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的黑衣人在被抓捕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服毒自杀了,毒药竟是藏在自己的舌根之下,只要是被抓住,立马咬破毒药的小袋子,因此,陈霸先设计抓住的,不过是一具具冰凉的尸体,至于我放了孟若愚的事,萧摩诃没有提,也就没有人知道。
晚上结束了所有的任务,我拖着疲乏的双腿,满怀心事的回到将军府,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也懒得去找陈蒨,便直接回屋了,走近我的小屋,居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的,进了屋才知道,竟是李丹回来了。
“你……回来了?”
几个月未见,他黑瘦黑瘦的,眼眶也深深陷了下去,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我的眼睛一酸,泪差点掉了下来,看他一脸的笑意,又怕扫了他的兴,硬生生将那眼泪吞了进去。想起那天霜雪跟我说的,心中又是一阵悲戚。
“恩,呵呵,不过还是未找到张猛”他的笑容不见了,眼中满是自责。
“这……不怪你”我轻拍他的背,却觉得别扭,这样的动作放在华皎身上,是那么自然!
“其实……我应该实话告诉你的”他面露难色
“是什么?”我正色道
“张猛他是因为……,他是因为……”见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他的眼神突然躲闪了起来。
“他是因为知道我的一些事”
我心一沉,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心情,急急问道:“你的什么事?”
我真的太想知道霜雪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根本没有在意李丹被我这样逼问,会是怎样的难堪。
他将脸扭了开,“我……我得了……断袖之癖”
我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脑袋已经乱到了极点,其实我可以跟李丹说,他不是断袖之癖的,可是又懒得解释,凭着这样一副身体,我解释什么?解释他相信了,不过误了他而已。
“可是……”他想解释什么
“算了”我有气无力答到:“张猛不会是因为这个走的,你不用自责,还有,别说下去了。”
他的眼光迷离,想再继续说下去,最终还是没有说,走了出去。
“再过五天,我就迎娶霜雪了”
我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她答不答应?”
“答应”
“哦!”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在房间呆了会,心中越想越复杂,越想越郁闷,索性走出了屋子,在院子中闲逛。
远远见管家带着将军府常请的大夫赶了过来,我心中疑惑,随便问到:“管家,是哪个主子生病了?”
管家抹抹额头细密的汗珠子,回道:“是夫人,韩都统,等老王出来再跟你说。”
我点点头,不知这一天的功夫,怎么沈妙容就病成了这样,看着他们匆匆消失的背影,我思量着,自己也算是这府上的一员,夫人生病了,应该去问问才是,因此也踱着步子跟了过去。
管家带着大夫进了偏厅,我也走了过去,刚站在门口,便见沈妙容合衣躺在偏厅的花床上,也顾不得礼仪的将纤白的手从被子中伸了出来,大夫微闭着眼睛,仔细听着脉搏,花床旁边,陈蒨满脸焦急,背着手站着,周围丫头下人站了一片,都屏息等待着结果。
“禀将军”老大夫的声音颤抖,“夫人不是生病,是又有喜了”
我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门框,屋内一片贺喜声,刺得我大脑“嗡嗡”的响了起来,陈蒨舒展眉头微笑着,温柔的握着沈妙容的手,“夫人,又要辛苦你了。”
沈妙容羞赧一笑:“怎么能说辛苦呢!”
“哎呀,韩都统来了”管家扭身看见我,大惊小怪道。
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我离开门站好,面上已经浮起了微笑,却感觉脸僵硬不堪。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我尽量冷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