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又说:“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公派进修完后,我准备去攻读MBA 。前一段我已去申请,目前有两所大学同意录取我。读完MBA, 我准备应聘到某个计算机公司,短期内是不可能回国了。我说过我们只能在美国团聚,但你不理解。本来预计今年秋天我们能够团聚,现在也聚不成了!事到如今,我不想过多责怪你,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责怪也没用。但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放弃其它所有念头,一心一意转入TOEFL复习,争取今年10份参加考试,明年春天到美国来。 你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不能再耽误了!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白浪感到浑身发软。
“阿浪,我一直认为我们是般配的一对,结婚以来我们生活一直是幸福的。以前这么认为,现在仍是这么认为。我没有更高要求,只希望除了软件,你能想一想我们的事,想一想我们的将来……”说到这里,林婉抽泣起来,说不下去了。
白浪连忙相劝:“别哭了,婉婉。电话里我不想多解释,但你记住一句话,我爱你,真的!”
林婉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白浪握着话筒,感到很难堪,只得耐心劝慰。片刻,林婉止住了哭,哽咽道:“就这样吧,以后少打电话,不要觉得有几万块,就是有钱了,乱花一气。”
白浪说了声“婉婉,你多保重”,犹豫一下,最终一狠心挂下了电话。咔哒一声,他感到脑际里刹时一片空白。在电话间呆立片刻,感到眼睛涩涩的,一抹,竟抹下一手的泪水。他调节一下情绪,这才出来到服务台结账。服务小姐按了按计费器,说:“760块。”刚才白浪交了1000元押金,服务小姐找给他240元,递给他一份收费账单。
走出邮电局,白浪猛然想起,电话里忘了叮嘱林婉去医院看病。本来,这是他最想说的内容之一,偏偏忘记了。他立住脚迟疑了一会儿,想回邮局再打,看了看账单,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24
一连几天,白浪心里很烦乱。离开了中关村,生意上的纷繁烦事全被抛在了一边,他觉得清静了许多,但又有些失落,心里空荡荡的。他知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腾房子,另找一个住处。所以这几天便骑着自行车,在北京城里转悠,四处打探租房信息。察看了几个地方,都不大满意。楼房太贵,租不起。平房条件又太差,生活很不方便。有些房子条件不错,地点又不理想。奔忙了几天,始终定不下来。这使白浪心情很坏,想到来北京奋斗了五年,最终落了个无家可归,不由得悲从心起。
这天上午,白浪骑着自行车,正在北三环一带寻找房子,突然BP机响了,一看是高望远的号码,忙找了个公用电话,给他回电话。刚一拨通,高望远听出是他,就厉声质问:“白浪,你们怎么搞的,把一堆破玩艺卖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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