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帐篷里只有冷御风心痛的喊声。
外面一行人听到,那脸上不过是多了几分讥讽的笑意罢了,谁会在乎一个小男人的生死!
玉落
玉落从皇宫出来后,双腿有些发软,心里一阵的难受,双眸茫然的看着前面。
虽说那冷帝钧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可一旦从他口里听到那一个怒气冲冲的‘滚!’依然神伤不已。
看来凤舞这丫头在冷帝钧的心里,很重要呢!
随即又一想,凤舞对自己的情怎得就会那么深呢?这也是玉落不曾料到的,她实在是很难想象一个少女,怎能一个人酝酿出这样深沉的情感呢?玉落记得自己曾经告诉过她,自己对她没有任何的情意,更没有男女之间的那份感情,她为何一定要坚持下来呢?
如今这样!自己怎生是好?
难道要现在告诉冷帝钧,自己也是他的女儿,难道要在这样内忧外困的情况下,告诉冷帝钧,自己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仇,难道要他亲自杀了自己的结发夫妻王君馨么?
他能做到吗?
玉落摇头,恐怕下不了手吧!
回到家里的玉落,一脸的忧虑之色。
在剑雨的追问下,玉落才道出自己的困惑来,寒知川他们一直认为,最好现在把玉落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兴许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的结果,玉落不是没有考虑过,可玉落一想到凤舞那张纯情的脸,就有些犹豫,有些害怕,害怕看到那张泪流满面的脸。
更害怕自己会伤了凤舞,从凤舞那次为了自己而跳湖自杀那一回,玉落就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很烈,若是告知实情,还不知道那丫头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玉落恨的只有王家,可对凤舞,玉落依然是爱护。
就像对待冷御风、冷御邪两人一样。
玉落有的只有爱护。
玉落一直将他们三人当作自己最亲的人来对待。
箫楚从冷御风那里出来后,就派人前去紫荆**队的驻扎营地。
去的人正是王震虎。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即便紫荆国那些将士在看到王震虎身穿着泓萝国的将领服时,心中是极度的愤怒,却依然不敢把他怎么样,皇子殿下以及几千人众都在对方的手里。
冷御邪接待了王震虎。
“王将军,你这是何意?”冷御邪坐在上首,面色沉稳的问道。
“我这次前来是代表泓萝国的皇上,这里有一份协议,若是你们同意,即可就可以放了二皇子殿下,若是不同意,其中有一个男子,名叫小云,恐怕就会死了!你们考虑考虑!”王震虎一脸的奸笑。
一旁的侍卫将王震虎手中的那份协议呈递给了冷御邪,当今紫荆国的太子。
冷御邪仔细的看了上面的条列,脸色越来越沉,上面的协议写道‘若是能够同意以下要求,泓萝国可以即可放了二皇子殿下冷御风,以及那些被俘的士兵,还可以即可退兵,不过要求有三点,一是和亲,娶紫荆国的凤舞公主为妃;二是紫荆国自动让出北方的五座城池,作为凤舞公主的嫁妆;三是放了王慎波’。
这分明就是要挟!冷御邪的双手有些微的颤抖,可若是不答应,那御风的生命很有可能受到威胁!如何办?
“这就是泓萝国皇上的要求!”冷御邪将那份协议放下,定了定心神,沉静的问道。
“正是,怎么样,那么多人的性命,我们皇上只要一个女子而已,你们应该感到幸运才是,若是没有凤舞公主,这次战争输赢已分,我可以在你这里住上一天,不过,我可提醒你,冷御风深爱的一个男子,那叫小云的男子,身体上的伤很重,恐怕等不了那么久,到时因你们的犹豫而死了,你可不能把罪责安在我们的身上,哈哈哈……只是提醒你一下!”王震虎一想到冷御风那痛彻心肺的脸,就兴奋不已。
旁边的一个将领早已受不了这个男人,一把剑直指王震虎,愤怒的言道:“你这个样子,还配做紫荆国的子民吗?呸!”狠狠地唾骂了一声。
那王震虎的脸上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反而大笑道:“说你笨,你还不相信,你不知道一句话么?那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只有泓萝国才能让我们王家大有所为!”
内心也是鄙视自己,毕竟此次只是和箫楚联合罢了,本来是想要扳道冷帝钧的政权,让紫荆国的皇室改姓王,可现在却在这么早的时候就被他们发觉了这个计划,还把父亲给关押了起来,如今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下才决定的,总不能自己在冷帝钧的面前请罪吧!他王震虎还做不到那样,与其去求冷帝钧,倒不如去求箫楚。
冷御邪一阵摇头,心里为这份协议而苦恼不已。
不想再听他说话,挥挥手,就有人来,将王震虎带了下去,也浑身捆绑了起来。
“太子殿下,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哪有这样的协议!”一旁的将领言道。
“就是!若真的答应了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另一个接着说。
“可御风在他们的手里,本殿下怎能袖手旁观?”太子冷御邪一阵痛苦的说道。
“若不然,还是让皇上定夺吧!我们可以用信鸽传送消息,这样比较快,太子殿下,你看呢?”其中一个将领言道。
“信鸽,你是说有信鸽?怎么以前没有听你们说起过,真的有?”冷御邪问道。
“这是二皇子殿下吩咐的,若是没有万分紧要的事情,不能用信鸽,这个地方很复杂,难保没有对方的人,若是用了信鸽,万一被敌人发觉,用箭射下来,就麻烦了,不过,现在应该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了,可以用,再说这信鸽本就带的不多,仅有五只,所以不敢随意的使用,”那将领淡声的解释道。
冷御邪立即点头,挥笔照旧写了一份协议,让信鸽带回朝廷。
玉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谁也不见,饭也不吃,她在想,在想最好的办法,可想来想去,都会伤害凤舞。
而且玉落也不知道冷帝钧会不会帮自己?
不管是谁,看来都与那冷帝钧有着感情,不管是浓是淡,都与他冷帝钧有着关系,那他能够下得了手么?能么?更何况,现在冷御风和小云都在对方的手里,该怎么去营救呢?
第二日的清晨,玉落一人早早就出去了,一个人在街上茫然的走着,想要在清晨中理出一个思绪来。
就在玉落毫无头绪的时候,眼见前面一家店的外面,那台阶上面竟然躺着一个老人,看起来十分的苍老,玉落本想着就这么离开,可在走过去的时候,心里一阵难受,自己不也有这样的时候么?可那时的自己是被箫玉搭救的,如今自己似乎还有一点能力,养活一个人并不太难,于是走上前,轻轻地摇了摇那老人的肩膀。
老人缓缓地苏醒,那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那些都是生活的痕迹。
有些茫然的眸子倒是和现在玉落的心情很像,有丝诧异的看着玉落,眼神里是一阵的慌张与羞愧,言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困的很,所以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我现在就走。”
说着,老人便要爬起来,身旁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包裹,不知道里面包裹了些什么?
玉落笑了笑:“老伯,我不是这家店的人,只是路过,你这是来京城找人还是找活做?”
老伯一听,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我是来找人的,我家也在京城,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找我的老伴还有一个儿子,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昨天才到京城,我就在想,莫不是老伴已经回京城了?这才决定回来看看,走到京城的时候,都快清晨了,在城门口等了好半天才开门,进来后就瞌睡的很,这才……。”
“是这样啊!那你的家人叫什么?兴许我可以帮你找一找,”玉落带笑的问道,总觉得眼前这个老伯的境遇惹人难过,玉落一遇到这样的事,就忍不住想要帮上一帮。
“我老伴叫芸儿,她以前是宫里的人,后来好不容易出了宫,我才能够娶了她,她很好的,儿子的小名叫虎子,”老伯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可看到玉落的眉宇间微微的轻皱了起来,就把话匣子给关上了,很少有人愿意听自己唠叨。
“芸儿!芸儿!宫里出来的!呵呵……原来是这样,”玉落一听完就觉得眼前这个老伯肯定和芸儿有着某种联系,于是笑道:“老伯,你算是碰对人了,我这就带你去见芸儿,她现在就在我们家的药铺里,已经是我的一个家人了,走吧!这个给我拿着,”玉落伸手想要拎起旁边的包袱时。
“还是我来拿吧!”玉落的身后响起了声音,竟然是剑雨。
“剑雨,你怎么?哎!让你担心了,这位老伯很有可能是芸儿的夫君,我带他去药铺,对了,老伯,别人是不是都叫你冯木匠?”玉落扭头对有些喜悦的老伯问道。
“对!对!我就是冯木匠!我就是!”老伯一阵激动的说道。
玉落看着远处的那一点红色越来越浓烈,再一想到现今碰上的这种巧合,兴许自己真的应该下决定了,再拖下去,对那凤舞的打击岂不是更大,于是扭身看着剑雨,言道:“剑雨,你送他去药铺,我想是该面对了,我这就去皇宫。”
“玉落,你真的想好了?”剑雨沉声的问道。
玉落点点头。
“那好,我在家等你,”剑雨说完便拎起包裹,向前走去。
那老伯还想多多问问有关芸儿的情况,看着玉落,欲言又止。
“去吧!你马上就要见到她了,我还有些事,走了,”玉落转身离开,那老伯赶紧的追上剑雨。
节便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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