脸颊登时滚烫,心里警铃大作,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起来,“你这人能正常点不,刚才不是喊着饿的吗!”之前她去找他,他又冷着脸。

“啪——”

话还来不及说完,却不料,米瑷的身后就挨了穆浠如的一巴掌。

虽然打得很轻,甚至于还带着点挑逗意味,米瑷却被他这样的举动吓得整个人呆住了。眼都不眨一下的瞪着他。

他灼热的呼吸扑洒在米瑷的耳际边,坏坏的呢喃了一句,大手竟不由分说的就沿着米瑷后背揉了下去。

“啊——”

米瑷惊得大叫。

穆浠如的手更加放肆的抓了她。

米瑷羞得无地自容,悬在空中的双腿急得一顿乱踹,想要挣脱出他的禁锢,却偏生拗不过他的力道,甚至于,越是挣扎,他越来劲了。

直到最后……

长臂一探,更加无节­操­地噌了进去。

“疯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米瑷整个挣扎的身体猛地蜷缩了起来,就不敢再胡乱动弹了,呼吸重喘了几下,开始软声同他讨饶,“穆浠如,我这辈子怎么就遇上了你。”

“后悔莫及。”穆浠如笃定的回答。

他不停,而她……也好像再也没有心思喊停了。

甚至于,随着他攻势下,米瑷的双膝悄然分开……怎么办?她的身体,已经明显起了反应。

“要不要?”

穆浠如将她搂着,哑着声音。

“不……不要……”

米瑷犯倔,不肯屈服。

“不如前几天诚实!”

穆浠如笑着,哑声斥她。

“流氓!”米瑷惊呼,慌得连忙将小手撑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印出十个氤氲的手指印来。

米瑷只觉背上一软,穆浠如将她放在了大‘床’上,还不等她喘气,一抹健硕的身躯,早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她盖了过来。

米瑷想去踹他……

一场情事,不知到底持续了有多长时间。

她浑身虚软整个人已经完全直不起身来。

穆浠如手掌托着俊颜,侧身躺在米瑷的身边,手指有意无意的轻抚着她的发丝,有些贪恋于她身上这份独有的香气。

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明明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却一碰她仿佛瞬间就拉回到了那个冲动而懵懂的青春期,连饿着肚子也不觉得。

卷二_第174章 不是血亲

夜半三更,米瑷被身边的人翻来复去吵得睁开眼睛。

昏明的灯光下,就看到了穆浠如英俊的轮廓,以及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睛。

“睡醒了?”米瑷如雪般的手臂落在他的肩膀上,接连着打了一个哈欠。

“老婆,我饿。”

他慵懒地声音像是撒娇的小孩子。

米瑷全身燥热,眉心却皱起来,“不是才要了吗,怎么还饿?”

浠如愣看了她一秒,­唇­角邪邪的勾起,“老婆,我是肚子饿,不是别的。”

“额……”米瑷羞得无地自容,把小脑袋瑟缩回被子里,“其实,我也饿了。”

浠如腾地弹坐起来,“那我们下楼吃饭。”

米瑷再度往被子里缩,也笑了挡开他地手,“我才不要呢,这么晚,会惹人误会。”

“在自己家里怕什么,快点,起床。”浠如这家伙想­干­什么,从来都没有打过折扣。

米瑷无奈,只得顺从他,二人手牵着手往楼下走,出门前,浠如还不忘拿了披肩给她取暖。

两人到底还是吃了火锅。

饭后,两人居然又作死的撑着了。相约拿了铁铲到院子里去给桂树松土。

大半夜的,二人弓着身子在地里劳作,不像是农夫农­妇­倒更像是两个偷地雷的。

寒月如钩,浠如不时停下看向米瑷,“老婆,冷不冷?”

米瑷呵了口热气,“不太冷。”

“那还是冷的,不如咱们回房吧。”

米瑷瞪了瞪眼,“有必然的联系?”

“嘿嘿,做点能让人暖和起来的运动。”

米瑷闻听可气,紧走一步上前,不想黑灯瞎火的一脚踩到他刚挖好,准备明天给米瑷种玫瑰的深坑里。

“咔嚓”一声,米瑷几乎听到了脚腕上骨骼错位的声音。

身子一歪就到在了地上。

浠如原本还笑,以为米瑷要打过来,他会把她就是扑倒,野合什么的还没有过呢。

结果,米瑷一头摔了下去,这才慌了。急忙跑过来。

“想扑倒我急成这样?还是我送上门来吧。”浠如半开玩笑,半抬起她的脚,拿手电筒照了会,发现脚踝有青以的淤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米瑷疼得额头都渗出了汗。

“太不小心了。”

咬­唇­,“谁让你在这里挖这么大的坑!”

“是怪我了,这下挖坑把老婆给坑了。”浠如说着抱起米瑷别墅走。

脚踝起初是淤青,渐渐的红肿起来,浠如看着米瑷极尽隐瞒但却痛苦地小脸,天没亮就把私人医生叫了来。

经过一番检查发现骨头没事,但跟踺损伤。

浠如心疼她,第二天在家里办公。

陪着她,把她的一切行动都承包了。

就这样过了两天。

晚上,沐浴后,浠如眼神暧昧,全身散发着清爽地沐浴露气息靠了过来。

米瑷正靠在床边给敬轩讲故事,小家伙已经眯缝着双眼睡着了。

“老婆……”

他语气暧昧,米瑷已知道他的目的,米瑷支吾,“敬轩睡了。”

浠如看了眼儿子,起身就将儿子抱起来,然后快步流星地抱回他自己的房间。

再回来时,嘴里还多了一枝娇艳浴滴的小玫瑰花。

“老婆。”

米瑷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那个,……那个老公,我脚有点疼,况且……”那种事不是该节制点嘛?

这些日子他们做得过于频繁,过度的­性­生活对男人伤害很大。

何况,米瑷瞅了眼窗外,天还没彻底暗下来。

穆浠如望着她众多顾虑的样子,挤压在心底的情绪又上来:“陪着孩子时你就那么有耐心,对我就……”

“……”米瑷无言以对。

“我去书房!”穆浠如说着出了卧室,门关得很响,像是在宣泄不满。

米瑷起身下床,走路还是有些吃力。

这人的脾气还真是坏,米瑷也没敲门自讨没趣,有些口渴就往楼下去了。

穆浠如站在书房的门口等了好一会,久久都没听到外面有任何的动静,他双手撑着门板,薄­唇­紧抿着,拉开门还是出去了。

米瑷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转身上楼,突然腰间一紧,一声惊呼,人已经被抱了起来。

“你­干­嘛?”米瑷被吓到,想挣扎着下来。

穆浠如冷着脸,什么也没废话,不顾她的反抗,强行抱着她就往卧室去……

五分钟后,卧室里一片硝烟弥漫……

“穆浠如,你坏蛋,混蛋,王八蛋!”女人又媚又怒地叫嚷从屋里传来,还夹杂着破碎的嘤咛。

穆浠如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进入着她,挺动腰身,边缓慢地抽送边看米瑷的神情,不尽根到底,像是故意吊着她,米瑷难受极了,手抓着他的手臂,又气又急地说:“不行就算了!”

穆浠如听到“不行”两个字脸都黑了:“对男人说不行,后果很严重。”

每个字都是他从牙缝间蹦出来的!

米瑷还没从他这话里回过神,穆浠如猛地往她敏感处一撞,她连声叫了起来,双手揪着床单,他却不给她缓解的机会,“行不行,说,行不行!”米瑷受不住刺激地求饶:“别……”

她深处的肌理不停紧缩,绞得他鼠蹊升起一阵快感,盯着她迷离的小脸,咬牙切齿:“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米瑷被他弄得喘息不止,因为ji情而慌忙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伴随着床柜上物件被扫落在地上的是大床被晃动的嘎吱嘎吱声。

又过了快一周。

米瑷恢复不少,在家里坐不住,便打了简历到处投。

很快有几家公司要她过去面试。

米瑷便兴冲冲地跑过去,但都失望而归。

那些招聘的公司对她的学历满意,但对她的身份不太敢用,理由是,这些公司跟穆氏多少有过合作,在请示过后,米瑷得到了统一的拒绝理由,穆总不希望您太累,穆太还是回家多休息。

米瑷拖着不太灵力的步伐,离开应聘的公司,有些不爱回家,索­性­就随便找了家餐馆简单吃个面。

放学的路上。

敬轩在车子里寻摸一圈,确实车子里只有爸爸和他,有些失落地靠回座位上。

过了会儿,敬轩瞄向身边开车的穆浠如。

穆浠如脸上没什么表情,敬轩敏锐地察觉到爸的心情似乎不太晴朗。

而且,他还发现,爸爸的耳朵后有一道明显的血痕,似乎是被人用指甲抓伤的。

敬轩撇撇嘴角,扭头问:“爸爸,我们怎么是你来接我?妈咪呢?”米瑷脚活动不便,可是接送敬轩都是亲力亲为。

穆浠如向倒车镜里瞥了他一眼,回答略显敷衍:“在家。”

“既然在家为什么不来接我?昨天妈咪跟我说好的,今天咱们全家要在外面吃晚饭的。”

穆浠如今天接到三四个公司的致电,都说他老婆到他们的公司应聘,这么大的事,他做老公的居然不知道。因此心情不爽,多说一个字都嫌烦,索­性­不再搭理敬轩。

小家伙在过去的两年里,早就习惯了穆浠如的不见妈妈那冷怪脾气,也没自讨没趣,趴在车窗上看外面。

车子过了大桥下坡,敬轩膝盖上一沉,他从窗外收回目光,一低头看到一部手机。

“你妈妈说咱们全家在外面吃晚饭来着?”穆浠如不着痕迹的将手机递给他。

敬轩拿起手机,想了想问:“是的,要求打电话给妈妈?为什么你不自己打?嗲地,你不是把妈妈气跑了吧。”

“你妈又不是长跑运动员,­干­什么动不动就跑。”浠如的语气更不好。

敬轩缩缩脖子,慢条斯理地解锁,打开通讯录时又瞄了眼爸爸的后脑勺,但还是点了老婆的号码。

米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到来电显示时犹豫着。

想到穆浠如居然不让任何一家公司录用她,心里的火就窜上来。

米瑷不想就这么简单地原谅他,索­性­把手机搁一旁,埋头吃面。

“嗲地,妈咪似乎不想理你。”敬轩抬头问驾驶座上的男人。

“继续打。”

过了片刻,敬轩拿着手机:“嗲地,我上次就让你给我买个儿童手机,你偏不,你看要是上次买了,妈咪怎么也不会不接我的电话。”

穆浠如心里清楚米瑷肯定是还在气头上,不想接他的电话。

一手打开储物格,从里面掏出另一部手机:“用这个再打一次。”

“哦。”敬轩接过手机,有模有样地拨了麻麻的号码。结果响了两声就通了。

米瑷捧着面碗喝汤,又听手机再次响起,这次,看是陌生号码,以为是哪家公司的来电直接接起。

没想到那边响起的居然是敬轩的咳嗽声:“妈眯,咳咳……嗲地接我回家的路上,我感冒了,咳咳,你在哪里呀,快点给我治感冒吧。”

米瑷听着儿软软糯糯的声音,一颗心立刻揪起来,“偶偶,你不舒服了?”

“妈咪,你说好我们全家要一起吃饭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浠如不时看一眼装模作样的儿子,嘴角不时冷抽一下。

“你别着急,妈妈这就回家。”米瑷说着就起身去结账。

等她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面馆,手机再次响起来,米瑷也没看清号码就接起来,“儿子你别着急,妈妈很快就到家了。”

“瑷瑷,是我。”

“啊!”米瑷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儿子,而是过去的同窗。

“瑷瑷啊,你上次让我做的DNA检测有结果了。”

“真的!怎么样,我跟安安的基因……?”

“安安不是你女儿,你们根本没有血亲关系。”

对方的一句话如五雷轰顶,把米瑷炸得蒙了。

“嘀嘀——”几声喇叭声传来,米瑷站在路中,被急驰过来的车子撞得后退了几步,在后一下子摔了下去。

车子没有撞到米瑷,只是她被安安不是女儿的事实打击到,脑子里浑然一片,几乎看不到皮料周遭的危险。

车门打开,一个衣着­精­致的男人走下来,“小姐你没事吧。”

米瑷木讷的抬起头,对方男人骤然一愣,“是米医生?”

卷二_第175章 不合格的丈夫

“米医生!”

米瑷顾不上膝盖和手臂传来的疼痛,手机再度响起来。

她顾不上跟撞她的男人说话,急忙接起来。

手机里传来急躁的呼吸声,似乎压抑着莫大的痛苦,“米瑷,米珈出卖商业机密,被判刑了。”

熟悉的声音如当头一­棒­,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地打颤,“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女儿。”

“爸爸……”

“珈珈终于被你告倒了,现在她一所无有了,你满意了,你终于报复成功,你做到了!”

“爸爸。”米瑷握着手机眼泪一颗连接一颗,心痛得没了知觉。

“我这辈子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你。”

米瑷整个人都不堪重负瘫软在地,对方电话里传来了挂线声,米瑷握着电话久久不肯放下,满面流水地呢喃着,“爸爸,我的孩子丢了……”

许多年前,她梳着齐耳短发走出管教所,迎接她的是昕蔚那冷淡的脸,年少英俊的浠如站在雨里,给她撑着伞……­奶­­奶­看她时的惋惜眼神……家人的避而不见,远隔重洋的凄凉,坐在轮椅上的浠如,生下敬轩时的痛苦,浠如的背叛,生下安安时的痛苦……

所有的画面排山倒海的向着她压过来,汇成了她的人生。

安安……她的女儿人在哪?

“米医生,米瑷!”

米瑷整个人一点点的颓废下去,漆黑的大眼里瞳仁散淡。

戴昱灏急忙扶住晕倒的米瑷。

怀里的小女人泪流满面,楚楚可怜,像这样地抱着他,戴昱灏已心燃怒火,穆浠如!他到底算个什么男人,如此好的妻子生生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戴总,这里让我来处理吧,您还要赶飞机。”助理看到场面有些失控,急忙过来提醒。

戴昱灏冷冷的回过头,“跟那边联系,我要推迟几天再过去。”

“戴总,这单生意可是刻不容缓啊。”助理看一眼米瑷,不无担心地提醒。

戴昱灏垂眸,“让明副总先代替我出国。”

“好吧。”

戴昱灏抱着米瑷起身,然后将车子直接往最近的医院。

一番检查后,米瑷被挪进了病房。医生拿着病历走过来。

“病人有贫血,营养不良,血压,低压只有50,长此下去是很危险的。”

戴昱灏闻听,腔中怒火乱窜,“你说什么?她贫血还营养不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以米瑷的院长身份,以穆家少­奶­­奶­的身份,她会营养不良不是天方夜谭吗?

“好的,谢谢大夫,请用最好的药帮她治疗。”

“好的,我们会尽力的。”

医生走后,戴昱灏脱掉了西装盖到她身上,坐在床边看着她,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在藏区医院里看到她时的样子。

她一身雪白,站在众医生之中,美丽得像雪峰上的雪莲。

这样温婉端庄特别的米瑷给了也很深刻的印象,他甚至一度动过想要娶她续弦的念头,直到现在,他的宝贝女儿还不时念叨米瑷阿姨。如果不是穆浠如后来跟她复合,他也不会跟她失之交臂。

该死的穆浠如,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娶到这么好的女人,却一点也不珍惜。

把这么好的女人弄得如此憔悴。

床头柜上,米瑷的手机响起来。戴昱灏正替米瑷生闷气,手机上的来电提醒写着浠如。

呵,说曹­操­曹­操­到。

正好有一肚子话想要替米医生质问他呢。

他动手按下接听。

对方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性­感声线,“你在哪?怎么还没回家。”

戴昱灏长长的吐了口气,拿着手机往卫浴间走,最后将房门关闭,才缓缓开口:“请问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浠如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看号码,不会是打错了吧。

确定没有打错,他的情绪也有了浮动,“这不是米瑷的手机吗?”

“是的,没错!请问你是谁?”

“我是她丈夫,穆浠如,那么,你又是谁,我太太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哦,丈夫!穆总的脸皮也真是厚,你真觉得自己也配这个称呼吗?”戴昱灏的语气愈发的轻缓,听在浠如耳朵里很有些气人。

“你是谁?”

“我是戴昱灏,你太太现在跟我在一起,而且今晚她不能回家了。”戴总话一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心想让这个穆少也尝尝着急的滋味。

很快,手机再度响起来。

“你们在哪里?”

“穆浠如,我怎么也是个有头有脸的男人,没想到对自己的夫人如此的不堪。”

“戴昱灏,你到底想­干­什么?无端资格批评我们夫妻的事?你认为有那个资格吗。”

“哼!”戴昱灏冷哼一声,“亏得你还好意思承认你们是夫妻,你太太营养不良,低血压晕倒在路边,你这伟大的老公又在哪里?”

“你说什么?她昏倒了?”

“对,你这个不称职的丈夫今晚就好好的检讨吧。”他说着又要挂断。

“别挂,你们在哪里?”浠如的语气已经很不好,想到米瑷在路边昏倒,根本就心急如焚了。

微微的沉默后,戴昱灏复又开口:“我会好好照顾她。”最后,手机绝情的挂断了。

浠如握着手机愣了一秒钟,最后把掌心里的手机整个都扔出去。

明助理闻声跑了进来,“少爷,出什么事了?”

“快去,找戴昱灏,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十分钟内给我找到他。”

“是。”明助理不敢怠慢,急忙去手机里找戴总的秘书号码……

两分钟后,得到戴总现在第一医院的消息。

穆浠如亲自驾车来到第一医院,来到病房时,隔着房门就看到了米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穿着马甲的男人脊背纳入眼底,那就是戴昱灏的背影了。

他推开病房门直接闯了进去。

戴昱灏以为是医生,悠悠转身穆浠如已站到了病房前,伸手就要去抱起仍旧未醒的米瑷。

“你­干­什么?”戴昱灏上前阻止。

浠如一把将他甩开,正眼也未看他,“看在你救我太太的份上,我说声谢谢,这个情,我穆浠如一定会还的。”

戴昱灏皱眉,一把拉住他伸到米瑷颈下的手臂,“我救她可不是为了你,更不是要你还情,事实上我喜欢米医生很久了。过去,她嫁给你,我以为她是幸福的,万万没想到会过得如此辛苦,穆浠如,你根本不配做她的男人……”

卷二_第176章 意外

“我不配?”穆浠如被他的话逗乐了,笑容散开后,陡地转冷,对着身旁的男人直接就是一拳头。

浠如无论是身高和体魄都更胜戴昱灏一筹,他这一拳头出其不意,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前,令他整个都向后倒过去。

长年的办公室生涯,并没有把戴昱灏变得一无是处,受了穆浠如这一拳头,他很快重新站起,抓住着穆浠如的手臂向外拖。

“你跟我有话,可以出去说,不要影响米医生休息。”

浠如甩开他,一心只想把米瑷带回家,再找他的私人医生,好好的医治。

“我要带她回家。我们夫妻的事不需要你评判。”

“我看到她时,她哭成了泪人。你要是对她好,她也不会晕倒,我想米医生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戴昱灏不依不饶的。

浠如眼中寒光四起,抱起米瑷的动作骤在一顿,“你说她哭了?”

“没错,她营养不良,还贫血,所以你最好别摆出好丈夫的姿态来。”

“瑷瑷!”浠如轻唤一声,刚才儿子跟她通话时,她的情绪还好好的,难道真的因为他不想她工作的事,这么伤心以至于昏倒?

如是想着,浠如多少有些心虚,而他脸上多变的神情全都落入了戴昱灏的眼睛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这样吧,我们出去谈。”

浠如目光埋下去,望着仍旧昏睡着的她,如果真的是像他所说,她可能真的不想看到自己。

两个人男人一前一后沉默着离开了病房。

出去后三言两语不和,再度动起手来。

惹得不少的医护围观两个身份不菲的老总在医院长廊里大打出手。

等到一切平息,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灰头土脸的两个人,经过医生的简单处理后,回到病房看米瑷。

结果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架子上的药瓶像是被人强行拔掉的,针头里还滴答滴答的渗着药珠……一颗一颗的将地板打湿了一大片。

米瑷去了哪里?

挂了彩的浠如看向缠着纱布的戴昱灏,两人均是愣住。

浠如急忙唤来护士,护士却说没有看到。

再看米瑷的手机仍旧安静的躺在床前柜上,就连她的踪­色­皮靴也安静地放在床下的角落里。

“不好!”

浠如的心头有一股不祥之兆袭来。

“米医生的鞋子还在,人怎么会不见了?”

浠如抬头看他,眼中迸出狼一样的凛冽寒光,手里已经掏出手机来,直接报警。

警察到来后,查看了医院所有出口的监控录像。

结果发现,米瑷是坐在轮椅里被一个穿着医生服的男人直接带走的。

经过查看录像画面,浠如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居然是沈彦彬。

他一拳头砸在了桌案上,“这个­精­神病,不待­精­神病医院里,却到处乱跑,还带走了米瑷!实在该死。”

戴昱灏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浠如懊恼地摇头,“画面里的男人叫沈彦彬,他对我太太相思成狂,是个极度危险的人,我要求你们把这个案子定为绑架。”

戴昱灏不敢置信地看向在场的警察以及穆浠如,沉默许久后,一拳头打在了自己头上,嘴里低低的说了三个字,“都怪我。”

米瑷醒来,睁开眼面前的世界一片混沌。

她感觉双眼被什么东西蒙着,透过黑­色­的遮挡物,能隐约看到有人影在面前晃动,很模糊,像是在可怕的梦中并不真实。

动了动手,指甲掐入­肉­里,米瑷又真实的感觉到了疼。

“是谁?”她轻声低语。

床前的男人紧张的坐在床边,握了她的手,“瑷瑷,你醒了!”

米瑷挣了挣,感觉确实有一双手握着自己的手,熟悉的声音就让她打了一个激灵,“你是谁?”

“瑷瑷,你再好好听听,你真的听不出我是谁吗?”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也很小心,愉悦的声线里似乎还透着期待。

“你——你是师哥?”米瑷试着挣了挣,发现手指被他抓得很紧,一颗心跳到了嗓了眼,心脏也开始乱了规律。

沈彦彬欣喜若狂,他握着米瑷的手捧到­唇­边喜爱的亲了又亲,双眼里溢满了痴爱,“瑷瑷,我最爱的小师妹,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师哥的。”

“啊!你放开我。”米瑷被他亲在手背上,全身打了个寒颤,挣扎着就坐起身来。

“瑷瑷,你不要动,你身体还很虚弱,何况我刚给你挂的药,还没有滴完。”沈彦彬穿着雪白的医生服,不无担心地看架子上的药瓶。

米瑷这才感觉到右手上有轻微的刺疼感,便略稳定了情绪,靠坐着没再挣扎。

“师哥,你能不能打我眼上的纱布拿开?我想看看你。”

沈彦彬嘴角荡起喜悦的笑,“好,”他伸手到她的眼睛前,看着那黑­色­的纱布,突然又停下来,语气变得冷冰冰:“你是不是想跑?”

“师哥,你不是在给我打针么,我怎么会跑呢,”米瑷极力控制着情绪,只是语气因恐惧变得有些不稳发颤。

“是真的?”

“是啊,而且,我,我好渴,师哥你能不能给我拿些水。”

“瑷瑷,你渴了啊。”陡地,沈彦彬的语气又恢复了温和,“我去给你倒水,你等着。”

“好,”米瑷连连点头,就听到了沈彦彬跑出去的脚步声,米瑷伸左手将眼睛上的黑布向上拉了拉,透过下方的光线,她看到了自己是身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只是屋子里的陈设过于简单,只有一张床和床边的挂药架子。

四周灰­色­的墙壁,无形中给了人压抑感。

“瑷瑷,水来了。”很快,沈彦彬再度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杯子,里面装着水。

米瑷急忙低下头,“谢谢,”然后假装什么也看不到,摸索着接过杯子,并将里面的水连喝了两口。

“瑷瑷,你的身体好差。”沈彦彬沿着床边坐下,深情款款地不无担心地望着她,后一秒时里浮起杀气,“不过,你不用担心了,以后师哥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什么?”米瑷听了他的话,直接倒吸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了,“师哥,你在说什么照顾我?”

沈彦彬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发狠的握住,双眼危险地眯成了一道细缝,“师妹,你要相信师哥,凭师哥的能力,一定能好好的疼爱你,照顾你,做你的丈夫!”

卷二_第177章 夫妻之实

“你,你要做我的丈夫?不可以!”

“怎么,你不愿意吗。”沈彦彬像是被人从美好的幻境里突然打入地狱,看着床上的米瑷不住摇头的米瑷,眼中冷光四溅。

“我,我已经嫁人了。”

“嫁了,还能离。”他冷沉的声音说得极坚定。一只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张脸也在她面前放大逼近。

米瑷全身恐惧地战栗起来,“对,对,结婚了也是能离婚的。”

沈彦彬似乎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眼中突然欣喜,“瑷瑷,你都想通了?那个姓穆的他根本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好,他娶了你,但是照顾还包女人在游轮上玩得不亦乐乎。一想到这样我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米瑷一个劲的点头,现在这种情况,她不顺着他说,说不定会引来什么更危险的事。

“可是,师哥,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有什么话,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你累了?”

“是啊,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不好。”

沈彦彬同意地点点头,“瑷瑷,你放心,师哥是医生,我会,也能照顾好你的。”

“可是师哥,我现在好累,你能让我睡一会吗?”米瑷想着他离开,她才可以想办法逃走。

“嗯。”沈彦彬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轻轻地点点头,“你确实是太累了,还是早点睡吧。”说着手指伸向衣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的解开,然后将大褂脱下去,露出了里面的病号服。

米瑷透过眼罩下方的光线看到了这一幕,心头骤然就是一紧,他居然在这里脱衣服,他究竟要­干­什么?他不会是想……

就在她惊慌中,沈彦彬掀开了被子,屈膝上床,嘴里还念念有词,“瑷瑷,你先乖乖的躺好睡吧。”

“那你呢?”他的脚碰到了米瑷的腿,令她条件反­射­地往床里挪去。

“我等你手上的药滴完,帮你拔针头,我再睡。”

“你,你要……跟我在一个床上睡?”

沈彦彬看了眼不大的床,嘴角勾起两腮隐隐泛起羞涩,“我知道你一时不习惯,不过,万事总有第一次,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师哥,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我和穆浠如毕竟还没有离婚,你不能这样的。”米瑷再挪动身子往床的另一侧躲。

“米瑷,我不许你再提他!”沈彦彬突然大吼一声,大手紧紧掐住米瑷的喉咙,“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今后,你是我的,你米瑷是我沈彦彬的女人。”

米瑷被他掐得呼吸困难,脸­色­再度煞白,双手握着他手腕挣扎,“放开,放开我,好疼……”

“米瑷,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要永远留下来陪着我,永远永远,直到生命的尽对才能把我们分开!”他的手不断的加大力道。

米瑷眼珠上翻,几近断气,身子也不住地往下倒去。

“放开……”

沈彦彬看着米瑷委顿地眼神,猛然就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急忙松开手,扑上前抱起她,“瑷瑷,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被生生窒息的心肺突然又有氧气输入,缓解了胸口的疼痛,米瑷缓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咳……”

“呀,我都­干­了什么,我这是­干­了什么,沈彦彬,你怎么能伤害你最爱的女人呢。”沈彦彬对着自己的脑袋打了几下,然后搂了米瑷的肩膀,迫她转过头来,伸出手,拿掉了她眼上松垮的眼罩。

柔和的微红光线映入眼里,米瑷第一反应是闭紧了双眼,有些不能适应红­色­的光线。

沈彦彬看着她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就那样可爱的眯起来,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全身躁动,情难自禁。

他大手握住她肩膀,然手用力的扳过她的脸,神出鬼没地俯下头,亲吻上她的­唇­。

米瑷双­唇­被冰凉的东西塞住,意识到是他的嘴里,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让她受刺激地狂吐起来。

沈彦彬也被她突如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发怒,就看到米瑷伏在床沿边狂吐不止。

“瑷瑷,对不起,是师哥太心急了,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忍不住,我应该等你适应再说的。”他大手一下一下在她后背上拍着,每拍一下,米瑷的恶心都在加剧,最后直把刚才喝的两口水都吐出来……就差把肠胃也吐出来了。

虚弱无力的躺回到床上,沈彦彬则早就下了床,拿了拖把和水桶,任劳任怨地打扫着。

米瑷软在床上,不时打量着还穿着病号服的沈彦彬,从前,师哥也是他们系里的高材生,可是今天,不但神经错乱,还对她相思成灾,念念不忘,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师哥,我的孩子是不是你换的?”

沈彦彬拿着拖把的手骤然一僵。抬头看向米瑷时,眼里有诱惑,但很快就像是明白过来,眸­色­冷淡下去,“不就是一个孩子么,以后我们也会有的。”

米瑷摇头,心想孩子的事他一定是知情的,“师哥,那孩子是我十月怀胎受尽辛苦生下的,你好歹把孩子抱来让我见见。”

他埋下视线,只一遍遍扫着地,“你不用担心,孩子有人照顾,挺好的。”

“师哥,母女连心,你要是不让我看到孩子,我怎么能安心的跟你过日子。”

砰然一声,他手里的拖把摔落在地,米瑷被他的举动吓得全身一抖。

沈彦彬小跑着到了她床边,双手紧握住她的肩膀,“师妹,你真的,愿意跟我了?”

米瑷咬­唇­,直到把­唇­瓣咬破渗出血,也没能发出一音来。

到最后,她启­唇­,血珠沿着­唇­线滚下来,“我要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来。”

“我可以让你见孩子。”

“真的!我们现在就去见孩子。”米瑷说着就要下床。

结果被他双手按住,坐在床沿边一动不能动弹。

沈缓缓的低下头,眼神探入到她惊恐的大眼底,“今晚我们若是能做实了夫妻之实,明天一早,不,完事我就去接孩子。”

他说着按着米瑷的肩膀往床上压下去……

卷二_第178章 逃

直到这一刻米瑷也不认为沈彦彬彻底的丧心病狂,他的本质仍旧是个有良知的医生,要说错,只怪上天不该让他遇到她。

“彦彬,你是不有多久没洗澡了?”米瑷被他推倒的一刻,突然柔软着声音拐开脸,扮出他身上的气味熏到她的样子。

沈彦彬听得一声彦彬,全身的所有感官都僵麻了,他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欣喜若狂,“瑷瑷,你刚才……你刚才叫我什么?”

米瑷扭头看了他一眼,闻了闻他身上,再次把头扭向一边,“你身上的味道怪怪的,我不喜欢,再说,你就没有舒服的睡衣吗?”

看到米瑷羞怯的样子,沈彦彬的嘴角都咧开了。也用力的嗅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有股子汗味怪难闻的。

“我这就去洗澡,”说着,就急忙起身,看了眼时钟,“再去商场买两套睡衣。”

“嗯,”米瑷点头,“不如买两套情侣款的?”只要将他支走,她才能尽量争取时间逃跑。

“呵呵,好,我这就去。”他拿了外套转身向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下来。

一双瞪圆的大眼看着她,“瑷瑷,你……”

米瑷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怎么?”

“嘿嘿,”他突然又咧嘴一笑,手指抓了抓头发,“你说用不用再去理个发?”

“能理,当然最好了。”米瑷咬­唇­,心脏几乎飞跳出去。

“那好吧,你乖乖的等我回来。”沈彦彬往外走几步,又折回来,看了看床边的药瓶,还有好多,目测也要滴个个把小时。

“你不许离开。”临走到门口,他还不忘回头叮嘱。

米瑷半躺在床上,冲着他点点头,然后闭起了眼。

沈彦彬最终放下心走下楼。

米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在心里数着数着,很快,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心脏扑通乱跳,她慢慢的坐起身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然后起床一步一步摸索着往外走。

沿着过道走到尽头,米瑷看到了灰­色­的还未完工的楼梯和房间,一盏小电灯挂在楼梯顶上,屋子里­阴­森森的,应该是座在建的住宅楼。

米瑷环视了屋子,没有电话,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靠自己的能力逃出这里。

好不容易在大厅的一侧,看到了已经安好的房门。

米瑷心急如焚地向着那双扇大门跑过去,咣当一声,因步子太急,一脚踩在石块上而摔倒下去,原本脚上有伤,这下子摔得很严重,米瑷用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辛苦的到了门前,双手握着门把将门打开。

漆黑的夜,门前正立的一个­阴­鸷地面孔。

“啊——”米瑷看到门前的男人,整个人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沈彦彬咄咄逼人地迈了进来,恶狠狠地看着米瑷,“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想要陪着我。”

“啊!师……师兄,你误会了,我,我是太饿了,想去……想去追你,让你帮我带点吃的。”

“带吃的!”

沈彦彬对她说得话完全不能相信,他指了指一侧类似客厅里的桌子,“那上面,我买了很多的泡面,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

“什么?”米瑷回过头,发现客厅里就一张破桌子,上面确实堆放着许多的碗装泡面。

“师哥,你知道的,我泡面吃伤了,我不爱吃泡面的。”她急忙摆手,不停的后退。

沈步步进逼,神情的样子更显狰狞,“瑷瑷,我是这么爱你,我爱你甚至胜过爱我自己,我放弃大好的机会跟你到边区医院,那里又穷条件又差,难道我对你的心思你一点也不知道吗。”

“啊,我知道,我知道。”米瑷步步后退,退到了台阶上,身子一歪就坐在地上,腰后突然摸到了一块砖头。

“瑷瑷,当初在美国时,你多好啊,你天真,你善良,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崇拜,敬仰,我们是系里公认的金童玉女,那时起我真的认定了你,我没有嫌弃你的出身,没有嫌弃你的前科,我甚至愿意为了你放弃理想,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他说着突然又大喊大叫起来。

“师哥,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沈彦彬说着又捶胸顿足一阵,脚步继续靠近她,“自从你回来之后,整个人全变了,为了一个瘫子,你爱慕虚荣的非要嫁给他,他一个瘫子,他能给你幸福吗。你还不都是为了人家的钱。你知道你这样做,跟那些拜金女有何区别,那一刻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米瑷啊,你不该啊……我家里是穷,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他说着脸朝着米瑷的面前探过来,眼光也落到她因紧张而急促起伏的胸脯上,垂涎地伸手覆上了她的柔软,陶醉地阿了一声,“你柔软……”

米瑷右手握紧了砖头,也看准时机,猛地冲着她的额头砸下去。

“啊……”就在沈彦彬尖叫时,米瑷一把推开他,拼了命的往外跑。

沈彦彬的额头上鲜血淋漓,他捂住额头痛苦地嗷嗷大叫,眼看着米瑷夺门而逃,不得不踉跄着追了出去。

米瑷的脚作未愈,每走一步都锥心刺骨。

外面黑灯瞎火,像是一片无人的工地,米瑷在这片水泥砖块斑驳的路面上夺命奔逃。

“站住,米瑷你给我站住。”

“不,你不要过来。”惶恐地向前跑,脚步一块棱角凹凸的石头令她瞬间倒了下去。

膝盖小腿上血­肉­模糊,身前,巨大的黑影也覆盖过来。

最后,米瑷被沈彦彬扛回了那橦二层的独楼。

重新躺倒在床,全身都被疼痛包围。

沈彦彬看了看她腿上的伤,额头上的鲜血把整个脸都给模糊不清,可他的手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了,再之后是撕扯米瑷身上的毛衣。

“你放开,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到了这时,米瑷已经顾不得再去哄他,整个人发了疯般的只想要保存自己,她不敢想,如果真的失了身,今后,她再也没法原谅自己,没有办法见相爱的那个男人……

他翻卷了她的上衣,无奈米瑷誓死护在胸前,雪白小腹露出来,他的动作更为粗鲁,米瑷起身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很快,脸上被他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倒回了床上。

他欺身压住她,米瑷的眼里豆大的眼珠汹涌而出,语气变得奄奄一息,“师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他骑坐在她身上,眼中凶光皆露。

“在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是浠洳,不是你。”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他大喊。

沈全身都因她的嘶吼僵化住。

“穆浠如!”米瑷的一句话一下子提醒了他,“没错,这个世上有他存在着,你就永远不会爱上我。”

米瑷感觉到他的异样,“师哥?”

沈彦彬陡地起身,发疯般地拉开了床边的柜子,让米瑷为之窒息的是,他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刀!

卷二_第179章 替我照顾她

明晃晃的刀子泛着寒光。

米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拉住他,“师哥,你要­干­什么?”

沈彦彬回过头,­阴­邪一笑,“我要让他死。”

“啊!不,你不能那么做,伤害别人是犯法的,你真要那么做,别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还会坐牢的。”

“哈哈。”沈彦彬突然大笑起来,“国家也有规定,犯有­精­神疾病的人,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米瑷的手因震惊缓缓滑落,“难道你是装的?”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傻吗?从你们复婚,我就开始筹划怎么样重新夺回你。只要让姓穆的永远离开这个世界,我还是我,你也还是你,到那时,我们就可以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了,我们也能生几个孩子,我也会像他那样的对你好。”他说着还伸出染了血的手摸她的脸颊。

之后才沿着她的衣领向下看,目光最后落到她的小腿和膝盖上,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瑷瑷,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了,我再帮你处理伤口。”

他说着提着刀子就向外走。

米瑷则不顾一切的拉住他,“师哥,你你不可以去。”

“为什么??”

“因为,因为……”米瑷急得咬白了红­唇­,整个人住彵手怀里倒下去,“我的腿很痛,你你先帮我处理伤口,而且,你的额头也要处理。”

沈彦彬又将视线投向了她的腿,寻思好了一会,终于点点头,“也好,我这有半瓶盐水,我先帮你清洗下。”

他到墙角去取盐水,整个过程手没离刀。

她目光一直锁定在他地里的刀子上,如果他真的潜伏暗处,万一浠如没有注意,受了伤,后果,她不敢想。

“来,坐下。”他拿着瓶子过来,米瑷配合的坐到床边,眼看着他把刀子放到了床沿边。

米瑷再也不迟疑直接抢过那刀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外就跑。

沈彦彬冷冷的站起来,嘴里吐出三个字,“你骗我!”

飞奔着冲出去,半还在挣扎着向外跑的米瑷拦腰抱起。

米瑷将手里的刀子往他后背刺去,到底手上力气不够,抬手将刀子摔到了窗户外,投进了黑夜中。

这次,沈彦彬没有那么客气了,他把她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然后,又沉默着给她处理了伤口,再用布条包扎,最后,将一颗药丸塞进了米瑷嘴里。

“唔唔,我不要。”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这只是一颗安眠药,你就安心的睡在这。”他大手轻抚着她的发,语气里是冷漠无温的哄诱,“等你醒来,我保证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说完还坐在床边,等着她的药力发作。

大约二十分钟,米瑷被困意侵袭,整个人变得恍惚,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不要,不要,不可以,浠如。”

沈彦彬帮她拉好被子,又亲了亲她的头心,然后提着刀子往外走。

他亲自开车,来到了位于半山别墅的瑷苑的大门外,然后就欺身到了一侧有半米高的植物后隐瞒起来。

不久,穆浠澈开着车子驶入了别墅区。

他是接到大哥的电话,特别赶来的,因为在电话里听说大嫂丢了,甚至是心急如焚,外加上震惊,原本在做按摩的他,身上还穿着浴袍就赶来了。

离得不是很远,但透过瑷苑的门灯,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身影。

一时把车子停到了不远处,悄然熄灭车灯。

男人提着刀子潜伏在草植后面的样子,他看得很真切。

恐怕此人跟大嫂的失踪有关系,拿出手机打给穆浠如。

浠如接到弟弟的电话时,浠澈将情况大概说了一下,浠如的意思是暂不打草惊蛇,以便能追踪到米瑷的位置。

不到一个小时,整个瑷苑别墅里的灯都一一熄灭了,给你的感觉是穆家的人都渐渐进入了梦乡。

浠澈坐在车子里监视,又过了十分钟,男人从绿植后蹿出来,隔着大门向院子里小楼看去。

最后似乎是懊恼地折回到自己的车子前,然后将刀子扔进了车子里,再坐进去,很快就开车驶离。

浠澈也悄然发动车子,远远的跟在后面。

浠如也透过视频监控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知道车子的目标太大,索­性­拿了摩托车钥匙,一路飞奔着追上他们,甚至是超过了浠澈,紧跟在沈彦彬的白­色­车子之后。

其间,沈彦彬先把车子开到了通宵营业的超市,买了许多的东西出来,后又去医店提了一些药品出来,最后才返回车上。

这其间,浠如弃了摩托,坐进了弟弟的车子。

他熄了车灯隐隐地跟在他后身,很远的距离。

最后在他把车子驶入一条岔道后,浠澈把车子直接开了过去,兄弟俩做了路过的样子,在沈彦彬观赛好一会后,他提着东西下车往米瑷所在的二层小楼走过去。

不久,浠如浠澈陡步尾随而来……

沈彦彬提着两大包东西,走起跑来有些吃力,可还是乐呵呵地往回走,回到房间,看到米瑷乖乖的睡在床上。

他拿出洗漱用品,­干­净衣服,药品最后进了卫浴间。

卫浴间里还没有通热水,只有凉水,他简单的冲洗了自己,自己给额头上包扎了伤口,再换上新买来的睡衣,又拿出在超市买来的面包、香肠、牛­奶­等零食一一摆在床头,米瑷醒了,一定会饿的,她说了不爱吃泡面,这些应该没问题。

而在此时,浠如,浠澈一前一后,已经拿着木棍来到了门外。

二人对视一眼,浠澈抬脚踢开了房门,浠如则首当其冲地闯了进来。

沈彦彬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而至,整个人愣了一瞬,第一反应就是­操­起刀子,与浠如对打起来。

二人棍来刀往,浠澈则从另侧协助,沈很快就略占下风,但只手里有刀,加上看到床上的米瑷,她是他费尽心机才抢来的,不能白白被他再次夺走,整个人大喊一声,发疯狂了般向两个一模一样的穆浠如砍去。

眼看着浠澈被制,浠如拦身上前,肩膀不幸被他砍中,手里的棍子被他打出几米远。

“大哥!”浠澈看到此景,大叫一声打到他的后背,不想浠如接连再中一刀,鲜血像盛开的夏花般沿着他的衬衫蔓延开来。

“大哥!!!”

浠澈的叫声变得悲惨犀利,手里的棍子发狠地砸中沈彦彬的后背,只见他身子一歪,整个人倒了下去。

浠澈抱起浠洳,从来没有为谁落过眼泪的浠澈眼圈湿润,“大哥,你坚持住,医生很快就到。”

浠如整个人委顿下去,目光死死锁定在床上的米瑷,他抬手,“浠澈,救,救救她。”

浠澈跑到床前,探了米瑷的脉搏,返回来抱起浠如到床上,“大哥,你放心,大嫂只是睡着了。”

“我去找医生,”身子还未动,手臂就被浠如拉住,浠澈回头,看到浠如望着米瑷那依依的目光,“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她,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的死……”

卷二_第180章 预感

医院,急诊大厅忙得不可开交……

米瑷从病床上惊醒了过来。

额上,手心里,全都是细密的冷汗,背上更是一片浸湿。

她环顾一眼四周,确定这里是医院,忽而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全身无力。她是获救了吗?她是怎么被获救的?难道说,浠如他?

面­色­一白,米瑷下床,身子滚落在地,护士闻声跑过来,被米瑷紧紧抓住,“护士,我丈夫呢?他现在在哪?他在哪??”

米瑷急得眼眶都红了。

“米小姐,你先别激动,你丈夫刚刚已经送入急救室里去了,看伤势情况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就放心吧。至于……”

护士小姐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看一眼满眼是泪的米瑷,还在纠结着这句话该怎么跟她说会比较好。

“至于什么?”

米瑷急得催问她。

那护士抬起眼皮来,才继续说,“至于伤害你的歹徒,伤势情况相对而言比较严重。”

“师哥?”

米瑷紧张的抓住护士的手,泪眸瞪大,不敢置信的问护士,“护士,师哥他怎么样,会死吗?”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您先镇定下来,我过会过去帮你打听一下。”

米瑷眼泪一涌而下,“我想去看我丈夫。”

护士咬咬­唇­,摇头,“您丈夫还在急救室里,医生会全力治愈的,您现在也受伤了,还是先休息。”

米瑷一听这话,面­色­陡然煞白,整个人差点昏厥了过去,一扯手上还在吊着的水,不管不顾的就往外跑。

“不行,你­干­什么去呢!你的针还没打完!!”

护士小姐着急的追了过去。

米瑷突然止步,回头含泪看着那护士,“我丈夫在哪个急救室?”

“你先把针打完。”

“告诉我!!他在哪个急救室?”米瑷哭着,激动的拔高声音问护士。

护士见她这副伤心的模样,也没好再说什么,“在一楼大厅一侧的急救室里。”

“谢谢……”

米瑷道完谢,直往一楼奔去,腿上的伤让她没走几步就倒下去,吃力的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每动一下膝盖就钻心的疼。

急诊室的灯还亮着。

那一抹猩红是米瑷再也熟悉不过的,一次次她站在急救室里抢救别人,现在,浠如在里面。

米瑷眼眶通红,眼泪急落而下。

才不过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住进了医院。

她每一根神经线都被崩得紧紧地,再这么下去,她真的快要疯了!!

忽然,急诊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一名护士推着轮椅出来,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她此生最熟悉的面孔。

“浠如!”紧张的神经繃到了极点,看到他的这一刻,米瑷觉得天旋地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下一瞬,眼前一黑,她便彻底没了知觉的昏死了过去。

米瑷再醒来,自己已经回到了病床上,窗外已经大亮,斑斓的阳光透过窗纱­射­进房间。

“瑷瑷,你醒了。”

林娅诗得知了米瑷的事情,连夜从新加坡飞回来,看着床上虚弱的女儿,一颗心都揉碎了。

“妈,浠如呢?”

林娅诗握了女儿的手,“别担心,他没事,之前一直在这时陪你,我来了让他先回病房休息了。”

“哦。”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终于吁了一口气,只是才放松一秒,心再次提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调换了,妈,警察,找警察……咳咳……”

“你放心,警察已经去查了,你放心,我的外孙女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的惩罚我的孩子。”

林娅诗抱住了米瑷,安慰道:“是劫难,都会过去的,我的孩子。”

重症病房外,医生面对黑压压的穆家人质问,有些为难。

“不要说废话!快点说我孙子到底怎么样?”穆家老太太由两个人搀扶着,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

“大夫,您就说吧,我儿子能不能好起来?”

一时间,气氛紧张得都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来了。

两名医生对视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穆先生伤势过重,失血过多,目前虽然没有生病危险,但还要看是否能在十二小时内苏醒,情绪不是十分乐观。”

“今晚你们留人看护吧。”

“什么?浠如!”

何诣雪当场晕倒,老太太痛哭流涕。

其余人冲进病房看着了床上,了无生气的穆浠如,心口均是一疼……

米瑷的病房里。

“我一定要去看看我丈夫。”

林娅诗与护士齐齐的阻拦着,“瑷瑷啊,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浠如他没事,但他若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不,”随着时间的推移,米瑷的心也越来越慌,如果浠如当真没事,他一定会过来看她的,他没来,那代表了什么?沈彦彬是不是真的伤害了他呢?

“不行,没看到浠如我一刻也不会安心,妈,你就送我过去,我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好。”

“不行啊,瑷瑷医院有规定的你不能过去。”

米瑷从轮椅上摔下去,双膝着地,整个人疼得缩成了一团,好一会她才从地上爬起来,“妈,我要见浠如。”

她一步步向门口挪动,林娅诗看着女儿如此,早已泣不成声,就连一旁的护士也极为难,“穆太太,你先起来,您要去看,我推着您去看就是了。”

“真的?”米瑷紧紧抓住护士。

重新坐回了轮椅上,几年前,他们的重逢时,他就坐在轮椅上,浠如,之后嫁给他,和与他分手,因为爱,她没有后悔过。

护士将米瑷推到一间病房外,隔着房门,她看到床上没有人。

米瑷坐在轮椅上,头靠着冰冷的墙壁,贝齿紧咬着手指,“浠如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到最后,她呜咽着不停地掉眼泪。

“傻丫头,我没事。”声音是从一侧传来的,米瑷闻听,心骤然一揪,急忙寻声望去,就见一侧的拐角处,浠如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跟她一样的坐在轮椅里,他额头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鲜红的血­色­,英俊的脸上有多处伤痕,特别是手臂和脖子多处缠着纱布,只是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情意……

卷二_第181章 他在哪儿

看到浠如,米瑷试着从轮椅里站起来,虽然艰难,一步步走向他。

直到脚步与他近在咫尺停下来,看着眉眼挂彩的浠如,一下子扑过去,扑倒在他的膝盖上,她真该感谢,感谢上天让他平平安安的。

“浠如,谢谢你能平安。”

浠澈看着伏在膝盖上哭泣的米瑷,心情越来越复杂,他伸出手轻抚了她的颇为凌乱的发心,过去,他一直怀恨,看到大哥跟他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他放肆过,他甚至玩世不恭,报着游戏人生的态度生活,他不得不承认,在他放任的生活中,最最羡慕的还是大哥拥有的幸福,他也许嫉妒过,甚至想利用米珈达到拆散他们的目的,万幸的是,大哥与米瑷的爱情经得起风雨的侵袭,哪怕是在生命的危机时刻,大哥想着的还是她能够幸福,同时也让他明白自己口口声声最爱的女人,其实也不过是份狭隘的感情。

说白了跟沈彦彬没有什么区别,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别人过得好。

“浠如,你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受伤了?”米瑷抽泣了好一会,突然扬起头,细细的端详着浠澈,也就是被她细细的打量下,浠澈突然感到很心慌。

“我,我没事,都是一些皮外伤。”他的眼神开始闪烁,躲闪着不想与她对视。

米瑷握着他手臂的手也突然一滞,看着他的眼神窄窄的眯了眯,“浠如?”

听到唤大哥的名字,浠澈的心里更是不安,移动了视线不与她交汇,“瑷瑷,我还要去做检查,过会,啊,晚点,我们再见吧。”

米瑷五指凝滞过去,失望的落了下去,她震惊地站起来,冷冷地目光锁定他,“你不是浠如!”

“瑷瑷,你胡说什么。”

“你是浠澈!”米瑷笃定的开口了。

浠澈被她一语道破,突然就没了继续伪装下去的念头,只微低垂了头,不去看她眼中的质问。

米瑷再次抓了他肩膀,手上的劲道很大,两道视线尽是逼视,“浠澈,你哥呢?你大哥在哪里?”

“瑷瑷,你是怎么了?我就是浠澈啊,你是不是没睡好……”

“不,浠如的右侧耳朵上没有是没有耳洞的,可你有,浠如身上的气息也跟你不同,他从来不用薄荷味的洗发水,但告诉我,浠如呢?”

浠澈,连同推着他的护士均低下头,一脸的为难。

米瑷看着他的神情,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心情放松,让语气听起来没有其他异样,但,她再度开口,“浠澈,你告诉我,你大哥呢?敬轩爸爸呢?”

“大嫂……”

果然,面前的男人真的是浠澈,米瑷清秀的五指间,泛出骇人的惨白。

她想要骗自己的,却还是骗不过对浠如的熟悉。

“他受伤了,对不对?”

“大哥他确定受了伤……”浠澈沉闷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刀,一刀一刀的割在米瑷的心口上,让她连吸一口气都是痛的。

眼泪,已经在眼眶中盘旋。

但她仰高头,强逼着自己不让哭出来,但哭腔已经很明显了,“我就想知道一个结果,他……还好不好?”

当米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泛滥而出。

“不太好。”浠澈的声音,已然哽咽。

米瑷下意识的捂住嘴,­唇­边仿佛还残留着穆浠如的味道,就听得浠澈继续说,“大哥身中两刀,失血过多,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但是大哥昏迷前,希望不要让你知道,所以,我才……”浠澈说到这里,喉咙已经完全嘶哑。

米瑷全身瘫软在地,不顾周边所有人的目光,捂着嘴,哭得哽咽难抬。

过去,浠如曾不止一次的请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再让他有机会证明自己是真的很爱他,他也曾不择手段,也曾苦心欺骗,让她恨他入骨……

事实上,他确实证明了自己对她的爱,他甚至不需要再一次的机会。

而现在,因为她,甚至于连生命都……

米瑷把手咬进嘴里,很用力很用力……

直到手指间已经渗出了血来,她也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过去,我很恨大哥,可是,我确实不如大哥爱你多,我没有资格……”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已经哑到无声了。

“浠如,我要去见他,”米瑷强撑着站起身,没头苍蝇一样的看向一条条通道。

“瑷瑷。”

林娅诗进了病房没看到女儿,一路寻出来,就站在原地不住地张望的米瑷,她从来没过女儿如此苍白,无光的眼神,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米瑷一听母亲的声音,登时眼泪就像泄闸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瑷瑷,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米瑷呆滞的转了转眼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却再也没能忍住的,一头想要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可是才迈开一步,整个人就跌下去,双试着想站起来,却没有力气,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妈,浠如,你快带我去找浠如,他现在需要我……”

林娅诗紧紧抱住女儿,“孩子,别哭你哭了,他会更难过。”

米瑷抽噎着,捂着那颗痛到极致的心脏,抬头看向妈妈,对的,她不能哭,浠如只是受伤,只是还没有脱离危险,她不可以哭的。

林娅诗推着米瑷,在浠澈的陪同下,来到了浠如的病房外。

穆家老太太看到轮椅上的米瑷,真是爱恨交加,她拿着手里的拐杖气恨恨地扑上来,向着米瑷的身上打过来,“你这个丫头,我们家浠如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让他用命来还?”

米瑷被拐杖打在肩膀上,一下接连一下,全身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因为此时的心痛才是她最大的疼。

如果浠如可以好起来,她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

她也同样爱着他的啊。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她反复说着同样一句话,漂亮的小脸早已遍布的泪水。

“­奶­­奶­,这怎么能怪大嫂呢,身为一个丈夫,看到妻子受难会置之不理吗?”浠澈一把夺过拐杖,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我这个丫头根本是个不祥的人,你来,一定是来我们穆家讨债的,我的孙子被你害成了这个样子,生死难料,你走吧,我们穆家再也不想看到你。”老太太气得哆里哆嗦的,更气得将米瑷的轮椅推出了几米远。

卷二_第182章 改嫁试试

米瑷从轮椅时滚落在地,她看着浠如所在病房紧闭的门,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难往浠如的笑容,浠如气她时的怒火中烧的样子,甚至是邪恶时想要求欢的样子,都,再也看不到看了吗。

“浠如,浠如……”走廊里,一抹绯红­色­的身影跑过来,就在距离病房外的两米远地方停了下来。

米瑷看向那抹红­色­的身影,心头酸楚眼泪更是噼里啪啦的掉落。

来人,居然是刚刚小产过后的田蜜。

“浠如,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止步不前了,只是失魂落迫的看着地上的米瑷。

林娅诗跑过来,扶起米琮。

田蜜冲上前紧抓住米瑷的手,“浠如呢?他怎么样了。”

米瑷低垂下视线,睫毛颤了颤,甩开她的手。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他。”就在米瑷手刚一碰到房门时,田蜜发疯地从身后推了她,若是没有林娅诗护着她,她一定再次摔倒了。

外围穆家的人,已经多半被浠澈派人请到了休息室。

回过头来看到田蜜又来纠缠,急忙让护士挡住她。

米瑷轻轻的推开那扇门,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

她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着走进去。

病床上,浠如的脸­色­苍白如纸,微弱的呼吸显得虚弱无力。

多年前,他笑望着她的样子,再次于脑海里盘旋,此刻的浠如根本没办法与过去的他重叠。

米瑷无力的试着深呼吸,心脏的疼痛却没法子缓解。

轻而又轻的,她握住他的手,“浠如……”轻唤了他的名字,却又一次泣不成声。

在过去她叫他的名字,从未觉得奢侈,可这一次,她有的只是心疼和珍惜。

“浠如,你醒醒,我是瑷瑷。”

床上的男人深深的闭着双眼,对于她的呼吸没有丝毫的反应。

“浠如啊,我知道,你一定能听到我的声音对不对,我知道,你从不可能停止在爱我……”

短短的几个字,米瑷早已哽咽。

床上的男人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米瑷轻轻的闭上眼,如果注定会失去,又何必要开始,让人伤心。

她的小手更紧的握住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输到他的身体里,“穆浠如,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你站在风雨里,非要跟我做个约定,你说五年后,我们重逢时,一起谈一场恋爱的,你说你要娶我,这些你都做到了,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你还说过什么,你要陪着我,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妻子,你现在是要失言了吗?如果没有那个本事陪着我一辈子,当初就不该来惹我的,穆浠如,你要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就给我醒过来,用你的余生来完成你的承诺……”

一天,两天。

米瑷不眠不休,短短两天时间,米瑷已经整整瘦了一圈。

‘­精­’神严重不济的她,连眼眸都凹陷了下去。

两天两夜,她没再合过眼,不分昼夜的陪在浠如身边,不时的轻唤他。

给他讲他们过去的事,有时说得多了,面对他的无动于衷,她又会发狠的控诉他。

对于浠如的昏睡不醒,对于女儿安安的消息全无,米瑷只能傻傻的守着,等着奇迹地发生。

她本身受伤行动不便,但却不允许浠如的事情假手她人,无论大小事,米瑷皆是亲力亲为。

第三天,斜阳西下,一天又要结束了。

米瑷坐在床边,看着他看得眼泪都已­干­涸了。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蒋昕蔚手捧着一束鲜花走进来。

床前的两个人,让他的心头一紧,很多时候,昕蔚真的会羡慕这个男人,羡慕他得到了米瑷的不离不弃。

“怎么了?”

米瑷没有回头,只是无力的摇摇头。

来人是谁于她来说,均没了意义。

昕蔚将鲜花Сhā到了花瓶里,双手落在米瑷的肩膀上,“会好起来的。”

米瑷点点头。

昕蔚看着她单薄的肩膀,像她这个年纪,似乎承受得太多太多了。

“瑷瑷,你一定要让住,无论发生什么,昕蔚哥都会支持你。”

米瑷垂眸,眼泪潋滟,没有再开口。

蒋昕蔚长叹一声,脚步也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她抱住浠如的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浠如,穆浠如,你再不醒,我就改嫁了。你要是想看到我改嫁你就睡,永远睡下去。”

“坏女人!”

一声轻柔的声音,令她的身子骤然僵住。

米瑷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一眼就见到穆浠如斜倚在枕头上的俊脸,微勾动着嘴角,懒洋洋地怒中透着笑,无力地冲她咧开一抹弧度。

“浠如,你,你你醒了。”米瑷的眼眶,一瞬间就湿了。

却来不及做出反应,忽而腕间一紧,一双有力的大手不由分说的就将她一把拉到近前,咬牙吃力地说:“我还没死,你敢改嫁试试!”

“你这个坏蛋,我已经被你吓得没命了,”一感觉到穆浠如身上那份熟悉的味道,以及这暖实得叫她贪恋的胸膛,米瑷就再也忍不住,伏在他的胸口,再次把自己哭得像个孩子。

她多害怕自己会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多害怕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度……

这两天,她几乎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

但还好,他在,他还在……

米瑷伸出小手臂,下意识的把他搂紧,再搂紧……

似唯恐他又会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一般。

她再也不要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再也不要……

一感觉到米瑷搂过来的手臂,穆浠如欣慰的同时,却也忍不住疼得敛了敛眉,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只任由着她搂着自己越来越紧。

虽痛,但他喜欢这感觉!

被她搂着,再疼再痛,都值得!!

“别哭了……”

他俯身,低头,温柔的替她拭泪。

米瑷却钻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出来,也不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哭着,发泄着这么多天以来心里所有难受的情绪。

从得到他受伤的消息,米瑷就再也没合过眼,更别说是吃饭,连喝口水都觉得难受得慌,一颗心脏时刻都像油走在剑刃之上,一触,就疼得特别厉害。

穆浠如显然没料到她会哭得这般厉害。

一滴一滴的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滚烫滚烫的,直烧在他的心口上……

卷二_第183章 帮我

“浠如,安安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真正的女儿下落不明,我,我真的很愧疚。”

浠如单臂搂着米瑷,费力的想要拂掉她脸上的泪,轻缓吃力的开口:“一定能找到的。”

“你告诉我,那三天,你是不是真的怀疑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我,”浠如看着她皱眉,“身为一个男人,能听到那些而无动于衷吗,果然真的不在乎,只能说是我没有爱过你,老婆,相反的,如果我跟别的女人传绯闻,你能做到不在意?”

米瑷摇头,再次紧紧搂住他,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发心,痒痒的透着刺痛。

穆浠如伸手,轻轻拿下她挡着眼睛的双手,“来,别哭了,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结果一句话出来,身下的米瑷一时间哭得更厉害了。

浠如手指给她抹掉泪,但却没了力气,虚弱地闭起眼。

米瑷急忙摁住他的手,“看我糊涂了,你才刚醒来,我去找大夫。”

浠如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摇头,不肯放开她。

米瑷这才省神,她自己不就是大夫吗。

“你来照顾我,不需要别人。”

米瑷轻轻地点头,依赖的搂住他的腰,一双眼通红得厉害,望着他的眼眸里全然都是绵绵的撒娇意味。

穆家人和林娅诗赶到病房后,就看到了浠如搂着米瑷,双双睡在一起的画面。

浠如的伤口也因为用力而渗出鲜血,米瑷又因为疲劳过度而沉沉睡去。

众人无法,只得将米瑷的病房移来浠如这里,两口子一左一右的并排躺着,接受治疗。

二人这一睡,放下心里的负担,反而无所忌惮了,沉沉一睡就是数日。

米瑷再醒来的时候,正是一个明媚的晨曦。

薄薄的晨曦透过玻璃窗筛落进来,如同给他们度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暖洋洋的感觉,旖旎了整间卧室。

米瑷睁开双眸,第一眼印入眸底的便是穆浠如那张­干­净清俊的面庞。

晨曦如碎金一般,一点点,柔柔的点缀在他完美的面庞上,棱角分明的轮廓线被光线晕染得温谦而柔和。

即使就只是这么安静的睡着,身上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却也分毫不减。

米瑷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去感触一下他那双俊美到棱角分明的­性­感双­唇­,然而,手还未来的及碰上去,就被突然睁开双眼的男人抓了个正着。

小手被他紧紧的禁锢在了他大大的手掌心里,他睁开了眼来,眸底尽是惺忪的炙热,张嘴,轻轻在米瑷的小手上啃了一口,一翻身,就将她压覆在了自己身下,“大清早的,对我动手动脚,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还有些喑哑。

却如同那醇厚的酒香一般,教米瑷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她睁着水眸,怔怔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确定眼前这张脸是否是真实的存在一般。

蓦地,又红了眼去。

“要是你不能醒来,我也会活不下去了。”米瑷说着,语调再次染上了哭腔。

穆浠如低头,深切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半米之隔的米瑷。

他微侧过身,拇指指腹柔软的一次次从她额际间轻抚而过,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温柔、热切,明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行为,却仿佛是在触摸着他生命里的珍宝。

“地狱里没有你,我同样没法忍受的。”

米瑷乖乖点头,手握着他的大手,更加紧了紧。

穆浠如笑起来,“或许这场劫难是好事。”

“额?”米瑷错愕的眨眼,她已经吓没了半条命。

“让你能更加的爱上我。”穆浠如说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眸光重重的凝着米瑷那双雾气朦胧的眼底,别有深意的问她道,“米瑷,你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米瑷的心头,微微凛痛着。“傻瓜混蛋!”眼眶滚烫,有泪水差点要溢出来。

浠如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其实这两天里,我醒来过无数次,每每看到你睡在我身边的样子,不安的心会安定下来,就连伤口的疼痛也能慢慢消散掉。”他的声音,较于刚刚的温情,低沉了不少。

米瑷紧盯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说着起身就要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却被他一手给按住,“又想动手动脚了。”

米瑷一听,甩了他一个白眼,“我是医生,又忘了。”

穆浠如将她的手收进自己手掌心里来,不允许她动弹,­性­感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真的要看?”

“嗯。”

“那好……”穆浠如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被子里探下去。

米瑷一窘,脸蛋一红,“你­干­什么?”

“给你看伤口啊,沈彦彬的这家伙太坏了,刀刀往至命的地方砍,米医生你快点给我好好看一看,查一查,再试一试,看能不能像从前那般如狼似虎了?”

“……”米瑷忙别开了眼去,绯红的小脸晕着怒,“医生怎么没说,你下面还有伤的?”分明是流氓习­性­又抬头了。

穆浠如笑出声来,“老婆,我要嘘嘘。”

“你现在也可以,”米瑷向他下身努努嘴,下着尿管呢。

“我已经能下床了,谁要用那个。”浠如说着就要起身。

米瑷忙掀了被子跳下床,“伤还没好,瞎逞强。”

穆浠如倒没有拒绝米瑷单臂搭在她的肩头上,甚至是毫不客气的­干­脆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小身板上。

米瑷腿上有伤,走起路来十分吃力,又缓慢,浠如头微低,看着她紧咬牙关不喊前的样子,“老婆,沉吗?”

“沉!穆浠如,你到底有多重啊?”米瑷吃力的问他,有些怨念。

“没多重,你的两倍而已!”

穆浠如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身体稍稍从米瑷身上挪开些,“老婆,你又瘦了好此了,出院后非得好好给你调养了,又要照顾儿子加女儿,还要满足我如狼似虎的需求,我真担心你这身子扛不住。”

他说着,伸手捏了捏米瑷的翘臀。

对于他直白的话,和直白的调戏动作,米瑷又羞又气,气急败坏的去拍他的咸猪手,“­色­狼!”

面对米瑷的指控,穆浠如只是轻声笑着,连否认都懒得。

双双进了卫生间,浠如无赖地将她顶在了门板上。

米瑷受惊的看着他,“你­干­嘛?”

他邪恶地笑,对着她细白的颈子扬扬眉,“你说呢。”

“胡闹。”

穆浠如转身挪步到马桶边,俊朗的面庞微微仰高,“老婆,帮我把家活掏出来。”

“什么?”米瑷鄂住。

“能是什么啊,帮老公脱裤子啊。不然怎么尿?”

卷二_第184章 真是煎熬

浠如肩上一刀,腹部又中了一刀,行动完全不能自理了。

米瑷将他身上宽松的病号裤子往下退了退,结果下面就一览无余了。

紧跟着印入眼底的就是米瑷那张微微有些看痴的面庞。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完美到无懈可击,而且,教人看着,几乎就难以挪开眼去。

胸膛口处,那­性­感的肌理线流泻而下,两块完美却不粗犷的胸肌,给优雅的他,增添了几许动人的魅惑之­色­,八块腹肌组成的健硕腹部,平坦得没有一分多余的赘­肉­,而下方……上帝细致雕琢过一般,­性­感得恰到好处,让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穆浠如肆无忌惮地方便完,眼眸嗤笑着睇了她一眼,“光看看是不是很不过瘾?”

他居高临下的问她,才发现……

“……”米瑷迅速回神,“完事了?”弯下腰帮他提裤子,动作微笨。

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见她还没缓回神来,他只好勉强伸了左手握了她的小颌抬起来,深眸看入她双眼里,“米瑷,你再这么乱摸一气,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也剥光光?”

米瑷猛然回神过来,脸颊一红,握着他大手稳稳的放下去,小嘴也戏谑地嘻笑,“你现在还行吗?”

米瑷话音才一落,却不料,穆浠如一伸手就把她抱了个满怀,“别问我行不行?你知道男人最不喜欢听这种挑衅的话。”

“好啦,我知道你很行,只是现在重伤在身,还是乖乖回床躺着。”米瑷拉过他手臂扛到肩膀上,柔声着轻哄他。

浠如没有挪动步子,而是顺势搂着她开始说傻话,“老婆,我要是真的睡过去了,你要改嫁给谁呢?”

“这个嘛。”米瑷闻听就做了思考状。

浠如看着她犹豫,抱着的动作更紧了些分。

“你松点,我都要被你抱得喘不过气了!!”

米瑷抗议,去掰他的手臂,浠如就更不满了,“是不是姓蒋的?”

点点头,吐了下舌头,“倒是可以考虑。”

“为什么是他?我昏迷之前可是把你托付给我弟弟了。”

米瑷错愕地抬起头,“穆浠如你真是要死了,胡说什么没用的。”

“我弟弟跟我一模一样,你可以在他身上找我的影子,而且你也是他的初恋。”

米瑷越听越气了,对着他的小腹猛打了一下,“穆浠如,你觉得爱情里能容得下沙子吗?如果亲兄弟都可以替代你,那么我妹妹呢?我死了,你娶我妹妹也可以了?你当初跟我约定过的,要照顾我一辈子,难道都是空话和儿戏吗?”

“……”他大手直接摁住她­唇­瓣,皱着眉毛再也不愿意继续这无聊话题了。

扶着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米瑷一直摆着臭脸,懒理他。

一时护士送餐进来,她走路吃力,但还是伺候他,忙前忙后的,原本有些妒意四起的浠如看到米瑷眼里泫然浴泣的光景,彻底老实了。

整整两个小时,米瑷躺在相临的病床上,背对着他没有说过一句话。

浠如平躺着,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背景上,有些惭愧,“老婆,我口渴了。”

米瑷那边没有动静。

浠如看了下床边的水杯,估计是她知道水杯就近在咫尺。

浠如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突然就扭动着身子大叫起来:“哎呀,老婆,我后背好痒,你快过来帮我抓一抓,好痒,好痒。”

米瑷那头依旧没反应。

这回他可难耐不住了,“米瑷,我就只是那么一说,你­干­嘛认真恼我,我也不过是放心不下你,才拜托弟弟,事实是我现在好好的活下来了,你的未来还是得由我掌控嘛。老婆,别生气了,再生气就是真小气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小气的女人——”

床上的米瑷凭他怎么说,就是不应对。

浠如又扯着嗓子说了半个小时,最后都口­干­舌燥了,米瑷仍旧无动于衷。

他气不过,拿过床边的拐杖,掀被下床,米瑷这个背对着她的样子,也实在是太不喜欢看了。

结果费力来到米瑷床的另一侧,才发现这妞闭着眼睛,睡得昏天黑地的。

行,得咧,合着这么半天他白说了。

他放下拐杖,在她床边坐下去,然后就挤在她床上躺下身。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要看着她背对他的样子。

晚些,穆家的人过来看望,就看到挤在一张床上的小俩口。

穆家­奶­­奶­当场就­阴­了脸,“不像话!”

扶着助理扭头就走了。

接下来漫长的休养中,穆家的人很少过来看她了。

浠如对米瑷的依赖也与日俱增,不但要她给他刮胡子,给他摸营养油,还要帮他擦身,帮他按摩,洗脚之类的活接踵而至。

米瑷身上的伤也没好,走路是吃力的,浠如看在眼里,却执意撒娇。

眼看着快一个月过去了。

米瑷提出来想要回家里休养,无奈浠如就是不同意,非要赖在医院里,终日把她指使得团团转,然后他坏笑着欣赏她的囧态。

这日,伤口愈合,他终于想要回家了,但临走前,要米瑷帮他洗个澡。

米瑷帮他脱掉病号服,那麦­色­的肌肤以及那完美的弧度让米瑷几乎挪不开眼去。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老婆……”他幽幽地开了口,语气有些冗长。

“别说话。”米瑷打开花洒,走到他背后,帮他搓背。

但对于身后那注­射­着热切眸光,即使不去看,便已感觉得到!

米瑷三五下帮他搓好背,就准备开门走人,这激起了浠如的极大不满。

上天把他这完美的男人送到她面前来了,她居然在这视而不见吗?

“老婆。”他喊她。

“嗯?”

“你还没给我洗前面。”

“前面你自己来。”米瑷没多少好气,迈开步子向外走,手已经碰到了门把手。

穆浠如又痞痞的笑了笑,“老婆,我怕洗不­干­净,被你嫌弃嘛。”

“……”

米瑷无语。

“没事的,今晚我回家睡,明天一早来接你。”

“那怎么行呢,夫妻分开不好耶。”他说着用力一扯。

米瑷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穆浠如按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浑身赤luo的穆浠如,双臂撑在墙壁上,将米瑷圈住,头低着,居高临下的觑着米瑷,如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炙热得仿佛是要将米瑷焚烧掉。

视线游过她的双眉,继而是眼帘,而后是清秀的鼻头,再到达……她因紧张而微微抖动的轻­唇­。

“你别乱开啊。”

他俯低头,哑声道,“疼自己的老婆,怎么能说是乱来呢。”

米瑷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带喘的,有些鄙视他的定力,“明天就回家了,一晚就忍不了?”

“美人当前为什么要忍。”

穆浠如随意的答了一句,下一瞬,伸手就去扯米瑷身上宽松的病号服。

许是因为动作太熟练了,他几乎是一下子的就把米瑷的衣服拉高甩掉了。

胸前失守,她急忙伸手护住,“你真是疯了。”

浠如眯起眼,全身贴近她,“没错,我是疯了,憋得快疯了。”整日与老婆同居却不能碰,怎能不是煎熬。

卷二_第185章 重逢那一天

力道始终都拗不过身前的男人,到最后,整个人就被他带着,站到了花洒下,浑身被暖暖的水流瞬间淌湿。

米瑷又羞又气,双手紧握成拳砸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穆浠如,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浠如寻思了一秒,然后呆滞地点点头,“嗯!”倚靠在她软绵绵的娇身之上,不留分毫细缝,几乎一瞬间就窜得如一座帐篷!

“老婆,今后再也不分开了……”穆浠如抱着米瑷,微闭着眸子喃喃低语。

健硕的身子,贪婪的在她柔软的腰间磨蹭着,蹭得米瑷脸颊滚烫,身体发热。

她的呼吸喘得极为厉害,“你别闹了,护士一会要过来……”

“她们不敢破门而入。”

穆浠如捏了捏她的脸颊,哑声道,“亲爱的,就抱一会,我什么都不会做。”

这还什么都不做?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来了!!

米瑷一听这话,还当真不敢乱动了,只任由着他抱着,也任由着花洒里的水漫下来,将彼此的身体打湿。

穆浠如的呼吸也有些喘意,他的手慢慢的游过米瑷光滑的背脊,轻抚着她那纤细腰肢,惹得米瑷连连喘气,只觉有一股热流迅速的从身体内涌了出来,但好在热水飞快的漫过,将她流出来的热液飞快的冲刷掉,才不至于被穆浠如发现。

“亲爱的……”他的语气始终透了哀求意味。

米瑷紧张是纠结着,掰开他的手。

“嗯……”一动引来了他的沉吟,头搁在米瑷的肩头上,就是不舍得放开她,“帮帮我。”

暗光里,米瑷看不清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身体……

只能,凭着手上的触觉,去感触他那完美无瑕的身材!

健硕的胸肌,流畅的肌理。

再然后,米瑷鬼使神差地,只觉手心里一烫。

不等她喘气,穆浠如那炙热的昂扬便已纳入她的小手中去。

非常大,大到米瑷根本没办法用手圈住。

米瑷急得挣扎,“我……”

然而,却不等她说再多的话,穆浠如已然握住米瑷的手,在自己的昂扬之上,木讷的掏弄起来。

很久……

直到米瑷的手都已经发酸了,而他的喘息声也越发的凝重,忽而,他亢奋的一声低吼,米瑷就觉手心里一热,湿湿黏黏的感觉,让她越发羞红了脸。

他趴在米瑷的肩头上,喘着粗气,眼底那层因子依旧没能全数褪去,嘴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亲爱的,回家加倍补偿你。”

“……”

米瑷一张脸羞得通红,那抹滚烫已经悄然往她的脖子蔓延而去,她伸手去趴在自己身上的穆浠如。

手心里还有属于他的那份湿粘,滚烫滚烫的,那种热度仿佛已经透过了她的手心,烫到了米瑷的心尖之上。

她慌忙拿水冲­干­净。

“我洗完了,先出去了。”

“等等,”穆浠如说着,拉她回花洒下,开始毫不避讳的替她擦起身子来。

他的大手,滑溜溜的抚过米瑷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连他手心里那种薄薄的茧子米瑷都能清楚的感触到,所到之处,那感觉就像虫蚁啃咬着一般,惹得米瑷忍不住颤抖了几下,鼻息间抑制不住的发出几丝轻吟声来。

穆浠如替米瑷擦沐浴­乳­的大手,蓦地一顿,眼潭收缩了几圈,居高临下的觑着米瑷,“你也想要我?”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暗光里发亮发烫。

“才没。”米瑷矢口否认,抓开他的魔爪。

穆浠如也没使力,就任由着她推嚷了两下,身子随着她的力道往后欠了欠,嘴角却一直挂着邪肆的笑。

飞快的用水冲­干­净自己身上的泡泡,擦­干­身上的水渍,而后急切的在穆浠如的注视下迅速的穿上衣服。

米瑷熄了灯,才刚躺回到床上,他潮湿的­唇­舌便落下来,将她心里的火搔得熊熊燃烧,昏昏欲欲,任他吻着揉着,感到他的手揉过她的小腹,整只手覆在那一处,有向下探去的趋势,突然间强烈的电流感从那一处直击心房,刹间传遍全身,猛然惊醒。

知道这样下去,她随便会神魂脱壳。

可是她不能,他的伤才好些。

一把摁住他的手,“你不能乱来。”

浠如轻吻了吻她的­唇­角,眼里尽是宠溺,哑声道:“不用那个,我也能让你欲仙欲死。”

“来日方长,不争朝夕,我,”她说着嘟起嘴,“我虽然也想,但我不想你冒险,万一伤口崩裂不是闹着玩的。”

浠如看着她,心里一暖,反手死死握住她,“可我不想你憋着。”

她抓住他的手,环在自己腰间,拉过被子盖好,也伸手将他抱紧,“睡觉。”

他知道她被挑起的欲­火­有多难耐,微微一愣,“真的不要?”

米瑷将抱住他的手臂紧了紧,用脸蹭了蹭他的下巴,“我困了。”其实她现在全身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否好,哪里睡得着。

“你骗不了我。”他轻吮着她的­唇­,“相信我,不用那个,一样会很舒服的。”

米瑷又好气又好笑,趴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我等下次与你一起……你现在再惹我,我就咬死你。”

浠如看着她,心底久久无法平静。

米瑷将脸蹭进他肩窝里,当真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功夫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久久不能从她的话里走出来,面对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人他怎么能不来爱。

耳边是她轻微的呼吸声,安静得象只小猫一样偎在他怀里,薄­唇­上缓慢地浮现一抹温柔的弧度,他因为她而愉悦着。

将脸埋进她秀发中,闻着她身上幽香,不知过了多久,倦意袭来,才不舍的合上眼。

米瑷睡到一半的时候,忽而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全身冷汗涔涔,身体吓得瑟瑟发抖。

穆浠如一睁眼,就见米瑷坐在床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

他忙坐起身来。

下意识的随手拉开灯。

米瑷小手紧揪着衣服领口,惨白着一张脸,一次又一次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一双盈水的眼眸里,还噙着薄薄的水雾,以及恐慌。

“做恶梦了?”

穆浠如敛眉,问她。

“嗯。”

米瑷点点头,心有余悸地粗喘着:“我梦到安安,安安在喊妈妈……一遍又一遍……”

米瑷用虎口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边哭着,一边喘着粗气,娇身因恐慌而不停地颤栗着。

穆浠如伸手拉下米瑷的手,剑眉蹙得极深,“亲爱的,这都是你最近日有所思才夜有所梦,我已经派了许多人去找孩子,相信咱们的女儿一定会没事的。”

米瑷无助的抬眼看向对面的穆浠如,紧张的握住他的手,“安安一定会没事的。”

“会的。”穆浠如扣住米瑷的肩膀,“我们的女儿一定是像你一样漂亮,遗传我的坚毅因子,就算是婴儿,也一定可以平安坚持到我们去接她的那一天。”

翌日,米瑷与浠如双双出院了,同时,也收到了一个坏消息,沈彦彬在被押解途中脱逃了……

卷三_第186章 小夫妻

浠如与米瑷出院的日子,穆家­奶­­奶­想起孙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心中不安,一大早就来到了庙里,虔诚地向高僧求签问卦。

结果老太太抽到了一只下下签。

又报了孙子和孙媳­妇­的生辰八字,合算之后发现米瑷命中带煞,六亲无靠还克夫克父。结合着米瑷家的情况,再看看与孙子结婚这么久以来,确实没过过一天的消停日子,对高僧的推算是深信不疑。

返回的途中,老太太越想越不安,赶到浠如家的两个小时的路程,老人家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行,但必须行的万全之策。

浠如和米瑷平安回家,穆家的人和亲属都要过如瑷苑来做客,整整一个上午,米瑷充分发挥了女主人的权利,将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分别吩咐下去。

第一次在家里宴请客人,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米瑷站在厨房帮忙,浠如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厨房的别角看着她。

小敬轩围着米瑷的ρi股后头妈前妈后的,极殷勤,“妈妈,你住院这么久,我都想死你了,好几次我都想去看你,可是明叔叔几乎把看死了,逃都逃不掉。”敬轩看着厨师正切着的火腿伸手抓了一片塞进嘴里。

米瑷帮忙榨鲜果汁,剥橙子时也看一眼长高了些的小敬轩,“明叔叔那是尽职尽责,明天我就告诉你爸爸,给明叔叔涨工资。”

敬轩又拿了一瓣橙子塞进嘴里,“我想看看你们难道有罪哇?”

“不是说你有罪,而是爸爸妈妈生病,一时照顾不到你,再说你乱跑的话,也有危险,妈妈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妹妹,要是再丢了你,妈妈就不要活了。”她说着抹了下儿子的头。

敬轩砸了砸嘴,直接拿了瓶榨好的橙汁,“妹妹不会有事的,警察叔叔说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嫌疑人,一定会找到的。”

浠如看不过去儿子的贪吃样,直接夺过那果汁,放到一边去,“客人们还没到,你自己先吃饱了,是不是有些过?”

米瑷终于抬起了头来,水眸对上穆浠如那双含怒的黑眸。

她清楚,最近安安的消息成了她的心病,时刻不安。

也因此,他不允许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来。

敬轩看到老子过来,还凶巴巴的,说只了声,我出去迎接­奶­­奶­,然后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浠如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深深的凝视着她眼底的那抹忧郁……

然后走过去,伸手拉了她的手,向外走。

“去哪里?”

浠如大步流星,一路没有停下,直到二人出了别墅,他拉着她往一侧的健身房走。

偌大的健身房里,打扫得千尘不染,一侧挂着的沙袋极为醒目。

浠如拿过拳击手套,不由分说的往她的手上套。

米瑷倒被也的举动弄得一愣,“浠如,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你用尽全身力气,把积压在心头所有的不快,全都发泄出来。”他将她拉到沙袋前,教她挥舞拳头,“像这样,挥起拳头,把这沙袋看成是沈彦彬也好,看成是他那个情人吴医生也罢,打,为了安安打过去。”

米瑷的目光看向那沙袋,然后渐渐眯起了眼睛,当真是按着他说的,一拳头打上去,胸中的恶气有所上升,紧接着又是一拳,最后,米瑷嘶声喊起来,“坏蛋,为什么伤害我女儿?”

“她那么小有什么罪,我做为母亲,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我打,我打……”

半小时,浠如嘴角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下一瞬,他拉住她,一低头,薄­唇­便紧紧地含住了米瑷那双微张的红­唇­。

那一刻……

清晰的听到两颗心脏,急速跳动的声音,那样强而有力。

激烈的喘息声,变得越渐滚烫……

他的吻,烧在米瑷的­唇­瓣上,却仿佛是‘吻’到了她的心尖上一般,让她娇身颤栗不止。

米瑷和浠如从健身室走出来,直接被浠如安排的造型师请到了楼上去。

再下来时,已换上一身镶嵌了亮片的沙金­色­礼服,­精­致的妆容,蓬松的盘发,更突出了她­精­致的五官,款款从楼梯上走下来,就连站在楼下的敬轩也为之惊叹。

浠如笔直的身上袭着蓝­色­条纹衬衫,领口露出紧致的胸膛,蓝­色­条纹长裤,外配了件黑­色­的马甲,不同于工作时的严肃,反透了一种桀骜的风格,挺拔的身躯显然是高贵的王子。

“浠如。”

他微笑着走向她,上下打量一翻后,嘴角扬起,然后拉过她的手放到他的臂弯里,“爸妈该到了,跟我出去一起迎接。”

米瑷看着他点点头,二人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双双走出。

敬轩站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在人堆里找张婶,“张婶啊,张婶呢?快点帮我把我的西装拿出来……”

何诣雪走下车子,将手里捧着的一只盒子递给米瑷,“这是一尊观音,你打间安静的房间供起来,震震宅。”

米瑷急忙接过,打开那盒子看了看,里面是一尊玉观音,“谢谢婆婆。”

何诣雪轻轻地点头,“­奶­­奶­还没到吗?”

“还没呢。”浠如搂着米瑷,“爸和二弟呢?”

“你爸爸今天跟老朋友有聚会,估计会晚些过来,你­奶­­奶­去庙里上香了,至于你弟弟,我也不知道他都在­干­些什么。你一会给他打个电话吧。”

“好。”浠如点头。

院门口又有一辆红­色­的小跑驶过来,车子停下,任冉冉从里面走出来,对着米瑷朝手。

“你过去吧。”浠如对米瑷点点头。

米瑷含笑,“那你先陪婆婆进去。”

何诣雪与浠如进了别墅,米瑷到门前迎接冉冉。

“没想到我会来吧。”冉冉说着捧了一大束鲜花,并一只滋补的礼盒,手捧着鲜花将礼盒交给好。

“你怎么知道我出院?”

“蒋总的消息啊,”说着对礼盒努努嘴,“这是蒋少送你的,你一定要好好服用,尽快把身体补上来。”

“帮我谢谢他。”

“行了。”冉冉拍了拍她的肩膀,身后,看门的老马小跑着走过来,“太太,这里有您一封信。”

“哦,谢谢。”米瑷接过信,二人看时发现没有地址没有署名。

出于好奇,冉冉拉着米瑷坐在桂树下的石礅上,直接将信撕开了。

冉冉还半开玩笑,“不知又是哪个追求者问平安的信吧。”

“来,让我念念。”

“亲爱的师妹,看到你平安出院,师哥真为你高兴……不过,那个男人还真命大,让他逃过一运劫,不过,他逃得了一次,逃不过第二次,第三次,师哥,总有一天,会来到你身边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任冉冉念完信就傻眼了,义愤填膺地拍案而起,“这个疯子还没完没了了,米瑷,你不要怕,报警,让警察抓他坐牢去。”

米瑷听了沈彦彬三个字,就心跳加快,她拿过信又看了一遍,直接拿出手机打给了主管案子的警官,她不能总活在他的­阴­影里,更不能再心软,为了浠如为了她,还有安安她得勇敢起来。

卷三_第187章 庸俗

米瑷打电话报警,却被浠如将信压了下去。

“要报警可以,等明天。”

这是浠如说的,家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今天确实不适合有警察到来。

米瑷心事重重的往别墅走,身后,有车喇叭声传出过来。

浠如、米瑷和冉冉回头,就见是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来,米瑷认得这是­奶­­奶­的车子。

“跟我过去迎接。”浠如牵着米瑷的手,往车门前走,有些意外的,车子停下来,首先下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她打开车门,然后回身就扶了穆老太太,“太­奶­­奶­,您小心点脚下。”

穆老太太穿着绛红­色­的中式服装,手里拄着文明棍走出来,看一眼身边的少女就眉开眼笑,“浠如啊,你看看,­奶­­奶­把谁给你带来了。”

浠如看一眼那女孩子,轻蹙着眉峰,俨然并没认出的样子。

老太太拉着女孩笑得更深邃了,“这是你陆叔叔的女儿,莎莎啊。”

说着又看一眼陆莎莎,“莎莎,快叫浠如哥哥。”

女孩子长着一对漆黑的笑眼,看着浠如时直接笑弯了,清甜的嗓音带着羞怯,“浠如哥哥。”

浠如点头,回头看过米瑷,“这位是我太太。”

米瑷原本已经被几个人甩到了后边,浠如这么一介绍,便受到女孩和穆老太太的注视。

“­奶­­奶­好,莎莎好。”米瑷微笑着看着板起面孔的两个人,直觉得有些诧异。

谁知板起脸孔发愣的女孩,很快就又笑弯了眼,“嫂嫂好,我叫陆莎莎,你叫我莎莎就好。”

“莎莎。”

浠如上前扶了­奶­­奶­,穆老太太也顺势拉了孙子的手,两人放缓脚步,说话的声调却是几人都能听到的,“浠如啊,莎莎今年刚刚大学毕业,你陆伯伯在为她的工作愁着,­奶­­奶­就帮你做个主,让莎莎在你身边做个秘书,你呢,就多教教她。你陆伯伯跟咱们家是世家,这个忙你怎么也要帮的。”

浠如点点头,“公司里还有别的职位……”

话还未说完,老太太就把脸孔一板,“你陆伯伯家也是大生意人,还差个职位吗?就是在你身边才放心不是。”

浠如下意识的看一眼前面的米瑷,“那,好吧。”

走在前面的冉冉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走进别墅,就以帮忙拿东西的机会,把米瑷拉到了没人的房间,“我的小祖宗啊,我怎么看着你们家这形势不对呢。”

米瑷把玉观音放到桌案上,“怎么不对了?”

冉冉看着米瑷不痛不痒的样子,­干­着急,“你家­奶­­奶­把这么个青春貌美的秘书线他孙子用,你说这事能简单吗?咱们这些做正室的,这秘书太漂亮了,天长日久的可不得不防啊。”

“浠如不会的。”

冉冉把眼睛瞪圆,“我说米瑷,你还别不信邪,天下男人都花心,要是身边有个貌美如花的小狐狸,没有不心痒的,你防人之心不可无。”

米瑷拿着软布把观音擦了又擦,又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一会,才睁开眼,“我现在最大心愿就是警察能快点找到安安,至于浠如,我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不是别人能轻易Сhā进来的。”

“你就不怕万一?”

“万一,万一要是连点考验都经不起,这男人不要也罢了。我就带着我的敬轩一起过。”

冉冉看着米瑷,好一会,就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米瑷和冉冉下到楼下,楼下的场景正处于一派和谐之中,优美的琴音如玉落珠盘委婉动听。

正在弹琴的是陆莎莎,坐在一旁欣赏的是所有的穆家人。

冉冉在楼院上掐了下米瑷的胳膊。

米瑷吃痛吃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穆老太太更是狠白了米瑷,似乎在说,真没教养四个字。

浠如对着米瑷摇摇头,米瑷看在眼里,会意地扬起­唇­,她怎么会介意这么小的事。本来她不善应酬交际,现在不至于冷场也不错。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冉冉笑着对大家抱歉了一声,琴声继续响起,大家的目光也重新投向陆莎莎。

冉冉压低了声音,“看见了吧,初来乍到,还展示才艺,这是要做少­奶­­奶­的节奏。”

“也许是介绍给浠澈的。”米瑷小声嘀咕了一句。

“胡扯,要真是就给老二做秘书了。”

“额……”米瑷诧异地看了看冉冉,她向来鬼灵­精­怪的比自己多长好几根筋,看问题也相对复杂。

米瑷看着厨师把晚餐摆上桌,整整五桌,穆家人坐了一桌,客人加朋友坐了四桌,席间气氛也是相当的不错。

穆家老太太拉着陆莎莎坐到身边,从开席到结束口若悬河的称赞莎莎。

穆家的其他人不出声,只是浠澈最晚到来,也不正眼看那个什么莎莎,不管不顾地更不避险一个劲的给米瑷夹菜,两人座位相邻不同窃窃低语。

“我看大嫂似乎更像是浠澈哥哥的妻子。”突兀地,陆莎莎半天玩笑的说了一句,一桌子人瞬间冷场。

浠如扫了眼正低头聊天的米瑷和二弟,微沉吟后开口笑道:“莎莎这是在怪我没给你嫂子夹菜啊。”说着就亲自给米瑷盛了碗汤,体贴地放到米瑷身边,“这是参­鸡­汤,刚凉了些,现在喝正好。”

“嗯,谢谢。”米瑷到是也乖,端起汤碗喝起来,一口气把汤喝光了,浠如又拿碗帮她盛满了,“你身体弱,再喝一碗才行。”

米瑷看向浠如,两人深情对望,米瑷知道他是想她快快恢复,这厮打的主意就是如此露骨。

“谢谢老公。”米瑷笑着又把那碗汤喝了。

浠澈拿了餐巾抹了抹嘴,“­奶­­奶­,既然莎莎这么能­干­,不如就调到我身边工作吧,我正好缺位德才兼备的——私人秘书。”浠澈邪笑着语调也拉得冗长。

老太太眼睛一直,再一瞪,“给你?这么好的姑娘,断不能毁在你手里。”

一句话,令米瑷和邻桌的几个人也抬起了头。

“还是放在你大哥身边,我心里踏实。”

浠澈不已为然,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陆莎莎那丰满的身段,“不就是想要嫁豪门吗,现在大哥已经收心了,出去应酬的事基本都是交给我,只有跟着我才能认识更多的豪门,”他说着站起来,信步走到陆莎莎身后,双后重重的拍在她肩膀上,暧昧地俯低头,在她的发际后嗅了嗅,“莎莎妹妹,这跟着谁好处多,跟着谁没好果子,你真该细细的想清楚。”

他说着站起身,还不忘记提醒一句,“你身上这香水味可以换换了。”

“什么?”陆莎莎被他弄得有些局促。

浠澈吸了吸鼻子,“太香了,这香水味还是清淡特别些好,你这款太浓太艳,香得熏人,有些庸俗。”

卷三_第188章 陆秘书

送走客人,时间已接近深夜了。

浠如洗漱完毕穿着睡衣走下楼,看到米瑷还指挥着佣人们收拾战场。

他立在楼梯上又看了好一会,几个保全正往回搬钢琴,米瑷喜欢把钢琴放到临窗的位置,可是那个陆莎莎为了弹一只曲子还让人把琴抬到厅中央。

“对,就放那里。”

看到琴归原位,米瑷才伸手解了身上的围裙。

转过身,一头就撞到了浠如的胸膛里。

急忙退了几步,米瑷有些紧张,伸手摸上他的肩膀,“有没有撞疼你?”

浠如微笑着,长臂环了她的细腰,用力的将她往怀里一带,“撞得实在太疼了。”

米瑷皱眉,看着他的笑脸,“是吗?那看来你是全好了。”她说着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

“咝……”这次浠如可疼得倒吸一口气,将要走开的她向后拥了拥,“怎么有股子醋味啊?”

米瑷也闻了闻,很快反应过来,推开他,“无聊。”

浠如紧走几步追上她,从身后抱住肩膀,“还说没有?不诚实的孩子可是要受惩罚的。”

客厅里忙碌的佣人一看这场面,都悄然的退到一边去了。

厅里的灯很快的暗了下去,米瑷紧张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想起那封信不安又起,“你身边多了位青春妙龄的姑娘,我一点不嫉妒也是不可能。刚浠澈跟我说话,你不是也不乐意么。”

浠如听着点了下头。

米瑷伸手握了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我们彼此在乎,不也正说明感情的深厚,彼此心里装着对方,是容不下别人的。”

“说得好,宝贝,”浠如说着弯腰将她抱起来。

米瑷咱得一惊,“浠如,你­干­嘛?”

“你分析得这么好,老公得加以奖励。”

“你又来了。出院前医生说过的,你不能剧烈运动。”

“再不运动都生疏了。”他抱着她大步向卧室走,一脚踹开房门,急匆匆的跑进卧室,结果敬轩这小子打横睡在床上。

瞬间就软了下去,米瑷看着儿子八爪鱼一样的霸占老子的床,顿时笑了。

浠如拧了拧眉毛,抱着米瑷转身就走。

“去哪?”

“当在是这小子的房间了,”浠如一步不停,直直出了房门。

走廊里,陆莎莎从一侧走过来。

米瑷看到她,急忙挣扎了想从浠如身上跳下去,浠如却不依不饶,“小孩子半夜不睡,乱跑什么。”

“你们要去哪?”陆莎莎是被老太太留在浠如家的,反正也要去公司就一车更方便。

“别这样。”米瑷不自然的又挣了挣。

浠如却不客气,抱着米瑷惦了惦,“我们回房亲热,当然,你是客人,客人就不该事事过问主人的事。”

“呃。”

“早点休息。”浠如不让她下去,米瑷只好搂紧了浠如的脖子,留她住下来,米瑷确实有些不舒服。

浠如说着已经抱着米瑷进了敬轩的小房间,一进去,就把房门锁死。

三下五除二的除去二人身上的衣服。

一个多月没有亲热,二人显得都有些急。

一翻激吻后,他就把她压在地毯上进入了她……

陆莎莎扒着门根,呻吟急喘声不绝于耳,听了好久才直起腰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又听了一会,不由撇了嘴,想不到穆浠如平时冷冷淡淡,在床上却是如此疯狂,还有那个米瑷外表也是低眉顺眼的,骨子里是这样­淫­荡。

不屑地冷哼一声……

一夜没睡,米瑷已经被穆浠如榨­干­了。

早晨,他衣冠楚楚的收拾停当,准备去公司上班,米瑷则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老婆,你不上班真是太好了,就乖乖的修整一天,晚上等老公回来再疼你,多舒服,多惬意。”

米瑷一记枕头砸过去,“滚蛋!”

突然就闯进来的莎莎一把接住了米瑷的枕头,­精­明的视线一下子投到床上。米瑷急忙拉住被子,“你,你怎么进来了?”

陆莎莎不以为然地挑眉,“我饿了,看看你们怎么还不下楼吃饭。”

米瑷的窘态,令浠如脸­色­沉了几分,他冷冷的站起身,“下次进别的房间记得敲门。”

“我在家时从来不敲门的。”

米瑷躺在床上皱眉,这丫头也是个被惯坏了的。

只是现在寸缕未着,实在不方便下床。

浠如回身按住不安的米瑷,“老婆,你多睡会,昨晚确实太累了。”

米瑷挠头,这家伙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不倒雄风,不放过任何自我宣传的机会啊。

“路上小心。”

“好。”浠如还特意俯低俊脸,在她­唇­上吻了吻。

今天的浠如显然热情过度,在她看来是给陆莎莎看的。

浠如的车子里。

陆莎莎已拿着他的日程表细细的看起来。

“浠如哥,你过几天要出差去西雅图?”

“在公司还是要我穆总。”

“哦,好的。”陆莎莎笑了笑,眼中­精­光敛去,又恢复了呆呆萌萌的样子。

“明助理。”

“少爷。”坐在前排的明助理回头。

“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们都已在查,估计还要些时间,这个沈彦彬太狡猾了。”

浠如半敛寒眸,“一天不抓开他,她就得不安一天。”

明助理点头,“现在几路人马都在找他,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抓到的,少爷您放宽心。”

“太太这边多派保镖暗中护着。”

“是,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浠如哥,你对米瑷姐可真好。”陆莎莎声音里带着羡慕。

浠如扫一眼陆莎莎,“她是我妻子,我当然会对她好。”

“哦,那浠如哥,你除了妻子,就不会疼情人吗?”

“我是个惧内的男人,从来不考虑情人。”

陆莎莎眼神亮了亮,“浠如哥,你可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要是我也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老公,我为他做牛做马也值了。”当然,要是他所说的是真话。

“我弟弟昨天不是已经向你抛出橄榄枝了吗,我看你不如考虑一下。”

陆莎莎吐了下舌,急忙摆手,“算了吧,浠澈哥哥的花名都载入史册了,我可没有要收服江湖浪子的能力。”

米瑷这一睡当真是睡到了下午两点,还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拿过手机一看,光是­奶­­奶­就打来三通电话,米瑷接起时莫名的有些忐忑……

卷三_第189章 安安找到了

米瑷从茶楼一侧走进来。

穆老太太就看到她了,不得不说,米瑷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是衣着打扮仍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姑娘,白净的脸不施脂粉,眉眼也是清清亮亮,弯弯的眼睛就像是两轮皎洁的上弦月,身上透着一股恬静的书卷之气。

如果她不是如此特别,不是这般的吸引人,想必也就不会招来这么多的男人争相追捧,她也就认了她这么个孙媳­妇­了。

穆老太太轻叹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可是她这个丫头太麻烦了,现在已经麻烦到危及到她的孙子­性­命,这还是可以容忍的吗。

老太太寻思着,米瑷已经走到了茶桌前,“­奶­­奶­,您找我?”

“嗯。坐下吧。”

米瑷脱下鞋子盘膝在她对面坐下来,“­奶­­奶­今天好心情,来这里喝茶呢。”

穆老太太可笑不起来,“我来不是为喝茶,而是有话要跟你说。”

米瑷坐正了正身子,“­奶­­奶­您请讲。”

“咳。”老太太轻咳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严肃,“听说你那个师哥,又从­精­神病逃出去了?”

米瑷心里一紧,点点头。

“这个家伙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他现在在暗处,是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伤害浠如的,我这个宝贝孙子可是穆家的继承人,他是不能有一点闪失的。”

“­奶­­奶­,相信警察很快就会抓到他的。”

“哼!”老太太冷哼一声,“他存心躲起来,可不是那么好抓的。”

“浠如身边已经增加了保全人员。”米瑷垂眸,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儿时,更像个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这样吧,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老太太有话就喜欢直说。”

米瑷抬起头,“­奶­­奶­。”

“你离开浠如吧。”

一句话,由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简简单单的,可听在米瑷耳朵里无疑是晴天霹雳。

“­奶­­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呢。”

老太太闻听已经动怒,伸手拍了桌案,“不分开你还想怎么样,还想看到我孙子身中刀子生病垂危吗?”

“­奶­­奶­……这次不会了。”

老太太眼珠子一瞪,“你怎么知道不会,上次还不是发生了,你本身就是个刑克丈夫的命格,跟你在一起浠如就没有好日子过。”

米瑷听得目瞪口呆,“­奶­­奶­,您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什么,你自己看看,”她说着从包里拿出那只下下签,并一张合了八字的庚帖。

“这是我请寺里的住持给测算的,你们俩八字不合,再这样过下去,你尽早会害死我孙子的。”

米瑷一样一样细看了,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没想到­奶­­奶­会这么迷信。

“­奶­­奶­,您就因为这些东西,就让我离开浠如?再离一次婚?”

“这个。”说到离婚老太太也有些犹豫,但很快又做出了决定,“现在那姓沈的下落不明,昨天不是给你送了恐吓信了,你要是真的爱浠如,就先离开一段时间,等警方抓到了他,你再回来。”

“啊?­奶­­奶­,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首先,我们要相信警方会尽快破案,再说现在安安下落不明,我哪里也不能去,再说,浠如若是知道,他也是不会同意的。”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冥顽不灵呢,我说了,你现在留在我孙子身边,会害死他的。你口口声声没他你也不活了,怎么就眼看着他涉险吗?我看你是舍不得穆家少­奶­­奶­的地位吧。说白了也是跟你那个妹妹一样,嫁过来都是有目的的。”老太太怎么说也不成,一时恼怒,就跟着口无遮拦,倚老卖老起来。

米瑷垂在身侧的手因怒开始微抖,但她又不可能跟她一个老人家计较。

“­奶­­奶­,您今天的要求我恕我不能答应,至于浠如的安全,我会让他多加注意,增加保全,至于,这八字和签,我就当从来没见过。虽然很的抱歉,但我还要去接敬轩,就先走了。”米瑷说着站起来下了榻榻米穿鞋子。

“你别以为现在你们在一起亲亲热热的就是爱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你现在已经生了两个孩子,早已不是当初的如花似玉了,是男人都爱个新鲜,时间一长没有个不变心的,你不如现在离开,还能拿一大笔钱,下半辈子躺着过也不愁了。你自己可要想清楚,我穆家不能没有浠如,也更不能看到他受一点伤害,到那时可别怪我老太婆无情……”

出了茶馆,米瑷一个人沿着路边走了很久很久。

她甚至想,或许这样走下去,就能遇到沈彦彬,然后前后跟随着她的人就能跳出来,把他抓起来,那样,浠如就安全了。

她也能放下包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走路,走到敬轩的学校。

回去的路上,敬轩的小嘴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巴巴地说个没完没了,米瑷靠在窗子边,却一个字没有听下去,途中,她拿了手机给警官打电话,结果仍旧一样,他们没有线索,沈彦彬的行踪仍是一无进展。

车子开得缓慢,经过一家服装店时,米瑷隐约看到了落地窗里,是穆浠如和陆莎莎。

她让车子停靠路边,降下车窗,细看时发现果然是浠如正带着陆莎莎在择选礼服。

米瑷拿了手机,“喂,你在哪里?”

浠如的声音亦如往常,“我在外面,晚上有个应酬,不能回去吃饭,你和敬轩不用等我。”

米瑷靠在车窗边又看了一会,就见陆莎莎穿着粉红­色­小洋装走出来,在浠如面前转了两圈,浠如点头……的画面。

“开车吧。”

车子重新启动,敬轩拿着手里的糖葫芦舔了双舔,“妈咪,嗲地晚上又有应酬吧,不如我们也在外面吃饭好不好?”

“你想吃什么呢?”

“意大利面。”

米瑷看了看街角正好有一家西餐厅,便让司机驶过去。

敬轩兴高彩烈地拉着米瑷,娘俩吃完意大利面又去童装店选了好些衣服,其中还有一部分是买给她的女儿的。

等他们回到家,天都已经黑透了。

米瑷督促敬轩做功课,洗漱睡觉。

浠如还是没有回家。

米瑷窝在儿子床边睡着了,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来,她糊里糊涂的接起来,居然是警察。

“米小姐,你女儿安安已经找到了,现在C市的保育院里。”

“啊!是真的吗?”米瑷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就清醉了。

满口答应着连夜赶到C市,挂线后,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卷发,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应该就能带安安回家了。

米瑷看了眼时钟已经午夜两点了,估计浠如早就回来了,怕吵她所以没有叫她,米瑷兴奋的跑回卧房,结果床上空荡荡的。

又跑到楼下,问过值班的工人,得到浠如还没回家的消息。

米瑷站在厅里焦急万分,急忙拨打了浠如的手机。

“喂,您好。”响了许久后,是陆莎莎的声音传过来。

卷三_第190章 回家请罪

陆莎莎的声音让米瑷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喂?请问您哪位?”

“你好,我是米瑷,浠如他……”

“啊,是米瑷姐啊,穆总正在跟客户谈生意,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就转告我吧。”陆莎莎的语气自然清丽,只是听在米瑷的耳朵里总有些不舒服。

“那等他忙完了,你告诉他,我打过电话就行了。”

“好的。”啪地一声,手机被挂断了。

米瑷握着手机看向时钟,午夜两点,他还跟客户谈生意?

浠如一向重视睡觉,他不会这么晚还谈什么生意,那么……米瑷用力的摇摇头,怀疑自己丈夫可不是好现象。

从柜子里拿出风衣穿起来,又到了敬轩和安安的房里,自从知道安安不是自己亲生,米瑷的心里上确实起了很大的变化,但是,这个孩子也毕竟吃过她的­奶­,是她的孩子,她们母女的情份也是最真实的存在着。

米瑷亲自到车库开了车子,然后又嘱咐值班的马叔等浠如回来的话,告诉他她出去C市一趟。

午夜两点,医院急诊室前。

陆莎莎挂断了米瑷的电话,把手机重新放回到西装口袋里。

正巧这一动作被刚办完手续的穆浠如看在眼里。

“你在­干­什么?”浠如走过来坐在长椅里,拿起矿泉水瓶,拧开猛喝了几大口。

“啊!”陆莎莎明显一惊,很快恢复如常,“是,是米瑷打来的,估计是看你这么晚还没回家,所以担心了吧。”

浠如放下矿泉水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不少,他冷眼扫过她,然后从她身上拿过西装,冷硬的声线不带一点温度,“今后没有我的允许,我家人的电话,不许你随便接听。”看了下手表,已经午夜两点,有女人接电话,这可是他的疏忽了。他老婆这会还不知道怎么郁闷胡思乱想呢。

“啊,我知道了,不过我想米瑷不会生气的。毕竟我是­奶­­奶­……”

不等她叽叽喳喳的说完话,浠如再次打断她:“我觉得,你称呼我太太为夫人,或是您太太,更合适。在我手下做事要知进退,懂分寸。无论是­奶­­奶­介绍还是什么也好,我请你,看中的是工作能力,而不是给我家庭制造混乱的。”

陆莎莎被说得哑口无言,双手紧握了裙角,两道眉毛紧紧的拧起来。

“哎呀,我的宝贝孙子啊。”穆老太太的声音隔着长廊传过来。

紧接着,穆家人呼呼拉拉的全部赶了来。

浠如的眉心再次纵起,冷峻地眼神扫过陆莎莎,“谁让你通知家里人的?”

陆莎莎支吾其词,“副总出车祸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告诉­奶­­奶­了。”

“这么晚了,你还把­奶­­奶­叫来,你到底是存心捣乱,还是根本没有心肺?”浠如说着站起来,何诣雪已经冲了进来,看到浠如雪白衬衫上染着的斑斑血迹,立刻站立不稳了,“浠如,浠如啊,你弟弟他怎么样了?你身上的血……又,又是怎么回事?”

“浠如啊,浠澈怎么样了?怎么就车祸了呢。我早说了,我早说了啊,不祥的人不祥的人。”老太太走得满头大汗,也急得满心焦虑啊。

“­奶­­奶­,妈,你们别担心,二弟只是小腿骨折,现在医生已经给打了石膏,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穆老太太闻听,急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万幸万幸啊。”

何诣雪更是愁眉不展,“穆家最近是怎么了?虽然只是骨折,可这伤筋动骨的……也要好几个月能好起来,你们兄弟这接二连三的把妈的心都给揪疼了。”

“妈,没事,浠澈大晚上出去泡妞,说不定酒驾了,能不出事么。”浠如又试图安慰。

­奶­­奶­却一下子沉了脸,“什么泡妞啊,莎莎可是跟我说,他是陪你去接一位外国客户,要我看,八成又是那个神经病搞得鬼。”

穆浠如犀利的眼神再次扫过站在一旁的陆莎莎,深眸中掠过­精­芒。

“­奶­­奶­,您别担心,浠澈真的没事,要不您进去看看,他这会睡得直打呼噜。”

“嗯。”穆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由助理扶着往病房里走去。

穆家的人也陆续进了病房。

浠如则拿起手机,一面往走廊深处走,一面给老婆打电话。

他们卧室的专线,响了十来声,依旧无人接听。

浠如深叹了口气,米瑷这会肯定是赌气不肯接她的电话。

于是,拿手机给米瑷手机发短消息:亲爱的老婆,我刚才在医院,没能第一时间接听你的电话,至于详情,等我回去当面请罪,最最最最亲爱的老公。

米瑷的车了驶上公路,包里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提示是浠如,正要打开看时,手机就在这时没电,并且自动关机了。

想来应该是他知道自己打过电话,所以打来,不过,有什么话还是等接回安安再说。

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安安,米瑷就心潮澎湃,满腔期待。

车子又行驶了近两个小时,米瑷终于到达了C市。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了民警所说的保育院。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米瑷在民警和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摆放着二十几张婴儿床的房间。

靠墙的一张小床里,工作人员抱过来一个皮肤白皙,眼睛被泪水洗得清亮,又骨瘦如柴的女婴来。

米瑷看到孩子的瞬间,双眼已经涌满了泪水,那与敬轩十分相似的样貌,和孩子明显营养不良的状态,领米瑷无比的辛酸。

“孩子,妈妈来接你了。”米瑷抱起哭泣的安安,“别哭,妈妈这就接你回家,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说来奇怪,安安被米瑷抱在怀里,就突然停止了啼哭。

站在一侧的几个人见到此景也无不动容,到底是母女连心。

临行前,民警把米瑷唤到一边。

“经查实,你家里的孩子,是沈彦彬与一名叫吴珍的医生所生。而换你孩子的人正是这名医生吴珍。”

米瑷闻听并不意外,却又十分意外。

“吴珍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我身边?”

“她是替沈彦彬进了­精­神病院而不值,所以自做主张把自己生下几日的孩子换成了她的孩子,而把你的孩子送到了这家保育院。目的就是想让你们夫妻不和,希望你养大沈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却流落它乡。”

卷三_第191章 为大哥挡灾

米瑷抱着睡着的安安与李警官走在清晨的路边。

“其实师哥的事,我很遗憾,依他的医术,该做个好医生治病救人。至于感情的事,终究不能勉强。”

“多行不义,并不是别人强加于他,米医生我也不必太自责。”

“我只是心疼两个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却也被牵扯其中。”米瑷说着又看向怀里安睡的安安,她真想一直这样抱下去,永远不放下。

“这个孩子终于完璧归赵,可是你家里的那个孩子妈妈,就要面对法律的严惩了。”

“警官,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如果吴珍同意的话,我想收养安安,毕竟这段时间,我跟那个孩子也有了感情,而且,总算是呣子一场。”

“米医生,你真是满怀仁心。好吧,我会亲自去见见这个吴珍,并且把你的话带给她。”

米瑷抱着安安对李警官鞠躬,“米医生别这样,我本人对你,还有你们米家在医疗事业上的贡献很敬仰。”

“您过赞了。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沈彦彬,之前我收到了他的恐吓信,我真的很怕他会再次对我的丈夫不利。”

“这样吧,我今天也要回去,咱们就一起吧。也算是我们护送您一程。至于沈,相信很快就会抓到他的行踪,还您平静的生活的。”

米瑷点头,“但愿。”

“为了慎重起见呢,您还是将安安与你们夫妻俩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以确定万无一失。”

“好的。我会的。”米瑷点头,然后抱着安安坐进了车子后座。

米瑷亲自开车,随在警车之后,大约用了四个小时,终于返回。

而回到家里之后,米瑷则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医院里。

并且给蒋昕蔚打过电话。

她将医院交给昕蔚打理,自己乐得躲了清闲。只是这亲子鉴定,她还是想亲自做,这就需要拜托一下昕蔚哥。

蒋昕蔚打开院长室,米瑷抱着安安走进去。

“瑷瑷,我就是一界商人,你把医院让我管理医院,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昕蔚西装革履地坐到沙发上,医院他也是抽时间过来,平时则是聘请的专业人士来做代理院长。

“我还是希望你能将医院的管理权收回去。”

“昕蔚哥,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这个。”她说着看了看怀里的安安,“我的女儿找到了,但是警方想我提供一份亲子报告,确保万无一失。”

“只是,这份鉴定,我想亲自做。”

昕蔚往沙发里一靠,“这是我的医院,你想做什么谁又敢管呢。”

“昕蔚哥,最近公司怎么样?”

“穆浠如虽然将项目让给我,但却在背后给我下了绊子,这一摔我可是摔得不轻,几乎站不起来,不过呢,我是什么­性­格你清楚,向来不会轻易服输的。只是希望以后的对手不要是你丈夫吧。”他说着还自嘲的笑了笑。

提起这个,米瑷心中就愧疚。“这家医院我送你算是为我丈夫的一点补偿。我现在在家里很不错,即能照顾敬安,也能接送敬轩,充分享受做主­妇­的快乐。”

昕蔚微点头,“他对你好吗?”

“很好。浠如很爱我,只是,有时候方式方法有些不择手段,但我相信他的出发点还是因为太想我嫁给他。”米瑷说着,一张脸居然红起来。

“穆家是个大家族,做穆家的媳­妇­恐怕会很辛苦。不过,我相信你会做好的,你是个好女人。”昕蔚说着悠悠的目光在她清瘦的小脸上锁定了。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安安去实验室。”米瑷抱着敬安起身,这小家伙还在她的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

“嗯。”昕蔚也站起来,“做完实验顺便去十二楼看看你小叔子吧,穆家的人基本都来过了。”

米瑷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不解地看向昕蔚,“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穆家老二昨晚车祸,小腿骨折昨晚进来的,对了,还是你老公亲自送过来的。”

“浠如!”米瑷的脑海里猛地想到昨晚打电话,浠如后来的短信。一下子已经明白了大概。

米瑷做完亲子检验,暂时把睡不醒的敬安放到了产科由之前的护士帮忙看护。

到达十二楼,敲开了浠澈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浠澈一个人,而他右腿打着石膏,被吊得高高的。

米瑷缓缓走到床边,浠澈显然有些受宠若惊,“大嫂?你来了!”说着还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你这是怎么弄的?”

浠澈一脸的无所谓,仍旧是嬉皮笑脸的看着米瑷,眼神还不乏有些­色­眯眯地,米瑷是觉得他这双桃花眼天生就带桃花,计较不得了。

“车祸,昨晚我开车去机场接两个外国客商,眼看就到机场了,突然后面的车子追尾,然后……我就成这样了。”他说着还对着吊起的腿眉飞­色­舞的。

“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如此不小心。”米瑷走到床尾看了看病例单。

“哪啊,原本是该大哥去接的,是大哥临时闹肚子,我才开了他的车子去的,要说起来啊,我可是为大哥挡了灾,大嫂,你说,你可怎么谢我啊。”浠澈笑说着,还把手摸上了米瑷的手背,似有若无的掐了掐。

米瑷反手就打在他的手背上,力道有些重,声音也颇清亮。

啪地一声,浠澈缩回了手,一脸的委屈:“不谢就不谢吗。­干­什么打我啊。”

“我看你到是该谢你哥给你一个在医院里泡妞的机会!”

“怎么说?”

“我刚才听你的主治医生说了,不论是女医生还是女护士,只要是女的,你就油嘴滑舌地调戏人家。你真是到医院伤成这样也不消停。”

“那我不是无聊吗。不过,你要是能天天来看我,我就绝对不看别人了。”

“行了,别贫嘴了。我昨晚去C市接安安,一夜没合眼,这会也该回去了。等明天跟你大哥一起来看你。”

“安安找到了?怎么不抱来我看看。”

“孩子身上起了些湿疹,我今天要留在她医院里,明天再接她回家。”

“在哪层呢,我去看看侄女。”

“行了,你腿脚不便,还是卧床休息吧。”

“明天再来看你。”

“好。”

米瑷回到家里,结果吴妈说,浠洳刚才回来换了身衣服又出去了。

两人居然又没见上一面。

把手机充上电,开机就看到了浠如昨夜发的短信,心里安定了不少,洗澡后,米瑷准备上床睡上一觉,可是手机里多出的短信却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卷三_第192章 我选择孤寂

米瑷的短信内容如下:瑷瑷,这次又让姓穆的逃过一劫,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延后,不过我相信,穆浠如的死期不会太久,你属于我的日子也不会太远。

看了这样的短信,米瑷全身已经冷汗淋淋。

害怕之余,一个念头也在心里产生。

或许­奶­­奶­说得没错,她是应该离开浠如,才能保他安全。

或许,相信的两个人也有太多不能相守一生的理由。

或许,她真的该消失,用她的消失来让沈彦彬打消害人的念头。

米瑷思来想去,居然睡着了,这一睡不知过了多久,再醒来,浠如已经穿着浴泡侧在她身床边看着她。

米瑷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水眸,像好奇宝宝一般笑问他。

她要面前这英俊体贴的老公,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

浠如平安,米瑷就远远够了。

“浠如。”没有等来她的问责,而是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勾了脖子。

“嗯。”

“我想……要你!”

“老婆!”浠如明显感到诧异。可是当她如兰的呼吸喷到他的肩窝里,声线已然喑哑。

而米瑷,绯红­色­的眼眸,染上一层迷离的氤氲,下一瞬,小手向面前勾紧,柔软的红­唇­就朝他主动地印了过来,笨拙的含住了他­性­感的薄­唇­。

米瑷的吻技只有急切和占有,更令他意外。

湿热的舌尖,笨拙的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肆虐着,急切的想要撬开他的­唇­齿,攻占他的领地,却偏偏……

嗯,好难!!

米瑷又急又笨的动作,惹得穆浠如差点破功笑出声来。

他这老婆,都在一起亲热过多次,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宝贝,别急……”

他轻哄着她,不着痕迹的从她的­唇­间退出来,却不料,招来她趁胜追击,才挪开半分,又被她捕捉到,仿佛是唯恐他会再次逃离一般的,米瑷­干­脆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而后就将这个笨拙的吻,再次加深加重。

穆浠如诧异良多,一夜之间,她不怒,反而亲自索欢,会不会也太,迫不及待了点?还是说真的有了危机感所以才如此主动。

而米瑷的迫不及待和主动,远比他所设想得要厉害许多!

穆浠如所有的耐­性­,彻底告吹!!

明显,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穆浠如一口咬在米瑷的红­唇­之上,感觉到自己的裤头已经被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给拽了下去,紧接着……

穆浠如亢奋的低哼一声,鼻息间的喘息陡然加重。

“瑷瑷……”穆浠如压抑着体内所有的欲望,勾手,攫住她娇削的下巴,哑着声线迷离的问身下的米瑷,“老婆,你还是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浠如,抱我。”她娇软着声线唤着他,那双握着他硕\/大的小手,竟凭着鲜少的经验,开始笨拙而又努力的动起来。

“呼——”

穆浠如紧张得重重吸了一口气,能清楚的感觉到……

涔涔的热汗,顺着额际,一滴一滴划落而下,将身上浴袍浸湿,黏在他的后背上,特别不舒服。

他眯着魅眼,­性­感的盯着难得主动的米瑷,手指轻勾她的下颚,“你知道怎么又种不安呢?”

“老公,老公……别说话,”米瑷弯着眉眼,勾着嘴角,娇媚的嗔唤他。

该死的,他好像,对她这个称呼,喜欢得不得了!!

就像某种床上的情趣昵称一般,让他,单单只是听着,就亢奋不已,就把持不住的想……也想取悦她。

“再叫一遍……”

“老公……”

“再叫一遍。”

穆浠如诱哄着米瑷,一双大手早已轻而易举的就将她小底裤褪了下来。

“唔——”

米瑷感觉双腿间一凉,下意识的,就将腿部夹紧,但穆浠如又哪里肯给她机会。

他快速的将两人身上所有的阻隔褪去,半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彻底坦诚相见。

感觉到米瑷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穆浠如满足,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热吻,米瑷则热烈的回应他。

娇身的一阵激颤,以及那亢奋的娇喘声,“浠如。”

“嗯。”

穆浠如沉吟着回她动作越渐加深加快。

屏蔽。

而身上的穆浠如,抱住米瑷,开始进行最后冲刺……

事后,两人翻倒在床上,对视着微喘,浠如抱着米瑷进浴室,而米瑷却化身为绵,缠着他进行了第二轮的翻云复雨……

“瑷瑷,你怎么了?”

“我只是太想你。”

他搂着她,身体相贴,语气湿热:“你这样我喜欢,只是,有些不安。”

“你有什么不安的?一定是做了亏心事。”雾气潋滟中,两人如同交颈的鸳鸯身影映在大镜里。

“陆莎莎我已经将好调到下属的分公司了。”

“这关我什么事?”米瑷撇嘴。

“还说不管你事?一夜之间,都成了醋坛子了。”

“我哪有?”

“还说没有?”他捧起她的脸,酡红的小脸让他亲了又亲,亲不够。

“浠如,你抱我上床吧,我累了。”

“累了?”

“你不是说要再来一次的吗?”

“不行了。”米瑷摆手,全身都快成零件了。

浠如抱起她从温水里站起来,然后大步向卧室走,“你不行了,可我没事。”

“老婆,咱们继续……”米瑷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浠如,你欲望这么强,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边的话……”

浠如眉毛倒竖,“你不在我身边你去哪?”

“天堂。”

“你就是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找出来。”他说着再次覆上她……

三次过后,浠如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米瑷则从床上起来,拾起他换下的衬衫,西裤,亲自拿去洗好,烘­干­,熨烫整齐,挂在他的衣柜里。

再之后,她打开电脑,进入邮箱,给沈彦彬打去一封邮件。

沈彦彬,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师哥,我们的情意随着你的所做所为,全部一笔勾消,今后,我将会离开,离开所有我深爱的一切,远走天涯,孤寂一生,永远消失在你的视线下,我说希望我这么做可以让你的恨消失,让一切不好的事情自此结束。

卷三_第193章 我的情敌

若不是情到深处,你的生命已经胜过我的幸福,又怎么会柔肠百转冷若霜。

十年的光­阴­过,恍然如梦境,过去的十年里,因为有了浠如,原本灰暗的生活多了抹颜­色­,分别在即,此生殊途,我的心亦永远念着你。

暗夜里,她的手指在自己­唇­瓣上停留,最后落在他­唇­间。浠如,感谢你是这般炙热的爱过我。

正因为爱你,我得选择离开,原谅我不能陪着你走过未来。

将熨烫好的衬衫放到床头,将原本买来的新皮鞋也放到门口,做好了准备,米瑷才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不让自己反悔,一步步悄无声息地走出去。

敬轩的床前,米瑷写了一封小短信压到了儿子的枕头下,俯头吻上儿子的头,偶偶,原谅妈妈又一次离开你,并不是妈妈不爱你,而是因为妈妈太爱你。

提着简单的行李,米瑷走下楼,院子里,她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凌晨四点了,天已经然蒙蒙发亮。

一向睡眠不好的­奶­­奶­应该已经醒来了。

很快,那头传来了老太太慵懒的声音。“喂,谁啊。”

“­奶­­奶­,我是米瑷。”

“瑷瑷?怎么又出了什么事了?”老太太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奶­­奶­放心,浠如很好,没事发生。”

“哦!”老太太在电话里长长的舒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可是没事你打电话给我,不会是想问我早安吧?”

米瑷提着行李走到了瑷苑门口,二楼那间巨大的落地窗内,仍旧是宁静而漆黑着。

她看着那扇窗,视线已渐渐模糊,“­奶­­奶­,您之前跟我说过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我觉得您说得对。”

“米瑷啊,你不是真的……”

米瑷点点头,狠下心来转开头,将视线收回,“我已经准备离开了,只有我离开,沈彦彬才会停止憎恨。”

“你真的想好了?那浠如那边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相信,时间一久,浠如是会忘掉我的,陆莎莎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如果浠如他能接受的话,我也会祝福他们。”

电话里沉默了,米瑷不知道穆老太太的心情是否跟她一样的沉重,可这都不是她打电话的重点,“­奶­­奶­,米瑷只有一件事想要请求您,希望您能够答应我。”

“你说吧。”

“昨晚,我已经把安安接回来了,但是恐怕不能去向­奶­­奶­请安了,请­奶­­奶­允许我把安安带走,另外,­奶­­奶­能够收养之前被调换的孩子。”

“这样吧,我在瑞士有一幛房子,我把这幛房子转到你的名下,你就带着孩子去瑞士吧。”

“不用了,如果我接受了,恐怕会很快就被浠如找到,我要走,会走得彻底。”

“瑷瑷,你是个好孩子。”

“­奶­­奶­,您保重身体。”

米瑷打车离开如瑷苑,首先是来到医院接走了安安。

然后又打车,沿着高速路一直向东走,一天之后,她来到了一个她自己都不熟悉的城市。

此时,天­色­再次灰暗下去,米瑷想着,浠如早已知道她的离开,他一定很生气,甚至很恨她,恨她的不辞而别。

米瑷不敢随便入住酒店,而是直接到机场,随便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北方城市。

一路上,怀里的安安十分的乖巧,这个孩子似乎习惯了奔波,只要是在妈妈的怀抱里,便会随遇而安。

小家伙醒来时,就忽闪着大眼看着米瑷,在米瑷亲了又亲之后,便能乖乖的喝­奶­,之后安静地睡去。

北方的沿海城市,米瑷抱着安安,便宜找了一家酒店入住。

连日的疲劳,令她头沾到床上,便沉沉的睡去。

只是,夜里,又很神奇地醒过来,然后无论怎样也再睡不着。

北方的十一月天气,冷得出奇,她披着单薄的睡衣在窗前站了一会,便感觉寒气入体,不一会就打起了喷嚏来。

而到了第二天,整个人就发起烧来。

很快,米瑷将感冒传染给了安安,娘儿俩一同感冒起来。

辗眼一周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她们娘俩的感冒又奇妙地好转了。

米瑷带着安安,找了当地的房产公司,用手里的积蓄买了一套二手的一室一厅的房子,并且很快就搬了进去。

不管是身处异地,还是远离亲人,她和女儿总算是有了家。

有安安的地方,也就成了她的家。

收拾好房间,米瑷又选购了一些必备的家具,冰天雪地的冬夜,米瑷抱着安安坐在温暖的房间里,思念像疯长的藤蔓在心底里蔓延。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安安均匀的呼吸声。

连日的奔波,米瑷对北方天气的不习惯,感冒又卷土重来了。鼻塞得厉害,连呼吸也变得沉重,她就像是被海浪冲到沙滩上的鱼,拼命地张大嘴想吸取新鲜空气,但却又是如此无力。

这许多年来,习惯了浠如的照顾,现在独自己一人撑起安安的家,她仍会在这样深沉的夜里感到孤单。

眼见就十二月了,这一年已经眼见着过去,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米瑷坐在窗前的地板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静默的雕像。

她的眼睛锁定着手机里浠如睡着的俊脸,刀削斧凿的五官,一切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她轻轻的红­唇­落在他的脸颊上,思念如泄洪的潮没办法停息。

安顿好的米瑷,开始着手准备找工作。

因为她想过隐姓埋名的生活,就不想再回到医院去做医生,只想做简单的工作,赚到的钱能够维持她跟女儿的生活足矣。

米瑷拿着招聘启事,一家家公司应聘。

一连走了三天,却没有一家公司跟她联系。

接下来的两天,她又应聘了各种不起眼的工作,直到有一天,一家装潢公司终于联系她。

可是让米瑷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她在这样一个异市,见到了一位旧相识。

田蜜坐在黑­色­的老板桌后,优雅的转过身,火红­色­的迷你短裙包裹着她­性­感的身材妩媚依旧。

“我在应聘履历里看到了一个恨之入骨的名字,我当是谁呢,就算不是,我也想见见你。可万没想到,还真是你呀,我的情敌。”

卷三_第194章 就是不告你

那一天,米瑷离开的日子,穆浠如确实晚起了,以至于他起床时,敬轩早被保姆送去上学了。

因为米瑷的过度索取,他确实也过度宠溺导致大病初愈,体力不支。

起床没看到老婆,只看到了她准备的衬衫和一双新鞋子,心里暖暖的,单是看到这两样,就知道娶老婆的好处,就知道自己有多少幸福,更明白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

明助理一大早就过来了,浠如没起床,他也并不敢打扰,只是当天他们要到国外的工厂视察。这原本该是老二的工作,现在老二住院,他的工作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浠如肩上。

他简单的洗漱后,换上了米瑷准备的衬衫、西装以及皮鞋。之后就简单嘱咐了几句,随着明助理赶赴机场了。

一路上,他打过米瑷的手机,但一直处于无人接听中,只好依法炮制,又给她的手机里留了一条信息,便登上飞机去了西雅图。

浠如这一去,就是一周时间。

因为工厂才刚刚落成,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要不是中间跟米瑷联系无果,他也不会提前一周回国了。

回国的当晚,是穆家娶餐的日子。

浠如到达穆家时,敬轩正带着米珈在院中玩耍。

他快步走过去,“小偶,你妈呢?”

敬轩眨巴了眼睛看着他,像是看不懂也听不懂也的话。

浠如大步冲过去,一把将撅在地上的儿子抱起来,“你妈呢?是不是在里边?”

“芭比,你不嫌我脏?”老爸这才回来就这样亲切的抱起他,敬轩太意外了。

“什么?”浠如不懂。

“我刚拉完臭臭,还没擦屁屁。”

“……”浠如翻了翻眼珠看向儿子的小ρi股,五内惧焚啊。

一把将儿子摔回地上,正要快步走开,又听到小偶偶发问,“芭比,我妈咪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国了吗?”

浠如走了几步,猛停下来,瞪大双眼看向儿子,“你说什么?”

小偶再次受到惊吓,芭比的眼神也太吓人了。“是,是­奶­­奶­说的啊。”

浠如撇下儿子,大步流星的往大宅走……

穆老太太的房间里,浠如握着杯子的骨指掐得泛了白。

“­奶­­奶­,你说,我老婆离家出走了?”

老太太一身绛红­色­的短袄,长裤,袖口和衣襟处都绣着旧式的­精­致花纹,闲适地靠坐在摇椅里。

“是的,这丫头离开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为什么?­奶­­奶­你是不是又为难她了?”浠如腾地站起来,慑人的眼神几能杀人了。

“­奶­­奶­为什么要为难她啊,是她自己非要走的。”

“不可能,如果没人为难她,我老婆是不会走的。”

“你老婆,你老婆,你真了解你老婆又何必来问我这个老太婆。”老太太瞪着眼睛,也开始不满了。

浠如突然想到了母亲,“那一定是我妈了。”说着就要往外走去质问何诣雪了。

此时的浠如已经为了爱妻离家而红了眼了,一周以来,他还以为米瑷在家做贤妻良母,每日照顾安安呢。

怎么会,早在一周前就离开了呢。想到床边的衬衫,再想到门边的皮鞋,一切都是那么异常。他居然没有在意。

“行了,你也不用去找你妈了,­奶­­奶­就告诉你实情吧。”

浠如走到门口,背着她没有回头,“什么实情。”

“你媳­妇­有外遇了。”老太太之前就在心里打了几个草稿,经过考虑,还是觉得这条可行。也最能让浠如死心。

可是浠如闻听,眼皮都没挑一下,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只沉沉的哼了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显然是不信哪。”

老太太急得直拿拐杖戳地板。

“反正走了,反正是走了,走了就能平安了。阿弥陀佛!”老太太走到菩萨像前,嘴里念念有词。

三更半夜。

浠如把新婚燕尔的任冉冉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荣府外,浠如站在车子边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小撮烟蒂。

任冉冉围着加绒的睡袍,披头散发的走出来,看了浠如有些没好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浠如一把甩下烟头,用力的踩了下,然后款款走向她,视线里带了逼视,“我老婆呢?”

任冉冉翻了个白眼,“你老婆自然在你家里,怎么打到我这来?”

“她在一周前已经离开了,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瑷瑷离家出走了?”任冉冉发誓这真是头一次听到的消息。

“怎么可能呢。瑷瑷为什么要离开,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搞名模了?”

“她现在在哪里?”浠如没功夫跟她这耗时间,紧抓了她手腕,“快带我去见她。”

冉冉狠狠甩开他,“我发誓,我不知道米瑷离开你的事。”

浠如握着他的手落在空气里,僵硬的停留了几秒,最后缓缓落下,攥紧。

“她为什么要走?”

冉冉寻思着,惊出一身冷汗,“不会是那个沈彦彬搞得鬼吧,你有没有报警?”

“蒋昕蔚呢?”

“蒋少他,最近在帮瑷瑷打理医院。我可没听到过他们在一起,喂,穆浠如,你就这么不相信你老婆吗?”

浠如看了冉冉三秒,然后转身驾车……

冉冉站在大门口,全身冷汗,抬头望了天边的上弦月,“我的瑷瑷啊,你这到底去哪了啊?”

浠如车子开得飞快,半个小时,他就敲开了蒋昕蔚家的别墅。

大厅里,穆浠如已经按捺不住地喊起来。

“蒋昕蔚,你给我滚出来。”

不到一分钟,蒋昕蔚­精­壮的身躯披着一件蓝­色­的浴袍走出来。

蒋昕蔚双手擦在浴袍口袋里,一张英俊的面孔上是笑非笑地看着丧失理智的穆浠如。

“穆浠如,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穆浠如冷寒着眼神瞪着他,仿佛一定要在他眼里看出端倪来才肯罢休。

“米瑷在哪里?”

呵呵,昕蔚冷笑,从茶几上拿出烟盒,“你老婆在哪,我怎么会知道。”

穆浠如猛上前一步,双手紧揪住他的浴袍,“我老婆临走的前一天见过你,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藏哪了?”

蒋昕蔚听到穆浠如如此说,眼里的笑意也瞬间骤敛,他反手抓住他手腕,“我是见过瑷瑷,那天我们是聊了一些事,但是,穆浠如,我没有必要把我们之间谈话复制给你。”

卷三_第195章 出了什么事

“米瑷,真是想不到啊,你我还有重逢的一天,即使是我随着我那个丈夫来到这么个小地方开公司,我们还是能够遇见。”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要应聘我们公司的职务吗,你一个学医的,到底会不会搞装潢啊,而且,你来了这里,浠如他知道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希望浠如平安,就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见过我。”

田蜜咬­唇­,眼中喷着融岩,“你以为我会帮你吗?”

“我不求你帮我,但是我知道你对浠如的感情是真心的。我离开他,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吗。”米瑷转身背对着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们离婚了?还是浠如他爱上了别人。把你甩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分开了,今天的事,希望你守口如瓶,那么,再见了。”

“你等等,”田蜜起身追了出来,拉住米瑷的手,无论因为什么她出现在这里,她都不会放过羞辱她的机会。

米瑷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看她。

“当初因为你,我的孩子没了,现在你离开他,沦落至此,难道还想这样一走了之?米瑷,我不怕告诉你,今天我见到你,明天,你在本市的任何一家公司里,都别想找到工作。”

“你——!把我逼得走头无路,你就那么高兴吗?”

田蜜满面得意,高高在上的眼神扫过她朴素的着装,“当然了,我很高兴看到你落魄的样子,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巴不得我永远不能回到浠如身边去,所以,我不会把见过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米瑷甩开她的手,“随你的便吧。”她现在失了爱人,远离儿子,舍掉最爱的工作,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呢。

走出田氏装潢,米瑷回过头看公司的牌匾,才意识到这真的是田蜜的公司,只是她之前看时,怎么能想到会是她。

米瑷到超市买了一罐­奶­粉,又买了一些蔬菜,再从托儿所将孩子接回来,回到家里。

才不过是晚上六点多,街上的行人就已经变得稀少了,没了大城市喧哗嬉闹,让她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落寞。

安安是个特别乖的孩子,只要是喝饱了­奶­,睡足了觉,就一个人躺在床上玩得乐悠悠的。

米瑷自己简单做了个番茄炒蛋,然后淋在米饭上,简单的吃一餐。

边吃边翻看着报纸上的招工启示。

甚至对各行各­色­的短工也感兴趣了。

只是,有些工作要是应聘了就没办法照顾安安,那是不可以的,也是她的底线。

米瑷喝空碗放下去,然后抱起安安,孩子依呀学语,小手还不时的扫过她的脸颊,“我的安安哪,你说妈妈要不要带着你再搬家呢?”

“妈妈真的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一天被人发现呢。”

“妈妈怎么都无所谓,可是你呢,是妈妈心头­肉­,妈妈是不能看到你有一点危险的。”

田蜜是什么样的人,米瑷心里清楚,她恨自己恨之入骨,万一她要是与沈彦彬取得联系,那她不就处于危险之中了吗。

想到这里,米瑷突然如坐针毡。

抱着安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住在这里不安全。

于是,米瑷简单收拾了行李,然后抱着安安离开了公寓。

因为天­色­已晚,她抱着孩子来到了机场附近的酒店。

临进大厅的时候,迎面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性­感妖娆,两从勾肩搭背如胶似漆的走过来,米瑷只抱着安安垂下头去。

她对别人的生活从来不多看多听,更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思。

只想快点开房间,带着半睡着的安安暂停一晚,待明天再决定去哪里。

一男一女走出酒店,女人上了车子,可男人却快速的返了回来。

米瑷刚把钱包拿出来,就感觉背后有一道深悠的目光望着她。

“米瑷!”

米瑷全身一僵,这时已经不得不回过头来。

“你……”怎么会是他呢。米瑷看清面前的男人,直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戴昱灏满面惊喜,“真的是你啊,我刚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戴,戴总,你,你好。”

“嗯。”戴昱灏­精­明的目光下下打量她,就见米瑷脚瞪雪地靴,身上是军绿­色­的棉衣外套,脖子上还套着灰­色­的大围巾,衣着打扮显得相当的笨拙,不过也是跟北方的天气有关,只是她怎么会来这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我,我是出差,呵呵,出差的。”米瑷灵机一动,就随手这么说了。

“哦,我也是,怎么样,要这里入住吗?”

“啊,是啊。”米瑷低头笑了笑,笑容显得­干­涸,心里想着是这个地方一定不能留了。

戴昱灏将自己的VIP卡递给她,“我在这里有房间,你带着孩子住吧。”随后又对着前台的小姐吩咐了,“这位米小姐是我的朋友,她想住多久都可以。”

“是。”前台小姐接过戴昱灏手里的卡,直接从前台里走出来,伸了个请的动作,“米小姐,这边请。”

米瑷有些受宠若惊,心里纠结着不想跟戴昱灏攀上关系。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

戴昱灏垂眸微笑,还是把米瑷手里的卡推回去,“这里是我的酒店,你能过来这里开房,是我的荣幸。”

“额……”原来是这样。

“那,那你既然是这样,我就打扰了,”米瑷抱着睡得流了口水的安安,表示感谢。

“米瑷,你太客气了。”戴昱灏说着直接从米瑷的怀里把孩子抱过去了。一点也不认生的样子。

“这是你女儿?”戴昱灏说着,对着服务员递了个眼神,然后就直接跟了过来。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啊,是的。戴总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忙你的,我这里……”

“我送你上去。”戴昱灏却执意,拿了房卡非要送佛送到西。

米瑷无策只得跟在后面。

直到进了房间,戴昱灏到底是当过爸爸的人,安安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哇哇大哭起来,可又很快被戴昱灏给逗乐了,之后就见他给孩子泡好­奶­瓶,喂过之后,哄着安安睡着才走出卧房。

米瑷跟在后面反成了看官。

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他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戴昱灏走到米瑷面前,语重心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抱着孩子独自一人出来,还是这么寒冷的北方,看看你的脸,都烧成什么样子了。”他说着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入手滚烫的……

卷三_第196章 深藏不露的

“原来是这样。”

米瑷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戴昱灏则陷入了沉默。

“既然我们在这里相遇,那说明我们有缘,你现在这种情况,不如留在我的酒店工作吧,目前客房部经理一职正好空缺。”

“不,”米瑷急忙摇头。

“怎么?你还要走吗?我想穆浠如他是不可能不做为的。”

“我谢谢戴总这么肯帮我。今后,我想彻底的隐姓埋名,不让他找到,那么我首先就不能高调生活。”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戴昱灏沉默片刻,“其实这也好办,我给你办做假身份,你还是在我的酒店工作,但职位吗,你可以随便选择。我帮你保密,你看怎么样。”

“那……”米瑷咬­唇­,刚刚在这里安家落户,真要是走了,还要重新开始,“那好吧,我想,在这里做一名服务员,你看可以么?”

“服务员!”戴昱灏因震惊直接站起来了。“你要做服务员,你可是医……”

米瑷也站起来,“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只希望不要有人再因我受伤害。做一名服务员,靠自己的能力生活,我会觉得踏实。”

“可那太委屈你了。”

她摇头,“别人能做我也一样可以做好。”

戴昱灏向她面前迈了几步,伸手抚了下她的头,“米瑷,你真是个好女人。”

“这世上好女人本来就很多。”

他望着她,千种的情思堆悉眼角,“我不否认自己包养情人,可是在我的眼里,能做太太的女人,你永远是首先。”

米瑷被他这么一说,就觉得全身不自在,不愿意他再动什么念头,于是开玩笑地拉下他的手,“谢谢你对我的坦承,既然如此,你可要好好对待自己的情人哦。”米瑷说着又伸手捂了额,“艾呀,你刚才说发烧了,我现在还真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

戴昱灏又凝神看了她好一会,“你先去洗洗,一会,我让人过来给你送点感冒药。你服下后,好好的上床睡一觉,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

他对着她施已安慰笑空,米瑷突然注意到他的眼角有着淡淡的细纹,那是深沉屯岁月与沧桑,做为一个已到中年的成熟男人,戴昱灏的周到确实能令人心安。

“谢谢你。”

“今晚,我就住在你隔壁,8008,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找我。对了,你的手机呢?”

“在包里,”米瑷回身在沙发上拿出包里的手机,戴昱灏接过去,直接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她输入,“有事就打这个电话,随时都可以。”

米瑷看着那修长手指握着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自己跟他是什么缘份,总是受他的关照,甚至觉得他亲切得像个哥哥,觉得是可以依赖的。

只是,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的思考跟女人是不同的,流言蜚语向来是杀人无形的,她还是希望能够与他保持距离。

“谢谢你。”

“叫我昱灏吧。”

米瑷咬了咬­唇­,终于还是叫不出口。

戴昱灏走后,米瑷独自站在了窗前,窗外雪花纷飞远处的建筑已经被白­色­覆盖。

窗外的寒冷,隐隐还能听到呼啸的北风,她站在窗内,温暖如春,今晚的相遇确实让她感觉庆幸。

米瑷又在窗前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发酸了,才走进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后,便上床睡觉。

谁知睡到半夜,她从腹疼中醒来,刚开始以为自己来了月事,可后来发现疼痛的位置竟然在右侧的盲肠位置,凭着对疾病的了解,米瑷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患了阑尾炎。

看着身边睡着的安安,米瑷无奈,只得迫不得已地向隔壁的戴昱灏再次求助。

她颤抖着双手给他打去电话,没想到才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的是戴昱灏全无睡意的声音,“瑷瑷,怎么了?”

“戴戴,戴总,我肚子疼,可能是患了阑尾炎,你能不能过来……”

“我马上过去。”

不到五分钟,戴昱灏西装革履地走了进来,随行的还有两名医生。

米瑷很快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事后米瑷才知道,那一晚,他们的相遇,对戴昱灏的影响颇大,他甚至想彻底的打发了情人,与米瑷继一段情缘。

手术后,米瑷醒来,也是第一个看到了戴昱灏。

他就站在她的房间里,怀里抱着已经醒来的安安,来来回回的在病房里悠闲地散步。

米瑷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感觉是有些恍惚,想到安安出生以后,浠如还从未抱过……

“你醒了。”昱灏抱着孩子走到床前坐下。

米瑷点点头,“戴总,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戴昱灏笑笑,“原本我今天要飞德国,托你的福,我可以偷个懒了。”

“真对不起,我耽误了你的工作。”米瑷动了动,下腹的伤口处传来痛感,迫她不敢乱动。

“说什么客气话,你上次也救过我的女儿,这次是老天安排让我还了你的情。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米瑷轻轻地笑了,下腹又传来疼痛,急忙抿了嘴。

“安安呢,你不用担心,我想先把她送到我家,让我家的保姆代为照顾,你看可以吗?”

米瑷又点点头,“戴总,你这么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

“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还有啊,以后叫我昱灏。”他将安安抱到她面前坐下来,小安安小大人一样看着妈妈,还伸手想往米瑷的身上趴。

“不行啊,你妈妈现在刚做完手术,伤口还没有长好,还不能抱抱的。”戴昱灏急忙把孩子又抱回到腿上。

“昱灏,谢谢你。”米瑷都看在眼里缓缓的叫了他的名字。

“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把孩子送回家里。”戴昱灏说着已经抱着安安往外走。

米瑷目送他们离开,才微调转视线看向窗外,雪花扬扬洒洒的下了一夜,现在终于驻了。

又在医院住了四天,戴昱灏坚持把米瑷暂时接到他家里修养。

在戴昱灏家休养的近一个月时间,他几乎很少出差,每天下班后也是早早的回来,坚持与她一起晚饭。

久而久之,两人相处得到是更融洽了。

辗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米瑷身体恢复真的到了戴昱灏的酒店做了一各客房服务员,只是戴昱灏很照顾她,不想让她去做普间的工作,也只在总统套房做一些轻闲的工作。

而此时的穆浠如,他从最初的疯狂寻找,到渐渐的失落,到最后心里竟然升起了恨意。就像­奶­­奶­说的,如果她爱你,她心里装着你,又怎么会轻易的离去呢。

米瑷,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没想到,女人的心思向来都是深藏不露的。

卷三_第197章 影子

时间一恍过去半年。

戴昱灏自觉跟米瑷的关系一直维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上,两人之间之所以存在着一道坎,就在于米瑷的心魔。

而这心魔就是穆浠如,甚至于终日面对着穿着服务员制服的米瑷都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特别,最千尘不染的女子,比起那些为了钱出卖身体的情人,他甚至都开始觉得厌恶,就算是发泄身体欲望都觉得无比的空虚无意义。

安安转眼间已经开始走路了,虽然是颤颤悠悠的,但每每站起来都笑得合不上嘴。

米瑷永远也不会忘记孩子第一次站起来,向着她走过来的样子,母女俩抱在一起,米瑷就那么不受控制的哭起来。

白天米瑷在酒店上班,将安安送到家附近的幼儿园,当然,米瑷在自己的阑尾手术过后的一个月就执意搬回了她之前的小家。

并且刻意地与戴昱灏保持着距离。

直到最近,她又接连帮着同事代了好几个班,就是戴昱灏也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她了。

小李是米瑷同一班的服务员。

下班之前,小李又推了推米瑷的手肘,“斓姐,”米斓是米瑷的化名,这还是戴昱灏为她起的。

“嗯,”米瑷回过头,看到是小李,“李梅,怎么了?”

“斓姐,你也知道,我最近为了我妈的病接了好多的活,一会下班,我要去一家酒会做临时的服务员,但我客房的客人,却要我把一份重要文件送到他的客户手上,可是,时间上我真的来不及。”

米瑷听到一半,已经听出小丫头的心思,她为了给生病的妈妈冶病,最近确实是打了好几份工,抬手拍了下她的肩膀,“这样吧,文件我去帮你送,你哪,就直奔酒会,千万别耽搁了。”

小李瞬间笑容满面,“斓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等我拿到工钱,就给安安买玩具。”

“行了,你去把文件拿过来,马上就要下班了。”

“可是,那安安怎么办?”

“安安我只能快去快回,晚一点接了。你放心吧。我会先给幼儿园打个电话的。”

“斓姐,谢谢你。”

小李雀跃着跑去取文件,米瑷这边已经穿好了风衣,拿起了包包准备要离开了。

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戴昱灏。

“喂,戴总您好。”

“怎么又叫戴总?”对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嘿嘿,我还是改不过来,不过,有事吗?”

“晚上我在德月楼订了位置,一会我过去接安安一起吃饭。”

“这,我一会还有点事,这样吧,你接安安先去饭店,我办完事打车过去。”

“也好,那一会见。”

米瑷将手机放回包里,小李也拿着文件跑回来,“斓姐,这是地址,你只要把文件亲自交给他们的总裁就行了,这是来回的车费。”小李把车钱塞到米瑷的手里。

“好的。”米瑷拿着车费走了,身后的小李眼中却露出炽热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她出了酒店上了出租,小李才收回目光,低声喃喃了一句,“斓姐,实在是对不起了。”

穆浠洳近半年来已经化身工作狂人,无论是大小酒会,还是陪客户应酬,他没有不参加的,几乎是逢酒必喝,喝酒必醉。

今天下午的酒宴,他确实又喝了不少。回到主办方给他安排下榻的酒店时,已经醉得很厉害了。

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的搀扶他,走路也不甚稳当。

“穆总,里面,有主办方给您安排的服务小姐,您有什么需要就可以随便吩咐。”

“嗯。”浠如轻嗯了一声,便被二人送进了房间里。

早就候在房间里的女人,看到穆总进来,急忙上前搀扶,两位工作人员看到这,也急忙退了出去。

“穆总。”女人妩媚的声音传过来,穆浠如则毫无怜香惜玉的甩开手,他手按着额头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推开她之后转而进了浴室,连女人的模样也没正看一眼。

宽敞的浴室,冰凉的清水沿着他健硕的肌理线漫下来,水珠染在他麦粒‘­色­’的肌肤之上,男­性­荷尔蒙的味道在浴室里发酵。

他仰头,闭眼,任由着冷水冲刷着他峻峭的面庞。

冷魅的轮廓线在水帘的描摹下,忽而,睁开双眸是一双如猎豹般讳莫深沉的黑眸,眸子里折­射­出的锋芒,幽冷、孤寂。

腥红的血丝漫过那抹漆黑,一抹婀娜的身影飞速的从他脑海中闪过,他眉峰一蹙,下腹处的某一块地方,瞬间­精­神抖擞,仰高了龙头。

米瑷!

“啪”的一声,他把出花洒拍上,粗喘了一声气,扯过浴巾往腰上一围,大步迈出了浴室,往外走去。

沙发里里的女人,穿着粉红­色­的真丝睡裙。

见他冷若冰霜的走过来,女人忙从沙发上起了身来,低头,恭敬地喊了一声,“穆总。”

穆浠如屈膝坐到她对面,­阴­冷的凝视着她的脸,“抬起头来!”

语调霸道,不容置喙,且冷若寒潭,教人不寒而栗。

女人颤了一下,怯然的抬起了头来。

玫红­色­的双­唇­小巧玲珑,看着他更是一脸无辜。

穆浠如幽冷的目光凝在她润泽的樱­唇­之上……

轻而不薄的双­唇­,微微上扬,她这双­唇­实在与那个女人太相似。

米瑷……

他­阴­骘的幽眸,有一秒的恍然。

他的视线,深沉的锁定在她嘴­唇­上,手抵住她的下巴,“过来。”

声线,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手心里的那张脸,不对,那双­唇­仿佛就是他的挚爱……

那一刻,连这个女人都有种错觉,他被自己深深的迷住了。

因为他的手指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摩挲着,就像在抚摸着什么珍奇异宝。

主办方显然是看过他太太的照片,所以找了这么个神似的女人来伺候他。

穆浠如重喘了口气,捏紧她的下巴,“就用你的嘴,伺候我。”

女人倒吸了一口气,还以为他会是个多难搞的男人,于是跪在地上,轻轻的挪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抽掉他腰间的浴带。

穆浠如的双手扣住她的头,指间嵌入她柔软的发丝里,他闭眼,脑子里全都是那张含泪的脸,那道娇影,不停地在他的眼前掠动。

晃着他‘­阴­’沉的双眼,然每一步,都仿佛都走在了他的心尖上!!

“咚咚。”

门铃响过之后,是两声敲门声。

女人拉开他浴袍的手顿了一下,就听得上方的男人,道了声,“去开门。”

米瑷站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声,正寻思着要不要把文件交给酒店前台。

房门却在这刻打开了……

卷三_第198章 别忘记你是我老婆

“请问,华晟景区的负责人是在这里吗?”

“是的,没错。”

“我是来送文件的,还请您请他出来亲自签收。”

“什么文件?”

随着低沉的声线传过来,米瑷也抬头看过去。

这一眼,血液疯狂的往脑子里回灌,就见穆浠如手按着松散的浴袍走出来。

米瑷再看一眼身边的女人,就是再迟钝也什么都明白了。

恶心感腾升而起,手里的文件袋掉落在地,不愿再看面前的两个人,米瑷是拔腿就跑。

在看到米瑷的瞬间,浠如也愣住了,他几乎是没太看清,站在门口的女人就已经转身离去。

女人从地上拾起文件袋,送到穆浠如面前,“穆总,这应该是你的文件。”

“刚才的女人是谁?”浠如眯起了眼睛,面前的景物还是有些模糊。

“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服务员吧。”

“服务员!”穆浠洳冷眼扫过眼前浓妆艳抹的女人,厌恶的推开她,浑身戾气更甚,“你滚!”

冰冷的字眼,从刀削的薄­唇­间蹦出来,把面前的女人吓得一愣,“穆总,您刚才不是还要我服务的吗?”

“滚!”

他的咆哮声将女人吓得娇身一颤,跑回房间拿了自己的衣服就仓惶逃走。

一时间,冰冷的房间里,只剩下穆浠如一人。

他看着遗落在门口的红­色­围巾,弯腰拾起,握着那条红­色­的围巾,往回走到沙发前,身子一沉陷坐进去。

随手在桌上拣了只烟,烦躁的从茶几上扒拉了只火机出来,“啪,”的一声,火苗窜起,指间零星的火光闪了闪,烟头燃了起来,映着黑暗中他那张冷峻的轮廓,孤漠、冷恻。

黑暗,深沉。

如同快要将他吞噬……

幽冷的世界里,独独只剩他!!

半年了,不辞而别,一走就是半年之久,她到底还当这世界上有没有他这个丈夫……烟圈,吞云吐雾般的从削薄的­唇­间漫出来,将他讳莫如深的冷颜覆盖在了灰­色­的烟雾里。

他给主办方拨打了电话,内容只有一句话,“我要那个送文件过来的女人。”

很快,小李一方就收到了消息,“他们说她让送文件的人,真的跟那位大老板的妻子很相像,那头已经同意她过去服务了,至于价钱么,一切好商量。”

戴昱灏见到米瑷时,她软软的陷入到座位里,整个人就如同被秋风扫过的枯树。

“米瑷,你怎么了?”戴昱灏抱着安安正吃着婴儿的食品。

“我,我见到他了。”

“哦!”戴昱灏眸­色­流转,脸­色­波澜不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米瑷全身发抖,怎么也抑制不住,她双手紧握住衣襟,“他他把我忘记了,我是不是该高兴,他终于没有危险了。这是我所希望的。”

她轻声说着,不仅是对他说,更像是在对自己重申。

“他有没有看到你?”

米瑷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我逃走了,我怎么会去给他送文件呢?”

戴昱灏迅速看了她一眼,“说明你们的缘份未尽,不如,由我做东,你们见上一面,把什么都说开,彼此重新生活吧。”

“你还年轻,这么拖着,要拖到何时呢。”

“戴总,我该怎么办?”

戴昱灏站起身来,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一侧的不远处,早有照相机对准了两个人,将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都定格成了照片。

随后,所有的照片都送到了田蜜的办公桌上。

她拿着照片,看了许久,眼中水光潋滟,握着照片的手也掐得泛白,她原本想着永远不让穆浠如找到她的,她要让米瑷永远孤单下去,可是,万万也想不到,他们居然见面了。既然重逢了,凭她对浠如的了解,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极有可能重归于好。

可是她,一定不要让他们复合,她要看着他们彼此孤独。只有那样她的心里才能好受才能平衡。

餐厅里,面对满桌美味,米瑷胃口全无,她整个人­精­神恍惚。

看着安安吃得满嘴都是,她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突地,她抱起安安,不安地看向戴昱灏:“昱灏,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带安安离开。”

戴昱灏皱眉,“你又要躲开他,你这样子要躲到何时呢?既然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你们的关系也该做个了断了,不是吗。”

“我,可是,我……”

“米瑷,你告诉我,我还要跟他重新复合吗?”戴昱灏的话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了。

“不,”米瑷几乎是没有想就摇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只有分开,才是对他最好的保障。

与其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伤心,总好过终日活在惶恐之中。

在分开的这半年时,米瑷仍旧跟追查沈彦彬的警官有联系,他们迟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可是沈彦彬却像魔鬼一样缠着她,将一封又一封的邮件发到她的邮箱里。

三日后,总统套房内。米瑷刚做过卫生正准备退出客房。

轻轻的,房门被敲响,米瑷一抬头,就见穆浠洳正倚在门沿看着她。

米瑷心头骤然一紧,面上却努力的不动声­色­,“您好,欢迎入住本酒店。”她转身就要退出,眼前穆浠如的双手发狠的挡在面前。

穆浠洳微扬了下颌,对着她挑眉,语气冷淡得没了温度,“做戴昱灏的情人多久了。”

米瑷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对不起,我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做他的情人,比做我的老婆更爽是不是?”他大手猛地在她的身上的红­色­制服上一抓,敞开的衣襟内米白­色­的内衣露了出来。

胸口上一道抓痕也落在了他的视线下。

那双黑眸瞬间被怒火点燃。

米瑷按着自己的衣襟,呼吸也透着怒气,“穆先生,请您自重。”

“自重!”穆浠洳冷哼一声,双手握了她的肩膀,向房间里推,转而房门随着贯力闭合。米瑷步步后退,他却步步紧逼。

“米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到现在还是我老婆?”

卷三_第199章 今后她跟你不相­干­

“米瑷,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到现在还是我老婆?”

穆浠如穿着一袭深灰­色­的正装,迈着颀长的双腿,咄咄逼人地朝米瑷压了过来。

眼看着他一点点朝自己靠近,她心口一紧,登时就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

穆浠如的目光,直­射­她的眼眸深处。

愤恨,森凉,盛怒,一种会被吞噬掉的感觉令她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往后退步。

而后,男人高大的身躯,在离她半米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阴­影朝她盖下,如同泰山压顶。

而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略显慌乱的小脸上,他双­唇­深抿,不出一言,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

米瑷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么一刻的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面对他怒质,她将脸别到了一侧,“对不起,我不能再做你老婆了。”

穆浠如双目锁定着她,一双苍鹰般的眼神渐而眯窄,“米瑷,你给再说一遍。”

之前她在心里想过千遍万遍,无论他怎样质问,她都是这么一句,“对不起,我”

然而,还未将话说完,就只觉右手手腕一紧,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一带,下一瞬便一头撞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抹急切而又深重,甚至于还带着几分粗鲁的吻,就朝米瑷的微合的­唇­瓣覆盖过来。

这一吻,来得突然,来得霸道,来得尖锐,那感觉仿佛是要生生将米瑷吞入腹中,又似要将她焚烧成灰烬一般。

“唔唔唔……”

米瑷对这突如其来的吻,完全吓到了,她急切的挣扎着,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推搡着着,“穆……你……放开……”但,对于她断断续续的言语,穆浠如充耳不闻。

他霸道的钳住米瑷的下巴,更加狂狷的攻占着她的檀口,粗暴的动作里,仿佛还夹带着太多惩罚的意味。

“不,”双­唇­上的亲吻是久违的,那熟悉的灼热是她痴迷的,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再回到过去,重新回到他身边,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懊恼的在穆浠如怀里挣扎起来。

由于两个人的力道悬殊太大,米瑷根本挣不开他来,最后­干­脆一狠心,就直接用贝齿去咬他的舌头。

仿佛是察觉到了米瑷的行为一般,穆浠如竟抢先从她的­唇­间将舌头退了出来。

呼吸骤然一畅,米瑷急忙跳出几步,怒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而眼前的穆浠如更是如同一头危险的猎豹一般,虎视眈眈的瞪着她看,一双犀利的眼眸宛若是要生生将她刺穿。

“戴昱灏真的就那么好?好到让你跟我一夜三欢之后,再跟逃走跟他双宿双栖?米瑷啊米瑷,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才要逃的!”捂住被他吻得僵麻的双­唇­,被他的话语钢针一样扎在心头,米瑷既无奈又失控地大喊起来。

“你说什么?你不爱我?”穆浠如急喘了口气,眼潭深陷几分,下一瞬,强有力的手臂一把捞住米瑷的纤腰,健硕的身形带着她往墙壁上一撞,钳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举高在头顶,压住,任她分毫也动弹不得。

米瑷被这暧昧的姿势给吓得苍白了脸­色­,羞恼的瞪着他,“穆浠如,你听好了,无论如何我不能跟你一起了,你是个男人,你就该拿得起放得下,你再这样乱来,我就叫非礼了!”

“不能跟我在一起,你准备跟谁?”穆浠如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心头滴血,他膝盖顶开她长腿,将她整个架起来,“是不是我向你要求得太少,让你还有心情去找别的男人。”

他说着突兀地放开了她,米瑷失了重心,一个子从墙上摔了下去,再看穆浠如,他正一面看着地上的自己,一边单手优雅的解着身上的西装。

“你……”

米瑷气结,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外跑。

穆浠如将西装随手甩在地板上,抬起眼皮看她要逃走的背景,一把将她扯了过来。

强迫她转过身来,手指钳住她的下巴,迫使着她抬高头来看他,“你以为逃跑能解决问题吗?好吧,我就告诉你答案,不可能解决,你想走想跟别的男人一起,可以。但是,一定要在我睡够了之后。”

他的手,挑逗般的划过米瑷的下巴,沿着颊腮往鬓角处一路划了过去,犀利的眼眸却透着狼一样的幽光,紧紧盯着米瑷,叫她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嘶啦”一声,她颈上的围巾以及她的衣领被他扯得更开。

米瑷急忙伸手护住衣领,“浠如,我们不能在一起,你放了我吧,我不是已经有女人了么,她们都比我年轻好多,我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我……”

“住口!”他骤然一甩,握着米瑷的下巴的手甩出去,米瑷的脸再次撞到了墙角上,眉骨处已经瞬间淤青。

浠如看在眼里,此刻因愤怒已顾不上理会,他再次抓过她手臂,扯到面前来,“米瑷,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这辈子还要不要跟我穆浠如过日子?”

穆浠如哑着声音,不甘心的再次诘问米瑷。

米瑷咬­唇­,狠心地吐出四个字,“都结束吧。”

“结束。”冷冷的掀了掀­唇­角,眼里的余温也转成了无限的沙漠,“休想!”

注意到他完全丧失了理智,米瑷转身去抓门把,身后腰间被重重一抓,他的大手已经拽住她的短裙……身体也随之压挤上前。

明白他要做什么之后,米瑷失控地尖叫出声,“来人哪,救命!”

门外传来戴昱灏的声音,“把门打开。”

穆浠如和米瑷均清楚的听到这个声音,米瑷急忙用力的拍门,“戴昱灏……”

什么时候起她在自己的面前还喊别的男人名字,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浠如,骤然一个低头,一口咬住她雪白的颈项……

等到戴昱灏带着保安冲进来的时候,他禁锢着米瑷冷冷的抬起头,那张透着地狱之神般的脸,双­唇­上有咬她过后沾染上的鲜血。

米瑷因为受惊与疼痛愤怒与羞恼整个人在看到戴昱灏之后,晕了过去。

“瑷瑷,”戴昱灏清冷的视线,如同一双利刃,直­射­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穆浠如看着冲进来的戴昱灏,冷峻的面庞始终毫无异­色­,垂眸看了眼挂在手臂上的米瑷的脖颈,他的齿痕是清晰可见的,上面还渗着她的血。

他笑了笑,像是展示战利品一样搂着米瑷站起身,“戴昱灏,我穆浠如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印记,你自认为真的可以承受得了吗?”

戴昱灏看着米瑷脖上子血内模糊的齿痕,心疼还是心疼,“穆浠如,这么好的女人,你真的不配拥有。”

他走上前将米瑷打横抱起来,转身向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再提醒他一句,“我没想到你还对这么好的女人家暴,看到瑷瑷的选择是对的。今后,我不允许你再碰她一下。”

卷三_第200章 咬人的总裁

戴昱灏抱走昏迷的米瑷,穆浠如站在房间里真是五内俱焚。

他从来没想过会伤害她,他疼她都来不及,可是,就在刚刚当他听到米瑷隔着门还喊着戴昱灏时,所有的理智都丧失了,当真想要咬断她的脖子。

像他这样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从小就倍受瞩目的男人,从来就容不得失败二字。

特别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米瑷过去那么爱他的,甚至他装瘫痪她也还是嫁给自己,之后还给他生下儿子,女儿,可是为什么,在他以为二人都在幸福的顶端时,却重重的跌了下来。

他转身走进了浴室,任着冷水冲刷着身体,他咬伤她,原本纤细­性­感的细颈从此都会留下他的齿痕了吧。

等她醒来,又该多痛,多恨他?

脖子上的疼,似乎比别的任何地方都要明显,只微微一转头,那疼就隐隐发作,时刻提醒着她。

米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脖子上缠着纱布。

戴昱灏就坐在她的床边,手指探进被子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以后,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

“求你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让我带着安安离开。”这是米瑷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她不怪他咬伤了自己,只是不想让事态继续下去。

“好,我带你一起走。”

“不,”米瑷别过脸去,几乎把脸埋到了枕心里,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

“瑷瑷,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知道你心里还爱着他,所以你不得已忍痛割爱,如果你做这些非得有个理由,就让我成为这个理由吧,无论是情夫也好,第三者也罢,我愿意做。”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我不想再多欠一个人的情债。”

“瑷瑷,”戴昱灏目光埋下去看她,米瑷却故意躲藏,他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如果你真的决心离开穆浠如,那么,我请你跟我在一起。”

“不可能的,我会害死你的。”

“我不怕。”

“我怕。”

“瑷瑷,别怕。”

“我带你出国,我们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生活。”

“昱灏,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米瑷当真是快要崩溃了。

半晌,戴昱灏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米瑷一个人,午后的阳光亮白的得有些刺眼,她用被子挡去了阳光。

一秒钟,她猛地爬起身,不顾颈间传来的疼痛,发狂地抓过手机,她要打电话给李警官,要对心爱的男人痛苦,她就快要撑不住了。

颤抖着手还没按下号码,微信就传来了提示消息。

按下接听,里面传来了沈彦彬的声音:师妹,最近你过得好吗?我很想你,最近我发现穆浠如出差去了北方,听说他要打造一个叫冰雪世界的娱乐城,我已经准备动身过去监视他了,我相信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找到你,你说是吗。

“啊……啊……啊……”米瑷不等听完就直接将手机狠狠的砸在地上,­乳­白­色­的手机随着在地板上弹了几弹后,碎成了三块。

“怎么了?”

戴昱灏听到尖叫声,急忙走了进来,推开房门就看到,米瑷坐在床上双手不停的狂抓着头发,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瑷瑷,你冷静下来。”

米瑷一头扑到戴昱灏的怀里,双手紧抓住他的衬衫,“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乖,冷静一下,一切都可以解决的。”

穆浠如没有通过任何的通报就进了戴昱灏的办公室,他悄没声息的走进来,就看到办公桌后的暗门里,米瑷坐在床上,抱着戴昱灏……

恨意让他紧攥双拳,之前有人寄照片给他,里面全是他老婆与戴昱灏的亲密合照,他都不屑一顾,可现在,眼前这一幕让他震惊,米瑷口口声声说的要杀了他,这个人是自己吗?

他转身离开,一个计划已经在心里成形,他穆浠如的女人毁了,也不容别人染指。

戴昱灏!

之后的三天,米瑷仍旧是公寓家里幼儿园,她觉得戴昱灏说得没错,她越是躲,沈彦彬越是变本加厉,她哪也不去了就在这里等着他。

就算是同归于尽,她也要了结这段纠缠的缘份。

“斓姐,上次真是谢谢你。”

才做好保洁工作,小李就围了上来拉住米瑷。

米瑷愣了一愣,才想起上次帮她送文件的事,淡淡一笑,“没什么,别客气。”

小李拿出一只信封晃了晃,“斓姐,我妈妈的病好了,又拿到了小费,今晚,我要请你好好的大吃一顿,以感谢你多次帮我代班,还帮我送文件。”

“不用客气,你妈妈好了,还是用这钱给她老人家多买些补品。”

米瑷说着已经换下了制服,换上自己衣服。

“哎呀,斓姐,你接孩子的时间还早,我们就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嘛。”小李拉着米瑷不放,“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就成全我吧。好不好嘛,斓姐。”

米瑷实在拗不过她,“那好吧,咱们就去路边的馄饨店吧。”

“米瑷姐,就吃一碗馄饨怎么行,你还是跟我走吧。”

小李一路有说有笑的,拉着米瑷双双走出宾馆。

连日来米瑷确实是没有胃口,人也瘦了一圈,只是被小李拉到火锅店前,心有所感,才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滋补养生锅。我就是要好好给你补一下,看这些日子你都瘦了。”小李说着将米瑷拉进了火锅店。

看着服务员端上了火锅汤底,米瑷的思绪就嗖地一下回到了与浠如在一起的夜晚,结果便有些愁绪,拿起倒好的啤酒一仰头,一杯啤酒下肚,结果,才刚喝了一杯啤酒的米瑷,头开始发晕。

“斓姐!”小李在米瑷面前晃了晃手,嘴角扬起,喃喃自语道:“斓姐,我真没想到你是大老板的太太,唉,这么好的生活,你为什么还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呢。原本我是想把你推荐给那个老板,可没想到,你就是人家的夫人,斓姐,你也别怪我,为了钱就出卖你,我打听过了,你丈夫可比咱们戴总实力雄厚。一会我将你送过去,拿到的酬金就够我和我妈过小半辈子了,斓姐,真的谢谢你了。”

卷三_第201章 最终仍不忍

米瑷整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穆浠洳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看着迷离的米瑷,神情故作淡然,“你醒了。”

米瑷抬眸看清面前的人,眼中露出几许骇然,“浠如!怎么是你,我,我在哪里?”她反应强烈,地弹坐起来。

浠如没料到她见到自己会反应如此强烈,好像他已经是不该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是你?”半响,米瑷猛然回神,“是你让小李把我迷晕,然后送到你这里的?”

“没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米瑷的眼里堆积了惊恐,特别是上次被他咬伤之后。

穆浠如好笑的睨着米瑷,那神情仿佛是从她嘴里听到了一个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米瑷,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你是我的女人。”

米瑷为难的摇头,却一狠心,还是把有些违心的话说了出来,“穆浠如,我早已经说过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有了女人,而我……也有了男人。”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穆浠如浑身戾气炸开,那一刻,米瑷清楚的看见了他因怒而突跳的眉峰。

他倏尔伸手,一把勒住了米瑷,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来,怒目圆瞪,憎恨的看着米瑷,“米瑷,你把刚刚那话给我再说一遍!!!”

米瑷真的被这样清冷而愠怒的他给吓到,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但她还是一字一句,清楚的再重复了一遍。

“戴,戴昱灏他对我很好,虽然他没有你有钱,可是他,他不会咬伤我,更不会欺负我。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

米瑷的话,如一把把利刀,直戳穆浠如的心脏而过。

突然,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傻瓜,为了这个女人,他什么都可以不顾,他以为她的心意其实跟自己一样,可结果呢?结果,她在心里把他跟别的男人比较着。然后觉得他一切都不如那个戴昱灏。

米瑷居然劈腿了!

穆浠如扣着米瑷的手腕,因怒而不停地收紧力道。

指骨分明的手,几乎快要掐进米瑷的肌肤里去,疼得她直皱眉。

倏尔,“砰——”的一声,毫无预兆的,米瑷被穆浠如一带,整个人从床上被他重重的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全身疼得卷缩起来。

但却不等她呼疼,一阵寒风从她的脸颊处掠起,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重重的闷响,在她的耳边响起……

穆浠如一拳头,就狠狠地砸在了米瑷身旁的地面上,发泄着他此时此刻心里所有的愠怒与憎恨。

鲜血,从他的骨指间,染红大理石地面……

“浠如,你你流血了……”

米瑷急得就要去抓他受伤的手,却猛地被他一把摁住。

健硕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米瑷,几乎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把衣服脱掉。”

他突而命令道。

米瑷一惊,怔鄂的看着他。

穆浠如受伤的大手一把攫住米瑷的下巴,手指间的力道很重,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米瑷提了起来,“你想跟着别的男人,就必须先跟我离婚,行,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让我睡够了,我就跟你离。”

穆浠如凶狠的冲米瑷吼着。

米瑷看着他悲从心起。

她见过穆浠如发火,但是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火的穆浠如,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只完全被惹怒的困兽。

“过来,脱我的衣服。”

他再次重复。

声音冷得像块寒冰,周身的戾气,教人见之而骇然。

米瑷娇身颤栗,咬­唇­,红着眼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那盛满怒焰和眼潭……

最终,米瑷没有忤逆他,而是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你说得是真的么?这次过后你就会跟我离婚是不是?”

“你最好祈祷能活着走出这间房。”

“我会活着的。”米瑷推开他,坐起身的同时,用力的一扯身上的衬衫。

而他那双冰寒的眸底,却始终没了半分的欲念,他一把将米瑷狠狠地摁回地面上,“米瑷,我不会再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将由恨代替。”

米瑷清楚的听到,从他凉薄的‘­唇­’间吐出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给予这个男人一份真正的温暖,可是,那么多的阻碍拦在他们的面前,前方的路,除了未知的可怕之外,还能带给他们什么?

米瑷光一想到沈彦彬的追踪,警方的无能,她就没有勇气走下去。

因为,每走一步,她都是在拿浠如和亲人的生命筹码。

穆浠如健硕的身躯覆在米瑷身上,双臂撑在地面上,就是此时此刻,身下的这个女人仍在走神,天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着谁。

“跟那个姓戴的做过了?几次?”

“开始吧,但要记住你的承诺。事后,就分手。”米瑷垂眸,眼泪涌出来,每一滴泪都如刀子刺在他的心口上。

那种钝痛,叫他,难以呼吸!!

他明明那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

喉头滚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从­唇­间艰涩的溢出来,“瑷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米瑷紧闭了双眼,死灰般地任他作为,就是面对这样的米瑷,他却怎么也无法去碰她。

“滚!”

他的声音,沧桑喑哑。

喉咙有如被刀割破了一般。

转身,不带分毫留恋的放开了狼狈的米瑷,将身子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喘着粗气。

而他那张无懈可击的俊美面庞,此刻已冷若死灰。

米瑷仓惶合拢了肩膀上的衣服,后挪几步看着他,“是你自己不要的,但还是请你遵守事先说好的。”

“你滚!马上滚,滚得远远的。”这一次,他吐出的几个字明显没了杀伤力,有的是薄凉的无奈。

米瑷抓着衣服站起身,脚步仍旧是虚浮无力。

一步步走向房门,不及回头,便一头的跑了出去。

直到出了门,米瑷无力的软倒在了门口。

这算是分手了吗?真的分开,原来是这样的痛苦,远远胜过当年与昕蔚的分别。

米瑷紧紧按住胸口,这就是爱吧,很深很沉重的痛着。

直到米瑷离开,浠如才猛醒过来,他飞快的起身追出去,却看到她正坐在门口落泪……

卷三_第202章 泳池大战1

浠如将米瑷从地上扶直来,“我送你回家。”

米瑷却在看了他一瞬之后,倔强地推开他,然后迈开步子,独自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公寓。

到家的时候,打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戴昱灏和孩子的笑声。

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接安安了,还好有他帮助。

戴昱灏听到声音抱着安安站起身,就看到一脸低落情绪的米瑷。

“瑷瑷,你怎么了?”

“哦,你来了。”她抬头,视线却不去与他对视,急忙往卫生间里去洗手,手放在自来水下冲了很久,很久,她开始捧了水往脸上,嘴上,乱洗一气。

“出什么事了?”戴昱灏抱着安安过来,看以米瑷奇怪的举动,眼神已经变得复杂起来,戴昱灏本来就高,站在不大的门口几乎把空间都堵满了。

“没事,”米瑷看到他有些慌张,“没事,没事,我就是太累了。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从他身边强行挤过去,拿了围裙就奔了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居然忘记买菜了。

“没有买菜,我这就去。”

戴昱灏跟在后面,拉住她的手,怀里仍旧抱着拿着玩具的安安,“发生什么事了?”

米瑷这才抬起头,然后对着他笑笑,“送我去超市吧,我想亲手做顿饭,算是谢谢你。”

戴昱灏又看了她好一会,方点点头,然后给安安拿了外套,再是自己的,之后才搂着米瑷一起离开。

途中,他们的车子后面,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距他们不远不近,却一直尾随。

戴昱灏早就注意到有车子跟踪,但却并没有告诉米瑷。

“晚上吃意大利面好不好。”

米瑷抱着安安点点头,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车子一直开往超市,停车后,戴昱灏轻车熟路地主动所着安安,然后丈夫一样的随在米瑷身旁,亲密的程度俨然是一家三口。

这也让尾随着的穆浠如看得七窍生烟,太伤了!

米瑷在超市选择了番茄,意大利面,牛­肉­,红酒,洋葱外加牛­奶­。等她选好回头一看,购物车子里居然已堆成了小山,各种物品琳琅满目,而且,一旁的戴昱灏还在不断的往里装。

急忙拿出几样放回架子上,“昱灏,你怎么买这么多?”

戴昱灏微笑,将她放回的牛­奶­,米粉等又拿回去甩到车子里,“这些是我给安安买的,一朝买齐了,也省得你还要自己提。”

“昱灏……”米瑷看着他,成熟的男人确实很居家。这就是有过一次婚姻的男人的魅力吧。如果不是心有所属,面前的男人一定也是个好归宿。

“行了,咱们回家。”戴昱灏看到车子里实在也装不下了,才准备打道回府。

米瑷看着他点点头,想要接过安安,结果小家伙直接把脸一转,往戴昱灏肩膀上一趴,还不准备下去了。

“我背着她一点也不累,”他说着指了指身上的婴儿背带。

“谢谢你。”

戴昱灏伸手抚摸了下她的发,“跟我客气什么。”

“对了,过几天我女儿要过来,她听说我们在一起,高兴得不得了,急着想要管你叫妈妈。”

米瑷震惊地抬起头,“可是,我们还……”

戴昱灏又笑了,笑容里满是包容,“叫­干­妈总可以吧。”

“别有负担。”说着半拍了她的肩膀,三个人双双往收银台走过去。

一侧的角落里,穆浠洳一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墨镜,将他的脸遮挡了一半,但他清楚地看到了他们像个三口之家一样,亲亲热热的……

嫉妒像烈焰般汇成了岩浆,虽极力隐忍,但却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穆浠如看着米瑷在别的男人身边,嫉妒得发狂了。

随后,他又跟随着他们返回了公寓。

最后,在他公寓楼下足足枯坐了三个小时。

戴昱灏也没有出来。

他怒火中烧,将车子发动之后,直接冲出了闹市……

漫无目的的狂奔着,像失子的豹子,横冲直撞。

晚饭是由戴昱灏亲手烹制的,因为米瑷整晚都心不在焉,连晚餐也吃得很少。

他心里很清楚,一切都会在最近给出答案。

哄得安安睡着了,戴昱灏才从卧室里走出来。

米瑷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走过去,将一只红布盒子放到她手里。

米瑷回神,“这是?”

“我的求婚戒指。你不必急着做决定,暂时帮我收好。”

“戴总,你知道的,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我不怕的。”

“我怕。”

“别怕,都会过去的。”他搂过她的头,轻轻的抚过,米瑷则激动地跳起来,“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戴昱灏一愣,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对着他微笑点头,“早点休息,明天起不用急着上班,我已经升你做我的特别助理了。”

米瑷看着他点头,“我送你。”

戴昱灏从公寓里走出来,在停车场站了好一会,没有再看到那辆兰博基尼,这才上了自己的车子返回家中。

米瑷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安睡。

眼见着时间走过零点,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想着的都是穆浠如白天质问的犀利言语。

她是否该对他道出实情?如果说了,浠如一定不会再放开她。

到底还是掀了被子下床,来来回回的就在自己的卧室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穆浠如返回到米瑷所在的小公寓时,天都已经亮了。

一夜未眠,那棱角公明的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更显现出他的烦躁。

烟一支接着一支,直到车子里遍布了烟雾才将车窗降下。

让清风吹进来,将浓浓的烟雾吹散。

又过了一个小时,米瑷抱着安安从公寓里走出来。娘俩到了附近的公交站,米瑷上了公交。

浠如的车子就一路的跟随。

直到看着她将安安送进了幼儿园。

随后自己独自往回走。

穆浠如刚想推门下车,将她塞进车子里,身旁一辆沙金­色­的车子驶过来,抢先他一步。

“瑷瑷,我在这。”

穆浠如把手里的烟头往烟缸里狠狠掐断,居然就是戴昱灏。

此刻他正站在车门外,热情的冲着从幼儿园里走出来的米瑷招手。

“昱灏!”米瑷没想到他会来接她,便小跑着朝他迎了过去。

晨曦下,她那张带着些书香之气的俏脸,倒显得特别恬淡婉约。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吃饭,然后再一起上班。”

“你是,要公开?”

“别想太多,走吧,先去吃早餐。”

米瑷犹豫地吸了口气,甩一甩她头上的小马尾辫,那为难的模样很是耐看。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将她搂入怀里,永远不放开。

“上车吧。”戴昱灏亲自到了副驾驶给米瑷开车门。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们身后的穆浠如,突然加大了马力,冲着戴昱灏的车子就是狠狠一撞。

米瑷刚要坐进去,就听得咣当一声,吓得急忙缩回步子。

二人不解的向后看时,就见穆浠如­阴­鸷着眼神,暴躁地冲了过来。

他瞪着米瑷,整个人就像炸了毛似得。

“你过来。”

他对着米瑷怒吼,冲过来的同时还狠抓住米瑷的手。

“穆浠如,你要­干­什么?”戴昱灏以身挡在米瑷身前。

“我带自己老婆回家,你没有权利问。”穆浠如已是怒火中烧,对着戴昱灏就是一拳头。

这一拳结实的打到他的小腹上,令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整个人都弯下了腰去。

“你怎么能打人呢。你到底要­干­什么啊。”米瑷顿时就要去看戴昱灏的伤势,结果被穆浠如很土匪,很粗鲁地扛着就走。

“跟我回家,至于­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至于打人,敢窥探本少爷的男人,就该打。”

米瑷眉心骨突跳。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家。”米瑷挣扎。

“放开他。”戴昱灏稳了身形再度追上来。

穆浠如猛地转过身,从衣兜里拿出一把玩具枪。

虽然他知道是玩具,可是戴昱灏和米瑷不知。

两个人同时被吓住。

穆浠如冷笑,大手迫使着她的脸颊凑近自己冷峻的面孔,他咬牙,恶狠狠地道,“米瑷,你敢背着我找男人,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背叛的后果。”

米瑷奋力挣开他的手,“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但你不能那么对我。”

“怎么不能,我说能就能。”浠如咬牙说着,一把勒住她就往车里塞。

“你放开我!”

米瑷挣扎,但哪里又是气急败坏的男人对手。

他把米瑷塞进车子里,很快上锁,任着她不停地拍打着玻璃窗,小手使劲儿的掰着门锁,但怎么都打不开来。

很快,穆浠如坐进了车里来,车身一退,绕开路边的沙金­色­车子,风一般的疾驰离开。

车速超快,卷了一阵疾风……

车子一路驶进了他新购置的别墅。

院子里巨大的游泳池里,泛着蔚蓝­色­的光波。

穆浠如不管米瑷怎么哀求,就是不理,到了院子后,院门落锁,他把她从车子里连拉带扯地弄出来。

米瑷拼了命的挣扎,几次挣脱想要逃走。

最后,米瑷慌不择路地,一头摔进了泳池里。

池边的穆浠如看着她在水中湿身,全身躁动之气缭绕,眯着眼睛看着她的同时,伸手也脱掉了身上的风衣,之后就是衬衫,长裤,然后也纵身一跳……

卷三_第203章 泳池大战2

“浠如,我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米瑷起初还在挣扎,双手下意识的抵住他的胸口肌­肉­,伴着那滚烫的触感,便让如同触到了烙铁一般,连忙缩回了手去。

“我并不觉得现在是谈话的时候。”浠如用一种邪魅的语调,似轻哄般的喊着她。却更是变本加厉的一揽她的细腰,将她更加亲密的搂进自己怀里,不留分毫细缝。

很明显,他的耐­性­,已经用完了!

被浠如这么搂紧,米瑷的底气不断减弱,“别让我恨你。”

“恨,不是说恨比爱要更深刻么,想恨就恨吧。”浠如捏着她的下颚,狠狠的吻下去,“你是我的。”

米瑷被他咬得生疼,脸颊登时热到发烫,忙伸手去推开他,“你快放开我!”

浠如抓住她的小手,让她停留在自己的胸口上,凝着她复杂地小模样,全身悸动不已,他拥着她往一侧的池边走。

“浠如,你别这样,我有话要说,你先放开我。”米瑷眼眸躲闪着,根本不敢与他直视。

“有什么话,以后有多是时间说。”

下一瞬,一低头,就含住了她还想要说话的双­唇­。

而她越是反抗,越是激起他的占有欲,随着亲吻越来越深,浠如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而他搂在米瑷腰间的手更是开始经不住便往她的衣襟里探过去,起初米瑷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还没发现什么,忽而感觉到身前一烫时,她才猛然回神过来。

重喘了几口气,眼底一层迷离的薄雾,急忙去抓他的大手,“别……别这样……”

浠如不依他,另一只手抓过她阻挠的小手,而那只肆掠的大手根本没有要收回来的意思。

他眼潭灼热的凝住米瑷,­唇­瓣落在她的红­唇­之上,继而是她敏感的耳垂,“你难道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尽妻子的义务了吗。”

沙哑的声音,拂在米瑷的耳际间,让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穆浠如,你不能这样强迫我,我不愿意。”

“不愿意跟我,愿意跟别人睡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愿意否。”浠如的声音,越渐低沉,熊熊燃烧的欲念再也抑制不住。

他紧紧地抵住米瑷娇­嫩­的双腿,不留分毫细缝。

半年多了,他们已经分开半年了,彼此的身体沉睡着,却在这一刻苏醒了,所有的忍耐崩溃绝提。

“不……不行……”

米瑷挣扎,抗议,“你的莎莎呢,那个女人呢,你去找他们……”

话还未来的及说完,却已然被他的吻全部吞没。

而下一瞬,只听得嘶的一声,衬衫居然被浠如粗暴的撕成两开。

“别这样,浠如!!不要——”

米瑷抗议,面对他的狰狞,脸­色­惨白,最后,终于忍不住晶莹的眼泪‘啪嗒啪嗒’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不要!!别让我恨……”

最后一个你字,还来不及说完,便迎来强行的入侵。

疼得她浑身痉挛,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中划落而出。

“不可以的,不可以……”米瑷不停地捶打着浠如的肩膀,咬着­唇­痛哭出声,不可以的,你会死。

浠如抱着她,久违的快感让他全身的压抑一下子释放了,搂着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滚落而出,紧接着就是浑身燥热难耐。

“别哭……不许哭。”他粗鲁得可以,把她折磨得浑身直颤。

“我要听的是叫,是呻吟,不是哭!”

米瑷气急,到最后,一发狠心,张口,狠狠地在他的肩头上咬了一口。

结果,换来的却是浠如越渐凶猛的进攻。

“啊……”

“唔唔……别这样……”

“浠如,浠如,我求你了。”

她的哭声令他畅快得同时,又心烦意乱,连着要了她近一小时,却依旧没完事,看着她的脸,他心里有些受伤,“跟我做,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到最后,米瑷已经说不出话来,整个如浮萍任他吹袭。

浠如在水里,换了三个姿势,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在她的身体里释放。

其实,她的身体好紧好­嫩­,他好多次就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却又舍不得,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她身体的味道,甚至夸张到才刚结束便已经按捺不住的想要第二次,第三次……

对于他们关系忽而又回到原点,米瑷其实是有些始料未及的。

虚软无力的她,被浠如抱着躺到了池边的长椅上,身体用浴巾包裹起来。

穆浠如则在一旁的长椅里,仰头躺着,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米瑷挣扎着站起来,手中里扣着浴巾,漠然地看着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穆浠如刚刚平复的怒气再次上涌,紫涨着脸­色­看她,“谁让你走了,谁允许你走的,米瑷你最好弄清楚,我们现在一天没离就是合法的夫妻。我只是做了我应尽的责任。而你也是一样。”

米瑷看着他,俊颜依旧,身躯健硕,可是现在看得变了味道,“穆浠如,我讨厌这样的你。”

她说着转过身,向院门走去。

穆浠如看着她一步步走开,骤然起身,健步追了上去,不由她再说话,直接将她抱回了别墅。

“看看吧,这里是我们的新家。”

“你既然喜欢这里,咱们就在这里住下。”

“怎么样,还喜欢吧,比戴昱灏家里大得多。”这一刻他倒是希望她是个拜金女人了,那样他就用钱栓住她好了。

“我要洗澡。”

米瑷低低的声线,透着微沙,其实刚才在泳池里,她的体能完全消耗掉了。甚至是她的嗓子也开始嘶哑了。

浠如双­唇­媚惑地勾起,抱着她却没放开的意思,一步步走向二楼的楼梯上,“鸳鸯浴,我们一起洗。”

结果,二楼的一个房间,屋子当中一个下嵌式的大浴缸。

双人的,就是给情侣准备的。

温热的水,浠如抱着她双双进了浴缸里。

米瑷半靠在浴缸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是温热的水里变得柔软,双眼轻轻地闭起来,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就算是她说自己是因为担心他而离开,还有可信度吗。

她不知道了。

浠如最见不得的就是她闭着眼,无视他的样子。

他迈步靠近她,然后一把拉过她,站到面前,“睁开眼睛。”

米瑷无动于衷。

“我让你看着我。”这次变成了嘶吼了。

“米瑷!”

第三声过后,感觉到他的身体压上来,米瑷终于缓慢的挑开双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浠如,我累了。”

他抵着她,深眸深沉。

“好,累了就去睡。”他说着已经粗鲁地将她抱出水面,然后就那么豪无避忌地拉过浴巾胡乱的抹­干­身上的水珠,双手一托将米瑷抱了出去。

偌大的卧室,一张白­色­的大床,他用力的将她甩到床上,然后欺压上。

米瑷想动了动,肌肤紧贴着他的,已经透不过去,“浠如,你不去上班吗?”

他闭眸,一夜未睡,确实有些倦怠,“怎么,想我走后,你再逃?”

“米瑷,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机会了。”

“你要分分钟地监视我?”

他的手指压住她的嘴­唇­,不允许她再说话,“说是监视,不如是身体相连……”

“你……”米瑷气结,他什么也不做,就为了跟她这样紧贴的着下去?

“你再说话,我马上会进入你。不信可以试试。”

……米瑷咬着­唇­,没有发声。

之后,他睡了,她也因郁闷而闭起眼。

再醒来时,房间里黑灯瞎火的,米瑷只能凭借凉淡的月­色­,看见身旁那模糊的轮廓。

他的睡颜,一如记忆里的那般……

沉着,淡然,不似他醒着时那副清冷的模样。

米瑷有些痴然,她的手动了手,在被子下摸到了他的手指。

她也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是,叹……叹了口气,将他的手放了下来。

摸着黑,掀了被子下床,然后就开始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搜寻了起来。

她在找门的位置。

床上,穆浠如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漆黑的眼眸,在暗夜里,锁定那道慌不择路的身影,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四处飘离。

视线,深沉。

眸­色­,灼灼。

她若是再逃,他真的能纠住她一辈子?

正当他盯着米瑷光­祼­着的背影出神时,倏尔,对面的女人转了身,就朝他这头看了过来。

穆浠如忙狼狈的合了眼,也不知米瑷是不是发现了他,总之,继续装睡。

但事实是,米瑷确实没发现他。

黑暗里,离得这么远,米瑷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醒的还是睡着的,她看的只是他床边的床头柜上有没有手机可以照个亮。

米瑷款步朝床头柜走了过来。

果然,上面,有他的手机。

她拿了手机,然后转身,继续向墙根摸去。

找到了门,却没找到衣柜,她不能光着下楼吧。浠如不动声­色­的看着一丝不挂地米瑷能走多远。她这个弯腰的样子倒跟偷地雷的鬼子有几分相像。

回头又照了照地上,看到地上的他的衬衫。

抓过那衬衫,就往身上套,然后开门下楼。

房门的关闭,他的心再次悬浮起来,她还真要走,再一次想要丢下他。

可恶。

一路尾随她下楼,结果,米瑷非旦没有出正门,而一头进了厨房,打开了冰箱,拿了里面的牛­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再之后,蛋糕,水果,全都来多多益善,往她的小嘴里添起来。

穆浠如靠在门框边看着她盘腿大坐的样子,哭笑不得!

“别都吃了,给我留点。”

突然的声音,令米瑷拿着手机的手照向他。结果看到她男人一丝没挂地杵在那看着她。

“咳,”一声果汁把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祼­露狂啊你……”

卷三_第204章

黑灯瞎火的,全身赤­祼­地坐到她身边,手指头扒着冰箱门,目光深深地锁定在她脸上,语气慵懒而­性­感,“很饿吗?”

“当然了,一天没吃,你不饿的?”米瑷没好气的继续喝­奶­,懒得再看他了。

“老婆!”他把她手里的牛­奶­拉到自己嘴角,很暧昧地轻叫了她。

米瑷回头,目光就那么被吸引了般往他身上溜达。

瞬间,身体再起反应。

穆浠如搂住她的肩膀锁住她,低声问,“米瑷,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迫使你要离开我?”

米瑷眼垂下,用力的摇摇头。

“是不是我­奶­­奶­?那个莎莎我跟本就没看上眼。”

重重的咬了咬­唇­,突然想到酒店房间里穿睡衣的女人,“是啊,你看上的是­性­感风­骚­的。”

穆浠如眼神顺着她的肩膀看下去……

“呃……”米瑷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也没敢抬眼去看穆浠如。

穆浠如低笑出声,下一瞬,一把将米瑷打横抱起,就往房间里走。

“我心里只有你。”

“口是心非。”

“这半年,我想你快疯了,今晚我要要个够。”

“你行吗。”

穆浠如眯紧了眸子,“我行不行,米瑷小姐试过就知道了!”

“对了,我又没去接安安。”

“是我们的女儿吗?”

米瑷瞅着他,这话问得让别扭。

当即回道:“不是。”

“你不是加班的时候就全托吗。明早我们一起去接她。”

他大步一刻不这,最后将米瑷甩到大床上,衣服三下五除二的就被他脱掉了……

剩下的事情一气呵成……

米瑷捏着被子,尖叫,求饶,“你慢点……慢点……”

“你都饿了我多久了,我慢得下来么。”穆浠如邪肆的笑着。

“穆浠如,你会后悔的。”她抬手乱捶乱打。

后悔??

“那就让我悔得彻底点。”他­唇­热情的朝她席卷而去,将她所有的娇吟、尖叫一律收进自己­唇­间……

听着她美妙的尖叫声,他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喜欢吗?”

米瑷的小粉拳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粗鲁!狂暴!女人都喜欢温柔的!!”

穆浠如抱起米瑷,换个姿势,然后继续…

“你男人是什么样子,你早该清楚的。”

“啊……”米瑷尖叫,浑身颤栗,声音破破碎碎的,几乎发不出来。

小手无助的攀在床头上,用力支撑着自己娇软的身子,小嘴里不停地发出唔唔的,像小野兽般可怜的哀鸣声……

“砰——”的一声,床头柜上的玻璃杯被米瑷无助的小手儿一扫,应声落地。

淋漓的汗水,将床单和床上翻滚的两个人染了个透湿。

穆浠如似乎扛不住这份热度了,­干­脆抱起她就出了卧室,步入了露天阳台上,“浠如……别,别在这里……”

米瑷害羞。

虽然他家里没有出现任何人,但米瑷却总有一种被人窥探着的感觉……

“浠如……”

“不要啊……”

米瑷的手,紧紧地扣住他短硬的发丝……

热汗,染湿了他的发,也沾湿了她的手心……

白­色­的墙壁上,皆是她留下的汗水……

木地板上,残留着两人欢爱过后的痕迹,那么凌乱、暧昧……

惹人遐思……

一场淋漓尽致过后,两个人躺在地上,看着漫天的繁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直到后来,翻来覆去的被他折腾到第六次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并非他们体力好,感觉到对方在身边的时候,那种欲望就不受控制的燃烧……

仿佛都想要借着这一晚,把所有对对方的思念和爱慕,用这种心身交融的方式发泄出来一般。

两人仰头躺在地毯上,浠如勾了她的手指,“为什么要离开。”

秀眉敛起来,“没有为什么。”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就不想念敬轩吗。”

米瑷心口震了震,有些涩然。

点点头,又故作无谓道,“敬轩长大了,他跟你我很放心。”

“可他毕竟是孩子,他很想妈妈。”

米瑷心底涩然,翻过身,不让他看到眼里涌出的泪。

他大手勾了她平坦的小腹,“我们回家吧。”

“不行……”

“瑷瑷,我爱你,我可以不计较你之前跟戴昱灏之间的暧昧,但你要知道,我毕竟是你的男人,我不可能一忍再忍。”

“我累了。”米瑷闭起了眼睛,之后任他再说什么,都没发一言。

清晨,金­色­的晨曦透过绿­色­的树叶,斑驳的映­射­进卧室来。

风吹,叶动,阳光跳跃,时不时的闪烁着那双轻闭的眼帘。

终于……

被子里的男人翻了翻身,下意识的用手臂挡去些光照,另一只手则下意识的去捞怀里那软绵绵的娇身。

然,身侧空空的。

身旁,什么也没有!

穆浠如一愣,坐起了身来。

环顾一眼四周,哪儿还有米瑷的影子?

剑眉深蹙,“米瑷?”

惺忪的嗓音,还有些喑哑。

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

意料到不妙,他掀开薄被,随意的扯了条浴巾往腰间一裹,满别墅地吼起来,“米瑷……米瑷……”

光着双脚,在套房里寻找那抹倩影。

浴室里,客厅里,阳台上,厨房里……甚至泳池院子里,统统都没有。

疯狂过后的空虚,令峻峭的面庞越来越­阴­沉。

“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敢逃!”

他暴躁的吼了一声,回答他的却依旧是一片寂静。

坐回床头,烦躁的撸了撸额前的碎发,一抬眸,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利纸。

剑眉深蹙,不耐烦的扯了下,扫一眼。

敬轩爸:我走了,鉴于咱们都是成年人,昨夜发生的事情……

卷三_第205章 戴先生谢幕

敬轩爸:我走了,鉴于咱们都是成年人,昨夜发生的─夜情,过去就过去了。

你我都不必太执着。米瑷留。

穆浠如看完,气结地将纸条重重的揉成一团,不爽的扔进了垃圾桶。

─夜情?

执着?她留下这张纸条的意思是要同他撇清楚关系?唯恐自己会对她死缠烂打?

穆浠如银牙紧咬……

米瑷先是去了幼儿园,结果安安在老师的照顾下很安静地睡着,还没有醒。

回到家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澡,又睡了一整个上午,才仿佛有些回了神来。

身体舒畅了些分,才有心开始整理自己与穆浠如,沈彦彬、还有戴昱灏之间的纠葛。

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感激这么久以来戴总对她的照顾。最后,米瑷实在坐不住了,给戴昱灏打了个电\/话。

“昱灏…”

“瑷瑷,你怎么样?”戴昱灏一向的饱有绅士风度。

“我……没事。”

“那你开门吧,我就站在你家门口。”

米瑷一愣,连忙掀了被子,圾了拖鞋就去开门。

果然,门外,就见戴昱灏斜身倚着门框上。

见到他时,米瑷微微一愣。

意外,一贯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有些让人心疼的倦怠。

眼瞳里染着淡淡的血丝,像是一夜没睡的结果。

一向清爽­干­净的下巴,也生出了些青涩的小胡渣,虽看上去有些困顿,却给一贯优雅的他,平添了些狂野之气。

“戴昱灏……”

米瑷有些恍然。

心,一颤……

“昨天,对不起!我替浠如向你道歉。”

“不,”他伸手抱住她,“是我没能守护你。”

“不是的。”米瑷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她不想听他对自己的那些抱歉,因为她承受不起,她更没脸承受。

“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我们……”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面对他时,心里还是不忍,说话时也没敢抬眸看他一眼。

她的呼吸,有些急。

“不怪你。”他伸手,摸了摸她略显苍白的脸蛋。

莫名的,米瑷却觉得,这一幕,这句话,都透着一种道不尽,说不明的伤感……

米瑷的心,一紧。

疼得有些厉害。

她将妆如上的红盒子拿出来,握着他的手放在他掌心,“戴总,对不起,可……可是,我却只能带给你这样的结果……”

米瑷将他送她保管的婚戒还给他,这一瞬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蓦地一僵。

他抬眼看她。

米瑷与他对视。

“昱灏,你是个好男人,你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的那些情人……还是找个好女人成个家吧。原谅我,并不那个好女人。”

他伸手抱住她,俊脸俯到她的发心上,手指轻缠了她的发,“其实,昨晚我想了一夜,你跟着不爱的我,也不会开心的。我喜欢你,欣赏你,我是希望你幸福的。今后,就让我做你的哥哥吧,好不好?”

米瑷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了泪来,伸开双臂抱住他,“戴昱灏,我愿意,我愿意的。”

情感,分很多很多种……

亲情,友情,爱情……

穆浠如的身影透过门缝落到她眼里。

米瑷抬眸看到他,心头一惊……

“啪啪啪。”几声巴掌声,从门外传进来。下一刻,在戴昱灏放开米瑷回过头时,就看到了他邪笑着走进来。

“真是不错啊,恭喜恭喜。”

“你说什么?”戴昱灏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怕是又误会了。

米瑷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什么,总之他眼底的笑容可怕得紧。

“不过,你真的受得了这样的女人么?”穆浠如迈着步子跨进来。一双桃花眼来来回回的在二人身上徘徊。

接下来说得话就毒舌了。

“米瑷,你昨晚跟我翻云复雨的,不过几个小时,就又变心了。你不觉得自己翻脸比翻书还快,太贱了吗?”

“戴兄,你也真没节­操­,我才上过的女人,你就搂得这么紧,你还真是不嫌弃啊。”

“穆浠如,你别不知好歹,米瑷……”他刚要说,米瑷伸手拉了他袖子。

“你就是再着急,也得等我们办好手续,你们再勾搭才合适吧。”

“这样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你们是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他说着已经又攥起拳头,米瑷一看这样,急忙挡在戴昱灏身前,“戴总,您先回去吧。”浠如现在暴躁,几乎说打就动手,她可不想再看到他受伤了。

戴昱灏看了米瑷好久,心里还是不放心,米瑷对他挤了挤眼睛,示意没事,戴昱灏最后还是点点头。

“我先走了,咱们改天再约。”临到他身边,“你最好把刚刚的话全收回,否则有你受的。”

“你什么意思?”

米瑷急忙上前,示意他离开吧。

穆浠如看到他二人眉来眼去,俊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当戴昱灏前脚出门,他后脚就以胜利者的姿态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你又来­干­什么?”

“怎么,我来得不是时候,妨碍你们了?”

“知道妨碍了,你还进来。”

穆浠如转了转眼珠,“我看我女儿,怎么,不行?”

“这次你没做亲子鉴定呢。”她暗讽他上次的事。

“米瑷,你还真没完了是不是。”

米瑷从包里拿出幼儿园的地址,“安安就在这,你可以去远远的看看孩子。注意不要靠近她,安安怕生。”

“你跟戴昱灏在一起,也没见安安怕生,何况我是他生父。”

米瑷这次坐在沙发里,也不再啃声了。

穆浠如也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来。

两个人渐渐在时间的推移里冷静下来。

“分了?”穆浠如欠欠身,看着她的侧脸。

“不存在分手不分手的。”本来也没在一起。

“丫头,说吧,为什么死活要远离我。”

“你没听­奶­­奶­说吗,寺庙里的大师说了,我命中带煞,会克夫的。”

穆浠如皱眉,“就为了那丫的一句话,你就离开我半年?”这丫的害人不浅,真应该拆了他的庙。

“­奶­­奶­喜欢莎莎,我给你点空间,不是好事么。”

“她陆莎莎爷根本没拿正眼夹,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真是戴昱灏,我为了爱你,大可以成全你们。”穆浠如眯着眼睛,为了炸出答案也开始哄诱了。

“唉。”米瑷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靠入沙发角落里,“既然你这样看得开,那刚才还把他赶走­干­什么。”

“米瑷,你还真是为了男人。”

“我好累,要休息,你还是回去吧。”米瑷说着就要送客。

客厅茶几上,她的手机响起来,穆浠如冷眼扫过上面的号码,是一串陌生号,直接拿起接听了。

“穆太太您好,我是李警官……”

卷三_第206章 老公,请你解释一下

“穆太太您好,我是李警官。”

“您好。”浠如看一眼米瑷,就学着她纤细的声音说了一句。对方居然没察觉。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考虑到沈彦彬的在逃,严重影响了您和您丈夫的生活,经局领导研究决定,请您和您丈夫配合我们设一个局,以使于让沈彦彬现身在我们的包围圈里……”

“是谁?”

米瑷看浠如一直听着电话,没出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她一步步走到浠如身边推了推他。“浠如,你怎么了?”

穆浠如再看身边的米瑷,眼神复杂地变幻了许多的情绪。

米瑷以为是沈彦彬,着急的抢过手机,放在耳边听时,只有掉线的嘟嘟声。

“浠如,到底怎么了?”

下一瞬,穆浠如迈步起身,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看到桌案上放着的她的笔记本,直接走过去,打开。

米瑷以为他公司有什么急事,也就没有阻拦。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就算是他公司有事,也不可能打到她的手机上。

“到底怎么回事?”她冲过去,站到他身后,就见浠如打开了她的邮箱。

里面一封封来自沈彦彬的威胁信,被他点开。

米瑷这才知道,他居然知道了。那么刚才的电话,是沈彦彬吗?

可不管是谁,他知道了。

“浠如……”

穆浠如起身,看着面前娇小身躯的米瑷。

久久的凝视,目光微闪,眸­色­灼灼,却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他双臂紧紧的将她抱入怀里。

许久许久不愿放开。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浠如亲自去接了安安下幼儿园。

回来时,买菜,做饭,带着安安玩耍,哄孩子喝­奶­睡觉。

忙活到了深夜。

之后又乖乖的去洗了澡,掀开被子躺到了米瑷身边。

整整一个下午到深夜,他们没有交流。

但他却用行动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这一晚,他极乖,没有主动索取,也没有要她再老实交待,只是伸手将她揽进了臂弯里。

夜里,米瑷从床上坐起,抬眸看向身边的穆浠如,看着他英俊的面孔,想到之前的担忧,再次决定再一起,她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她伸手摸了他的脸,他没醒。

眼,依旧轻闭着,却抓住她的手,下意识的握紧。

米瑷唯恐他会惊醒过来,心脏突突的跳动着,试图想要从他的大手里把自己的小手抽回来,可是,她却发现他握着自己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根本挣不开来。

只能这么任由着他握着了。

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有些舍不得从他的手中抽离出来……

她其实是贪念这份温暖的!

他们有多久,没这么平静的牵过手了……

这感觉,让米瑷有些恍惚,也让闭着眼的穆浠如,同样恍然……

手心里的柔软,让他舍不得让她逃离。

如果可以,多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

这一夜,米瑷伏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醒来时仍旧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浠如的手臂早已被她压得僵麻了,可是他还坚持着一动未动,等待着她能睡到自然醒。

“哇”地一声,床边的小床里,安安睁开眼,看不到妈妈,便哭起来。

米瑷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几乎是机械地起床下地,伸手将孩子抱起。“宝贝,乖,妈妈在。”

浠如看着米瑷抱着孩子摇晃的样子,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他也起身从身后抱住她,“丫头,你好傻。”

米瑷的身体一僵,这才记起他还在。

“夫妻一体,同心齐力,荣辱与共。”

“有什么事,你该让我来承担,怎么能为难你自己。”

米瑷心有所动,也不再隐瞒,“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你身陷在危险里。”

他用力的拉过她,“那你就选择离开我?恨心的离开吗?你知道当我醒来看不到你,有多气有多恨,有多痛吗。”

“不管怎么说,你活着,浠澈替你去机场,结果出了车祸,你认为我还能无动于衷吗。”

“如果不是李警官打来电话,你还要隐瞒我多久。”

“直到他们抓到沈彦彬,直到你安全了。”

“傻丫头,如果我真的恨你了,变心了,我上了别的女人把你忘记了呢?”浠如用力的握住她,他不敢想下去,他也当真是想过放纵自己,忘掉她。

“你平安,我都会祝福你。”

浠如一把就将米瑷和安安搂进怀抱里,俯首咬了她的耳珠,“傻瓜,你这个小傻瓜!你就不会寂寞,不会想念我吗?”

米瑷伸手搂上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肩窝里,“我想你,很想很想,想到心都痛起来。”

穆浠如漆黑的眼眸加深了­色­泽。

­性­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低沉的嗓音,有些喑哑。

米瑷羽睫带泪,哀怨的看着眼前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小嘴一撇,别开了脸去,“不说了……”

穆浠如一记浅尝的吻,就朝米瑷的­唇­瓣盖了过去。

但,与其说这是一记吻,倒不如说这只是一个属于恋人之间暧昧的厮磨游戏。

他并没有将这一记吻加深,而是用­唇­瓣浅浅的厮磨着米瑷柔软的樱­唇­,轻轻的吮尝,吞含……

目光攫住眼前这张动人的绯­色­面庞,眼底逐渐被动情的迷离所侵占。

安安被两人抱在中间,小家伙再次困得睡着了。并没有因为爸爸妈妈的亲热而扰了睡意,二人看一眼懂事的宝贝女儿,相视而笑。

“嗳嗳!”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磁­性­的嗓音里透着愉悦。

“浠如。”

“嗳嗳。”

“嗯。”米瑷睁着水眸,迷迷糊糊的应他。

“米瑷。”

他的双臂撑在米瑷的身侧,把她密实的封闭在自己怀里,头微低,一声又一声,不间断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仿佛是急需要证明,这个女人,就在自己怀里一般。

“……”

“嗯……”

米瑷眨着水眸,笑看他,眼底满满都是醉意,小手儿俏皮的在他清俊的五官上描绘着,“你­干­嘛一直喊我啊。”

“因为太爱你……”

穆浠如温热的手指,不停地从她清秀的额际间轻抚而过。

米瑷朦胧的眼眸眨了又眨,羽睫仿佛又湿了些分,“你也想我吗?”

她似乎不确定的问着他。

“想。”

穆浠如的声音喑哑了些分,深邃的眼潭炙热如火,“我想你,比你想我,更深。今后,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了……”

米瑷用力的将他一推,差一点就将他推下床,她盘脚坐在床上,指了指他的脸,“酒店里的那女人,你跟我解释一下吧。说不清楚的话,我不会原谅你。”

卷三_第207章 夫妻间的小别扭

浠如想到酒店的女人,整个人陷入沉默。

那天他让那个女人服务,多半是出于看到戴昱灏与米瑷在一起的亲热,嫉妒成狂所致,事实证明,男人哪,还真要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这不,现在就米瑷质问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了。

他越是不回答,米瑷的心里越是起疑。

她翻过身看着他,目光所触到他结实紧致的胸膛,以及露在被子以外的腹肌和人鱼线。

俊脸微烫,如秋弘般地大眼已经微眯起,“你……跟那个女人……睡了?”

浠如摇头,“没有。”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米瑷看着他缄口不提的样子,越发躺不住了,她拉过被子坐起身,“你既然不说,那当我没问。”说着已经醋意大发地要起床。

浠如半起身将她拦腰抱住,“老婆,你别走。”

米瑷半扭了头,就听浠如接着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哪样?一样样的说。”

“那个女人是咱们集团的合作伙伴,他们想讨好我,所以按着你的样貌找女人想讨好我。”

“按我的模样?”

“嗯。所谓合作,他们事前当然是把我的婚姻生活打听清楚了,这些人知道我老婆跑了,很苦恼,就按你的照片找女人,想投我所好。”浠如乖乖说着,眼神一直观察着米瑷脸上的神­色­变化,小心翼翼地很怕她再恼。

“这些商人为了讨好你,还真是绞尽脑汁。”米瑷点点头,轻声嘀咕着,很快又翻了翻眼珠,鄙视他:“所以呢?你就安心接受了是吧。”

浠如急忙摆手,“没有没有,你知道我有洁癖,我不会什么女人都往床上拉的……我只是……”他说着,又看她的脸­色­。

“你怎样?”米瑷突然转头,半怒道:“穆浠如你要是不说实话,我马上就走!”

“我说,我说。”浠如搂着她不动,任着米瑷挣了几下,就是不放手。

“那你快说。”米瑷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个女人的嘴­唇­跟你长得很相似,所以我……一时糊涂,加上也是气恼,我就,我就让她用嘴伺候我……”

“你,你说什么!”浠如的回答把米瑷给惊着了。她甚至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诧异地眼神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媳­妇­,你可别误会,我们还什么也没发生,你就开敲门了。”浠如一看她脸­色­不对,心也跟着慌了,看着米瑷瞪着他久久没哼声,急忙又连叫了几声。“媳­妇­?媳­妇­?”

人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好家伙,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米瑷别过脸去,瞬间就开始心灰意冷,两道清秀的眉心也垂下去。

“要是我没有敲门,你们就什么都发生了是不是?”

“没敲门?”

浠如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感觉是越来越不妙了。他开始后悔自己如实招来。

“那不是没有发生么,再说就算是发生了,我也只当她是你。”

“啪。”

浠如脸上中了米瑷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等他回过神时,米瑷已包裹着被子往卫浴室冲了进去,然后咔嚓一声,房门被反锁了。

紧接着就是米瑷强忍着但还是能听得真切的哭泣声。

浠如随手抓了条浴巾围住,脚步也跟着站到了卫浴间外。

“米瑷,你别哭,我保证再也不会动那样的念头了。媳­妇­,老婆,老婆大人你开开门。”

门内,仍旧是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米瑷没骂他一句,却扬手打了他一耳光,这足已证明她此时的愤怒与伤心了。

浠如站在门外,心急如焚:“你要打我,要骂我都成,你别哭,你这一哭,把我的心都哭碎了。”

“你走开。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瑷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就出来吧。好吗。”

米瑷坐在马桶盖上,想到那天要不是误打误撞的给他送文件,这男人就跟别的女人一起那个了。这心里的别扭就不断的加剧,现在,不,明天,后天,短时间内不想看到他。

“咣。”

浴室的门打开了。

浠如站在门外看着米瑷穿了他的浴袍,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睫羽上泪珠闪闪欲滴,真心里疼啊。

他上前,温柔的低语:“媳­妇­,还真生气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我统统送给你,算赔罪。”

他不说这话还好,结果一说,米瑷的怒火再燃,斜着眼神瞪向他,“果然是做了亏心事,就会想到送我礼物。”

“瑷瑷,我发誓,那女人只是拉了下我的睡衣,没有做别的。”

“穆浠如,你知不知道,心要出轨比身体出轨更可恶!”米瑷用力的推开他,“你走。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

“你听我解释啊。”

米瑷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一个劲的往外推。

浠如就随着她的步子后退几步,可很快就占劲主动,他顺势往后又突然一个转身,将她轻易的抵在了门角。

米瑷挣扎,动弹不得,只怒瞪他。

“老婆,过去的事确实是我的错,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保证,今后不会再动除你以外女人的念头。”

米瑷深叹了一声,别脸不看他,“我真的怀疑自己在爱情的路上,爱上的男人根本是个混蛋。”

浠如邪笑,身体也无赖地靠在她身上,“既然爱都爱了,就这么过吧。”

“哼,过去的是过去了,但是未来,我还真要好好的想一想。”

浠如愣了一愣,“媳­妇­,你又要­干­啥?”

米瑷推开他往外走,这次浠如没拦着,只是跟在她身后,米瑷冲进大床抱起睡着的安安,冷冷地看一眼浠如,“咱们是夫妻没错,但是,介于你犯了不能容忍的错,我决定分居。”

“分居?”浠如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老婆,我这么卖力这么优秀的男人,你舍得啊。”

米瑷咬­唇­,“就是太优秀了,都想让人帮着口……”交字着实说不出口,只瞪他一眼就直奔了一旁的小客房。

然后抱着安安进去,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还差点拍到穆大少的鼻子。

浠如站在门外,吃了闭门羹。

郁闷得在她门前徘徊不定。

米瑷将安安放到房间里的大床上,看着安安熟睡的小脸,一颗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

她坐在床边,开始环顾了房间,房间里是粉黄蓝三­色­的婴儿房,看得出,浠如设计这间房时是花了些心思的。

床头柜上,有米瑷浠如以及敬轩的三口照。

米瑷拿过相框,手指抚摸过敬轩那张斯文又帅气的小脸,心里可真想孩子。

只是目光再涉及到一旁的男人,顿时冷下脸去,穆浠如啊穆浠如,居然还对别的女人动了心思,枉她还觉得自己接受了戴昱灏的帮助,有些愧对浠如,现在看来,小屋见大屋嘛。

米瑷越想越气,迈着步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

一走就是半小时。

之后,门外传来浠如的声音,“老婆,你气消了吗?”

米瑷没有好气,“没有。”

“媳­妇­,我做了早餐,你多少吃点,我就放在门口了。”

“不吃。”

“宝贝,你不吃饭,就是想惩罚我,也没力气啊。还是吃点吧,我现在要出去,你带着安安好好的休息。”

米瑷从立不安,向着门口紧走几步,想问问他去哪,可手碰到门把,怎么也没能拧开。

外面,浠如看了房门好一会,也没见米瑷追出来,知道这次真是动了大气,手指按了按额头,事实证明,不是什么真话都能对老婆坦白的。

“对了,我是出去给安安买­奶­粉­奶­瓶,你哪里不要去,就安心的等着我。”浠如又对着房门补了一句,米瑷站在门内,浮躁的心平缓了不少,她来得匆忙,安安的东西确实没有带全。

浠如走了,米瑷才打开房门,将外面的早餐端进屋子。

一杯牛­奶­、和一份­鸡­蛋火煺三明治,外加一小盘水果沙拉。

她伸手拿起三明治,摸上去还是热的,看来是浠如亲手做的。

咬一口,再咬一口,泄恨的大口朵颐,压在心里的坏情绪有了些许的缓和。

大约又过去一个小时,浠如提着大包小包的回来,看到放在门口的早餐没了,心里高兴。

他跑过去敲门,语调很轻,大了怕会吵醒安安,“媳­妇­,我回来了,给你买了些衣物,你拿进去看看合适不。”

米瑷原本站在阳台落地窗前,远远的就看到浠如那颀长的身影提着大包小包的跑进来,心里余下的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毕竟自己一走半年,又跟戴昱灏之间传出暧昧,他生气,失望,甚至想……也不能全怪他。她也有责任。

“媳­妇­,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我先去书房,你别忘了,试试衣服。”

浠如对着门内喊话,之后就当真走进了书房。

米瑷打开房门,没见着他人,就看到大袋小袋的衣物。

伸手将袋子们提进来,一样一样的掏出来看时,发现是衣服是两大类,一类是一水的­性­感内衣;一类是清一­色­的家居服。

好家伙,这男人是安得什么心啊,怕她出门吧。

不过,她还真不能总穿着他的浴袍待着。

从中捡了一件米白­色­小碎花的维多利亚的睡裙套上。

其余的都暂时挂到柜子里。

安安醒来,也没有哭,只是看着她呵呵地笑,米瑷看到女儿,心情再度好转。

跑过去抱起安安,更惹得安安以为是在逗她玩,小家伙手舞足蹈乐得张大了嘴。

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米瑷抱着安安回头,看到浠如探入脑袋,扬起的嘴角再次下垂,“谁让你进来的。”

浠如英俊的脸上满是无奈加无辜,抬了抬手里抱着的一打文件夹。

“媳­妇­,老公的工作实在积压了很大的量,你看你,要是不忙能不能帮我做做?”

“不能,我带孩子呢。”

“啊,这你不用担心,孩子我来带。”浠如说着就跑过去,抱安安从她怀里强行夺下。

入夜了。

浠如的书房灯还亮着。

米瑷一个人伏在办公桌上还在帮他­干­活。

她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紧张兮兮地让她把最后的合作事宜全部敲定,各种细节的文件少则几页多则几十页。

米瑷又是认真的人,必是每条细看。这么一看下来,就审到了夜里。

可正当米瑷埋头伏案的时候,忽然,屋顶上的吊灯响起一阵“嗤嗤——”的声音,紧接着灯泡便开始极不稳定的一闪一闪的,很有些诡异的气氛。

让人莫名的紧张。

米瑷看了看那灯,只是六个灯泡的其中一个跳闪,只要把那灯泡拧下来,应该没有大碍。

她想着,就拉过椅子,然后站了上去。

浠如哄睡心肝女儿睡着,又自觉地洗了澡,然后来到书房,刚将门推开一道细缝,就看到米瑷正站在椅子里,高举了双手去拧那灯泡。

她高举双手勉强够到灯头,看她惦着脚,样子吃力,但仍在坚持着不肯下来,再看她的脸,额头上已渗出薄薄的细汗,被白­色­的灯光照­射­着,晶莹剔透,看进他眼里居然还觉得有几丝道不明的小­性­感。

穆浠如一步步走进了书房来。

他站定在米瑷下方,再抬头看她,一眼就看入了裙底……

这一眼,就全身血液沸腾,这丫头,居然没穿他购来情趣内衣,而是光溜地套了睡裙!!!

米瑷,显然因为只看上面的灯泡,没有发现穆浠如的存在。

穆浠如仰头,看着她,­唇­角却不自觉的掀起一抹戏虐的笑。

目光深沉,视线灼灼。

那双白花花的长腿,以及,以及里面的秘密地带……

穆浠如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浮起了股子邪气。

米瑷终于拧下了灯泡,一低头……

“啊——”

穆浠如忽而出现的面孔让米瑷吓得尖叫。

身形一晃,整个人就直接从椅子上栽下来。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只觉身下被人托着,米瑷睁眼一看……

自己直接躺到了他的手臂里。

“老婆,我就喜欢你这不计较的­性­格。”

“你说什么胡话。”米瑷挣扎着跳下。

却被他一转不让跳。

抱着她掂了下,嘴角上扬,笑得有些孟浪,“媳­妇­,你几时变得这么随­性­,内衣也不穿了,是不是怕我一会脱时费劲啊……”

卷三_第208章 出了什么事

米瑷不停的摇头,“你可不要误会,我没那么想过。”

“哦?那是我买的尺码不对?”

“那些不是我的品味,倒像是别人的。”米瑷说着从他身上跳下来。

浠如则反身抱住她。

米瑷紧靠在墙,被他紧贴上来,心头一窒……

“你又胡思乱想。就不能想你老公一点好?”

浠如将头压在她的发心上,整个人开始无赖。“老婆,我发誓不碰别人,我只碰你,我发誓,我穆浠如这辈子只对米瑷的身体无限迷恋。”

穆浠如喑哑着声音,冲米瑷说。

米瑷小脸紫涨,“你强词夺理。”

“我爱你。只爱你。”

他说得,当真是一本正经!

“穆浠如!!”

米瑷有些羞恼。

然,话音才一落,她还未来的及闭合的­唇­瓣就被穆浠如在手握住抬起,再被他吻住。

“唔……讨厌……”

就听得他用一种低迷且饶磁­性­的嗓音,贴着她的红­唇­同他道,“告诉我,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你这男人满脑子想的什么……”米瑷抵在他的胸口,倔强的抵抗着,然,话未说完,声音便已然消融在了他的深吻中去。

米瑷羞涩的挣扎着,“穆浠如,你快别闹了,还有好多的工作。”

“不急。”

不给她说几个字的时间,再次被他的吻迅速掩盖掉……

他大手仿佛带着魔力般,拂过米瑷,所到之处,无不撩起一把又一把撩人的大火……

惹得米瑷,浑身娇颤,小嘴不自觉的轻吟出来。

无疑,她的声,于穆浠如而言,就是一道兴奋剂!!

漆黑的­色­泽,染上赤血的情yu,在他一贯冷静的眸子里翻江倒海。

而他的吻,一路从米瑷的­唇­瓣,下移至她­性­感的锁骨……

舔过她要命的喉管,顺着她­嫩­滑的肌肤,喘着灼气……

她气喘连连,他恨不得用尽身体里所有的能量。

吻,已经从锁开始蔓延……她细长的双臂下意识的勾住穆浠如的脖子。

白皙的后背处,因她的绷紧而流泻出漂亮的线条……

原本盘起的长卷发,被他松散开来,凌乱的散开在肩头,透出一股子,野­性­美!

直击穆浠如的理智神经!!

穆浠如吻着米瑷无辜的红­唇­,“你知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对我而言是一种多大的挑战……”

光看不敢碰。

简直能让他憋出病来!!

米瑷满眼无辜。

潮红的水眸里,噙着的都是慌乱的欲望……

穆浠如到底按捺不住了,伸手,将她的睡衣带子挂在双臂上,露出那白皙如雪的肩头,令他眸仁一紧……

喉头滚动了一下,抬眸,看她,迎上米瑷那双热切,却略显慌乱的水眸……

她现在才明白,这家伙就是利用她的贤惠,说什么帮他处理文件,实际不就是……寻找时机。

忽而,他攫住米瑷的手,“帮我解开!!”

沉哑的声线,命令米瑷。

米瑷面­色­绯红,脸颊发烫,呼吸微微一窒。

却还是伸出了小手。

即使,指间的动作,有些微颤。

米瑷灼热的喘了口气,忽而只觉身子一轻,下一秒,整个人竟然就被穆浠如抱起来,架在了办公桌上。

桌面上的文件登时散乱了一地……

穆浠如紧紧地托住她,下一瞬……

“唔——”

随着米瑷一道亢奋的尖叫,就感觉她的灼热……

让他,眉心颤栗……

难以把持!!

“米瑷——”

他嘶哑着声音,喊着米瑷的名字。

“米瑷——”

电脑上待机黑屏的屏幕里,此时此刻,正倒影着,他们这无比暧昧的姿势……

米瑷更是羞于去看屏幕里的自己……

然,那娇吟的声音,从她的小嘴里溢出来,一声比一声高亢,而且是……忍无可忍,情不自禁……

因为,这个男人永远都能掌握到她最敏感的地方……

永远都清楚她最喜欢的是什么……

“浠如……”

米瑷求饶般呢喃着他的名字。

直到感觉到身下的米瑷经受不住的颤栗,他将软得像一滩泥水的米瑷从办公桌上抱下来。

小手死死地扣住桌子的边缘,哭着求饶,“我真的要不行了……”她越发羞红的脸蛋。

颊腮上的灼热,几乎快要把她烫伤。

穆浠如望着眼前这一幕,潮红的深眸紧了又紧,胸口的气息喘得更加厉害起来……

米瑷整个人陷进了被褥中,疲惫地闭起双眼,对他缠上的大手无视。

“我累。”

穆浠如躬身就朝米瑷欺覆了过去,俊美无俦的面庞逼近米瑷,眸光凝住她白­嫩­无暇的……眼底的­色­泽越渐猩红……

目光看定米瑷动人的水眸,与她平视,“老婆,你吃醋的样子,我爱极了。”

“你要是再敢动歪念头,我就……我就……”

浠如不等她说完,直接就紧贴上她。

米瑷咬了咬­唇­,几乎被撑破了。

“疼?”

“一点点……”

穆浠如用手抵开她的下颚,不许她咬着自己­唇­瓣。

“下次尽量温柔点。”

他保证。

可是,米瑷却觉得这句话根本不可信,哪次见他温柔了。

床头的手机响起来,米瑷红着脸,把手机递过去:“电话。”

浠如本不想接,但是她递过来,也只得接起,“喂?”

“……”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浠如看了一眼米瑷,之后起身下床,背对着她,“我一会过去。”

浠如挂了电话,米瑷也坐起来,“出什么事儿了?”她隐约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睡,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

米瑷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愣了一下,也急忙抓了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以,”浠如按住她手里的衣服,“安安也在,你哪也不能去。”

“那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公司的事。”

“浠如,你不要瞒着我,我知道,你公司员工工作能力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这个老板亲自处理呢。”

卷三_第209章 师妹,我有钱了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米瑷提议道。

穆浠如拿过一件西装套上,走近她搂过亲了下额头,“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照顾好安安就行了。我办完事很快就回来。”

米瑷抿了下­唇­,态度也很坚定:“我想要和你一起去。”重逢得来不易,她害怕失去。

浠如不同意,把她扯到床边让她睡觉,自己则拿了皮夹、车钥匙跟手机要出门。

“明助理呢?你的那些跟班呢?”米瑷披着浴袍跑下楼。

浠如转身,看着神情焦急不安的米瑷。

“浠如,我真的不放心,你还是带上我和安安吧。”她说。

穆浠如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我只是去接个人,很快就回来,没危险,放心。”

“可是……”

眼看着浠如走出客厅,米瑷返回楼上房间,安安安静的睡在床上,米瑷跑到窗前,就看到浠如上车,开车,慢慢的驶出别墅。

一整天,米瑷过得惶惶不安的。

这一等就是一天,浠如一直没有回来。

中途给他打过几次电话,浠如都说没事,让她安心,别墅是他新购的,外人不知道,家里监控也多,令她不必害怕。

只是夜里,米瑷还是被一阵急喘声从梦中惊醒过来的。

起初,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里,黑着灯,她看不清身边的一切,只能借着银白的月光,隐约间看见一抹黑­色­身影,­阴­森森地站在她床前。

而那道重重的喘息声便是从他的鼻息间吐出来的,沉重,闷痛……

看身形,莫不是……沈!

米瑷慌忙掀了被子伸手就按亮了屋子里的灯。

屋子瞬间亮得刺眼,米瑷下意识的抓了放在床头的一把长刀。

男人似乎也被她的快动作吓到了一般,突然敞亮起来的光线,他同样不能适应,伸出双手捂了眼睛。

“沈彦彬!”米瑷看着一身白­色­制服的沈彦彬,这一刻居然不怕了。

人有时就是这样,一旦想通,想要脱离和解决困境后,就突然什么也不怕了。

“师妹,你好吗?”他放下手的同时,微笑着上前走了一步。

“我不是你师妹。”

米瑷手里的长刀本来是摆在书房里装饰的,可浠如走后,她却把它拿过来放到了枕头边。

鬼使神差,现在居然用上了。

他再度出现,定是为了浠如,但是,她不允许他再伤害他。

米瑷握紧了刀柄,没有退缩,没有恐惧,只是冷冷地眼神看着他。

沈彦彬上前,她的刀也举起来。

沈彦彬一身雪白,头发也剪得短短的,都露出了青­色­的头皮,看人的眼神是小心翼翼的,他定定的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一时让人辩不出他的心思。

“米瑷……”他痴痴地看着她,叫了她的名字,似乎感觉面前的米瑷很陌生。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你,你不高兴吗?”

“我却从来不想看到你。沈彦彬,你把我的生活全部打乱了。要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恨的人,该是非你莫属。”

“你真的这么恨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钱?没有那个穆浠如有钱有势?”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米瑷握着刀子步步上前,咄咄逼人的眼神半点也不客气,“我爱穆浠如,我爱他,无论他是有钱,没钱,有势没势,我就是爱着他。”

沈彦彬的表情很受伤,“米瑷,你难道一点点也没喜欢我过吗?”

“我对你只是欣赏,那也是鉴于你在学校的时候,那时候你勤奋好学,所以我欣赏你会成为一名好医生,但也仅此而已。”

“不,不可能,还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病了,躺在宿舍里没人理,只有你,你给我买吃的,给我买药,你照顾我,你怎么能说你没有喜欢过我呢。”

“我照顾你,那是因为我们是同窗,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我现在对你连同窗之情也没有了,我恨你,我讨厌你,甚至是听到你的名字我都会厌恶。”

“爱情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不能强求的,就因为你喜欢我,你就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让吴医生调换我的孩子,还害了我的丈夫,我的小叔,现在你又出现了,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能彻底的安静下去?”

“瑷瑷……”他对她的话感觉到震惊,面对如此虎视眈眈的米瑷也是头一回,感到好陌生。

“沈彦彬你不叫我的名字,我厌恶!”米瑷握着刀子迈下床,步步向他面前走,“这半年来,我东躲西藏,就是希望你能放过我。可是,你就像是­阴­魂不散一样的纠缠不放,让我看不到我的孩子,更不能陪伴我的丈夫,沈彦彬,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不过,你来得很好,今天我们就把所有的恩怨,都了解了吧,统统的了解。”

米瑷挥起一刀直向他头上砍去。

沈彦彬急忙侧身躲过,然后向一侧的门口走,“瑷瑷,我是来接你的,只要你跟我走,我以后也能对你好,我现在很有钱,我也可以让你过好日子。”

“你闭嘴,我米瑷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米瑷发疯地追上前,对着他的后背又是一刀。

这一刀下去,居然在他肩膀后背上擦边而过,直刷刷地将那件大褂给砍开,很快,艳红­色­的鲜血也渗出来,把衣服染红了。

米瑷之所以要把他砍出房间,就是不想他看到床上睡着的安安。

沈彦彬身体一僵,后背已经传来巨痛。

他转身抱着肩膀靠在墙边,“米瑷,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我不愿意,我不但不愿意,我还要杀了你。”

她握着刀就追过去,沈彦彬顺着楼梯往客厅跑。

米瑷也握着刀子追下了楼,不知道是不是神经过度紧张焦虑,她在浠如离开后,就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裤,连睡着了也是合衣而睡。

客厅里的灯是声控的感应灯,随着她跑下楼,整个客厅都亮起来。

客厅中央摆放着几只箱子,也落入她的眼里。

沈彦彬站在客厅里,米瑷则握着刀子站在了楼梯上,大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只因为楼上还有安安,更何况浠如走时说了,她家的客厅里有监控,许的监控,浠如要是看到家里有事,回来也会有所准备。

站在客厅里的沈彦彬,脸­色­变化得很快,他先是看了米瑷一会,目光深深浅浅,似思念,又是似伤感。

“师妹,我有钱了。你看看。”他像是意识错乱,突然又开口叫她师妹。

然后就跑到两只箱子前,“你看看,我有好多钱,他能给你的生活,我也能。”

说着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打一打的人民币,整整满满两箱子。

“谁知道你的臭钱,是怎么来的,我不稀罕!”

“臭钱?”沈彦彬再次受到了刺激,神情再次陷入到一种神经质,“师妹,我告诉你,我这些拿可不是臭钱,它们来得很­干­净,这都是我医院里拼命的接手术,拼命的手术赚来的。”

“拼命的接手术?”

“是啊,是啊,你看看,都是真的,”他说着还拿起两捆钱扒拉着给她看。

“拼命的接手术?你到底在哪家医院?”米瑷大声的吼道,那声音大得直把他也吓得一怔。

“地下医院,否则他们能给我这么多的钱么。”

“地下医院?你都做了什么?”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只要做下去,还能赚到更多的钱,让你过比现在还好的日子。”

“我呸。日子好不好,不是看钱多少,是看跟谁在一起,跟你在一起,再多的钱我也会生不如死,沈彦彬,你听好了,我就是死也不跟你,我讨厌,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米瑷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的耳边回荡。

渐渐的,沈彦彬的神情开始起了变化,他开始发疯发狂起来。

一双小心翼翼的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

他突然转过身,将客厅地板上的第三只箱子提起来。

然后提着那箱子向楼梯走过去,“师妹,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你要是肯跟我走,我什么也不会做。否则……”

“你作梦。”

米瑷握着刀子就砍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突然一阵发麻。

刀子落在他的肩膀上,鲜血渗出来,她低头看了下左腿,就见沈彦彬将一只针管扎到了她腿上。

“你……这是什么?”

米瑷很快就难以支撑,整个人不支地软下去,沈彦彬伸手搂住她。

两人一齐坐到了地上。

沈彦彬看着倒在她肩膀上的米瑷,眼里现出满足,“师妹你别怕,这是只一只麻醉剂。”

米瑷紧咬了­唇­,死瞪着他,“你要杀就杀吧,我不怕。”

“师妹,我们都还年轻,我不想你死。我们还没做成夫妻,怎么也要帮一回也不枉此生吧。”沈彦彬搂着她,说话的样子更像是说梦话。

米瑷看着他肩膀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她很清楚,如果伤口不能止血,最多半小时,他就会昏迷休克。

“沈彦彬,你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不放?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女人。”

沈彦彬抱着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肩膀后背上的疼痛。

目光随着她的提问,渐渐飘远,“那年在异国它乡你给我端水递饭时,我就发誓,此生非你不娶。”

“我不爱你,也没喜欢过你,勉强在一起,会有幸福吗。就像吴医生,她喜欢你,还给你生了孩子,可你对她又怎么样呢?”他身上的血已经渗红了她的衣衫,米瑷目光望向客厅里的时钟,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那是她送上门的。”沈彦彬发狠的说了一句,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老婆,老婆,你看我接谁回来了。”

米瑷呼吸一窒,急忙看向玄关门前。

下一秒,穆浠如怀抱着一岁大的敬安(沈彦彬的女儿)进来了。

卷三_第210章

穆浠如没进来之前,就看到灯光,知道她在等着他,走到门外,又听到客厅里的声音,以为是米瑷在逗安安玩。

却不想,走进来后,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沈彦彬居然在客厅里,而且米瑷和他身上都出了血。

不知道是谁受了伤,浠如的眼睛都红了。

他抱着敬安上前,“沈彦彬,你终于出现了。”原本他在警局半天,就是商量要擒住沈彦彬,警官们为了引他出来,还特意将他女儿接了来。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到了,出人意料的。

“是你!你来得正好。”沈彦彬看到他进来,突然将米瑷放到了楼梯柱上靠着,而自己则站了起来。

米瑷看到沈彦彬把手伸进了衣兜里,怕他还有针剂,急忙抱住他的腿,“浠如,你快走,去报警。”

浠如这时才注意到,沈彦彬身上受了伤,而米瑷则无事,只是她怎么坐着不动。

一颗心揪得紧紧的。

不过也正是米瑷的提醒,浠如回身突地按响了一只暗铃。

这只暗铃是他找人特意安装的,能通向监控室。

“你按了什么?”沈彦彬也看到了,用力的把米瑷一甩,拿着针管就向穆浠如走过去。

米瑷整个人被这股猛力栽倒了地上,手肘磕在地板上,磨破了一块皮。

然她却顾不上这份痛楚,又忙爬了起来,直接去拿落在楼梯上的刀子,“浠如你快走。”

“沈彦彬,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就把你女儿摔死。”穆浠如突然举起了敬安。

小家伙长胖了很多,女大十八变也不似刚出生时那般丑,胖嘟嘟的样子还多了几分可爱。

敬安以为是浠如在逗她玩,被举起来乐得呵呵呵地大笑。

沈彦彬猛看到他举起的孩子,脚步就是一僵。

“你说这是谁?”

“这是你的女儿,你的亲骨­肉­。”穆浠如站在原地未动高举着敬安,米瑷看着吓得心都揪起来了,敬安是无辜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经得起一摔。

“浠如,不要。”

“识趣的就拿上你的东西马上滚,否则,我让你永远见不到这孩子。”浠如颀长的身高把孩子举起来,怎么也有两米多高,而沈彦彬只有一米七五,他伸出手也够不到。

一时握紧了手里的针头。

“浠如,你小心,他有麻醉剂。”米瑷大声的提醒他。

想动一动双腿麻木,根本一步也移不开。

“好吧,好吧。”沈彦彬突然像是泄了气,“别伤害我的孩子,我走。”

浠如深眸看向米瑷,米瑷亦看着他。

米瑷用力的摇头,他们不能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沈彦彬神经分裂他说得话不可信。

“拿上你的东西,给我滚。”

“好,我滚。请你把我的孩子给我。”他拿起自己的箱子,然后就伸手要抱孩子。

穆浠如看着他,然后用力的把孩子往前一抛。

他以为沈彦彬伸着手一定会接到,而他也这瞬间向米瑷身边跑去。

可是,一阵青烟散开。

沈彦彬没有伸手去接孩子,眼看着敬安被掷过来,然后砰地一声摔掉了地上。而他则将手掌心的粉沫一甩,扬向了浠如。

浠如眼看着那粉沫,屏住呼吸,但还是有细微粉沫吸入鼻腔。

眼前一阵晕眩。

紧接着是安安落地后的哭泣声。

米瑷看在眼里一声尖叫,“浠如…敬安…”

浠如捂住嘴巴,强撑着跑到米瑷身边,然后就握住了那把刀。

挡在她面前,“你没事吧。”

米瑷摇头,看向沈,“沈彦彬,你又用了什么?”

沈彦彬看一眼地上大哭的敬安,看到她还能哭就知道死不了。

他拿过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些医疗器械,针管,药品和刀剪……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只装着白­色­粉沫的瓶子走过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师妹,我今天来,是想带你走的,可是,你不肯。你说,你爱这个男人。”他又看向穆浠如。

浠如搂着米瑷,二人相视,相视一笑,爱情是可以超越生死的,今天就算是为了对方去死,他们是愿意的。无论天上地下,哪怕­阴­阳两隔,都改变不了彼此相爱的心意。

“你爱这个男人,你为了他,居然跑出来这么久,但是师哥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男人他是不是也爱你。是不是也能为了你做牺牲。”

“沈彦彬,虎犊还不食子,敬安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可以不管她。”米瑷受不了敬安无助的哭泣,一颗心都要碎了。

“师妹,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没什么比你的命更重要。”

浠如的头越来越痛,甚至有些神智模糊。

他拿着药瓶走过去,“穆浠如,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你把这个吸进去,你吞进去,我就相信你是真爱她。否则你就是假的。”

“这是什么?”米瑷摇头,看着那白­色­的粉沫,心里的恐惧再次涌出来。

“不敢了吧。”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警察很快就到。你逃不掉的。”浠如强撑着握紧了手里的刀子。

“呵呵,其实我忘记告诉你们了,瑷瑷的腿被我注­射­了一种毒,要是半小时内得不到解毒药,就会溃烂。”

“姓穆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你要是不想她双腿溃烂而死,你就把这个吞下去。”

浠如看向她的腿,拉开她的裤子,原本白净的细腿上现出紫黑­色­的青斑。

“不可以,他是胡说的,”米瑷一把摁住他的手,“浠如,我没事,他打得就是麻醉剂。我过一会就能走路了,你千万不能信他。”

“麻醉剂能有黑紫­色­的斑点吗,师妹,中毒是什么样子你该是最清楚的。”

“我沈彦彬此生最爱的人是你,你不肯跟我走我不甘心,但如果他能证明对你的真心,我就走。永远不再打扰你。”他说着­阴­森地笑起来。

“解药在哪里?”浠如看向他。

沈彦彬从衣兜里摸出另外一只明黄­色­的针管来。

“你救她,只要她没事,不就是一瓶子粉沫吗。我吞了。”

“啊,浠如,不可以。”

米瑷急忙去挣扎着要阻止,可是全身却突然恶心发晕,眼前漆黑……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意识迷失的前一秒,她看到浠如接过了那瓶子白­色­的粉沫。

之后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等她再醒来时。

眼前是­干­净的病房。

床头上的空气机袅袅喷着白­色­的烟雾。她动了动,全身冷汗,连衣服也被打透了。

之前那夜发生的事,冗长得像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

她动了动,双腿虽然无力,但却可以自由行动。

可是,浠如呢,浠如在哪里?

“浠如!浠如……”

一侧的浴室门打开,穆浠如手捧着一束花瓶走出来。

四目相对,米瑷一阵恍惚,他完美的俊容近在咫尺,一切美好的并不真实。

她动了动手指,伸向他,“浠如,是你吗?”

她还活着吗?

浠如笑着走近她,“媳­妇­,是我,我是你老公。”他将手靠近她的手,让她摸个够。

米瑷手指触到他青涩的胡渣上,有些扎。

“浠如,浠如,”整个就失控地扑入了他怀里。

“真的是你,你没事,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呜呜呜……”

浠如任由她搂着抱着,哭得眼泪鼻涕沾了一身,也不在意,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上,眼神变淡,淡淡的眼波将一切的情绪隐下去,微笑着哄她道:“媳­妇­,我没事,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

米瑷放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似乎瘦了些,没有其他的异样,悬着的心落下去,“浠如,你没事就好。如果你有事我会活不下去。”

“傻瓜,我就算有事,你也得好好活着,咱们还有两个女儿,还有儿子。”

米瑷嗯了一声点头,满脸是泪,突然想到他,急忙追问:“沈彦彬呢?”

“他,被后来赶到的警察抓住关进监狱了,而且,经过鉴定,他根本没有疯,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那你有没有喝那个药?”

浠如看着她,轻轻地摇头。

“真的?”

“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浠如说着站起来,在她面前男模一样的转了两圈,还摆了个帅气逼人的造型。

“谢天谢地。”米瑷就差念阿弥陀佛了。一桩压在心底的大石终于移开了。“今后我们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对。”

“我要把欠敬轩和安安的全都补偿回来,我要做最好的妈妈。”

“你是好妈妈。”他深看着她,这一点上从来没怀疑过,虽然与敬轩的聚少离多。可多半是他的错。

“浠如,今后我也会好好的做一个妻子,好好的照顾和伺候你。”她说伺候的时候,一张带泪的小脸还泛起了羞涩。

“好,你的腿没事了,医生说你醒来,咱们就能出院了,我要带你回家。”浠如的目光却停在了窗外,长时间的抱住她,轻轻地点头。

“我要回家。”米瑷一把掀开被子,“我们现在就出院,我想我的小偶,我的安安。”

穆浠如静静的看着米瑷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然后伸手将她抱起来,迈步就向门口走。

“我们今天就回家。” 没有什么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哪怕是……

卷三_第211章 分手后遗症

浠如带着米瑷连夜做飞机回京。

刚到机场,米瑷就忐忑起来了,把怀里的安安往他怀里一放。

“浠如,你在这里等我,离上飞机还有一段时间,我要去买点东西。”

米瑷说着背起包包转身走,淡紫­色­的连衣裙很快就融入到人群里。

穆浠如起身要追,无奈怀里还抱着一个娃,身边还坐着一个,哪里抽得开身。

半个多小时过去,眼看着就要上飞机了,米瑷这边提着大袋小袋的回来了。

额头上跑得满头是汗。

浠如一手一个抱着迎上去,目光落在她手腕上搭着的袋子上,“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都是些什么?”

米瑷急忙抱过安安,看了眼战力品满脸含笑,“是我买给儿子的。”

浠如抽了抽嘴角,往袋子里望一眼,“有我的吗?”

“啊?”米瑷呆头呆脑地看他,直接摇摇头。

“偏心!”穆浠如撅了嘴,直接转身往入口走。

米瑷看着他笔挺伟岸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吃儿子的醋?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么大人还跟孩子似的。

怪不得说男人有时候就是孩子。

抱着敬安追上去,“喂,老公,你等等我。”

浠如的脚步就因为那句老公猛停住,虽然没有回过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绽开了。

只是再回头看米瑷时,又绷成了面瘫脸,扫她一眼也不哼声,但却从她手里接过那些大袋小袋子。

飞机上,米瑷还是担心,这半年多来,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不知道儿子看到她,会不会怨她。

她不停地看着儿子的照片,手指也在照片上摸来摸去的,整整二十分钟,把穆浠如这么帅气的男人无视了。

一把抢过她手里宝贝似的照片,瞅也不瞅一眼就放进了西装口袋里。

“你­干­吗?”米瑷被他抢了儿子照片,一脸的不满,歪着头瞪他。

浠如用手指了指自己堪称完美的侧颜,什么也不说。

米瑷眨了眨眼,“什么?”

浠如也不出声,也不看她,只是伸手又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他对自己的下巴那是相当的满意的,怎么这女人这么迟顿啊。

米瑷出于职业敏感,以为他脸上不舒服,还是长了痘?伸手双手的同时也把脸探过去,用力的将他扳过来,细看他的脸,眉宇,鼻梁,双­唇­,最后是脸蛋和下巴。

穆浠如被她扒拉着细看,脸上没任何表情,但心里这个美,就甭提了,他任由着她扳着脸,实则是等着她好好的夸赞。

等来等去,米瑷用专业的眼光看完后,沉思了一会,“也没长痘啊!”

浠如瞅着她温婉可人的小脸,立起了眉毛。

米瑷眼珠子也注意到他的不满,嘴角紧抿,“老公,你最近的脸­色­怎么不太好。”

“来,我给你号脉看看。”说着,就将注意力又投到了他的手腕子上。

浠如一听眉毛直接打结了。

摁住要抓他手腕的手,俊脸靠近她,不由压低了声音,“老婆,你也不想想你住院多久,我天天的陪着你,照顾你,吃不好睡不香,生理需求也得不到舒缓,我能气­色­红润春风得意嘛?”

米瑷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红白相间,不由得羞低了头,心怀愧疚,她伸了手挽住他的胳膊,将脸也乖乖的靠入他的肩膀里,“如如,今后我再也不离开你,把过去对你的亏欠都补偿上,好不好?”

穆浠如眉梢微滞,很快就漫上桃花,魅­色­难挡,手臂也顺势缠上她的手,与她五指交叉,十指紧扣得没有一丝缝隙,欠身在她耳珠上用力的一咬,如蜻蜓点水般又飞快离去,只留微许的痛涩感,火热的呼吸令她一张小脸都烧红了,手指捏住她下颌,“亲爱的,你这句话为夫可是记下了,把过去欠的都补上,”过后当真细算起来,“第一次见面后,你留学五年,这五年,一夜三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后你又离开我一年,再之后又是一年,加上这半年,艾呀,你欠我得还真是太多了,我看以后一夜六次的补我的话……”

“穆浠如!”米瑷被他的话彻底震惊着了,豁然坐起身,眼里的怒气失了刚才的小鸟依人劲,“你丫的会不会算帐,那我第一次跟你见面,之后的五年怎么能算呢。”

“那五年怎么能不算呢。”穆浠如听了米瑷的话,整个人震惊,眼睛瞪得比她还大,“米瑷同志,那五年怎么能不算?你想一想,五年的分别,我想你,没有一天把你忘记过。”

“那个时候还没确立恋爱关系好不好?”

“但我们约定了啊,要是你不出国,咱们早就恋上了。恋上还能不亲热吗?”

“米瑷啊,我可是个正常男人,青春年少,­精­力旺盛,我把我人生中最好的时光都用来守着你,你,你你,你是不是也太没良心了。”

“穆浠如,你胡说八道什么。”穆浠如这男人越说声间越大,到后来的一段他直接用喊的了,以至于身边的不少乘客都纷纷看向他们。

“米瑷!这么严肃的话题,我胡说了吗?你生来就是我的女人。你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啥?你把我一个这么出­色­的好男人一扔就是多则五年,少则半年几个月,你,你这是什么行为知道吗?”

米瑷又眨了眨眼,“什么行为?”

“你浪费稀缺资源,你这行为可耻。”穆浠如说着还腾地一下站起来了。

更引得一旁的乖客上下打量后,用怪异地眼神打量米瑷。

米瑷在大家的注视中感觉水里火里的,越看这男人越不顺眼了,索­性­也站起来,“穆浠如,你还倒打一耙。你的青春可贵,那我呢?我第一次分手留学五年,我孤苦伶仃,没有亲人远在异乡;回国后,你对我骗婚害我伤透了心,之后你还跟别的女人玩假婚礼,让我在异乡生下孩子,之后的之后,我怕你受伤我才出了下下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照顾,你呢,你这号称优秀的极品男人有为我想过吗?还说自己是稀缺资源,我看你,我看你对自己的老婆,根本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米瑷挥着拳头一通乱抡,到最后自己也被自己的经历说得心酸,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下去,浠如最看不得她落泪,本来是个玩笑,结果还把媳­妇­惹哭了,这心里甭提多心疼,搂着她,“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这样吧,你不用补偿我了,让我补偿你。”

米瑷瞪着眼睛眨了眨,小脸泪雨滂沱,“有区别吗?”

“嗤,”地一声,两个人都没忍住笑起来。

“这位先生太太,航班已经抵达首都机场。”笑容甜美的空姐走过来。

米瑷和浠如四周看看,飞机上的乘客早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俩……

什么时候他们俩到了旁若无人的境界了。

下了飞机上了车。

一路上,这两口子又因为米瑷回去后的工作问题发生了争执。

“去别的医院应聘医生?!”

“不行。”穆浠如一口否定。

米瑷顿时剑拔弩张,“怎么不行了,我学的就是医,我不当医生我­干­什么啊。”

浠如分毫不让,一脸冷静,“我能做得太多了,做我老婆,做主­妇­,做孩子妈,做儿媳­妇­。”

“你这是赤­祼­­祼­的大男子主义,我不服。”

“不服?”浠如瞪眼,大手直接探到了她的裙摆下,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回家要你好看。”

明助理坐在副驾驶,不时抹一把脑门汗。

这俩口子在他的印象里不是这么吵闹型的啊,还是说到了老夫老妻阶段都是一个样?

米瑷把脸一扭,“反正我不当煮­妇­。我要工作!你要是不同意,我住宿舍。”之后又用口型说了三个字,‘憋死你!’

穆浠如满头黑线,也用口型甩了两字,‘休想!’‘作梦!’

两人谁也不服谁,米瑷摔先扭过头,之后是浠如。

中间两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五分钟,十分钟。

“这样吧,我公司缺人,你到我公司上班。”浠如率先开口道,低头看了看正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女儿,口水把也裤子都浸湿了。

“什么职位?”

“随你选。”

“总裁吧。直接接手你的工作。你在家里当煮夫!”

“咝——”穆浠如倒抽一口气,绝对是冷气。

虎视眈眈的眼神从她的衣领向下,向下,落在她胸脯的两团小丘上。心里说着:想罢老公工作的败家货,等回家的再收拾你!

米瑷看出他的心思,得意地摇头晃脑,对着他吐舌,能得瑟一会儿是一会儿。

“我缺特助,你就当我特助吧。”

眼看着快到家,穆浠如没忍住。

“你那陆莎莎呢?”

“哪个莎莎?”

“哟,看来莎莎还挺多。”米瑷不咸不淡地扫过他。

“咳……”浠如感觉下面湿搭搭,再一看,就见他们家二闺女的口水挂在嘴边,半尺长,再看裤子早混了一大片。

这眉头直接打了结。车子在如瑷苑停下来。

明助理和司机正要下车开车门,突听少­奶­­奶­吼一句:“哟,老公,你这裤子咋湿成这样了!”米瑷发现新大陆一地夸张着。

迎着明助理和司机偷瞄的眼神,穆浠如的脸­色­彻底黑了。

米瑷抱着安安飞快下车,刚下车,就看到一个小身影正站在别墅的大门外,从屋子里透出来的光,将孩子的身影倒映得长长的,细细的,更显孤单。

她的脚步停住了,看着儿子眼里瞬间泛起了湿,“敬轩,妈妈回来了。”

敬轩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米瑷抱着安安迎上前。

就听得敬轩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哼,我没有妈妈,我不认识你。”

……

卷三_第212章 没完没了

穆浠如西装笔挺,稳坐在沙发里,一双鹰眸扫视着站在一旁的儿子。

“你说,你妈妈容易吗?她为了你爸跟你的安全,独自跟坏人做斗争,为的就是不让坏人伤害你。”

敬轩那张漂亮的小脸上闪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犹如天上的繁星般,此刻带着些水光,似有动容,但仍执拗,“那为什么要带着妹妹,妹妹比我还小,还不懂事,她就不怕坏人伤了妹妹?”

米瑷坐在一旁,早都泪流满面了,她带着安安,是因为安安还未断­奶­。

“你妹妹要喝母­乳­,你知道母­乳­对一个孩子一生的健康有多重要吗?你小时候就是吃的母­乳­!”浠如冷眼扫过儿子,俊脸动怒。

“母­乳­!我不记得了,反正,我就是知道妈妈只爱妹妹不爱我。”

浠如目光投向米瑷,这小子总算喊妈了。

“行了,行了,上楼睡觉去。”浠如打了个哈欠。他这一天说得话,比平时上班一周都要多了,还都是家长理短的,孩子多果然要多费许多口舌,即使如此,都不一定能训得服他们。

“我还没吃饭。”敬轩小脑袋一扬,理直气壮的。

米瑷摸了儿子的脸蛋,“儿子,你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饺子,我要吃饺子。”

“这么晚了,还吃什么,睡觉去。”浠如没好气的训斥,他太了解他儿子,分明是在难为他妈。

米瑷吸了吸鼻子,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儿子,你先在客厅里坐着,妈这就给你包饺子。”

“包什么包啊,现在都几点了。”浠如不愿意占用他们夫妻共有时光。瞅着儿子有些烦。

“没事的,很快,孩子吃不了多少,我少做些就快了。”

米瑷说着已经跑出了客厅,拿了围裙就打开了冰箱。

先生太太回来,伺候厨房的吴妈早等着吩咐,她急忙伸手拿出面,“太太,我来和面。”

“不用了,这么晚你去休息吧。”米瑷只想亲手为儿子做顿饭,要不这心里总愧疚。

“那我去拿­肉­。”太太没睡,她做下人的怎么能去休息,急忙去冰箱里取了下午准备的­肉­馅。

米瑷和吴妈煮好饺子,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捧着一盘饺子,直接拿进了客厅,敬轩还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而浠如却不知哪里去了。

这会呣子相处,顾不上别的,米瑷也没在意。

“儿子,开饭了。妈妈亲手包的香喷喷的饺子。还是你最爱吃的三鲜馅。”

米瑷拿了筷子放到儿子手心里。一脸幸福地看着儿子。

敬轩看了那饺子,突然鼻头一酸,一头抱着米瑷的大腿不肯动了,“妈,你这次是不是真的再也不走了。”

米瑷低头看着瘪着嘴一副小媳­妇­被抛弃样模样,“妈不走了。妈妈还要看着你们长大。”

结果她这一说,小家伙又委屈地哭起来:“妈咪,敬轩爱妈妈。”

米瑷眼泪也落下来,她弯下腰伸手替他抹去泪痕,指腹触及的柔软让她心疼。

“妈妈也爱敬轩。”

穆敬轩蹭着她的大腿,扬起的小脸看向她,“真的?”

米瑷点头,“快吃吧,饺子要凉了。”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捧着碗,低头吃得欢,不时发出咀嚼的声音。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妈咪,你包的饺子最香了。”

“对了,这里有妈妈给你买的衣服。”米瑷拿起之前机场外买的童装和玩具。

“都是给我的?”

“是妈妈亲自挑选的。”

“妈妈。”敬轩咧着小嘴笑得迷了眼……

穆浠如从自己的书房出来,整个人看上去一扫疲惫,­精­神抖擞。

沐浴,浠如推开久违的他们的卧房门,他站在床边。

屋子里的一切还保持着她半年前离开的样子。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半年前那一晚,她百般迎事,神情迷离的样子。

熟悉的热流汇聚在下腹,仅仅是回忆,身体已有了反应,遏制不住那从骨髓血液渗出的情yu。

他刚想下楼把米瑷拖回来,手机就响起来。

来电话的是­奶­­奶­。

穆浠如淡淡地“回来了。”了一声。

“跟她一块回来的?”穆老太太试探的口气让浠如产生了此许的反感。

“我老婆,自然是跟我一块回来了。”

“她怎么出尔反尔啊。”

浠如皱眉,“­奶­­奶­,您孙子就中意这么一个女人。”

穆老太太解自家孙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想搁电话了,“大孙子,你的安全才重要。”

穆浠如蹙了下眉头:“那个姓沈的已经入狱判刑了,您老人家就安心睡吧。”

老太太浑然不觉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吧啦吧啦地说:“真的抓到了?你亲眼确认过没有,那些疯子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样吧,我明天给你添加几个保镖。”

“我曾孙子的安全也得防啊。”

“大孙子,你在听吗?”

“嗯。”

“那怎么不出声?”老太太焦急。

穆浠如抿了抿薄­唇­,声音沉沉地:“­奶­­奶­,我的家事我有分寸,时间也不早了,您老人家就早点睡吧。”

“什么分寸,之前还不是受伤,”老太太有些激动,随即又担忧地说:“你是我孙子,­奶­­奶­不能看你受伤啊。”

浠如又低低地说了一声不会的。直接挂电话,把手机直接关机,掀开被子坐上床。

身体里真的有一团火在燃烧,身体某个部位依旧胀痛得厉害,可是他老婆,怎么还不回房来。

他的大脑里浮现出上一次的情景。

她躺在他的身下,他低头啃噬着她的嘴­唇­,舌齿纠缠间是她抑制不住的吟哦和喘息,她也热烈地回应着……释放的过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呻吟。

他双手握着她细长笔直的腿,抵着她,低头望着她香汗淋漓的模样,心跳却仿佛停滞了一般。

米瑷回到卧室来,已经是安顿好了儿子和两女儿。

拖着疲惫地身躯,米瑷推开了房门。

卧室里黑漆漆的,她向里面看一眼,大床上隐约有个身影横卧着。

想来是浠如睡着了。她自柜子里拿了套睡衣,还是过去准备的,标签都没撕掉。

拿了睡裙就进了浴室。

过了半小时她从浴室出来时,才迈出一步,腰间就被人重重一勾,然后整个人都被压到了墙上。

火热的呼吸拂过颈项,将股股的热流传输到她的体内。

男人沐浴后的剃须水味道清爽,混合着强烈的占有欲齐齐的向她袭来。

米瑷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语气软软:“如如,你还没睡?”

“孤枕难眠,还好我不是孤家寡人了。”他暧昧地俯低头,粗喘着滚烫的双­唇­落在她的发际线上,缓慢的移动,发烫的体温熨烫了她的肌肤。

米瑷没有抗拒,反而是主动的勾了他也以细碎的­唇­瓣扫过他的面颊,所过之处痒热难耐,惹得他全身紧绷。

掌心所过之处,无不落下火种,将她点燃。

二人没有缝隙地相拥热吻,一度将温度推向顶端。

“宝贝,你主动起来,实在,太热,太辣,太熬人。”

米瑷急喘着扯掉他的浴袍:“我又没有让你熬。”

她话间一落,整个人只觉天弦地转,被他整个抱起,反而迈步向卧室,刚一落在大床上,他便压覆而来……狂热地翻云覆雨。

沉浸在余韵中还未苏醒,米瑷已微哑着声音催促,“如如,我困。”

意思是她要睡了。

“嗯。”浠如真的放开了她,从她的身体里退出去。

当她以为他就此结束了时,他却突然把她翻了个身,进入下一轮腥风血雨中。

“如如,你怎么又来了,唔唔……”

快感铺天盖地。

他沉默着粗喘,瞪着赤红的双眼停不下来。

米瑷被他顶得喘不过气来,“好了,够了。”

穆浠如怎么也停不下来。甚至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最后,就是她以为结束了。他伏在她背上喘息。

细密的汗珠落在她的肌肤,她她的细汗融合一体,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她的。

“瑷瑷。”

不到十分钟,就在米瑷已经睡着的时候,被他从睡梦中弄醒,她睁开迷离的双眼,此时,他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

米瑷惊讶地想挣脱,“穆浠如,你T娘的还有完没完?”

“媳­妇­,我要不够。”他粗噶的声音落在耳边,“你说过要补偿的。”

“差不多就行了,你还真想一夜七次郎啊。”

“你就让我证明一回。”

“滚蛋。”米瑷困得急了,忍不住爆粗。

“别动。”他大力按住她挣扎的手臂,举过头顶,一刻也不肯停歇。

又在一翻激烈的进攻下……他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

穆浠如沉沉的睡去,米瑷缓慢的下床进了浴室,泡在温热的洗澡水里,热辣的疼痛得到缓解,此时天已经亮了,今夜的浠如,热情过度到有些自私。

完全不顾她才从医院里出来不久……等她从浴室里出来,返回到床上时,意外的看到床上空空的。

很奇怪,浠如去了哪里?卫生间吗?

米瑷紧了紧浴袍,往卫生间走,轻轻的推开房门,她眯着眼睛向里看,就见他居然握着自己的打­飞­机……

额。

卷三_第213章 穆少为她,舍得砸钱

浠如完事洗澡。

米瑷躺在床上,没有什么睡意,便起身下床,去了隔壁看儿子。

桌案上有些乱,散放着一些零食和漫画书,米瑷稍微整理了一下,床上,小家伙正趴着蹬掉了被子,呼呼大睡,米瑷过去,替他盖好被子,在床边坐着,低头端详着儿子的睡脸。

原本熟睡的小家伙,突然伸手揉着眼睛,哼唧了两声,一个翻身,小肚子朝天,手脚大张。

米瑷刚想去扯被他压在身下的被子,敬轩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用小­肉­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妈妈”,转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又睡过去了,米瑷把他整个人放到被子里,才关了灯离开。

回到主卧,穆浠如已经洗了澡出来,正在解身上的浴袍要上床睡觉。

米瑷就看着他的动作好一会,总觉得他身上哪里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要说是欲望比以前更强这点,确实,但若说他是想她补偿也说得过去,只是,刚刚才做了数次,他又……这就让她疑惑了。

“你现在对儿子比对我更上心。”穆浠如突然开口。

米瑷诧异于他说这话的语气,他已经走过来,轻轻抱住她,“你才离开一会儿,我就想你了。”

“……”米瑷看着他,脸颊微红:“你不是正忙着,我……我才过那屋去看看孩子。”

穆浠如挑眉,“分开太久了,我又是下正常男人……怎么,怪我了?”

米瑷摇头,倒是困意上来:“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

米瑷觉得今天洗完澡后的穆浠如格外温柔,她靠着他的肩膀,居然没了睡意,“如如,那次,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

沈彦彬被捕前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看到浠如平安无事,她也就没有过多追问细节。

“沈彦彬被抓那晚?”他反问,语气倒是淡淡的。

“就是那晚,”米瑷窘着脸­色­,提醒:“他让你那瓶子药吞了,才肯给我注­射­抗毒药,你是怎么解决的?”

米瑷眼巴巴地等着,旁边的男人,闭着眼,到像是睡着没出声。

米瑷支起上半身,推了推他:“我跟你说话呢,别装睡,那晚,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对这事,穆浠如不想过多提起,反正是已经过去的事,时光不能倒流,就是能他也会做相同的选择。

所以这会儿,米瑷再追究起来,穆浠如其实不太愿意多说。

看米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穆浠如一个翻身,把她压回到床上,搂着她:“我累了,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只好不睡了。”

“如如,你是不是故意想隐瞒什么?”米瑷还是不太信。

尤其是,穆浠如不愿意说,她就越想知道,犯了犟­性­。

“你晕倒后,警察就到了,抓到了他,你也得救了。”

穆浠如咬定了这个答案,米瑷转了下眼睛,换了种问法:“你身体没事吧。”

浠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明天晚上,把时间腾出来,跟我参加一个酒会。”

“什么酒会?”她伏在他身上,两人贴得近。

“是公司的酒会,我想你跟我一起参加。”

“可是我没合适的礼服。”米瑷说。

穆浠如:“我给你准备好了。”

“……哦,可是我想陪着孩子做作业。”

米瑷觉得他对孩子的关心真的不够。

“让吴婶陪着也是一样。”

“那能一样吗?”妈妈的位置也是谁都能代替的,米瑷有些生气,推开他,把背留给了他。

卧室瞬间安静下来,穆浠如过了会儿,凑过去,从后面抱着她:“以后日子长着呢,你陪孩子的时候也长着呢。公司的酒会一年一次,做为总裁夫人你不出席不合适。”

“……”米瑷不答话,但心里已经同意了。她不光欠孩子,还有他。

“乖,睡吧。”

米瑷都没再转过身,浠如也就那么搂着她,闭着眼睡觉。

翌日,秋风潇瑟,残风卷着枯叶遍落。

今天是米珈出狱的日子,米瑷站在某监狱的大门外,等得双脚已经有些酸了了,自从上次被沈彦彬注意了某种药物后,她虽然没有大碍,但站立久了,就会膝盖酸痛。

咔嚓一声,监狱的铁门打开了。

米瑷听着那开门的声音心头就是一紧,急忙迎上前。

就见到妹妹米珈,穿一套蓝­色­的牛仔套装走出来。齐耳的短发,削瘦的面容。

“珈珈。”

米瑷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到肩膀上。

米珈傲慢地横扫了米瑷一眼,“猫哭耗子!我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当初的你,米瑷,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很高兴。”

“珈珈,我怎么会高兴得意呢,你是我妹妹,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你过得不好,我只会伤心。”她又伸手去拉米珈,结果手指刚一碰到她的手,就被她狠狠甩开了。

“你得了吧,少跟我假腥腥的,我知道你现在得意了,是穆家的少­奶­­奶­,有了一儿一女,地位稳得狠,我现在落魄成这样,你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偷笑呢。”米珈上下打量她身上的名牌衣饰后,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珈珈,你怎么能这么跟姐姐说话。”

“那你想我怎么说啊。你什么都有了,我一无所有,我告诉你米瑷,别在我面前臭显摆,你就是过得再好,你也欠我的,你把我妈妈撞成植物人,之后手术失败害死她,又夺走了昕蔚哥的心,现在过着显赫安逸的生活,我告诉你,我米珈永远都会诅咒你。”

“梁姨的死,那是因为沈彦彬……”

“是因为什么,你敢说那个沈什么的所做的一切,跟你没关系,他所做的不是因为你?”

米瑷的手落了下去,她没想到妹妹把所有的错都记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们姐妹的误会似乎永远也解不开了,沈彦彬的所做所为跟她没有关系,但又跟她有着扭不断的关系。

她要怎么解释,似乎都是多余的。

米瑷向大衣兜里掏出钥匙,“这是妈妈之前住的房子,我昨天就已经找人收拾好了,地址你知道,就先去住着吧。”

“就那破房子?”米珈瞅钥匙一眼,怒瞪向她,“你住那么大的豪宅,让我住又暗又旧的老房子,你还真是我的好姐姐啊。”

“我已经找人整修过,屋子也按你喜欢的风格装修了……”米瑷还试图说服,可钥匙被她打翻了。

“米瑷,你给我听好了,你不是我的谁,我米珈从今以后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跟你没关系,你少在这里给我摆什么好姐姐的样,我看着就恶心。”米珈说着,扭头就走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

“珈珈。”她的话就像刀子,生生扎在米瑷的心上。

米珈坐上出租车独自离开了。

米瑷回到车子里,独自坐了很久才发动车子。

下午,她去了美容院做头发,护肤,晚点又去接敬轩放学。

米瑷跟很多家长一起站在校门外。

眼见着一个又一个的学生们跑出来,她才在人群中看到高人一头,红­色­夹克下配蓝­色­牛仔裤子的敬轩。

米瑷站在人群里对着儿子招手,小敬轩则一眼就看到了妈妈。

他挥挥手,就然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喊得清脆响亮,许多小朋友和家长也都纷纷向米瑷看来,这一刻,她从孩子的笑脸上看到了喜悦。

敬轩从人群里跑出来,米瑷听到敬轩跟几个小朋友说,“我妈妈来接我了,再见。”

而那几个小男孩也都看向米瑷。

“儿子,今天有没有淘气?”

小敬轩拍拍胸脯,“当然没有,您儿子很听话的。”

米瑷半蹲下身,看着她衣服裤子上的尘土。笑了笑,“真的?”

敬轩有些心虚地看一眼身上,“我就跟大萧和二刘一起玩摔跤来着,嘿嘿。”

米瑷伸手给他掸了掸身上的尘,“你要是喜欢,妈妈送你去学习跆拳道吧。”

“好哇!”

娘儿俩手牵着往家走,路边上有小贩卖棉花糖,雪白雪白的一大朵一大朵的摆在那里,敬轩看着怎么也走不动了。

“想吃?”米瑷看了看儿子。

敬轩美滋滋地点点头:“嗯。”

“那妈妈去给你买。”

“真的?”小家伙双眼放光,一直看着那朵大白棉花糖,可是之前爸爸从来都是只让看不让买。

穆浠如不许儿子乱吃零食,原本胃口就是出奇的好,全身已经­肉­­肉­的。再吃就成了胖墩了。

米瑷拿着一大朵棉花糖刚放到儿子手里,路边就有车喇叭声响起来。

娘儿俩往车子里一看,就见到穆浠如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和敬轩。

小敬轩一看老爸,立刻把手里的棉花糖往身后藏,还紧张地看了眼米瑷,“妈,你跟爸爸在家里谁说话比较权威。”

“呵呵,你觉得呢?”米瑷一眼就看出敬轩的心思,拉着孩子往车子前走,浠如难得亲自过来接她们,不然她想带着儿子步行回家的。

“我觉得,是爸爸。”

“哦?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不高兴时,很可怕。而且,爸爸不让我吃糖的。妈妈怎么办?”

米瑷揉了揉儿子的头,“只吃一次,爸爸不会说你的。”

“是真的?”

“嗯。”

小敬轩得到了妈妈的支持,这才快步跑向车门,拉开自觉地坐入后排,随后又讨好地把棉花糖奉上,“爸比,这是我给你买的棉花糖,你看漂亮不。”

穆浠如瞅着儿子讨好谄媚的小眼神,微眯了眼神,猛地一低头,一口将那棉花糖咬掉大半块。

然后吧唧一下嘴,伸手都要拿过去。

敬轩一看就急了,眼圈泛红,“爸爸,你——你还真吃啊。”

“你不是给爸爸买的吗?”

浠如看一眼米瑷,再瞅儿子可怜兮兮地样子,扬­唇­笑了,“穆敬轩,少在你老子面前耍心眼,就你那点心思,爸比不看都清楚。”

“别逗他了,你小时候没吃过棉花糖啊。”米瑷看到被儿子小心护着的棉花糖,被他一口咬得面目全非,忍不住主持公道。

浠如笑了笑,敬轩则眨巴着眼睛,好久没有看到爸比笑了,于是又探了头到他耳边,“爸爸,这个送给你,那你能不能给儿子再买一个?”

原本以为浠如肯定不会同意,谁知道他把车子转了个圈,直接放下车窗亲自给儿子和米瑷一人一朵。

一路上,敬轩吃得欢实,米瑷那朵拿在手里,不时看向前座的浠如,心里也如糖样的甜。

晚宴上,米瑷盘发蓬松,蓝­色­的露肩晚礼服,身材曼妙。挽着浠如的手臂,缓缓进入会场。

闪光灯,以及全场所有人的聚焦都落在这对壁人身上。

浠如狭长的眼眸不时向各方频频点头,手指轻落在米瑷的手背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个女人能有这样一个男人深爱着,米瑷在心里感谢上苍,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她此生,坎坷颇多,但却也是一路幸福着。

“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结婚周年庆,在此之际,我要对身边的爱人说一句,我爱你,并且会一直深爱。”

穆浠如在大家的鉴证下,将一只首饰盒送到她面前。

米瑷有些受宠若惊,他们的结婚周年庆?她自己都不曾记得这个日子。

当他打开那首饰盒时,场下传来一片惊叹声。

那是一套由十九枚大小的祖母绿镶嵌而成的首饰套装。

“浠如,这……”太贵重了。

浠如深深地凝着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珍宝能配得上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所以,就是穷极世上的所有珍宝来配你,也不为过。在此,我宣布,我决定将穆氏的百分之五十股份,转移到我太太名下……”

“哗……”台下响起了无数的掌声。

米瑷望着永远从容温暖的男人,过往的一切都像是黑白胶片在眼前掠动。

到最后,她在他为自己戴上项链后,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臂,亲吻了他的脸颊。

而他,握着她的下颌,用力的,深情的,在众人的注目中毅然地吻下去。

“这套祖母绿价值连城,穆总为太太真的很舍得……”

“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男人,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国家吧。”

“穆总真是个好男人,穆夫人好幸福。”

夜总会。

刺耳的音乐,激发着灵魂深处的放纵。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疯狂的热舞着,更不时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露出贴身的紧身衣。

完美的舞姿,­性­感喷血的身材惹得许多的男人环绕在她身边。

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小姐,今晚跟哥哥玩个通宵怎么样?”一个男人大胆地将房卡,沿着事业线Сhā进了女人的胸衣里,投以暧昧地眼神。

卷三_第214章 浠如的秘密

女人疯狂地摆身腰肢,一手拉过男人的衣领,男人顺势地靠过去,一记邪恶地舌吻在二人之间发生着。

不远处的吧台上,穆浠澈看着那个放纵地女人,双手紧握了酒杯。

“二少,要不要我带她醒醒酒?”

穆浠澈摇头,对于前妻的放纵,他本可以视而不见,但是,却不想看到她刻意地在他的地盘犯贱。

穆浠澈猛地起身,迈开长腿向着那个跟人亲吻的女人冲过去。

砰地一声。

米珈紧搂着的男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开。

下一刻,就看到男人的脸上遭遇了重拳。

“靠,谁敢打老子。”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本能的就要抡拳头,可当他看到面前的男人时,挥起的手就那么缩了回去。

“二少?您来了,”急忙看一眼米珈,立刻明白了,点头哈腰道:“原来是,二少的女人,对不起,兄弟喝多了。”

穆浠澈冷眼扫过他,杀气内敛,他懒得跟别人费话,一把拉过米珈。

向外就扯。

米珈炸毛地不停地挣扎,“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闭上你的嘴。”

穆浠澈没好气,一口气将她扯到电梯口,然后直奔29楼他的房间。

米珈透过电梯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呵呵地笑起来,“还来是我的前夫啊,怎么,看到我跟人亲热,你对我旧情复燃了?”

“啪。”她话音一落,脸上就传来火辣的疼。

穆浠澈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一双桃花眼里充满了怒­色­:“米珈,你给我记好了,你今后嫁人,嫁给谁我都不管,但你要是想在这里卖,丢我的人,我一定废了你。”

“哈哈哈。”米珈狂笑不止了,最后整个人都软下去,坐到地上。

浠澈大力将他扯起来,突然发现她眼睛赤红,状态似乎不太对。

“放开我。穆浠澈,你真恶心,你我都清楚,我们离了,离了之后连朋友都不是的陌生人,我要跟什么人睡,那是我的事。”米珈从他的怀里挣开来,双脚才一落地,却只觉身子一虚,整个人就像棉花似地,怎么都直不起身来。

“你,你是不是嗑药了。”浠澈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起来。

米珈狠狠的想要甩开他,“没错,我就是吞药了,所以,我现在就是要找男人睡。”

“我要下去,”她说着就伸手在电梯上乱按一气。

“贱人!”冷冷的咒骂声从他嘴里挤出来,恨不得让这个女人真的消失。

电梯突然在二十楼停下来,电梯门打开后,米珈一头窜了出去,然后随便一个房间,开始敲门。

穆浠澈冷眼看着她,像发情的母猫大有点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就要让人­操­的意思。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了成拳。

这时,房门打开了,一个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米珈一见男人,一头扑了上去。

“喂。小姐,你,你怎么了?醉了吗?小姐?”男人显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在打量过米珈的身材后,邪恶地笑了笑。

“我被下药了,帮帮我。”

米珈直接将手往男人身上摸……

浠澈看在眼里,冷冷的收回视线,随着电梯门闭合,彻底将米珈的丑态也给屏蔽掉了。

电梯继续上升。

米珈搂着男人揉进了门,关门之前,她向电梯口望过去,一串眼泪落下去。

穆浠澈你真是混蛋。

在男人动手乱摸的时候,米珈在心里一遍遍咒骂着。

既然他无情至此,那么,她的最后一个赌局也注定了失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放纵。

糟蹋自己,让痛更痛。

男人伸手勾了她的底裤,砰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了。

“你们是谁?”

穆浠澈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滚!”

他的冷喝声,犀利而又让人不寒而栗,把那胖男人吼得就是一愣。

下一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床上的女人已经被抓起来,拖着向外走。

米珈被浠澈拉着重进了电梯,她无力的看着他,“你,想看着我死?还是要上我?”

“贱!”

“你是我这贱人的男人!”

“该死!”又一个巴掌甩到她脸上,嘴里泛起了腥甜,而就是尝到了这份腥甜,她的感官兴奋了。

她伸手抱他的大腿,“帮帮我,帮帮我……”

到最后,她也只能像软弱无骨的人儿一般,狼狈的挂在他身上,任由着他低头鄙视她。

自己给自己下药,这女人也未免太混帐了些!

她米珈当真是大嫂的妹妹,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下泥里。

穆浠澈就任由着她挂在自己身上,单手泰然自若的抄在裤口袋里,也不搭把手,挑挑眉,掀了掀薄­唇­,“贱人,你成功了,看在我们女儿敬怡的份上,我不能让她有一个烂交的妈。”

猛听到敬怡的名字,米珈心如油煎,原来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小人是她在乎的。

进了房门,穆浠澈已经豪不客气的大力扯掉了她身上的短小布料,然后再将她扯进了卫浴间,打开花洒,让冷水将她从头到脚冲刷个透彻。

米珈全身滚烫,猛用冷水一激,扭捏的就要往外逃。

“穆浠澈,啊,你救不了我,还拉我­干­吗。”

“少说胡话!”他拿过浴液不停地往她身上摸,然后亲自拿过棕毛刷子,将她全身发狠的刷了一遍。

“哧……呵呵。”米珈被他洗得生疼,抬起头,指了他的脸,“你嫌我脏?穆浠澈,你真的很可笑,我们俩相比,你更脏。”

“你也要洗,我也嫌你。”她说着夺她手上里的刷子,争夺之间,她咬他的手抢下刷子,然后往他的重要部位抓紧,同样发狠地刷下去。

浠澈只觉眼前一黑,疼得厉害。

眸潭深陷,眸­色­深沉,一把夺过她的刷子甩到一边,然后粗暴地将她翻转过去,将受到强烈刺激的武器强行的扎了进去。

米珈痛得加呼带喊,全身不停地颤抖挣扎。

他面­色­一沉,漆黑的眸仁里闪过几许骇人的寒光。

“米珈,你嗑药不就是想我包养你吗,我告诉你,我可以包养你,但是你必须做好承受的准备。”

“你,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回头想看她,可刚动,就被他大手摁住,身后猛攻……

如瑷苑里。

深秋的夜晚,浠如搂着米瑷坐在秋千里,晚风萧萧,米瑷倚在他怀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冷。

她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如如,谢谢你,还记得咱们的结婚周年庆。”

“其实你不必把公司的股份划到我名下。我有了你,有敬轩和敬安,已经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你该不会怪我吧。”

许久没等他的回答,米瑷抬头,就见到浠如不住的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态。

“浠如,你累了?”

浠如如梦补醒地看看她,吸了吸鼻子,“我累了,先去洗个澡。”

米瑷看着他急匆匆的独自回去,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起身跟在他身后。

结果发现他没有去泡澡,而是进了书房。

米瑷放轻了脚步,悄悄地推开了房门看进去……

卷三_第215章 好险

屋子里空荡荡的,隐约可见浠如就就站在雪白的窗纱里,薄纱把那他隐在里仙,让她有些看不真切。

“浠如。”

“哗”地一声,随着米瑷的轻唤声传出,窗子前发出许多东西跌落在地的声音。

米瑷继续向前走,眼看着走过去,“浠如,你在做什么?”

她伸手去揭开那层纱,面前突然白纱翻起,浠如侧身出来站到了她身后,伸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米瑷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脸颊,嘴角微微绽开,“浠如,你在做什么?”

穆浠如拧着扫一眼地上的针管,手臂紧拥住米瑷,“抽一支烟。”

“没什么。”随后又补了一句。

米瑷抬手要掰开他的手,可胸前就那么被他邪恶地扣住,呼吸也随之一窒。

“浠如……抽根烟至于躲到窗帘后面吗?”她粉面含羞的慎怪他,要拉下他手的手也落下去。

“我这不是怕老婆嫌弃么。”

他说着已经搂着她往外走。

“可是刚才什么掉了。”

“瑷瑷,别说话。”浠如歪着头,全无顾及地强吻上她的­唇­,啃咬着她柔软的­唇­瓣。

“浠如,别。”

“别忘了,你说过要补偿的,”他索­性­用力将她翻过身来搂入怀里。

米瑷没在坚持,随着他的力道全神的回应他。

沸腾的血液蔓延全身,他眼眸里跳跃着浴火。

抱着她回了卧房。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耳垂边轻轻舔了一口,抬起头,凝视着她的眼睛,浓密的长睫毛轻颤着,楚楚动人。

鼻息间全是他熟悉地气息,诱惑得让人血脉喷张。

他双手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

吻开始加深,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拉开了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盒东东……开始了身随心动。

缠绵似乎变得漫无边际,他的欲望较之从前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是第几次,天再次放亮。

原以为他释放就是满足,可没想到越是越战越勇,让她无法承受到抓伤了他的肌肤……

米瑷疲惫地趴伏在床,浠如手指轻抚过她凌乱的秀发,手指落在她细腻的脊背上,身体的舒畅和满足感让他卸下了疯狂。

“我爱你。”指腹抚过她微汗的面颊。微泛着胡渣的下颌扫过她的肌肤,他在她身后低喃。

“me to”她轻声低语,整个人爬到他的手臂里,然后沉沉的睡去。

不仅没有去睡,而是再次返回了书房。

米瑷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保姆早就送敬轩去上学,而浠如也早就去上班。

米瑷从在床上,空气中保留着某种腥甜气息,床边的垃圾筒里有许多他用过的东东,全身一阵滚烫,米瑷伸手抚过身边的位置,床单上没有一条褶皱,似乎他根本没有睡过。

她起身下床,在浴室里放了一缸热水,迈步坐了进去,四肢的酸疼感得到了缓解,她舒服地闭上眼,很快又担心起浠如的身体。

从浴室出来,米瑷直接进了厨房。

亲手煲了一盅参­鸡­汤,之后喂了两个女儿吃饭,她才换了衣服去浠如的公司送汤。

一夜疯狂。

米珈睁开眼时,就见到身边早没了穆浠澈。

枕边放着一张字条及一个文件袋。

她将文件打开,字条掉出来。

商业街十五号店已经转到你名下,你可以用来开一间自己喜欢的店,今后别再放纵,不要做出格的事让敬怡蒙羞。

米珈又看到里面有一张卡,一把钥匙。

她将字条攥得紧紧的,第一次开始后悔,第一次发觉错过浠澈才是人生中做过最大的错事。

米瑷来到浠如的办公室,可巧浠澈也在。

“还是大嫂好啊,下午茶的时候还能喝到参汤。”

“你在正好,也喝一碗。”米瑷将炖盅里的汤倒出来,给兄弟俩一人一碗。

细看二人的神­色­,都不同程度带着疲态。

“那我就不客气了。”浠澈直接就把最大一碗端起来,好不客气地喝起来。

喝光后拿纸巾抹了抹嘴,“还是大哥命好,娶了个好女人。”不像他那个,就知道玩打戏,耍手段。

浠如手臂轻揽着米瑷的肩膀,不经意的动作却是宣誓着绝对的占有欲。

“既然这么羡慕,就快点成个家。”浠如每次回家,­奶­­奶­都在他耳边提醒个没完。

“你哥说得对,这世上好女人太多了,只要你留心,总会找到的。”米瑷说着将汤碗递给浠如。

他也不伸手去接,直接低头就着她将一碗汤喝了个­精­光,之后还孩子似地向米瑷讨赏的眼神。

“哎呀,大哥大嫂,你们就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吧。天天听­奶­­奶­的唠叨已经名够受了。”

二人回过头,注意浠澈郁闷脸,浠如对着他摆摆手,“没别的事,你可以出去了。对了,别忘记把门带上。”

浠澈抽了抽嘴角,站起来,“好吧,我这就走,不留下来当灯泡,只是,今晚是家里聚餐的日子,我们俩可别忘喽。”

浠澈一离开,浠如就将头倚在米瑷的肩膀里,然后轻轻地闭起眼。

“是不是很累?”

“是啊,家有悍妻,一夜也不得休息。”他半调侃地说着。

“是你没完没了,还说我……穆浠如你……你不要脸。”

“谁让你那么美,美得让我停不下来。”

米瑷被他说得两颊发烫,伸手捂了脸,“你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

“别动,让老公倚一会,桌上还有好多文件要批阅。”

米瑷垂眸看向他,“你要是累了,就睡会,桌上的文件我帮你处理。”

浠如沉默了一会,“也好,有你帮我我放心,只是别太累。”

“嗯。”

浠如就势躺在沙发里。米瑷则坐到了他的椅子里开始处理文件。

过了一会,沙发上的浠如睁开眼,望向正埋头的米瑷。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现状,她是一定会对他失望的吧。

卷三_第216章 老太太认输

傍晚,米瑷怀抱着安安,手牵着敬轩走在通向穆家大宅的小道上。

斜阳将她呣子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身后传来嘀嘀的车喇叭声。

米瑷回头,看到是穆浠澈坐在车子里,到她近前停下车子,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身调皮的暗格西装,领间束着黑­色­小领结,屁颠颠地跑过来:“大嫂,等等我。”

米瑷停下脚步,身边的敬轩不住地吃着手里的­棒­­棒­糖,直接无视了这位英俊潇洒的小叔叔。

“怎么不叫人?”米瑷掐了下儿子的手。

敬轩扫了他一眼,“叔叔。”自从上次­内­裤事件,被妈妈训斥,被爸爸打ρi股,这小家伙对这叔叔一直心存不满。

“我来吧。”浠澈从米瑷怀里抱过安安,“可爱的小安安,来让叔叔抱抱。”

米瑷将怀里的孩子并给他,二人并肩而行。

“艾哟,长胖不少吗。”他掂了下怀里的安安,目光却一直落在米瑷脸上。

“最近见过珈珈吗?”

浠澈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她过得还好吗?”米珈这个妹妹一直牵着她的心。

浠澈挑挑眉,不置可否。

米瑷可想而知,“我这个做姐姐的很失败。”

“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浠澈,”米瑷突然停下脚步,紧抿住­唇­,“嫂子有句话,压在心里……”

“嫂子你说。”

“你跟珈珈还有没有可能复合?”

“大嫂应该没见过她现在的样子,如果你见过的话,就不会这么问了。”

“怎么说?”

“昨晚,她在夜店嗑药……如果不是有人发现告诉我,说不定就直接找什么不三不四的野男人解决了。”

“……”这么说是他解决的?

米瑷沉沉地呼了口气,“我们毕竟夫妻一场,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帮她重新开始。”

“我会的。”

浠如的车子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走进来,穆家人都已经坐到桌前了。

席间,一家人再聚,吃饭也略显沉闷。

穆老太太几次想跟米瑷说些什么,都被浠如冷冷的打断或是一口压死。

米瑷想着或许穆老太太还想让他孙子与那个莎莎有所发展。一顿饭也是相当的沉默。

饭后,她帮着下人们收拾残局,穆老太太还是命人将她唤进了屋子。

另一个房间,浠如与浠澈一如往常地进老爹的书房下棋。

何诣雪带着敬轩,敬安和敬怡玩玩具。

“­奶­­奶­,您找我?”米瑷走进穆老太太的房间就看到她正坐在摇椅里,身旁放着一个电暖气。

老太太微打量了米瑷,才点点头:“坐吧。”

米瑷走到她面前的沙发里坐下。

“我大孙子喜欢你,现在你们一家人又和好如初,­奶­­奶­其实是高兴的。”

“谢谢­奶­­奶­。”

“我今天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老太太很快不把脸繃起来。

“­奶­姐请讲。”

“我那二孙子喜欢你的事,在穆家可不是什么秘密。老二痴心很重,娶了你那的妹妹,我原看着他们小俩口起初也过得不错,还生下了敬怡,可后来,你那妹妹开始吃里扒外,做尽了败家出卖丈夫的事,老二不要她,也是情理之中的。”

米瑷听着老太太细数米珈的过往,不由紧抿住­唇­。

“浠澈与你妹妹是不可能复合的了,你这做姐姐的,虽然希望妹妹过得好,但是你现在首先是穆家的人,是老二的大嫂,你要多为老二着想,其次才是你妹妹。”

“­奶­­奶­的意思?”

“我的意思,老二无论如何也不能跟我妹妹复婚了。”穆老太太说着拿出几张照片推到米瑷面前,米瑷细看时,发现是一个打扮时毛,年轻漂亮的姑娘。

“这是?”

“这个女孩子叫杨宝莹,父母都是有名的国际大律师,从小在国外长大,是个­性­格开朗秀外慧中的女孩子。”

“­奶­­奶­是想让我把这位姑娘介绍给浠澈?”

穆老太太深看了米瑷,眼中划过一抹赞赏,“你倒是眼明心亮,­奶­­奶­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比你穆家的任何人,老二最爱听的,还是你说的话。”

米瑷看着那些照片,论容貌与妹妹不相上下,只是论家事也是条件相当,只是不知人品上?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心里还盘算着你妹妹跟老二复合。”穆老太太说着已经沉下了脸­色­。

米瑷把那照片接过,一张张的整理好,“若论我的私情,我确实希望妹妹能跟浠澈复合,但我也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强求,若有缘自会在一起,若是缘尽了,那也只能面对现实。”

“你倒是想得明白,那这件事就摆脱你了。”

米瑷将照片拿起,“我会试试看的,也许是一份好姻缘,也未可知。”

“呵呵,就是就是。”穆老太太终于露出了笑容,笑过之后。

米瑷已经站起身,“­奶­­奶­没别的事,我先出去了。”

穆老太太看看她,深吟了一会,“之前陆莎莎的事,你是不是在心里记恨我老太太。”

米瑷摇头,“倒不会记恨,只是有些怨­奶­­奶­对我的情意淡薄。不过,之后离开的这半年,我也可以理解您不想浠如出事的心情。所以,现在,我仍旧视您为最尊敬的长辈。”

穆老太太点点头,一直紧绷的情绪也有所缓解,“好好的跟老大过日子,照顾好我孙子。”

“我会的。”

米瑷拿着照片走出老太太的房间。

直接下楼,将照片收入包包里。

“大嫂在藏什么?”

米瑷的手一抖,照片差点掉出来。她回头看到浠如正端了两杯红酒走过来。

其中一杯递给她。

米瑷笑着接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怎么样,输了爸爸几盘棋?”

“今天是大哥在受罪,已经连输三盘了。”他说着嘿嘿笑起来,雪白的牙齿露出来,清爽的笑容让人多了亲近感。

“嗤,”米瑷想到浠如正苦恼地应付老爸,也不由得笑出来。

“大嫂,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这……”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不出去赏赏可惜了这皎洁地月­色­。”

米瑷笑了笑,“好吧。”

皓月当空,叔嫂二人漫步在青石小道上。

“米瑷,嫁给大哥这么久,你过得幸福吗?”

没人的时候,浠澈就会直呼她的名字。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开始微妙的改变着。

“穆浠澈,我还爱我妹妹米珈吗?”

穆浠澈点点头,“当初我对她,是把她当成你,所以,我那时动的是真情。”

米瑷吃惊,“那就是说,你们是有感情的了?”

他耸耸肩膀,“毕竟生了敬怡,夫妻了一场,要说没有半点情份也是不可能的,我表面上是桀骜不驯,但骨子里还是传统的。”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

“就算是不能再复合,但也多关心她一些。”

“我会的,她毕竟是我女儿的妈。”

“咱们不说她了,米瑷,你这次能重新回到大哥身边,不管怎么说,我敬你一杯。”

“我也敬你,希望你早日得到幸福。”

二人举了酒杯轻轻一碰,红酒染­唇­,身后男人的脚步声传过来,“叔嫂之间,能谈的话题似乎也太多了吧。”

二人回头一看,见是浠如站在不远的叉路口,看他们的眼神透了醋意……

卷三_第217章 失控

回到家的米瑷,亲自帮两个孩子洗澡,看着孩子入睡。

然后就直接没有回卧室,而是打内线电话。

“喂。”浠如的声音透着微沙,­性­感撩人极具男人味。

“如如,今晚我在女儿房里睡了。”

“不可以。”他豪不余地的一口拒绝。

“如如,这几晚……你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

“不行,你不过来,我不睡。”

“浠如,浠如……”米瑷还想多说,电话里已经传来掉线音。

你爱睡不睡,反正我是要睡了。

米瑷嘟囔一句,就拉开被子躺在安安身边。

熄灯。

刚熄灯躺下,房门被人打开了。

一道笔挺的身影步进来。

米瑷惊得从床上弹起来,“浠如,男人那个不能天天用的,用得多了,很容易肾亏,对身体没好处。再说你昨晚也没好好睡过,今晚万不能……”

穆浠如却不管她说个没完,掀开被子抱起她,“谁说一定要做点什么了,夫妻本来就不该分床睡。”

“可是,我已经让保姆休息了。”

“那就再让她过来。”

“你今晚真的能老实睡一晚?”

浠如垂眸看着她,也不答话,直接抱她出了门,回二人的卧室。

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身子也紧接着贴了下来。

米瑷的拳头打在他胸口,“穆浠如你混蛋,你说话不算数。”

他邪笑,“我可没说不要的。”说着拉她小手往下握住早就紧绷起来了小浠如上。

“你看看,这怎么办?”

“我真是服了你了。”

“嗯。好老婆。”

“只一次,”米瑷对他竖手指,他则艰难地点点头。盘算着这一次时间应该久一些。

一个小时后,他释放后,有些意犹未尽地取下套子。

米瑷疲惫不堪,直接就睡了过去。

浠如则起身往浴室里。

不知过了多久,米瑷猛地惊醒。

身边空空荡荡的没人。

浠如又去哪了?

米瑷抓过浴袍下床。

书房里,房门虚掩着,没有开灯。

米瑷赤着脚走过去。

轻轻地推开房门。

这次她没有出声,浠如正坐在书桌前,整个人伏在桌案上摆弄着什么。

书房里没有开灯,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清楚的见到他那双漆黑的深潭里,此刻弥漫着一股骇人的猩红。

她悄没声息地走近他。

等借着月­色­看清他正在给自己打针时,米瑷吓呆了。

她猛地向后退步,身子撞到了一旁的书架上发出砰地声音。

浠如猛然抬头,他凶狠的模样,像猛兽一般,随时有可能将人吞噬。

而那种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针管里的大量液体还未推进身体,他就发狂冲过来扯住她的衣襟,抓着她往外就拖。

“浠如,你在­干­什么?……”

米瑷不肯走,想要看桌上的针管。

穆浠如却暴躁地反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你吸毒?”

穆浠如愠怒的扯着米瑷的手臂,力道大得就像一把金刚钳,几乎是要将米瑷的脖子掐断一般。

“你出去。”

他用一种嘶哑的,颤抖得极为厉害的声音,粗声命令着米瑷。

眼底那抹理智,越来越模糊……

要说米瑷不怕,那一定是假的。

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感觉就像电影里演的,天使忽而化身杀人恶魔的感觉!

让人心惊胆寒。

“浠如,好疼,你快放开……”

而他那双赤红的眼底,再也见不到一分一毫的理智,全是,疯狂!!

无法控制的戾气!!

“……浠如,快放开,咳咳咳……”

疼!!

好疼!!

脖子就像被一根绳索勒着一般。

无法呼吸,无法言语,整颗脑袋都仿佛快要被拧下来了一般。

“浠如!!”

“求……求你……咳咳咳……放……放开我!!是我啊……”

“我……是……米瑷……咳咳咳!!”

米瑷艰难的发声。

声音破碎,几乎让人听不清楚。

而脖子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被毒品控制的穆浠如,根本没办法左右自己的思想,此时此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难受,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难受着……

他想要发泄,想要把身体那份难耐全数发泄出来。

所以,他掐着手里的这个‘物体’,亡命的掐着……

却忽而……

直到,头上传来巨痛,才令他暂时的清醒。

她拿着书架上的锡人砸了他的头,眼看着他松开她,浠如的头上也渗出了鲜血。

米瑷整个跌了下去,顾不上疼痛,她点亮了屋灯,看到那针头里的东西,以及一些白­色­的粉末,泪水一滴滴从眼眶中滑落而出。

“浠如,你居然吸毒?你怎么会碰这些东西。”她说着将那些东西全都扑落在地,唏哩哗啦的声响起来,穆浠如一震,血红的瞳仁扩大,紧缩……

“不要你管。”忽而,大手一扬,将米瑷甩出了两米之远……

米瑷再次被重重的跌落在地上,眼泪,沾湿在睫毛上,全身无一处不痛。

她捂着犯疼的脖子,急切的吸气,呼气……就见穆浠如发疯了般地开始砸东西。

耳畔间传来“砰砰砰——”,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刻的穆浠如陌生得可怕。

此时此刻,休息室里已经一片狼藉。

玻璃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伴随着那遭心的破碎声响起,忽而,一块尖锐的玻璃片毫无预兆的朝米瑷飞了过来,打在米瑷的额头上,瞬间就划开一条鲜红的血痕。

米瑷吃疼的低呼一声。

下意识的捂紧自己受伤的脖颈,手掌心里那触目惊心的鲜血……

米瑷身形抖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疯狂的穆浠如。

他就像不认识自己一般,在亡命的发泄着身体和心里的难耐。

“浠如——”看着这样的他,米瑷再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身体,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赤着的双脚踩在地板上的玻璃碎屑,玻璃钻入米瑷的脚底,让她钻心的疼。

但现在的她,根本毫无心思去顾及这些!

她唯一的念头,便是想着如何把眼前的男人拉回现实中来!

“浠如,我是米瑷,我是你妻子。”

“滚开,滚开!”他一把推开她,从抽屉里又取出一只针管,直接往手臂上扎去……

卷三_第218章 我会一直陪着你

米瑷心痛到了极点。

她不能再让他这么自残下去了!

她­干­脆像只缠树的猴子一般,将整个人都悬挂在穆浠如挺拔如松的身躯之上,双腿攀在他的腰间,“浠如,不要,求你了。”

然而,女人的力道到底与男人的悬殊太大。

更何况,现在的穆浠如根本就是森林里那发狂的猛兽。

稍一个用力,便将米瑷扔垃圾似得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

伴随着米瑷吃痛的尖叫声,她整个人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堆玻璃碎片上。

鲜血,渐渐染湿了米瑷身上那件白­色­的浴袍……

刺疼的感觉锥心刺骨,米瑷到底没能忍住,呜咽地哭出了声来。

仿佛是因为听到了米瑷的哭声,穆浠如停下了手里所有的动作。

他站在原地,身形有些僵硬。

低头,深眸死死地瞪着地上的米瑷看。

一直看着……

这一刻,米瑷整颗心都因他的凝视而拧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知道,这样的他让她由心的疼,也让她陌生。

比她身上这些伤口,疼太多,太多!!

米瑷起身,尽可能的避开地上的玻璃随便,跌跌撞撞的走近他……

但前方的男人,仿佛是害怕她会再次受伤一般,连忙疾步朝她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托起来,抱入了怀中。

那一刻,米瑷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极致的颤抖着……

而且,抖得很厉害!

呼吸,粗重得极为不寻常。

而他,抱着自己的力道,重得仿佛是要将她生生纳入他的身体里去一般。

两个人,不知就这么抱着,到底有多久。

米瑷伏在他的肩头上,哭得像个泪人儿。

而穆浠如却一直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毒瘾还在身体里作祟,他的自制力非常薄弱,以至于,他不敢乱动,他怕自己一动……

就伤了她!!

如不是那熟悉的味道、揪心的眼泪、以及那触目的鲜血……

米瑷疲倦的倒在床上,伤口的鲜血已然凝固,浑身的疼痛袭来,让她拧紧了秀眉。

穆浠如站在床头柜前,胡乱的在医药箱里翻找着各种药物。

消毒的盐水、外敷伤药膏、绷带……

他手里的动作,不难看出些许的慌乱来,弄伤米瑷,是他从来始料未及的。

毒瘾犯了的时候,如果不马上注­射­,他就会发狂,起初他还不知道自己到了­干­什么地步,可是现在他恨自已脆弱的自制力。

他把自己深爱的女人伤得全身都是伤!

额头、手背、手心里,以及脚心里……

穆浠如翻出了一大堆的药,在床沿边上,米瑷的身边坐了下来。

看一眼她身上的伤口,眸仁深陷,瞳孔紧缩。

握着消毒水的五指紧了紧,指间泛出骇人的苍白。

米瑷感觉到床垫陷了下去,她连忙坐起了身来,强装无事,嘴角还带着笑,“一点小伤而已,不痛!”

她不想让他替自己上药。

免得被他见到伤口……

愧疚,自责!

米瑷要去拿他手里的消毒水,却被穆浠如摁回到床上,他的目光,深沉,且极具压迫­性­:“别动。”他命令着,声音粗哑,很霸道,却又不失温柔。

米瑷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乖乖躺下,没再拒绝。

而后,轻闭上了眼眸,额头上,冰凉袭来,让她微微睁了睁眼。

迎上他那张专注,却充满着愧疚的俊颜。

他的目光,落在米瑷的伤口之上,眸仁泛红,那份自责根本无处可遮。

手,握着沾有消毒水的棉签,往米瑷的伤口探过去。

“会痛,忍下。”

他的目光,看定米瑷,没有急着下手。

也不舍得下手去,唯恐自己会弄疼了她。

“一点小伤,让我自己来吧。”米瑷故作轻松。

穆浠如漆黑的深潭里掠起一层明显的波痕,消毒水沾过米瑷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了凉气。

眉心紧蹙,娇身僵直,汗水抑制不住的就从额间漫了下来。

疼……

真疼!双手紧抓了身上的被子,煞白的小脸上推悉着牵强的笑,“我没事。”

她还不忘鼓励穆浠如。

越是如此,他的心,就越疼。

这个一直被他想方设法的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却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所伤。

他拿了纱布给她包扎,然后又去处理手上的伤,又是了一阵灼疼后,他说:“以后,再看到……就自个避开……”

刚刚那些狰狞的画面,吓坏了她,如果被儿子看见呢?他父亲的形象,在儿子眼里将会一败涂地。接下来的他简直不敢想了。

穆浠如想到这些,胸口的疼痛反复加剧,眸仁灰暗。

“是不是沈彦彬逼你的。”

他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完,就被米瑷急切的打断开来。浠如的动作微滞。

泪水,沾湿了米瑷的羽睫。

喉咙哽咽,声音颤栗。

小手紧紧地扣住他大手的手腕,坚定道,“浠如,我不会怪你,你都是为了我。才会碰那可怕的毒品,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戒掉毒瘾的。”

米瑷一想到他刚刚说……让她再看到他碰毒就避开,就说明他还要一直沾毒品,心脏如同被搅拌机碾过一般,疼得她一抽一抽。

手,捏着他的手腕,不自觉的加重。

那感觉,似唯恐他随时会从她的身边消失一般。

穆浠如上药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低着,始终没有抬起来。

“米瑷——”

他拾起眼眸看她,眼波里,平静得如同没有一丝波澜。

却不知,面具下,早已汹涌澎湃。

“我,我也想过,可是,我做不到。”他的语气,同样波澜不兴,清冷得似没半分情绪。

米瑷心头一紧……

她忽而,有些害怕听到这个答案了!

“不会的,只要你下定决心,我会陪着你,我是医生啊,我会研究出一套戒毒方案帮你一起克服毒瘾,回到从前。”

“不……不可能。”

粗哑的声线,颤栗,不明显,却依旧能感觉到。

米瑷眸仁放大,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拼命摇头,水雾迅速漫起,面­色­瞬间惨白如纸,“你能的,我相信你。”

“沈彦彬给我的是经过他调制的毒品,想要戒掉……根本没可能。”他说着烦躁地站起身,“我是个废人了,我随时都会发作,我甚至明知道你受不了还欲求不满,我……我不配再照顾,做你的丈夫了。”

“什么?”米瑷的脑袋嗡嗡作响,锁定在他赤红的双眼,染上一层凛冽且心痛的波光。

他看不得她清澈地注视,大手按住她的脸,不停摇晃冲她吼道:“穆浠如再也不是从前的穆浠如,我现在就是个毒瘾深重的吸毒犯,我们不能再有孩子,说不定还会随时被我所伤。”

“不会的,一定能好起来,浠如,你一定能好起来,相信我,相信我。”米瑷扣住他的手臂,哭着,不敢置信的冲他喊着。

穆浠如看着她泪脸,听着她哭声,烦躁又无奈地将她甩开去,“这就是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将手上的药膏也一股脑地甩到床上,颀长的身子转身出去了,房门被他重重闭合。

米瑷不知道他离开去哪?是否又去书房注­射­毒品,心如刀割地追了出去,脚掌刚一落地,脚心的伤口再次破裂,疼得她软倒在地毯上。

鲜血就那么一点点从伤口里流出来,将地毯渗湿一片。

“浠如……你别走。”

房门被一个小小身影推开,敬轩的小身影从门缝里探出来。看到米瑷跌坐在地上急忙冲了进来。

惊讶地看着地上的米瑷,“妈妈,你怎么了?”

米瑷一把搂过儿子,头靠在儿子稚­嫩­地小肩膀上,“妈妈没事。”

“可是你受伤了。”小家伙伸手摸了米瑷额上的纱布,然后就推开米瑷,“我去打120。”

“别去,别去。”米瑷一把拉住他,“妈妈是医生,这都是小伤,只要抹些药就行了,用不着去医院。”

“妈妈,敬轩扶你坐到床上。”

小家伙撑着米瑷的手臂站起来,扶着她坐回到床上,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儿子,你爸爸呢?”

“我刚看到爸爸下楼去了,是去吃早点了吧。”敬轩眨巴了下漆黑地大眼,明明看到爸爸拿了车钥匙和外套。

院子里,有车子开动的声音传出来。米瑷急忙奔下床去,隔着落地窗子她看到浠如的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驶而去。

双手紧贴在玻璃窗上,想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现在浠如正面对着一生中最大的困境,她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她必须要为他做什么。

做为这个男人的妻子,她一定要帮他度过难关。

论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沈彦彬,米瑷已经恨之入骨。

她快速地返回床上,动作麻利地给自己的脚心伤口做了处理,然后缠上纱布,取来棉袜,衣裤穿好。

动作快得连站在一边的敬轩也看得惊讶了。

“妈咪,你的动作好快。”

米瑷强忍着疼痛,蹲到儿子面前,“儿子,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妈妈现在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回房间换上衣服,再下楼打吴婶吃饭,然后乖乖的上学去。”

“好,只是,妈妈晚上还接敬轩吗?”

“嗯,妈妈会去接你,但如果妈妈有急事的话,就让明助理去接你。”

“好吧。”小家伙明显是委屈了,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米瑷搂过儿子在脸蛋上亲了一口,起身就往外走。

她亲自开车,联系李警官之后,直接到了押解着沈彦彬的看守所……

卷三_第219章 米瑷发飙

看守所。

沈彦彬被警察带出来,米瑷站在玻璃窗外,情绪跌宕起伏。

她看他的眼神也除了憎恨还是恨。

沈彦彬听说是女人来看她,还以为是吴珍。可没想到会是她,看到她第一眼时,着实激动了,只是看清她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后,一切都明白了。

他邪笑着,坐到了椅子里。

米瑷一把拿起电话筒,迫不急待地质问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米瑷从来不曾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害浠如?”

“怪只怪他是你爱的男人。”

“我恨你。”她紧咬­唇­瓣,咬得紧了,恨得深了,几滴血珠也沿着­唇­心渗出来。

沈彦彬看到她眼里的恨,恨得不惜咬出血来。面无邪笑心里却沉。

“米瑷,我只所以这么做,是想你能明白一点,他就算再怎么有钱多金,他也有弱点,他也不是万能的,在毒瘾面前,他就是个瘪三。”

“沈彦彬,你混蛋,我会告你,我会让你一辈子在牢里。”米瑷气得全身都不受控制的发抖,她一直怀着仁心,却不想天有不公,一定要让她饱受他的折磨。

“我已经打算做一辈子牢了。这是你给我的。”

“你放屁,是你自作孽不可活。”米瑷从不爆粗的人,今天也忍不住指着他恨不能生啖其­肉­。

“我沈彦彬此生爱你,终不悔,我只恨天有不公,没让我们相爱。”

“你在毒品里掺加什么?为什么他的毒瘾那么奇怪?”

沈彦彬看着她,“师妹别天真了,让穆浠如在你面前变成不堪一击的男人,是我长久以来的计划,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选他大错特错,今后的日子你会看尽他的脆弱,所以,我自然不会告诉你我那里面加了什么。”

“沈彦彬,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我丈夫不会像你想像的那么脆弱,他的意志力是最强的,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可以研究出戒毒的方法来。”她说着把话筒往回挂上。

“你想帮他戒毒,方法也不是没有。”

米瑷握着电话的手停住,冷眼看着他,“是什么?”

“你可以选择做手术!”他继续邪笑,“你本来就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你一定知道在穆浠如的大脑里,哪个位置,哪根神经是让他毒瘾发做的那根,你只要­精­准的找到那根神经,并将其切断,那么,他就毒瘾发作时,便不会痛苦。只是,呵呵,师兄很有必要提醒你,万一你拿不准的话,千万不要贸然手术,否则,会有很多的并发症,比如,­性­无能,比如,对周遭一切不感兴趣,比如……”

“够了。你大可以放心,浠如一定会好起来,万一,就算他不能好起来,我对他的爱,此生不渝!”

米瑷头也不回的离去,沈彦彬放下电话,轻轻地闭起眼,眼前还是她绝决的背影,相信,此生再见她一面恐怕要等好久好久了。

离开看守所。

米瑷坐在车子里许久许久,身体的颤抖才渐渐止住。

她冥思苦想了许久,要想帮助浠如,就一定要找一家最好的戒毒所。

可是,浠如的­性­子向来高傲与那些毒犯怎么能同室而居。

而且新闻媒体一旦知道,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穆家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

当务之急,唯有……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蒋昕蔚的手机号。

“我是蒋昕蔚。”

“我是米瑷。”

“瑷瑷?”昕蔚的声音明显有些意外。

也是,半年多了,她渺无音讯。

“昕蔚哥,我有急事想见你。”

“我在家里,你过来吧。”

“行,你等我。”

米瑷没有多想,驱车直奔昕蔚的别墅。

到了别墅才知道,昕蔚之前出国登山里摔伤了腿,现在正在家里修养,并且,还拄着单拐。

“昕蔚哥,你这是怎么了?”

米瑷看到昕蔚的瞬间,大眼已经涌出泪来,最近她确实脆弱了,她不能看到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受伤的样子。

昕蔚看到她的样子,轻笑了笑,一身的宽松的睡衣裤走到她身边,“傻丫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爱哭。”心里却是隐隐心疼着,从前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活泼好动的充满了朝气,现在却是这般的爱伤感了,说起来当初不能全怪米瑷爷爷的主意让他冷着她些,改改她的­性­子,而他在心度里烦着她的纠缠也是真的。想来自己失去她也是自作自受。

“昕蔚哥,快坐下,我给你看看。”米瑷放下包包,就伸手到他的小腿上。

“没事的,再修养个把天就能自由活动了,倒是你,过得好不好?”

米瑷执意看他的伤,他也只得顺着,等检查完了,米瑷放心,二人才坐到沙发上。

看她的眼神再次失落下去,“昕蔚哥,浠如吸毒了,我想你帮我找个僻静的地方,而且还要借医院的医疗器械,帮他戒毒。”

昕蔚大为震惊,“你说什么?”

“事出有因,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

昕蔚垂眸寻思了一会,“这段时间,我用之前盖商贸区的那块地,建了医院,原本想着等准备妥当之后,就把新医院送给你,你现在要用正好,部分器械我已经重新构制,你们过去基本都是现成的。”

米瑷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双眼绽出光彩,“太好了!昕蔚哥,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你要用的话,随时都可以搬进去,只是……”

“只是什么?”米瑷的心又揪起来。

昕蔚看她一脸紧张,也知道她对穆浠如是何等的紧张,“只是,医院有三十多层,你跟他两个个进去的话,我怕你会害怕。”

“无妨,你只要借我一层就足够用了。”

“也罢,到时我给你调些人过去,清洁工,食堂的,还有护士。”

“昕蔚哥,真的谢谢你。”米瑷都没想到这些,心里满是感激。

“行了。你一口一个哥哥,你总得做些做哥哥该做的事,现在,跟我说说看,他为什么会吸毒?”穆浠如做为穆家的继承人,跟他一样从小受到过高等教育,昕蔚没法想象他怎么会走上这条路。

米瑷从沙发里站起来,“这件事说来话长,等我以后慢慢的再告诉你。”

她还要去见浠如,她要亲自研究一下戒毒方案,还有很多事要做。

“那好吧。”昕蔚也站起来,动作有些吃力。

“你要用之前,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准备好一切。”

米瑷马不停蹄地来到穆氏大厦。

她来到总裁办公室时,穆浠如正提着公文包往外走,身后跟着明助理等数十名工作人员,前呼后拥着。

浠如一身黑­色­的西装,猛地看到米瑷,视线就落在她的额头,手上和脚步上。

她的手跟头都缠着纱布,除了额上的,手上的看上去缠得乱七八糟,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

“你怎么来了?”

米瑷快步上前,拉了他的手臂,“老公,我有话说。”

浠如站定未动,对于她的来意,心知腹明:“有什么话过段时间再说吧,我马上要出差。”

“你要出差?”

米瑷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呼吸困难。

当着众下属的面,直接抓着他的衣袖,“不行,你哪也不能去!”

她还是第一次对着总裁下达命令,而且还是这么不容质疑。

明助理一杆人等,同时露出错愕的神­色­,直勾勾地看向他们的总裁大人。

穆浠如也被她的语气震慑了般,“你们等着。”然后任由着米瑷把他扯回了办公室。

“啪,”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米瑷一脚踢上。

浠如被他推出去。

“你把工作交代给二弟,然后跟我走!”

浠如看着米瑷霸道地样子,倒是十分有趣。

“穆浠如,我让你把工作交代下去,然后跟我走!”米瑷见他不语审视自己,心急得又抬高了调门。

“跟你去哪?”

“我联系了一家医院,我帮你……”说到这,她故意压低了声音,“戒毒。”

穆浠如轻轻摇头,“你以为我不想么,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但都做不到。”

“如如,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做不到。”

“什么叫做不到?你难道想沾一辈子?”

“那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说得轻松之极,更像是与他无关。

米瑷快步上前,紧抓着他,“我知道你能力吸一辈子,可是你想过没有,那是毒,是毒哇,是能要你命的致命毒。”

“你不必自责,将来无论怎样都是我自愿的。”他说着转过身,只给米瑷一记背影。

“浠如,你爱不爱我?”

……他沉默。

“穆浠如,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就信我一次,哪怕就一次,万一失败了,我也不怪你。”

“如果我不呢?”

米瑷心里不断的下沉,她恨咬银牙,“如果你就这样放弃自己也等于放弃我和孩子。”为了增强他的决心,她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原谅你。”

“瑷瑷,”他闭起眼,“我恐怕会让你失望,我不想看到你失望。”

“你现在这样一走了之,躲得了一时,能躲我一世吗?再说你万一到了国外,那时你仍旧离不了的话,恐怕会有口难辩。”

“浠如,你就依我一回吧。为了我,也为了孩子,更为了你自己和穆氏,好不好?”

他仍旧沉默着不表态。

米瑷继续道:“上午我去见了沈彦彬,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我见到你被击败后的狼狈。他想我对你失望。浠如,你爱我,就不要让我失望好吗?要知道从我走出蒋家,你在雨中为我撑伞那时起,你就是我的天,是我的支柱,你知道吗,我在异国的那些年,我时常会想起你,不管未来你会不会守承诺,在我心里一直坚信着。”

穆浠如骤然转过身,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外走。

“你同意了?”

浠如并未看她,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要把我关在哪里?不过,随你吧。”

米瑷喜极而泣,“如如……”紧跟上他的脚步……

卷三_第220章 考验

穆氏的人都以为穆总带着老婆去度假了。

公司的所有事情全权交由二少接管。

穆浠如的车子停在辅仁二院的楼下。

蒋昕蔚已经先他们一步候在那里。

他熄了车子,看到站在车前不远的蒋昕蔚平和的脸­色­透了丝丝不悦。

“他怎么会在这?”他回头看向米瑷。

“他送我们一些医疗器械和几名医护人员。”她侧目看他,他寒戾的目光隐约透着血腥,知道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并不想惹他不高兴,回答得也小心翼翼的。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多多少少的畏惧,米瑷现在正是如此,为他着想多过自己。

见他沉默,瑷瑷歪了头笑问她,“如如,你不会小心眼到连看到他都不行吧?”

“我不想看到他。”浠如眼光拒了她,清清冷冷的移开了,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米瑷微扬起下颌,细细地看了他好一会,才推开车门走下去。

蒋昕蔚拄着拐杖迎上前,可他迎的不是浠如,而是米瑷。

“我特别给你找了俩名男护士,万一发起狂来,再伤了你。”昕蔚不无担心地目光漫过她额上的伤口,还有手上的伤。

米瑷知他考虑周到,但心里多是顾及着浠如。

她接过他递来的钥匙,穆浠如只微微扫了眼,便率往医院大厅里走走进去。

偌大的大厅,安静得只有走路时引起的回音。

几名男护士规矩地立在一旁,这也令他的眉头锁得紧紧的。

“这位先生,您的病房在三楼。”

浠如冷清的黑眸扫过那名男护士,只吐了两个字,“带路。”

“昕蔚哥,这次真的谢谢你。只是这些男护士就算了吧。”

昕蔚侧脸凝视她额上的纱布,“你已经受伤了,这说明一旦他犯瘾,你控制不了的。”

“我是医生,我可以给他注­射­定量的药物让他安静下来,而且,浠如爱我,只要有一丝理智,他是会顾及我的安危的。”

“我就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当初他对我不离不弃,我们的爱情是经得过洗礼的,我相信,今后也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俩。”

妩媚的眸子瞬间充满了光华,这也让昕蔚当真是为她捏一把汗。

“但愿吧。不过,这几名男护士你可以不用,但是你得留下他们以备不时之需。”

昕蔚一再坚持,米瑷也不再推辞,“那好吧。”

浠如的病房很宽敞,屋子里摆着沙发,电视,两张床。

基本上是家里的东西一应俱全。

他走到窗前,居高临下的向下看,发现院子里昕蔚和米瑷两个人还在谈话。

一双眸子再将缩窄,伸手放下窗帘,扯掉项间的领带,“有什么话要聊个没完没了。”他看了看腕表,下午一点。

对于能否戒掉毒瘾,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但是,为了不让米瑷难过,就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走一遭。

“浠如……”门外传来米瑷的声音,和她急切的脚步声。

光是听着,他也能分辨得出,她走起路来颇为吃力。

米瑷冲进病房,他就那么看着她。

看着她的额头上出了不少的汗珠。

浠如走过去,从衣兜里拿了手帕给她抹掉。

“浠如,我没事。”她想拿过帕子,却又被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浠如,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他命令着,然后蹲下身亲自给她除了短靴,脚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渗透了,粘在脚上。

浠如看了眉头紧紧蹙起了川字纹。“伤成这样了,还乱跑什么。”

米瑷两只小脚缩在一起,“还不是你昨天伤的我。”

“我去叫大夫。”浠如说着起身,往外走。

很快就叫来了一句大夫和两名护士,当然,三人均是男人。

起初这三人看到米瑷坐到病房上还发愣,他们来之前可是听说是病得是男人。

细细的帮她清理伤口,又打了消炎针,重新包扎好才退出去。

米瑷看看四周,浠如坐在沙发上,已经用他的电脑在办公。而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本末导致吗!

米瑷也拿出手机,开始用手机上写下了几个戒毒方案。

她这边刚刚写好一个方案,浠如那边合上笔记本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袖,“老婆,我饿了,晚餐想吃什么?我让明助理买了送过来。”

米瑷抬头,才发现,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食堂会送晚餐过来。”

“这还有食堂?”

“是昕蔚哥帮助准备的。我想饭菜应该不会太差。我已经把你爱吃的菜告诉他们了。”米瑷说完继续埋首。

浠如将她手里的手机夺过去,看了看,就直接关机之后甩到旁边。

“我想吃川菜,我带你去川菜馆怎么样?”

米瑷长叹了口气,“如如啊,我们这是在戒毒期间,好吗?”

“这样吧,你想吃什么菜,我去给你买。”

“你伤成这样,哪也不能去。”浠如说着就直接把身子一倒,歪着身子靠在了她的小腹上。

“这个时间明助理会去接敬轩,还是安心陪我吃食堂吧。”

“哎,好吧,老婆的话就是命令,只能唯命是从。”

浠如调侃地说着,突然就是全身一阵发紧,毒瘾也随之而来。

食堂的餐车在这时推了进来。

里面是一些偏清淡的菜肴。

米瑷小心地下床,看着护士将几道小菜一样样的摆到桌案上。

“谢谢你们!”

“米医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就按铃。”

“好。”米瑷目送他们出去,回过头来,开始盛饭,“浠如,过来吃饭了。”

等了半天,她把汤也盛好后。

浠如还是没有过来。米瑷这才抬起头。

就看到浠如缩在床上,一个劲的打着呵欠。

“浠如,你感觉怎么样?”快步上前时,就看到浠如的额头上也遍布着冷汗。看得出,他身上的毒瘾来得极快,短短的几分钟已发展到快忍不下去。

米瑷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将病房的门锁起来。

然后跑到他身边,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他,“浠如,我这里有两个方案,第一种,是­干­戒法,就是从现在起坚持不再碰毒品。”

“第二个方法是药物戒断,是指服用戒断药物,以替代、递减的方法,减缓、减轻吸毒者戒断症状的痛苦,逐渐达到脱毒的戒毒的方法。”

“你要选哪一种?”

浠如全身软弱无力,身上的衬衫已被冷汗透湿,全身被她抱着可还是开始了颤瑟,“我,我选第一种,米瑷,你快走,把我绑到床上,然后快点离开这里。”

“不,浠如,我会陪着你。”

“我会伤了你,你快走。”他用力的想要挣脱她,可是力气却小到出奇。

米瑷伸出双臂更紧的抱住他的腰,“浠如,我不会离开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不行,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快走。”

“你行的。你一定行的。”

“来,不要去想,你不是饿了吗,我喂你吃饭。”

米瑷说着将浠如扶起来走向桌边,浠如坐到沙发里,双手环了肩膀,全身哆嗦不停。

米瑷亲自端起饭碗,夹菜然后就像儿时喂小偶一样,喂到浠如嘴边。

他看着她,然后艰难地吃下,在嘴里不及细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如此反复,浠如虽然强忍着吃下,却是呵欠连连,到最后,又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爆发了。

抓了米瑷的手腕,“我不行了,给我药,给我注­射­。”

米瑷被他掐得生疼,“太晚了,你已经决定要戒了,就一定得坚持下去。”

“哗啦”一声,面前的桌子被他掀翻了,晚饭洒了一地。

几名护士都闻声赶来了,隔着门上的窗子向里看,发现门已经被反锁。

“米医生,要不要帮忙?”

“去拿绳子来。”

米瑷看到浠如的目光再次赤红狰狞,知道他很快就会丧失理智。

这一刻也有些恐惧,更多的还是担心他半途而废。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在戒不掉,以后毒瘾会更来越深,到那时再想戒掉就难上加难了。

一名男护士跑去取绳子,因为他们都是昕蔚­精­选出来的,有过戒毒工作经验,对于这样的场面并不陌生。

可在这时,米瑷的脖子被他掐住,“给我打针,快点给我,我受不了。”

“我不会给你的,穆浠如,你要是忍不下去,就杀了我。”米瑷直接闭起了睛眼。

浠如深眸锁定她,理智尚存,他倏然松了手,然后双手抱头地倒在了沙发上……全身随之软弱无力,再强的意志力也变得不堪一击。

“咳咳咳!”喉间有空气输入,她便咳个不停,看到浠如的反应也更加坚信他一定能度过难关。

急忙跑到门口打开房门,两名男护士冲进来,三两下就将他绑到了床上。

米瑷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紧紧的搂住他,“浠如,你知道我生敬轩时,有我恨你吗?特别是想到你娶田蜜时的样子,那种痛,绝不亚于你现在承受的痛苦,所以,这是天意,你欠我的,就得还。”

“瑷瑷,这是报应吗。”

“不是,是我们的爱情之路上必须经历的考验。”

卷三_第221章 自卑

“只要七次,你只要坚持七次,戒毒就能见成效。你就能证明给沈彦彬看,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你比他沈彦彬强上十万倍。”

“瑷瑷,好痛苦。”

“不要说什么痛苦,说我爱我。说啊。”她捧起他的脸,一遍遍地告诉他。

“瑷瑷,我爱你,我爱你。”而浠如当真看着她,一遍遍地重复着。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他开始失去理智,不仅把米瑷摔到地上,还不停地想要挣脱绳子。

米瑷最终被护士拖出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一整夜,他不停地唤她名字,时而威胁,时而央求。

米瑷守在病房外,整个人都开始心力交瘁。

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

天快亮时,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米瑷拿了药物进来。

才一走进去,整个人就被人抓起,狠狠的往墙上推去,而下一秒,他飞身从门缝里跑出去。

米瑷的手臂受伤。

还好有护士将他拦了回来,重新固定到床上。

就这样于痛苦深渊反复煎熬过十二个小时。

浠如躺在床上安静下去,但明显变得奄奄一息的样子。

米瑷再次进来时,手里推着他的早餐。

“浠如,该吃早饭了。”

昨晚他仅吃了一点,但也全都吐了出去,这会一定早就饿坏了。

米瑷拿过粥碗,一勺勺的喂了她。

她喂,他便吃,但是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米瑷左手伤了,只能用右手,将一碗粥喂完,她累得出了一身的虚汗。

无声无息的退出去。

转过身,对上了昕蔚心疼的视线。

他伸手抓了她的手,一口气的将她扯出了大厅,站到了院中的喷泉边。

“米瑷,你这是­干­什么?自残吗?”

“浠如会好起来的。”

“他现在就是个疯子。你继续这样陪着他,他毒瘾没戒,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今天是折胳膊,明天还指不定受什么伤。”

米瑷下意识的半转过身,无所谓的笑笑,“手已经接好了,没大碍的。”

“你当自己是什么?纸糊的人,还是泥捏的人,坏了,破了就能补补修好。”昕蔚完全看不下去了,双手握了她的肩膀,“米瑷妹妹,你知不知道他这样不稳定,随时会伤了你,你还喂他吃饭,万一他再次发狂,你这手就废了,你知不知道,你是名医生,你的手是用来握手术刀的。”

“别说了,只要浠如好起来,我可以改行。”

“米瑷,你糊涂。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吗?”他用力地将她握得眉毛紧皱,“昕蔚哥,别这样,好疼。”

昕蔚的眼珠子也红起来,“你还知道疼吗?我以为你已经做身金刚女超人了。”

“那是什么?昕蔚哥,别开玩笑了。”

“总之这样下去不行,我给你安排了医生护士,下次再有直接接触的事情,让他们来。”

“昕蔚哥,他是我丈夫,理当是由我亲自照顾。”

“米瑷……”

“昕蔚哥,你别再管了,我们会好起来的,我也不会有事。”

“我真的很后悔。”

“什么?”

“后悔让他娶了你。”

昕蔚深深地视线投向她脖子上的五指印,手指也轻轻的摸上去,“很疼吧。”

“咳咳,”米瑷条件反­射­地咳起来,脚步向后退去。

“瑷瑷,你没事吧。”昕蔚紧张的上前,由楼上浠如的角度看,二人的身影隐到了树荫下再也看不清楚。

米瑷回到病房,浠如才从窗前移开视线。

“亲爱的,恭喜你熬过了第一天,刚吃了东西起来走动走动是好事,怎么样,要不要看看电视?”她说着去拿电视的遥控器。

浠如理也没理她,便躺倒在床,然后疲惫地闭了眼。

“不想看吗?”

“那我来给你捏捏脚。”

她说着人已经坐过去,手指刚碰到他的脚,就被他猛起的一脚踢到了小腹上,整上不稳地倒了过去。

“浠如!”

“你走吧。”

“你说什么?”米瑷不敢相信地站起来。

“你留下也没什么用,只会跟男人勾搭。”米瑷隐约觉得也许他看到他们在一起,误会了。

试图解释:“浠如,你不要胡说,昕蔚哥刚来看到我受伤,才关心几句,现在他已经走了。”

“砰。”地一声,桌案上的茶杯被他甩到地上。杯里的水溅一地。

“浠如!”米瑷站起来,手紧握着小腹。

“我说了,让你走,你就是不听,现在伤成这样,能博到不少同情吧。”

浠如再次失控,烦躁让他说了言不由衷的话。

“你走。”

“浠如!”米瑷站着未动。

“护士,护士。”浠如起身按下急救铃。

几名护士跑过来。

“把她带走。马上带走。”

“浠如,你走,我可以走,但是让我在外面陪着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陪,你在这里,只会让我错手杀了你。你走。”

“好吧,我走。”

米瑷转身要走,又听到他说,“你走了就别回来了,去跟你的昕蔚哥过吧。”

米瑷想再解释,可是护士却对她摇头,米瑷终于,强压下心头的软弱,迈步走到门口……

当晚,浠如再次发作,整整一夜加一天,他都摔东西,伤害自己,甚至还想到死。

不过,好在他又熬过了第二次。

渐渐的,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毒瘾的发作程度大大减弱。

只是米瑷却一直没有再回来。

细细的雨滴砸在窗子上,留下数不清的圈圈点点。

浠如又挺过一夜的折磨,他疲惫的从沙发角上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蹒跚着站到了窗前,空空落落的院子,哪里还有米瑷的身影?

身上的衣服再次湿透了,他并不换衣,裹着一身透湿的衣衫仰倒在床上,身上的水打湿了被褥。

睁着眼看着屋顶眼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脚步声,向门口看去,是男护士过来收拾房间,并不是她,眼角慢慢的湿润。

瑷瑷一定是很伤心,所以,她去蒋昕蔚那里吗?

他慢慢合上眼,两滴泪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融入湿发。

这么多天,他度日如年,每时每刻想念着她,盼着她来,可是都没有,他能怨谁,不正是他将她赶走的么。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后定在了他床前。

浠如动也不动弹,只是紧闭着眼,任来人走到床边。

蒋昕蔚立在床边,看着一身透湿,面­色­惨白消瘦的他,眼神­阴­晴不定,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穆浠如,也会变得如此狼狈。”

浠如睁开双眼,脑海里是米瑷的抱着他时,和他掐她脖子的情景。

“她好吗?”

“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快点好起来亲自去问她。”

一言不发的浠如,嘴角抽起一丝冷笑,“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

蒋昕蔚气得双手紧握,“那你呢?”

浠如懒懒散散的翻身坐起,一身湿衣紧缠在他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的窄长身体上,黑发也湿达达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上,淡然的看着蒋昕蔚,“我最丑陋的样子该是印在她脑子里了,对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伤的。”

蒋昕蔚握紧拳头,墨眉竖起,“你的意思是你最终还是要放弃了?就是为了你的所谓自尊?”

浠如看着他铁青的脸,淡淡的笑了笑,“这不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如果不是当初骗她,你有很大的胜算,就连那个姓沈的都有机会,事实证明,我如今得到她,但也是伤她最多的人。”

蒋昕蔚握紧的拳头捏了又捏,瞪了他半晌,“如果你认怂,觉得配不上米瑷,想自动放弃。我看不起你。你穆浠如确实配不上她。”

“你终于有机会了。”

昕蔚冷笑了笑,“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转告给米瑷的。”

浠如的指甲掐入了皮­肉­里,看来他们确实在一起。

已经四次了,如再再忍过三次,他的毒就可以戒掉了。

但是若是因此失了她……

穆浠澈迈了一只脚进病房,愣杵在了那儿,呆望着寒着一张脸坐在床上的穆浠如。

家里人都道他出国了,不想却是在这里,变成这幅模样。

清瘦得让人不敢相认。

“大嫂呢?”

“被我赶走了。”

“为什么?”

“这样不错,她又能跟初恋情人在一起,你说大哥这样算不算是积德了。”兄弟一问一答,倒像是在对台词。

“大哥,你混蛋你。”

“大嫂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赶她走。”浠澈上前握了大哥的肩膀。

“你也有机会了。”

“你以前不是总说,我抢了你的先机吗,现在,你也有机会了。”

过了好一会儿,浠澈才晃了晃头,确定自己刚才确实听到了那番话,迫视着他,“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我即使戒掉,也没法面对她。而且,她也一定对我失望透顶。”

浠澈后退两步,面颊慢慢变白,沉默了片刻,一扬手,大声吼道:“我也对你失望透顶。”

“你走吧。”

浠如不再理会弟弟,缓缓紧闭双目。

“如果她能幸福,我不会怪你。”

卷三_第222章 刁难

又熬了一整夜。

穆浠如自发作以来,米瑷也没有休息过。

看着她熬红了的眼睛,蒋昕蔚说真的,有些心疼。

他将一份散着热气的早餐放米瑷桌前。

“你这样熬下去,也不是办法。”

米瑷回头看到他,微扭了扭发酸的脖子,嘴角划过笑意,“浠如的意志力很强,如果再熬过两次以上不发作,他身体里的毒就很快可以戒掉了。”

“他是戒毒了,可你呢,早晚就要熬出病来了。”昕蔚站在她身后,双手落在她肩膀上,一下一下的给她捏肩。

“啊,好舒服。”米瑷也确实累了,自从浠如走进这家医院,她也还没有一步离开过。

虽然不能去他病房看她,但在监控视频这边看着他,也是一样的。特别是他每挺过一次难关,她感觉她和他在并肩战斗着,这才是夫妻,相互扶持的夫妻之道。

“你现在快点把这早点吃了,然后去宿舍里睡上一党。这里让护士帮你盯着。”

米瑷打开粥碗,急急地喝了几口粥,又夹了些小菜吃得有些急。

“别急,又没人抢你的。”昕蔚在她旁边做下来,看着她执着地惦记着姓穆的,不知是该羡慕穆浠如,还是该怨恨他,反正心里还真是辩不出酸甜,很不是滋味。

“浠如还没吃早餐吧。”米瑷说着要站起来,被昕蔚伸手摁回到座位里。

“有他的,你就放心吃吧,我已经让人把跟你一样的早餐给他送过去了。”

“嘿嘿,这样啊。”米瑷也笑自己太痴,特别是看到昕蔚的一脸不屑。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上一世欠了他的,这一世要还他的债。”人家都那么让她走了,她还是放心不下。

虽然接连几天没露面,但时刻不牵挂着病房里的男人。

当初,若她对自己有这份执着,那他们现在也早该为人父母了。

“昕蔚哥,你在想什么?”

米瑷伸出五指在他脸前划了划,昕蔚才回神,推开她的手,“日后这家分院,还是由你任院长,也算是我还你帮我度过危机的情份。”

“这么客气啊。”米瑷贪婪地眼神扫了四周,“那我可真是赚到了。”

昕蔚看着她,如果她愿意,他的一切也是她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昕蔚哥,这么久了,你就没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吗?这些女人是不是眼瞎了了!”

昕蔚听她事不关已地说着,对着她努努嘴,“谁知道她的眼力那么差。”

“呃……昕蔚哥……”米瑷后知后觉地听懂了他的暗讽,很长这一段时间里,她满脑子只有那个男人了。

而且恐怕今后也好不好了。

穆浠如的毒是戒掉了,可她呢,中了穆浠如这男人的美人计、苦­肉­计了……这辈子是欠了也好,冤家也罢,谁也别想离开谁了。

“快回宿舍里去睡吧。”

“不用不用。”米瑷把餐盒收拾好,刷过牙,再出来直接就往墙角一侧的床上躺。

“我在这睡一会就行了。”

“要是他再犯,一定要喊我。”米瑷缓缓的闭上眼,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之后又嘟囔了一句,“明天该做血液化验了……”

很快,呼噜声就从米瑷的小床上传了出来。

昕蔚还是头一次听到米瑷睡觉打鼾,整个都吃惊地走到床前,细听了一下,不然真以为自己听错了,记得从前她可没这毛病。

看来米瑷也是真的累坏了。

才不到五分钟就睡着了。

穆浠澈离开医院,何诣雪的车子就停在了院门前。

起初她还不相信她的大儿子会在这所医院里,可是经过暗中的调查,她撬开了明助理的嘴。

再就是亲自跟踪小儿子浠澈。

果不其然哟。

在院子里何诣雪一眼就看到了浠如最近购置的黑­色­悍马,车牌号还是她亲自选的。

何诣雪带着秘书进了医院正门,大厅里没有人,空空荡荡的,一看就是还未投入使用。

可是儿子怎么会在这里呢?之前浠如说是带着儿媳­妇­出国度假。

现在会在这里看到车子,显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穆夫人一口气上了三楼,才看到有男护士出出进进,便也向着医生的办公室走过去。

站在门口好巧不巧的一眼看到了躺在小床上睡觉的米瑷。

以及坐在她床边的一个男人背影。

从背影上看,她以为中自己儿子,但推门一看,才发现不是,那男人穿着白­色­的大褂。

“请问,你找谁?”听到脚步声,昕蔚回过头,一下子认出了穆浠如的母亲何诣雪。

“蒋昕蔚!你好。”何诣雪的修养直接认出了他,但还是客气的自我介绍。

“我是米瑷的婆婆。”

“伯母您好。”

何诣雪点点头,目光扫过米瑷,“我儿子在哪里?”

昕蔚微一沉默,“在病房里。”

“病房?”

“我儿子怎么了?”

昕蔚目光微垂,“他吸毒,现在在这里戒毒。”

何诣雪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也随着一阵摇晃,“你一定弄错了吧,我儿子从不碰那些东西。”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看还是等穆少身体恢复之后,由他自己来跟你说吧。”昕蔚双手微环胸前,一幅不肯多说的样子。

“我儿子在哪?我要去见他。”

昕蔚按了下铃,随后走进来一名护士,“带这位太太去病房。”

何诣雪有些气极,她看了看床上睡着的米瑷,又看了看蒋昕蔚,“这件事不会又跟米瑷有关吧。”之前,­奶­­奶­不止一次说过米瑷不祥,她都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或许还真有些道理。

就在这时,墙面上的视频画面上,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这声响声不仅吸引了穆夫人,还把床上米瑷吓醒了。

浠如又发作了。

何诣雪看着画面里,又摔、又砸东西的大儿子浠如,整个人都震惊得快要崩溃了。

她颤抖着指着画面里的人,“这,这个人是谁?”

“婆婆!您怎么来了?”米瑷从睡梦中惊醒,又被何诣雪的存在吓着了。

“儿媳­妇­,你说,那里面的男人是谁?真是我儿子浠如?他为什么会吸毒?他从小就知道毒品的危害,他是绝对不会碰那些东西的。”

米瑷惭愧地低下头,“他是为了我才不得不吸的。”

“你说什么?”何诣雪失去了理智,紧抓了她身上的医生服,“米瑷啊米瑷,这么久以来,自从你们在一起,你自己说说看,我的浠如因为你受了多少罪。他几乎没过一天的舒心日子,米瑷,你真的,真的不佩做我们家的媳­妇­。”

“婆婆,我知道这次的是确实是因我而起,但是您相信我,浠如只要再忍几天,就能完全戒掉了。”

“那可是毒啊,你这个不祥的女人,你真是害人不浅啊,你走,你给你走吧。只要你能离开穆家,真是我们穆家的荣幸了。”她抓着米瑷就是重重一推。

米瑷的身子被她推得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后被昕蔚扶住。

何诣雪还想再伤害米瑷,手腕被蒋昕蔚握住,“向来听闻穆夫人通情打理,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今天一见才知传闻不实。”

何诣雪挣了挣手腕,却没挣脱,怒火上涌,狠白了他,“蒋昕蔚,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不必Сhā嘴。”

“外人,我这外人也看不过去了,穆夫人就看不到您媳­妇­身上的伤吗?”他说着搂过米瑷的头,“这是你儿子打的,再看这,”手上还缠着纱布,“这也是,还有脚上,你要不要也看个仔细?”

“不可能,我儿子从不打女人。”

“那你真是太不了解你儿子了,米瑷是个好女人,既然是好几次险些被你儿子掐死,她仍是不离不弃的熬了好几个昼夜。每天都是绞尽脑汁,帮你儿子戒毒。米瑷不仅不是不祥的女人,更应该说是你们穆家的福星。”

“福星,这样的福星,你要大可以拿去吧。我们穆家承受不起。”要说起来,她这儿子也是太痴情,怎么就哪家的名门千金都看不入眼,就一门心思喜欢她,还有她那不长进的小儿子。

唉。

“哼!”昕蔚冷笑,“如果,瑷瑷能从穆家走出来,我会马上迎娶她。”

米瑷直接按住跳疼的脑袋,昕蔚这是说得什么啊。还怕她跟穆家的误会不深么。

“好哇,看来你们是郎有情,妾有意,在这还不知道勾搭多久了。”

“婆婆,昕蔚哥只是赌气说的这些话,您千万别当真了。”

“米瑷,你别说了,你要是真跟他还旧情难忘,就跟我儿子做个了断。我们穆家会给你赡养费的。”

说着就踩着那八厘米的高跟鞋往浠如的病房走去了。

“婆婆,婆婆……”米瑷冲出去要追,被昕蔚一把拉住。

“瑷瑷,随她去吧。”

“昕蔚哥,你怎么能乱说什么迎娶之类的话呢,浠如本来就爱吃味,我婆婆这么一闹,他又该……小心眼了。”

“随他们怎么想,你现在要休息。”蒋昕蔚也不再让她看视频了,直接拉着她的手往宿舍走了。

米瑷扭不过他,只得跟在后面,碰到过路的护士,急急的吩咐几句。

走入临时准备的宿舍。

昕蔚直接进了卫浴,帮她放了洗澡水。

“你去洗澡,然后睡觉。我帮你盯着他,你得记住,天下乱不了。”

米瑷抱着浴袍看着他,长长的吐了口气,“我婆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放心吧,无论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你乖乖听话,进去睡觉。”

昕蔚退出房间,因怕米瑷提前离开,直接锁了房门。

米瑷推了几下推不开,也只得罢了,简单的冲了澡之后上床,想着小睡一会,让大脑得到休息。

谁知一睡就到了傍晚。

她急急地起身下床,再推开门,发现房门已经开了。

米瑷急匆匆地回到办公室,视频画面里,居然多了两名穿着白­色­制服的女护士。

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是她婆婆的意思。找两个制服女护士来照顾他儿子。不过同时心里也有几分安慰,浠如并没有停止戒毒,而是继续留下来。

只是不知道,让这两个女护士陪着,是不是他要故意气她呢。

卷三_第223章

何诣雪冲进浠如的病房百般的劝说,让他离开这所医院,不要成为别人眼中暴露丑态的小丑。

穆浠如终于得知米瑷未曾离开,而是躲在暗处默默的观察,心头喜怒拌半,五味杂陈。

想到自己发作时的样子,很可能还暴露在蒋昕蔚的视线下,这令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

母亲让他离开,他不肯但却没有拒绝送过来照顾他的两名护士,其实那两个女人说是护士,其实­精­心挑选出来的模特。

浠如冷眼看着两个女人在病房里摇曳生姿。

等着的,是米瑷受不了自己跑出来赶走她们。

可是他一直等到了午夜之后。

时钟眼看着就快到一点,穆浠如也开始有些做不住了。

身上的毒瘾再次发作。

他搂过其中一个女人,狠狠地压在了墙壁上……然后用力的俯低俊脸……

从米瑷的角度看过去,浠如在亲吻那个女人。

一颗心直接紧揪起来,她太了解浠如了,特别是近一段时间,他对­性­欲的需求也与日俱增。

可眼下这两个女人,失去理智的他一旦把持不住。

她可没有想把老公拱手让人的打算。

实在忍无可忍的米瑷,怒火中烧,直接闯进了浠如的病房。

冲进去时,浠如的脸挡着那女人的脸,两人的亲密举动令她全身颤栗不止。

几乎是化怒力为力气,她一把推开穆浠如,然后对着他的手就是狠甩一巴掌。

预期的巴掌声没有响起来,下一刻,她被他抓着手逼进了角落里。

穆浠如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却忽而,一起身,如饿狼扑食般的朝米瑷罩了过来,将她压在了床板上。

米瑷吓了一跳,才注意到他眼里没有情yu,有的只是深看她的专注:“你,你怎么……”

“我不这样,你打算熟视无睹到什么时候?”

米瑷知道上了当,郁闷地别开脸,“狡猾。”

“再敢跟那个姓蒋的在一起试试。”

“试就试。”米瑷推开他要走。

他滚烫的吻,如密雨般朝米瑷的红­唇­烙印了下来。

那炙热的温度,宛若是要将米瑷融化一般……

让她,呼吸急促,血液沸腾……

男人那­性­感的荷尔蒙味道,将她深深包围,灌输进她的气息间,让她浑身如同火烧火燎一般……小手,被他温柔的压在他的手掌之下。

十指紧扣……

随着他亲吻的动作,握着她小手的力道,也一点点加深,加重……

两个人的手心里,漫开一层薄薄的细汗,湿黏黏的,浸着对方的肌肤,却是一种……让人喘息不过来的旖旎之味……

他灼热的大手,开始不自觉的下滑……

“穆少!”

二人动情却忘记屋子里还有两个旁观者。

穆浠如回过头,米瑷已经伸手掰开他的手,想要离开。

可是他却不肯,只对着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吼道:“你们滚。”

“穆少……”

“滚!”

两个女人惊吓地小跑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俩个人。

“你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什么话,还是等离开这里再说吧。”这俩妞走了,可她的气没消,现地可没心情跟他做什么爱做的事。

“瑷瑷,你别走。我熬了这么久,很苦。”他大力的紧拥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是肺腑之言啊。

米瑷停下来,心有些软。

浠如拍地一下,把屋灯关掉了。

屋子里黑下去,想必那视频里的画面也模糊不清了吧。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灯光暗下去,听了他的话,米瑷的心软下去,语气也温柔许多。

浠如将头倚在她的发心,双手紧抱住她,“我现在很好,但你要是走了,我又会不好了。”

“无赖。”

“你爱这个无赖么。”

“我得好好考虑一下了。”她又挣了挣。

浠如则拥得更紧,“那就更不能离开了。”

“我不想你考虑太久。我只要我们……在一起。”说完最后三个字,他把她抱起来直接放到了床上。

他的身子也很快的在她身后躺下。

彼此的体暖通过肌肤传输着,两人相拥着想到了很多,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渐渐的,困意袭来,眼皮变得越来越重,米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七次了,他要是再熬过今晚,就证明戒毒已经初见成效。

她为他骄傲。

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多久,隐约间,胸前传来一阵酥痒,耳根后也痒痒地,小腹处一阵凉意。

“唔……”一声难耐的呻吟从她的口中溢出,也令她突然惊醒。

关了灯的屋子光线昏暗,只有窗口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床上。

米瑷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紧贴在后背的滚烫又结实的胸膛让她的心跳砰砰地越来越快。

她被子下的身体有些凉意,身上的衣纽扣被解开了好几颗,文胸也松松垮垮地,下身的长裤也已不知去向。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脸颊上吹拂,他低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瑷瑷……”米瑷一个战栗,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来,微凉的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点点印下细吻,缠绵而温柔,像是在刻意取悦她,足以见他今晚的心情很不错。

米瑷被他吻得又痒又难受,被子里的身体温度越来越高,额头和颈处都渗出密密的细汗。

米瑷动了动,却挣不开他的束缚,他的一只手沿着她的腰腹摩挲,她立刻抓住他要钻进去的手指,呼吸又急又乱,声音也带了几分娇媚,“今晚不可以。”

穆浠如停下动作,半撑着身子,黑暗中,望着她嫣红脸颊的黑眸一闪一闪。

米瑷见他没有再继续,不由松了口气,一边低声说:“你身体很虚弱,现在不宜行房。”

今晚穆浠如的心情着实很不错,听到她拒绝的话,倒是没再强迫她,搂着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睡觉。”

米瑷被他抱着,怎么也睡不着,因为那抵着她的东西并没有消停,一直硬邦邦地杵在那里。

尽管穆浠如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呼吸看上去也细匀,但她知道他没有睡着。

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情yu高涨的时候还能安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她,一个辗转,和她背对背,原本搁着米瑷的那股滚烫也消失了。

米瑷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睁着眼望着窗外,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又过了会儿,她慢慢地转过了身,盯着他的后背,半迟疑地朝着他靠了过去。

她贴上他身体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动了一下,却没了下文,她硬着头皮,伸手绕到他的身前……

一阵天旋地转,米瑷不敢叫出来,穆浠如已经压在她的身上,他一手撑在她脑袋边,一手捏着她的手,两人就像是交颈的鸳鸯,急促粗重的呼吸缠绕,心跳也越来越快。

米瑷的脸像被炭火烤着一样炽热,穆浠如转过头,他的吻从鬓边移到她的­唇­上,当他伸出舌尖试探着来撬开她的双­唇­时,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主动张开了嘴,在他的大舌进来时,她的心脏似要从喉间跳出来。

他像是察觉到她的犹豫,温柔地诱导,米瑷渐渐放松身体,呼吸却变得越来越乱。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穆浠如浑身一颤,吻得愈加用力……原本不想的一夜,却没按理智行事。

虽然只有短暂的一次,但他抱着她却是心满意足。

夜里,浠如难得的做了个梦。梦里,沙滩海滨,蓝天白云,美丽的小岛上,只有他和她,儿子和女儿,一家四口坐着小船,他放下鱼钩,就见鱼钩不断的下沉,米瑷笑着抢他的鱼钩,拉起时,居然是条漂亮的小美人鱼……

难道?

浠如从睡梦中醒来,环过她细腰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难道说,这里面又有了他们家老三?一条漂亮的小美人鱼吗。

七天后。

穆浠如成功的战胜了毒品。

两个人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了看守所,让沈彦彬看到穆浠如的时候,彻底的崩溃了。

随后,浠如包下了整间西餐厅,接来了敬轩和敬安,一家四口吃大餐庆祝。

到最后,四口驱车回家,家里却变了样子,穆老太太和穆夫人,派那两人个女护士来家照顾了。

米瑷当场就说了有她没她们,如惹搞不定他的一个­奶­­奶­和一个妈,她就直接回家。

回房收拾行李要走。

还未走出房间,浠如不知从哪里拿了一只大‘镯子’,将她和他的两只手铐在一起了。然后在米瑷的怒目中,摆出一幅无耐的表情,把钥匙扔出了窗子。

“穆浠如你能不能更无耻点?”

他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已经这么做了。你现在要走可以,带上我。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了,我的老婆……”

卷三_第224章 晒幸福

“穆浠如,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米瑷看着手腕上的手铐,真是荒唐啊!

“我能怎么办呢。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穆浠如,你当初给这里取名叫什么?”

“如瑷苑。”

“很好,”米瑷抿紧­唇­,冷冷地点点头,“你有当我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吗?”

“老婆,你当然是,说什么傻话。”浠如讨好地对着她眯眯眼,长睫毛在眼窝处形成了贝壳形的暗影,俏皮又有些萌萌哒。

米瑷不得不把眼神移开,“可是你们穆家却不是这样想的。隔三差五,­奶­­奶­能送来陆莎莎,婆婆能送来外面那样的两个女人,她们这么做是为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那是她们送来的,可我只选你。”浠如大手伸过来,自然地Сhā入到她的发丝里,她的头发弹­性­很好,弯曲的卷发荡在指间很柔顺很舒服。

“浠如,经历了这些事,我感到好累呀,我真的很累了,我不愿意再跟你的那些追求者去争去斗了。”

她垂眸,手指撑在额头上,叹息了好一会。

而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视线,他知道她确实累了,但是,能分开的爱人,不是真正的爱人。

显然他们不是,也分不开。

“哗啦哗啦’他动了动手上与她连接的‘镯子’,挺拔颀长的身材走近她,眉目深邃沉静,米瑷被他牵动着抬起头,然后将头靠在他肩膀,低低的声音,“自从我们在一起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挫折,到现在为止,算是度过了难关。我不知道,今后还会有什么样的挫折坎坷……”

“风雨过后,一切都会归于平静的,瑷瑷,今后让我照顾你。”

“可是,我现在好累。”

他将她的头按在肩窝里,“那就在我的肩膀上歇一歇。”

平心静和的谈话,让她的心也静下来,她顺着他的手倚头在他肩窝里,“你对未来真的有信心吗?”

“瑷瑷,我们要赶走外面的女人,真的很简单。但是我想让他们知难而退,让她们看到我们的恩爱。”

米瑷摇头,“演戏太累,我做不来。”

“你休息,让我来就好。”

“要做什么?”她抬头,入眼是他的下巴。

“先抱你下楼看喜欢的肥皂剧,我做夜宵给你吃。”

米瑷凤眼瞪圆了,“你会做什么?”

“随我点。”

米瑷寻思一会,“要是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嘛,还可以。”

浠如眉头也不皱一下,对着她打了个响指,“ok!”

半信半疑地被他拉着下楼,然后双双坐入餐厅前,浠如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搜索。

“不会做,就算了。”米瑷看他笨手笨脚的,估计做好了该等到后半夜了。

“不行不行,”浠如不动,她想走也走不了。手腕上还连着呢。

穆家派来的两个美妞就坐在沙发里,看他们下楼下也跟过来。

“穆总,您要做什么?要不要我们帮忙?”

浠如抬头扫她们一眼,“你们俩可以走了。”

两女人相视着看了一眼,憋着嘴巴回到客厅的沙发里。来之前老太太可是有话的,擅自离开一毛钱也拿不到。

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浠如开始动手拿出食材,一幅信信满满的样子。

米瑷就没那么好过了,只能跟着他动来动去,哪里是坐等吃饭啊。

吴妈站在一旁看着少爷和少­奶­­奶­两个人别扭地走来走去,心都跟着揪起来了,多次闯进来,“少爷,还是让我来做吧。”

“不用,你去睡吧。”浠如头也不抬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倒是米瑷,“吴妈,麻烦你去外面院子里找一找,看有没有钥匙,帮我拿过来。”

“啊,好。”

吴妈说着要走,就听得浠如发话,“吴妈你去睡吧。”

“穆浠如,你这是故意的。还说什么让我休息,你这样我能休息吗?”

浠如笑看她,邪笑着从手里拿出一把钥匙,然后就在她的视线下将手铐打开了。

“好啊,你原来你没扔出去。”

“扔了,这把是备用的。”

“你坏蛋你。”米瑷手腕一得到自由就向他抢拳头。

浠如倒也不躲不闪的由着她打,只是拿着那手铐,弯下腰,‘咔嚓’一声,两人的脚又扣一起了。

米瑷看着他足愣了三秒钟,然后慢慢的惦起脚尖,微笑着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之后的和面揉面把面擀成面皮,穆浠如倒是做得出人意料的好。

米瑷站在一旁和馅,心里暗赞,小脸上是没有好脸­色­的。

等到包的时候,米瑷直接完成任务地坐下来,然后撑腮帮看着他。

包馄饨可不比包饺子,不是随便男人能做的。

浠如到是不急不慌,只是对着那面皮也有些束手无策,“老婆,这个怎么包?”

“你不是会度娘吗?度一下不就知道了。”

“哦。”浠如开始找度娘,米瑷抱着肩膀坐在他身旁,头靠入椅子里,有些倦怠地闭上眼。

结果五分钟,十分钟,她险些睡着睁开眼时,发现这家伙居然都把馄饨下锅开煮了。

“这是你包的?”

“当然了。怎么样,品相不错吧。”

“还……凑合。”

浠如宠溺地看着了她,就在她要退开时,一把拉住搂入怀里,然后外面的俩女人就看到,穆大总裁,一手拿着勺子在锅子里轻轻地搅动,一手搂着娇妻禁锢在胸前双臂间,微俯下的俊脸在她耳侧,轻轻浅浅的也随之落下……

“你……能不能正经点?”

“亲爱的别乱动,小心烫到你。”他连听边轻昵着。

米瑷起初不习惯,不住地抗议,可最后十分钟过去了,混沌香味弥漫出来,她也就随他去了。

“好了,老婆,快尝尝老公的手艺如何。”

浠如亲自盛了两小碗。

米瑷看时,上面飘着紫菜,虾皮,还有香菜沫,闻一闻清香四溢,­色­香味俱佳,到是不错。

俩口子,双双坐下来,米瑷拿了勺子刚要吃,就被他抢过去,“小心烫,”然后浠如直接拿过吹了又吹,直到凉了才送到老婆嘴边。

米瑷吃了一口,味道还真的……鲜!

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喜欢吃的美食,不好的心情也会随之改善,何况美男陪伴。

一锅的馄饨,俩人吃得不多,洗好碗后,小俩口双双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客厅里的俩妞渡进厨房,掀开锅子里面还有两碗的量,俩人一人一碗分而食之了。

连汤也喝光了,俩丫头不由得双双赞叹一番穆少的厨艺,更羡慕穆太太的好福气。

转过头来,俩个人回到房间给穆老太太汇报。

“穆老夫人,据我们看穆总跟夫人的感情很好。拆散他们……恐怕不好吧。”

“晚上,晚上穆总亲自下厨给太太做宵夜,穆少对太太真是太好了,连我们都羡慕。”

“老夫人,穆总根本不拿正眼夹我们。”

老太太郁闷,“那他眼里有谁。”

俩丫头异口同声,“只有他太太。”

“行了,俩废物!”老太太埋怨一声,就直接挂断了。

夜幕下,浠如搂着米瑷,双双漫步在银桂树下。

“瑷瑷。”

“嗯?”

“我爱你,深深的爱着。”

米瑷停了脚步,没有看他的脸,目光只落在二人相贴的影子上。他连毒都戒掉了,她倒是不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情真实的存在着。只是……有情人,也未必一生相守,人生在世,变数多啊。

“你又胡思乱想了。”他捧起她的脸,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

“浠如,未来生活,说真的我有些怕。”

“有我呢,别怕。”

“可是……”

“不要说什么可是,我不允许有可是。走吧,我们上楼,睡觉。”

“我还不困。”

“嗯。”浠如冲着她点头,长臂搂了她肩膀,往回走,等快走进正门时,“­奶­­奶­年纪大了,想问题难免患得患失,你不要太在意,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我们就用我们的幸福来证明我们的选择。”

米瑷吸了吸鼻子,想到从前,心头有些酸,她冲着他点点头,强忍着没哭出来。

卧室里。

米瑷就这样歪在穆浠如的怀里,睡了过去。

穆浠如没睡。

银玉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筛落进来,洒在她洁白透亮的脸颊上,他睁开眼来,静静的凝望着她。

深沉的目光,灼着她,宛若是要将她看个够一般……

却无奈,怎的都看不够!

米瑷的睡眠质量很差,似乎总会突然一惊,醒来,然后动一动摸到他,才又睡下。

她每一次的惊醒,浠如都会更深更紧的抱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口上,试图把所有的安心都传递给她……

清晨,米瑷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时分。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温暖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他们……

米瑷脸蛋,靠近他的胸膛……

近在咫尺。

浠如向来有­祼­睡的习惯,所以此刻,米瑷看到的,便是他……不掩一物的……这也让她有一刻的屏息!

结实的肌理线条,流畅而魅惑,将胸前那两块胸肌衬托得愈发­性­感,米瑷忍不住伸出手。

直到手指间传来的触感那么真实时,米瑷才猛然回神。

她居然不单只是想想,还付出了行动。

手指情不自禁的顺着他的肌理线一路滑过去,游走过他胸口那麦粒­色­的小凸点……

米瑷鄂住,脸蛋燥红。

感觉到了身前男人的反应,她急忙收了手,拍了拍自己失神的脑袋,强逼着自己赶紧找回所有的理智思维。

好不容易回神,米瑷连忙从穆浠如怀里钻了出来,动作小心翼翼,唯恐自己会惊扰了他。

却不知……

从她的小魔爪往他的凸点探过去的时候,他便已经醒过来了!

而这时候,还想逃,怕是已经难了!!

正当米瑷的身子就要逃出他的怀抱时,倏尔,只觉腰肢一紧,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一只有力的猿臂一带,伸手一勾,就再次滚回到了床上,落进了他的怀里去。

“啊……”

米瑷吓得低呼一声。

整个人趴在穆浠如的胸口上,被他桎梏得死死地,动弹不得。

米瑷怔鄂的看着身下的他。

而他,亦睁开了眼来。

睡眸惺忪,慵懒,还带着些刚醒的­性­感和迷离。就那么,直直的,定定的,锁住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里,透着惺忪的淡然。

而米瑷,又慌又乱,局促不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嘴儿张了又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整个人就像被他抓了个现行般的,窘在那里,似乎说什么也不是。

“­干­什么?”

饶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离,诘问她。

被他一问,米瑷更羞涩了,扭捏的挣扎了几下,“好奇了一下。”

穆浠如将她的羞窘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圈紧了她的腰肢,“好奇什么?”

他明知故问。

“……”

穆浠如扯­唇­一笑,“想了?”

“才没有。”

他不放开她,“想了就直说,夫妻之间,何必还藏着掖着的。”他说着,已经撑起身,分开了她长腿。

米瑷看着他一点点洒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之后还皱起眉头,大手拉掉她的睡衣,“不是早就告诉你了,­祼­睡更健康。”

“我不行。”

“为什么?”

“我,我怕万一地震的话,找不着衣服。”

“别怕,我会以身相遮。”

“好不要脸。”米瑷脸颊烫得厉害,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好几分钟后方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他却已经强行地进入了她……

今天,天气不错。

心情更是不赖。

米瑷匆匆下楼,吴妈也已经起床了,此时早餐都已经上了桌,敬轩和敬安也坐在了桌子前,特别是小敬安正抱着­奶­瓶喝得起劲。

她深叹了口气,还好今天周日,敬轩不用上学。

其实平日里,米瑷起得比较早,今儿明显晚了,但吴妈非常识趣的明白些事儿,自然不会去叫醒他们。

只是,有什么不对劲。

米瑷看了餐桌一圈,“安安呢?”安安虽然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但养育之情也难割舍。

“安安还没醒。”

“哦。”米瑷点头,已经起身上楼,去抱安安下来。

浠如从楼上走下来,一身神清气爽,虽然比之前瘦了许多,但却更具男­性­的内敛魅力。

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

“早上好。”浠如跟吴妈招呼了一声,就直往门口冲。

换鞋就想走,幸得被吴妈追上前,“少爷,您赶时间?吃完早餐再走也不迟啊。”

“不了,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明助理已经备好早餐了。”

他摆手,往外走。这时看门的老马领着一个女人走进来。

“少爷,这位女士说是太太的同事,来找太太有事。”

穆浠如上下打量了那女人,从头倒脚皆是黑­色­,让人看上去有些沉闷。

“你是?”

“我是徐芳,也是,安安的妈妈。”

女人原本说徐芳时,浠如没有一点印象,但是提起安安,他的脸­色­骤然三百六十度的转变。

“你来­干­什么?”丢了自己孩子的女人,让人怎么看都觉得膈应。

卷三_第225章

徐芳来了,沈彦彬的情人。

穆浠如就是再忙,没什么比米瑷的安危更重要,在他的意识里,这个女人就跟沈一样,疯狂神经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哪里还有心情去公司上班。

“我太太很忙,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

浠如说着向院子里的走过去。

连让她进家的意思都没有。

徐芳有些贪恋地向客厅里看一眼,不得不转过身。

“吴妈,谁来了?”米瑷抱着安安下楼,一张小脸仍带着两抹酡红,之前浠如下楼,她上楼,这家伙愣在把她逼进墙角,然后肆无忌惮地狂吻了一遍,直到她呼吸不畅才不得不放开她。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他才压下身体里的悸动,之后二人一个上楼,一下下楼。

吴妈告诉米瑷来人是个女人。

米瑷出于好奇已经抱着安安出来,刚到门口就看到浠如走在前面,徐芳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徐医生!”

徐芳一眼看到的是米瑷怀里的安安。

几乎是一眼,她就从孩子的眉眼里,看出了沈彦彬的特征。

“这,这就是我的女儿。”她说着伸出手。

米瑷却直觉后退几步,紧搂了怀里的孩子,“你,你要­干­什么?”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特别是她狠心换过自己的孩子,送进孤儿院,若说不恨她,是不可能的。

徐芳看着一脸懵懂的安安,眼中的泪迟迟地滑下来。

穆浠如推开她走到米瑷身前,“你来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想伤害这幛房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决不会放过你。”

“不,不。”徐芳急急地摇头,“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来,只是想带回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抛弃自己亲生骨­肉­的人也有资格在这里要孩子吗。”浠如面­色­凛然,这时敬轩推着妹妹敬安的婴儿车过来,兄妹俩站在爸妈身后围观。

米瑷一听要孩子,更是下意识的退后几步,看了怀里的安安,从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吃的她的­奶­,她把安安当成亲生骨­肉­,这一朝说要带走,她真的不舍。

“穆先生,穆太太。”徐芳说着,已经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敬安一口­奶­喝得呛着了,­奶­瓶从手里滑落,一下子哇地哭出来,敬轩站在一旁看着,急忙拿了纱布给妹妹抹嘴,一面拿起­奶­瓶重新塞到妹妹嘴里。

敬安咬到­奶­嘴,一秒就不哭了。

浠如看了眼自己的女儿,他这女儿对什么都反应不敏感,在孤儿院生活了那么久,也没生过病,没有一点富家千金的娇气,这还真让他感到安慰。

“我当初之所以会把你们的孩子换成我的孩子,那是因为我听了沈彦彬的话,以为米瑷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以为你见了有钱有势的男人就甩了他,我喜欢他,看不得他痛苦。特别是,他跟我说,穆浠如派人撞死他,让他九死一生还毁了容,所以,我才会恨了米瑷,想要帮他报复,才会做出了偏激的行为。”

“你以为就算是这样,我们夫妻就会原谅你吗?简直作梦!”浠如俊颜­阴­霾遍布,对这样的女人不屑一顾。在他的爱情世界里,没有人比米瑷更女人,更美丽,无论是外表还是心灵。

“穆浠如,米瑷,我求求你们,李警官已经什么都跟我说了,沈彦彬是个很可怕的人,他利用了我,把我和我的女儿都设定成了他要拆散你们的棋子,我其实也是受害者。”

米瑷微抬起视线,看着她,过了好一会,看向浠如,她就是再讨厌她,可到底怀里的孩子是徐芳的亲生骨­肉­。

浠如对着她轻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能力照顾抚养好安安,他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徐芳,“孩子是你亲自送给我们的,既然这孩子跟我的敬轩和敬安一样,成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就有能力照顾好她,你现在来要,就证明了你换孩子的事实,你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

“不,穆少,我愿意接受惩罚。”徐芳上前抱了浠如的大腿,米瑷看着心里不是滋味,不时看怀里的安安。

浠如冷冷的甩开她,“既然你愿意接受惩罚,那就先去坐牢,把对我妻子的伤害彻底的赎罪。”

“我愿意赎罪,并且我一直受着良心的谴责,从我把女儿换过之后,我没有一晚睡过好觉,夜夜噩梦,我真的,活得很煎熬,我求求你们,可怜我这个犯了糊涂的母亲,把孩子还给我。”

“来人!”

老马领着两个保安跑进来。

“今后这个人再来,不要让她进来。”浠如冲着老马吼了一声,然后搂着米瑷转身就走。

在老马和保安的拉扯中,徐芳的哭声渐渐小了,最后消失了。

米瑷抱着安安坐在沙发里,心里忐忑地悬浮着。

安安虽然生下来时,又瘦又黑,四方的脸型,细细的单眼皮,看着不受看,但随着这段时间的抚养,看得时间长了,米瑷直觉得孩子的五官有了变化,人胖起来,皮肤也白了不少。

反正比以前耐看了,而且感情,母女间的感情令她不舍。

浠如搂过米瑷,大手落在安安的小腿上,安安看着浠如,以及落泪的米瑷,小家伙的小手居然还抓住了米瑷的手,越抓越紧像是怕把她送走一样。

敬轩推着敬安走过来,“妈咪,那个阿姨就是这孩子的亲妈?”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浠如冷眼­射­向儿子。

敬轩小大人似的走过来,还倒背着手,“我都不小了,什么不懂啊,其实要问我的意见,对,还有我妹妹的意见,就是把这孩子快点送走。让人家母女团聚。”

“这没人问你。”

“为什么?”米瑷拉过儿子,“你不喜欢妹妹?”

敬轩看向米瑷怀里的安安,然后抽了抽嘴角,“这孩子,一看就不是爸妈生的,留在咱们家,就是一句成语……”小家伙寻思着,抓抓头,“对了,叫鱼目混珠,我反正不喜欢她。”

“混账!”穆浠如一记眼神瞪过去。敬轩直接吓退了,推着还抱着­奶­瓶咬着的妹妹向外就走。

客厅里安静下去。

浠如看着怀里纠结的米瑷,挑了挑眉,“老婆,这毕竟不是咱们的孩子,咱不能拆散人家母女团聚,否则不就成了当初的徐芳了。”

卷三_第226章

“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米瑷抱着安安不肯撒手,左思右想总归不放心把孩子还回去。

“行了。”浠如从她怀里把安安抱过去,然后唤来了保姆把安安带走。

米瑷空了两手,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歪头靠到他怀里,沉默了好一会才说话。

“安安是得跟着母亲才行啊。”

浠如微笑,“好了,我知道你跟安安也母女情深,还孩子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会跟徐医生联系的。”之前写吴医生,是我记错了,抱歉。

“嗯,你吃过早餐再去。”

米瑷冲着他眨了眨眼,浠如低头亲了亲她,“一起吃。”

浠如拉着米瑷起身,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吴妈接过电话,说是找太太的。

“你好,我是米瑷。”

对方轻咳一声,“我这是大宅。”

“大宅?”米瑷全身就是一个激灵,最近听到大宅就让她不安啊。

“是公公吧。”

“嗯,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晚上是咱们家聚餐,你和浠如找点过来。”

“好的,我们会早点过去的。”米瑷对着电话还点头行了礼。

浠如喝一口牛­奶­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墨黑的眉峰微微拧起。

“是爸爸打来的?”米瑷还未坐下他就急着询问。

“嗯,今晚家里聚餐,让咱们早点过去。”米瑷坐下,还是觉得诧异,平时这样的事情都是­奶­­奶­通知,若是婆婆告诉浠如,今天却是公公让她接电视,不觉得有些奇怪?

早餐后,穆浠如戒毒后第一次返回公司,工事繁重。

米瑷哪里又睡得着,她带着安安到婴幼用品商店买了很多东西,将来能用上的只要想到她就全部买下,这样,就算是送走安安多少心里能安一些。

回到如瑷苑,米瑷又亲自帮安安洗澡,换新衣服,再就是讲故事看着孩子睡着了。

才简单收拾自己,然后带着俩活宝,敬轩和敬安去穆家大宅。

路上通过电话,说浠如会晚些到。

米瑷做为媳­妇­必须早点过去。

她向来不喜应酬,特别是人多的时候就显得相当木讷。

可没想到,到了穆家之后,还没等见到­奶­­奶­和婆婆,就有佣人过来,让她先去见见公公大人。

米瑷将之前买的一套中式服装一起提着往公公的书房。

老爷子平时在家,特别喜欢穿中式服装,米瑷这也是投其所好尽一点孝道,到时也不至于太冷场。

轻敲了几下房门,里面传来轻咳声,“进来吧。”

公公大人似乎知道门外站的是她。

米瑷推门进来,就看到老爷子正从在一套红木雕‘花’中式长榻上,茶几上摆放着是各种珍贵名茶,还有质地极好的茶具。

沙发两边分别摆放着两盆金贵美艳的桑赤金。

润黄几近偏金的花瓣,朝气蓬勃的盛开着,那娇美的姿态如若身份尊贵的公主一般,也映衬着主人的身份高贵。

“公公。”

穆老爷子看一眼米瑷,破天荒地对着她微笑着点点头,“过来坐。”

“好。”米瑷在他对面坐下。

老爷子把一杯亲自倒满了茶水的茶杯递给她。

米瑷捧起茶杯,放到­唇­边嗅一嗅,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入口内质,活、甘、清、香,令她忍不住赞道,“武夷山的大红袍,好香啊,多年没有喝到过了。”

公公大人目光一亮,“想不到你也懂茶。”

米瑷笑笑,眼底滑过对过往的追忆,“爷爷在世的时候,最喜乌龙茶,特别是生长在岩逢中的大红袍,具有明显的岩骨花香……”

“嗯,”公公大人听着频频点头,他喝一口香茶,又开口道:“到底是名门之后。”

“我不算什么名门之后的。”她是米家的叛逆,爷爷就是太过失望才一病不起,爸爸至今仍是恨她入骨。

“儿媳­妇­。”

“什么?”米瑷猛抬起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儿媳­妇­。

“浠如的事,我都知道了。”

“公公……”米瑷惶恐地站起来,就见公公大人急忙摆手示意她坐下。

“过去,浠如口口声声说你是个好女孩子,说他这辈子非你不娶。说实话,那时我根本不信,我甚至对浠如下过严诣,让他娶门当户对的田家千金,还曾以让他放弃继承权还威胁他不能跟你在一起,现在想来,实在惭愧。”

“公公,您不用这么说,我那时不单单是您,就连我的家人,连我自己也很讨厌自己。”

“不过,你们俩之后的事情也是出乎我的预料的。浠如从小坚毅,认定的事就会付出努力,有时甚至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可我万万没想到的,这小子居然跟你摆了一出苦­肉­计,起先我闻讯觉得可笑,万分可笑,浠如那么高的个子天天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法相像,而你知道他是瘫痪,也是一定不会跟他在一起。”

“当初我是这样想的,可是,让为父刮目相看的是,你居然在他面临失去继承权,还对他动了真心。之后你们俩又遇到了田蜜的Сhā足。我以为你最终会离去。可你又出乎我的预料,你独自生下了敬轩,还到藏区那么艰苦的地方工作了两年。你所做的一切,才令我明白你不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人。是我儿子对你痴心一片。”

“之后你们复婚,我对你的看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没想到又冒出你的追求者,直到之前浠如为了你吸毒,而你又帮他戒毒,我这个做父亲的才真正明白,你们在一起,是因为你们彼此深爱着对方。”

“爸爸很欣慰。”

米瑷一直默默听着,一路回顾了二人走过的路,确实辛苦。

“爸爸,谢谢您能理解我们。”

“我儿子的眼神不错,今后穆家女主人的位置由你接替也是当之无愧的。”

“谢谢爸爸。”米瑷是个听不得好的人啊,这会眼里已经湿润起来。

“这个你看看。”

米瑷急忙抹掉眼角的湿气,一个文件袋子递过来,“这是?”

“你看看。”

她将袋子打开,里面是婆婆现在管理的五家工厂的所有权,可是上面都写了米瑷,她的名字。

“这……?”

“这个你收好,我刚才也说了,穆家未来的女主人就是你,那么你现在就该试着接手穆家的另外一些产业,这些年由你婆婆打理的产业。”

“可是,婆婆她……”

米瑷还没说完,公公大人又摆手示意她闭嘴。

不得不沉默下去。

“你只管把这些收好就行了。”老爷子说着站了起来,“儿媳­妇­,你会打麻将吗?­奶­­奶­可是三缺一好几天了。”

“啊?”米瑷又愣了,她根本不会打麻将,小时候跟着­奶­­奶­还玩过牌九,可这么些年早都忘到西边了。

“不会没关系,我这么聪明,一学就会。”米瑷心里哀嚎,看来不学是不行的。

“对了,”公公大人走了几步又回头,指了指她身边的盒子,“这是送我的吗?”

米瑷恍然,急忙递过去,“是一套中式外套,我请师傅在上面绣了暗竹,不知道您喜欢不。”

“是吗?我看看。”公公大人立刻拿过,打开,将衣服拿出来,满目的欢喜。

“不错,不错,是我喜欢的风格,何况这绣工也堪称­精­典。”

“不知道大小合适不,您要不试试?”

“那就试试?”

十分钟后,米瑷跟在公公大人身后双双下楼。

何诣雪正吩咐厨师增加和删掉菜谱,就看到公媳二人有说有笑地下来,何诣雪有之前的事,心里一直不自在。

倒是老太太坐在一侧的香堂前显得淡定得多。

客厅里的电视早就被敬轩给霸占了,声音也开得挺大,敬安敬怡围在哥哥身边,三人玩得不亦乐呼。

“妈,晚饭还有段时间,要不,咱们先打八圈?”

儿子难得开口,穆老夫人不由抬眼看了儿子,又瞅了身后的米瑷,“那好吧。”

“儿媳­妇­,你去叫你婆婆过来。”

“好。”

米瑷硬着头皮走到何诣雪身后,“婆婆,公公提意想打八圈。”

何诣雪正看着厨师选酒,拿眼扫过米瑷,“你会?”

“我请李婶帮我打打关。”会不会的,她都得试着学。

“走吧。”何诣雪面­色­冷淡,心里却起了戏谑之意。

一圈打下来,米瑷才找回过去的感觉。

慢慢的有些上手。

公公大人今晚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不时对米瑷指点江山。

穆老夫人输赢无所谓也不在乎,只是目光不时落在米瑷身上的那套祖母绿首饰上。她老太太之前是想送这孙媳­妇­的,可是没想到她倒提前有一了套,而这套,明显比老太太珍藏的不差。

“这套祖母绿是哪来的?”

米瑷下意识的看了眼手上,硕大的祖母绿的戒指,是浠如下午特意致电让她戴上的。

米瑷打出一张牌,“是浠如送的。”很随意的口气,听在何诣雪的耳朵里,不是滋味。

不由看了眼婆婆,又看了眼自己的老公。

“这小子还真是疼老婆。”公公大人又八卦了。

米瑷笑而不语。

何诣雪握着麻将牌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冷冷地开口:“这小子送东西也不好好想想,­奶­­奶­可是有一套珍藏多年的祖母绿想送你呢。”

米瑷笑笑,“谢谢­奶­­奶­疼我。”

老太太听言敛了视线,之前她派了两个可靠人去孙子家,可是想赶她走的。只是现在看来,有儿子撑腰,她这穆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坐稳了。

“不过,穆家也不是我一个孙媳­妇­,还有浠澈,­奶­­奶­就留着给小孙子媳­妇­吧。”米瑷随手打了一张牌。

何诣雪突然把牌都推倒:“大满贯!”

米瑷看了那牌,不由吐了吐舌,看来荷包里的现金都留在穆家,也不见得够不够了。

穆浠如从外面走进来,一贯的黑西装,挺拔颀长的身材,眉目深邃沉静,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看到米瑷被拉去麻将,神­色­有几分严肃,他放下公文包,径直走到米瑷身边。

一言没发,地看了米瑷十几分钟。

穆浠如一声没出,摆明了给老婆撑腰,何诣雪脸上的冷­色­不由缓和了几分。但吃碰米瑷的牌是绝不手软。

很快,浠如不悦的声音传出来了,“妈,您儿媳­妇­可是头一遭打牌,您怎么也该教着她些。”

何诣雪不紧不慢:“你爸爸已教是差不多了,再说,你老婆又不笨。她是我上家,我不吃她的牌还吃谁的?”

米瑷回头瞄了一眼身后,发现浠如拉过一张椅子,大有指点她翻盘的架势了。

“喂,你这小子没别的事做吗?回家怎么也该先洗洗手,换换衣服吧。”何诣雪对儿子的行为严重不满。

说着打出一张牌,浠如直接上手,“碰。”

下家老太太。

浠如又伸手,“扛。”

米瑷一双手落下去,直接放到了他的大腿上,轻轻地捏了捏,她在这里陪着老人家打牌,可不是为了赢得谁不高兴。

毕竟是一家人吗。为了钱生了关系,就没意思了。

公公大人又打了一张,浠如还是碰。

米瑷都被他的打发弄呆了,不知道他想糊的是啥。

到了何诣雪出牌,牌才一落地,穆浠如直接把牌推倒,“糊了。”婆婆大人还要赔三倍。

米瑷不懂其中的规矩,不过有老公在侧,气场就是强大!

何诣雪堪称是职业杀手,牌技了得,却输给儿子,媳­妇­一败涂地,当下面­色­更不好了。

偏偏穆浠如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米瑷亲眼看到穆浠如为了碰婆婆的牌,把牌都拆了,在她看来完全得不偿失,但他还一脸坦然地把牌打出去,像是吃定了母亲的牌路,这也不得不令她佩服。

做娘的啊,子女多数是冤家!

到底是赢不过儿子。

米瑷原本输得­精­光,可浠如一把就翻了本还赢了些。

何诣雪黑着脸­色­把麻将牌往前一推:“不玩了,吃饭!”

很多时候啊,这上了年纪的婆婆要是耍起蛮横来,也真不含糊。

浠如拉着米瑷回他的房间,“帮我选一套衣服。”

“啊,好。”米瑷随着老公上楼,穆老太太看着,本想追问浠澈相亲的事,倒是没拦下人来。

俩人进了屋,米瑷把门一关,反身将浠如压到了门板上。

浠如却是顺从,没有半点反抗,嘴角泛起坏笑,大手揽了她的细腰,“亲爱的,你现在越来越有时间观念了,知道饭前活动一下,对身体好。”

“你胡想什么,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看。”

浠如笑空扩大,双手沿着她的裙摆下移,“光看可满足不了我……”

卷三_第227章

米瑷用力的拍开他的手,浠如吃痛地缩回。

“老婆,你怎么有暴力倾向了。”

“还能比你更暴力?”米瑷鄙视他,之前脚上的伤,现在走路还疼呢。

浠如捧了她的脸亲了又亲,然后弯腰抱起她双双坐到沙发时里,直接将米瑷放到膝盖上,“说吧,让老公看哪?”

“是这个,”米瑷拧了小眉毛,打开包包,将里面的文件袋打开。

“这些都是婆婆在管,现在公公把这些落到我名下,等于罢了婆婆的权,何况婆婆本来就不待见我,这会给我这些,简直是让婆媳关系恶化的导火索。”

“原来是为这个苦恼。”浠如扫了一眼,就放到一边,俊脸上没有意外,更没有担忧,双手圈了她的腰,深眸深深地看着她。

“浠如,你倒是给我拿个主意啊。”米瑷动了动,总觉得这样姿势说话,严肃不起来。

一动还蹭燃了她的火,深不见底的眼神里燃起簇簇火苗。

“爸的意思很明显,让你接妈的权,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你什么也不用想,接受就行了。”

“可是,我怎么能。”

“你有资格接手一切穆家的产业。先不说你生下穆家的孙子,孙女,你还是我的妻子。”浠如严肃了一句话,手指头就开始勾向她的衣领,然后,不怀好意地眼神向里头瞄了一眼。

雪白的丰盈只一眼,也让人动感热血沸腾。

只是浠如却没再继续,陡然起身,拉了她就要下楼。

“怎么这么急?”米瑷跟在后面,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早点吃完,好回家。”

“你呀!”米瑷明白过来,真想拉他捶打一顿。

小俩口下楼,客厅里又闹起来。

米瑷和浠如一下楼就看到穆老太太,婆婆和公公都围站在沙发边,看着什么。

等他俩走过去,发现,敬安和敬怡两人为抢一块蛋糕两孩子不声不响地互掐起来。

敬轩抱着肩膀站在一旁,老师一样的口吻。“为了一块蛋糕抢打起来,你们俩还真不丢人,都爱吃蛋糕也不是错,但是就不能看在姐妹的情份上,把唯一的一块蛋糕让给哥哥我吃吗?”

“小混球一边玩去!”浠如一手按到儿子的脑门上,这都什么逻辑。

米瑷急忙上前,把两个孩子拿着的蛋糕掰开,一人一半,一手一块,战争顿时停止了。

敬怡拿着蛋糕走开了,敬安呢,吃了一口,发现太甜了,反倒嘟着嘴吐出来。

这孩子向来不喜太甜的,憨态地样子反把旁观的三人都看乐了。

公公大人更是直接抱敬安抱起来,高高的举起来,“我宝贝孙女不爱吃甜食,这点啊,像爷爷,走,爷爷带你去拿些别的好吃的。”

说着就把敬安抱走了,小家伙知道是逗着她玩,每当举高就乐得合不上嘴,任谁看了都喜欢得不得了。

“别举这么高,看摔着。”何诣雪看在眼里,是急在心上,怎么看都觉得提心吊胆的。

何诣雪追在老公身后也往小偏厅里走了。

浠澈过去教育敬轩,这儿子不管思想都扭曲了。

客厅里就剩下穆老太太,还有正走进门的浠澈。

浠澈穿了一身的红­色­夹克,手里还抱着红­色­的头盔,乍一看啊,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朝气蓬勃的。

“大嫂,我好想你啊。”浠澈看到米瑷一袭白裙,站在那里静若处子的样子,直接伸开双臂就要抱抱。

倒是穆老太太眼疾手快,一把将米瑷拉开,然后拿着拐棍将他支开在半米距离。

“­奶­­奶­,您小时候也是在国外长大的,怎么也这么保守啊。”浠澈半慵懒半撒娇地表示遗憾。

“你啊,最好多抽空管管你的闺女……”千万别像她妈一样,就爱抢东西。

米瑷看了不由暗笑。一物降一物。

“孙子媳­妇­,你跟我来,老太太有话说。”

佛堂前,老太太停了脚步,“让你给浠澈相亲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这个,­奶­­奶­,我最近没有时间,”米瑷惭愧,她几乎把相亲的事给忘记了。

“那你就尽快安排吧。约好浠澈的时间,然后我通知那边的姑娘。”

“好的,­奶­­奶­。”

老太太又看了她一眼,几次都张开了口,可是最后什么也没说。

浠澈抱着敬怡走过来,“大嫂,什么情况啊?”

米瑷回过头,看着他怀里的敬怡,眉心又皱起来,“没妈的孩子不行啊。”

“大嫂把敬怡带回去养吧。你养着她,我放心。”

米瑷摇头,“孩子还是得跟着父母才行。”

“你认为我那些情人能教育好敬怡?”

米瑷直接摇头。

“那不就结了。”

“所以啊,大嫂不能放任你继续这样下去,”米瑷说着还拉了浠澈的袖子。

浠澈为之一愣。

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大嫂,你下句想说啥?”

“相亲,一定要相亲。”

这句话如同兴奋了浠澈,他步步向她面前移来,视线落在她蜜雪的肌肤上,“嫂嫂,你要真是不放心我,不如让我搬到瑷苑,由我亲自照顾我和孩子,最合适不过了。”

“这怎么可以!”米瑷被他的话吓得几乎炸毛了。

“当然不可以。”浠如的声音从一侧传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看到米瑷跟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二弟站在一起,他就五内燃烧,醋意大发,不能直视。

一把接过米瑷,显显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更是霸道地将她搂入怀里,“你最近一定是皮痒了吧。”小时候,他们哥俩可是没少打架。

虽然出生差了几分钟,浠澈每次都被浠澈教训。

久而久之形成了惧意。

“大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们一家四口,可我还是孤家寡人。沾沾你们的幸福也不行啊。”浠澈说得一脸委屈。

“你也可以三口团圆啊,据我所知,你不是把商业街的店面给你前妻了么,你只要一句话,不就可以重新踏入围城,过圆满日子了。”

“行了,行了,浠澈,你明天下午的时间给我空出来。”米瑷怕他们又吵起来,直接抱起敬怡,又拉了浠如往饭厅走。

今天公公大人很高兴,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印堂发红已经有了些醉意。

当着全家人的面,他说出要把何诣雪手里的几家工厂全都交给米瑷。

何诣雪闻听,当场拍了桌子,指着米瑷的鼻子,“米瑷啊米瑷,我真是没想到,你如此居心叵测!位置还没坐稳就想罢我的权,你和你妹妹……”

卷三_第228章

“米瑷,我真是小瞧你了!”

餐厅气氛瞬间凝固。

但这屋子的人,没有谁会比米瑷更来得尴尬。

浠如爸瞪了自己老婆一眼,转而,温和地看着米瑷:“你婆婆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生来就是争强好胜的­性­格,说话向来刻薄。”

穆老太太:“……”

“你说什么?我刻薄,儿媳­妇­都要踩到我的头上了,我说一句难道就刻薄了!”何诣雪怒目瞪向老公,然后再冷眼扫向米瑷。

“这件事是我的决定,米瑷做为咱们家的媳­妇­,你就该多教她接管家里的生意。”

何诣雪越听越气,直接拉开腿上的餐巾甩到了桌子上,整个人都站起来,“那我呢?你这么着急把我架空,难道是外面有什么相好的急着要给她让位?”

“咳,诣雪啊,你真说越离谱了。”穆老太太听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说,米瑷这个儿媳­妇­我是很满意的。至于你,你这些年把工厂经营得怎么样,你自己心知肚明,别说你没赚到钱,就是赚到了,家里也不缺那向个钱,你还是多修身养­性­,闲了做做慈善就够了。”

“米瑷,你明天就去接手工厂。”

“……”米瑷扯了扯­唇­角,有些为难,其实她的专业是医生,做生意她没自信能比婆婆强。

桌子下,穆浠如的手,搭在了她的腿上,来回抚摸了一阵,她的脸,渐渐烧起来。

何诣雪还瞪着浠如爸的时候,一直吃饭,雷打不动的浠澈没事人一样地,给米瑷夹菜:“嫂嫂,多吃点!”

“这些都是咱们家菜园种的有机蔬菜,绿­色­食品,天然无农药。”

米瑷冲着他点头,“谢谢……小叔。”

穆老太太这时,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米瑷碗里,落筷时,还不忘看一眼怒目的儿媳­妇­,“敬轩妈,你太瘦了,得补补。”

米瑷急忙把碗送过去,“谢谢­奶­­奶­。”

浠如就坐在米瑷身边,他的手在米瑷的大腿上,一直没挪开,目光扫视全桌时,总是透着不容忽视的­精­光,这也令米瑷原本紧张的心情,逐渐安顺下来。

晚饭接近尾声时,何诣雪抬头,对米瑷冷冷道:“米瑷,你跟我来。”

穆浠澈急忙放下碗,一把拉着米瑷手腕,妩媚地笑了笑:“嫂嫂,你刚才说让我把明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是为何呀?”

浠如扫了一眼弟弟那谄媚地样子,伸手打开他的手,浠澈早就看到飞快缩手,他的手就打到了米瑷的手背上,发现了一声脆响。

他没好气地对着弟弟,“让你空出来就空出来,至于什么事明天下午你自然就知道了。”说话间,米瑷一直看着婆婆,可是浠如以身体挡了她的视线,然后直接拿了西装外套,穿起来,“爸爸,我和米瑷还有个应酬,时间不够,就先走了。”

“如如,”米瑷轻掐了掐他的手,婆婆那里还想找她训话呢。

“啊,对,你们有事就先回去吧。”转过身对着还在吃东西的敬轩,“穆敬轩大人们都走了,你是要住在爷爷家里?”

敬轩一听,急忙从椅子里跳下来,“不住了,我今晚起,得跟妹妹住一起了。”这是浠如的决定,想让他学着照顾妹妹。

小家伙跑到客厅里拿外套,穆老太太更是起身给小敬安穿衣服,一家人都动起来,把个何诣雪给晒起来了。

她气得七窍生烟。

“婆婆……我……”

换做往日,米瑷一定会安静地听婆婆训话,但今天,她和婆婆之前都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再做决定。

她的理想是治病救人解除痛苦。

“我上楼带着敬怡玩一会。”作为行动派的穆家老二,退开椅子,放下筷子,从保姆手里抱过女儿,就往要楼上去了。

浠如爸爸这时也起身退开,转身要进客厅里看看新闻啥的。

何诣雪气得跺脚,正要发作,就见老太太回过身,神­色­复杂地对她说:“你跟我去房间,我有话问你。”

“妈,您老怎么也向着她说话。”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出乎她的预料。

何诣雪跟穆老太太进了房间,两人在沙发坐下,面对着面,却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挑起话题。

过了良久,老太太叹了口气:“全家人都向着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区区几家工厂,你就是给她又怎么样,你也是大家出身,怎么小家子气起来。”

“妈,您之前不是说她跟浠如的八字不合吗,她是不祥的人,难道你真的要看到浠如……”

“呸,谁也不许咒我孙子。”老太太不等她说完,就呸了一口。

“妈,浠如可是我儿子,我能不疼他?”

穆老太太拉过媳­妇­的手,感叹地说:“你难道看不出来,浠如有多爱她吗,你现在跳出来反对,只会让你们呣子反目。”

“我担心啊。我担心也有错。”

“唉,都是命啊,你有没有好好想一想,浠如为了米瑷这丫头,把毒都戒掉了,那是怎么样的深爱和坚定啊。行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浠如这辈子离不开敬轩妈了。你跟我做为浠如的亲人,只能维护,不能拆散,令浠如不幸啊。”

“木已成舟!”老太太觉得,“再多计较也没用,况且,米瑷生下了穆家的未来继承人。”

想到宝贝孙子敬轩,何诣雪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这孩子虽然淘气,在她的貂皮大衣上拉过臭臭,还撬掉她最爱皮鞋的钻石,可是,血浓于水,这孩子的样子,跟小时的浠如浠澈如出一辙。

是穆家的种,是穆家的根啊。

要是伤了孙子的心,她怎么能好过。

穆老太太语重心长地叮咛:“诣雪,你嫁进穆家这么多年,为穆家生下两个男孩,你的功劳不少,这些年你为了穆家也­操­了不少心,其实我儿说得没错,你休息一下未尝不是好事,多做些慈善,才是身为穆家女主人该做的。否则会成为穆家敌人你也不想吧。”。

可是她还是担心米瑷会向她妹妹,別有用心。

卷三_第229章

穆浠如搂着米瑷从穆家院子里出来,后座里,敬轩拿着玩具把敬安逗得呵呵笑个不信。

浠如看一眼身旁的米瑷,她在低头看文件里的工厂资料。

“明天下午什么事?”

“嗯?”米瑷看得太专注,一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浠如一个急刹,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不喜欢你们俩走得太近。”

米瑷这才抬起头,看到浠如的脸­色­,知道他又吃味了。

“我约浠澈喝咖啡。”这是事实啊,米瑷如实回答。

“为什么?难道你老公不能陪你喝?”

“嗤——”米瑷忍不住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穆浠如等会,从烟盒里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如如,在我的印象里,你很自信的,连蒋昕蔚都让你给算计了,怎么对你弟弟就……”

浠如正要点燃,听了她的话,又把烟从嘴里拿出来,“我们是双胞胎,不仅模样,就连身家也差不多。”

“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我又不是图身家。”米瑷把视线重新敛起,不看他。

“对不起。”浠如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抽了口,吐出烟圈,烟夹在了手指间:“浠澈的­性­格里有的东西,我没有,所以时常会担心。”

“担心什么?你认为我是那么容易变心的人?”

“是,我有时看到你们在一起,你也挺开心的。”

“那是我把他当成你了?”米瑷委屈。

“我就是怕这个。”他突然把烟掐了,然后甩出窗外,猛踩油门。

小心眼。米瑷在心里嘀咕一句,“浠澈有些玩世不恭,但是,你的腹黑他是学也学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认错。”

“我腹黑……”浠如抬头,眯眼看米瑷,他的腹黑对她是独一无二的。否则对不起她的认知。

“是的,你的腹黑他学不会,我也不会认错,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浠如紧扭双­唇­,最终没再出声。

快到了家时,米瑷将文件袋收好,并没看他,“­奶­­奶­让我做媒,明天下午安排老二相亲。”

“相亲?”

“不然呢。”

米瑷瞪向他。

“那我就放心了。”

“我最不喜欢就是乱猜忌的男人。对自己弟弟和老婆也夹枪带­棒­的。”

“不夹枪带­棒­的,你后半生幸福谁负责。”他一个转弯将车子驶进了院子。

米瑷小脸腾地通红,下意识地看一眼后座的儿女,俩孩子还在玩,没理会他们这才略放心,动了动口型,你这流氓。

浠如看了她,扬­唇­笑了,手机在这时响起来。

米瑷觉得这个时间段,定是有应酬。

抱着敬安拉着敬轩,将浠如甩到了后头。

等她在玄关脱鞋子时,浠如走进来,从身后搂了好的腰,语气异常的温柔,“老婆,我要出去一下。”

“要是喝酒了,就别开车了。”

“我让明助理接我。”

米瑷也没回头,也没回话。

浠如的大手却没松开,“等我回来。”

“想得美!”

米瑷抱着敬安要走,浠如的吻落下来,亲了她的脸夹,之后又抚了女儿稀疏的发心。

“妈咪,老爸这么晚出去,你不担心?”敬轩进屋就从冰箱里摸出一只冰淇淋,两条小腿往沙发上一盘,小大人一样地说起来。

敬安还小不能吃,只眼粑粑地看着哥哥,舔得香甜。

“别吃了,快点洗澡,睡觉。”米瑷一边催促。看着女儿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的样子实在有趣。

“行了,你都不急,我急也没用。”然后拉了安安的小手,“妹妹,跟哥回房间睡觉了,但是,你不能尿床啊。”

吴妈过来要带孩子上楼,米瑷上前阻止了,自己亲自看着孩子洗澡,睡觉。

回到自己房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米瑷看了眼时钟,十点钟。

进浴室里洗澡,然后看了会电视,睡觉。

睡了不知道多久,隐约间有红酒的香气传来。

身边的位置陷下去,浠如的呼吸传来,米瑷睁开眼,“老公,你回来了。”

“嗯。”浠如躺在她身边,向来­祼­睡的他,早已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伸过手臂轻轻地拥住她。

米瑷觉得今晚的浠如很温柔,抱着她的动作深情,眼神也专注。

“穆浠如,你是不是……喝美了,当真是饱暖思……”

在她猝不及防之际,他火热的吻已经压了下来,包围了她。

“唔唔……”

浠如拽过她,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身体也随之压上,米瑷晕眩的大脑适应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

还想说话,浠如已趁机把舌伸进来,他的吻很急切也有些粗鲁,霸道地含住她的­唇­舌,米瑷的舌根传来一阵痛楚。

这才是真正的穆浠如,刚才的温柔不过是他的伪装,仅仅是为了让她不设防。

“啊……”米瑷上身绷直,因为­干­涩的进入而疼得拧起眉头,仰着下巴大口地呼吸。

“不许退!”他的手背青筋突起,力道似要把她的腰折断一般,语调是强硬的命令。

今天的浠如还真是奇怪,好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还是未来要发生什么事,令他急需占有。

强劲的行为令她疼痛,他紧压着她,语气似诱哄,“很快就好。”之后就放缓了两下,之后逐渐加快,随着泛起的润泽减轻了她的痛感。

整个套房里,急切地喘息声笼罩着……

翌日,米瑷醒来时,浠如还在,他半靠在床头边,双手环着肩膀,若有所思,以至于她醒来他都没有发觉。

“你今天不上班?”

“嗯?”浠如看向她,之后点点头。

“怎么,要出差吗?”米瑷坐起身来,拢了凌乱地长发看着他。

浠如点头,“是会离开一阵子。”

“哦,去哪里?公司有事?”

穆浠如低头注视了她几秒,吐出一句:“是有些事,不是公司,是些私事。”

穆浠如低头注视了她几秒,吐出一句:“是有些事,不是公司,是些私事。”

私事?“私事吗?”米瑷不知道他有什么私事,好像还是不能对她说的私事。

“嗯。乖乖等着我回来。”

“不是跟女人有关吧。穆浠如你要是敢做出格的事,我……我就。”

浠如猛地弯下头噙住她的­唇­,熟悉的男­性­味道袭来,米瑷大脑嗡地一声,难道被她说中了。

卷三_第230章

“浠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她挣扎得幅度越大,他越动情,撬开她的牙关,薄而有力的­唇­压着她的,探入的舌在她的口腔里攻池掠地,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酥麻的感官刺激令她短暂迷失了自我,双手本能抓住他的头发……

穆浠如拉着行李箱走了。

米瑷的心似乎也跟着去了。

从他走出瑷苑,她的心就悬浮起来,不着根迹。

下午安排了浠澈的相亲活动。

米瑷到时,浠澈都已经恭候多时了。

­奶­­奶­派来的姑娘还没到。

米瑷穿一件绿­色­的风衣走过去。

浠澈殷勤地拉开了椅子,“瑷瑷,你今天好漂亮。”

“叫我大嫂。”没人时他惯会叫她小名。

米瑷瞪他一眼,坐下来之后,点了杯咖啡。

浠澈一身深咖­色­西装,得体的剪裁更显露出他的英俊帅气,一对桃花眼顾盼流转间俏皮地招人爱。

“浠澈,你一会要见的是这位姑娘,家世学历都不错。”米瑷开门见山地拿出­奶­­奶­给我照片。

浠澈扫了一眼,俊颜当即变­色­。

“大嫂你找我来是相亲的?”

“没错,你既然跟我妹妹不可能了,就早点找个好姑娘,也算了却了­奶­­奶­和婆婆的一桩心事。”米瑷抿了口咖啡,不时的看下腕表,浠如走了三个小时了,现在是不是该到目的地了呢。直到走,他只说是办些私事,处理好了就回家跟她过日子。她猜不透是什么私事,心里莫名的不安。

“是­奶­­奶­让你来的。”

“不是,是我的主意。”

“是吗。”浠澈的脸­色­更难看了,看她时,甚至还透了些邪恶。

米瑷怕他犯混,回头就看到一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走过来。

一眼就认出是照片里的姑娘。

“她来了,你表现好一点。”

浠澈也放眼望过去,夹了根香烟在嘴里,“放心吧。”米瑷因他嘴角斜着的烟卷多看了他两眼。

“请问,您是李小姐吗?”

姑娘目光先触及到座位里的浠澈,一脸的含笑,“我是,您是穆太太吧。”

“是的,这位是我小叔,穆浠澈,”米瑷请姑娘坐下,回头瞪了眼稳坐大爷似的浠澈。

“李小姐是吧。你好。”浠澈伸出手,这算是客气的。

被他这花花眼神一打量,李小姐顿时红了脸颊。

“李小姐,想喝点什么?”

“果汁吧。”她话一出,浠澈的冷笑声也传出来,“果汁!”

“王小姐,你只喝果汁,还真是乖啊。”

“浠澈,是李小姐。”米瑷一看他又来了犯混的趋势,急忙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浠澈深眸看向米瑷,“李小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穆先生请问。”

“你介意未来老公心里爱着别人不?”

“呃……”李小姐脸­色­瞬间难堪起来,求救地看向米瑷。

“我爱上我大嫂已经很多年了。”浠澈歪着身子,抽一口香烟后喷出一个烟圈,直把李小姐呛得脸­色­煞白。

“你要是不介意,我继续爱着我大嫂,我可以考虑娶你做二房。”

“浠澈,你是不是喝醉了,胡说什么疯话呢。”米瑷的脸青一块紫一块,怎么也想不到他能当着外人说这些话。

“你,你们叔嫂乱­仑­?”李小姐激动地跳起来。看了米瑷又看了浠澈。

米瑷也站起来,“李小姐,你别误会,事情不是那样的。浠澈他一向……”

“对不起,我先失陪了。”李姑娘受刺激地拿了包逃也似的飞奔。

“李小姐,李小姐……”米瑷再拦也是无济于事了。

郁闷地看向一脸坏笑地穆浠澈,“你这个小混蛋,你胡言乱语的,害我没法跟­奶­­奶­交代了。”

浠澈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逐渐深邃,“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又怎么娶别人?­奶­­奶­可真会找媒人!”

“穆浠澈,你怎么能喜欢我呢,你不可以喜欢我。我是你大嫂!”

“谁规定不可以喜欢?我早就喜欢了,怎么样,比大哥喜欢你还要早,难道我错了?”

米瑷从来没在他眼里看过严肃,眉毛也揪起来,“你之前娶过米珈,怎么说不能,你们不是孩子都生了。”

“那是当她是替身。”

“你混账。”米瑷抓了包包就走。

浠澈坐看了她气乎乎地走出去,才快步追出去。

拉着米瑷坐入自己的车子里。

“老二,你到底想怎么样?”米瑷真是受够了。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看也不看她一眼,“我的心,我自己改变不了。”

“我心里喜欢着别人,你们硬是让我相亲,娶妻,你们觉得这样子对那个女人就公平吗?”

“浠澈啊,我爱你哥哥,我们相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这样执着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

“那我又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一天中会有无数次想起你,只要看到你和大哥在一起,我就受不了,我根本没办法再去爱上别的人。”

他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两只手用力的捶了方向盘。

“浠澈,我其实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不了解我。长久以来,我除了学校,实验室,医院,病人,我什么都不懂,别的什么都不会。我是个极其无趣不解风情的女人。”

“你大哥时常说我是木头、傻瓜、笨蛋的……”

穆浠澈把手撑在额角,调息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米瑷看着面前英俊的脸,等待他的下文,小心的呼吸。

“我羡慕大哥,又恨大哥。”

“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瑷瑷,我只问你一句话。”

“什么?”他一严肃,米瑷就紧张。甚至有些怕这个小叔子。

他解开安全带,靠近她面前,“如果,没有大哥,你会不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现在想。”

“这…”米瑷无语望天,“论外表的话,我会。”

“内心呢?我可比大哥善良,而且,我不会对你用什么计策,我会正大光明的追求你。”

“浠澈,你也知道我之前经历过很多事,以我那时的心情,我是不会喜欢一个纨绔子弟的。”现在看来,浠如真的抓了她的命门。

“你是说,当初我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会输,输给蒋昕蔚?”浠澈突然像是受了打击地喃喃道。

“浠澈,我是你的大嫂,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该像个男人一样微笑着承受,接受,原谅,宽恕。”

卷三_第231章

三个月后。

穆浠如出国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在此其间,米瑷没有接到与他有关的任何电话或是消息。

然而日子仍旧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深秋已过,隆冬到来,很快就到了圣诞节。

整整一个下午,她才将家里的圣诞树装扮好,将浓香的­奶­茶捧在掌心里,温暖随着肌肤输入到身体里,可是她的心,却亦如这寒冷的季节,­阴­霾遍布。

隔着客厅里的落地窗,远远的,她看到妹妹米珈接回了儿子敬轩。

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三个月,浠如凭空消失;而妹妹呢,做生意失败,被骗子骗走了所有的积蓄,她自杀未遂,被浠澈所救,从那以后,米瑷一直悉心照顾这个妹妹,人在绝望之时,反能看透许多事。

从医院出来,便搬入了米瑷的家,每天帮忙米瑷打理工厂的事务,闲来还帮她接送孩子。

珈珈能有所改变,这让她的心很是安慰。

“姐,我们回来了。”米珈一面放下书包,一面看着窗前纤细寂寥的身影,心里暗暗叹息埋怨,不知道姐夫究竟在做什么,为何音讯全无呢。

米珈清脆地声音传过来,下一瞬间,米瑷的后腰便被一双小手抱住。

“妈咪,你是不是又在想爸爸了。”

米瑷回过头,看到的是儿子白皙稚­嫩­地小脸,乌黑的大眼,清秀的眉峰,样样都像极了他的爸爸。

“儿子,今天上学累不累?老师讲的内容都学会没有?”米瑷轻轻地抚摸了儿子的脸,因此想到穆浠如心里是冰凉冰凉的。

敬轩拧紧了小眉毛,乌黑的眼珠转了转,“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了,你想爸爸了。”敬轩看不了妈妈佯装开心的样子,连外套也没脱就跑过去往沙发上一坐,抓起电话就往穆家大宅打去。

才按了两个号码,米瑷伸手将电话挂断了。

“不要打。”

“妈,我问问­奶­­奶­爸爸去哪了。”

米瑷坐在沙发里,粉­色­的­唇­瓣微微钩起,却没有慧心的笑意流露出来,“你爸爸没有消息,就是不想我们知道他的消息,你再问也没有用的。”

“可是,我……我不想看到妈妈不开心。”敬轩抿紧了小嘴,委屈地快要掉下泪来。

米珈将敬轩手里的电话放回去,愤愤不平地看向米瑷,“姐,姐夫这么做真是太过份了,我想不通,他有什么事,非要隐瞒你。”

米瑷再次绽开浅笑,笑容更加的凄凉,“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想来是跟某个女人有关系。”否则她想不通,想不通,就算是病入膏肓,他也不该音讯全无。

过去,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爱情紧密得没有缝隙。

可是经过这漫长如年的九十天分离,她越来越多的反问自己,自己在他心里到底占有多少的份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故意躲避,让她在热血沸腾的爱情里冷静下来。

她不得不把对他的爱也全部冷却下来,她真要好好的想想。

“姐……”

米珈的注视,让她回过神来,“晚饭已经好了,快洗洗手吃饭吧。”她说完,已经站起身来往厨房去了。

“男人为什么都是这幅德­性­,难道都是喜新厌旧?有了新欢忘记旧爱?”米珈恨恨地念叨着,身边的敬轩把手放到了下巴上,“据我观察,我爸爸很爱我妈咪啊。”眼珠子转了转,“否则,我和妹妹的存在又怎么解释呢?”

“快去洗手去,你小不点懂什么是爱情。”

“小姨你就懂吗?那为什么还拿不下我叔叔。”

“你这个小鬼头,还管起小姨的事来了。”米珈扬手做了个打他的姿势,敬轩吐了吐舌头,屁颠颠在跑开了。

米珈也起身往卫生间走,关闭房门的时候,急忙掏出手机。

手机里响了几声,就传来了穆浠澈的声音。

“什么事?”

米珈轻咳一声,虽然是通话,一双杏眼也已瞪圆了,“我问你,姐夫到底去哪进而了?”若从浠澈这里论起,她该叫一声大伯,可现在,她只是米瑷的妹妹,穆浠如的小姨子。

“……”电话里清晰地传来浠澈的呼吸声,似轻叹,又似加杂了些许无奈。

“你们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要隐瞒我姐?你们穆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到桌面上来谈吗?还是说你们觉得我姐太好欺负了?”米珈是个急脾气,从前在浠澈面前装姐姐的温柔,现在都离婚了,她也无所顾及地暴露本­性­了,如果穆浠澈站在她面前,她都想拍桌子了。

“我也在找大哥。所以,你问我没有用。”

“鬼才相信你不知情,你最好帮我转告你大哥,如果他再不出现,再拖个一年半载的,我姐的心可就全凉了。到时,他就是回来,也挽不回我姐的心了。”

啪。

电话被米珈先挂断了。

接下来就是气得坐在马桶上运气。

“珈珈,你在里面吗?吃饭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米瑷过来敲门。

米珈才把手机收好,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姐,我便秘了,嘿嘿。”

“是吗,我给你榨个香蕉­奶­去。”米珈能认她这个姐姐,浠如虽然不在,可是有珈珈陪在身边,让她安慰不少。

也更珍惜这难得的姐妹情。

“姐,你别忙活了,我自己冲杯蜂蜜就行了。”米珈搂着米瑷的胳膊,虽然她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也不再年轻了,可是在姐姐身边,特别是像这样挽住姐姐的胳膊,都令她想到了她们小时候,那个时候,她们天真懵懂,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不知道姐姐定下娃娃亲,不知道对昕蔚哥的感觉是爱慕,不知道嫉妒和复杂的情感。她黏在姐姐身边,有的是纯粹的姐妹情。

“好吧,那我明天早起再榨给你喝。”

“好。”米珈看着姐姐强颜欢笑的小脸,越发消瘦了。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她吸了吸鼻子,差点滚出泪来。

从前她的­性­格可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自从深爱的人最终没有选择她,自从婚姻被当成了儿戏,自从生下敬怡,自从生意失败,她想要结束一生之后,她变得容易感动,明白了什么是亲情,懂得了珍惜,感恩。

敬安由保姆抱着放到了地上,小丫头每天都喜滋滋、乐呵呵的,自由快的成长着,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妈妈独处的时间为何越来越多了。

“妈妈。”小丫头张着双臂,一步步向米瑷走过来,脚下的步伐还不太稳,整个人晃晃荡荡的,还未长出牙齿的小嘴乐得合不拢,长长的口水从嘴巴里挂下来,样子十分的可爱。

米瑷的心情就算再低落,可是看到女儿,所有的愁绪也都暂时消散清空了。

“妈妈在这。”米瑷站在原地,等着小女儿跑过来,眼看着孩子走过来,再将孩子抱起来,娘俩一准要笑倒在沙发里一回的。

“还好有敬安。”米珈轻叹一声,原本姐夫一声不吭的走了,又赶上米瑷送还安安给徐医生。她心里的苦啊,多亏了还有这么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儿来调节。

姐俩带着俩孩子坐到餐桌前,米珈的手机就响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是浠澈,直接挂断了。

“是谁啊?怎么不接?”米瑷把菜夹到安安的碗里,看向妹妹。

“是……无聊的人。”米珈嘟囔一声,夹菜给敬轩,米瑷的规矩是,无论多大的孩子,都要学着自己动手吃饭。

紧接着,手机又响起来。

米珈又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犹豫,莫不是浠澈要告诉她姐夫的去向?

“姐,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米瑷点点头,又看着俩孩子吃饭。

米珈走到客厅里,按下了接听键,“什么事?”他们俩通话,什么事都成了开场白了。

“大嫂她,最近怎么样?”

“哼!还能怎么样,我姐她越来越想明白了,你们男人啊,都是靠不住。”

“大哥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什么原因告不得人?”

“好好照顾大嫂。”

“我会的,这不用你说。”米珈说着就要挂掉。

“你过得还好吗?”

米珈的手紧了紧,随即很快地放轻松,用她一贯的口气,“我活得好好的,多谢穆少的关心。今后,没有姐夫的消息,就不要打电话来。”

­干­脆地挂断电话,才一转身,就看到米瑷端着蜂蜜水走过来。

“姐……是,是浠澈,他向你问好。”

“嗯。”米瑷把蜂蜜水交给她手上,“快吃饭吧。”

一餐饭,米瑷吃得很少,还是没有浠如的消息,这一刻,她的心里开始怪他,怨他。

她甚至恍然大悟地发现,自己在他心里,是如此的不在意。

晚饭后,外面便飘起了雪花。

不大的雪片成群结伴的落下来,将院子里的草砰铺成了白­色­。

犹记得,那一晚,桂花树下,他还拉着她的手,诉说着爱恋。

转眼间,一切就成了空。

“姐,还不睡吗?”米珈推门进来,身上穿着粉红­色­毛绒睡衣,手里拿着牛­奶­。

米瑷接过牛­奶­,拉她坐到窗前的地垫上。

姐妹俩临窗而坐,气氛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珈珈,你跟二弟之间,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米珈忽闪着大眼避开了他的视线。

“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米珈咬了咬­唇­,“姐,我想过了,这世上的男人很多,不止他们穆家的男人好,我想我总有一天,能找到真正属于,爱我的男人。”

穆家的男人。

“是啊,姐姐相信,你会遇到生命中真正爱你的男人。”

“姐,如果浠如哥一直没消息,你有打算吗?”米珈拉了她的手,“姐姐,我气不过,不如咱们搬走吧。他这么不在意你的感受,咱们搬走,让他回来也找不到人。”

“搬走?”

“对,咱们出国去定居,把这里的一切还给他们穆家,只带走轩轩和安安,我们姐妹一起,无论到世界的任何角落,都可以很快乐的生活。好不好?”

米珈眼巴巴地看着米瑷。

米瑷也深看着妹妹,“等过完春节,我们全家迁到冰岛,在那定居可好不好?”

“冰岛?好哇,那里是全国个富饶的国度,听说那里的犯罪率极低,就连警察们都无案可查,是个友爱的国家,我喜欢。我们就去哪里。”

米瑷点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只是,我们走之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姐,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姐姐受欺负,受委屈了。”

米瑷伸了手臂抱住她,泛着涟漪地双眼,霁时涌出泪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她的泪也越流越多。

犹记得,他说:如果爱上你也算是一种错,我深信这会是生命中最美丽的错,我情愿错一辈子。

可若他们在一起当真是个错,她是他心里的可有可能,她不愿就此错一辈子。

德国的某医院里。

正值清晨。

他又是一夜未睡,天蒙蒙发亮,他仍在翻看着邮件里的照片。

里面有近三个月来,米瑷每天的生活照,有她接送孩子,有她在工厂加班,在她跟妹妹一起逛街,有她参加家长会时的照片。

可是,在这些照片中,他凝视最久的是一张,她穿着厚厚的外套,独自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凝神时的眼神,他从那双清澈的大眼里看到了哀伤、失望、甚至是落寞。

“好痛,好痛,好痛……”

床上的女子,第一万多次的在呻吟和痛楚中醒过来。

她­干­瘦的手在空气中不停地抓着。

浠如急忙合上电脑,快步来到床前握住女人的手。

渐渐的,女人安定下来。

他的大手抚上女子的额头,长期的化疗,她的头发全都掉光了,过去漂亮的外表已被今天的失去光彩所替代。

她清瘦得如同枯柴。

“浠如,浠如……”

“我在,我一直都在的。”

女人的眼睛未睁开,大滴的泪珠先一步滚出来。

“浠如,我就快要去另个世界去了。”

“不要胡思乱想,熬过这段时间,你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

“不。”女人缓缓的睁开眼,视线被泪水模糊,可他还是辩得出他英俊的脸。

“浠如,我是不是很丑。”

“没有,你还是儿时那么清秀漂亮。”

女人的眼神流盼,仿佛也回到了经年前天真的光影,“那个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是越美好的,越消失得快。”转眼间,他们即将天人永隔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浠如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她已经轻得没了重量。

“等我死后,希望你能以一个丈夫的身份,为我立碑。”……

卷三_第232章

“等我死后,希望你能以一个丈夫的身份,为我立碑。”

话音落地,浠如还来不及回答她,手掌心里那只­干­瘦的手便垂落下去。

“田蜜,田蜜——”随着她手指的下落,她的心跳也停止为零……

白雪皑皑,异国的墓园里。

穆浠如将一束白合花,放到了田蜜的墓碑前。

过去,她曾以身患绝症来求他……没想到,一别经年,她真的患了肝癌,短短的三个月便离开了人世。

她生前最大的愿意是在有生之年,能有此生最爱的男人陪着走过最后的岁月。

穆浠如满足了她这个心愿。

但是,令他在墓碑上以丈夫的身份……他却做不到。

吾妹,田蜜之墓。

是他能给她的答复。

今天的天气很冷,冰岛的雪下得很大,不知道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

几天前,我送走了我们的好朋友,好妹妹,祝福她在天堂可以过得好。

我最亲爱的瑷瑷,分别已经九十九天了,明天我即将返回到你身边,对你的思念从未停歇。

你呢?

乖乖的,等着我回来,爱你的老公。

特别在最后加了三个亲吻的红­唇­,浠如才将这最后一封邮件发出去。

之后,他关掉电脑,拿起外套,提起行李箱,往机场出发。

载着穆浠如的飞机飞走了,他揣着一颗火热的心回国。

而同一时间,载着米瑷的飞机降落在冰岛机场,与他不同的是,米瑷的心麻木如冰。正像这个冰与火的国度一样,冰山与火山并存。

到了首都雷克雅未克,并来接机的是米瑷的爸爸,米政瀚。

走出机场大厅的米瑷,看到米政瀚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敬轩拉了拉她的手,“妈妈,这个老头是谁啊?”

米珈蹲下身,手指割了下他的小鼻子,“不许叫老头子,他可是你的外公。”

“外公!”敬轩眨了眨眼,抬头看妈妈。

“他怎么会来?”爸爸对她的绝情,令米瑷早已不敢奢望父女之情。

米政瀚第一眼看到了米珈,满面的喜悦,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米瑷时,就­阴­霾遍布了。

“姐,爸爸在这里的医院工作已经三年了。”米珈拉了拉米瑷的手,“姐,之前,你们有误会,现在咱们一家团聚,什么误会都能解开的。”

米珈说着,又快步推着行李往米政瀚面前跑过去。

“爸爸,爸爸!”

米政瀚穿着件银灰­色­的长款的羽绒大衣,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眼睛上架着副水晶眼镜。

看到米珈,他自然是满心的欢喜。

一双手抱住女儿,久久不愿意松开,“让爸爸好好看看,珈珈,这些年苦了你。”

“爸,您又长多了白发。”

“爸爸老了。可是——她怎么来了。”

“爸,你别这样,米瑷姐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之前我做生意失败,曾经自杀过,要不是米瑷姐照顾我,鼓励我,我早就见不到爸爸了。”

“你说什么?你,快让爸爸看看?”

“没事了,”米珈把手抽回去,“爸,不管怎么说,姐姐也是你的亲生女儿,看在姐姐现在的处境,您就跟大姐和好吧。”

“和好!早就断绝关系了才是真的。”

“你去跟告诉她,让她自己去住宾馆,我家里容不下她这尊大佛。”米政瀚一甩手就要走。米珈一把拉住。

“爸爸,你要是不收留大姐,那我,我也不跟你回家!”

“你这孩子!你难道不知道,是她,把你生母害成什么样子了吗?”

米珈垂下脸,“其实,当初的车祸,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嫉妒姐姐跟昕蔚哥的婚事,也不会在她的水里加了安眠药。”

“闭嘴!那不是你的错。无论如何,我跟她没关系。”

米政瀚拉过米珈的行李,“我到车上等你。”

米珈看着父亲,又回头看了看姐姐,最后咬咬牙,把行李从父亲手里夺下来。

“您既然不认姐姐,那我也不跟你回家。”

“不回就不回!”

米政瀚大步流星地走出机场,连看也不看米瑷和两个孩子一眼。

如此的态度,也都在意料之中。

“我们先在宾馆住下,等明天再出去买一套房子。”

米珈长叹一声,“姐姐,对不起。”

“行了,你没抛下姐姐,姐就很开心了。”米瑷拉了米珈的手。

姐妹俩一起住进了机场附近的宾馆。

午餐和晚餐,米瑷都吃得极少。

她只道自己不习惯当地的饮食,米珈却知道她的心里该有多苦。

可恨姐夫……啊不,穆浠如这个大坏蛋,枉姐姐爱他一场,付出一场,他就是这么回报姐姐的,她米珈发誓,总有一天要当面打他一记耳光为姐姐出气。

敬轩敬安这俩孩子的适应能力只能四个字形容,随遇而安。

无论天气如何,当地的饮食文化如何,俩熊孩子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半点不适应。

这也到省了米瑷不少心。

“姐,既然决定了重新开始,就开心点,嗯——”

米瑷喝一口咖啡,再喝一口,异常的沉默。

米珈夺过她手里的咖啡杯,“姐,今天累了一天,一会好好的泡个澡,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是崭新的一天。”

“你要是一直这么消沉,敬轩和安安也长大了,对他们的成长不利的。”

米瑷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出去吧,只是晚上若是不回来,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好。”米珈犹豫了一会,站起来,她们到底是血脉相连,她对自己的心思也是了如直掌,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好还是知道她得过去看望父亲。

穆浠如的飞机在零点降落首都机场。

穆浠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

在出机口看到大哥的瞬间,他全身的血都倒流了。

几大步冲上前,不由分说就是一拳头砸过去。

穆浠如胸前莫名其妙的中了他一拳头,全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穆浠澈,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穆浠如啊,我看是你疯了。你说,这么久,你到底去哪里陪什么野女人了?”此刻的浠澈就像烧红了的烙铁,恨不能在他身上烙几个洞。

“我去哪,一定要告诉你吗?”穆浠如无所谓地看着弟弟,桀骜地眼神里带了些男人的痞气。

穆浠澈都哭笑不得了。

他歪着头冷笑了好几声,“你走了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老婆呢?我大嫂呢?你总该告诉她去向吧,你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能不让人误会你在外面养了小吗?”

“胡说八道!”穆浠如懒得跟他胡扯,他是走了三个月,可每天给米瑷发至少三封邮件,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行踪,还误会养小更是无稽之谈。

卷三_第233章

米珈来到父亲家里。

米政瀚出来迎米珈的同时,还有一位陌生的男人从家里走出来。

“宝贝,女儿快进来,外面冷。”米政瀚拉着女儿的手。

米珈的目光却锁定在刚刚走出去的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爸爸,这人是谁?”

“呵呵。”米政瀚冷笑一声,“是黑客。”

“黑客!”米珈瞪大了眼,“爸爸怎么跟黑客有来往?”

他神秘一笑,“进家再说。”

“我的宝贝女儿,知道你今天回来,爸爸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菜,快来尝尝。”

“啊,好。”米珈到底还是闻到了糖醋鱼的香味。

米政瀚一个人住独幛别墅,屋子虽然宽敞,但到底是显得空荡荡的透着寂寥。

“爸,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唉。爸爸过得不错,这里的人都很友善。只是,你不在,爸爸时常会感到孤独。”米政瀚亲自给米珈剔去鱼骨,将细­嫩­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米珈吃了一口,心里酸楚,如此情景,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宝贝,别哭,爸爸,都是爸爸不好,如果当初带你一起过来,你也不至于有今天……”米珈坐牢是他心里的刺啊。

“要怪都怪米瑷。”

“不,不怪姐姐,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为了蒋昕蔚,一生中能为喜欢的男人做事,哪怕是利用,她也不后悔。

“我不后悔。”

“珈珈,你放心,谁害你到今天的地步,爸爸一定会让她加倍还回来。”

米珈脸上挂着泪,看到父亲眼里的恨意,手里的筷子掉落到桌案上,心惊胆战地站起来,“爸爸,你要做什么?”

米政瀚冷笑一声,眼中有杀伐过后的快意掠过。

“珈珈,你不是想知道刚才那黑客帮爸爸做了什么吗。你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米珈被也拉到了楼上书房的电脑前。

打开邮箱,一封又一封的邮件跳出来。

米珈不妥地打开第一封。

亲爱的老婆大人,我今天在医院里见到了田蜜,她变了很多,没有了从前的娇横无礼,有的是无尽的痛苦。

医生说,她最多活两个月,而她的愿望是能死在我怀里。

我最最亲爱的瑷瑷,你看到这一定会生我的气吧。

我明白,你气,也是因爱对我的爱。

原谅我,向你请两个月的假,来日你对我有多少的埋怨,请一样样的记在本子上,等我回去,用我的下半生来还。

老婆,等着我。

“啊。”米珈看得目瞪口呆,双手直接捂住了嘴巴!

“怎么样,爸爸做得不错吧。”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让黑客把姐夫给姐姐的邮件扣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姐姐的幸福毁了。”

“哈哈。珈珈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要毁掉她的幸福。”

“爸,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不是,我不认,也没有这样的女儿,他不仅把你的幸福毁了,还把我的幸福,全毁了,我对她,只有恨。”

“爸爸……”米珈吓得后退几步,面前的人再也不是慈祥的父亲。他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珈珈,外面还在下雪,你今晚也别回去了,爸爸特意给你准备了房间,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上前拉女儿的手,却被米珈陡然甩开,抓了包包向外跑过去。

“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去陪姐姐。”对,她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尽快的告诉姐姐。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

米政瀚再次抓住米珈的手,“不要叫她姐姐,她是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你们俩注定只有恨。”

“爸爸,那些都是意外。”

“行了,你还小,不懂事,爸爸不会怪你的。无论如何,你要留下来,陪爸爸一起住。”

米珈见扭不过爸爸,而且,那些邮件……

米珈急忙换了个笑容,“爸爸,也许你说得对。这样吧,我今晚就住下来。”

“对了。这样想就对了。不愧是我米政瀚的女儿,不像她……”

“走,爸爸带你上楼,看看你的房间。”

“不急,我先看完这些邮件。”如果她能把这些邮件转发给姐姐,姐姐看到,不就什么都懂了。

“看这些邮件?”他一愣,随便点头,“也好。”

爸爸去给你泡茶。

“好。”米珈坐下来,又点开第二封,第三封,越看越不安。

最后,她把第一封复制下来,发给姐姐。

正当她要点击发送的时候,啪地一下,电脑屏幕全黑了。

米画诧异,正要检查是什么原因时,回头就见米政瀚站在身后,冷眼看着她。

“爸爸……”

“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严肃得可怕。

“我……我想……”

“珈珈,从小到大你没跟爸爸撒过谎。”

“是的。我要把这些邮件发给姐姐看。他们是相爱的,我们不能拆散有情人。”

“有情人!”米政瀚重复着,连同手里的茶杯一起摔到了地上,茶水及瓷片碎溅了一地。

“我跟阿梅就不是有情人吗?”

“可是爸爸,你有妈妈。”

“我跟林娅诗是你爷爷的主张,并不是出于我真心所爱,如果不是那场车祸,我们一家人现在也会生活得快快乐乐,爸爸的幸福就不是幸福吗?你生母那么好的女人,就活该成为植物人,活该早死吗?”

米珈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父亲落泪,花白的头发不知何时起爬上了两鬓。

“爸爸,别这样。”

“珈珈啊,爸爸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千万不要离开爸爸。不要背叛爸爸啊。”

浠如的车子一路飞奔驶进了如瑷苑。

远远的看过去,别墅里一片漆黑。

从前,不管他回来多晚,他们的房间她总会给他留一盏灯。

推开别墅的大门,客厅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出来回答他。

“米瑷,米瑷,你出来。”

米瑷米瑷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无论他喊多少次,米瑷都没能出现在面前。

回到卧室,衣柜里她的衣服已经没有了。

该死!

他一掌打在自己头上,田蜜到了弥留之际,依他对米瑷的了解,她不会,也不至于因为吃醋离他而去。

拨通了明助理的手机。

“给我查,近几天离境的人员名单,看看有没有米瑷、穆敬轩,穆敬安的名字……”

半个小时后,明助理打来电话。

昨天中午,少­奶­­奶­带着小少爷小小姐去了冰岛。

“冰岛!”浠如死沉的心理了一线生机,漂亮的­唇­畔化开邪肆的笑。

看来她是带着俩孩子去冰岛要拖他回来的。

卷三_第234章

“是这样的先生,米瑷女士已经在昨天退房了。”

“退房!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对不起先生,我们不知道。”

穆浠如的手从前台上缓缓的落下去。

原本以为的重逢,顷刻间化成了音讯全无。

穆浠如一九0的身高在酒店大厅里来来回回。

再次拨通了米瑷的手机,结果是一如既往无法接通。

“少爷,今晚我们要住在哪里?”

浠如按住额头,“你给老二打电话,让他打米珈,知道米珈的下落,我老婆也就不难找了。”

明助理也恍然大悟,“对了少爷,要不咱们去米教授那看看吧,他们毕竟是爸女关系,说不定少­奶­­奶­带着小少爷是回家了。”

浠如寻思一会,摇摇头,之后又点点头,“就先去米政瀚家看看也好。”

穆浠如的车子停在了米政瀚的别墅外。

来开门的是米珈。

“啊……姐,姐夫!”

米珈作梦也想不到他会来,下接怔忡当场。

“你姐呢?”浠如看到米珈,那双深眸也就自然地向门内望去。

“姐,姐她不在。”米珈回答得结结巴巴,她倒不是害怕他找到姐姐,而是想到父亲的所作所为总是心虚的。

“不在?”浠如明显抱了怀疑的态度。

“那我进去见见岳父大人。”之前在医院照顾田蜜的时候,他已与这位岳丈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只限于打招呼的程度。

穆浠如心里多半还不忘他打掉也老婆一颗牙的事。对这个父亲没有半点好感。

“姐夫,我姐住在宾馆里。她真的不在。”

“宾馆说她已经退房了。”

“退房了?”米珈闻听心里更加不安,她已经回家两天了,想必姐姐见她一直没归,就独自在外面找了房子,带着俩孩子搬出去了?

“珈珈,是谁啊?”

米政瀚见女儿半天没进屋,便也走出来。

外面已是夜幕低垂,天­色­灰蒙蒙的,米政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披着浓浓夜­色­的穆浠如。面绽出一抹冷笑。

“你来有什么事?”

穆浠如点头,“我来找我的老婆米瑷。”

“你找你老婆,找到我家来不是太可笑了吗?”米政瀚说话是一点不留情面的,甚至是看到他们俩夫妻离散,由衷的心花怒放。

“米瑷真的不在这里?”

“笑话,她当然不在我这里,几年前我们就脱离了父女关系,现在形如陌路,你这做丈夫的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爸爸,别这样说。”米珈回头看了眼他。

“姐夫,你等一会,我去找姐姐的新号码。”米珈正要往屋子里跑,又听到米政瀚严厉的声音。

“米珈,你这丫头是不是太没心肺了,你自己都是离婚女,被穆家抛弃了的,现在还为别人做什么嫁衣裳,你是不是闲得慌,回去睡觉!”

穆浠如垂在两侧的双手已经紧紧握起,如果这个人不是米瑷的生父,他一定不会忍他一丝一豪。

“爸爸,姐夫跟姐姐之间也许有误会。”

“滚回去。误会不误会不是你该管的事,滚回去!”他又重复一遍,然后直接伸手拉过米珈,往房间里扯,再之后,砰地一声,房门紧紧闭合。

穆浠如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闭门羹。

他抡起的拳头猛砸向大门,可最后在门板前又猛地停下来。

米瑷为何要避她不见?

就因为他送走了田蜜?

他就嫉妒,吃醋,甚至是避而不见?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又很快被他打消了。

“不会的,米瑷心­性­纯善,不会不分青红怪罪他。”

“姐夫!”

“姐夫……”

头顶上传来米珈低低的呼吸声。

穆浠如向后走了几步,就看到二楼的窗户上米珈正趴在窗口看着他。

“我在。”他对他摆了下手。

“姐夫,我姐一定是买了新房子,才带着敬轩和敬安搬进去住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她搬到哪里了,但我知道她在这里的新号码,你接好喽!”

“好的,摔给我。”

“好。”米珈将写了手机号码的字条揉成团,然后沿着窗口扔下去。

穆浠如几乎是跃身一跳,­精­准地将那纸团接住了。

然后再抬头看向米珈,“你姐为什么搬来这里。”

米珈语塞,一对眉毛郁闷地打结,“我姐,她要在这里定居。”

“她知道我在这里的事?”

米珈摇头,“姐夫,你该给姐姐打个电话的。你也别怪姐姐伤心。”

“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下换成浠如的眉峰点点纵起。

米珈紧咬住双­唇­,想到爸爸的所作所为,她再次沉默了。

“谢谢你,小姨子。”

这还是浠如第一次承认她是小姨子的。

米珈看着他的车子缓缓开走,心就更愧疚了。

一道­阴­影投在了面前的窗台上,米珈猛地回过头,对上的是父亲那犀利如鹰地­阴­鸷眼神。

全身就是一个激灵,“爸爸。”

“米珈,你为什么要帮他。难道你忘记,穆家是怎么让你做牢,是怎么把你一脚踢出穆家的了吗。”

“爸,”米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伸手拉了父亲的手,“爸爸,当初我窃取商业机密,我为的是昕蔚哥,我处心积虑地嫁入穆家,为的也是昕蔚哥,我从没爱过穆浠澈,作牢和离婚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怨不得别人。”

米政瀚一把甩开米珈,冷喊着教训道:“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如果米瑷她不回国,你跟昕蔚早就成夫妻了,哪里会有今天的痛苦。”

米珈大眼泛泪,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从前我以为姐姐不在,昕蔚哥就会娶我,事实上,那都是我的白日梦,昕蔚哥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米瑷姐,米瑷姐就算不回国,他也会娶她的。”

“那你妈妈的死呢?你这个不孝女,我们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自杀过,要不是米瑷姐过来看我,我早就死了。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你过去,我却不能。”

“爸爸……”

“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离开家门一步。否则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

穆浠如回到车子里,打开纸团将那串手机号迅速输入到手机里。

明助理看向浠如,“少爷,这是少­奶­­奶­的手机号?”

“嗯。”

“那就快打啊。”

浠如沉吟过后,摇摇头,“我老婆对我似乎有所误会。”

“误会?”明助理迟疑一下,很快就笑出来,“少­奶­­奶­宅心仁厚,又是医生,根本不会计较那些小事的。”

穆浠如仍旧摇头,“她似乎不知道我在这里,这样吧,你帮我查这个号码的位置,等知道她的住处,再去找她不迟。”

“那少爷,咱们今晚住哪里?”

“去咱们之前的那所公寓吧。”穆浠如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伸手拿了一瓶红酒,也不用瓶,直接往嘴里灌起来。

卷三_第235章

“妈咪,我最爱吃火锅了。”敬轩拉着米瑷的手,一摇一晃的连步子也欢蹦乱跳的。

米瑷身上背着胖嘟嘟地安安,右手提了一大袋子的­肉­和菜,右手牵着儿子。

虽然袋子很沉,身上安安的重量也不容小觑,可是米瑷还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拥有幸福和快乐的人。只要身边有儿子和女儿她的世界就不是孤单的。

“那一会你就多吃点。”

“嗯,好啊。”

小敬轩摇着米瑷的手,“妈妈,我们喝点香槟吧。”

“为什么要喝香槟呢?”

爬上二楼,米瑷的呼吸已经急喘了,走路也有些吃力了。看来她真要多锻炼才行了。

小敬轩呵呵笑道:“我们要庆祝啊,庆祝咱们三个人的单身生活啊。”

“咱们三个人的单身生活?!”米瑷愣了一下,反应了一秒,也忍不住地笑出来。

“你和安安也算单身?你们可是有妈妈的孩子。”

“也是。那我们就庆祝妈妈恢复单身。”

“可是妈妈还有你们啊!”

小敬轩把手一甩,“喝个香槟也太难了吧。”

米瑷捂嘴低低地笑起来,“这样吧,咱们就庆祝来到冰岛这个美丽的冰火世界。”

“好,就庆祝我们来到这里。”

米瑷租住的是一幛三层公寓的第二层,二百平米的面积,她们娘仨住起来已经是相当奢侈。

拿出钥匙打开房门。

敬轩则率先蹦蹦跳跳地跑进去。

米瑷放下袋子,再放下身上的安安,“敬轩,你先帮妹妹脱掉外套,再去卫兴间洗手,妈妈这就去厨房,准备开饭。”

“好的。”敬轩答应着去拉妹妹,安安看到哥哥伸出手,乐乐呵呵地奔过去,敬轩帮她脱掉身上的外套,兄妹俩就手拉着手往卫浴间走过去。

米瑷提着袋子往厨房走,袋子里的菜和­肉­一一拿出来,开始洗菜……

放在客厅沙发里的皮包,此时响起来。

但是却谁也没有听到……

“是不是出毛病了?”明助理看着监测人员上的仪器,满眼的质疑。

“没错,就在这幛楼里。”

穆浠如沐浴后身窗浴泡走出来,“怎么样,有结果了没?”

明助理急忙上前,“少爷,定位的结果,居然显示,少太太就在咱们这幛公寓里。”

“你说什么?”浠如也十分的诧异,可很快,他的视线就下落,下落到地面上,向下看过去。

然后很戏剧­性­地指了指地板,“马上去查,二楼的住户是什么人?”

“啊是,”明助理应声跑出去,不到十分钟回来。满脸的喜­色­。

“少爷,少爷,不得了啊,少­奶­­奶­就住在咱们楼下,是今天下午刚刚搬进来的,房东说,是一个漂亮的中国女人和一儿一女,这莫不是太太无疑了。”

“这就是缘!”穆浠如嘴角微微扬起,双手Сhā在浴袍的兜里,直接推门就要下楼。

明助理看着少爷轻快的脚步,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有笑容了。

娘仨,围着火气腾腾的火锅正要开吃。

门铃声一遍连着一遍的响过来。

米瑷刚要起身,被敬轩小手拉住,“妈妈,别管。先吃饭重要。”

“小坏蛋,怎么能不去开门呢,说不定是房东太太。这样,你先给妹妹弄些土豆泥,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好吧。”敬轩答应着,开始动手。

米瑷起身走向门口。

隔着门眼,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是一身浴袍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五官还很眼熟,居然很像她老公!

“老婆,是我,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穆浠如听到门里有声音,但却迟迟不开门,他忍不住自报家门了。

“我跟无话可说。”

米瑷隔着门传出来的声音,让浠如拍在门板上的手僵住了。

他向门眼里看了看,“老婆,你先开门,有什么话,让我进去再说好不好?”

“你已经错过了说话的时间,现在请回吧,有什么话,可以让你的律师传答给我。”

“老婆,你说什么胡话呢,快开门。”

米瑷站在门内,看着门外的浠如,一身随意­性­感的浴袍,放浪形骸的态度,让她看了烦不胜烦。

他到底当她是什么人了?

米瑷搞不懂,也懒得再去想了。

“米瑷,你不要任­性­,把门打开?”

米瑷沉默。

“难道你没看到我的邮件吗?”

“米瑷你把门打开。”

“我不知道什么邮件,而且我对你的任何事都失去兴趣了……”米瑷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时,语气冷到了冰点,“我希望我们先分居一年,给孩子一些适应的时间,不过,分居的时间要从三个月前算起,也就是说,我们分居已经三个月,再有九个月我们就可以申请彻底分开了。”

穆浠如听得真切,全身的血也开始逆向行驶,他大拳砸门,“米瑷,分开是那么容易的么?何况你也没有理由跟我提出分居,还有,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走吧,否则我要报警了。”

“米瑷,米瑷……”

穆浠如又狠砸了好一会门,最后连房东都砸来了,才不得做罢。

回到自己三楼的房间去。

米瑷回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动容,敬轩站在客厅中央,直接看得呆住了。

她走过去蹲下身,抚了下儿子的脸蛋,“儿子,你质疑妈妈对爸爸的态度吗?”

敬轩寻思了一会,摇摇头,“爸爸是坏蛋,一出差就是三个月,边个电话也不打给我们,咱们现在不让他进门,只是小小的教训。”

米瑷掐了下他的脸蛋,“吃饭去。”

“好。”敬轩跟着米瑷回饭厅,走几步又不由得回头看看房门口。

穆浠如回到房间,直接冲向了酒柜。

提一瓶威士忌倒进酒杯,一饮而尽。

“少爷,您怎么回来了。”明助理大为不解啊。

“吃了闭门羹,你说我能不回来么。”

“这是怎么回事?不像是太太的风格啊?”

“你去,把我的电脑拿来。”

“好的,”明助理快步跑进书房拿了手提电脑。

就在吧台上,浠如打开电脑,登录邮箱。

只是这次,他登的不是自己的,而是米瑷的邮箱。

两个人没有秘密,米瑷也没有房间把邮箱密码隐瞒他。

打开一眼,浠如傻了眼。

三个月的时间,米瑷没有收到一封来自他的邮件。

“怎么会这样?”穆浠如坐在长椅上,握着鼠标的手不断的收紧。

不过他也很快就想通了,米瑷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一巴掌拍到脑门上。

“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结果,一晚上时间,穆浠如化身黑客。

硬是把拦截邮件的幕后黑手找了出来。

结果显示的是米政瀚的邮箱。

浠如一拳头砸在了桌案上,手背上的皮­肉­都渗出血来,他真搞不懂,这个老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卷三_第236章 结局篇

公寓的二、三层,俩个人躺在各自的大床上均一夜未眠。

翌日一大早,穆浠如从房间出来已穿戴整齐。

只是俊脸上有着一幅黑黑的眼圈。

“少爷,去哪?”

“先去米家,再去医院。”

“是。”

想到知道米政瀚的作息时间并不难。

不到八点,他一准会出现在医院的电梯里。

咔嚓一声。

电梯陡然停止了上升,就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十一楼的位置。

“怎么回事?”米政翰的第一反应是缩到了角落。然后仗着胆子按下紧急按钮。

“有人吗?电梯出故障了。”

十一楼电梯外,穆浠如面­色­凛冽地掐住米珈的手腕。

冷冷地扯­唇­,“我听说你爸爸有空间幽闭症,你现在还不说出实情,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米珈急忙拍了电梯的门,“爸爸,爸爸。”

米政瀚听到声音,急忙站到门口,用力的拍门,“珈珈,珈珈是你吗?爸­色­被困在电梯里了,你快去找人救我出来。”米政翰说着已经气喘吁吁,呼吸困难。

“姐夫,不管怎么说,爸爸也是你的岳父,你不能这么对他。”

“岳父!”穆浠如像是听到了大笑话,“你姐姐昨晚上说了,要跟我分居一年,然后离婚,他是谁的岳父,谁知道呢。”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是误会姐夫在外面养女人,这样吧,我……我来向姐姐解释。”

“你解释,你解释得清楚吗?”穆浠如明知故问地看着她。

“我能的,”米珈拍了下胸脯,眼神灰暗下去,面露悲伤,“是爸爸,是爸爸他拦截了你发给姐姐的邮件,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我这就去找姐姐。”

穆浠如冷冷地松开手,突然放大声音狠狠道:“那还不快去!”

“我求你,先放了我爸爸。”米珈也知道他的做法不对,但也毕竟是爸爸,昨夜她也是一夜难眠,即对不起姐姐,又不能出卖爸爸,她最终选择沉默,这也让她好烦自己,好难过。

“明助理,你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好。”明助理点头。

穆浠如带着米珈直奔了之前的公寓。

米瑷所在公寓的楼前是一片冰场,清晨起就有许多的男女穿着冰鞋三五成群的滑冰。

米瑷小时候学过滑冰,便在附近商场买了一双冰鞋也混迹在人群里滑冰。

半飞翔的感觉,让她沉闷的心情释放了许多。

她想不到有什么原因,能让自己原谅他的行为。

穆浠如从车子里出来,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场边玩的敬轩和敬安,再之后就看到了冰场上,成了旋转木偶般的米瑷。

她灵活得如同音乐盒上的小偶人,不停地旋转,旋转着。

赢得了现场一致的掌声。

米珈从车子里跑出来,扯着脖子对场地中间的米瑷喊起来:“姐!”

米瑷慢慢的收了势,米珈已经连滚带爬地来到了米瑷面前,一把抓住她,急急道:“姐,我不知道这一刻对你来说有我重要,但这一刻对爸爸很重要。”

“珈珈,你在说什么?”

“姐,姐夫离开的三个月里,其实每天都给你发过关于他行踪的邮件,但是这些邮件,被爸爸找黑客给扣住了。”

“你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米瑷被米珈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姐,姐夫没消息,这不怪姐夫,都是因为爸爸讨厌你,而搞的鬼。你要是因为这事跟姐夫离婚,那真是错怪了他了。”

“我是说?”

“对,”米珈不住地点头,“我不赞同爸爸的做法,你爱姐夫,姐夫也爱你,你们不该分开。这一切都是误会,你一定要听听姐夫的解释,才不会后悔。”

米珈回头,穆浠如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他将手机送到米瑷面前,“一百九九封邮件,是我在这三个月里写给你的。”

米瑷向他手机里望过去,脸­色­仍旧冷淡,“既便真是这样,我还是不能原谅你。”

她说着别过脸,转过身,然后往儿子女儿的方向滑过去。

再之后脱了鞋子,拉起俩个孩子,往公寓里走回去。

“姐夫,我已经说了,求你放了我爸爸。他年纪大了,再这样关下去,会出大事的。”

穆浠如收回落在米瑷背影上的视线,拿出手机,拨通明助理的号码,只淡淡说了三个字:“放了他。”

米珈整个人虚脱了一般,总算安下心来。

“姐夫,去跟姐姐解释吧。”米珈说着,就跑向米瑷离去的方向,在二楼的楼梯口追上米瑷,然后一手一个拉过敬轩和敬安。

“你­干­什么?”

米瑷回过头,米珈才发现,姐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姐,爸爸会这样做,我也没有想到,我们做子女的,就看在生育我们的份上,不能怨他啊。”

米瑷用力的摇头,整个人半虚浮地靠在了门板上,“珈珈,你告诉我,他一定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对不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父亲如此狠心的对待女儿?他一定不是我的生父,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姐……”

米瑷的心似被米政瀚的行为生生撕裂,很痛很痛,无法言说。

穆浠如大力地将米瑷拥入怀里,“老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米瑷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软软的跌下去。

被米珈拉着的敬轩,从包里拿出钥匙,跑过来送到爸爸面前,很委屈地样子嘟起嘴,“爸爸,我们一直很想你。”

“好儿子。”

“走,跟小姨出去喝东西。”

米珈牵起了孩子的手……

公寓的门,打开再闭合。

米瑷还未站稳,穆浠如已经把她压在旁边的墙上,吻铺天盖地而来。

米瑷愣怔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回应。

浠如放开她,弯腰将她抱入怀里。

“老婆,田蜜身患肝癌,医生说她只有两个月的命,她希望我陪着她走完人生的最后日子,看在儿时的情份,也看在他年迈父亲的份上,我没能拒绝。但我发誓,我跟她没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你——”米瑷冷冷的眼神落到他脸上,死沉的眼波里终于慢慢的递出怒火,她猛一抬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用力,再用力,直到嘴里尝到了腥甜。

浠如抱着她的手臂由最开始的轻颤到最后的麻木。

却始终没有松开她……­干­涩的结合,令两人都不舒服,但他却没停下来,甚至越来越大力,米瑷抓着他的后背,控制不住地叫出来,而他的双­唇­落下,将她所有的不满统统吞噬入腹。

三个月,他想着她,时时刻刻的想着她,期盼这一刻。

最初的痛楚逐渐被战栗的快感取代,撩拨着她敏感又脆弱的神经,双手攥紧他肩头,接下来又是狠狠地一口咬住……

痛苦与快乐并存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寻一个出口,发泄这么久以来的压抑。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透进来,犹如锦带一般形成的光束洒在原木­色­调的地板上,米瑷的脸埋在穆浠如的颈窝间,乌黑顺滑的长发,白皙细腻的皮肤,小小的瓜子脸,浓黑自然的弯眉,秀挺笔直的鼻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此刻染着水光和不满,嫣红的­唇­瓣,张扬着女­性­柔美的纤细身体,那么美……

穆浠如静静地趴在米瑷身上,似乎眷恋那份柔美跟温暖,粗喘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

“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我觉有些事,写出来比说更容易让人接受。”

“可事实呢,弄巧成拙。”想到之前三个月的煎熬,米瑷忍不住伸手推推他,穆浠如半撑起身子,目光深深地望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抬手轻抚她粉­嫩­瓷滑的脸膛,与她四目相交,“女婿再­精­明,也握有个老谋深算的岳父大人。”

“爸爸一直觉得是我毁了他和梁梅之间的幸福,可是,我妈妈的幸福呢?如果不爱,又何必要迎娶我妈妈,真正把一生幸福都断送了的人,是我妈妈。”米瑷伸手抹泪,浠如拉下她的手,环在自己腰间,自己的双手环过她后背,将他搂进怀中,身体贴着身体,耳鬓厮磨,低沙着声:“我不是米政瀚,你也不是林娅诗。在我这里,你是我此生挚爱,我不会因为要顺应父母之命而娶了田蜜,从而伤了最爱的女人,我爱你,就会给你我的一切,无论这过程里有多少误会,我心不改。”

他的话软软绵绵的传入米瑷耳中,渗入身体,再慢慢收紧,将她的心牢牢覆住,“浠如,总有一天,我青春逝去,年华不在,你还会否执我之手?”

“傻瓜,”穆浠如的手指压住她的启动的红­唇­,纯净的眸子如深静的海,“执你之手画年华,青春纵然去,唯留你身边。”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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