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眼一红,摇头道:“这有什么,我不过是出份心意,只盼着能快点将她们都治好了,”说着话,目光掠过她的头发,一直想开口询问,想来想去,却也算了,愁能伤身,这点道理他还岂能不明白,只是这一头全变作银发,想必当时,她是跟死了一般的吧。
看他眼中露出又是疼惜又是难过的神情,白韶卿却是握住他手轻轻说道:“我如今,只有你了。”李富心中一震,说道:“别再伤心了,都过去不是?再说你还有她们还有月王……”
白韶卿不答,却是将他的手指轻轻移到自己脉搏处,李富只是轻搭上去,脸色立刻变的又惊又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时间,约莫着,是你给掳去的时候?是谁?谁欺侮你了,我我……”
“你帮我弄些药吧。”她神色很是宁静,打断他的话轻轻说道。
李富嘴巴张的合不拢,半天才道:“那种药不行,那会……会出大事的……”他看着她,急恍恍地又道:“月王他那么看中你……你跟他说了,也许……”
白韶卿倒笑了,伸指轻轻点他额头:“说傻话了吧。我本想在来的路上就告诉他,偏巧他说了小六她们的事,我一时便忘了提这个……现在想来,倒是不必了。等那之后,若是需要再告诉他吧,这时让他知道了,即令他伤心难过,又怕他会来阻拦我。”她声音再轻,却没有自怜自伤的意思,只是淡然“这一辈子,既然无缘,便做他的臣来还报他罢。”
李富呆呆看着,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握着她手,紧了又紧,却是说不出半句安慰的话来,一时间,二人在院内静静执手,都是相顾无言。
白韶卿也不知是忘记还是怎么,一直没有在李富面前问起关于松花解下那半截天久丝的过程,虽然此时木历远在楚境,她既然能与之保持联系,想问的事,自然也从中慢慢明白。
挨了数日后,李富脸色有些狰狞地将一碗药放到她面前,他的手都还在颤抖,只是死死盯着她,看她去端碗,又忍不住扑过来抢,眼泪一下就出来了:“不要了罢再想想罢,这要是万一……”
白韶卿却只是看着他,他在她的注视下不得不放开手,看她终是慢慢拿起药碗,将那一碗喝了个干干净净。当夜,她便痛的死去活来,李富急的在一边跳脚,却是束手无策。这种药讲究时限,过了一定时间,不但药性变弱,对身体的损坏也是极大,若是有撑不住的,多半便会因此活活痛死。一碗药下去,肚子里那个小的,是绝对保不住了,可是能不能保住大的,却也只有听天由命。
李富这一夜,简直跟耗了半条命去一样,待天色终于显出淡淡曙光时,他才从她屋里走出来,全身无力的,像是拖着灌了铅的腿,举步艰难。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瓷盅,紧紧握着,握到指节都发白了,这才一甩身,朝院深处走去了。他的蓝衫的背影,被尚在黑暗中的院落慢慢覆盖,很快,便完全吞噬了。
月重锦再度出现在这里时,却是大吃一惊,白韶卿脸白的像纸,简直比刚回来时还不如,气色差到极点,连眼圈都有些微地发暗。李富在一边解释,她是因为近日终于放松下来,因而亏空着支持了许久的身体顿时出现了病症,劳累忧伤,皆是伤身之极,不过不算大病,只要好好调养,便会恢复。听他这么说,月重锦才放心了些,安慰了她好一会,又不得不匆匆走了。
白韶卿一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走出了她的视线,她眼中的光芒,才黯淡了一些,想到他片刻前的强言欢笑,她明白,他遇到了难题。
秦国出战,向来弱势的纪国就算不倒戈相向,也会随即偃旗息鼓,为自己寻找退路,这么一来,月国也许无法长久地坚持下去了。
不管眼前是不是时候,她都已经应该,站出来了。
这是立刻就想倒头去睡的分界线,我的腰哇照这么码下去,虽然辛苦,可是应该还是可以完成答应大家本月完本的承诺。我会努力的。加油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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