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把电话用肩膀夹住,边对着电脑边打字边说道。
“熙颜,我下午不回公司了,你走的时候帮我把电脑和门关一下,明天你们都早点过来,下午先把能摆的东西你们都先摆上,冻咖啡先放到咖啡厅里的冰箱明天早上再摆……”
“好的,对了,刘姐,刚刚巫总叫我做文件,我叫杰达帮我去讲课了。”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是在给别人增加工作量,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又开始变脸了。
“巫总的文件要得很急……”我试图想解释,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嘟”的忙音。
晕死,难道我上辈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所以今生才跑到这里来受这个专横跋扈的女人的气,或许她上辈子的脑袋就是被我给砍的,所以她今世来找我报仇来了。
下午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一样都没挑,全权由宝瑜做主,这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来买东西,或许宝瑜现在还不了解刘姐的习性或者说还不知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道理。
星期四又似打战的一天,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
下午接到了一个令人喜出望外的电话,是原来在长沙读书的时候的校团委书记陈老师打来的,他说要来广东出差,而且要来深圳,想起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可是他的得力助手呢,自从毕业后我们联系就很少了,时至今日我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他发发祝福短息。
毕业几年后,对母校的事关心甚少,只知道陈老师在我们那一届毕业后也去了另外一个学校任教。他这次来广东主要是为了给今年毕业的学生寻求就业之路。
“熙颜呐,这么多年没见在深圳发达了吧?”
“陈老师,你就少调侃我了,我还不知道‘发达’这个词怎么写呢,我现在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着呢。”
“我大概下周三到深圳,你记得通知你们班别的同学,多帮我收集一些你们那边的用人信息,还有一定要记得带你们的名片过来,我怕到时公司多了记不清。”
“哈哈,好啊!那星期三我请你吃饭,陈老师,你能来深圳我就是砸锅卖铁、省吃俭用、勒紧裤带也要请你吃大餐的哈。”
“熙颜呐,请我吃饭就不用了,你能多给我的学生介绍些工作我就非常感激了,而且我在那边也只有一天的时间,我原来带的那个班的学生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你们一起过去就行了。”
“好啊!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
“呵呵,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原来一样幽默风趣。”
“怎么会没变呢?我都沧桑了不少呢!见了面就知道了。”
“好吧,那我到了深圳再给你电话。”
“拜拜”
“拜拜”
沉闷的工作氛围把我压抑得无所适从,唯独这通电话给我带来了些许快乐,我开始动摇当初的决定,要是一直在这种环境下工作不出半年我可能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命犯煞星
星期一的早会又是刘姐在唱独角戏,很多时候我们都想发表自己的见解,因为一味的压制使我们变得乖巧、温顺,即便是有怨气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一天终于爆发了,筱琪在例会上直接跟刘姐摊牌说要离职,这让一向自以为是的刘姐感到震惊。
我一直把筱琪和尚娅当成小妹妹,但是在关键的时候筱琪却拿出了我所没有的勇气。
刘姐没有直接做回应,而是跟筱琪说:“散了会,到我办公室去说。”
我分明看到刘姐那双爬满蚯蚓的手在颤抖,她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散了吧,筱琪你跟我来。”
之前有听筱琪说过想要离职,但我没有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提出来,记得她曾说过在这里干得并不开心,不想把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这里,她的人生应该有更精彩的篇章。
出了会议室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向尚娅打听才得知是筱琪的父母想让她回老家发展,而且上周她们前台又遭受了刘姐的斥责,可能心里抗压力也出了点问题。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上周五尚娅正好给领导们送信件上楼来,筱琪也恰巧去了厕所,前台由保安临时照看,一个送货到二楼仓库的外来人员却拿着去二楼的卡跑到了我们十三楼来,正好被分管厂线的副总撞了个正着,这种事情自然就到了刘姐的耳中,筱琪跟尚娅自然也就被扣上了失职的大帽子,那还了得,臭骂一顿是在所难免的。
换做是谁都难以承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姑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遇到问题一味的指责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使员工畏首畏尾。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郁闷,一个人在隐忍,殊不知筱琪和尚娅也是如此。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收到了筱琪的邮件,她说她的离职请求刘姐已经批准了,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办理离职手续。我很了解刘姐她一向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是不听话的员工她都会逐之而后快,筱琪就是典型,按正常流程从提出离职请求到办理离职手续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筱琪只要半个月就可以,那是因为筱琪在例会上跟她叫板的下场,只要一招到接班的人她会立马让筱琪滚蛋。
午餐的时候,坐我对面的杰达跟我说他要走了,下周就办手续。
我除了惊愕,还是惊愕,这到底是怎么啦,怎么都想走,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周熙颜在NC呆不下去了,想不到杰达和筱琪会比我先离开。
我要赶紧实施我的计划,赶紧把所有课程都考过,早点毕业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下午上班,我忙里偷闲地从网上下载四月份考试的学习资料,不忙的时候可以打开来看看,现在的局势已经让我刻不容缓了。
我正忙着下载电话响了起来。
“刘姐”我接起电话。
“熙颜,你过来一下。”
“哦”
“熙颜,我的名片印出来了吗?”
“上周五才提的申请应该没有这么快吧!”
“你去问问采购部拿去印了没?如果还没有印我要改一下。”
“好,我这就去问。”
问到的结果是采购还没有发到印刷厂,我赶紧回来跟她报告。
“刘姐,还没有印刷呢!”
“把那个名片的模版拿给我,我要改一个地方。”
我屁颠屁颠地又去向采购要回我之前提供的模版给她,只见她在刘纯益的名字后面加了一个括号“主持工作”。
我差点晕倒,因为刘姐是我们部门的副主任,而且我们部门没有正主任,在公司里她已是众人皆知的行政部老大,加这个“主持工作”未免太做作,但她喜欢我能有什么办法。
公司现在的氛围让我越来越压抑,夏可换部门后跟我的接触也越来越少,尚娅在前台除了有事一般不上来,而宝瑜整天对着电脑不说一句话,我们就每天都这样,除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坐在位置上等待刘姐施号发令。
其实我错想宝瑜了,她根本不像我一样单纯,而是非常的沉稳,说话做事都非常小心谨慎,这一点是我所不及的,刘姐也经常会在人前人后夸宝瑜是我们部门的才女,而我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自我纠结的想刘姐是不是我的克星,我们注定命中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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