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追去的萧琼华,见“清云”道人神情焦急,也飞身追来,同时,尚不断的连声高
呼:“请停止!”断定这中间必然另有原因,是以,只得望着前面催马飞驰的蓝天鹏,嗔声
说:”表弟,何必这么急,你先听道长讲完了原因,再走也不迟嘛!”一时气极的蓝天鹏一
听,也顿时警觉自己大不沉着了,于是,急忙一拨马头,立即回马停了下来。
但是,他仍铁青着俊面望着飞身追至的“清云”道人,沉声说:“道长有话尽快讲,在
下已决心亲自去一趟冰川高原,会会这位自诩西域高人的冰川女侠。”
由于蓝天鹏的马快,就这一冲一追之间,已到了镇口,“清云”道人游目一看镇外,举
手一指不远处的小丘,说:“此地谈话不便,请少谷主至小丘树下一谈。”
如此一说,此天鹏和萧琼华,只得同时跃下地来,拉马向小丘前走去。
三人登上小丘,拴好马匹,拣了几块方石坐下来。
“清云”道人首先和声说:“在贫首未说出原委前,少谷主必须先答应贫首,一定要听
贫道说完,再上马离去,否则,恕贫道不能奉告!”
蓝天鹏见“清云”道人,连叫带喊的追来,最后还有要挟的条件,心中怒气再起,但
是,他的话尚未出口,萧琼华已抢先颔
首说:“那是当然,道长有话尽管讲!”
“清云”道人见蓝天鹏没说什么,立即谦和的说:“贫道首先要告诉少谷主和萧姑娘
的,是本门另一位师弟所带回来的有关‘银衫剑客’的消息,与少谷主说的不说相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沉声问:“什么不同?”
“清云”道人谦和的微一欠身说:“据我那位同门师弟回来说,昔年一代剑豪‘银杉剑
客’,早已驾鹤西归,仙归极乐了!”
蓝天鹏听得浑身一震,俊面立变,不由急声问:“这话是听谁说的?”
“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本派不但知道’银衫剑客‘早已仙逝多年,而且还知道,
并未请少谷主令师伯完成昔年未践之比剑约会!”
蓝天鹏听得心头再度一震,这时他不得不迷惑的问:“奇怪,这消息你们是听谁讲
的?”
‘情云“道人谦和的一笑说:”是一位中年妇人,亲口对我那位师弟说的!”
蓝天鹏再度一惊,不由关切的问:“可是一位上穿深蓝罗衫,下着黑线格裙,看来仅三
十八九岁年纪的雍容妇人?还跟着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清云”道人摇头一笑说:“那位中年妇人的穿着,我那师弟没有说,贫道也不知道,
不过,前去客栈请他去见那位中年女人的,确是一位头发已灰白的老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那是慕德嫂!”
“清云”道人一愣,不由关切的问:“怎么,少谷主认识那两位女施主?”
萧琼华深怕“清云”有诈,立即抢先说:“是不是慕德嫂,我表弟也不敢确定,还是请
道长先说一遍全盘经过。便知那位中年妇人是谁了!”
“清云”道人颔首应是,继续说:“我那位师弟到达客栈后,由那位老妇引进一座独
院,正中小厅门的门上悬着一方竹帘,那位老妇就叫我那位师弟,在门外的漆椅上坐下。”
萧琼华立即Сhā言问:“这么说,令师弟也没有见过那位中年妇人的面,而仅是听她在帘
内讲话,是不是?”“清云”道人,立即颔首说:“不错,不过隐约间,仍能看到那位妇人
面貌的轮廓。”蓝天鹏不由迷惑的问:“那是什么地方?”
“清云”道人说:“在天台县地城的一家客栈里!”萧琼华一听,立即看了一眼蓝天
鹏,似乎在说,可能不会是假话了。
蓝天鹏却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
“清云”道人说:“贫道那位师弟,是奉家师之命,前去沿海一带寻访‘银衫剑客’的
消息和行踪,而贫道则是山。陕、甘、豫一带。
贫道那位师弟到达天台县城后,便在酒楼茶室间,探听昔年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
行踪消息。
第二天,突然有一个身穿葛衣的龙钟老人,自动向前搭讪。”蓝天鹏一听,立即肯定的
说:“那位老人家就是老慕德。”
“清云”道人一笑,继续说:“他的大名是什么,我那们师弟没有问,不过,那位老人
自称他知道‘银衫剑客’的消息,而且,还认识‘银衫剑客’的家人,我那位师弟一听,当
然喜出望外,立即要求那位老人带他去,但是那位老人,却约我那位师弟,三日后听他消
息。三日之后,前来客栈找他的,竟是贫道方才说的那位妇人,当然是我那位师弟先说前去
的原因,那位中年妇人
才告诉我那位师弟,昔年一代大剑豪‘银杉剑客’早已仙逝了,无法再履比剑之约,那
位中年妇人,还要求贫道的那位师弟,转告家师,一并通知‘冰川女侠’并代她恳致歉意!
蓝天鹏听至此处,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这时对“清云”道人方才的苦苦追赶呼止,才掀
起一份感激之情。
“清云”道人,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说:“不过,那位中年妇人,曾欣慰的:“银衫
剑客虽然已经仙逝多年,所幸他后继有人……贫道想,那位中年妇人说的,可能就是蓝少谷
主了吧。”
“清云”说此一顿,歉然一笑,继续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冒在前去冰川高原,逞自找
‘冰川女侠’比剑,冰川女侠必然感到意外,如果女侠以中年妇人的话,诘问少谷主,少谷
主必然无法回答,这便是贫道焦急追赶少谷主回来的原因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手歉声说:“在下年少气盛,阅历浅薄,若非道长唤住……”
“清云”道人未待蓝天鹏话完,赶紧也稽首歉声说:“贫道措词不当,也有失检之
处。”
说此一顿,突然改口正色说:“实在说,少谷主和萧姑娘前去冰川高原,见到‘冰川女
侠’后,女侠诘问比剑之事,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惹起她多年的心灵创作伤!”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同有预感的“噢”了一声,因而格外注意听。
“清云”道人却正色问:“二位可曾知道‘冰川女侠”昔年邀请’银衫剑客‘的一段佳
话?”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摇头说:“我们俱都不知,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罢
了。”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说:“不错,中原的人知道的也许不多,但在我们的西域武林
中,却是众口一致的如此说法……”
蓝天鹏立即关切问:“说什么?道长!”清云道人又问:“两位可知道冰川女侠的起初
年龄?”
萧琼华最关心这件事,因而摇头说:“我们都不清楚,道长可知?”
“清云”道人说:“贫道是出家人,本不应该论及人私,尤其对方是一位女子,但是,
贫道为了谷主将来遇到‘冰川女侠’时,在心理上先有个准备…”萧琼华一听,不由迷惑的
说:“我们已决定不以冰川高原了,还怎会遇见’冰川女侠‘?”
“清云”歉然一笑说:“贫道的话还未说完,是以两位不知……现在贫道先谈一些‘冰
川女侠’的来历,与‘银衫剑客’比剑的约会。”
首先说对外一直保有神秘色彩的‘冰川女侠’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也很少有人
知道她的真实年龄。
这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绝少有人知道。”
“清云”道人颔首一笑,笑意中透着戚然,他久久才说:“贫道在说这个秘密前,先要
求二位绝对保守这项大秘密。”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这是当然,道长尽管说就是,在下和表姐,愿以人格保证!”清
云道人欣慰的一笑说:“贫道相信少谷主的话,更相信少谷主的心地和为人。”
说此一顿,沉重的吁了口气!
蓝天鹏和萧琼华,彼此对了一个眼神,发觉“清云”道人和“冰川女侠”似乎有什么感
情纠纷或其他瓜葛。
心念间,已听“清云”道人深沉的说:“‘冰川女侠’这个美丽雅号,一直代表着冰川
丽宫的女主人,不管是谁当了丽富的女主人,谁就称为‘冰川女侠’……”
这种令人大感意外的话,惊得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脱口轻啊!
“清云”道人似乎没有听到的,继续深沉的说:“……在西域,在中原,甚至在我国整
个武林中,数十年前便都知道冰川高原上有一座丽宫,里面住着一位美丽的女主人——‘冰
川女侠’这位女主人,青春不老,娇艳常青,永远是那么年青,永远守着那座丽宫,永远不
择婿嫁人……”
蓝天鹏一听,不自觉的释然说:“原来是这样的呀,最初在下的确曾想到‘冰川女侠’
约请敝师伯比剑,是为了她的婚姻问题。”清云“道人一叹,说:“‘冰川女侠’永远不能
择婿的事,也是一项绝大的秘密,是以,许多慕名求偶自认是风流种子的俊美人物,仍时有
前去丽宫求婚的。”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蹩,不由迷惑的说:“既然这是一个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道
的?”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请恕忿道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也许不出几日,两位便会
自知的!”
蓝天鹏见“清云”不说,只得极其不解的问:“奇怪,‘冰川女侠’为何不能择婿婚配
呢?”
“清云”道人黯然一叹说:“莫说她不能择婿婚醒,就是心中动一动这个意思,就会数
旬之内死去!”蓝天鹏和萧琼华惊得同时一声轻”啊“,齐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怪现
象?”
“清云”道人苦笑一笑说:“这并非天生的现象,而是人为的病态!”萧琼华心中一
动,不由急声问:“道长是说,是‘冰川女侠’自己服了什么药物?”
“清云”道人,黯然颔首说:“服了药是真,但不是她自己愿意服的!”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么说?难道还有”强迫她服不成?”
“清云”再度颔首说:“不错,正是有人强迫她服的!”
萧琼华一听,芳心不凡暗泛杀机,立即沉声问:“那人是谁,道长可否告诉我们?”
“清云”淡然一笑,说:“当然可以……”
萧琼华迫不及待的问:“是谁?”
“清云”道人说:“冰川女侠!”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齐声说:“道长,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简直把我们给闹糊涂了!”
“清云”道人正色说:“贫道是出家人,怎可说谎?方才贫道不是已先说了吗?冰川高
原的丽宫里,永远有一位冰川女侠!”萧琼华一听,立即恍然似有所悟的说:“这么说,是
上一代的‘冰川女侠’强逼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下药物的?”
“清云”立即摇摇头说:“并非完全强逼,也可以说是自愿的,但却不完全出于自
愿!”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摇头一笑说:“我们实在不了解道长的意思!”清云黯然一叹
说:“贫道说完后,两位自然就明白了……
现在,贫道可以大胆的说,以前约请‘银衫剑客’的那位‘冰川女侠’,早已不在人世
了……”
萧琼华惊啊一声,抢先说:“这么说,‘冰川女侠’并不会传说中的‘青春常驻’的功
夫了吧?”
“清云”淡然一笑说:“据贫道所知,历任丽宫的女主人。很
少有活过十个年头的人。”
蓝天鹏一听,立即自语的说:“这样当然青春永驻红颜不老了!”
“清云”立即驳正说:“不,她们也确有驻颜的方法,不过,不像外界传说的玄奇罢
了!”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又关切的问:“她们是用什么方法?”清云毫不迟疑的说:
“精湛的内功固然是其中原因之一,她们住在四季如春的丽宫里,不经酷寒炎署,也是原因
之一,而最重要的,还是她们而宫里有一种神奇的鲜花,据说,用这种花瓣贴在女子的娇靥
上,可以使她们的皮肤嫩白,细如凝脂,脸上的皱纹也会逐渐消失!”
蓝天鹏对这些毫不感兴趣,他认为人老了就该生白发,留长须,才是正常的道理,是以
Сhā言问:“道长方才说,‘冰川女侠’强迫下一代的‘冰川女侠’服食药物,也可以说是出
于自愿;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云”道人凝重的说:“当这个现任而宫女主人‘冰川女侠’,发现她不久于世的时
候。”
萧琼华却关切的Сhā言问:“她怎的知道她将不久于世呢?”
“清云”道人正色说:“当然是她已动了择配救婿的心,才会毒发将死!”
萧琼华冰雪聪明,她当然了解“清云”指的是女子动了春心绮念,由于心情激烈的兴
奋,促使她服的药物发生毒素的作用。
心念间,又听“清云”道人,继续说:“当这位而宫女主人,惊觉她真气不济,恐已不
久于人世的时候,她于她的数百门人中……”蓝天鹏突然不解的问:”冰川女侠的门人,可
是全部女
子?”
“清云”道人毫不迟疑说:“当然,可说冰川高原,没有一个男士。”
萧琼华又关切的问:“‘冰川女侠’有门人数百个,她在平素是否早已选好了她的替身
了呢!”
“清云”道人颔首说:“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她把这个接替她的女子,自然是比她年青
的女子,先叫到她的寝宫j里去,然后告诉这个年青女子,她快要死了,如果对方希望作这
个丽宫的女主人便必须牺牲女人应该有的享受和天职——放弃贤德的妻子和慈祥的母
亲………”
蓝天鹏一听,觉得“清云”的说法有漏洞,因而Сhā言问:“‘冰川女侠’的女门人,不
是都不准择婿结婚的吗?”
“清云”一听,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并没有这么说,‘冰川女侠’的门人,如果那
个门人希望永远不在返回丽宫,便必须携回一个女婴作替身……”
萧琼华一听,立即忿声说:“这是一个罪恶的规定,这不是逗着她的门人去偷人家的女
婴了吗?”
“清云”道人立即摇头正色说:“贫道虽然不敢说绝对没有这种情形,但至少直到目
前,冰川高原的丽宫中,还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
蓝天鹏迷惑的接口问:“这么说,这些抱来的女婴,都是她们门人自己生的了?”
“清云”道人说:“这是当然的了,不过她们的法规很严格,有很多法规贫道不便说,
不过将来你们两位,也许有知道的机会。”
一旁的萧琼华,自然心里明白,因而岔开话题说:“请道长还是述说方才传代的事
吧!”
“清云”道人微一颔首,继续说:“说也简单,只要那个门人愿意接替丽宫主人,不但
可以一夕之间成为一呼百诺的女主人,而且还拥有所有财宝,和一套奇绝剑法,当然,这个
门人经过再三诘问之后,而对方确实甘心接受吞服药物之后,才让她吞……”蓝天鹏听罢,
不蹙眉迷惑的问:“就这样,那个门人就成了另一个冰川女侠了?”
“清云”道人,补充说:“当然要等上一代的丽宫女主人气绝后,不过,据说通常不会
超过半个月。”
萧琼华却关切的问:“难道没有解药可救?”
“清云”道人摇摇头说:“没有,除非具有佛家至高无上的精湛神功,而且还必须在吞
服药物的六个月之内,否则,就是灵芝、仙果、何首乌,也是无济于事。”
蓝天鹏听罢,忍不住再度迷惑的问:“奇怪,像这等门派中的绝大秘密,道长是怎么知
道的呢?”
“清云”黯然一笑说:“贫道方才不是有言在先吗?不但要求两位代保秘密,还要原谅
贫道不能明告的苦衷,不过,两位也许有机会揭开这个谜底片说此一顿,突然正色问:“如
果少谷主和萧姑娘都愿意会一会这位新任的丽宫女主人,贫道愿意作个向导,引导两位前
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说:“方才道长尚情急阻止,不让我们前
去……”
话未说完,“清云”道人正色说:“方才是因少谷主和萧姑娘不知丽宫详情,所以才情
急阻止,如今两位已经知道了全盘秘密,当然可以前去。”
说此一顿,突然又正色问:“两位现在前去,是否觉得对丽
宫的女主人‘冰川女侠’已经了然一此了呢?”
萧琼华立即颔首抢先说:“当然。要不是道长说出个中秘密,我们去时见了现在的‘冰
川女侠’,还真以为是当年邀请‘银衫剑客’前辈,前来比剑的那一位女侠呢!”
蓝天鹏风趣的一笑,摇着头说:“那时我们一定惊为身要仙境,看到了长生不老的美丽
仙子,我们都是凡人,哪能和仙子比剑?在心理上先处于不利的地位!”
“清云”道人,也忍不住笑着说:“那是当然,心理上有了疑惧,武功自然就大打了折
扣!”
萧琼华感激的说:“这真得要感谢道长你!”清云立即谦逊说:“哪里,哪里,你们二
位来是客,贫道理应尽地主之谊!”
蓝天鹏剑眉一蹙,为难的说:“可是贵派方面……”
“清云”道长立即解释说:“这一点,少谷主大可不必挂心,第一,掌门师兄已经知道
两位一直向着冰川高原方向前去,第二,如果由此地前去本派坛,还须倒走二百多里地,而
前去冰川高原,却已不足百里,如果先去本派,再去冰川…”
萧琼华担心误了黄山论剑大会日期,是以Сhā言说:“我们既然前去贵派,当然便不再去
冰川了!”
‘精云“道人立即正色说:“前来此地,不去一览冰川的丽宫奇景,可谓枉来一趟西
域!”萧琼华一听,不得不坦白的说:“实不相瞒,我们深怕前去冰川,再去贵派,会因此
误了黄山论剑之期!”
“清云”不自觉的说:“两位去了冰川,胜了‘冰川女侠’。去与不去本派,都无所谓
了!”
萧琼华和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侠丐”马五叔的一话,只要胜了‘冰川女
侠’,也许昆仑便自认服输了!
但是,蓝天鹏却迟疑的说:“可是…贵派掌门,已经知道在下前来西域,如果不去贵
派……”
“清云”道人正色说:“这一点可由贫道回去解释,再说‘银衫剑客’业已仙逝,而本
派前任掌门师尊也因年迈修隐,去也不去,都无关重要了!”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可是我们前去冰川高原,以何理由前去呢?”
“清云”道人立即正色说:“我们自然说是久慕丽宫奇景,特来冰川一览呀!”
萧琼华听了‘冰川女侠’的秘密后,自然减低了几分兴趣,但是想到“侠丐”的话后,
觉得既然距离冰宫已近,索性前去看看丽宫奇景,也不虚此一行。
于是,一待“清云”话完落,立即愉快的说:“既然道长这么说,我们就请道长引我们
去一趟吧…”
蓝天鹏立即蹩眉说。“我们有马,道长你……”
话刚开口,“清云”道人已正色说:“我们由此地如乘马去,必须明天中午始到,假设
我们施展轻功,取捷径,今天午夜便可到达……萧琼华立即Сhā言说:“半夜三更的前去打扰
别人,总不太好吧?”
“清云”道人立即失声一笑说:“我们夜间到达。旨在一览丽宫夜景,自然是天明才去
拜访,不然,我们明天中午到达,事毕之后,怎好再去附近山峰上,游览夜景,这样在时间
上,也不经济,如果走捷径前去,明天中午我们便要离开冰川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一听,立即赞声说:“好,我们就按照道长的建议,徒步前去…但是,
在下的马匹…”
“清云”道人立即起身说:“两位的马匹,由贫道拉去寄在镇
里客店里。而且。贫道还需准备一些夜间的食点用品!”
如此一说。萧琼华和蓝天鹏同时起身。说:“既然这样。还是我们大家一起去。”清云
道人一笑。立即劝阻说:“镇街近在飓尺,何须二位劳步。你们在此休息,贫道片刻即
回。”
说罢,解下“血火龙”和“小青”,逞向镇口走去。
蓝夭鹏和萧琼华也不勉强,一等“清云”道人走下小丘。两人才在原石上坐下来。一年
多的磨练,又使蓝天鹏提高了对事物的惊觉,他一等“清云”道人拉着马匹走进镇口,立即
望着萧琼雄,压低声音说:“表姐,你看清云道人,这样不厌其烦的为我们讲冰川女侠和她
们历代交替的密秘,是否别有用意?”
萧琼华略微想了想,却迟疑的说:“不会吧。”看他谈吐气度,不像是个坏人嘛!”蓝
天鹏继续说:“可是他坚持要我们前去看冰川丽宫景致,又是为了什么呢?”
萧琼华略微迟疑说:“往好的方面看,也许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尽地主之谊,往另
一方面看,也许是为了自己!”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说的不错,方才在谈话之
间。小弟发现他眉宇间。似乎有什么忧虑!”
萧琼华赞同的点点头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总之,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游览丽宫之
便,完成他自己的心事。”蓝天鹏一听。立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说:“表姐是说,清云道人想
藉陪我们游览丽中之便趁机接近冰川女侠,表示他对那位美丽女主人的爱心?”
萧琼华一听不由“噗嗤”笑了,“格格”笑了两声才说:“你说到哪里去了,‘清云’
道人是佛门弟子,而且,已是四十余岁的人了,他怎能还会有这种念头?”
岂知,蓝天鹏却正色说:“这有什么不可?纯阳吕祖还曾三戏白牡丹呢!”
萧琼华一听,娇靥不由红了,她只得无可奈何的说:“‘清云’道人有那个念头也罢,
没有那个念头也罢,我们见过了冰川女侠,瞻仰过冰川绝学,尽快赶回黄山,既不误论剑之
期,也不虚跑了一趟西域,一提到黄山论剑,蓝天鹏突然困惑的问:“表姐,听说黄山论
剑,集天下各门派的用剑高手于一会场,分区相争,分派较量,最后才定盟主……”萧琼华
明媚的一笑说:“现在时间还早,何必为此事烦心,这一次的盟主,非你莫属……”蓝天鹏
一听,立即正色说:“表姐,你可是一直希望小弟这次在黄山大会上,一定要论剑夺魁?”
好胜心强的萧琼华,立即正色说:“当然,不如此焉能使‘冷香山庄’威震江湖,名满
天下?”
蓝天鹏一听,却摇头头说:“小弟没这个意思!”
萧琼华听得神色一惊,娇靥立变,不由嗔声问:“你?你难道不为冷香山庄在武林中的
声望着想!”蓝天鹏却摇着头,淡淡的说:“小弟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萧琼华一听,
气得不由脱口问:“你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蓝天鹏却淡淡的说:“小弟一声在想,在黄山论剑大会上,小弟代表谁出场!”萧琼华
一听,顿时愣了,同时,她也恍然大
悟,这的确是一个令蓝天鹏困惑解决的问题。
黄山论剑大会,完全是几个以剑为主要兵器的门肖为主,虽然在多次的论剑中,很少被
这几个主要门派夺得盟主,但是,发启这个大会,而又一直支持这个大会的,也是这几个主
要门派。
这些门派中,几乎都是玄门的道家弟子为主,其次是女尼,少林因一直领袖武林,虽然
以刀棍铲杖和拳掌为主,但他们也有一套玄奥精绝的“达摩剑法”名震江湖,可惜的是尚无
一人得其玄奥,达其极境——御剑飞行,取敌人首级远至百里,是以,少林也是发启门派之
一,藉以勉励少林弟子,苦研“达摩剑法”,以获盟主。
论剑固然可以激励各派剑术的进步,但每次大会,总有不少的重伤和殒命,因为在派誉
声威之下,谁也不愿自动服输,跳出圈外,在这种情形下,必须斗到命丧斗场,或溅血挂
彩。
现在,蓝天鹏究竟该代表谁出场,这的确是个难题,因为“冷香谷庄”的著名武林,罕
是由于蓝老英雄的金背刀法。
在论剑大会的规章里除了宝剑外,任何兵器不得要求强自人场或向某人挑战。
假设有这样的人人场逞强,便会受到所有发启门派的群起制裁,因为不同兵器拳掌或乘
马徒步的,还有一个龙首大会。
蓝天鹏是冷云谷是少谷主,而受艺于双笔独步武林的“飞云绝笔”丁尚贤,却又继承了
一代大剑豪银衫剑客的衣剑!
萧琼华愣愣的想了半天,她也被这个问题困惑住了,因而,久久不能回答。
恰在这时,却见“清云”道人,已由镇口匆匆的走出来。
萧琼华一见,首先起身说:“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说吧,最好能和皇甫欧阳两位姐姐
商量商量。”
蓝天鹏一面起身,一面淡淡的说:“也只有等见到两位师姐:再决定了。”
说罢,两人含笑向小丘下迎去。
到达小丘下,“清云”道人也到了近前,这时,两人才发现“清云”道人的背后,尚背
负着一个小竹篓!
“清云”道人一见蓝天鹏和萧琼华,立即愉快的笑着说:“马匹已寄放在镇口的第一家
客栈里,贫道业已交代清楚,为了争取时间,贫道就大前面带路了!”
蓝天鹏立即拱手一笑说:“辛苦道长了!”
于是,三人展开轻功,直奔正西驰去——“清云”道人似乎知道,这不是争强斗狠,比
赛轻轻的时候,而是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在三更以前到达近百里以外的事。”
虽然如此,“清云”道人的身法,仍称得上捷如猴猿,快如流星。蓝天鹏和萧琼华,则
在“清云”道人身后飘逸跟进,显然十分轻松。
由于天色将暮,四野俱是崇山峻岭,山风尤为强劲,吹得Сhā天古木少啸,千年松柏呜
咽,寒气刺骨袭人。
但是,俱有精湛内功火候的蓝天鹏、萧琼华,以及“清云”道人,却迎风飞驰,并不觉
得寒气侵肤。
定更时分,明月高升,群峰间云气蒸腾,到处股陇,正西高处,已是银光片片,闪次烁
烁的一副统丽银妆奇景。
“清云”道人,首先停在一片光滑平崖上,愉快的说:“少谷主,萧姑娘,我们就在此
地歇息一会,进点晚餐吧!”
蓝天鹏和萧琼华,同时停身,连声称“好。”
“清云”道人解下背后精致竹篓,蓝天鹏则帮着他解开竹篓细绳。
竹乘形如圆桶,共分六节,分开如盒,每盒中各装一餐份,
“清云”道人的一份是素食、而蓝天鹏和萧琼华的饭盒内,则有鸡有肉。
三人就盘坐在平岩上,各捧一个小盒吃起来。
明月渐高,夜空如洗,渐目四野,峰耸山加,俯首下看,云海如绵,山风迎面徐吹,清
凉如水,已没有傍晚的寒气。
三人食罢,“清云”道人首先说:“二位稍待,贫道去取些泉水来。”
说罢,在福寿袋内取出一个鹿皮壶,展开轻功,直向正南崖边驰去。
蓝天鹏和萧琼华看得眉头一皱,彼此互看一眼,萧琼华悄声说:“奇怪,看这情形,这
位清云道人不但对这座连绵山区十分熟悉,而且,似乎经常奔走在这条通往冰川而宫的捷径
似的。”
蓝天鹏不便说什么,仅点了点头。
只见“清云”道人,飞身纵至南崖边缘,立即伏身下去,用手中的鹿皮水壶,伸至崖
下,显然那道泉口距离崖边不远。
但是,根据“清云”道人,上身下探,右臂吃力的样子看,那道泉口至崖边的距离,右
臂恐怕刚刚触及。
萧琼华看了这情形,不自觉的说:“所幸清云道人知道这条捷径,要不然我们乘马翻山
打尖宿店,还知道要走多少天。”
话声甫落,“清云”道人已提着满满一皮壶泉水,飞身纵了回去。
“清云”道人一面取下壶塞,一面愉快的说:“两位能喝到大山绝岭的甘泉,的确是不
虚行了!”
说着,并将皮壶的水,分别倒进内嵌清盒的小篓盘内。
蓝天鹏一面称谢,一面笑着说:“方才我表姐还说多亏道长引导呢!”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半认真半风趣的说:“只要萧姑娘不怀疑贫道另有图谋,贫
道就感激非浅了!”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立即正色说:“道长仙风飒然,面带忠厚,为我
们星夜引路,我和表姐感激尚且不及,怎还对道长有所怀疑?”
“清云”道人立即欠身歉声说:“贫道业已犯戒,望少谷主不要再提此事了。”
说罢,即将漆盘捧起,递给蓝天鹏。
蓝天鹏双手接过,同时称谢。
娇靥微红的萧琼华,则自动了取起自己的饭盒,她坚信他和蓝天鹏说的话,“清云”绝
不可能听到,但“清云”却不说蓝天鹏怀疑他,而却说她萧琼华。
因此,她联想到,一个人不可锋芒太健,她就是在气质上精灵外泄之故,令人一看便知
她萧琼华是个聪慧多智的女孩子。
当然,所谓“多智多谋”对一件突来的事件,也自然会多加推敲,暗中防范,方才“清
云”道人的话,也是根据于此。
相反的,蓝天鹏就不易被人视为是足智多谋的人,这并不是说蓝天鹏是不聪明的少年
人,而是他在天生的气质上就与萧琼华不同。
蓝天鹏一面喝着泉水,也一面在想,“清云”方才抱歉的话要以佛门诫规——佛门弟
子,不打班语,不行机诈——来说,方才“清云”以一己的想像,暗度别人心意,而又没有
真凭实据,就是犯戒。
但是,在“清云”道人话方出口,便知犯戒,而且自认失言,仍堪称是有道德,有素养
的佛门弟子。
“清云”道人见气氛沉闷,只得愉快的笑着说:“两位觉得泉水如何?”
如此一提,蓝天鹏和萧琼华,才觉得泉水甘凉可口,十分美好。
萧琼华首先笑着说:“晤,不错,凉凉甜甜的,很好喝!”
蓝天鹏却迷惑的说:“奇怪,半山峰头上都有积雪,而此地却凉爽如秋,泉水却又甘凉
可口,大自然的奇特,实在令人不解啊!”
“清云”道人愉快的一笑,举手一指正西说:“大自然的奇特可说数不胜数,不信两位
看,眼前就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