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会杀她,朕要让她好好活着……等到那一天,朕要将她的至亲一个个在她面前凌迟……朕要将她手足截断,却要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秦嘲风的眼中闪动起任是谁与他对视都会害怕地全身颤抖地凶光,他的语气更是一字一顿,低沉的可怕。
“朕不明白……玉妃性情娇纵,数次当朕的面顶撞她,因此她怀恨在心暗下毒手勉强可以解释,可是……天颜,她根本和后宫无关,朕要为她准备的事也绝不可能让人知晓,这究竟是为什么!”
严林看他情绪渐渐高涨起来,呼吸粗重,脸却苍白,知道他这些日子思忖此事,必定已经精疲力竭,尽快劝道:“陛下保重龙体呀。”说着话便走上几步,正想伸手相扶,目光带到棺中向天颜地遗容,却又为眼前所见吃了一惊。
那向天颜身着整齐妥贴地白色长裙平躺在长棺里,她的面纱已经掀起,即使是此时闭着眼睛没了呼吸,可看上去却是宛如熟睡。她的肌肤白而细腻,浓密地弧状睫毛遮盖住了那双令人暇想地美丽双瞳,她的唇色和脸颊甚至泛着微红,任何人见到此时的她,只怕都会忍不住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因为她的模样,实在和一个逝者相去甚远。
可是严林竭力控制住了自己想伸手的动作,秦嘲风三日三夜都没有离开,若是她还有一丝鼻息,他肯定立刻发觉了。眼前此人勿须置疑地是一个死者,可是她的面容为什么全无变化呢?
看到他困惑地样子,秦嘲风像是解释一般地道:“是不是很奇怪,她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反而比以前更有血色……朕总是感觉她还活着,有时都能听到她轻轻地呼吸,可是朕伸手过去……她的肌肤冰凉,脉博全无,却又分明是……”他说着话,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泪水迅速涌上眼眶“这些日子,朕总是能看见她,听她说话……她那么顽皮地,易容成一个大言不惭的丑丫头,把朕蒙在鼓里……她的琴声,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朕知道她有胸怀,有志向,也有这个本领……可是,朕就是被那妖石蒙了心,看着她的时候,朕居然会害怕……严林,你知道么?朕在害怕……”
“陛下,你累了,让我扶你去歇一会再来好么?”
“不,她一个人呆着,又有人要来害她……朕不能再放任不管……朕是天子,朕在这里,拘魂的小鬼就不敢来。”
“陛下,国事为重,你三日没有上朝……”
“谁管那些,就是那些大臣们天天在说天天在逼朕,四国,大秦,月国,父皇……他用他们来压朕……生怕朕继续用这个妖女国师……如今她死了,这些人如意啦。恐怕朕若是死了,这些人会更加如意!”
“陛下!”
“怎么?你也要来劝朕?你也不明白朕吗?严林!是呀,你也不明白,这世上,只有一人明白,她的琴音里有朕的心事,她什么都明白……严林,朕好悔呀。如果看到她的容貌,会出这样的结果,朕情愿不知道……你知道吗?朕答应过她十年后陪她离开秦国,可是那一日,朕居然当她的面否认了……朕错了。天颜,你这样离开,朕要怎么办?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一统天下又能怎样?朕统统不要……全给朕滚……”
他忽然暴怒起来,可连日来的压抑痛苦也在此时暴发出来,三日未近粒米,就是他也经受不住。何况身为一个帝王,他的压抑又比寻常人更深更重,此时在严林面前尽吐心声,继而大哭,他的本力本已透支,这时更到了极限,因而他猛地站起身来一刹那,却觉天眩地转,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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