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岸的崖边上,一连生着十数株Сhā天古木,而竟有两三株是斜斜伸出,而尖端竟越过
深涧一半以上的距离。
就在一株特别突出的古木上,牢牢的系着一根粗如儿臂的长索,另一端,却系在崖后数
丈的一方大石上。
打量完毕,众人也到了飞索的对面,众人根据长索仍在对崖,断定‘黑手三郎’三人,
仍在对崖,这才放下心来。
老严七仰首看了一眼耸入半空的Сhā天古木,赞叹的说:“这真是一座天然飞渡的好地
方。”
说罢,转首又望着‘侠丐’,迷惑的恭声问:“请问马五爷,‘黑手三郎’三人,是怎
样过去的?他们又怎样系上这道粗索,而且,这距离地点,又选的处处恰好?”
‘侠丐’马五,感慨的说:“听说这座涧中峰上,原本住着几个看破世尘的樵夫猎人,
不知怎的被‘黑手三郎’三人骗了过去,就占据了别人的房子住处……”
萧琼华一听,不由关切的问:“这么说,不知上面的樵夫猎户是被他们杀了,还是被他
们逐出去了?”
‘侠丐’立即正色说:“你想他们会放那些樵夫出来走漏消息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五叔,您是说‘黑手三郎’他们把那些人都杀
了?”
‘侠丐’无可奈何的说:“至少,没见那几个樵夫猎户再出现过!”
蓝天鹏一听,立即恨声说:“这等心狠手辣之徒,绝不能再留他在世上害人,小侄今夜,
无论如何也要设法过去,手刃此贼。”‘侠丐’一听,立即一挥手势,宽慰的说:“傻
小子别慌,让我先找来附近的小子们问一问吧!”
说罢,已不再回避对崖的‘黑手三郎’是否听到,立即撮口吹了一声尖哨。
啃声尖锐,直上夜空,远近谷峰回应,至少可达数里。
俄顷工夫,正南乱石矮树中,飞身纵来两人。
两人纵至近前,竟是两个青年花子。
南个青年花子见‘侠丐’率领着这么多人,断定是正主蓝天鹏到了,于是两人急忙纵至
‘侠丐’身前,抱拳恭声讶:“参见五师租……”
‘侠丐’立即沉声间:“你们两人,可发现对方有什么动静?”
两个青年花子,同时恭声说:“方才正北发啸的时候,对面两个老道曾纵上一座大石向
正北偷眺,但是,旋即被那个叫‘黑手三郎’的人,焦急的招手叫回去了。”
萧琼华关切的问:“以后还发现什么没有?”
两个青年花子摇摇头说:“没有了,不过,他们三人似乎已经知道诸位到了!”
‘侠丐’立即一挥手说:“好了,你们去吧!”
两个青年花子恭声应是,转身再向正南驰去。
‘侠丐’立即望着蓝天鹏和皇甫慧五女,凝重的说:“看情形‘黑手三郎’等人已经知
道我们到了。”
兰香姬急忙解释说:“方才我大堂哥和‘了因’发的啸声,就是崆峒派在深山中连络的
记号‘了净’两人听了,当然知道是我大堂哥来了。”
话声甫落,正北已传来数声呼喊:“兰姑娘,兰姑娘!”
兰香姬一听,立即兴奋的说:“这是‘了因’在喊我!”
‘侠丐’立即催促说:“快请他们过来。”
兰香姬立即向着正北,清脆的高声说:“大堂哥,我们在这里!”
话声甫落,两道快速人影,已由正北林中,飞射而出,踏着崖边乱石,迳向这边急急驰
来。
蓝天鹏等人一看,正是道髻横扫玉簪的‘玉虚上人’和‘了因’。
‘玉虚上人’一到近前,急忙停身,先稽首宣了声佛号说:“无量寿佛,马施主一向可
好?”
‘侠丐’哈哈一笑说:“上人来得正好,我们大家正在这儿等你哪!”
话声甫落,‘了因’已急上一步,向着‘侠丐’稽首为礼,恭声说:“了因参见马前
辈!”
‘侠丐’抱拳还礼,笑着说:“了因掌门请免礼,大家先谈正经事吧!”
说着,又望着蓝天鹏等人,催促说:“见过面的向前见礼,没见过面的自报姓名。”
蓝天鹏和萧琼华向前见礼,皇甫慧和欧阳紫,以及郝小玉,看在兰香姬的份上,也以小
妹辈上前报名参见。
最后,才是兰香姬和老严七,一个呼“大堂哥”,一个呼“上人”。
‘玉虚上人’一见‘索子鞭’严七,立即不解的问:“咦?你不回华容家中,怎的也跑
来此地?……”
话未说完,‘侠丐’已哈哈一笑说:“上人,严老英雄已被聘任为‘冷香谷’的总管爷
了,他当然要跟随着少主人和他的五位少夫人……”
‘玉虚上人’听得心头一震,十分动容,一捻银须,“噢”了一声,笑着说:“严七,
贫道确没想到,你在老年时竟有这份尊祟职位!”
‘索子鞭’严七,虽然是‘华容大侠’的老跟班的,但‘玉虚上人’却应该对他以长辈
称呼因为两人曾经多次意见不合,也闸过不少的不愉快,所以彼此都不尊重对方的地位和辈
份,因而谈话也时常针锋相对。
这时见‘玉虚上人’听了他的职位后,十分动容,也不禁有些得意。
于是,他微一幌身,傲然一笑说:“我严七并不是为了总管高位才去冷香谷的,我是为
了在有生之年,多为少谷主做点事,多为五位少夫人分点心,才去冷香谷的……”
‘侠丐’怕两人争执起来,立郎将话题拉回正题说:“上人,你看对面形势,只此一处
可以用飞索渡过去!”
‘玉虚上人’也知道现在的严七身份不同,不能过份得罪,是以,趁机转首向对崖看去!
蓝天鹏趁‘侠丐’和‘玉虚上人’察看对崖形势,交换意见之际,急忙为皇甫慧、欧阳
紫,以及郝小玉三人,介绍给‘了因’认识。
给正在低声寒喧,蓦闻老严七,急声说:“少谷主,他们也在对崖偷看!”
‘侠丐’,‘玉虚’和蓝天鹏等人一听,立即齐声问:“在什么地方?”
老严七一指对崖的Сhā天古木,急声说:“由系飞索的巨木向北数,第四棵之间的小树
后。”
蓝天鹏凝目一看,果见那丛小树后,有六只闪烁的眼睛,他一想到那六只眼睛中,有
‘黑手三郎’的两只,便不由怒火倏起,震耳厉声说:“狗贼‘黑手三郎’,还不过来受死,
难道要小爷过去,将你碎尸万段不成?”
岂知,对崖矮树丛中,竟缓缓站起一人,傲然哈哈一笑说:“姓蓝的小狗,有本事你就
过来三爷在这里着你!”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一身黑衣,生得獐头鼠脑、三角眼,薄嘴唇、颉下蓄着稀疏狗缨胡
的恶贼‘黑手三郎’。
蓝天鹏、皇甫慧,以及欧阳紫三人一见‘黑手三郎’,不由齐声怒叱说:“你这恶贼,
死在临头,尚敢刁嘴油舌……”
话未说完,已被‘黑手三郎’的哈哈厉笑所掩殁!
‘侠丐’,严七和‘玉虚上人’三人,不由齐声迷惑的说:“根据这贼的笑声,似乎并
无高,深的功力,何以他的掌力那等惊人?”
‘黑手三郎’一听,立即刁钻的一笑说:“掌力惊人的不是三爷,而是‘了凡’道
长……”
‘玉虚上人’一听“了凡道长”立即脱口厉声问:“了凡了净现在何处?为师到了还不
出来俯首认罪?”
这一声厉暍,果然充满了师威,矮树丛中,战栗的站起两人,正是崆峒叛徒,了凡和了
净。
‘玉虚’一见‘了凡’和‘了净’,想到自己数十年对他们的栽培,不由目中老泪漩动,
但仍强自怒声说:“你两人如此糊涂,作下这等欺师波租,罪不容诛的滔天大罪……”
话未说完,对崖‘了凡’和‘了净’,已流泪戚声说:“师父,徒儿完全知罪了……”
说罢,竞同时放声大哭起来!
‘了因’一见,急忙走至老泪纵横的‘玉虚上人’身侧,躬身恭声说:“启禀师父,两
位师兄,业已知罪,弟子斗胆请求师父,格外开恩,着罚两位师兄,面壁十年,洗面革心,
以赎不赦之罪!”
‘侠丐’为了孤立‘黑手三郎’,以便蓝天鹏得报师仇,只得在旁附声说:“我说上人,
俗语说的好,杀人也不过头点地,对崖的两位高足,既然已经痛悟前非,有意重新做人,你
作师父的就该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
说着,故意一指对崖的‘了凡’两人,继续说:“上人你看,他们两人见了你,仍是那
么恭谨,你看在我老花子的面上,饶了他们的死罪,坐关十年,也许武功格外惊人!”
‘玉虚上人’原就是护犊出了名的人,早有宽恕之意,加之这时一听,“武功格外惊
人”,顿时想起‘了凡’和‘了净’已学成了霸道掌功之事。
心想,果真那样,崆峒派岂不要独步武林了吗?
再者,以前有蓝天鹏为敌,称霸武林未能成功,如今,蓝天鹏已是俗家么妹的夫婿,已
有了亲家关系,他虽然不会协助他‘玉虚上人’完成领袖群伦的大志,至少也不会破坏反对。
心念至此,不由望着对崖的‘了净’和‘了凡’,威严的沉声说:“了净、了凡,你两
人听见了没有?……”
话未说完,对崖的‘了净’和‘了凡’,早巳飞身纵至崖边,双双伏跪在地,连连叩首,
哭声说:“徒儿听到了!”
傲然立在大石上的‘黑手三郎’,一直冷眼旁观,唇角哂着阴刁的谵笑,这时一见,立
即哈哈一笑说:“两位道长,可别忘了叛派弑师之罪,是万死不赦的呀!就是‘玉虚’老道
肯开恩饶了你们,可是武林其他门派,也会出面干预的呀!”
‘侠丐’一听,暗自焦急,只得震耳厉声说:“上人赦他自己的徒弟,干其他门派的屁
事?”
‘了因’也在旁鼓励说:“两位师兄快些过来,快不要听信那贼的诡言邪语,师父教诲
我们数十年,何尝有过戏言?”
‘了凡’和‘了净’一听,突然跃起,飞身向系着粗索的扫天古木前纵去。
两人纵至古木前,急忙蹲身去解绕在石头上的粗索。
也就在‘了净’和‘了凡’解索的同时,立在岩石上的‘黑手三郎’,牙齿紧咬,目闪
怨毒右手一甩,立即射出两道白中泛蓝的寒光。
只见那两道寒光,快如奔电,直向飞索的两端射去——
蓝天鹏等人一见,大吃一惊,暗呼不好。
但事出突然,大家又隔着深涧,乍然间,都为之一呆。
也就在这时,众人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娇叱,同时,两道耀眼寒光,捷逾电掣,越过深
涧,直向对崖的‘黑手三郎’射去——
也就在娇叱声起,两道电光般的陪器,射向‘黑手三郎’的同时,“沙沙”两声轻响,
‘黑手三郎’射向飞索的暗器,已应声将飞索上下两端斩断。
粗如儿臂的巨索竟“刷”的一声,宛如由伞空坠下的巨蟒般,挟着一阵劲风,直向漆黑
的深涧中坠去。
‘了净’,‘了凡’,大吃一惊,倏然回头——
就在‘了凡’两人回头的同时,‘黑手三郎’已仰天一声惨嚎,双手猛的一抱头颅,翻
身倒在石上,接着一滚,跌在石下乱草中。
‘了净’‘了凡’一定神,飞身向‘黑手三郎’扑去!
只见‘了凡’两人,扑至近前,急忙将‘黑手三郎’扶坐起来……
蓝天鹏等人一见,脱口一声轻啊,俱都为之一呆。
只见阴狠一世的‘黑手三郎’,双目已变成两个桃大血洞,满面血渍,业已气绝身死。
蓝天鹏和‘侠丐’‘玉虚上人’等人一定神,这才想起那声娇叱,和发射暗器,射杀恶
贼‘黑手三郎’的人。
众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郝小玉,微张樱口,娇靥苍白,立在那儿发呆。
萧琼华一见,不由关切的问:“玉妹,是你?”
郝小玉一定神,不由惶恐的宰着蓝天鹏和皇甫惹欧阳紫三人,连连颔首说:“鹏哥哥……
是我……请原谅……我代你们……杀了师门仇人……”
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觉得没有手双‘黑手三郎’,的确觉得耿耿于怀,而且也有些
怪郝小玉多事出手。
‘侠丐’,‘玉虚’,以及‘了因’,也误以为郝小玉有什么隐情。
只有老严七谦和地说:“郝姑狠,万恶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少谷主的夫人,替
夫婿手刃师仇,也是义不容辞的事。”
说着,又特别关切的闷:“郝姑娘,你怎的会突然出手,射杀‘黑手三郎’那贼?”
老严七这番话,不但郝小玉听了镇定不少,就是蓝天鹏和皇甫慧,以及欧阳紫三人,也
觉得郝小玉射杀了‘黑手三郎’并无过错。
郝小玉见问,虽然心情稍微平静了,但仍有些不安的望着蓝天鹏,说:“小妹本不想出
手,但见‘黑手三郎’用喂毒飞刀去斩飞索,由于事出突然,阻止不及,小妹便直觉的应该,
快杀掉‘黑手三郎’……”
‘侠丐’已体会出郝小玉的超人智慧,不自觉的Сhā言,间:“为什么要赶快杀掉那贼?”
郝小玉又望着‘侠丐’,不安的解释说:“晚辈本能的发觉,飞索一断,对崖立成绝地,
虽然他们早晚也脱不掉被饿死的命运,但恶贼却不是死在我们手里,也许他们可以在对面寻
找野生可食之物,那岂不是任由那贼活在世上吗?”
‘侠丐’和‘玉虚’听了,连连称是,蓝天鹏和皇甫慧欧阳紫二女,也深觉有理。
郝小玉继续说:“其次是,如果不杀死‘黑手三郎’,被赦的两位道长,势必也被饿死
在对崖,因为‘黑手三郎’绝不准那两位道长过来,而我们也休想过去……”
话未说完,‘玉虚上人’突然挣言说:“到了那时候,也只有命‘了凡’‘了净’将那
贼击毙了!”
郝小玉一听,立即冷冷一笑,说:“如果那两位道长的武功,果真远胜过‘黑手三郎’,
方才便不会惊恐无状的去解那道飞索了!”
‘玉虚上人’一听,顿时老脸通红,不由转头望着对崖垂头丧气的‘了凡’,怒声问:
“你们两人跟随‘黑手三郎’那贼,隐藏此地,练了些什么功夫?”
‘了净’‘了凡’见问,俱都颓丧的说:“徒儿什么武功也没学得!”
‘玉虚上人’一听,第二次准备称霸武林的美梦,再度成空,不由厉声问:“方才‘黑
手三郎’那贼,不是说你们两人才会那种霸道掌功吗?”
‘了净’苦丧着脸,回答说:“那是‘黑手三郎’骗人的手法!”
‘玉虚上人’一听,只气得一跺脚,飞身纵起,展开轻功直向正北驰去——
兰香姬和‘了因’一见,几乎是同时急呼:“大堂哥——”
“师父——”
但是,‘玉虚上人’头也不回,反而加速身法,狂驰而去——
‘侠丐’唇晒微笑,不言不语,似是又洞烛了‘玉虚上人’的奸谋。
蓝天鹏和老严七不便说什么,仅感慨的摇了摇头。
郝小玉则望着失望转回身来的兰香姬,再度不安的说:“兰姊姊,这次又是小妹错了!”
兰香姬强自一笑,宽声说:“玉妹,别自责,这不怨你!”
有些懊恼的‘了因’则望着对崖的‘了凡’‘了净’两人,略含责备的意味,问:“两
位师兄,既然是阴谋,为何不直接讲清楚?如今,师父老人家一走,谁还敢宽恕你们?”
‘了凡’‘了净’一听,不由望着‘黑手三郎’的尸体,切齿恨声说:“都是这狗贼害
我的啦!”
说话之间,两人竟恨恨的走过去,抬起‘黑手三郎’的尸体,念念的丢进深涧里。
半生作恶多端的‘黑手三郎’就坠进水流湍急的深渊里,被奔马似的涧水,冲击的粉身
碎骨尸体不存。
蓝天鹏和皇甫意欧阳紫三人一见,立即面向西南,屈膝下跪,同时流泪戚声,告慰‘银
衣剑客’和‘飞云绝笔’在天之灵。
萧琼华、兰香姬以及郝小玉三人,缘于两位仙逝大侠,一位是夫婿的师父,一位是同室
姊姊的父亲,是以,也同时跪在蓝天鹏身后。
‘侠丐’一俟蓝天鹏等人哭声告慰了一阵,立即劝慰说:“现在恶贼‘黑手三郎’已死,
师门怨仇已报,你们也快起来吧,我老花子还有一件重要的滑息还没有告诉你们呢?”
蓝天鹏等人一听,只得叩首起身,萧琼华和兰香姬,则立即过去为皇甫慧以及欧阳紫二
女拭泪。
一旁的‘了因’心急去追‘玉虚上人’,立即望着对崖的‘了净’和‘了凡’两人,焦
急而关切的问:“两位师兄,小弟要赶快去追师父,并率人前来投索救你们,不知此地的粮
食能维持几日!”
岂知,‘了凡’竟流着泪说:“多谢师弟,你尽管前去追赶师父,务必请他老人家饶恕
愚兄两人的无知,在于此地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三年五年都不足虞。”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芳心一惊,同时一阵惭愧,不自觉的望着郝小玉,歉声感激的说:
“多谢玉妹,机智超群,射杀了‘黑手三郎’那贼,为师父师叔报了血海深仇,否则,真不
知何年
何月,才能手刃此贼。”
郝小玉急忙还礼,谦逊说:“两位姊姊,快不要如此,小妹自觉事出茫然,说不定大师
伯英灵不远,冥冥中给小妹的灵感……”
话未说完,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大师伯的英灵不远”,芳心一阵悲痛,忍不住再度
掩面哭了!
郝小玉一见,又慌得有些天真的说:“都是小妹不好,又惹得两位姊姊哭了。”
萧琼华和兰香姬一见,只得再度向前劝慰。
‘了因’心急去追‘玉虚’,只得向着‘侠丐’和蓝天鹏,稽首和声说:“马前辈,少
谷主请恕贫道先走一步了。”
‘侠丐’急忙还礼道:“道长有事请便!”
‘了因’又向兰香姬和老严七打过招呼,展开轻功,直向正北迫去。
对崖的‘了净’‘了凡’一见,立即戚声高呼:“了因师弟,请不要忘了救愚兄两人脱
险?”
呼声完毕,‘了因’已驰进北面松林不见。
‘侠丐’一直有一事不能适怀,因而望着对崖的‘了凡’两人,和声问:“请问你们两
个多月以前,经常大喝一声,接着便石破天惊的一声暴响,既然不是霸道掌功,那是什么?”
‘了凡’两人有了生的希望,自然要对‘侠丐’必恭必敬,何况‘侠丐’方才还代他们
两人向‘玉虚上人’求情。
是以,两人赶忙稽首,由‘了净’恭声说:“回禀马前辈,那是晚辈等在泰安城收买的
火药。”
蓝天鹏和‘侠丐’老严七三人一听,不由同时惊异的讶:“什么?火药?”
萧琼华等人一听,也不由惊异的转首向对崖望去,皇甫慧、欧阳紫,也因而停止了哭泣。
‘索子鞭’严七,则忍不住迷惑的间:“你们收买火药作什么?”
‘了凡’恭声说:“这是‘黑手三郎’的意思,他一方面故作声势,引前辈等人注意,
一方面在这一带石崖下凿孔挖洞,暗置火药……”
说着,并举手一指崖边一带,继续说:“这一带地下,都埋有火药,一旦前辈等人过崖,
立即引燃爆炸,将前辈等人悉数炸毙此地!”
‘侠丐’听得十分震动,不由急切的问:“今天晚上,你们为什么改变了计划?”
‘了净’恭声说:“因为前天山中大雨,引燃火线受潮,‘黑手三郎’已命晚辈前去泰
安城重新定做,前天去时,因为尚未作好,迫使‘黑手三郎’不得不放弃原先的计划。”
‘侠丐’听罢,不由冷冶一笑说:“假设火线不受潮,恐怕你们二位还不会向令师讨饶
吧?”
‘了净’‘了凡’一听,同时垂首,顿时无言答对。
‘侠丐’不屑的轻哼一声,望着蓝天鹏等人,忿忿的催促说:“咱们走!”
说罢,当先向正南驰去。
蓝天鹏和老严七望着对崖的‘了净’和‘了凡’,既可气又复觉得可怜,于是,两人感
慨的摇摇头,即和皇甫慧五女,展开轻功迳向‘侠丐’追去。
沿着深涧一阵疾驰,发现山势渐渐向下倾斜,而深涧的宽度,也愈来愈窄,皇甫慧心中
一动立即对蓝天鹏,低声说:“鹏弟弟,我和紫妹妹心情都不太好,我们还是回泰安城去
吧!”
蓝天鹏剑眉一蹙,正感为难,前面疾驰的‘侠丐’,却一挥手势,倏然停止了。
众人一见,立即纷纷刹住身势。
蓝天鹏断定皇甫慧方才说的话,已被‘侠丐’听到了,赶紧向前施礼恭声说:“五叔,
慧姊姊两人,方自告慰师伯在天之灵,心情暂时难以安宁,恳请五叔,俯允小侄等郎时转回
泰安城去吧……”
话未说完,‘侠丐’已爽朗的一笑说:“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她们的一番孝心,我老花
子这点道理还懂,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转回客栈,还可有半个多时辰的休息……”
蓝天鹏见‘侠丐’已经答应,赶紧恭声说:“多谢五叔体谅下情!”
皇甫慧五女也赶紧叩首万福,老严七见主人们都行礼,也急忙抱拳躬身。
‘侠丐’爽朗的哈哈一笑说:“今夜之事,没想到如此顺利,所幸我们郎时前去,而
‘玉虚’牛鼻子也适时到来,否则,再拖上一两天,他们拿到了引燃火线,虽不一定让他们
谵计得逞,恐怕也得大费手脚,能不能手刃‘黑手三郎’,实在没有把握!”
蓝天鹏等人一听,齐声应是。
‘侠丐’以赞赏的目光望着郝小玉,赞声说:“小玉这孩子,却有超人的机智,所谓
‘遇事贵在当机立断,须知机会稍纵即逝’,就是这个道理!”
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再度由衷的应了声是。
但是,郝小玉却躬身谦和的说:“五叔快不要这样说,晚辈听了实在心慌,慧姊、紫姊,
俱是统领数万英豪的龙首,琼华姊姊和兰姊姊,也是名满江湖的侠女,晚辈实在算不了什
么!”
‘侠丐’一听,愈加赞赏的哈哈笑了。
皇甫慧和萧琼华四人,这时才恍然想起,郝小玉能被上届‘冰川女侠’选中丽官的继任
宫主绝不是一件偶然的事,因此,四女对郝小玉,也有了重新的估计,而蓝天鹏当然对郝小
玉更加欢喜。
‘侠丐’敛笑后,说:“你们姊妹五人,如此谦虚友爱,我老花子看了,不但要说傻小
子有福,冷云山庄上上下下有福,就是我那老哥哥英灵有知,也当含笑泉下了!”
蓝天鹏一听‘侠丐’谈到父亲,萧琼华一听谈到舅舅,两人都不自觉的一阵戚然,险些
掉下泪来。
‘侠丐’却立即改变话题,望着蓝天鹏正色说:“噢,还有,你们要找的丁大侠的独生
爱女丁梦梅,已经有了下落……”
话未说完,蓝天鹏和皇甫慧,以及萧琼华和欧阳紫,几乎是同时间:“她现在那里?”
‘侠丐’不禁黯然一叹说:“据丐帮云贵总分舵转来的报告说,丁梦梅将她母亲葬在梵
净山‘金刀峡’南峰后,并在丁大侠遇害的崖边立碑铭志,她又请求‘慈航庵’的主持‘慈
慧’师太为她剃度,她现在已是青灯伴佛的女弟子了。”
蓝天鹏听罢,不由黯然泪下说:“丁师妹遁入空门,小侄应该负责,小侄深觉愧对先
师……”
‘侠丐’叹了口气说:“应该负责的是她母亲陈天丽,她不但害了丈夫,误了爱女,而
且她也毁了一代剑豪‘银衫剑客’……”
萧琼华,立即感慨的说:“看她当时饮剑自绝时,也可看出她内心痛悔之深!”
‘侠丐’黯然一叹说:“可惜,她的自绝,又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
蓝天鹏一听,突然要求说:“五叔,小侄这就赶往梵净山,务必请丁师妹蓄发还俗!”
皇甫慧五女一听,俱都暗吃一惊,但却没有一人敢出言阻止。
‘侠丐’黯然摇摇头,说:“毫无一丝希望了,听五叔的话,马上转回冷香谷,祭祭我
那长眠泉下的老哥哥,还有忠主全义的老蓝福!”
老严七也深怕蓝天鹏再徒劳转回梵净山,因而也在旁附声说:“马五爷说的是,丁大侠
仙逝后,您又和表小姐去过了,而且,丁姑娘已经入了‘慈航庵’,她也不会移动住处,现
在少谷主回山,先祭过了老谷主和蓝福,将‘冷香山庄’稍加整顿后,再去梵净山看丁姑娘
也不迟。”
蓝天鹏一听先祭老父和蓝福,加之离开家后,还不知家中,被汴氏二贼火焚的情形及家
人的散聚,而此地距离梵净山也的确太远,去一赵梵净山再转回摩天岭,往返至少半年,倒
不如先回冷香谷,重整家园后,再和皇甫慧五女,一同出来。
心念至此,只得颔首说:“小侄尊五叔的命,先转回冷香谷,祭过先父和老蓝福后,再
去梵净山。”
‘侠丐’一听,立即笑着说:“这才是聪明小子……你们既然要回泰安城,现在你们可
走了啦!”
蓝天鹏一听,突然又依恋的望着‘侠丐’,关切的问:“五叔您离开泰山后……?”
‘侠丐’一听,立即忍笑正经的说:“我老花子当然是去冷香谷,喝你们六人的喜酒去
呀!”
蓝天鹏和皇甫慧五女一听,俱都羞得满面通红,垂首不语,尤其郝小玉,面如桃花,红
达耳后,一颗芳心变成了一头小鹿。
老严七一见,听得欢声说:“既然这样,五爷何不和我家少爷一同去?”
‘侠丐’立即一笑说:“我这边还有丐帮的两位长老,数十位弟子,不能说走就走,你
们先回冷香谷,我老花子这边的事安排好了,随后就去。”
蓝天鹏一听,只得拱揖恭声说:“请五叔代小侄向丐帮帮主暨两位长老数十弟兄问好致
谢,小侄就此告辞了。”
说罢,深深一揖到地,皇甫慧五女,也纷纷在旁施礼。
‘侠丐’连声慈祥的颔首“应好”。
蓝天鹏等人又依恋的看了‘侠丐’一眼,才转身迳向山下走去。
老严七向‘侠丐’辞过了行,依然紧跟在蓝天鹏等人身后
七人沿着涧崖匆勿前进,直到绕过一座峰甬,展开轻功向山下驰去。
出了南山口,东天已露鱼肚白,屹立半空的泰安城楼,已清晰可见,尤其城上那一串斗
大的红灯,仍大放光明,显示着尚未开城。
由于山麓小村上已有了早起农夫的咳嗽听,七人不便再尽展轻功飞驰,只得以提气疾走
的身法向前行进。
这种疾走,看似慢,实则疾,身形如行云流水,兰香姬曾和‘玉虚’学过,所幸她也私
下里传给了老严七。
七人这一疾走,直到官道上有了行人,才换常步前进,但是,距离泰安城的北关大街,
也已经不远了。
一进街口郎见‘龙凤会’的泰安分堂主刘大鹏,恭谨的由一家客店纜乳芟伦叱隼础
蓝天鹏和皇甫慧等人看得一惊,不由驻足惊异的问:“刘堂主出了什么事了吗?”
刘堂主急上数步,赶紧施礼恭声说:“回禀少谷主,卑职方才刚送走了‘红鸾堂’的金
堂主和‘怒狮坛’的陈坛主几位离开此地……”
蓝天鹏一听‘双剑飘红’和‘赛子都’几人刚走,不由关切的问:“走了多久了?”
刘堂主恭声说:“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皇甫慧和欧阳紫很想知道‘龙凤会’的动态,这时听说‘双剑飘红’等人走了,不禁有
些生气,因而沉声问:“你为什么不留他们多待一会呢?”
刘大鹏见皇甫慧每次问话都是沉面沉声,早巳断定她就是他们的龙头‘金线无影’,由
于蓝天鹏等人既然不说明,他也不敢点破。
是以,他赶紧恭声说:“回禀姑娘,卑职一再挽留他们稍待一两日,但他们听说少谷主
和五位姑娘刚刚上山,断定一时半刻回不来,加之他们任务在身,限期很紧,他们所以略微
休息一两个时辰,便匆匆走了!”
萧琼华见‘双剑飘红’如此匆急,不由阅切的问:“北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堂主看了一眼街口,发现已有人在向他们注意,只得一笑说:“稍时卑职再报告姑
娘!”
蓝天鹏也发现有人驻足注视,立即接口说:“那我们就人城吧!”
刘大鹏一听,立郎一指身右客店,恭声说:“这边的独院卑职还没退掉,就请进内休息
吧!
卑职再叫人通知‘春红’两人,将马匹一并拉来!”
蓝天鹏一听,立即赞声应好,迳向店门前走去。
皇甫慧和欧阳紫见刘大鹏顾虑如此周到,益信‘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善于用人,必会
将‘龙凤会’办好。
立在店门下的店伙,自然认得刘大鹏是当地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他都对这位银衫少年施
礼甚恭,这位银衫少年的赫赫来历,也就不必问了。
是以,两个店伙一见蓝天鹏走来,赶紧迎出店门,连连躬身含笑说:“爷,您请里边
坐!”
说罢,一人急忙在前引导。
跟在最后的老严七,趁机告诉另一个店伙,火速准备酒席。
在店伙的引导下,穿过几排长房和独院,直达后店花园的月形门前,两个蓝衣白边的青
年正站在那里。
到达月形门前,店伙止步,肃手请蓝天鹏等人进入。
花园不大,但却极为雅致,中间一栋精雅连间房屋,这时里面,依然灯火通明,尚有两
名侍女在里面走动。
进入精雅客室,两名侍女立即献茶,刘堂主则停在园门口向一名‘龙凤会’的弟兄交代
事情。
皇甫慧急切想知道‘双剑飘红’和‘赛子都’为何如此勿急离去,是以,刘大鹏一进门,
便沉声问:“金堂主到底为了什么事,如此勿急?”
刘大鹏一看皇甫慧的气势,愈加断定她就是龙头,因而躬身说:“回禀姑娘,冀北分堂
主奉命筹组关东分堂,受到其他门派的干预,不准本会在关东成立?”
皇甫慧等人一听,俱都惊异的“噢”了一声,几乎是同时问:“是那一个门派?”
刘大鹏恭声回答说:“就是上届论剑大会第四名的榆关门!”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听,十分生气,不由忿声说:“别说他榆关门,就是武当少林,他也
休想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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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香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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