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已经求了四日了,应该快了吧。”
“国师大人就没说第几日会下?”
“没有,诚可感天吧。”
“可是这样毒的日头,国师大人怎么受得了,可不要累病了,啧啧啧。”
那护卫听他如此关心,倒对着他那笑脸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呀,我们也日劝夜劝,可国师坚持,我们也没有法子。”
“那只有保佑这老天爷快些下雨了。”那人由衷感叹,摇着头走回到马车身边,将这些情形说了,马车上的垂帘微微掀起一线,日光透入帘内一角,露出一双精亮的眼睛来,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白色身影。
这车队一直停在路边,护卫也没加理睬,到了晚上,他们也不向护卫要吃食,又是要了些水,像是自己就着干粮吃了。护卫想他们也许也是想见识一番国师求雨的情形,稍加询问后,也就不再理会。
白韶卿只用了一些护卫们送上的清水,对食物一动不动,并非她不想吃,而是此时的她已经濒临最后底线,麻木感从腿部蔓延到了全身,此时此刻,就是想动一动手指,都要用掉她大半力气,她不愿意在人前示弱,更不愿意众人见到她的情形,又上前劝阻,所以干脆闭目假歇,一遍遍地浅运内功护住心脉。
这一夜和往常一样,还是几个护卫轮番守夜,以及一些跪伏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百姓,夜色深沉,却是极静,静到连一丝最细小的微风也没有,整个驻扎所在,除了白韶卿笔直的身影,就只有那一辆隐匿于黑暗中的马车了。车上的帘子一直没有垂下,那双闪亮的眼睛自始自终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就在这样的静默中,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众人看到亮白依旧的天空,都不由得有一些沮丧,可是再看看国师的身影,百姓们还是依旧出发了。从开始到现在,算算已近五天,护卫们也开始担心了,此时没有严林在场,众人也不敢乱拿主意,所以虽然忧心忡忡,却也只能私下里商量几句。
这边正说着话,却听身后脚步声响,又是那个青衣人过来,护卫皱眉道:“你们还没走?”那人陪笑道:“我家主子对国师敬佩之极,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我们这些下人有什么法子。”
那护卫瞄了一眼马车,也点头表示认同。青衣人又道:“可是我瞧着昨天到这会儿,那位国师光喝了点水而已,这样怎么行呢,这毕竟也是个血肉之驱呀,我们大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女子。我说你们还是上去劝劝吧。这样下去可不得了。”
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众护卫的心里,众人互望一眼,都是点头赞同,哪知才刚刚挪动脚步,其中一人忽然一顿,惊叫道:“刚刚……有风……你们感觉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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