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咱爷们向来是吐口唾沫砸个坑。”周斌见讨不到上风,忙上前说道:“咱爷们今儿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既然是丁寡妇诈卖儿媳,骗了爷的钱,爷就找她算帐。”
“老乞婆,将爷的钱连本带利准备好,爷明天去取,少一块,点了你的房子。”周斌转脸对丁寡妇耍着威风,找到了一点心里安慰,然后一挥手,“这二手的寡妇爷还嫌脏呢,咱们走,我请大家伙喝花酒去。”
一群无赖吵吵嚷嚷,故意撑着架子向村外走去,将丁寡妇和那个中人扔下了。他俩不是不想走,可人们已经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占富愤怒的指着丁寡妇骂道:“老妖婆,你的心让狗吃了,骗娶秀儿不说,竟然还把她卖给周斌那个无赖,真是丧尽天良。”
丁寡妇一ρi股坐在地上,踢蹬着两条腿耍起无赖来,哭嚎道:“你们打死我个孤老婆子吧,要不是家穷,谁舍得卖自己的儿媳,要不是周斌凶神恶煞,谁会将儿媳推进火坑,呜呜呜,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呀……”
“别放你的驴臭屁了。”老赵头用烟袋锅指着丁寡妇,“开始就没安好心肠,现在装什么可怜,老天爷长眼,让你家绝子绝孙,活该,报应。”
那个中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作揖打躬,“诸位乡亲,我也是被逼无奈呀,一个愿买一个愿卖,都是丁寡妇和周斌的事情,和我没关系呀!”
“呸,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占富爹一口唾沫吐过去,“丁寡妇骗亲,你跟着轿子来的,花言巧语骗走了秀儿。”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狠狠骂着这两个丧良心的混蛋,直到觉得骂够了,才放两个人仓惶逃出了吉祥镇。
“完事了,咱继续回去喝酒,家里可还有人担着心呢!”老赵头涨红着脸扬着手说道。
杨荆云心思比较细,低声对老蔡说道:“酒还是少喝,组织好人手,站个岗放个哨,要提防这帮坏蛋搞突然袭击。”
老蔡赞同的点了点头,杨荆云是上级任命的区长,李佩玲是妇救会主任,他是武委会主任,都应该是杨荆云的下级,而且杨荆云说的这个建议也非常有道理。他马上挑选了几个手拿*的小伙子,暂时安排了一下今天值班站岗的次序。
占富家里,秀儿等人正焦急的等着消息,虽然有这么多人帮忙,安排得也是井井有条,但她们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直到人们欢声笑语的回来,占富头一个跑进屋里,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当然,他主要还是为了让自己的媳妇儿放心。
事情过去了,年青人一高兴,可就闹开了。这间破土房,一下子就被快乐所充满。
秀儿盘腿坐在炕头,低着头不说话,抿着的嘴角藏着喜悦。比她小两岁的一个半大小子,也盘腿坐在她旁边,模仿着她的举动,逗得人们不时爆发出哄笑。
有新凑到跟前,用手捏着嗓子唱道:“蓝天里的白云彩呀!随着那风儿飘,那云彩的影子摸了摸咱俩过去。”他一边唱,一边作势去摸秀儿的头发,秀儿红着脸拦挡着。有新又坐在秀儿旁边继续唱道:“老天都有那么好的意,你可有什么舍不得。花朵落在水里头,水托着花儿向东流。我的三魂六魄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秀儿,“——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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