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叶蝶舞没有说话,可是我能猜到她脸上一定写满了失望,我把头探了出来看见她果真愣愣的端着碗不知该怎么办。
“那…好吧,您应该多休息休息,我不打扰了。请不要叫我双叶小姐,叫我蝶舞就可以了。”双叶蝶舞收拾起碗筷就要离开,我出声问了句:“双叶小姐您是怎么知道我出声的,我记得我醒来时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双叶蝶舞笑了笑说:“这间房子有扩音系统通在我的房间,所以你如有什么事只要出声喊一下我一定能听见。”
“那太麻烦您了,双叶小姐,实在感谢。”我点头说道。
“没什么,反倒是我应该谢谢您,您让三叔了却了三十年的心愿,而且三叔比以往笑容多了许多,我也为他高兴。还有叫我蝶舞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客气。”双叶蝶舞耐心的解说着。
“我的意思是,请您关掉那个扩音系统,双叶小姐。”我淡淡的说。
“是不是怕我打搅,我不会妨碍您的……”双叶蝶物不由辩解起来。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明天就会离开的,双…叶…小…姐。”我打断她的话,也许这不近人情,可是我觉得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双叶蝶舞话语中有了哭腔,我硬下心肠将被子蒙住头不再理睬她,不一会就听见一阵跑步声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我叹口气想:“不能再让人为我担心了。毕竟她不属于我的世界。”
当天下午,我就走了,尽管浑身还是疼的厉害动一下如火烧过一般,我还是咬紧牙关慢慢的从大门离开了,没有一个人阻拦我。
“你就这样让他走了。”松口三郎看着默默依靠在栏杆边的侄女。
“拦住了又怎么样,腿始终是长在他身上的,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我还能怎么办?”双叶蝶舞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
“按照他的性格,解决完这事他肯定会走的,也许这是你们今生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松口三郎好心“提醒”自己的侄女,“我可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看待的,我不希望你愁眉苦脸的,而且依照你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越难缠越会激发你的斗志才对。”
“以前也许会,可是对他,我真的没有任何的信心。”双叶蝶舞推着松口三郎的轮椅走进房子。
“看来你对他来真的了,哎,你长大了……”松口三郎握了握双叶蝶舞的手,两人就此沉默下来……
差不多是跌跌撞撞走到大街上,好容易我才拦匣辆出租车送我到暂住的汽车旅馆,值得庆幸的是老板并没有因为我十几天的失踪而把我仅有几件衣服的行李扔掉,不过也蛮危险的,毕竟这间房我只订了半个月的时间,而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
我猛得趴在了床上,上衣口袋里的东西顶了我胸口一下,我掏出来一看竟然是松口三郎送给我的在河中泡过很长时间的手机,我翻开手机盖看见它还在工作,口中念叨起来:“比我生命力还顽强的防水手机,这个便宜赚的还真不轻。”
我又续了三天的房租,买了几袋面包,就静静的在床上打坐,体内将近三成的内力缓缓流动,经脉中传来股股的热气,我的头上冒出丝丝的烟雾,内力在我经脉中移动,每当经过破损堵塞的经脉都慢慢打通,实在无法打通才从另一处移动,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的运动……
我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床单也全部湿透如同浸泡过一般,我摸出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我察看了一下身体的状况内力已回复七成左右,除了伤口还有一些酸麻其余的地方好的差不多了。
我取下了缠在我身上十多天的绷带,匆匆的洗了一个澡,将衣服装进旅行包后就离开了汽车旅馆,来到了一栋我再熟悉不过的房子前。
院子的门已锁上,我直接翻身进去,跳上二楼拉开窗户钻了进去。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两个均匀的呼吸声,借着外面的微光可以看见地上到处铺着纸张,我不忍吵醒她们刚要顺着窗户原路离开,突然背后大喊了一声:“不凡。”这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回头看只见杨梦依旧躺在那里估计是在做梦,可不到几秒她的眼睛已慢慢睁开,而她躺着身体忽然坐了起来,而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四下望去发现卧室里多出了一个黑影,正要叫唤的时候,我赶忙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是我。”
杨梦原本挣扎的身体平静了下来,眼睛睁得更大了,声音中带着颤抖的说道:“真的是你不凡,我还以为看不见你了。”杨梦趴在我肩头嘤嘤的哭了。
“那天我看到新闻报道码头死伤很多人,而且不少是和上次去医院破坏的那伙装束一模一样的人。我真的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现在不是没有事了,他们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我一边拍着杨梦的肩膀一边安慰她说,“不要吵醒奈丽了,快点睡吧,我走了。”
手臂却被杨梦紧紧的抓住,杨梦眼睛里闪动着泪珠,尽管光线很暗,可我知道她正盯着我的眼睛。
杨梦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陪陪我好吗?”
我心一软只好答应了她小小的请求说:“好吧,我陪你一直等你睡着。”
杨梦赶忙躺下用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可双手依旧紧紧抓住我的手一点也不肯松开,生怕我就此消失,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手已渗出了汗湿漉漉的,我只好打消等她睡着后偷偷溜走的念头,在黑暗中一直静静的守侯在那里,听着杨梦的呼吸声再次的变得均匀平缓……
天才蒙蒙亮,杨梦就醒来了,和她同时醒来的还有睡在一旁的田中奈丽,奈丽惊喜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杨梦:“周君真的是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什么都不清楚,看我衣服的。”田中奈丽激动的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看到奈丽睡觉的时候手中还握着一张头部,我就知道她们帮我翻译那本书真的很辛苦。
我非常激动的握起了奈丽的手,又握着杨梦的手不停的说:“谢谢,谢谢,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
奈丽摇头说:“我要多谢你才对,前几天我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很严重如果不是你的那一笔钱,恐怕母亲就得不到应有的救治,不过现在母亲已经没事了。”说着奈丽抽回了手郑重的跪在我的面前向我行了一礼。
我扶起了奈丽又拉起了杨梦,我不知下面的话要怎么说出口,奈丽看出我的犹豫,不由问道:“周君是不是一切事情都解决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咬牙回答:“我是来和你们道别的,也许办完这件事我就会立刻回国,翻译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这么快你又要走?”杨梦和奈丽异口同声的说道,只不过一个用汉语一个用日语,但紧张的模样几乎完全相同。
我不禁点了点头重复了我刚才的话:“是的,我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四个月了现在到了十月底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何况我的半年签证也快要到期了。”
“你要去哪里?”杨梦首先镇静下来问道。我没有丝毫的隐瞒将松口三郎为我准备好的画过圈的地图展开,指着上面的记号说:“白根山、旭岳、雾岛山其中之一就是我的目标。”
“我也要一起去,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杨梦突然出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我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定。
我在知道告诉她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可如果不告诉她,她也一定会追问的,不过我还是一口拒绝了:“我不是去旅游爬山,而且会有很大的危险,你一起去我不放心,这不可能。”
“你知道去哪里各要乘坐什么火车最快?列车时间表是什么吗?哪里有什么住处吗?这地图上的路怎么走吗?”杨梦问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张口结舌无法回答。“这……”
“不要这呀,那的了。白根山和九州岛的雾岛山我和同学在大学的暑假的时候都去过了,那时我们研究出很多省钱省时的线路,北海道的旭岳我虽然没有去过,可你别忘记了奈丽就是北海道人,她家就在北海道的远轻市,离旭岳很近的,这问她就可以了。还有一点不要忘记了,日本是世界森林覆盖面积第一的地方,足足有百分之六十七,如果没有走过森林很容易就会迷路,而那些地方都是林区山麓,我曾经经过专门的训练,那几次登山都是我带队的,奈丽可以作证,我可以帮上忙的。”杨梦滔滔不决的介绍起自己的“优势”。
“可是我怕你会遇到危险。”我自己听了她的介绍确实心动不已,让她留的决心也渐渐动摇。
“从这幅地图上可以看出你是在找某个地方吧,放心好了我们一找到那里我就赶紧离开,就算途中有一点危险你也一定会保护我的。”杨梦一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表情,只要我同意就一切OK了。
我在房里踱了半天步,仔细考虑了许久终于点头说:“那好吧,一切要小心,更要听我的,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杨梦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脸上紧张的肌肉也随之松弛下来说:“事不宜迟,咱们先远后近,今天下午就有一趟去白根山的火车,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服。”杨梦说完就转身去里面房间收拾衣服。
我轻轻的叫住她:“杨梦。”杨梦回过头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等待我下面的话。
“谢谢你。”除了感谢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语了。
杨梦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接着进房收拾衣服去了。
田中奈丽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和杨梦用国语对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突然忙碌起来的杨梦。
我知道将那本书翻译过来除了田中奈丽以外就没有人可以胜任了,可她母亲又出事了我也不好强留她在这里,不禁问道:“你母亲还好吧,怎么突然病了?严重吗?”
奈丽摇头说:“是积劳成疾,工作的时候又从楼上摔了下来,导致手脚骨折,不是邻居发现及时恐怕……”奈丽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治疗需要一大笔的医药费,我们又没有办保险,邻居凑的和弟弟打工的钱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够,如果不是你上次资助我的钱用来救急,恐怕我只能去借高利贷或者出卖自己的身体了……”到后来奈丽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过我听的出来她话语中的感激之情。
“母亲现在只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不过家里收入的来源只能全部靠我了,我必须更加努力的工作才行。”田中奈丽自信的鼓励自己,她完全不把家庭的事当成负担,而是当作一种向前的动力,着实让我钦佩。
我开了一张五万美圆的银行票递给奈丽,奈丽连忙摇头说:“我已经收了你很多钱了,我实在过意不去,哪能再收?”
我将钱塞在她的手中说:“那些钱是帮我干活的工钱,这些钱其中一半纯属朋友私人借给你的,以后你工作了可以拿薪水还我的,另一半就算我给你母亲买营养品的钱。感谢她生了一个好女儿,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我指了指桌子上翻译好的文稿。
此时杨梦准备好了一个旅行包背在了背后,走到田中奈丽的身前,在奈丽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而田中奈丽不停的点头而且又小声的和杨梦说了一会,当杨梦说完后奈丽看向我,并且走近整理了一下我稍显凌的衣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在我脸上说:“翻译的事情就交给我办好了,你和杨梦一定要小心,这是我在浅草寺为你求的平安符,请带上吧。”田中奈丽从贴身紧身衣里摸出一个圆形的小香囊双手递给我,我也郑重的双手接过收进贴身内衣的口袋,让香囊紧紧的贴在我的心口,让身体直接感受奈丽的体温,让自己充分感受奈丽的关心。
“奈丽你什么时候去的浅草寺,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了不凡我们走吧,还要出去添置一些登山的物品。”杨梦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背后响起,田中奈丽吓了一跳,随即脸就红到了耳朵边。
我和杨梦一起下楼,而奈丽靠在二楼的窗户边目送我们离开,杨梦转头向田中奈丽摇手告别,我呢则指了指心口代表着田中奈丽祝福的平安符,奈丽捂着嘴点了点头,直到我们渐渐消失在奈丽的视线中,她停留在眼眶里的泪珠才缓缓流下:“杨梦一切平安,还有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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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嘱托 下
/!南宫芸申请提前毕业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南宫芸也在大家意料之中以全优的成绩顺利的取得了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据说她拿到证书的当天下午就悄悄的离开了学校,连她们系里专门为她准备的毕业照都没有去。
我呢,则和平时一样上课、吃饭、玩闹、睡觉,只不过中间加了几项议程:陪烨和被宿舍的几匹小狼取笑。这天,我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老师胡侃国内某些信托投资公司的弄出的经济黑幕:“某个信托投资公司内部职员看到公司不顾客户利益,利用客户购买的基金股为自己的私利圈钱。”(基金和股票相近,每一股相对更加便宜,一般都是五角到一块每股,信托投资公司则用客户购买基金的钱去投资,如购买股票、债券,如果股票、债券赚了钱,基金的价格也就上涨和股票相似,风险是信托投资公司和客户共担五五开。)“有些职工则和某些垃圾股的股东进行幕后交易,本来低得不能再低也没有上涨的空间,信托投资公司的业务员却大量的买进,股票价格你们大家也都知道,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会上升,于是有更多的人购买这股票,原股东就赚了一大笔钱。而信托投资公司的业务员则持有股票,价格虽然很高却有价无市,根本卖不出去了。亏的就是购买基金的股民的钱。”我想想后就站起来提问:“那公司不也要承担一半的风险?”老师笑着回答:“是的,但别忘记了,业务员可以和原来的股东定好协议譬如说三七分帐,赚的一定不少,大概也够还公司的了,可是基金股民则血本无归,所以那些信托投资公司业务员哪个不是身上别着五六个手机,出差住五星级宾馆,一年拿几百万的薪水,这几年还好些了。”忽然,“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一个奇特的手机铃声响起,引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却尴尬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因为那手机铃声恰恰是我的手机发出的。这还是小六子发现我的手机有录音功能特意唱的一首他最熟悉的歌曲作为我的铃声,唉,今天脸都丢尽了。
我急忙看了看号码,原来是老爸打的,心想:“不是让他不要在我上课时间打手机给我的吗?搞什么。”我把铃声调成了震动后就坐下继续上课,谁知手机震个没完了,不过这次不是电话了而是一则短消息:“刘烨的母亲突然昏倒了,现在送到XX医院了。”我“豁”的站了起来,老师再次将询问的目光看向我,我说道:“我家里人出事了,我想请假到医院。”
我拉着满脸焦急的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XX医院。走廊上,老爸已经在静静的等待医院的报告结果,看到我们到来松了一口气说:“我刚刚接到仓库的介绍说,你妈妈突然昏倒,我让他们把你妈妈直接送到医院来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烨虽然很焦急可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的说:“谢谢您,周叔叔。”“不要这么说,在我的公司里出现这种事我也很不安。”我拍拍烨的肩膀安慰:“阿姨一定会吉人天象的。”
此时一个医生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问:“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吧?”烨急忙上前说:“我是病人的女儿。我妈到底怎么了?”医生看了一眼烨说:“那就请有些心理准备吧,癌症,晚期。”烨顿时就惊呆了,倒在了走廊的长椅山,泪水“哗哗”的流淌下来,猛得站起来拉扯医生的白大褂,来回的晃动着:“你一定是骗我的,我妈不会得癌症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急忙一把抱住情绪激动的烨对医生歉意的说:“对不起了医生,她太激动了。不管花多少钱都一定要救治好病人。”医生理解的说:“我知道她的情绪,对于这个消息我们也觉得很遗憾,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病房里,段阿姨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看样子刚才的疼痛消耗了她很大的精力。烨靠在我的胸前,不忍心看着母亲憔悴的模样,前些时间去烨家里的时候,总觉得段阿姨比以前瘦了,却怎么也想不到和病魔联系在了一起。烨满面清泪的望着母亲,嘴角不住的颤动着,实在无法想象昨天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母亲,今天竟然痛苦的躺在了病床上。我伸出双指轻按段阿姨的脉搏上一缕真气缓缓而出,通往肺的经脉,堵塞;通往肝的经脉,堵塞;通往胃的经脉,仍旧是堵塞,看样子癌细胞早就扩散到全身了,有些经脉薄到我都不敢加大真气的量,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病入膏肓。
不知过了多久,段阿姨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我示意一直握着母亲手的烨:“阿姨要醒了,不要让她看出你的眼泪。”烨感激的看了看我快速的将眼泪擦干,我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做法瞒不了精明的段阿姨的,果真段阿姨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烨,你哭了。”烨倔强的忍住又要落下的泪珠,想挤出笑容又笑不出的样子,段阿姨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烨的脸颊温柔的说:“眼睛都是肿的还说没有哭。”
段阿姨看向我问道:“医生有没有说是什么病呀?”我说:“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段阿姨勉强的笑了,说:“骗我也不要用这么差的理由吧。劳累过度,除了两个月前忙过现在天天闲着。而且我早就知道我什么病了,只是想看看你这小子到底老不老实。”段阿姨极力想缓解现在的气氛,可越是这样烨越是伤心,趴在母亲的身上放声痛哭:“妈~~~!”才说了几句话,段阿姨像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不停的喘着气。我拉了拉烨,贴在她耳边说:“让你妈好好休息一下。”不一会段阿姨就沉沉睡去。我们小心的推出了病房。
老爸还在外面等着,烨感激的说道:“周叔叔,你去忙吧,这里有我们招呼。”老爸知道留喜作不了什么点头说:“那我走了,有什么需要直说,不要客气。我已经联系好医院的高级病房,和特级护理,她们手续办好了就会过来。”“谢谢。”
老爸走后烨小声问我:“那个高级病房和特级护理是不是很贵?”我耸肩道:“我又没有住过怎么知道!”说话间来了四个护士,从她们的胸牌知道是两个护士长和两个护士师,看她们熟练的将病床推动,烨拉着一个护士师问:“特级护理和高级病房是不是很贵?”护士师有礼貌的回答:“总共加起来一天三千元。病人已经办理了一个月的手续了。”
“一天三千。”对她来说不啻于天文数字,烨又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念道:“欠不凡的情永远也换不清了。”我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说:“我不需要你还,你只要健康快乐就可以了。”
我和烨来到她的家里,为住院的段阿姨准备日常用品。当烨拉开抽屉时,满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止疼药就不下七种,烨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将那些药瓶捧在怀里……
段阿姨在医院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放学我都陪着烨来医院。可是段阿姨的情况却每况愈下,昏迷的时间大大超过醒着的时间,最后连镇静剂都使用了,可还是没有显著效果。
这一天我们来到病房的时候惊喜的发现,段阿姨坐靠在床边,吃着稀饭,烨高兴的跑到母亲身边,段阿姨笑着说:“没见过吗?”烨调皮的说:“是没见过这么妈这么漂亮过。”原来段阿姨还把衣服也换了,穿上了要烨从家里带来的旗袍。段阿姨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烨一眼说:“这碗稀饭没有什么味道,我想吃点榨菜。”我赶忙说:“我去吧。”段阿姨摇头道:“怎么好麻烦你,还是要小烨去吧,她知道我喜欢什么牌子的。顺便帮我买一碗豆腐脑,好久没吃了。”烨应声是后跑着出了病房。我知道阿姨是故意开烨的,说道:“阿姨有什么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段阿姨将目光投向窗外,看见了下面街道上的烨说:“昨晚,我梦见了小烨的父亲,他说他很想念我,我于是呀。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烨。”我郑重的回答道:“如果阿姨放心我的话,我会好好的照顾烨一辈子的。”段阿姨说:“你是一个好孩子,我心里明白,还要感谢你为我找到工作,让我可以多活了一年,多陪伴我的女儿一年,不然我在一年前就应该死了。其实小烨什么都不懂,我也不奢望什么,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就够了。”“烨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段阿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上依旧是安详的笑容,而眼角则挂上了两串不舍的泪珠。我知道一个生命已经逝去,死前想的仍旧是自己的家人,我愿段阿姨能在另一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烨兴高采烈的端着一碗豆腐脑,拿着一袋榨菜,打开病房门就喊:“妈,我回来了。”却发现病房里面站满了人,烨有种不祥的预感,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手里的豆腐脑掉了,撒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原先躺着的母亲已经被一块白布蒙住了脸,烨机械的走上前,颤巍巍的掀开白布,白布下正是母亲犹带笑容的脸和闭合的双眼,烨悲鸣一声就向后仰倒失去知觉,我从后一把接住她的身躯,低头看着眼前女孩儿无助的神情,将她搂的更紧了:“段阿姨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烨的,直至我生命的尽头。一定。”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出现过一次中国,你们怎么会认为我在写伟大的祖国??至于国家制度,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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