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鬼才古龙大师曾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另有书虫醉笔笑这样解释:‘侠以武乱禁。是以当人与人之间的能力出现较大的差距时人与人之间就会有争斗,所以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纷争。’
咱这天界九州就是一个江湖。一个大大的江湖。所以天界九州的纷争战乱从来不曾断过。
小的有凡人之间小利之争;凡人国家之间权利之争;大的就是咱们这些修仙者了:正邪两盟之间立场之争;正魔两道功法之争;妖、鬼、人之间种族之争;道与佛、儒、魔……之间信仰之争。数不胜数啊!其实呢,要是说简单点,就是一堡二城三剑庄,四氏五派六座山,七谷八洞九魔堂,十座军营十二相。这五十六个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其他势力要不太小,要不就是像苗巫一族一般偏安一隅”酒楼大厅之中,一个和尚盘坐在一张桌子上摇头晃脑,好似说书一般讲道。
这和尚天庭饱满,两耳垂肩,笑眯着一双慈目,胖胖圆圆的好似佛门大殿之中弥勒佛祖一般。只是他一手抓着吃剩的半只烧鸡,一手端着半海碗酒香四溢的陈酿,实在是大损他的高僧形象。
“大师,您说的一堡二城三剑庄……这些势力怎么算都是六十七个。您怎么说是五十六个呢?”旁边听书的连带酒楼掌柜足有二、三十人。这些人个个面色发青,周身微微飘散着黑气,阴沉沉的。竟然都是鬼修。
那和尚大嘴一张又撕下一大块鸡肉就了一口酒说道:“你这小鬼知道什么?所谓的十二属相就是妖族联盟的十二当家。是一个势力。再说说细点,四大家族与十座军营都是万把年前一统中州,如今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自称皇族的家伙们建立的皇庭下属官员,或机构。两千多年前魔教魔尊古云浩失踪,魔教九堂实力相近,各堂堂主一个不服一个,这才有了如今的九魔堂。就魔堂之间虽为魔尊之位相互争斗不息,但毕竟同气连枝,如遇外敌便立刻合而为一。这么一算还不够五十六个势力呢。”和尚说完又大口吃喝了两三下。
“你这和尚也就三千岁封顶了,我都四千五百一十二岁零着八个月了。你叫我小鬼?”先前说话那鬼修小声喃喃道。
“呸!你个炼神期的小鬼也敢削佛爷的面子。佛爷一‘往生鸡’超度了你!”和尚佯怒,手中小半拉烧鸡往那鬼修砸去。
“谢佛爷赏!嘻嘻,谢佛爷。”那鬼修见烧鸡飞来,不躲不避也不伸手。猛地一张嘴,那嘴竟然张的比他自己的头还大,一口就将那‘往生鸡’吞了下去。那鸡却“噗”的一声诡异地透过它的身体掉在了他的脚下。只是早已了无生机的半拉烧鸡现在连一点鸡的样子也没了,变成了一堆灰灰。
“佛爷莫气、莫气。这是小的孝敬您的,您接着讲。”酒楼掌柜是个精灵鬼。眼见和尚的半拉烧鸡被当做法器打了出去,连忙又上了一整只和一坛陈酿。放到了和尚坐的桌子上。
“哎……你们哪。虽然比人类寿元长得多。修仙一途入门也易。可想成就大道却也难上加难。加之你们还是各类邪修祭炼邪道法宝的上佳生魂。就是正道也有人用你们来当灵器的器灵。不到金丹之境都不敢出这丰都鬼城方圆十里,只能窝在那五个老不死的护佑之下。可怜鬼啊可怜鬼。”和尚说完大口大口灌下一海碗陈酿。笑容一敛,又极像佛门大悲罗汉那悲天怜人的苦相。
众鬼修阴暗的脸色又暗下了几分。
“人人都道修仙好,
人人都道修仙妙。
修仙长生真是好,
各般法术具是妙。
却不知:
修仙也有修仙愁,纵使金仙也烦恼。长生之道了无期,红尘诸事避的了?
真个是:
为人为仙都是苦,莫要忘了尘世好。莫求佛祖莫拜天,苦中作乐才是仙。”和尚见众鬼修因自己的几句话而显得有点消沉,便唱到。一根胖胖的手指还和着唱词在空了的海碗上敲出一阵空灵之音。
“莫要愁,莫要恼,鬼修也有鬼修好。他人还在求长生,鬼修个个老不了。一身神通天自带,不入轮回步天道。”
和尚方才唱罢就听一个轻清脆的声音小了起来:“咯咯咯……这哪来的高僧竟然在丰都鬼城超度起亡魂来了?这念的又是那门子的往生经、度魂咒啊。哎呀!这还吃的烧鸡喝着美酒,也不怕吃到人肉,喝道人血。”
一个身着红色纱衣,面貌极其俏媚的少女缓步走进酒楼。
和尚微微一笑:“管他是水还是酒,一滴皆有三千虫。和尚水喝得酒自然也喝得。不过不念净水咒而改念净酒咒罢了。鸡肉、人肉……在佛祖眼中俱是皮囊,在和尚眼中也是。只不过是把小皮囊装进大皮囊而已。和尚取了它今生的皮囊却以往生咒送它来生去了极乐净土。这一因一果却也说的过去。哪像姑娘连个投入轮回的机会都不给这些可怜的小鬼留下。”
“你这和尚酒后胡言什么?小女子又怎能夺了他人轮回的机会。”那少女略微发青的脸儿竟然也笑的如花一般。
“和尚说错了?天下女子和尚打眼一过便知其三围,真胸还是假胸。这天眼通的神通和尚要是称了第三,还真没人敢称第二。”和尚说着,用胖胖的拇、食二指将厚重的眼皮撑了撑,让那双咪着的小眼睛睁大了一点点。
“你不但是个酒肉和尚还是个花和尚。不与你说了,真是气死我了。”那少女一跺脚,转身就欲离去。
“这红纱衣用血蚕丝编织而成,到也能在一般修士面前遮掩你吞食鬼修元魂而留下的丝丝痕迹。”和尚说着大袖一挥,飞出四杆三角小旗立在地上将那少女围在了中间。
“可惜你遇到的是和尚我,嘿嘿。”和尚见旗阵中少女没动,又用胖胖的手指撑了撑自己那厚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