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约了宋源在巷口碰面,一起聊聊天,谁知这家伙奇迹般的爽约。刹那间,觉得自己孤零零地,没人心疼,没人过问。
这个巷口,再也没有曾经那样嘈杂的打闹声,嬉笑声,和四个风一般的少年。此刻只有安静,静的要下雪。大概这就是成熟的蜕变,越来越模糊的青春悄然离去。
我漫无目的地闲逛,走到岔道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些极端的画面:如果前方是通往两极的路,是不是意味着走哪条都会被冻死?好冷,真的……
随便找了家大排挡坐了下来,要了瓶啤酒和一些吃的,独自享受着寂寞,原来夜是这么漫长……
晓桐该很好吧,她是那么漂亮,那么有钱,别人没有的她全都有,她有所有人赐给她的荣耀,她是那么幸福。
刘建也很好吧,从始至终,我都没办法恨他,每个人都会走错路,我们还年轻,错了还会再回来。他终有一天会明白吧。
子威呢?到了新的环境,遇见新的朋友。还会记得我吗?无论如何,我会永远记得你,你的固执,你的冲动,你的义气。
祝你们都好。
我笑着笑着落了泪,默默地,接受着不平等的压抑。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老板娘喊我打洋了,我才精疲力尽地坐了起来,脑袋晕晕地,也记不起是怎么一回事了,只知道有人替我买了单,给我披了件衣服,然后送我回了家。
***
第一股阳光照在脸上,有点痒痒的。我爬起来糊弄了一口早饭就奔金杰家而去。
清晨的路旁,露水蜷缩在支柳上打滚,小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路人匆匆忙忙的为生活奔波着,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
我边走边想着昨夜的情形,那个人会是谁呢?为什么她的背影会那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是她吗?无论如何,要找她说清楚,把衣服还给她。
于是我掉转了方向,朝晓桐家走去。
通往晓桐家的路,依然那么熟悉,那么清晰。这路上洒满了我曾经浪漫的光阴,和数不清的快乐,美好。我越是不愿再想起,越是浮现在眼前,以及整个脑海里。思绪被搅的混乱不堪。
终于还是站在了她家的门口,那高档木质的门,四边镶嵌着铝合金。我鼓足了勇气敲了敲门,过了许久,从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谁啊?”
“我是夏晓桐的同学,有件东西要给她。”
“哦,”那男人说,“等一下。”
门开了,是一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老伯,脸上布满了皱纹,我想他大概是晓桐的叔父之类的吧。
“进来坐坐吧,我是他的父亲,晓桐有事出去了,没在家。”
“不了不了,她有件衣服忘在同学家了,我帮她送来,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再见叔叔。”
我急忙坐了电梯下楼,我记得晓桐说过,他父亲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很少回来,除非是自己遇上了大麻烦,或是家里出了大事,才会抽空回来处理。
想着想着我冒起了冷汗:她出什么事了?会有危险吗?
我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很久没见的缘故吧,毕竟分开的不要太久,那样亲情也就淡了。
***
金杰说昨晚梦见我了,还有周萌,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大连海边散步。可是走着走着,人全都不见了,就剩他自己在那傻站着,过了不一会儿,海啸又来了,把他卷了进去。醒来的时候吓得他一身冷汗。我说你梦谁不好,梦个农民,还得咱们俩人陪她散步。咱们也不是左右护法啊!
金杰笑了笑,问道:“别贫,假期什么打算?””
“真没什么安排….”我犹豫了好久。
“怎么了?”金杰问。
“真不好说。”
“有心事?”
“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