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话交代清楚!”
“交代什么?”
“你怎么安置她?”她,指的当然是邱忆凤。
“以后再说!”
“没有以后,就是现在!”
“对不起,我要先跟紫衣人决个高下!”下字声中,白影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夜幕中,快得简直不可思议。在场的人人吃惊,连方珏也为之骇然。邱忆风激颤地道:“姥姥,我们……怎么办?”
“在山里等他!”
“我们……出山去吧!”
“为什么?”
“他……不要我了!”
“没有这种事,老身第一个不答应。”
方珏心头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想了想,把心一横,弹身追去,他不能让对方遁走,不然在真假不分的情况下,后果难以想象,他走,没人拦阻他。“玉琶妖姬”也悄然离开。方珏-路狂奔而去,翻山越岭,渡涧穿林,可再也看不到白衣人的影子,盲目追了将近七八里,他颓然刹住身形,恨得直咬牙。山重水复,林樾无际,白衣人身法如魅,要找到他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不是邱忆凤她们这一岔,问题已经解决了。呆立着,方珏不知如何是好。眼前,仍晃动着邱忆凤的影子,挥之不去,妻子像是陌路之人,这是什么婚姻?从此忘掉吧!但,能忘得了么?痛苦,紧紧攫住了方珏的心。突地,白衣人像幽灵般出现身前,方珏陡地狂激起来,对方竟然还敢现身,实在想不到。默然对视了片刻,方珏开口道:“此刻只你我两个人,开门见山的说,你到底是谁?”
“你又是谁?”
“紫衣人!”
“哈哈,你能叫紫衣人,我就不能叫白儒?”
“你还要逞口舌之利?”
“不然该怎么说?”
“拔剑,剑会答复你。”
“我不想跟你斗……”
“废话!”
“紫衣人,你忘了如果不是我,那妖姬的铁琵琶已印在你的背上。”
“我可不曾请你出手!”
白衣人打了个哈哈道:“好啦!白儒我也不想当了,戏演到此为止!”说着,褪落白衫,连剑一起抛弃。方珏双目暴睁,不知对方在弄什么玄虚。白衣人手抓蒙面巾,笑着道:“白儒仍由你当,成么?”方珏震惊莫名,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巾扯落,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方珏脱口惊叫道:“原来是你!”
这冒充白儒的,赫然是“无胆书生”胡行宜。“无胆书生”变回本来的声音道:“兄台,我不得不来这一手。”方珏栗声道:“为什么?”“无胆书生”压低了声音道:“小弟亲眼见神剑帮主派武士以长绳坠落断岩,查探兄台的生死,结果证明你没死,不用说,对方会全力查缉,小弟灵机一动,故意扮成兄台的模样,模仿兄台的声音,两度现身,这对兄台目前的身分有帮助,对方说什么也不会怀疑到兄台的身分。”方珏心念一转,想到了空空门的血案,沉宙道:“胡兄以前曾扮过在下么?”“无胆书生”正色道:“绝没有。这是头一遭,也是最后-遭。”方珏当然不能遽信,追问道:“胡兄为什么要这样做?”
“帮助兄台呀!”
“不怕碰上在下的死敌?”
“这点小弟倒有自信,出手跟人搏斗是无胆,但临阵脱身的能耐是有的,大概还没人能缠得住。”
“真是……如此么?”
“每-个字都是真的。”
方珏哑口无言,事实上不相信也得相信。“无胆书生”又道:“刚才那位着宫妆的,就是尊夫人?”呼吸一窒,方珏咬牙道:“在下不想淡这问题!”“无胆书生”道:“对不起,小弟失言!”说完,声音突转凄黯道:“兄台可曾代小弟打听到关于先父死亡之谜?”方珏喘口气,心想:“该不该据实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了事实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向‘无忧仙子’寻仇?”心念未已,“无胆书生”突地悄声道:“有人来了,兄台迎上去,随便怎么应付!”说完,身影顿杳。方珏凝神倾听,果然有很轻的穿枝拂叶声传来,不由大为佩服“无胆书生”听觉之敏,当下心念疾转:“如果来的又是妻子邱忆凤她们,该如何应付?”声音越来越近,方珏想一走了之,但又撇不下这颗心,心念数转之后,硬着头皮迎上去,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人影出现,来的是“玉琶妖姬”,她真不死心,还会追了来。方珏停了脚步。“玉琶妖姬”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道:“你追到白儒没有?”方珏冷冷地道:“追到了!”
“人呢?”
“走了!”
“你们比过剑?”
“唔!”
“结果如何?”
“比斗十个回合,无分轩轾!”
“你是说双方平手?”
“正是这句话!”
“玉琶妖姬”眸光一闪,大声道:“我不信!”方珏心中一动,道:“你不信,为什么?“玉琶妖姬”道:“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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