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很像一个人!”天空中,一道雷霆划过天际,照亮了地面,也照亮了蒙云略显疲惫和怀念的面容。
“谁?”金甲老将气愤问道。
“我父亲!”蒙云笑了,笑得和之前很不一样,他恨自己的父亲,但同时,也深深爱着那个常年在外征战,最终马革裹尸的父亲。
听到这三个字,莫名的,金甲老将的怒火如雪一般消融起来,他坚强的内心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当他再看向蒙云时,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触。
“蒙云,快杀了他,他是楚国八王之一的战王金战!”城墙之上,不适时宜的响起了某人鸭公嗓一般的声音,却是一位正待在油伞下的猴脸太监。
“我蒙云之事,不牢阁下cāo心!”蒙云连头都没转,斥声怒道。
“好你个蒙云,竟敢私放敌国大敌,看我不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猴脸太监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用兰花指指着蒙云生气道。
“咻!”
就在猴脸太监话音刚落的一刻,一道破空之声向其面门而来。若不是猴脸太监身后的侍卫反应快,将他扑倒,恐怕猴脸太监要落一个横死当场的结果。
饶是如此,这突然的一击,还是将猴脸太监的脸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从那道伤口流了下来。
“蝇营狗苟之辈也敢在此叫唤,你家主子没教过你吗?”金战已经站了起来,他一向厌恶这些宦人,武将的战斗不容别人参与,战斗,战的是尊严和荣誉。
猴脸太监捂着脸,龇牙咧嘴,在城墙上丢了这么大的脸,猴脸太监的心中积攒了无数的怒火,不过,面对金甲老将可随时取他xìng命的威胁,猴脸太监的怒火自然无处发泄,也只能对他的侍卫撒了一通火,对蒙云的恨意更是加重了一分,咒骂两句后,这才惺惺离去。
城下,金战拾锤上马,伴随他戎马生涯数十年的铁锤,如今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但金战并不觉得可惜,今rì,他的到了一样新的东西,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仿佛自己又有初为人父的感觉。
“谢蒙将军不杀之恩,作为战败方,我军自愿退后三十里,高挂免战牌半月。”很快,金战收起了所有情绪,作为武将,也作为此次的楚军统帅,金战郑重说完之后,策马而去。
雨幕,在楚军的撤退中渐渐清晰起来。
蒙云持枪站目送着十万楚军的离去,高大的身躯,有如战神。
……
逐鹿之战,以楚军大败而终。
这一战,蒙云的战神名号响彻天下。作为战败的一方,战王金战的统帅之职,被楚皇罢免,交予了同样是八王之一的谋王田车。与金战的勇猛不同的是,谋王田车善用谋略,往往能做到兵不血刃便能攻城克地。
这一rì,离逐鹿三十里之外的楚军军营主帐中,田车手抚白须,盘坐帅位之后,正对身前的一位便衣男子附耳说着什么,随后,田车交给他一封金丝锦帛,便让他离去了。
“书呆子!你给我出来!书呆子!”便衣男子刚刚离开,帐外便传来粗犷的声音,听其声sè,似乎极为不悦。
田车听到动静,有些无奈,这一幕,田车知道,迟早要发生的。
“不知金胖子找书呆子有什么事啊?”田车踱步出了主帐,迎面而来的是已经卸了铠甲,穿着武士服的金战。
“大哥为什么罢免了我的帅位,是不是你又在大哥面前说什么坏话了?”金战瞪大了双眼,气呼呼的说道。
“金胖子,你好大的忘xìng啊!你忘了蒙云一枪将你挑下马,让你摔了个狗吃屎吗?我还诧异呢,你老是嚷嚷着武将必胜,败则必死。哈哈,看来你是晚节不保咯!”田车虚眯着眼,抚须大笑道。
“嘿嘿,我老金确实技不如人,我认栽!”被田车戳破,金战也不好再装了,这次来找田车却是有别的事,不过,兄弟两见面的寒暄,这辈子算是戒不掉了。
“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作为多年的兄弟,两人已经形成了默契,他自知道金战来找他肯定有事相求。
“逐鹿城破了之后,我希望你能放蒙云一条生路!”金战脸sè顿时严肃起来,说道。
听到此话,田车睁大眼,朝着金战却是左瞧右看,像看怪物一般。
被田车这么一瞧,金战本来的严肃反而不自在起来。
“呦呦呦,我可是记得,小时候你金胖子被狗咬了,可是追着那条狗杀了十里地。想不到你现在也会替打败你的人求情?”田车哂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我老了,逐鹿之后,我就向大哥请辞了!”金战怀念一笑,却并不为田车的打趣而生气,只是笑容间,多了份萧瑟。
田车被金战的情绪所感,又看了看自己雪白的须发,摇头笑道:“是啊,我们都老咯!金胖子,你倒是舒坦了,天下平定之后,我可是还要处理民政啊!”
“你放心,大哥已经给我密诏了,他让我们尽可能将蒙云招安,这样的人才,若是为大楚效力,那我们大楚的疆防将稳若金汤。”田车感叹完后,从袖中取出一卷金丝卷轴,卷轴上,绣着一条五爪金龙。
金战看到卷轴,脸上的萧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喜。
“哈哈,大哥果然是千古明君。”此时的金战,捧着卷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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