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带着神秘气息的眼睛不像世上一切人的眼睛在这悲伤的沉静的瞳孔里,有不能描绘的东西存在;这眼神充满了幻灭的消所留下来的安宁,是对另一个时空的沉沉迷恋要了解这样的眼光,应当去看一颗天际的流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眼光仍然汪在那幻境中的人影的眼睛里,神圣的黑暗渐渐出现,无限平静的黑暗在祭祀大人深邃的眼睛里扩展开来……m
收敛了那诡异血妖眸色的祭祀大人,亦轻轻放下手中的法杖,玉色水蓝纹饰的衣袍在寒风中肆意舞动夙汐突然感到身体恢复了自由,但一时却也没什么动作,眼下还在对方的幻境之中,轻举妄动最是不明智的做法
那祭祀大人却忽而伸手递上一件大红喜袍,平静的俊颜上好似有了一分隐隐的期待神色,夙汐颇感诡异地接过那件复原的大红喜袍,看了看面前的祭祀大人,并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特别的动机和敌意,犹豫了半晌问道,“你……要我穿上吗?”
那祭祀大人眼波流转,轻轻颔首
“嗯……”夙汐仔细思量半天,试探般地问道,“那……我穿上,你可不可以不把我当做祭品?”
祭祀大人对着夙汐竟是微微一笑,不知道是一种什么灿烂的东西的醒觉宛如微光,趁人不备,突然从朦胧幽深的黑夜中隐隐显现出来,那种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迷离惝恍的柔情
夙汐呆愣时,那祭祀大人转过身去,像是在等待一般
“银狐,现在什么情况?”灵识传音急速穿越幻兽空间,银狐探出头来观望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悠悠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大人在卖什么关子,你穿……慢慢穿,慢慢来,别着急,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最好出卖下色相把他给迷晕咯,我好多点儿时间把九阳太元激发出来,以应对突发状况”
夙汐吐了吐舌头,现下也只有银狐的办法有那么一丝的可行性
便就轻然褪去长年在外覆着的粗布麻衣袍子,里侧还穿着三层整齐的衣物,夙汐一面又缓又慢地解着衣服,一面轻声警告着那个背过身的祭祀大人,“你……你别着急艾还没好呢……”
那祭祀大人仿佛十分耐心似的,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般静静等待
先是脱衣服,直到剩下比较必的里衣,便已经是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
夙汐又拿起大红喜袍,缓慢到不能再缓慢地一点点穿上,拖拖拉拉又快半个时辰,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对着幻兽空间内的银狐传音道,“银狐你给我速度快点儿,我第一次穿这么久的衣服,腰都快断了”
“嗷嗷~~主人,没发现你扮女儿装这么好看,”银狐探出头来扫视一眼,满足地缩回头去,“主人你最好把持好分寸,你这副涅是个男人都扛不赚千万别让那个大人把便宜占了,不然我银狐会发怒的!”
“……”这种情况下还好意思开她玩笑的,估计这世界上也就银狐这么个活宝能干得出来了
那夙汐竭力摆出一副非吃然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嗯……那个……”
那祭祀大人缓缓转身,看到那月光下新娘打扮的夙汐,眼神出现了一刻的呆滞
银白的柔和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必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那个月下的新娘,更像是从幻境之中走出的一场梦
三千青丝随风肆意飞舞,大红的喜袍却在寒风的吹转下褶皱出曼妙如玉的身形,晃了来人的双眼,只是那张倾世之颜却在幻境之光中渐渐模糊,变得愈发看不清楚在那个祭祀大人的眼中,似乎一切都被刻意淡化……