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肖若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没人能真正了解,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了解。他对肖若离到底是爱是恨,又或者是早已放下这两种感情,残留的只不过是遗憾。不管怎样,他终究决定不再去关心肖若离,肖若离有个怎样的将来都已和他没有关系。而另一个人呢?那个在过去一直爱着他,又在最后毫不留情的刺他一剑的人,言衣衣。叶粼确定言衣衣是喜欢他的,可他却不喜欢她,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他已不愿去喜欢,也不太敢。可是,他们无疑是极密切的朋友,不管叶粼对言衣衣是一种什么感情,这种感情无疑是深厚的,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是非比寻常,所以,叶粼决定再去找一次穆音祖,带回被摄心的言衣衣,这一次不管言衣衣说什么,他都要把她带回来。
沙漠的夜依旧是寒冷的的,空中诸多繁星洒下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沙漠,清晰的刻出了沙漠离宫的轮廓,这座在白天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富丽堂皇的宫殿现在正稳稳的矗立在沙漠中间,就好像自上古以来这座宫殿就已在这,从没被动摇过,从没消失过。
银晓跟着叶粼一起到了这,对于银晓的陪同,叶粼自然是开心的很,穆音祖的实力叶粼并不了解,也许他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但再加上银晓却很可能让局势逆转,叶粼并不认为以二对一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他不是在和穆音祖比试切磋,不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他只是想要救回自己的朋友,救人的方法自然要选择最简单最有效的一种。所以,当叶粼和穆音祖僵持不下的时候,叶粼是绝对不介意银晓在背后补上一拳的,银晓更不介意。
恢宏而雄伟的宫殿之上,一条笔直的阶梯似是已通到浮云之上,它的尽头是翎君的王椅,坐在上面的人不需要抬头,也没必要平视,他只要半睁着眼,就能俯瞰宫殿里的一切。穆音祖脸上依旧带着摄人心魂的微笑,他正坐在王座上,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叶粼和银晓的身影清晰的印在了他的瞳孔上。
银晓的心突然紧成了一团,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状况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因为这座宫殿内不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与穆音祖的王椅齐平的平台上还放着三把客人椅,在那通天的台上,竟然还有三个人与穆音祖平起平坐!
第一人身着青色战袍,腰间别着三把刀,他正把一只烤的流油的鸡腿塞进自己的嘴中,吃的津津有味。第二人身着黑色战袍,一件由红色搭边的黑色战袍,她是个容貌清丽的女子,皮肤粉红而炽热,她的长相绝不难看,但也绝不会有人说她好看,因为她的眉头总是紧紧的锁着,在她的眉心纠成了一个结,她的面上永远都只有那股幽怨之色。第三人一身褐色战袍,样子十分懒散,他的整个身子都死死地躺进了椅子里,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达到最大限度的放松,才能让自己充分休息。他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双目微睁,同穆音祖一样,台下的一切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人无疑就是刈翎君千夜,而第二人是夕翎君肖若离,第三个人银晓和叶粼也见过,他是藏语阁的老板,也就是千翎君路雨停。叶粼和银晓绝对想不到,此刻在这通天的台上,竟然坐着四位翎君!
穆音祖说:叶粼,我没想过你会再来,你已加入生杀宫,即是朝廷要通缉的要犯。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叶粼看向其他三人,说:看看这几位你就该明白,朝廷为了消灭生杀宫,已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叶粼依旧安静,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因为同时面对四位翎君而有所畏惧或是顾忌,但他知道,四位翎君合力将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他说:其实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想必你也知道。
穆音祖说:你想带走言衣衣?
叶粼说:我想和你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只有胜者才配带走言衣衣。我知道你也一定这样认为。
穆音祖点点头,说:不错。
叶粼说:如果我胜了,你就该解开你对言衣衣施放的傀儡术,让她跟我走,不得反悔。在座的其他三位翎君都是这天下顶尖的人物,也将是你我决斗的最佳评判。
穆音祖的眼神变幻着,说:如果你输了呢?
叶粼说:如果我输了,我心中就再没有言衣衣这个人,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穆音祖说:可是这样我有点吃亏,如果我败了我将失去言衣衣,如果你败了你却什么都没失去。
叶粼说:你不吃亏,吃亏的本是我,因为言衣衣本来是我的朋友,我胜了也只不过是找回自己的朋友,败了却要永远失去一个朋友。
穆音祖说:好,我接受。
他站起身,拍了三下手,宫殿内立刻骚动起来,几十条白色的影子突然从宫殿的四面八方穿进了屋子,围在了叶粼和银晓周围,待一切又归于静寂,宫殿之上便多出了三十七名身着白衣的剑客,这三十七名剑客是穆音祖极为得意的属下,他们之中无论哪一个人都是能以一敌十的好手。
穆音祖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口中似乎念动了咒语,三十七名剑客手中的剑突然全部脱手飞出,在半空中急速的飞舞变幻着,一根根剑划过,就像流星滑落的瞬间,拉出长而模糊的光影,这些光影掠过三十七名白衣剑客的衣角,互相交错,最后分别停在了三十七名白衣剑客的面前,炫目的光芒突然全部消失,三十七把剑分别Сhā进了三十七名白衣剑客的咽喉,白衣剑客们纷纷倒下,面上都带着惊奇、恐惧和不可思议。
刚刚出现的三十七名剑客都变成了死人。
穆音祖说:他们本是活人,但现在都已死了。
叶粼说:哦。
穆音祖说:所以等他们将剑刺进你的喉咙里的时候,你不必觉得有什么不公平,因为那不是他们的杰作,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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