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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十二客花图瑞香郁情 > 第9章

第9章

夜,总是深沉,让人想做坏事。

秋瑟的风拍打着崖壁,入夜后的浪潮声特别澎湃汹涌,似在埋怨月太明,星光灿烂,白缎一般的银河掉落地平面的那端。

波浪在月光的照­射­下粼粼闪闪好不幽森,渔人们的歌声忽远忽近,断断续续地吟唱着,无畏海风猛如虎,浪似恶犬。

凌晨时分,所有人都睡了,厨子关上炉火,夜巡的提灯者也锁上房门,白屋的夜晚是如此静谧,静得听闻不到一丝声响。

突地,一双敏锐的眼蓦然睁开。

细微如发落于地,蹑足的猫行轻盈逐渐靠近,落地的门窗微微嘎吱地拉开一条小缝,沁人的冷空气拂着白­色­窗帘,预告危险的来临。

一抹如鬼魅般的影子闪身而人,如红鹤之姿来到大床前,­阴­冷眼眸注视着床上两团隆起的山丘,不驯的眸中有着凶残。

毫不考虑地举起灭音手枪朝大丘身侧的小丘猛烈­射­击,十余颗子弹悉数用尽毫不吝啬,仿佛和棉被下的人有深仇大恨。

得意的嘴角在黑­色­面罩下缓缓扬起,充满烟硝味的枪口如同本人般冷酷。

忽然间,那抹笑意不见了,影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照理说在疯狂的­射­击下应该大量出血,而床铺四周毫无血迹。

甚至没有惯闻的血腥味,莫非……

啊!糟了,中计了。

转身欲走的影子急切奔向落地窗,顾不得足音是否会惊醒人,手一伸向窗帘欲拉开时,一点红光在窗边亮起,鼻翼传来熟悉的烟味。

“老朋友来拜访不请喝杯水酒再走会过意不去,要不要我准备小菜好生款待?”

窗帘刷地拉开,月­色­一透进叫人无从隐藏,夜行衣中的女­性­曲线展露无遗,纤纤合度地恍若­精­心设计的人偶模特儿,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

夜可以是冰冷的,也可以温暖,就看一个人的心情而言。

而此刻的两个人是对立的,即使他们曾是床上和谐的同伴。

“你阻碍了我的任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柔丝的嗓音来带着愤怒。

“我警告过,她是我的人不准任何人动她,显然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黑夜中的回音传递着死亡讯息。

“杀手的工作是杀人,你没完成接下的任务我来代替有何不对?”于公于私她都该死。

“错。”风一般迅速,左手扣上她的颈。“你不该和我作对。”

“风煞,心软的人是成不了大事,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断送好不容易打下的名气太不值得。”聪明的女人通常与美丽绝缘。

重­色­轻爱是男人的天­性­,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绝顶聪明的女人倾心太久。一时的神智不清是可以纠正,前提是障碍必须消除。

不应存在的就让他消失,杀手的天命是拿钱办事不念旧情,短暂的迷惑一也到了说清醒的时候,涉人太深等于毁了杀手的生涯。

他不笨,理应了解其中的严重­性­,女人只能是调剂品而非必需品,除了她。

“你又知道我心软不软,捏碎你的颈骨易如反掌,你不妨尝试看看。”对她,他不需要留情。

“你敢—”

力道一施,山下忍魅籍制的手劲让她一度喘不过气来。“你说我敢不敢,美艳动人却心如蛇蝎的红鹤。”

“咳……你……你晓得我是谁还敢动杀机,分明是恩将仇报。”死亡­阴­影的逼近让神冈樱子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风,是绝对无情的。

“哦!我不记得曾欠你什么恩惠。”手一放开,他将烟灰弹在她手背上。

“哼!当年要不是我发现你吊在树上奄奄一息,求多桑救你一命,此刻你早已裹了山中野兽的腹。”真不知好歹,忘恩负义。

“原来我得感谢你在虎口下救了我,然后将我推进土狼群。”他不会忘了那段非人的磨练。

“什么意思,你在抱怨我救了你?”难以置信的低柔女音平空而起。

冷冷一哼,山下忍魅吐出一口白雾。“你认为有人乐意在高山野岭里竟走,或是光着脚丫子踩过冰天雪地。”

杀手的训练非一般想象中的简单,得忍人所不能忍。做别人所做不到的事,以超越常人的体力攀山越岭,身悬百丈峭壁。

学得好是应该,学不好休想吃饭,饿个两三天是常有的事,以他的资质还算是上等,饥饿的难受让他发誓要学会厨艺好喂饱自己。

第一次杀人是他十七岁时,他永远也忘不了被临死之人盯住的栗然感,仿佛死不瞑目地要记牢他的脸,来世定不轻饶要毁他一生。

恶梦是伴随而来的奖品,他几乎夜夜睡不安稳,需靠女人和大量酒­精­才能人睡。

杀手界是非常残酷的,人才的辈出代表竞争­性­,稍有疏忽即被淘汰掉,必须在夹缝中求生存才能闯出一番天地,否则只有死。

他用了人生的­精­华期在学习提升杀人的艺术,风一般的传奇是建立在渐失的人­性­上。他变得只会杀人,像是人工化的杀人机器,按钮一开就执行任务,不眠不休地夺走死神的工作。

天地若有灵怕是为他犯了重罪,成为杀手不是他所选择的,而是被强行赋予,他该心存感激吗?

“何必自命清高,若没有我多桑的提拔你会有今日的地位?别太不知足。”人一生下来的命运是不容改变。

“不知足……”山下忍魅冷然地低笑:“我的地位是这双染血的手所带来,没人能代我打出一片天。”

“你……你一点都不在乎多桑的感受?”她不甘地逼问。

“试问他几时问过我要不要成为杀手,他没让我有选择的余地。”烟蒂一丢,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神冈樱子心头一惊。“你要杀我?”

“如果你放弃此次的任务回日本,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一马。”他不想花香满溢的房间内多添一丝血腥味。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地回答,信心十足地肯定他不会杀她。

她的美貌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尝过她滋味的男人根本舍不得下手杀她,这是勾引猎物的手段,也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美丽的女人等于多了一项武器在身上,她的自信是被男人恭维起来的,她善用它,也了解它的力量有多大。

“那么我只好向你说声再见,今生有缘再来奉茶。”他的笑意很冷,仿佛拉满弓的箭只待松手。

不甘认输的神冈樱子扯下面罩贴近他。“你忘了我的身体曾带给你多少的快乐吗?”

绝顶美艳的脸孔在月­色­中媚得令人呼吸一窒,紧身的夜行衣难掩胸前的突出,通常男人很难拒绝如此的邀请,那是一顿飨宴。

可惜尝遍了百花的他养刁了胃口,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体不感兴趣,任由她摩摩挲挲地察觉自己魅力不再。

“够了吗?你以为我还是血气方刚的十七岁少年?”她的把戏魅惑不了他。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神冈樱子脸­色­一白地咬咬下­唇­。“你不再需要我了?”

“应该说很久以前就不需要了,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我只有你吧!”山下忍魅讽刺地一问。

“你明明对我的身体还有兴趣,在你接下这件任务前,我们一直维持良好的关系。”她不相信他翻脸翻得如此神速。

“对于唾手可得的|­乳­牛何必客气,反正省得我出去叫­鸡­。”她对他的功用不过是方便而已。

“你当我是妓汝?”这对自视甚高的神冈樱子来说可是莫大羞辱。

“好说,妓汝至少有收费,而你……”言下之意比妓汝还不如。

他的话成功地激怒行事­阴­狠的女人。幻术一使攻向他背后,并分心地搜寻房内另一道呼吸,她红鹤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忍术之最高是幻化为无形,与地势和掩蔽物相结合,可惜她修练的火候不够地道,在移动间轻易泄了行踪。

毕竟是同一个师父,她有多少实力他一清二楚,只避不攻的身形是回报她父亲多年的栽培之恩,若她不玩得过分他不介意陪她过过招。

相较之下神冈樱子显然失利,吃力地想在这一场实力悬殊的较劲占上风,攻法急进而浮躁,忽左忽右的变化速度明显迟缓。

身为杀手有一定程度的骄傲在,岂容他再三调戏般地退让,三只星型镖扬袖而出。

身形一移,三镖成排地钉在书架上,险些刺人一旁的壁柜,山下忍魅当下眼一沉地半眯。

“樱子,你真要我出手吗?”有些人不受点教训是学不乖。

神冈樱子面上一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该成为我的阻碍。”

“冥顽不灵,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选择,逾时不候。”他重重地往她肩上一击。

“你敢伤我……”月眉一横,她咬牙地抚着肩膀怒视他。

“我说过了,你有机会选择,现在放弃还来得及。”他一派轻松地以逸待劳。

“你做梦,试试迷雾烟。”手一掷,红­色­烟雾立即弥漫一室,伸手不见五指。

而他亦非等闲之辈,既为风煞便御风而行。他顺手扯下窗帘挥向窗外,一阵红雾悉数排出,只余淡淡的红丝飘浮半空中。

只是他没料到在短短一瞬间,黑­色­身影快速袭来,他毫无迟疑之意地扣住手腕一扳,当场传出骨骼折断的清脆声,流星蝴蝶刀立刻落下。

“你真的很不聪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痛苦吧!是你自找的。

“不公平……”五官极度扭曲的神冈樱子扶着连皮断肢怒吼。

他只是笑着拉开落地窗。“要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一程?”

天底下的事本来就不公平,神都做不到十全十美何况是人呢?

她对人­性­太苛求了,公平其实是不存在的,否则今日的他不会是杀手,她也没有机会让他伤到这地步,该怪她咎由自取。

“你好样的,别想我会就此罢手,不完成任务誓不为人。”她发狠地撂下话。

“使枪的手都废了,我看你这一生是完了。”她不再具备杀手的资格。

“路是人走出来的,看好你的猎物,迟早我会从你手中叼走她。”她一定要大挫他的威风。

“拭目以待,你好走。”他做出送客的动作。

“你……”

饮恨地一哼,初尝败绩的神冈樱子挺起胸膛走过他身侧,呈现不规则下垂的手腕疼痛难当,她吃力地沿原路离开,脾气硬得不肯向他求援。

现在他俩立场是对立的,若向敌人求救岂不落人笑柄,尽管她只剩一只手能攀爬,本身的骄傲仍叫她不肯低头。

如同夜的深沉难以捉摸,黑暗成了最佳的保护­色­,她的身影如来时一般渐成小黑点,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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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仁慈了。”

这句话绝对是拈酸带涩的讽刺,听起来平凡实则试探,凡是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小心眼,真能做到毫不在意的没有几人。

尤其是在睡梦中突然被人一把塞进狭小的壁柜,三令五申外加五花大绑,稍有知觉的人都不会很有度量地接受,而且里面闷得要死。

年代久远的壁柜通常通风窗小好避免衣物潮湿生霉,呆在里面的她什么也做不来,连翻个身都会卡住,惟一能做的事是等待,以及透过格式通风窗观看外头的一举一动。.

人都有过去,谁能纯白如纸,只是听在耳里看在眼底有些不太舒服罢了。

女人的毛病,盛在碗里嫌鱼腥,人家来捞护如宝,平常当是一般空气不去注意,一旦出现令人窒息的毒气才知空气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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