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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相亲以后第一次相亲竟相到了床上 > ---石然篇:心如刀绞(3)

---石然篇:心如刀绞(3)

不敢确定婚宴上那个消瘦的身影是不是小培,因为她从来都没有那么单薄过,直到我在医院门口再次看到她才得到确认。纸片人似的模样像是被风吹便会倒,手里整整一袋药品和跟医生熟识的样子,看得我阵阵紧张。她病了吗?严重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大堆问题想上前去拉住她问,可我却控制住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走进爸爸住得­干­部病房,卫芸和妈妈都在里面。屋内笑语连绵,其乐融融。爸爸也没什么大病,最近省里闹出些事情,他借病躲在医院避免招到牵扯。为官之道百年未变,从小看多这种事情,我早就不会受影响。今天下午正好有时间,应爸爸要求来医院装装样子,没想到他们还叫来卫芸。闲坐片刻想要离开,妈妈让我送卫芸一起出去。卫芸推辞说不,我却主动说送她。在车子里,卫芸跟我解释是妈妈给她打电话约她同道来探望爸爸的。我对她表示感谢,并暗示她我的决定仍然没有改变。

跟小培闹出那些事情以后,我明确告诉卫芸我的身心都已经出轨,不再合适跟她在一起。卫芸不问对方是谁,只说她不会贸然跟我分手。她欣赏我的坦诚,也愿意原谅我的错误,会给我足够的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感情生活,希望我不要匆匆忙忙做出令自己和别人都难过的决定。妈妈没有说错,她的言谈举止真得非常合适当石太太。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很欣赏她的个­性­,喜欢她拼搏的­精­神,认可她的家庭背景,想要和她共同打拼商界。如果不是小培的表白,不是我的自控力在女人的眼泪里下降,我定会如父母所愿、外界所盼般结一场金童玉女的婚礼。

不后悔跟小培共度的那夜,但我十分痛恨自己的轻率行为。明知道我的家庭,我的身份,我的事业不可能接受小培,也知道自己无力去改变,能带给她的只有无穷的烦恼、压力和跟郑琳刘亮相同的结局,却还是很不负责任地伤害她。不得不跟她分手,这是我能想到最坏结果里的较好选择。近代最成功的男人康熙皇帝曾经说过:霸业者是没有办法留住私情的。他用自己最心爱女儿的婚姻给国家换回几年喘息的时间,用自己钟爱妃子的生命赢得朝内安宁。我有些自私,对事业无法放手。成功的事业能满足我的成就感,而没有事业的男人也是没有吸引力的,更何况手里的金钱和权利正是我能拿来保护家人和爱人的武器。因此我选择在无奈中追求平衡,放弃小培也放弃卫芸。

没有再见过小培,长痛不如短痛,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彻底忘怀年轻时的曾经,也许到那时还能在乡野石桌前共饮清茶。卫芸还是会常常见面,因为工作也因为父母的关系。对家人说我跟卫芸分手后,妈妈很不理解,老是要把我和她凑在一起。卫芸做得很得体,她在工作上始终态度如初,在我家人面前也不显娇气,反而劝妈妈给我留出思考的空间。

收购BST后的整合工作进展顺利,卫芸和南城方面也合作愉快,我喜欢这种手握主控权的感觉。那天在公司开完二次投标筹备会,卫芸提醒说妈妈要我们去参加王书记儿子的婚礼。小王也是我的朋友,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便中途赶去。红包是妈妈交给卫芸的,她在我家人的心里一直都是准媳­妇­的角­色­。原本想时间长了大家就会明白我的决定,可在婚礼上别人对我俩的态度让我意识我跟卫芸之间必须要做个了结。进酒的时候,我看见远处起身的人影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只是她太瘦了,瘦到连我都不敢相信。没想到她会来,我记得她跟小王并不算太熟,突然间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卫芸,那她是不是也误会了?那顿酒席吃得很矛盾,我想去跟她解释,又觉得再见只能把之前的努力化为乌有,也许彻底绝望对我们更好。

医院门口的那幕深深地刻在我的脑袋里,这几天我老是梦到小培抓住我说她很痛,我送她去医院,医生却说无能为力。她流着眼泪渐渐昏迷不醒,怎么喊都喊不回来。我吓坏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真得要失去什么东西。

文小培,她成为我心中纠结最深刻的红丝线。

都三十岁不结婚的人总是有缺陷的。结婚就是合伙过日子,将就成为已婚人士最普及的口头禅。过三十还死撑着不结婚要继续寻觅的,总归是放不下心头所好,过于执着某些东西,才会无法将就着过日子。种被普通人称为偏执的病态心理,让他们逐渐苍老的手将越来越难抓住身边的幸福。

下个礼拜就是的二十八岁生日,离三十岁前结婚不当病态人的最后限期又近步。姐妹淘在糖朝甜品店里为的生日PARTY的讨论会

“就来们家吧,把生日会跟新房验收会起办。”末末跟胖子的新房装修完自然得请们去参观,脸上晒出的幸福笑容比无名指上的钻戒都光彩夺目,思维也逐渐向已婚­妇­靠齐,“文小培,跟江涛确定关系没?反正外援团必须要到,等下让胖子给江涛打电话去。”

低头玩弄着芒果冰上的装饰雨伞,不接话也不头。对于江涛,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拯救和他之间的关系。他安排的约会都努力参与进去,他的话题也曾试图理解和体会,可就是没办法真正地融入他的世界。也许是太浅薄,也许是不够爱,也许是身心疲惫,那么就请他来参与的世界。结果IKEA他不知道,电影他不喜欢,咖啡他完全不喝。老妈结婚要找实惠的人,于是收起自己的小资情调,邀请他走向大自然。约会时他把搁在边喂虫子,自己跑去陡坡上采草药给村里的老人。当被毒虫咬到无法走路时,也能看出他的眼底有多少担心和抱歉。可是当们到医院后,他却因为要加班无法陪看完全程。

善良有爱的人的确不错,江涛的心里充满爱,是大爱,像上帝样的爱。他是真爱的吧?就像他草草,爱村民,爱所有需要帮助的人样。但要的却是小小的爱,自的爱,独占的爱。原来们根本不是无话可谈,而是无爱可谈。其实太过使也是种缺陷。

他送回家,直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发动机轰响,然后远离,最后消失。把江涛比做­鸡­肋连都有些不忍,可实在没词能形容心里的感受。从选老公的硬件角度来讲,他除身高矮其他都不错,懂得爱人疼人关怀人。可是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不同,很难找到交流的中心。不白痴,错过他没准就再也找不到正常想要结婚的人;但也不盲目,答应他的求爱是在伤害自己的同时还伤害另个人。矛盾吗?其实的心里早就有答案,只是缺少出来的勇气。

“末末,别帮小培做决定。的生日自己会想好邀请谁来当主角。”小麦见久久不抬头,以为是想跟陈瑞涵起过生日。

“别喊江涛,个人去。”甩开勺子,补充道:“努力地尝试着跟他相处,可惜未果。”

“文小培,都快二十八,还是实岁。换老人家讲就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拜托别要求太多。江涛真不错的,没话题就找话题呀!”末末很热心,可惜话不中听。

“为结婚而结婚有什么意思?!”的语气也不好,姐妹淘都呆楞下,们的表情使平静下来,很无奈地:“末末,知道的好意。有时候也怀疑是自己要求太高,可跟江涛之间无论­精­神生活还是物质享受方面的要求都相差太大,实在没信心能把日子过好。现在勉强在起,到时候花下心力­精­力再分手,伤害不是更大吗?”

末末撅嘴不话,看起来很恼火。就是小孩子脾气,固执起来不讲道理。

“小培的意思们都明白。要不样吧,末末次还是请江涛来,以和胖子的名义,不要让他以为自己就是主角。然后们起帮小培看看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到底适合不适合交往下去。”小麦很会打圆场,头认可的提议,末末也不再生闷气。

周六下午小麦和同子、范妮和很有利用价值的摄影师GG、还有共同出现在末末跟胖子的新房里,江涛因为要值班所以晚才能过来。

范妮在耳边轻语道:“忙事业的人是好的,可惜忙而不生财就没意思。”

切蛋糕前江涛终于赶到,他很惊讶今是的生日会,以为只是参观新房。看着别人手里的礼物,他执意要出去买束鲜花。胖子外面下雨别麻烦,真要买不如在淘宝上订,半小时内就能送到。江涛开心地问胖子要电话,原来他连淘宝是什么也不知道。

小麦附到耳边:“他不光是跟没话题。”是啊,们的生活圈完

人们的晚间节目自然是多人游戏,知道江涛定不会打。主人末末很尽职地陪在无事可­干­的江涛身边聊,和范妮、小麦去吧台边上喝酒。

“给杯马丁尼。”末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们身后。

“结论如何?”小麦望着几乎睡着在沙发上的江涛问。

“他最大心愿就是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支援西部。”末末垂下眼睛闷头喝酒,片刻突然抬起头对:“小培,要下决心就赶紧跟他清楚。”

笑着拍拍的肩膀,示意姐妹淘的酒杯。

“庆祝离三十岁的单身人再近步!”

美们的笑容里印出真心的无奈。

江涛理所当然地送回家,下车前对他出们不合适。他的眉头有些微颤,嘴角稍撇挤出微笑,最后很大度地伸手跟握握手道:“也知道们不太合适,不过欣赏的善良和爱心,希望就算不能交往还能继续做朋友。”

很高兴交到样的朋友,真心诚意地头握住他的手。跟纯洁人相处真简单。喜欢或是不喜欢,如喝凉白水样蹦出口。把感情弄复杂的通常都是如般内心­阴­暗的人,爱与不爱,出来总是那么难。有些决定不如早下,有些勇气必须要拿出来。

江涛放开的手,搔搔头:“草草的事情,谢谢。”

刚要回答,手机响起来,号码很陌生。“喂,您好。是文小培。”

“文小姐好,是贵姐。”电话那端的外地口音让反应不及,幸而及时补充道:“就是陈家的保姆。是样的。陈大姐又犯病,们在医院。小涵去国外出差已经个多礼拜,陈先生跟老年大学的学生去采风,薇薇放寒假回自己家去,不知道该找谁。桌上有的电话,所以就打过来,麻烦来看下。”

的脑袋里迅速消化着突如其来的信息,陈妈妈生病也许需要住院,而陈瑞涵跟陈爸爸都不在,所以李阿姨就打电话给个在眼里是准媳­妇­的人。

“们在哪家医院?马上就过去。”不管对陈瑞涵有没生气,种时候无论如何也该去照看老人

贵姐声音很响,旁边的江涛全部都能听见。等挂下电话,他就边发动汽车边:“送去吧,有学生在那家医院工作。”

刚要推辞便听他:“的车子在保养,就别推。不是好们要当朋友的吗?”

没人能拒绝样的热心,虽然带着江涛去帮陈瑞涵的妈妈很奇怪,但是到那里以后才发现幸亏有他。从急诊室到病房都有他的熟人或学生,加之他对医院流程的熟悉,陈妈妈很快被安排妥善。问贵姐要来陈爸爸的号码,打电话过去把具体情况明,又发消息给陈瑞涵请他提早回来。第个晚上是观察期,决定留在医院跟贵姐起看护还在昏迷中的陈妈妈。

陈爸爸由于交通不便,三后才赶回来,但他又因为疲劳和担心也倒下。贵姐没办法分身照顾两位老人,因此制作医嘱中饭菜的事情便落到妈头上。心疼妈妈每在医院和家两头赶,几次劝歇歇。妈妈:“现在多做,以后婆婆就会回报在身上。”听完话,有些心酸。婚姻真得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和陈瑞涵如此自私地把它当儿戏般交易,到头来万失败伤害的不光是们。独木桥走到半,前面是洪水猛兽,后面是悬崖乱石,继续还是退回无从选择。真希望能出现叶扁舟,将载离般纷乱。

病房里的人因为在床上太过气闷,很喜欢八卦。邻床的大妈貌似跟陈妈妈很熟,居然当的面讨论起的ρi股和的为人,怪不得没结婚的孩子都很讨厌欧巴桑。私人病房暂时没床位,所以还得继续当病房里的话题。

“陈太太,媳­妇­真好,人长得漂亮,对更是好。段时间忙上忙下地照顾,连儿都做不到。看看个ρi股,以后肯定生儿子。”

“是儿子的朋友。”陈妈妈笑着拉过的手,满意地看着:“当然也希望能快成为媳­妇­。”

“哎呀,能嫁给儿子那样的孩子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大妈献媚地对陈妈妈笑笑,又转向:“看陈阿姨的相貌就知道儿子有多帅,还有他的工作单位那是等的好。儿要是没嫁,肯定要跟抢。”

抢吧!抢吧!送给儿最好!只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陈妈妈很感动们家为做的切,看出的疲劳和病态,紧紧地握住的手:“小培,辛苦。定要小涵好好待。”

看似乖巧微笑地轻语安慰。陈瑞涵让考虑的事情仍然没有答案。从那个早晨起,就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当人忙到连吃饭睡觉都缺时间,自然没空去心伤自虐。石然、卫芸、陈瑞涵、薇薇,那些关于爱情的名字被放逐去宁古塔,只希望百年莫要再听再见。茫然地为陈家做着切并不是为陈瑞涵,木糖醇爱情的甜蜜早在那夜晚就彻底消失,只凭良心做自己该做的。

跟陈瑞涵在外人眼里是鸳鸯般的对,谁又知道烂苹果的芯子里长得是如何丑陋的虫子。如今们再交易下去,就是把老人们的心也拿来起糟蹋,结婚哪里是随便能开的玩笑。

老妈三十不婚只是因为缘分未到,但却认为那些人的确是因为有缺陷,而恐怕也难逃名列此榜的命运。的缺陷就是:总在该爱的时候放手,在该放手的时候握紧,在该握紧的时候退却。遇到陈瑞涵那样患有“先­性­无爱后症群”的人,结婚预示着自虐。

不的勇气不该留到教堂的婚礼上。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

每个人都有掩饰自己病态的方式,对于患有入门级的来,工作便是最好的发泄。

记得小时候老师教过的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全身心的努力工作自然会有回报。最近老板常常带着跟各家下协单位以及客户集团接触,俨然成为公司设计部的顶梁柱。来都觉得好笑,去年还在为辞退而伤脑筋,如今却变成绿能界的风云人物。

花无百日红。越风光便代表身后隐藏的危机越多。通过内线消息,林文彬竟然在为二次竞标准备早先为查内鬼时候用过的四份新技术其中之。因为被无意间发现小芬跟林文彬的关系,主观地认为就是内鬼,所以早忘记那个撒下的鱼网。如今发现他准备的资料并不是给小芬的那份,而是LUCK拿去的。谨慎期间再次试探LUCK,对方迅速全盘照收。可以想象为什么LUCK要帮他做事,现在公司路所有人都希望竞标失败,样他们才有希望往上窜。不能给他们样的机会,特别不能让组里的成员有对付的力量和时间,除加倍工作和小心提防外还得用手段去挟制他。

疲惫的工作让身体状态到达极限,平时连走路都头昏,根本不敢开车。听陈瑞涵回来,就借口出差少减少去医院,花更多心思准备二次投标。今下午有些空,不想老人家担心,便又去探望陈妈妈。

路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江涛刚好从里面出来。他来里办事,顺便看看上次帮们的老同学。

“朋友的妈妈没什么大碍。已经请朋友好好照顾,放心。”江涛跟并肩走在走廊里。

“谢谢。忙完段请吃饭。”严重睡眠不足和疲劳让的身体都无法完全平衡,甚至有耳鸣。

江涛像是什么,没听清。侧过身再问,鞋跟崴,整个人像他摔去。幸亏他的反应很快,让掉进他怀里以免倒下。依借他手臂的力量站直身体,江涛很不经意地帮拂去肩头的根发丝,自然地连都没有意识到。

“太辛苦,么劳累会把自己身体弄垮的。”他的表情里除关切还有疼惜,忘记喜欢的人也需要时间。

“文小培!”前方突然出现个高大的身影,径直向们走来。从打扮气质来看,是陈瑞涵没错。

“江涛,就是朋友,那位阿姨的儿子。”帮他们介绍,“瑞涵,是江医生,次妈妈住院多亏他帮忙。”

陈瑞涵用深邃的目光将江涛上下打量番,迅速且不着痕迹。又立刻笑脸似阳地拉起他的手,语气真诚地:“刚才住院医生有跟提,真是谢谢帮忙。等妈妈出院,定要赏光吃个饭。”

江涛的脸红毫无缘由,局促地看看又看看陈瑞涵,紧巴巴地:“不用客气,是小培的朋友,应该的。”

陈瑞涵又寒暄几句,目光总是停留在江涛的脸上。

“们是不是见过?”他不太确定地问。

“那次是送小培和小米来宠物医院的吧?就是那个医生。”原来江涛早认出陈瑞涵,长着沉鱼落雁相貌的人哪怕同­性­也会关注。

陈瑞涵呆秒又轻轻头,看似已经搜索到记忆。

“既然回来,那先走步。”把带来的水果递给陈瑞涵,转向江涛:“开车来的吧?可以送回去吗?”

江涛睁大镜框后的眼睛,茫然地看向,再看看眉头紧蹙的陈瑞涵,支吾声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不去管陈瑞涵目光里的疑问和懊恼,拖着江涛就往楼梯间走。没面子?!能比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带着别的人回家上床更没面子吗?别以为照顾妈就是原谅所看见的切,也别以为那木糖醇的甜蜜可以骗得对死心塌地,所做的都对得起们的协议和的良心。

气乎乎地拖着江涛直到他车子前,打开门后重重坐到椅子上,他大气都不敢出。良久,他试探着对:“小培别难过,过去的都过去。很善良,有情有意。”

在心底轻笑。江涛,被末末误导。陈瑞涵不是前友,所以做得切并不算是有情有意,而是尽责尽任。

回到家穿着名牌套装就躺上床,几个礼拜严重睡眠不足产生的疲劳脱力和­精­神压抑让的视野都变得灰暗,无比沉沦地陷进被子里深睡,只希望可以永远不再醒来。没有情景的梦断断续续,感觉面颊被温厚的手掌抚摩,久违的安心感觉通过神经末梢的细胞传向身体的每个角落。眼睛里透入淡淡的光线,不愿睁开眼,生怕股温暖顿时消失。坐在床前的人面容模糊,只有乌亮的黑瞳散发出柔情似水的光芒。是梦吗?似乎是的,拥有如此柔情和温暖手掌的人只有个,而那个人不该也不会出现在里。

“石然,是吗?”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地问,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个曾经熟悉的怀抱。工作、生活、爱情,真得太累,好想重新拥有依靠。心酸委屈难过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更是模糊的视线,分不清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手触及他的怀抱,猛然靠过去,像世界末日般紧紧抱住他。

呼吸声成为二人空间唯的交流,胸前的感觉是真实的,他的肩膀似乎比以前宽厚,他身上的味道也变得不同。意识渐渐在呜咽中恢复,抬起头看向僵直身躯的主人。笔挺的鼻梁,勾魂的杏眼,­精­致的薄­唇­,修长的脖颈,­精­致如油画的脸庞,还能有谁?

惊吓般松开双臂,脸上除泪痕面无表情,起身绕过他去洗手间用冷水敷脸。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的身体把被人从后面抱住。他的手滑过的发梢,湿­唇­吸吻于的颈畔,刺得尖叫。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狠很地捏紧拳头捶他,手被他的大掌包裹。

“定要把他从心里赶出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冰冷地让人疼痛。

“凭什么?”瞠目回瞪道,“陈瑞涵,决定跟分手。”

毫无缘由地发怒,不的勇气都无需酝酿。

“为什么?!”他的语气也带上火药,抓住的手臂问:“因为找到新的代替品?就是那个跟瘦猴似的江医生吗?”

“凶什么?只准找人,不准找人吗?”像刺猬样反抗,眼角和嘴角堆满讽刺,“人家是没长得美,但人家心灵美,妈急救住院都是他出得力!那时候在­干­吗?是不是跟白ρi股金头发的母猴子在床上翻滚?!”

“文小培!”他被的话刺激到,俊美的五官都僵在起。锐利的目光死死地在脸上紧盯片刻,忽然放开抓住的手并退后几步,嘴角斜翘地问:“是在报复吗?想要用分手威胁是吗?那时候也是样对石然的吧?可惜人家不吃套。”

“住口!”心中的连根腐烂的枯藤刺疼流血,气得夺门而出,却被他的身体挡住。试图撞开他坚实的身躯,双手却被人用力钳在身后,完全动弹不得。愤恨地看向他,咬牙切齿地喊:“­干­吗威胁?又不是要非不嫁!”

“除,还有谁可以帮忘记石然?”他的鼻尖紧贴的脸颊,声音里是贯的傲慢,“那个学生模样的江医生不适合,他根本没办法进去心里帮赶走那个人。”

“谁可以谁不可以自己会判断。”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继续吼:“不是让做决定的吗?现在只是告诉结果。”

“既然决定要分手,为什么还对妈那么好?”陈瑞涵以为在闹脾气,话语很是讽刺。

“因为不是,懂得爱和责任。”趁机推开他走向客厅。

他追上来拉住问:“真得那么在乎那晚上的事情吗?

再次狠狠地甩掉他的手道:“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大度到毫不在乎自己的友当面跟别的人上床。哪怕那个人是垃圾!”

完从包里掏出法拉力钥匙圈,轻蔑地丢在地上。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的喘息声,陈瑞涵拾起钥匙拿在手里,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墙上的钟滴答走响,圈、两圈、三圈……

“文小培,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他的声音已经恢复平静。

转过头去,他的脸上流露出思考的痕迹,让也不得不静下心来。并不正面回答他,反问:“那知道要什么吗?”

“要做的太太。”他像是料定会问他,回答得很快。

讥笑着冷哼道:“妈的事情让知道的利用价值吧?没想到个世界上还有样的求婚方式和求婚目的。对没兴趣,休想会嫁给。”

“那对谁有兴趣?石然吗?可惜他不愿意也没办法选择。”他的幽瞳黑得深不可测,仿佛对世事然,“告诉还要什么?专?爱情?”

已经厌倦争吵,平心气和地:“是的,就是要爱情和专。石然不给,但也给不。不爱,只爱自己。而也不爱,的心早被们人给压碎。”

“压碎心的那个人不是,可并不是没有能力喜欢上。至于能不能爱上,只有试过才知道。”陈瑞涵的呼吸在皮肤周围萦绕,如袅袅迷檀香烟般搅乱的思维。他把钥匙塞手里:“难道想辈子活在某个人的­阴­影里吗?为什么不跟试试呢?不会有损失的,失败只是把分手推迟,对浪费的不过是时间。但如果成功,们都能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并无损失,各取所需。”的嘴里轻嚼两个词。爱情可以样吗?为什么爱在他嘴里变得那样利益化?也许就是人的本­性­,只不过陈瑞涵将它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顿时觉得有些无力和无奈,就是现实就是生活,人从小期盼的爱情在人的眼里像数字和公式般程序化。放弃他,真得就能找到个爱的和爱的人吗?

“吃东西吧。”他走近来搂紧变细好几寸的腰,语气关怀地:“段时间辛苦,得好好补补。先去喝粥,回可是亲手炖的。”

没有反抗,随他将带进厨房,手里还松松地握着法拉力的钥匙扣。炉子上用小火煨着瘦­肉­粥,很香。陈瑞涵盛出碗放在面前,又盛碗放在自己面前。把钥匙扣放在桌上,勺起瓢粥轻轻嗅过。诱人的香味就像他的提议般让人心动。青梅竹马的感情抵不住现实的利益,各取所需的爱情更加商业势力。能创造出般生活方式的人,要么是濒临死亡的黑死病病人,要么是超越俗世的神仙人物。

“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放下勺子,盯着陈瑞涵的眼睛问道。他像是怀疑的智力般似笑非笑地看着不作答,自顾自地继续:“有没有个人曾经真正住进过的心里?们之间甜的时候甜若蜜糖,苦的时候苦若黄连,痛的时候痛若断臂,酸的时候酸若青梅。”

他被出口成章的言语逗笑,却在的认真的神情下专注起来。

“没有。”陈瑞涵异常真诚地跟探讨道:“小培,想得太多。人生本来就非常辛苦,何必还要在感情上给自己加重负担呢?”

“瑞涵,爱情是没有­性­价比可言的。恭喜从来没有爱过,也就根本不会得都市里的黑死病。”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继续把话完,“要的东西很简单:份爱、爱的普通双向爱情。会直等,等到那个不生病也会爱的人出现。交易婚姻和各取所需的爱情不适合,对不起。”

“是最后的决定?”陈瑞涵掩藏好他的情绪,语气冷淡地问。也许他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终于也做成他的第个。

头把钥匙塞到他的手里。他从的手里接过钥匙,十指相触的瞬间,他将手指Сhā进的手里,并与其紧紧相扣。他的嘴角抿成直线,翘起绝美的弧度看似有话想,却没有发出声音。

“再见。”他终于松开手,转身离去。

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却突然觉得心中无比酸楚。关上门,回来看着桌上的碗发呆,终于还是没能喝上他亲手炖的粥。陈瑞涵,又个永远深埋心底的名字。

黑死病是无药可救的,求生的本能让放弃迅速死亡的解救方式,等待或许会有奇迹。

繁华世界里的人类或多或少总有些病态的东西。空虚、孤寂、压力和私欲像十四世纪的黑死病病毒般在人口密度极高的都市里蔓延,成为瓦解­精­神世界免疫系统最直接、最尖锐的毒素。都市黑死病人最大特就是对于孤独和爱情的无能为力。害怕被伤害,害怕被放逐,害怕被孤立,害怕失去,害怕依赖,害怕责任,无穷无尽的胆怯使人迷失在用金钱和权利打造的虚伪世界里。爱情成为遥不可及的传,人们想要追求却永不可得,并因此放弃身边真实可信的情感。不愿意为谁而停留,不愿意为谁而放弃,更不愿意为谁而珍惜,身体里的细胞先被自私和自占据,随后逐渐异变成致命的孤寂。没有人敢断言自己无病,往往外表看似无比正常的人正是自缺失的殿堂级病人。

政治是­阴­谋的集合,权利就是搞平衡。

工作上我一天也不敢松懈,像是惯­性­发条办越拧越紧。不漏痕迹第让新到我们部门的才子卢毕海大显身手,用他的风头遮挡我的光芒,随后故作谦让,给小组成员们表现的机会。当然最大的项目我交给LUCK去做,同样有才华有野心的LUCK紧紧抓住机会,吧落在卢毕海身上的人气都给吸引过去。如此隐形竞争让我们小组工作效率和能力得到无限提高,连有头老板对我的管理能力赞许有加。我趁机吐苦水表明自己由于忙于准备二次竞标,小组负责的其他业务很难兼顾,最好找个值得信任的帮手来协助管理。老板笑着拍肚子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蛔虫了,最近打算做结构调整,在公司的某些扩招人员的部门设立正副管理人员,你们合并后的设计部门首当其冲呀!”

我们组在合并后人员增加不少,但都资质平平,副组长人选当然是在卢毕海和LUCK中间产生,升级的消息一出,他们之间的争斗就开始明显,利卢跟LUCk的内斗来保护自己是很有意思却也简单,每天我需要做的就是暗地里给两位选手中弱势方加点劲道。两个人对我有很大的威胁,让他们互斗我才能渔翁得利。笑面虎是最可怕的,我的小女人模样加上掩饰得当的帮助,让两人都以为我是中立面的。我尽量将自己放在办公室争斗的边缘,只管准备二次竞标的策划,而他们两个却不知低调低越斗越起劲,果然雄­性­动物都是被血­性­冲昏头的家伙,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输的人必然无法在公司继续呆下去。

油头老板的人选我心中很清楚,卢毕海是个不太有头脑却专业能力很强的人,这样的属下不太回带客户自立门户,而LUCK家境优渥,学历背景良好。如今工作经验丰富,指不定哪天自己去开公司。老板当然偏向于前者,他几次向我要培养卢,以便我去结婚生子的时候可以有人顶上,两个礼拜以后,结果出来了,完全没有意外,卢胜利。在新任副组长卢毕海的协助下,我们组二次竞标做的很成功。当然我握住关键材料不肯公布,以防LUCK传给他的未来上次林文彬。

又是初夏时分,我们组里的案子毫无悬念在二次投标中取胜,只是本次入选的还有林文彬,我们两家绿能公司将以合作形式共同完成项目,没过多久LUCk便自动辞职,不过他到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促使他离开的人。

照例是庆功宴,本次主题还有些特殊,在花园里展览行业新手的创意作品,我穿着自己买的Dior晚装,以著名绿能设计师的身份华丽丽地出席宴会。终于不再是男人受力的香槟酒杯,我是幸运的,但是我夜市努力的人;人的潜力似乎无穷无尽,哪怕早在一年前我无法想像自己能如此镇定地玩转权利。

跟随老板应酬各位老总,前方人群围住的黑装帅哥手里一个白衣仙女,今天场上最红的人物莫过于他,陈瑞涵,刚刚从项目老总提升为副总经理的他,虽然主管的权限不更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他职场光辉大道的起点。

“小培,陈总现在可是大红人,我记得你们挺熟的,怎么不去打个招呼啊?”林文彬一脸坏笑地站在我身边。陈瑞涵的花名传播在外,去年我做他舞伴时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还让不少人以为我也是他的一日床伴。如今他的身边站着位青春无敌美少女,而我孤身赴宴,像林文彬肯定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那边都是南城的老总,这杯酒自然是要敬的,我正等着你一起去呢?”拿起香槟酒杯,挽住表情有些惊讶的林文彬大方地走过去。

想要看好戏,我就主动邀请你看。

“秦董,顾总你们好。”打招呼和寒暄我已经掌握熟练,献媚般跟林文彬搭档讨好老总们后,转向华衣锦服,满面春风,玉树临风的陈瑞涵说:“陈总,恭喜你高升。”

他举起杯子,神情自若地跟我碰杯到:“我也得恭喜文小姐再次中标。”

岳不群,林平之一样的笑容涌上面颊,曾经身体如此靠近的两个人,现在却可以陌生演绎到这般境界。

“文小姐的能力让我也敬佩,能连续两次中标真很不简单》”身体传来柔糯的声音,­精­致的容颜,林珑的身段,卫芸。当然还有他的男伴,石然。

“卫小姐这么年轻就坐上首席设计师的位子,更让我佩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论如何,恭维的话是不甘落后。

背上的神经敏锐地感受到身后目光的灼烫,应该是那个人,我侧过身去看他,甚至连问好都都有些说不出口,幸而他的出现让马屁­精­们欢腾雀跃地将刚才还聚在我和卫云身上的视线全部调转,无数的奉承和恭维融化在他笑若寒冰的嘴角里。退后几步,随手拿起杯­鸡­尾酒为自己的失神做掩饰,我今天的衣服是不是挑的不太合身?最近瘦的太厉害太快,芦柴­棒­一样的身架根本撑不起后背用大片蕾丝为料的礼服,刚才是不是被他看出我突显的骨头了?是不是很难看很丢脸?真是后悔选这件衣服。

我十分可笑地在圈子外围自我埋怨着装扮,却发现人群里的话题已经改变,秦董倚老卖老地说:“石总跟卫小姐真是般配,准备什么时候订下来啊?”

“现在年轻人不喜欢别人多说他们,讨论他们的隐私,老秦,我们就别多嘴了,只要喜宴上能让我们讨杯水酒就好了。”顾总接过话头,听起来是解围,实际上更加明确他们的关系。

工程开始卫芸就作为石然的唯一女伴出席各式宴会,听说甚至连石然爸爸安排的家宴都有卫芸。商场高位认为的联姻是公司和市场的导向­性­,作为合作商都希望尽早知道可以安排相关事宜。

石然和卫芸只是笑而不语,自然有人帮他们岔开话题,老总们的圈子里看不出什么便开始谈些打球度假的无害话题了,我跟老板说去看看花园的展览,便退出人群,金童玉女的神秘微笑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一只饮尽杯里的烈酒向门口走去。宴会上还是有不少熟人和客户,在走向花园的途中穿Сhā着跟人闲话几句。

“文小姐,”身旁的几个相熟的设计师叫住我,仍然是寒暄和闲话,小人物的话题离不开神秘的老总圈,一个中年女设计师问道:“小培,听说你跟石总裁石然是初中同学?他有没有发喜帖给你?”

谁说只有娱乐圈有狗仔队,名人的是非也不少人爱打听。

我遥遥头,不确信地问:“他要结婚吗?我没听同学说起过。”

那女人见我表情不像有假,义愤填膺地说:“人有钱就会没感情,居然连同学也不发帖。“

“是不是误传?石然在初中的几个好朋友我都认识,他们也没有提到。“刘亮跟我的关系还不错,前端时间因为郑林回国办手续,有些扫尾工作都是我帮她联系刘亮的,所以最近联系比较多,但是也没听他说过,难道故事瞒我一个?

“我朋友的爸爸也是政府里的官,听说石然妈妈是无意间说到的,应该不错的。“身边一个不太眼熟的小姑娘抓紧机会讲出八卦,见大家都盯住了他便更加卖力,特意掩起嘴小声的说:”他们是奉子成婚的。“

所有的人目光都转向卫芸的腰腹间,但她今天穿着一件公主式的蓬蓬群,如果是怀孕初期也不太看得出来。

我比谁都想探个究竟,从来不相信石然会骗我,他明明说是要跟我们两个人都分手,最终让我在喜宴上撞见再度携手的两人,我就是自私,得不到的东西也不希望别人得到,但我终于还是平静地接受事实,给自己的借口是石然为了事业不得不跟卫芸在一起,本以为关于他们结婚的喜讯我只需要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报纸上看到便可以,而如今却要我在众目睽睽下掩藏好痛及骨髓的伤痕,微笑着继续扮演女强人的角­色­。

没勇气再听,我悄然推到门口,拿起满满的就被冲向花园,我像是被凌迟处死的人,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刀一块一块得从我身上割­肉­,痛已经不是痛,痛到极致是连眼泪都无法倾泻的悲愤。

怀孕!她有石然的小孩了!天那,为什么不给我当鸵鸟的机会,很久以后再知道跟亲眼所见跟亲耳所闻的见证是两码事,我再努力再使劲也都没办法做到抛却红尘俗世,心里的红砂毒纠结得像紧箍咒般让人站里不安,一杯杯灌下酒­精­不是为了消愁,而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

女人的争斗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因为我们为男人的心而斗,男人却根本没有真心。

花园里很清凉也很清净,若有若无飘来背景音乐,温岚的声音有些悲情,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傻瓜》。

其实他做的坏事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眼光闪烁暧昧流动

闭上眼当作听说

其实别人的招数我们都懂

没有什么不同

故作软弱撒娇害羞

只是有一点别扭

傻瓜也许单纯地懂

爱得没那么做作

爱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我们都一样

被爱情伤了又伤

相信这个他不一样

却又再一次受伤

傻瓜我们都一样

受了伤却不投降

相信付出会有代价

代价只是一句傻瓜

石然,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对我的感情很特殊,我以为我会深刻地在你心头,可是你还是跟他们一样,你对我的只是种习惯,你的爱明码标价,你的心藏的太好太隐。

我是傻瓜,一厢情愿又爱幻想的爱情傻瓜,找个椅子坐下,猛然灌酒让脑袋急速膨胀,将头埋在腿间,大口呼吸起来,有些反胃,取出药盒把江涛给我配的消酒药吞了下去,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又低下头。

寂静空旷的花园里,有一组脚步声慢慢走进,很熟悉,但是却是记忆里的熟悉,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坐下,也知道他在看我,但我不想抬头,因为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要跟他说什么话。

他开口了,声音还是如此温柔如此具有磁­性­:“小培,你还好吗?”

好,不好,我们分手以后的我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当然是好,然而我的身体和我的­精­神却始终处于亚健康状态,当然是不好,不过用健康去换成功总比用感情去换的好,所以我很好,非常好。

深深吸口气,将嘴角杨到某个标准的45度角后抬起头,倒立能让眼泪不留下来,努力微笑可以使它倒流回去,我要笑,因为最后的眼泪已经在某一夜晚流尽。

不必看也绝不会猜错他是谁,目光游离,语音沙哑地说:“石总,您也来花园看展品啊?”

我是个重口味的人,可是吃多重口味的东西后又怀念­嫩­­嫩­的水白豆腐,纯纯静静的口感以及清清爽爽的味道可以消去久食重味的油腻感。

与人交往的也是相同,比如江涛讲就是纯天然的睡白­嫩­豆腐,跟她做朋友是件很惬意的事情,他个­性­也很简单,不会像普通男生那样不爱就变成永世仇人。听末末说,村子里建希望小学,主动打电话过去表示我可以义务设计,连同建筑结构也可以请我熟悉的师兄免费帮忙,江涛是个听完开心得像孩子般尖叫起来,说刚好预算不多,现在能省下一大笔,再见面的时候他说好几次都想问问我的身体有没好点,但怕我不想见他,我笑说自己才不小家子气,为了设计小学,我们的接触越来越多,终于可以顺利交谈了,当然话题仍然逃不开健康和慈善。

末末在聚会中看我跟江涛熟络的样子,暗示我可以跟他重新开始,我笑他真的很单纯,氺白豆腐如果天天吃就淡而无味,特别是对一个爱吃口味重的人。当朋友是我跟江涛之间最好的相处方式,他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而非可以深爱的男人。

生活日复一日,工作日渐艰难,二次竞标的项目由于要跟林文彬合作,难度系数直线升高,上次使计从他手里夺走卢毕海,又赶走他安排在我眼皮底下的内鬼,定是让他恼羞成怒,跟他共事多年,我很清楚此人的脾气,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败在他手里,必然会被整得不够翻身,可恶的是公司内部也不问题不少,卢副组长的位子还没坐稳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表现出想要取我代之的优势,他把我当初招抚他的话拿来当茶水间话题,说我迟早要去结婚生小孩,现在已经算是功成名就,还不趁花未黄时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否则三十岁后的女人称斤卖都没人要,还跟新人们说把我当靠山等于投资垃圾股,不如眼睛擦亮看看谁是潜力股。

这么嚣张的人真是不多见,他到底是势力还是骄傲还是仗势欺人我就猜不透了,不管是那种原因,我都不能跟他们正面冲突,无论如何都要记得一个忍字,幸亏我的业务量和工作态度决定我仍然是老板在设计部最依赖的人,因此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直接挑衅,当然我不能真的鳖声,攘外必先安内,如果不采取措施,迟早有一天被林文彬和卢毕海这对师徒联手打败。

办公室的黄金招数仍然是平衡,想到要遏制卢嚣张的气焰就要找个比他听话的且有同样才华的人来。思考了几天后,我想到一个绝佳人选,就是之前帮我画图纸的研究生华可,他的导师是我的老同学,打听清楚他的为人和能力以及家庭情况后,果断地把他签到我们公司特招实习生呆在身边亲自培养他。前几天接触我就发现华可是个本­性­老实,学习能力强,工作认真负责的人,我把自己的老客户介绍给他,并且帮助他完成画图到设计的角­色­转变,很快的他的才能被客户和同事所认可,由头老板好几次要我早点把华可进公司,此后,卢收敛很多,差遣起来也比较容易。

斗智斗勇的日子不会就此结束,我渐渐发现自己在南城的项目成为架空的人物,林文彬和顾健本来就是利益共同体,第一次做投标项目的时候我还有陈瑞涵做内盾,可这次他并不参与到项目历来,听南城房产的同行关总说,陈瑞涵的顺利升为副总后开始韬光隐晦,先把公司的位子坐稳,以三局两胜来看,第一次投标最后以我和他的胜利告终,如果放弃这句直接比下去,他的胜算比坐在动摇的位子上比赛高的多,只是这样一来,我便成为无依无靠的无根无茎的蒲公英,很容易被人消灭。

我小心翼翼地跟所有人相处,勤奋并且低调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林文彬联合顾健的刻意刁难还是让我头痛不已,他们做的是整个项目的前期工程,由于他们的延误,造成我的设备安装不能在雨季前完成,我跟他们交流未果只能报告BST公司的项目的负责人和总经理,可是仍然没有效果,我暗暗收集他们工作不利的证据,做成一份语意委婉争锋相对地工程报告,在高层项目会议时候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石然的眉头紧走,他合上报告后深深看我一眼,面­色­并不和睦,卫芸也有些不快,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站在顾健那边还是中立派,陈瑞涵是最先看完报告的,他的表情像是事不关己,甚至连之后发言都不多话,我知道现在必须告诉我自己,哪怕见血见骨也得在今天把问题解决,否则延误工程或者设计不当造成损失的罪名我担待不起。

争辩,夺利,再争辩,再夺利,几个纯枪舌战的回合下来,我的优势渐渐明显,这时候就差一个有分量的人开口说话,陈瑞涵不可能,他正担忧呢,石然不现实,这样的时候他的每个动作都是人们揣测的根据,很容易造成项目失控,更何况是我让他不管死活都别再理我。场上没有人反应,我突然觉得有些无助。

“我认为文小姐的提议很有道理,责任认定也合情合理,不过现在不是责任怪谁的时候,不如按照她的意思将合作变成单独作业,也请BST公司的施工经理帮忙解决雨季装设备的问题。”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卫芸,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她帮我开口。

接下来的事情解决很顺利,我得罪小部分人后获得我想要的结果。

“卫芸,谢谢你。”我在走廊里跟她并肩而行。

“不用谢我,应该的。我做事不会参入私人感情,只是就事论事。”她跟石然一样有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但她看起来根据有亲和力。上车前她对我说“文小培,公平竞争”

我呆站原地。刚才那句话包含什么意思?是指石然,是指工作,还是指其他?

“你英勇的让我刮目相看,可惜是孤勇。”陈瑞涵出其不意地在我身后开腔,手里还拿着刚才那本报告书。他不待我有所反映,抬步就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轻轻吐出四个字“似敌非友。”

如今的人都怎么了,说话都不用完整的中文。四个字就能显得有文化水准马?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今天我的努力让我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开车回工地,在停车场遇到石然,像陌生人一样跟他问好,却被他拦在跟前。

“我说过我们……”提醒他我们已经陌路。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那我就以BST总裁的身份在这里跟你说话。”

我假装严肃地望着他白净的脸,现在那里乌云满面,有些怒不可遏。许久他才恢复常态,颦眉叹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硬要去争?你知道这样会得罪多少人,会招到什么样的报复吗?”

“我知道”他的关怀再次把我逼退,陌路为什么那么困难?“可是我不在乎。如果我眼睁睁看着想要的东西被人抢走,却没有一点行动一点表示,那不如让人杀了我。我用我的全部智慧和手段去抢去夺,如果还是得不到我就会心甘情愿的认输。”

“你不怕输吗?”他无可奈何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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