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个女人。”刁斗应了一声,自去拿了一本《太上感应篇》看起来。
女人等了半天,心头焦急,突然起身走到刁斗面前,问:“你是沈依依大师的师兄?”
“是啊,我是她师兄,怎么了?”刁斗抬头。
女人咬牙,“既然你是她的师兄,一定比她还厉害。要不,我找你吧。”
“我?”刁斗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半天才笑起来。说来,他对暗星流的术数也有一定研究,可算命这东西需要天分。自己虽然懂得原理,却怎么也学不会,便摇头,“还是算了吧。”
女人眼睛一红,“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忙呀!”
看到那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刁斗心中却是一动,反正算命这东西就是一个骗。说几句话话安慰安慰她,也算是一种心理治疗吧。也算是功德一桩。
想到这里,刁斗便点了点头,学着沈依依的口气道:“好吧,如果没疑问我们可以开始了。从现在开始,我的每一句话都要收钱,请不要浪费你的金钱在无关紧要的地方。ok?”
虽然觉得很不礼貌,女子又看了一眼刁斗一眼,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这么年轻,做这一行的都是老头,像你这样的真是罕见。
“这是第一个问题,需要我回答吗?”刁斗正色道:“天才需要用年龄来衡量吗?现在回答我,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做什么?我的时间很值钱,希望你的支付能力不会让我失望。”能帮沈依依赚点钱也不错,免得那女人唠叨起钱来就没完没了。
“钱不是问题。我先生很有钱的。”女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我叫方珍。是这样的,我每天都在做噩梦,很可怕的噩梦。梦中,有一个红衣服的女子不停朝我招手,让我和她一起去一个地方。她背后是一扇白色的木头门。我知道,只要我跟着去了,肯定就回不来了。但我控制不住,我的脚不听我使唤……”女子不停颤抖着,杯子中的茶水也荡了出来。“我离那扇门有十米距离。开始时我还能控制,每次都会强迫自己醒来。现在,在梦中,我离那扇门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摸到门把手了。也许,用不了几天我就要走进去了。”她面色发白,颤抖得厉害,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怪异,“我找过很多道士和尚来看,都说我中了邪。但无论他们怎么做法,我还是做噩梦。他们都说,沈依依大师是个高手,让我来找她想想办法。既然你是沈大师的师兄,一定也是个大师,请帮帮我。”
女子身体一软,就要跪下去。
刁斗眉头一皱,连忙扶起女子,生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别人看见像什么话。不就是做噩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子方珍连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师,救救我吧!再这么下去,我不死也会疯的。”
“好的,你坐好,把手伸过来。”刁斗说。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精神上有些问题,自古医道不分家。加上暗星流本是古代巫医祝由科的一个分支,对付这种精神疾患最是拿手。
“什么?”方珍有点疑惑。
刁斗握住方珍的手,摸了摸脉,感觉女子的脉象紊乱,又涩又滞,跳动无力。心中一惊,又命令道:“伸舌头出来让我看看。
“什么?”方珍有点发呆,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便伸出舌头给刁斗看。
“舌根有点发黑,口腔粘膜有点发黄且带些微异味。主惊怖不安,心绪不宁。对了,平时的饮食怎么样?”不等女子回答,刁斗从提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了一张方子,墨迹淋漓地递过去。以前在办公室写了多年的标语,毛笔字还没还给老师,“其实,你这毛病和平时的生活方式有很大关系。记住,要多吃蔬菜水果,肉类少吃点。这段时间油腻食品就不要碰了。我这张方子里的牛黄、藿香、朱砂、冰片等药物都有去火、正气、安神功效。初期服用可能有轻微腹泻,不必惊慌。吃上两剂就好了。”
女子看了看刁斗开过来的方子,很漂亮的宋徽宗瘦金体。这样的结果让她很失望。这里难道是一家中医诊所?
“大师,我不是来看病的。你开的方子里的药我都吃过,没效果的。我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不是生病。”方珍从包里掏出一大叠处方递过去。
“邪入正体难道还不是病?凡事不过阴阳、正反,人存天地,即与天地同又成独立一宇宙。身体强健,精神愉快,脏东西自然不会光顾。”刁斗接过处方看了一眼,医院医生的诊断和他一样。心中便有了一点把握。便道:“两个方案。一快一慢。”
“怎么讲?”
“慢的就是继续服药,待身体调养好了,噩梦自然消退。”
“大概要多久?”
“也不长,大概再吃三两个月药就够了。所费也不多,大概几千块钱的样子。”
“不!”女子尖叫起来:“不要,这种日子我是过够了。我已经三天没睡觉,我有种预感,我只要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大师,还是说说那个快的。”方珍满脸惶急,额头上全是阴霾,青忽忽很是怕人。
乌云当头遮日月,黄泉边上幽明间。
刁斗看了看女子的面相逾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她遇到邪灵了。邪灵这种东西只要你身体健康,性情豁达,自然日出雪融。强行驱除终究是硬力,他更希望的是女子能够靠自己力量从噩梦中醒来。否则,心结不去,心志不纯,将来难保不会再遇到其它奇怪的东西。
正心性、纯精气才是大道。
这些东西在暗星流的典籍上都有记载,现在拿出来一印证,正是分毫不差。
“快的,很简单,我去你家看看究竟是什么脏东西在作怪。直接搞定就好。不过,就算是脏东西也是天地间一种合理的存在。存在就是天道,人力为之,不是正道。而且,而且这样……很花钱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回头一看,正是沈依依。
刁斗笑着介绍说,“这才是正主儿,沈依依,沈大师。”刁斗的声音里带着挖苦。
“去,少来。”沈依依白了他一眼,在刁斗耳边悄悄地说:“别耽误我发财。”
听说是沈依依,方珍大为欢喜,说句实在话,她对刁斗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刚才的表现非常失望。忙上前施礼:“沈大师,钱不是问题,我选择最快的那种。说把,要多少。多少都可以。”
“终于有肥羊上钩了。”沈依依眼中全是金子的光芒,只微一推算,她已经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富有,不宰上一刀,岂不堕了我沈大师的名头,便道“一口价十万。当然,你可以事后给。”
“我马上给。”女子从皮包里掏出支票写了个数字递过去“大师,我们马上就走。
“不用,现在是白天。去了也看不出什么。给个地址,我晚上十二点准时到。”半推半就地接过支票,沈依依说:“放心好了,有我们师兄妹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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