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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金鸠银杖

侠丐马五见蓝天鹏神­色­一惭,倏然止步,目光惊异的望着厅外,心中一动,也转首向厅

外看去。

转首一看,虎目倏然一亮,暗呼“奇怪”,也不由愣了。

只见一个年约十八九岁而又极其俊美的少年,正登上厅阶飘逸的向厅内走来。根据方才

的唱名,显然就是那位天台少快欧阳紫。

这位欧阳少侠,衣着几乎与蓝天鹏相同,银灰儒巾,亮缎银花公子衫,唯一不同处,是

欧阳紫着高底粉靴,而腰间也多了一口斑银剑。

尤其和扶着“金鸠银杖”前迎的高莲英两相对照,这位欧阳少侠的面庞,尤为白­嫩­娇

好,而在气质上高莲英缺少女孩子应有的柔媚,而这位欧阳少侠,也缺少男孩子应有的英

气。

欧阳紫一见“金鸠银杖”出迎,立即朱­唇­展笑,露出两排碎玉般的编贝皓齿,文静的深

深一揖,略带童音的恭声说:“晚辈欧阳紫特来为前辈拜寿,并祝前辈松柏长青,福寿绵

长。”

说话之间,屈膝叩了下去。

“金鸠银杖”赶紧肃手请起,并慈祥的呵呵笑着说:“少侠远由天台前来,一路之上,

多受风霜之苦,快请厅内待茶。”

说罢,又为爱女高莲英介绍,而这一次,高莲英并没有自称小妹。

这时,厅内席间交淡的英豪,以及立在厅外武林贺客,依鸦鹊无声,但所有的目光已由

蓝天鹏的身上移到了欧阳紫身上了。

侠丐马五看罢,不由望着目光仍盯着欧阳紫的蓝天鹏,低声问:“小伙子,你认识那位

欧阳少侠?”

蓝天鹏目光不移,微微摇头,却迷惑的说:“五叔,您不觉他‘有点像表姐萧琼华?”

侠丐惊异的“嗅”了一声,再度转首去看已向厅内走来的欧阳少使,同时,悄声说:

‘傻小子,我老人家怎知你表姐萧琼华长得是什么样子?”

蓝天鹏目光不移,自语似的低声说:“眉目面貌都有些相似,便身材似乎比表姐高了

些!”

侠丐一听,毫不迟疑的低声说:那是因为他穿的是厚底粉靴之故!”

说话之间,欧阳紫已飘逸的走进内历来,同时侠丐发现欧阳紫的双眸似水剪,丹脸若娇

花眉桃翠柳,朱口不大,心中一动,不自觉的悄声说:“傻小子,可能是个雏儿!”

蓝天鹏不知“雏儿”是指“小姑娘”的意思,因而迷惑的问:“五叔,什么雏儿?”

侠丐见蓝天鹏问话并未小声,心中不由一惊,因为那位欧阳少使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吃惊之间,转首一看,果然,那位欧阳少侠正以两道利剑般的目光,威凌的向他和蓝天

鹏望来。

侠丐看得谏然一惊,不由暗赞:好­精­湛的内功!

蓝天鹏虽然不知“雏儿”何意,但根据欧阳紫的威凌目光看来,断定不是什么恭维名

词。

但是,当欧阳紫的威凌目光移至蓝天鹏俊面上的时候,目光冷电再度暴涨,但却一闪而

逝!大厅左右席间静立的群豪一见,俱都心头一震,“相顾失­色­”似乎对这位欧阳少侠,在

弱冠之年,便有了如此深厚的内功,将来的成就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侠丐马五更是焦急,不自觉的暗凝功力,因为他认定那位欧阳少侠必然会过来找他蓝天

鹏理论。

因为,世上男生女相,貌如潘安的少年多的是,但要把人家美貌公子比喻成“小姑

娘”,就是一种侮辱。

快丐心里明白,仅由那位欧阳少侠的眼神判断,如果动起手来,他老花子未必就得胜把

握了。

尤其,对方以如此­精­淇的内功,而以“万刃之王”的剑来对敌,假设再是一柄上古神

兵,一旦真气贯注剑身,仅飞酒暴涨的剑气寒芒,亦足伤人。

正在暗自戒备,岂知,那位欧阳少侠和蓝天鹏的目光接触后,神­色­立即缓和下来,而且

似乎有意过来而又迟疑不决。

侠丐是何等人物,立即微一颔首,含笑招呼说:“欧阳少侠请这边坐广

那位欧阳少侠谦恭颔首,绽齿微笑,正待举步,摹然有人急声说:“少侠请到这边来广

说话之间,由对面摆满的桌登前,急步奔过来一个身穿线衫的年青人。

蓝天鹏和快丐马五一看,竟是“恶虎庄”少庄主“不霸王”吴金雄。

那欧阳少侠见“小霸王”向他招呼,只得停身止步,但一双飞挑的修眉,不由微微一

蹩,显然表示对“小霸王”并不认识。

“小霸王”来到近前,立即挡在欧阳紫的面前,显然有决阻止欧阳紫过去会蓝天鹏和使

丐。

欧阳紫一见“小霸王”挡在面前,立即有些不耐烦的问:“我与阁下并不相识,何事向

我招呼?”

“小霸王”见欧阳紫问话并不谦和,心中不禁有气,但仍拱手含笑,自我介绍说:“小

弟吴金雄,世居黔北‘恶虎庄’,家父吴胜…”

话未说完,欧阳紫已晒然一笑,说:“阁下原来是吴少庄主,失敬失敬,不知有何见

教?”

“小霸王”见欧阳紫晒然而笑,意含轻蔑,尤其卓然而立,傲一不还礼,心中更加有

气,但仍强奈着­性­子,说:“小弟的大师伯极想结识欧是少侠…”

欧阳紫立即Сhā言问:“你大师伯现在何处?”

‘小霸王”急忙转身一指对面席间,急切的说:“就在贵宾室门前!”

蓝天鹏和侠丐,也随着欧阳紫转首看去,一看之下,竟是那个在河上踏板渡水,身穿灰

道袍背露金丝剑柄,头Сhā金辔的“了尘”老道。

只见“了尘”老道,立身在厅馆的两间檀屏小室门前,三角眼­精­光闪闪,手捻着几根狗

缨胡傲然看着欧阳紫,颔首微笑,完全以长老自居。

蓝天鹏一见,立即望着侠分低沉的忿声说:“原来吴金雄是崆峒派俗家弟子,方才不

知,否则,应该在他的身上追出“松云’老道和’黑手三郎’的下落来。”

如此近的距离,“小霸王”吴金雄自然听得到,是以,立即忿忿的回头瞪了蓝天鹏一

眼。

那位欧阳少侠,看了“了尘”一眼,竟对“小霸王”歉然一笑说:“吴少庄主请先回告

令师伯,稍时小生自会前去请教!”

说罢,跨步就待向蓝天鹏这边走来。

岂知,“小霸王”横身一闪,竟然将欧阳紫的去路挡住,同时沉声问:“欧阳少使可是

与他们相识?”

蓝天鹏一见,顿时大怒,正待出口蝎叱,侠丐已将他的右腕扣住,同时悄声警告说:

“傻小子使不得,此地是“金鸠银杖”的寿堂,天大的怨仇,也得等出了‘高家楼”再说,

否则,惹起公愤,坏了江湖规矩,那还得了?”

说话之间,那边的欧阳紫,已剔眉沉声说:“吴少庄主,算你走运,今天是刘前辈的好

日子呀……”

“小霸王”心中仍记着输马之辱,被摔之恨,因而也沉声问:“是好日子又怎样?”

欧阳紫修眉飞剔,双目冷芒暴涨,同时历­色­低声说;“要你立即血溅此地!”

地字方自出口,那边的“了尘”已怒声低喝:“金雄过来。

“小霸王”本待发作,但听了“了尘”的低喝,只得沉声说:“欧阳小子,今天算你运

气好,咱们走着瞧。

说罢转身,悻悻的向“了尘”那边走去。

欧阳紫也不甘示弱,冷冷一笑,傲然沉声说:“很好,上自你师祖,下至你师父师伯,

少爷随时候教。”

话一出口,两厅静立席间观看的武林贺客无不震惊,当然,在场的人中,也有不少面透

不服之­色­,但碍于江湖规矩,今天不能闹事,只得将不服之气压下去,其中蓝天鹏就是暗中

不服之人。

侠丐自然看出蓝天鹏的神­色­,立即悄声警告说:“傻小子,在这种场合,自己没有真才

实学者,身后没有人撑腰,吓死这位欧阳少侠,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派之尊的‘玉

尊上人’也一起牵扯在内,稍时这位欧阳少侠过来时,你要好好掏掏他的底细。”

说话之间,那位欧阳少侠,已神­色­自若,朱­唇­含笑的走过来,因而,蓝天鹏也不便回答

侠卢什么。

侠丐一见欧阳紫,立即笑嘻嘻的自我介绍说:“欧阳少侠,我老花子马五,你应该听说

过了吧?”

欧阳紫听得神­色­一喜,赶忙拱手恭声说:“原来是誉满江湖的侠丐老前辈,晚辈欧阳紫

这厢有礼了。”

说话之间,深深一揖到地。

由于满厅贺客的注视,和“金鸠银杖”仍在继续迎接前来的贺客,侠丐不便朗声大笑,

但仍抱拳还礼笑着说:“欧阳少侠能记得老花子在江湖上的一点薄名,的确难得,老花子听

了由心眼里感到高兴。

欧阳紫也含笑谦恭的说:“晚辈时常听人谈起前辈昔年在武林中的侠义事迹,仰慕至

极,待等晚辈独立行走江湖时,传说前辈已去仙山修真了……”

话未说完,侠丐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但他却紧敛笑,压低声音风趣的笑着说:“人山

是实,但却险些修掉了魂!”

说罢共同一笑,赶紧转变话题说:“来,让我给少侠介绍一位新朋友。

说着,转身笑指身侧的蓝天鹏,介绍说:“这是谊侄蓝天鹏

话刚开口,欧阳紫的神­色­突然一惊,指着蓝天鹏,惊异的脱口说:“什么,你就是蓝天

鹏?”

侠丐一见,心知有异不由迷惑的问:“怎么,少侠原来认识他?”

说话之间,特地看了一眼欧阳紫举起的纤修手批。

欧阳紫似是惊党失口,一面急忙放下右手,一面摇头含糊的说:“晚辈不认识,只

是……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

蓝天鹏这位颇像表姐萧琼华的欧阳少侠,原就有些亲切之感,这时听他说似在什么地方

听说过,愈人为必是与表姐家有何渊源的亲戚。

是以,急忙向前下,拱手含笑说:“小弟世居摩天岭‘冷香谷’先父双讳崇仁朋友赠他

一个美号‘金背刀’!……”

欧阳紫的神情已趋镇定,是以未待蓝天鹏话完,赶紧拱手说:“蓝老前辈,威镇塞外,

誉满四少经,小弟仰慕已久,今日幸会蓝少谷主,已慰平生,殊感荣幸,今后尚望蓝少谷

主,多赐教益了…”

蓝天鹏一心想知道欧阳紫是否与表姐萧琼华家有亲谊关系,是以,也急忙拱手,谦和的

笑着说:“彼此彼此,今后小弟向少侠请教之事正多,尚望少快不吝赐教才好!”

好字出口,话锋立转,赶紧改变话说:“小弟姑母蓝亦兰,人称‘银空蓝燕’…”

欧阳紫一听,再度拱手谦和的说:“蓝前辈巾帼女杰,惩­奸­除恶,纤手无情,小弟已久

闻名的……”

侠丐早已看出蓝天鹏的心意,立即在含笑Сhā言道:“那么蓝少侠的女儿萧琼华,少侠总

该认识了?”

恰在这时,厅外突然乐声大作,同时,厅阶上的唱礼上老先生,也朗声说:“厅内的诸

位英雄豪侠,暂请移驾厅外片刻,以便摆设席桌广

话声甫落,厅内立即掀起一阵桌凳移动声,立在桌凳间叙旧的群豪一面谈笑,一面纷纷

走向厅外。

侠丐似乎有意离开,立即举步,一指厅外,笑着说:“你们年青的捉对谈谈,我老花子

去找那些老不死的聊聊。

欧阳紫一听“捉对”两字,­嫩­白的脸庞突然习飞上两片红霞,但他却赶紧微躬上身,向

举步走去的侠丐,恭身说:“马前辈请便广

蓝天鹏虽没说话,但却躬身相送,目注侠丐走向厅外。

但是,当他本能的将目光看向厅门时,仍陪着母亲“金鸠银杖”站在厅门口的高莲英,

也正转首含笑,深情的和他望来。

蓝天鹏看得心头怦然一跳,俊面发烧,但瞬即波涌向厅外的武林贺客挡住了。

正在回味方才那瞥娇笑是何用意时,身旁的欧阳紫,却冷冷的问:“蓝少谷主的感情,

与高姑娘已经很密切了?”

蓝天鹏心中一惊,顿时也想起高莲英的含情微笑的目标,因而对欧阳紫低声说:“欧阳

兄千万不要误会,小弟今天前来拜寿,完全是事出无奈,在此以前,小弟根本不认识前辈和

高姑娘的。”

说此一顿,特别再压低声音,风趣的说:“倒是欧阳兄,艳福齐天,找到了这么一位艺

艳双绝的嫂夫人。”

岂知,欧阳紫即不承认,也不否认的含笑问:“这么说,大鹏兄非常羡慕小弟喽?”

蓝天鹏深怕欧阳紫误会,赶紧解释说:“不弟羡慕的是欧阳兄的福气……”

说话间,发现高家的男仆人等,纷纷忙着移动桌凳,大厅内已没有了群豪的踪影,于

是,立即改口提议说:“欧阳兄,我们出去谈广

说罢转身,伸手去握欧阳紫的右腕,但是,刚刚触及欧阳紫的细腻的手腕,却被欧是紫

巧妙的闪开了。

欧阳紫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在闪手之际,却不露痕迹的趁机肃手,谦和的微一含首,

笑着说:“天鹏兄请!”

蓝天鹏并未在意,尚以为他去握手时,欧阳紫电要肃手请他先行,是以颔首示谢,当先

向大厅的右侧门走去。

两人穿过忙碌的男仆人等和桌凳,到达厅侧门时,厅檐栏台上以侧门高阶下,业已立满

了由厅内走出来的群豪。

而最令蓝天鹏和欧阳紫注意的是一个立在侧门门下,一身黑衣,背Сhā双刀的物媚艳丽女

子。

黑衣狐媚女子,年约二十五六岁,瓜子面庞蛾眉,一对桃花眼,两片鲜生的薄樱­唇­,尤

其那道小巧挺鼻,更不诱人,而她一身黑绸劲衣,紧袭着她的丰满娇躯,高低凹凸,曲线玲

现,更是充满了对男­性­的吸引魁力。

这时黑衣狐媚女子,娇态懒慷,半倚着门柱,双目微眯着,鲜红的­唇­角挂着一丝挑逗­性­

的微笑,目光柔和的望着蓝天鹏和欧阳紫,似乎有人用指一推,她就会跌倒。

蓝天鹏看了黑衣狐媚女子一眼,和欧阳紫匆匆走过,沿阶向广院中走去。

广院中已立满了三三两两的武林贺客,各谈分别经过,但他们对走下侧厅门阶的蓝天鹏

和欧阳紫,仍极注意。

由于厅侧院中立满了武林贺客,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低声问:“欧阳兄,那个黑衣女

子是谁!

欧阳紫立即娇哼一声,忿忿的说:“一个不知羞耻的人

蓝天鹏初历江湖,尚没有阅人经验,是以惊异的说:“怎么会呢,看来姿­色­并不庸俗

嘛……只是轻了一点。”

欧阳紫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问:“你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双刀黑玫瑰”

蓝天鹏一听,却毫不考虑的说:“玫瑰是花中最艳丽的呀!

欧阳紫见蓝天鹏如此,不由气得脱口说:“可是别忘了玫瑰有刺呀!”

话一出口,欧阳紫突然惊觉自己的口气有些近乎责备——一刚刚认识就如此出言爽直,

很容易使对方反感或误会,是以,赶紧放缓声音,笑着说:“我们到花园那边去谈。"

说话之间,举手指了指广字对面,匆匆走在当前。

蓝天鹏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广院的对面有一道孔砖花墙,一道月形门恰在中央,墙外的

鲜花小村,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上,清晰可见。

看看将至月形门前,欧阳紫立即换了较谦和的声调,问:“天鹏兄,你可回头看看,那

些武林贺客中,有女也有男,看看可

和“双刀黑玫瑰,交谈,甚或正面看她一眼?”

蓝天鹏依言回头,发现“双刀黑玫瑰”正走下厅阶,目光望着这面,红­唇­绽着微笑,缓

步走来。

同时,蓝天鹏也发现了在“双刀黑玫瑰”的丰满双股旁,左右各悬挂着一个鼓鼓的黑绒

缥囊再看满院中的武林贺客,果然没有一人向她颔首招呼,而大都在“双刀黑玫瑰”走过之

后,侧目瞟她一眼,而且神­色­间在都透着一丝畏惧。

蓝天鹏看罢已经走出月形门,立即望着欧阳紫,惊异的说:“这位黑玫瑰的武功,这等

厉害呀?”

欧阳紫冷冷一笑,轻蔑的说:“武功仅能算得上是二三流高手,厉害的是她那两囊歹毒

暗器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走至一座朱亭前。

蓝天鹏肃手让欧阳紫先登亭阶,同时似直似假的笑着问:“欧阳兄时下想已列身一流高

手之中了?”

欧阳紫一听,不由笑了,笑的很自然,也有些甜,但却风趣的说:“小弟现在还谈不上

人流!”

蓝天鹏听得一愣,他虽然对欧阳紫因有些像萧琼华而颇具好感,但他对欧阳紫的回答,

却有些不以为然,因而不解的问:“这么说,欧阳兄是初人江湖了?”

欧阳紫淡淡~笑,微蹩修眉说:“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两三年工夫了。”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生气,但仍耐心的问:“方才欧阳兄自称尚未人流是何意思?”

欧阳紫以秋水般的明眸,柔和的望着蓝天鹏,淡雅而又无可奈何的笑着说:“两年多

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流的高手和小弟过招,小弟自然无法人流了!”

蓝天鹏一听,怒火倏起,这话说的实在太狂了,乍然听来,好像没有人和欧阳紫发生过

冲突似的,仔细想来,再和他对“小

霸王”的讥言对照,显然是连“玉虎上人”都未看在眼内,其他人等,又怎能和他欧阳

紫相提并论?

心念未毕,似乎已看出蓝天鹏心意的欧阳紫,特又谦和的说:“看天鹏兄,一派书生装

束,徒手未携兵刃,想必是掌上功夫了得?”

蓝天鹏在梵净山苦学九个多月,受黄衫中年人的感染,一旦动气,立即失去涵养功夫,

由于对欧阳紫的傲言不满,本待说初次下山,还没有拿过兵刃,但竟毅然沉声说:“仅略有

心得而已,谈不上了得!”

欧阳紫听了,淡雅一笑,不像蓝天鹏那样内有怒火,温­色­立即透出表外。

蓝天鹏一看,不由又追问了句:“欧阳兄敢莫是不信?”

欧阳紫立即摇手正­色­说:“不S不!小弟当然相信,不过当今武林中,他的弟子敢于徒

手不携兵器者,只有一人,尊师想必是…”

话刚至此,倏然住口,突然望着蓝天鹏,机警的低声说:“有人来了!”

蓝天鹏转首向月形门外一看,除了两圃盛开的鲜花,和两株修剪整齐的美人蕉外,根本

没有人影。继而凝神一听,心中暗吃一惊,果然有人匆匆走来,蓝天鹏吃惊的不是猜疑来人

是谁,而是惊于欧阳紫在和他谈话之间,尚能分心暗察十数丈外的可疑动静,这份功力,他

蓝天鹏就差了一筹。

但他在心念电转,看向月形门的一瞬间,却脱口说:“好像步履很匆促,会不会是那位

‘黑玫瑰’?”

欧阳紫赞服的点点头,但却说:“步履匆促,但却不是黑玫瑰。”

蓝天鹏想不出是谁,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欧阳紫立即淡淡的一笑,轻蔑的说:“只怕她没有这么大的

蓝天鹏一听,恍然似有所悟的起身说:“一定是我马五叔来了!”

欧阳紫依然是淡淡地一笑,但却风趣的说:“他是有意离开的,何必再多事找回来。”

蓝天鹏误以为欧阳紫指的是快丐有意去会老朋友,是以并未疑他,但他却不解的望着月

门口,说:“会是谁呢?”

欧阳紫却神秘的一笑,说:“自然是那位热情待客的高姑娘!”

高姑娘三字方自出口,月形门内果然红影一闪,现出了一身鲜红的高莲英。

高莲英一见蓝天鹏和欧阳紫都在小亭上,立即惊喜带嗔的笑着说:“你们这两位贵宾真

是的好像捉迷藏似的,害我找了好半天!”

蓝天鹏见来人果然是高莲英,他反而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断定高莲英是前来找欧阳紫

的,是以,也自然的含笑走下亭来。

但是,欧阳紫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什么事如此严重,要劳姑娘的芳驾来找我

们?”

高莲英一跺小蛮靴,立即有些焦急的嗔声说:“寿筵马上开始啦,单缺你们两位……”

话示说完,蓝天鹏两人已走向高莲英立身的月形门前,但是,欧阳紫却风趣的说:“奇

怪,这么多宾客,开席不下百桌,高姑娘怎的单缺我们两人?”

高莲英被问得艳丽的娇面上,立时飞上两片红霞,但她为人­精­灵,依然大方而爽朗的娇

声笑着说:“一个是由塞外赶来的少谷主,一位是由天台前来少快客,都是武林世家,关系

密切,怎能会不令小妹注意广

说罢转身,三人并肩向院内走去,这时院中,果然没有了三五成群的武林贺客,却见灯

火通明的大厅内,人影移动,似是正在依序人座。

蓝天鹏忽略了欧阳紫方才来时,“金鸠银杖”也同样的为欧阳紫介绍了高莲英,总认为

欧阳紫和高莲英原是一对热恋情侣、因而似有意似无意的落后了两人半步。

但是,满面春风且飘洒儒雅的欧阳紫,却也不避嫌的和高莲英走了个并肩齐步。

高莲英前进中,一见大厅内纷纷人席的群众,心中似乎想起一件大事,柳眉一蹩,不由

望着欧阳紫,关切的问:“欧阳少侠,方才排名次的时候,凤凰城的‘吕祖观’观主‘了

尘’道长说天台既没有武林世家也没有一方霸主,而我娘也不清楚你的家世,‘了尘’又坚

持你的席次不能和我娘排在一起。”

蓝天鹏一听天台既没有武林世家,顿时想起侠下要他好好探探欧阳紫家世的事,想到侠

丐借口离去,定是为了此事,而他方才闲聊一阵,竟错过了这个机会,此刻想来,不禁有些

后悔。

这时见高莲英谈起欧阳紫家世的事,自然格外注意,同时,他也恍然大悟,原来欧阳紫

和高莲英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但他在小亭上察觉有争促脚步声,而欧阳紫竟肯定来人是高

莲英。

念及至此,他才惊觉到欧阳紫的功力,不但比他高,而在智慧上,似乎也要胜他一筹。

心念间,潇洒的欧阳紫,毫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说:“武林陋规,不足为训,难道一

定要有武林世家的声势和一方强豪霸主的威名才可以前来拜寿?而又必须和寿星寿婆坐在一

起?小生认为应该以长者为尊,让那些虽不是一方霸主,虽没有武林世家的年长贺客与刘前

辈坐在一席……”

话未说完,高莲英已以不满的口吻,赞同的说:“是呀,象那个‘恶虎庄’的“小霸

王”吴金雄,他只是代表他爹前来,也把他

和少林的长老“净海”禅师排在一起了。”

说此一顿,突然又想起什么,又转首望着蓝天鹏,继续说;“还有一件事更气人,‘了

尘’老道硬说蓝少谷没有资格和我娘一起坐…”

蓝天鹏尚未表示意见,而欧阳紫都忿声Сhā言问:“为什么?”

高莲英也忿忿不平的说:“了尘说,蓝少谷主已是家破人亡之人,冷云山庄早已被毁,

蓝老英雄也早已谢世,冷云山庄已经有名无实了……”

话未说完,欧阳紫早已发现蓝天鹏俊面铁青,杀气冲天庭,冷电闪闪的目光,闪烁不

停,忿怒显然已达极了,因而碰了一下高莲英,反而和声问:“后来呢?”

高莲英自然也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爽快直言,悲痛后悔,赶紧笑着说:“后来大家都坚

持蓝少谷主应该与我娘同席,“了尘’才没话说。”

说罢,已到了厅侧门的高阶的高莲英立即含笑肃手说:“请

蓝天鹏和欧阳也不推辞,径自登阶。

立在侧门的高家男仆人,一见小姐和客人进来,纷纷躬身施礼。

进人厅侧门,只见近百桌铺有红布的酒席,在左右侧厅内平均摆好,众豪有的已就位有

的仍在走动,由于人数众多,大多数尚未坐下来。

仙厅寿台那边,乃由那位戴眼镜的老先生,高声唱名道:“甘陕鱼豫秦,五省总嫖局鱼

建忠鲁大镖客……”

高莲英一听,立即焦急的说:“哎呀,不知道唱到蓝少谷主的名次没有?”

说话之间,竟急步超前,一面以玉手分开阻立席间的群豪,一面连声致歉。

群豪见是“金鸠银杖”的爱女,纷纷含笑让开了一条通道。

蓝天鹏本想就在侧门附近找个座位,但看了个­性­爽朗,格外热心的高莲英如此关切他的

名监问题,只得跟在身后前进。

欧阳紫对名次问题似乎看得更谈,由于蓝天鹏继续前进,也只得跟在身后。

蓝天鹏无心听那老先生以悠扬的声调,朗声唱名,本能去看寿堂那方高约丈五的鲜红寿

屏和五只尺大金漆骗幅,拱围着足有六尺高的金漆大寿字,在厅内近百盏明亮纱灯的映照

下,金辉闪闪,十分醒目。

寿屏的下面供桌上,高燃一对寿烛,并有寿桃寿面鲜花瓜果等物。

打量未完,已到了内厅前沿,只见厅内的中央,已用十数张长桌,排成出一个‘凹’字

马蹄形,中央尊位上,一张金漆寿字太师椅,空座无人,任何人都知道那是要给寿婆“金鸠

银杖”坐的。

在寿椅的两边,即是“孪生二臾”,由此可见两人在武林中的地位,紧靠黑衣壁而坐的

邓是“了尘”老道。

再其次是一位身躯修伟,紫面无须。霜眉光顶,身穿百袖衣的老和尚,相貌威严,暗透

慈祥,在老和尚的身边,居然坐着“小霸王”。

由于有“小霸王”在旁,那位紫面无须的老和尚,显然就是高莲英方才说的少林长老’

净海”禅师。

“净海”神师,坐在“了尘”和“小霸王”之间,手扣念珠,神­色­安祥,对于将“小霸

王”的位置和他赫赫有名的少林的长老排在一起,毫不在意,完全表露了一位得道高僧的深

厚涵养。

在“小霸王”吴金雄以下,已是侧桌,便能看到侧脸和背影,显然也都是领袖一方的人

物。

在寿椅右侧白衣史的下面第一位,即是丐帮长老快丐马五,其次是一位身穿烟缎劲衣的

老者了。

烟缎劲衣老者,年约七旬年纪,霜眉银髯,虎目含威,但他炯炯的目光,不时看向人

群,神­色­略透焦急,显然是在寻找什么人。

再其次是位中年雍容­妇­人,上穿青缎罗衣,无法看到下身。

正在看向对面,摹闻那位老先生,高举红帖,朗垢唱名:“关东摩天岭‘冷香谷’蓝少

谷主坐……”

蓝天鹏尚未有所行动,一旁边不及待的高莲英,早名急声一。说:“在这儿。"

说罢,不由蓝天鹏分说,径向长桌的前端走去。

蓝天鹏本待不过去,但上坐的侠丐五叔,却微微颔首要他就座,加之高莲英的热忱待

客,只得走了过去。

走至桌尾一看,原来是“敬陪末座”只剩下最后一个位置了。

紧靠“净海”禅师上坐的“小霸王”,本来想趁蓝天鹏就位时,故意讽讥一两句,出出

心中的恶气,但是,当他发现高莲英特别引道蓝天鹏和欧阳紫人席时,已经是满腹炉火,这

时再看了高莲英的热情、急切,更是内心恼火,恨不得忿然离席,因为“小霸王”早已在外

谣传高莲英已是他的未婚妻了。

看到是最后一张椅子的高莲英,神情尴尬,面透温­色­,但是她仍强展娇笑,肃手请蓝天

鹏就座。“

跟在身后的欧阳紫,也在暗中悄悄推了蓝天鹏一下。

蓝天鹏在这些因素下,只得毅然坐在最末位的大椅上。但是,欧阳紫竟自己搬来一张圆

凳,坐在蓝天鹏身边的桌头上。

满桌群豪一见,立即发出一阵低笑。

高莲英本想以代母敬酒为名,陪坐在蓝天鹏的位侧桌头上,没想到竟被欧阳紫抢先了,

当然她作梦也没想到,欧阳紫早已看透了她的心事。

那边唱名的老先生,低头在镜框里一看,不由一愣,但他不仅得罪客人,只得望着燕疗

纷纷落座的群豪,故意朗声说:“诸位来宾,非常抱歉,没有唱到尊名的客人,请在两厅各

桌上,随意落座”

但是,和蓝天鹏悄声谈笑的欧阳紫,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依然坐在原位上。

“小霸王”虽然早已看出,只要欧阳紫一离开,高莲英马上就会坐在那里,这当是他极

不希望,也是极不愿意看到的事,但是。他此刻怒气,怒火,羞忿,恼恼,填满了一肚子,

迫使他不自觉的忿声自语说:“真是不知趣,哪有这么厚脸皮的人,没资格上坐,陪在桌头

上也好。”

蓝天鹏一听“小霸王”这一句一语双关的话,顿时大怒,但是,她尚未出言指责,欧阳

紫已冷冷一笑说:“姓吴的小辈,不知趣厚脸皮的人,正是你自己,角‘冷香谷’的蓝老英

雄,业已西归极乐,而你呢?你爹‘丧门棍’尚未死,你便等不及要坐他现在的位置了。”

纷纷落座的群家一听,有的震惊欧阳紫的大胆,有的知道“丧门棍”父子狼藉声名的

人,便故意发出一声讥讽哄笑。

由于将“小霸王”排在“净海”禅师下手位置是“了尘”的意思,恶道听了自然是沉不

住气何况人人都知道“小霸王”是“崆峒派了凡”的俗家弟子。

“了尘”因念于此,加之方才欧阳紫的辱及“玉虚上人”,是,以,再也忍不住倏然立

起,同时,横目怒声说:“你这后生晚辈怎可在武林前辈的寿筵上,语无伦次,出口不

样…”

欧阳紫依然静坐不动。好整以暇的讥声Сhā言说:“有修养道行高的高增高道,未曾发言

先宣佛号,你“了尘”连个‘无量寿佛”都不会,只知道竖眉瞪眼,乱吼乱降,让你当观主

实在不伦不类,有些瞎胡闹……”

话未说完,满厅数百英豪,立即发出一阵如雷哄笑。

“了尘”自恃是崆峒派首席弟子,未来的掌门继承人,一向狂傲自大,目无余子,他焉

能忍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青人,当着各地前来拜寿的英豪面前,公然羞辱?

是以,猛地一拍桌子,举手指着欧阳紫,厉声说:“无知小辈,目无尊长,居然胆敢侮

辱贫道……”

话未说完,坐在侠丐马五下张大椅上的烟缎劲衣老人,已很带温­色­的沉声说:“了尘’

道长,老朽本不愿在这吉祥欢乐的寿筵开始前,多言惹事,实在说,欧阳少侠和吴少庄主,

年青气盛,闹两句嘴也就过去了,你当师伯的非但不阻止师侄,反而声言厉­色­朗指责,这就

有失你长老的风度了!”

“了尘”见烟缎劲衣老人,指的全是他的错,心中愈加气恼,但对方说的合情合理,都

是自己的错,而且对方又是赫赫辣手的人物,只得沉声问:“照郭总堂主这么说。他是有资

格挤身上座喽?”

蓝天鹏一听“郭总堂主”,心中不由一动,断定那位烟缎劲衣老人,可能是“龙凤会”

的人物。

心念方动,正待向欧阳紫询问,欧阳紫已冷冷一笑,目注“了尘”,沉声说:“少爷的

家声和在武林的地位,远比你“了尘”高出多多,要论资格,你们崆峒派‘金管’级的人

物,没有一人有资格与少爷同席并座。”

如此一说,全厅震惊,立即掀起一阵嗡嗡议论声。

“了尘”一听,只气得老脸的青,吹胡子瞪眼睛、浑身抖索,咬牙切齿,不知他是真的

气坏了。还是语塞穷凤顿时无法言语。

恰在这时,那位神情惶惶的老先生,赶紧高声朗唱:“吉祥时刻已到,请诸位贵宾满

酒!

如此一嚷,大家才想起今夜是前来拜寿,在一阵­骚­动低笑

一声中,拭杯执壶,酒香立时满厅。、

一个新衣小童,早已为欧阳紫增加了一套杯著匙碟,并为

两人满上了酒。“了坐”看了这情形,只得铁青着老脸,悻悻的坐了下去。

蓝天鹏和欧阳紫,会心的一笑,回头一看,这才发觉身后的高莲英不知何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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