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那年我刚中专毕业来深圳打工,由于在校时跟辅导员的关系不错,他告诉我他的大学同学励岩也在深圳,叫我如果遇到困难就一定去找他帮忙。他说他已经跟励岩打好招呼,而且叫我一定要记住他的电话号码,以备不时急需。
我来深圳半个月后找到了现在的这份工作,报到的时候公司要求我填写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号码,而我又是寄居在一个中学同学家里,所以不便留同学家里的号码。我从包里拿出电话号码簿翻了一通除了家里、老师和同学的电话外,就只有功畅和励岩的电话。但万一我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只有将励岩的电话号码填在紧急联系人这一栏上。
那时我只知道他在科技园一家企业做财务经理,当然这也是听我们辅导员说的,因为我们从未曾谋面。直到一个月后我才想起来,励岩也是在科技园上班,刚好那时我已经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于是我想跟他认识一下顺便请他吃饭。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他的电话。
“您好!是毛经理吗?我是季冬平的学生周熙颜。”我首先自报家门。
“你好!我是毛励岩,我听季冬平说了你也在深圳上班。”
“是的,我在南山科技园。”
“我也是在科技园。”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您吃饭。”
“有啊,在哪里呢?”
“这边我还不太熟,您定吧!”我把球踢过去。
“你能吃辣吗?”
“可以的。”
“那就晚上六点半在巴粮坊吧,知道这个地方吗?”
“知道,去过一次。”
……
下了班,我就直接赶往巴粮坊。
从公司到巴粮坊走路得半个小时,但我又不想去得太早,就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心里却在无数次地幻想见面的场景,那时也是这个季节,天黑得特别早,晚上的天气有点凉。
到了巴粮坊门口我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银色茄克衫的小伙子正在翘首张望,这个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在季老师的家里见过他的照片。
我微笑着走向他。
“请问您毛经理吗?”
“是的,你是周熙颜?”
“是的,您好!”
“呵呵,原来是个大美女呀!”
“毛经理,您真会开玩笑!”
“我是说真的。你以后别叫我毛经理了,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那我叫你励岩哥吧?”
“可以。”
不可否认,那是一顿愉悦的晚餐,励岩的学识和幽默把气氛渲染得很轻松,自然。埋单的时候服务员告诉我励岩已经结过账了,我这才想起用餐期间他去过一趟洗手间,他真是一个有心人。
吃完饭后,他送我去车站,那时我已经在白石洲租了一个单身公寓,过起了独立门户的生活。压马路的时候,他还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季老师在大学期间的糗事,把我逗得捧腹大笑!
那年我十九岁,励岩二十九岁。
原来我一直都在单相思
我能和励岩在一起,其实这很大一部分功劳得归功于功畅。那时我是多么深爱着功畅,可他却连一丝爱意的错觉都不曾给我。尽管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明朗,或许在他看来我们仅仅只是网友或朋友。
直到有一天功畅打电话给我说要来深圳看我,我激动得高兴了一整天,干什么事情都甭提多带劲,这兴许就是爱情的力量。
那天他来广州出差,本来我们说好一起吃晚饭的,可是我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影子,直到晚上九点他才发信息给我。
“我刚到深圳,正和几个香港的朋友在上海宾馆吃饭,你能过来吗?”我一看就火冒三丈,把我当什么了,当猴耍吗?
“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们慢慢吃吧!”我保持住自己的矜持。
“好,那我吃完饭过来找你。”
晚上十点我发信息问他。
“出门了吗?”
“还没有,我还在吃饭。”
“没关系,慢慢吃吧!”我真佩服自己的忍耐力,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已跟他翻脸,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爱的人。
十一点的时候,他发信息过来。“我已经吃完饭了,现在准备过去。”
“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见吧!”
“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
“机票订了吗?”
“已经订了明天早上八点多钟回上海的机票。”
“不能晚一天再回去吗?”
“我后天要去日本。”
“我现在可以过来吗?”他又问我。
“不可以,太晚了。”
“你怕我?”
“不是。”
“那我到你家楼下,你出来。”
“不行,太晚了。明天能不走吗?”
“不行,你明天上午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我可以改签一下机票。”
“明天我要上班,你就不能为我留下来一天吗?”
“我只要见你一面就行了。”此时,邻居家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
“那我们还是下次再见吧!”
那时我真的很痛心,四年的感情连见个面都要讨价还价,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爱过我,见我一面只不过是想验证一下我是否是一只恐龙。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一直我都是在单相思。
第二天深圳的天气阴沉沉的,而且还飘着小雨,就像我的心情一样。
我在心里祈祷着飞机如果能因为下雨而延迟就好了,他就可以在深圳多逗留一点时间。可是侥幸心理往往都是会落空的,这次也不例外。飞机还是按时起飞了,它带走了我所有期盼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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