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芸儿也是命苦,前一日还是幸福美满的女人,到了第二晚,便由不得她了。
夜夜被人拉去,做那苟且之事,不从,人家有的是办法,点上一根熏香,你便不再是你了。
芸儿在山中被折磨得日渐消瘦。
那冯木匠虽然不甘心,又无奈。
去了官府,告官,那官府历来惧怕这群山野中的野蛮人,当然不会为了一介女流,去剿匪。
把那冯木匠给打了一顿,说是无中生有。
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奈之下,只好带着儿子,在那山寨周围寻了一个地方住下,希望能得了时机,救出自己的女人。
四年之后。
那落情崖上面,每日里必会上演一出小戏。
“死丫头!你给我的饭菜里头下了什么药?哈哈哈……死丫头!这是什么药?哈哈哈……”厨房内,鬼医已经笑得仰躺在地,不住地翻滚,脸上是抽搐的笑容,加上那些深深的皱纹,看起来很是恐怖。
屋外,落心在门前开辟了一大块的药圃,顺便还能种些花草。
落心骨子里的那种风雅并没有消失,记得在前世,落心也特别的喜欢花草,就因为落心的这一喜好,那前世的爸爸还给落心的别墅里专门准备了一间花房,里面什么花都有。
也因为此,前世的落心就是死在了花上面。
最爱自己的那个男人,送来了一盆特别的花,原以为是什么稀罕的品种,没想到却能要了人的命。
自己一家人就死在了那花上面,就在自己结婚的那一天,毒发身亡。
那男人自然顺理成章的接手了落心家所有的财产,成了当时的首富。
落心现在想想,心中虽然还有恨,却在不知不觉间少了很多,毕竟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即便恨又能如何?已经回不去了。
而今落心的心里又添了新的恨意,那便是紫荆国的皇宫,以及那皇宫里面的人。
厨房内那痛苦的笑声还在继续。
屋外的落心,嘴角轻扯出一抹笑意,瞧都不瞧厨房内一眼,专心的侍弄花圃内的花草,手上还有一把剪子,剪去多余的枝叶。
直到所有的花草都让落心满意了为止,落心才走进厨房内,蹲下小身子,手指撬了一下鬼医的笑茓。
那鬼医哪能受得了,自然是笑得在地上翻滚。
“哈哈哈……丫头!解药,快点,师父都快没气了!哈哈哈……快给我!”鬼医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嘴里得了闲,又赶紧要解药。
落心瞥了一眼落难的鬼医,嘴角撇了撇,站起身子,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捡了一根干树枝,在地上胡乱的划着道道,好半天才慢腾腾的说道,声音甚是漠然:“昨天是谁让我拉了一天的肚子,这笔帐怎么可能只用半个时辰就算清的,至少也得两个时辰,所以你就忍忍吧!两个时辰后,我会把解药研制出来的,你等着。”
鬼医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落心一摇一晃的离开,顺便带着恐怖的笑声。
真是无奈啊!江湖中人人即尊敬又惧怕的鬼医,如今也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给制得服服贴贴的。
四年的时间里,那鬼医倒也没有耍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绝学一一教给落心。
落心明白以后的路是何等的艰难,自然会用心的去学习,虽然并不喜欢这个老头子。
只因这个鬼医有个坏毛病,就是爱在落心的身上作试验,每当研制出一种新的药,不管是什么样的,都喜欢在落心的身上试上一试,更重要的是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之下。
好在落心命大,四年了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真是不容易的事。
以往的落心很容易就能被鬼医悄悄的下药,有时间是痛得死去活来、有时间又是全身起很多的红点点、还有的时候,是直接没了心跳,也是有的……
让人气愤的是,落心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老头子才开始研制解药。
落心没有学成的时候,总是吃亏的比较多。
三年后,也就是在第四年的时间里,落心已经把老头子的东西学的九分九了,甚至还能作弄两下鬼医。
现在的两人,想要给对方下药已经不容易了,吃饭的时候是最谨慎的,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给下药。
就像现在一样,鬼医也只能无奈的躺在厨房内,等着落心研制出解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鬼医的医术了得,轻功也是极其的厉害。
鬼医出现在江湖上的时间并不多,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就喜欢研究些新的毒药、新的药方什么的,所以鬼医的身上,你看不到有武器。
不过看不到,并不代表着没有。
鬼医曾给落心瞧过,那是一把软剑,就藏在腰上,平日里戴在腰间,根本就瞧不出。
那软剑,听鬼医讲,是用一种蜘蛛的丝和着一种极其罕见的玉一起铸成,能曲能伸,锋利无比,世上仅有这么一把,却有一个很俗气的名字,叫‘玉带’,就因为俗气,也就没有人能在鬼医的身上看出端倪。
落心听老头子说,直到现在,老头子也就用了一次,还是在晚上,所以没有人知道老头子身上还有这么一件宝贝。
鬼医要传授给落心的剑法,就是用这把‘玉带’,才能发挥出来剑法的精妙与威力。
两个时辰后,当落心再次出现在厨房的时候,鬼医的笑声已经很低了,而且很是沙哑。
落心见着,心中不忍,走快几步,扶起地上大笑不止的鬼医,喂了一颗药丸。
鬼医舒了一口气,那脸上却看不出一丝怪责的神情,反而是满脸的笑意,拍了拍落心的头,笑道:“老了,老了,真是前浪推后浪啊!丫头,咳咳!咳咳!收你为徒,将是我鬼医这辈子最得意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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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回‘路遇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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