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江实纲悚然一惊:“如此说来,殿下已然下定决心了吗?”
“我的决心,”景虎抬起头,眺望着远方山坳中缓缓下沉的落日,“是挑起家门的重担,恢复国家的秩序,可不是为了帮助那些利欲熏心之徒夺取越后!”
数日之后,有探报来到栃尾,禀报说上条、山本寺之军已经离开了春日山城,启程回返了。众将早就听直江实纲转达了景虎所言,闻报再次聚拢到议事厅中。柿崎景家抢先大叫:“是时候了,快叫殿下出来,咱们这就发兵!”
连叫了好几遍,却都不见景虎的人影。斋藤朝信有些不耐烦了,询问本庄实乃:“殿下还在佛堂里诵经吗?他还未曾听到消息吗?”
实乃还没有回答,宇野左马介抢先说道:“早就让金津新兵卫前去禀报了。在下再去禀报一声便是。”说着话,匆匆起身跑了出去。
时候不大,左马介又满头大汗地奔了回来,还没进屋就先喊:“殿下已然离开栃尾城了!”
“什么?如此紧要关头,他到哪里去了?”
“府……府中。”
景虎抛下诸将,带着金津新兵卫等人快马离开了栃尾城,于次日午后进入府中,觐见隐居的越后守护上杉定实。
定实还是第一次见到景虎,他上下打量了这个年轻人一番以后,用折扇指点着景虎跪拜的方向,随口说道:“我正要派使者去找你呢……”
“大人是要劝说在下散去兵马,去春日山城向兄长请罪吗?”虽然景虎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语气很明显是冷冰冰的。
“倒、倒也不是……”上杉定实哆嗦了一下,赶紧改口,“兄弟相争,一国分裂,终究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难道没有和平的解决之道吗?”
景虎缓缓抬起头来,盯着上杉定实布满皱纹的面孔和花白的须发,尽量把语气放温和一些:“想要除掉在下的乃是兄长,下令*在下的也是兄长,是否能够和平解决争端,也全在兄长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