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
科长既然大感兴趣,三原就从口袋里取出第十三、十四、十五号月台上列车时间表,
交给他看,并且说明从十七点五十七分到十八点一分之间的情况。笠井拿在手中,热心
研究。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真够仔细啊。”科长望着三原的脸,表示称赞。三原心
里却在自语,这并不是自己的本事,是福冈警署老探员鸟饲提示的。
“问题是,这个叫安田的人,安排了两个四分钟的目击者,这是偶然的事呢,还是
制造出来的事呢?”科长用了“四分钟的目击者”名词,这句话讲得好。他听完了三原
的说明,在纸上写下下列要点:
(一)安田头一天邀请两名女招待吃饭,这是第二天一起去东京车站的伏笔。
(二)吃饭的时候,一再看表。
(三)他正好抓住那值得注意的四分钟时间,及时到达第十三号月台。
(四)发现佐山和阿时搭乘“朝风号”的人乃是安田,由他告诉两个女招待去看。
科长写完,像小学生一般,用铅笔头敲着自己的面颊,端详纸上这四点分析。
“不错”,笠井科长沉了半天才发言。
“这不是偶然,这分明是故意安排出来的。”三原望着科长那对不停转动的双眼。
“如果是安排出来的,可就重要了。”
“重要。”科长有如反射一般,立刻答道。他闭上眼睛考虑了一阵,高声叫一名探
员过来。“你去调查一下××部,看看安田辰郎这个机械商跟他们有多深的关系。”
探员答应下来,在记事簿上写下姓名,就走出去了。
“那么,”科长用揣测的口吻,并且再一度端详自己所写的那几点,“如果安田真
是安排目击者,他是为了什么呢?”说着,他点燃一支香烟。
故弄圈套,当然是为了白己的利益。安排目击者,让她们看到佐山和阿时搭乘开往
博多的特别快车,也一定是为了保护什么利益吧。
“有必要安排好作为第三者的现场证人。”三原想了一阵才回答。
“第三者的?”
“是啊。光是安田作见证是不够的。必须在他以外有人亲眼得见。”
“那么说,安田就不能算作第三者?”
“我看是这样。”三原用“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目光望着科长。科长陷入深思中。
“好,就按这样来研究。”科长也确定下来。“佐山和阿时在博多附近情死。他们
两个人在东京车站搭乘特别快车,安田自己也上火车,并且带去两个女人,故意让她们
成为第三目击者。——这事情奇怪啊!”
科长所用“奇怪”两个字的意义,三原是懂得的。坐火车去情死的两个人是不能够
安排目击者的。不愿作第三者的安田,在这个情死事件上,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三原也有这一疑问。
“总而言之,这里面必有文章。”
“一定有。”科长也表示同意。“从这些条件来看,一切都可以证明安田辰郎是在
安排目击者。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既然要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
目的。”
“不过,只要把他所安排的事件调查清楚,就必然能够找到他的目的。”三原说。
“对极了,”笠井科长答道。两人现出了热烈同意的眼色。
“你认为安田特意找到那四分钟的空隙时间,把两名女人带到第十三号月台上,去
看第十五号月台上的特别快车。既然是让她们去看,为什么不直接到第十五号月台去呢?”
科长像考试一样,向他问道。
“这是可以了解的。第十五号月台是长途列车的起点月台,如果到那里去,就做得
太明显了。如果说,有事要到镰仓,从第十三号月台望过去,就显得很自然了。他用了
一番苦心利用这四分钟时间,就为的是要装得自然。”
科长微笑。那意思是表示赞成。
“噢,一月十四号‘朝风号’的列车员的报告已经来了。”科长说。
“是吗?”三原当时伸过身子去看。
“遗憾的是,那位列车员记不起是不是有空位了。以前的事情都没有了记忆,这个
人可算糊涂。如果他能记住事情,阿时是在哪里下车的,不就马上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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