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抗圣旨是死罪,但他又不打算娶花紫疑以外的女人,此刻晨平的提议正中下怀,比起他抱持着抗旨的决心,她的主意实在好太多了。
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这是他与花紫凝另一个命运的转机,他不应该丧志才对啊!
燕家与花家的情仇纠葛,还是有可能终结在他们这一代。
想到这里,燕寒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缓开来。
“看吧,这样就皆大欢喜啦!”晨平喜孜孜的笑道,看得出来是乐坏了。
“我会助你顺利出宫,但前提是,出宫后你得听我的安排。”燕寒附上但书。
晨平到底还是个公主,一旦出了事,他的良心也过意不去,所以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头乱闯。
“啥?”有没有搞错?她出宫就是想要会会展锡文,然后自由自在的游山玩水,如果让他管,她还玩什么。“这不成。”
“不成,一切就作罢。”
晨平瞪他,咬着牙说:“好啦!”
现在说好是一回事,到时候出了宫,她要偷溜还不容易嘛?她才不需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争。
再说,先跟着燕寒,就能见到展锡文,这点也还算颇吸引她的。
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她对宫廷的繁文耨节,以及朝廷命官虚伪无耻的言行举止都很反感。而展锡文在她心目中无疑是个英雄,晨平是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了。
将军府
“启禀老夫人,将军回来了。”
“叫他进来见我。”
“是。”丫鬟领了命令,正要朝门外走去,燕寒已一脚跨进门槛——
“娘。”
“坐下,我有事问你。”老夫人口气强硬,倒像在跟一个仇人谈判,丝毫没有娘亲对儿子该有的温情。“听王福说,你去过藏书阁,还把你爹的一些遗物拿出来整理,有这回事吗?”
王福是随老夫人嫁入燕家的忠仆,担任燕家的总管已有几十年,燕寒就是他看着长大的。
“有。”
“你整理那些东西做什么?我记得我告诫过你,那些东西你不能碰。”
“我已经碰了。”就是碰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燕寒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
失望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觉,痛心疾首也不能道尽他承受的煎熬。对于这个家,燕寒麻痹得无话可说了。
“锵!喀啷!”老夫人的拐杖重重顿地了一下,触手可及的物品都被她挥落在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站在一旁的奴仆个个都被老夫人的怒气给吓得发抖,他们哀求的看向燕寒,而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慢条斯理的说:“就是因为我还尊敬你的生养之恩,是以知道这么多事之后,我才忍着什么都不说、不做,你应该明白,燕家的罪恶,谁都有责任。”
不必去点破,他娘会问他这件事,已说明了她的心虚。
燕寒不需要更多的证明。
“你……你老实说,是谁让你去查的?”老夫人抖着嗓子,气急的问着。
会不会是有人要翻案了?不然燕寒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这件事?老夫人感到惴惴不安,几年来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我若说是花家的冤魂,你信吗?身为燕家人,这是你们带给我一辈子的*!”话罢,无视于老夫人的目瞪口呆,燕寒便拂袖而去。
痛苦太深,让他平静不了。错误是他的爹娘所造成,再多怨恨他都必须忍耐……可是每回想到花紫凝哀戚的眼神,他的心就痛得找不到终界点。
他发誓过要保护她的,然而伤她最深的又是谁?他能为她对抗全天下的人,可是他却对抗不了自己的爹娘。
他的存在竟是如此矛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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