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劲清心下狂喜,脸上却是愁容,叹道:“即是你的决定,老夫也不好说什么,老夫只是将心比心,若是又珍兄在世,恐怕……他也不会这么选的。”
那女子眼露悲凄之色,呆呆地坐着,说不出话来。
董劲清放柔声音,再道:“既然已经做下了,这时倒也无须后悔,还是可以补救的。”
那女子猛然抬头,大眼睛清澈无比“怎么补救?”
“这个么!”董劲清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犹豫不决,在那女子朝他看了好一会,才道:“此物稀奇,想必纪军得了,也知轻重,必定守的严实,这么一来,外界便不知究竟。那你就有可趁之机,你将此物献出来,老夫虽说不才,毕竟也在此道翻腾了数十年,咱们瞧着能不能改进一点儿,再由你承上朝去,到时即可为柏家平反,又能比纪国现有的更高一筹,岂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么?”
那女子呆了好一会,一言不发,董劲清也不催促,交待好生照顾,又派了两个丫头来侍候她,便起身离开了。
是夜,他的房里便来了报信的人,那丫头将一件淡绿色地肚兜承上,禀报道:“这是姑娘淋浴时换下的,她不肯给人,当时奴婢便起了疑心,趁她睡了,偷偷取了来,原来这上面锈了好些东西。”
董劲清拿起肚兜来就着烛火细细一看,顿时喜上眉梢“是它,就是它。”说罢哈哈大笑。
一边有人道:“果然是那老头儿的东西?”
“假不了。这世上能想出这种物事的,只有此人。”董劲清看的爱不释手,看了许久,又细细折好放回自己衣襟里,一脸得意“到底是个年青呀,经不得半点敲磨。”
身边人奉承道:“那是当然,一个黄毛丫头,哪是老爷的对手。”
董劲清笑了笑,回头道:“这丫头没什么用处了,也别浪费米饭,今晚就作了吧。要干净利落,看在她献出宝贝的份上,不要见血,送她跟她爷爷团聚去吧。”身后那人应了立刻退下。
很快,那小厢房立刻便进了两个黑影,他们走到床边,见那女子睡的正熟,二人互望一眼,同时伸手拉住棉被,披头盖脸地将那女子罩了个结实,被子里的人顿时惊醒,挣扎起来,二人又将其死死按住,如此紧了好一会,被里的挣扎渐渐由强转弱,最终完全停止,他们这才掀开被子,伸指在她鼻下试了试,确定无误。二人便依旧用那被子将此人裹了,从院子的后门走出,上了一辆马车,一路不停地行了几里,寻到一处僻静地湖边,在那被子两端都绑了石头,咚地一声扔进湖里。四下看看,这才走了。
平静的湖面因这动静荡起了层层涟漪,明月当空,那鳞鳞水波正慢慢归于平静时,湖中心的位置,却忽然有人冒出头来,挥臂游到岸边,一边的树林里,已经有人急忙探下手来,将这人拉出水面,又用厚毯将此人裹住了:“这种事何必公主亲为,怎么这湖水夏日还冰成这样,可别冻着才好。”
那人倒是极为平静,回头看他,一双美目闪闪发光:“你的事办成了吗?”
“成了,此地最有名的神偷是一个叫八叶的人。”
……
董劲清此时大是恼火,身边一溜地站了十数个下人“是谁?究竟是谁将此事张扬出去?我不是交待了么?此事老夫未决定之前,谁也不许说!”他用力敲击桌子,桌上的茶碗被震的一颤一颤。
下人们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吱声的。那董劲清更是恼怒:“养你们这班饭桶,还有什么用处?滚,全给我滚!”下人们惊恐万状地正要四下飞窜,门外却有小伺狂奔进来:“老爷老爷……”
“号什么号,我还没死呢。”董劲清更是大怒。
“老爷,宫里来传了牌,要老爷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董劲清一怔,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唉,这消息一传出去,他哪里还能等得。”
身边一个褐装男子挥手示意下人们离开,轻声道:“老爷难道不想承给王上?”
董劲清哼了一声,皱眉道:“承自然要承,只是此时还不是时机。”
褐衣人忙问究竟。他叹了口气:“纪国刚刚大败秦国,此时猜测流言满天飞,若是此时承到圣上面前,说是老夫钻研所得,未必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